秦岭有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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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所措之时,轩辕师叔一声大吼:“井山随我将这鬼引到北边,把大门让出来。掌门,你带其他几人先出法阵!”
“是!”井山嗖一下就窜了出去。他掐着雷符,念着五雷神咒对着运动服鬼就是一阵猛劈,整个园内响起了阵阵闷雷声。
我扭头跑向长廊,对着“灵异观摩团”这三位大爷喊道:“跟我走!先离开这里!”
这仨都吓僵住了,我踹了孙小波一脚,丫才反应过来,跟着我向外走。
我带着他们三人从假山边绕了过去,只见师叔和井山对着运动服,又是甩黄符,又是念咒语的,能用的道法全用上了,可这运动服只是被他二人打的原地晃悠,丝毫没有被伤的感觉。被道法折腾了半天不还手,要么是没有感觉到疼痛,要么就是已经被打崩溃,显然这运动服鬼是前者。
师叔和井山打两下就闪身后退,它也不去追,依然堵着门口。
我这着急上火腿抽筋,悄悄跑到鬼的身后,拿着判官印就朝它后脑勺拍了下去。“降妖除魔!”我喊的声音很大,声音大能让人充满阳气,充满自信。
“嘭”一声闷响。
这运动服鬼的后脑勺让我给拍了个洞,浓浓的黑水直往出流啊。它转过身,举着胳膊对着我胸口就打。我来了个基努里维斯黑客帝国式下腰,只不过是直接躺地上了。姿势是有些难看,反正效果是达到了。嘿嘿,没打着。哥们我体育测评两门满分。整了一晚上,早都饿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身轻如燕。
运动服扭过来对我,师叔、井山就在后面一阵乱打。运动服又扭头找师叔和井山,我就又是一阵判官印。就这么打了十几个回合,这运动服依旧不让出大门。
我这轮的胳膊都也酸了,浑身大汗。郁闷了,怎么还碰上了个这么倔脾气的。都被打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躲一下。
突然,这运动服又扭过来对着我,我急忙伸手甩出黄符,谁知道运动服也来了个下腰。我去,这还学会新技能了。人家这下腰跟我不一样,人家这是凌空躺下又弹起来的。
运动服站起来,冲着我冲了过来,哎呦,这是终于受不了了?好机会,我掐诀念咒,又甩出黄符。运动服一个侧身,躲过黄符,直愣愣的朝着我身后就冲去。
不妙!我身后可是“灵异观摩团”那三位爷啊!
扭过身时为时已晚,运动服包裹着黑气狠狠的撞在了姜珊身上。就看见从姜珊的身体里窜出一个淡黄色的魂魄,飞出了院墙。我都傻了,姜珊的魂魄飞了!
这运动服压根就不跟我冲突,一心往姜珊身体里钻,这是要占用姜珊的肉身。师叔、井山急忙围住姜珊的肉身,只要肉身在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喊了句“我靠!”甩出雷符,虽然没有念咒语,但黄符毕竟还有些作用,打在了运动服的后背,随后身体一颤。
运动服扭头冲我撞来,我叉,这半天都不理我怎么突然又冲着我来了,我猝不及防,被撞出了三米多远。好在之前有金光神咒护体,多少抵挡了一下,要不然我这魂魄恐怕也得撞出去。
运动服恶狠狠的瞪着我,用一种尖锐的声音对我吼道:“不给我,我就拿你的!”说着就又向我冲来。
这时沣河对岸的村子里传来一声鸡叫。
“喔喔喔——”
天亮了!迎春园周围的阴煞气息顿无,运动服瞬间就消失了。我看运动服走了,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去,逊球三人组!这特么我早就应该想到,我们仨就不能同时出现。现在好了,姜珊的魂魄没了。心中顿时失落、悔恨,本来是为了积攒功德办的这超度法会,这下把一人魂魄搞丢了,我这功德看来得倒贴了。
火车没有说话,默默地流着眼泪,看着我。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师叔招呼大家“来,我们坐到长廊里商量商量。”
我低着头靠着柱子坐下,心里依旧在回忆刚才的场景。不断的问自己,怎么撞一次就撞出魂魄?这运动服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正想着轩辕鹤麒师叔说道:“我们得去寻找姜珊的魂魄,只要魂魄能在短时间内找回来,再放回肉身,这姑娘还有救。”
“上哪儿找?”我急忙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有可能跑到地府。也有可能到处游荡。”师叔回答。
这特么难度系数大了,地府还好说,找我师父就成。万一是到处游荡,这上哪儿找去。
“这样吧,我还是先呼叫呼叫我师父。让他老人家帮忙查查地府有没有收姜珊。如果没有,再想其他办法。”我无奈地说。
“嗯,先找个房间把肉身保护起来。”师叔说。
“火车、小波,你俩轮流在这儿帮忙看着肉身。我回宿舍问问我师父。”我对他俩说。
“火车先回去休息吧。”孙小波说道。
为什么让他俩轮流?一是,折腾了一宿,都累坏了;二是,“逊球三人组”啊,我们仨在一块这嘲讽力度太大。不由得让我觉得我们仨一起行动就得出事还是分开行动的好。
回到宿舍,没人,估计都去网吧了。我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清醒。赶忙拿出师父牌位,摆好一切物品。大声念诵召唤师父咒:“驱鬼请神显神通、风吹杨柳最著名、天下诸多困难事、自有凌悟道场行。凌悟牛叉、凌悟牛叉。”
顿时,牌位上就出现师父的身影,还是他那个办公室,背后挂着“秉公执法”的牌匾。
“沈穆啊,这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有什么天大的急事需要为师啊?”师父一脸的不悦。
“师父在上,徒儿打扰了。实在是有件事不得不请师父帮忙,徒儿才斗胆破例联络,还请师父原谅。”
“说来听听。”师父道。
“昨夜我们做超度法会,最后出现个运动服鬼,把我们同行的学妹魂魄给撞飞了,现在也不知道她的魂魄到哪儿去了,想请师父在地府查查,看看有没有到地府报道。”我一口气说完。
“胡闹!超度法会怎么能带个学妹!”师父有些生气,“说说名字,我给你查查。”
“姜珊,生姜的姜,珊瑚的珊,大概是今天凌晨四点多被撞飞的。”我如实回答。
“等着!”师父起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回到桌前,“沈穆,没有。要么是还没来报道,要么就是成了游魂。你不如去她喜欢去的地方找找,实在不行去殡仪馆看看。我这边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是!”
去姜珊喜欢去的地方,这得去问问火车,这是他妹纸,他可能知道。
我一路小跑,跑到316宿舍,火车躺在床上睡觉,昨晚太累了。我把他晃醒,问了问姜珊喜欢去的地方。火车在一旁先想着,我顺便为自己开了阴眼。昨晚开的阴眼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加上一洗脸,也就失效了,所以得重新开。火车在一旁想了想,说有几个可能的地方,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按照火车说的,我俩一路来到图书馆,姜珊比较喜欢在这儿看书。我俩将图书馆上下五层找了个遍,也没见到姜珊的魂魄。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沣河边、小竹林、面馆、操场别说是姜珊爱去的地方,整个校园我俩都找了,依然没有找到。我让火车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于是就跑到沣河边,河对岸村子里的祠堂。漫无目的瞎转。
最后给师叔、孙小波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去市殡仪馆碰碰运气。赶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殡仪馆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些来办理骨灰寄存手续的家属,和工作人员。
这地方本来就阴冷,快到晚上更是阴冷至极。我看骨灰堂的大爷年龄挺大,就决定问问他。没敢问年轻的工作人员,怕他们不相信我的话。
“大爷,给您打听个事。”我掏出烟递了过去。
大爷看了看我的中南海,从口袋拿出芙蓉王自己点上,“啥事?”
“大爷,我遇到点邪乎事,不知道您相信不相信?”我没敢说是什么事。
“这殡仪馆的邪乎事多了,能在这儿干的,多少都碰到过。你先说说。”
“我有个朋友撞鬼了,被鬼把魂给撞跑了,我想看看她的魂有没有来这儿。”我说。
“就这事?”大爷反问我。
“就这事。”
“你去后面火化房的小院子,有个小平房,找一个叫郭浩的,我们都叫他郭大胆。他要问,你就说是胡三爷让你来找他的。”大爷往后面一指。
我连声道谢,出了骨灰堂。
转弯进了火化房的小院,一眼就看到那个平房,周围都是新盖的混凝土房屋,这个小平房非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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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招魂()
声音从小平房里传出。
我对着里面说:“您好,我找郭浩。”
房里的人回答:“什么事?”
“遇到点邪乎事,想找郭浩师傅帮忙。”
“进来说吧。”
我推开小平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你自己开灯,在左边墙上。”那人又说。
我摸到了开关,打开灯。屋里的家具是清一色的红木中式家具,家电挺齐全,摆放着电视、空调、洗衣机等。稍微有些尘土,像是一周没有打扫的样子。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黝黑的皮肤,挺着铁灰的脸,闭着双眼。
“请坐。”男子说。
“嗯,请问您是郭浩师傅吗?”我问。
“是。他们都叫我郭大胆。”男子依旧闭着双眼说,“说说你的事。”说着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撕开茶包,倒了些茶叶。又提起水壶倒进杯中,放到我面前。整个动作都是闭着眼睛,却像能够看见一般娴熟。
“谢谢。我叫沈穆,西工大大四的学生、凌悟派第十二代掌门,昨天我们在沣河校园做了场超度法会,出了些意外,我的一个学妹被鬼撞出魂魄,我来这儿看能不能找到。”我小心地说。
“凌悟派,居然还有传人”男子停顿了一下,“你的朋友被撞出了魂魄,这事情你得去招魂。如果魂魄已经去了地府,招魂的时候可能还有些麻烦。”郭大胆说。
“我去问过了,她的魂魄并没去地府报道,我怕游荡到这儿,就来请教请教。”我回答。
“既然能去地府问,那招魂的事情对沈掌门来说,不就是小事一桩么。”郭大胆略带嘲讽。
我叉,我要是能招魂还干嘛来殡仪馆啊,我这当掌门才一个月。我哪儿会招魂术啊。
“不怕您笑话,我当掌门才不过一个月,很多道术都还不会,我师父让我来殡仪馆询问,还是请郭师傅帮帮忙。”我拱手道。
“你师父是谁?”郭大胆问。
“我师父是高志坚,现在是地府赏善司的师爷。”我说。
“原来是高师爷的弟子。怪不得高师爷会让你来找我。”郭大胆点点头。
“请问郭师傅,这事我应该怎么办?”我问。
“嗯。你学妹的魂魄确实在殡仪馆,不过还暂时不能离开。你先回去,我准备准备,明天去沣河校园帮你招魂。”
“感谢郭师傅!”我拱手谢过。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叫我郭大胆。”
“好,郭大胆,我明天等你来。”
走出殡仪馆,天已经黑了。沿着殡仪馆的公路一路往出走,这鬼地方,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连个出租车都没有。走了二十多分钟,看见老远有个车过来,车顶有出租车的牌子,我急忙招手。司机瞅了我半天,看我是人才停下车,摇下窗户。“去哪儿?”
“沣峪口,西工大沣河校园。”我说。
“不打表八十。”司机说。
“行。”这个点我可不愿意再去市区倒车,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坐在出租车里,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自己在教学楼楼顶,旁边站着轩辕师叔、井山、郭大胆、火车、孙小波,还有鸣山观那个小道童童继,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对面,我却看对面白茫茫一片,并没有看见什么。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伙计,到咧。”
一睡觉就做梦,居然还在教学楼楼顶。想也没想,掏钱下车。跑到小吃城,买了一碗炒面,带回宿舍。
睡晚炒面,也没洗漱,倒下就睡。
迷迷糊糊又梦见自己在教学楼楼顶,旁边还是轩辕师叔、井山、郭大胆、火车、孙小波、童继。大家又紧张的盯着对面,不知道在干嘛,我努力的看向对面,白茫茫一片啊。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身边的孙小波:“伙计,啥情况?”
“嘘,别说话,注意力集中。”孙小波居然不理我。
我勒个去,他丫的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我又去问火车,也是同样的回答。
很奇怪,我们这一堆人都站在楼顶干嘛,迎接ufo?
正不知所措的左顾右盼,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
“开门!开门!沈穆,开门!”孙小波扯着大嗓门叫嚷。
我下床开了门,见丫提着俩塑料袋进了门。一股肉丸胡辣汤的味道立刻刺激我的味蕾。我俩各自拿了碗,坐下开吃。
“快咥!完了赶紧去迎春园,来了个瞎子说找你。”孙小波说。
“我靠,人来了。”我嘟囔了一句。
“你丫知道啊?”
“他叫郭大胆,是来帮咱们解决问题的。”我边掰着馍边说。
“得抓紧处理了,姜珊”孙小波看看周围熟睡的人,降低音量。“姜珊的肉身都招苍蝇了。”
“四月初的天气,这才一天,怎么会这么快招苍蝇?”我问。
“谁特么知道。快咥。”
三下五除二,我俩咥完胡辣汤,就朝迎春园走去。
进了园子,看见师叔正和郭大胆在长廊喝茶说话。
我便上前拱手道:“郭大胆,有劳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郭大胆挺客气。
轩辕鹤麒师叔说:“这样,我们今晚给姑娘做招魂法事。到时候你们都在旁边护法。为了防止那个运动服鬼又来捣乱,我和井山在院外警戒,你们几个配合郭大胆招魂。”
“好,还需要准备什么?”我问。
“现在就是去弄点莲菜、莲子,再就是守着肉身别让人靠近,其他的没事了。”郭大胆说。
“我去买莲菜、莲子。”孙小波主动请缨。
我坐到姜珊的肉身旁边,用柳条驱赶这飞来飞去的苍蝇。真奇怪,这天气也不热,怎么会这么快就招苍蝇了。
吃了中午饭,火车背着双肩包进了园子,我这才注意到,他跟孙小波能够来去自如。难道这迎春园的法阵收了?
问了问孙小波,原来是师叔给他们几个开了个法门。围着迎春园顺时针走三圈,逆时针走三圈,然后站在院门口原地跳三下,说句“芝麻开门!”就能进入这园法阵了。
我去,不愧是我这师叔,跟我师父真是师兄弟,都这么没溜。
夜晚很快到来,我们都准备停当。摆好了供桌,布置好法坛。郭大胆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紫金葫芦,摆放在供桌上。
紫金葫芦,我顿时就想起83版西游记,还有孙悟空那句经典的台词“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子时刚过,郭大胆就开坛做法。向天空甩出一道道黄符,喝符水喷向天空,念诵招魂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窍未临、河边野外、荒庙庄村、公庭牢狱、坟茔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天地门开、童子送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郭大胆,打开紫金葫芦的盖,就见有一股股的阴气在葫芦周围打转。不一会儿,就见姜珊的魂魄飘飘荡荡飞了过来,姜珊的魂魄围着紫金葫芦转了三圈,悬停在法坛上空。
郭大胆对着魂魄说:“不去轮回,不回肉身,进我葫芦,保你平安。姑娘进来吧。”
姜珊的魂魄摇摇晃晃,好像不愿意进葫芦里。郭大胆又大声地说一一遍。姜珊的魂魄这才被吸进了葫芦。郭大胆立刻盖上盖子,捧着葫芦走到姜珊肉身旁。瓶口冲下,又打开了盖子。
“落!”
就见葫芦里冲出一道淡黄色的光,钻进了姜珊的身体里。说是钻其实更像是融化一样,慢慢的渗了进去。大约过了五分钟,姜珊的肉身边的有了光泽,也红润起来。依旧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火车站旁边叫了几声,见没动静,于是看看郭大胆。
“别急,魂魄离开肉身太久,还需要慢慢恢复些元气。我们静静等等。”郭大胆解释道。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钟头,姜珊慢慢的睁开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们几个,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你们看着我干嘛?”
“谢天谢地!”火车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没事了。”孙小波也出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魂给招回来了,我这心里也踏实了。各位都谢过郭大胆,就各自散去。
我也回到宿舍洗了澡,赶紧休眠。这几天忙坏了,得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又梦见在教学楼楼顶,还是那个剧情,大家都紧张的盯着对面,不知道在干嘛,那架势像是在布阵,等待大战来临一样。可我怎么看对面,都是白茫茫一片。
我去,怎么连续做同一个梦。
心里正嘀咕着,却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里出现了一个亮点。亮点渐渐地变大,出现了一个影子,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一匹马的样子,长着一张人脸,这张脸有些眼熟鸣山观的道长!
“沈穆,醒醒。”火车站在我床前。
“困死我了。”我揉揉眼睛,“咋了?”
火车一脸的兴奋,说:“赶紧的,有个公司来招聘,贼美。快去投简历!”
“我去,来咱学校招聘的都是啥公司么,能有啥美的。”我不想起床。
“这次不一样。是个做文化推广的公司。招出纳。”
“不去了,听着都没劲。”我说。
“你去不去?!”突然火车变得狰狞起来,伸出了手掐住我的脖子,“你去不去?你去不去?”
“我叉,你丫干嘛!”我喊到。
惊醒。是个噩梦,我一身的汗。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