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自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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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老人僵硬的身躯,声音同样喑哑,道:“他走了已有两天了?”
少年点头,道:“师父支撑了很久,但是等不到你,直到两天前,我半夜给火炉添煤的时候发现,师父躺在床上,鼻息停了许久了。”
我也点头,随后道:“他想要和我说什么?”
少年面孔微微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容置疑,他抿了抿嘴,缓缓道:“师父说,如果你能来找他,就说明你已经经过了几次血战,他想告诉你,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他说他不希望一个带给他信仰复苏的人,就这样早早地死去了。”他顿了顿,接着道,“他还说,他虽然死了,但是没有一丝的遗憾和悔意,他已将一生奉献给铸剑,直到他生命寂灭的那一刻他还能看清楚自己的信仰在何方,他说了,这辈子这样活过来,值了……所以,他要谢谢你。”
“是么?这老家伙,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直摆着张臭脸,我走了之后才知道感谢我,……他还真是会捉弄人。”
我的眼眶似乎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在打转,在我还没有觉察的时候悄然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用手摸摸,是湿湿的、滚烫的……泪水。
我怎么会流泪呢?为这老头流泪么?这不是眼泪,一定是风把沙子吹进来了,一定是的……
我怔怔地抚着脸庞,却又为我掩耳盗铃式的理由感到可笑,我把眼泪擦尽了,我仿佛又看见老人苍老而憔悴的面孔了,他似乎在向我招手,在遥远的黑夜星辰之中,我可以看到他得意的笑容,那种奸计得逞的狡猾笑容,似乎是在说:你哭了么?我知道你一定会哭的,我留下的遗言果然是煽情啊……
我对着那虚无里的影子笑了笑,嘴唇轻轻动了动,用唇语对他说:我说过了,只是被风吹进了沙子,倒是你,完成了“落红”就当了撒手掌柜,你还没有给我说清楚剑魂的事呢,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影子又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
我轻声对他说:你在黄泉路上,可要好走啊……这世上唯一一个明悟剑之本质的铸剑师,你是当之无愧的。
影子渐行渐远,在虚无中缓缓消散了。
我转身望着那有些哽咽的少年,眼底的泪水已干涸,我轻声道:“是一月前那个要强买雁翎刀的纨绔公子做的?”
少年眼神发红的与我对视着,许久,才道:“我想应该是,我们都以为他只是放了狠话而已,那天之后一个月都是风平浪静,我们本以为不会再有事了。”
“可是,在你离开的第二天,就有一群黑衣大汉夜里闯进铺子,把东西都砸了,抢走了十几件兵器,当然也包括那件雁翎刀,他们甚至还毁去一面墙。”
“师父不让我反抗,他自己上去阻拦,被几个黑衣大汉打倒在地上,师父本来身体就不好,挨了这一顿打,随即便旧疾发作,师父忍了好多天,直到前来两天撑不住,才驾鹤西去了。”
少年恨声道:“虽然我不敢确定是那人找人做得,可我看见那些黑衣人抢夺兵器的时候,最先翻找的就是那柄雁翎刀,这已经能说明些问题了。”
我点头,面上依然面无表情,接着问道:“那纨绔公子你认识么?”
少年迟疑一番,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否则不但报不了仇还添上一条命,却是徒生事端,最终心里想要报仇的yu望还是占了上风,毕竟他报仇心切,如果不是要交代我那番遗言,或许此时他已经实施自己的报仇计划了。
少年缓缓道:“我认识这个公子,他是玉京城的人,叫做文昊,是个有名的纨绔。”
我眼神闪烁,道:“他可是玉京城文家的人,文龙与他是什么关系?”
少年微一惊,却不知我的一番际遇,当下应道:“文龙正是文昊的嫡亲哥哥,他们的确都是玉京文府的少爷。”
我微微颔首,却是不再说话了。
半晌,我忽然起身,便要向门外走去,少年人忙叫住我:“你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冷冷道:“你师父的尸体先别安葬,今天晚上我取了文昊的向上人头来为他下葬。”
少年一怔,随即面现怒容,他大声道:“你这样冒失地去报仇怎么会成功?报仇一事必须从长计议,我们需要设定一个完整的计划,否则你一定是落个被文府守卫乱刀分尸的下场……哼!早知如此,我何必告诉你这些,亏得师父对你那般器重,原来也不过是一阶莽夫而已!”
我缓缓转过身,眸子里的冷意如毒蛇般直射少年的眼睛,少年只觉得被我用目光一看全身发冷如坠冰窖,下意识的瑟缩起身子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他不知觉中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惊恐地道:“你想做什么?!”
我笑了笑,眸子里的冷意随即消失无踪,我以一种安静地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如果你是因为你师父对我的看重远超你这个亲传弟子而产生了妒意,我并不怪你,这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以后别再说第二次也就是了……可是……可是,你不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乱刀分尸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是个忌讳,你知道么?”
少年越发的惊恐,我此时已在怀疑不是老人叫他不要妄动,而是他自己懦弱不敢上前,听完我头几句话语,此时他的脸上,却仿佛被鞭子抽了一般,极为的难看。
“文昊?我说今夜会死在我的剑下,那么,他就会死,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
“听好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文昊其人,必死无疑!”
第二十章。文府惊魂
文府一处偏房内,两个黑影正窃窃私语。
文龙斜躺在长椅上,瞥了一眼身旁正把玩着一把漆黑雁翎刀的弟弟文昊,愁眉一展,不满道:“这破刀有那么好么?”
文昊得意一笑,却没有看他,道:“大哥你不懂,这刀的确不怎么样,不过打造这刀的矿石,真是世上稀有的上品铁矿,明天我就去城里的铁匠铺子将此刀回炉,到时候,嘿嘿,必然能得到一柄绝世神兵。”
文龙不屑哼了一声,又问道:“做得干净么?那老头别再认识什么麻烦人物,到时候顺藤摸瓜再找到文府来。”
文昊一摆手,哂笑道:“我做事当然是滴水不露,动手的人都不是本地人,不过说来倒霉,本来那里是师徒两人,谁知忽然多了个年轻人,我一直等了一个月,那人才拿着老头给他铸的剑走了,哼,白让我等了一个月。”
文龙似是对此事不甚感兴趣,不再问话,只是百无聊赖地倚在长椅上,满面愁容,忽的又长叹一声。
文昊将雁翎刀放在桌上,转身道:“大哥没事又叹什么气……我知道了,自然是思念佳人心切,父亲不是已经向高阳小姐家提亲了么?还没有结果?”
听闻文昊的问话,文龙面色渐渐难看起来,犹豫片刻,还是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白天的时候忽然在高阳敏身边多了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无论面容还是衣着都很普通,可是我一听他说话就觉得心里发毛,我本想找个没人的巷子找点儿人教训他,谁知道他竟然猜透了我的心意,他说,如果想动他,就先去查明他的身份,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被灭族了还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
文龙铁青着脸说完一番话,将头靠在椅上,摆了一个更舒服些的位置,似乎这样便可以驱逐心中的繁琐之事一般。
“哼!好大口气……大哥,你去查了么?”文昊一怔之后,随即面现怒容,好奇心却是被勾起来,不由得问下去。
文龙脸色更难看了,他缓缓道:“查了,只是和没查一样。”
文昊奇道“这是为何?”
文龙也是很苦恼的模样,他道:“我去了一趟万象楼,那里无论是天潢贵胄抑或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的资料都有,可是当我说出那人的外部特征之后,万象楼的人却告诉我:查无此人。”
“什么?!”
“我当时也很疑惑,就问道是何意思,他们解释说,以我的身份所能查阅的资料之中,并没有此人,也就是说,要么他就一点名气都没有,根本没有他的资料,要么他就属于我不能查的三类人。”
“三类人?哪三类?”
“第一类是江湖人,江湖人的身份只能是江湖人可以查,这也是对武林一脉的尊重,第二类么,是官府的通缉犯,我是无权查阅的,至于第三类么……”
文龙正兀自娓娓道来,却忽的有一个清冷的男子声音打断了他,原本安逸的房间里,一股肃杀之意悄然弥漫。
“第三类,是刺客,对么?……文龙公子。”
我自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步履优雅,而我的眼里只有戏谑,看着眼前两人惊悚的面孔,心里一阵快感,就如同猫儿盯着两只无法逃跑的老鼠一般。
“你——你怎么进来的!”文昊最先反应过来,面上除了惊诧确是没有丝毫的惧意,这大声的质问满含着怨毒之意,可以看出的是,此人必然是心狠手辣、出手果决之辈。
文龙临场的表现却是沉稳多了,他起初的惊诧渐渐掩盖起来,摆手让他的弟弟安静,随即对着我慢声道:“原来是阁下,阁下深夜到文府来,不知道有何贵干?”
我淡淡道:“你比你弟弟聪明也沉稳多了,看到我闯进来,毕竟没有大喊大叫。”
文昊大怒,身形一动,欲要上前,却被文龙用手拦住,我已接着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文龙公子,你说的第三类人,可是刺客么?”
文龙目光闪烁,似是看出什么异端,额上竟有点点汗渍,他缓缓道:“不错,正是刺客,尤其是江湖中的刺客组织玄的刺客,连万象楼都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信息。”
“那么公子猜测一下,我到底是属于哪一类人呢?”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可文龙却是面色一变,他下意识又退后一步,眸子里流露着惊恐,他深吸了口气,颤声道:“阁下……阁下的身份,我怎敢随意乱猜,阁下请放心,我日后再不敢对高阳小姐有半分念想……”
“哦?你倒是知趣,其实,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本来也无意为难你,只是么——”我话锋一转,盯着文龙身旁已经安顿的文昊,他早已瞧出不对劲来,再不敢插话,只是静观其变,见我冷如寒冰的彻骨眼神凝视着他,心头一慌,面带惧色,我已接着道,“只是今天却不是来找你的,本来想顺手取你性命,既然你如此知趣,我也不想多生杀戮。”
文龙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舒缓了些,却又忽然醒悟我话语的含义,呐呐道:“阁下不是来找我的,那是来……”忽的见我目光盯着面色惨白的文昊,迟疑着道,“可是来找舍弟?”
我点头,道:“不错。”
文昊面色剧变,双手抓着文龙衣袂,急声道:“我又没有招惹你,你找我做什么!”
文龙也道:“不知舍弟如何得罪了阁下。”
我把目光收回来,文昊立即松了口气,谁知我接着道:“你不是说一个年轻人让你等了一月你才动手么,那人就是我。”我伸出手,缓缓握着漆黑的“落红”,又道,“这就是那铸剑师给我铸的剑。”
“你!……你全都听到了,我也无须再隐瞒,那铸剑师的铺子是我找人做的,不过抢了他几件兵器而已,阁下也不必专程找上门来罢!”文昊怔了一下,旋即分辨起来。
“那铸剑师,死了已有两日了。”我淡漠的道。
文昊面色一变,还未出口反驳,我已缓缓道:“我为何一定要向你解释这么多呢,这真是不符合我的风格……你只需要知道,那铸剑师现在死了,而令他死亡的人是你,我和那铸剑师有着不菲的情谊,所以现在找到你——”我故意顿了顿,随即淡然道,“找到你,取你向上人头为他下葬。”
眼前二人面容又是一变,文昊面露决绝,他决计想不到,只是死去一个糟老头,就会有刺客来报仇,眼前此人,看刚才文龙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一个职业的刺客,难道、难道今天就是自己死期!
在这剧烈的恐惧之下,文昊面孔却是狰狞起来,他狞笑着道:“你要来取我性命么!”
文龙已在一旁劝言道:“阁下稍安勿躁,人死不可复生,舍弟年幼,这个……阁下是否能饶他一命,日后如有……”
我冷笑着道:“文龙!你是否没有搞清楚状况呢!我今日心软放你一马,在我眼中,取你二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你们只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整日养尊处优,无所作为,我杀了你们,心里也不会有任何罪责愧疚,你们——就是草芥!是垃圾!”
“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来替你那垃圾弟弟求情,饶他一命?笑话!——哼,我和你们说这么多做什么?我难道还会在乎你们两条性命么?……”
“算了,省的麻烦,都杀了也好……”
话到最后,已是细如蚊蚋喃喃自语。
漆黑的夜色之中,两声凄切惨叫声突兀响起,在渐浓的夜色里,平添几分恓惶。
第二十一章。重返大雪山
走向关外的路已被雪覆盖了,依稀可以辨别的行人足迹伸展向远方,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紧裹皮衣缩着脑袋孑然行走,凛冽的寒风无休止地刮着。
我忽的停步,目光悠远地遥望着远方,大雪山已能够看见了,原本平静的心微微有些悸动。
自文府杀了那两个纨绔后,当夜就为老人下葬,伤感一番,便连夜赶路,又自小店的隐秘通道里发现任务的酬金,我寻了一偏僻角落小憩一会儿,不再耽搁,踏上了通往关外的官道。
那雪山,迤逦延绵数十里,远远眺望,就如盘踞沉睡着的巨龙一般。
。。。。。。
“呼——”
我吐出一口气,察觉到身体已渐渐开始适应雪山的恶劣环境,毕竟我在雪山上待了很久了,身体很快安定下来,心跳渐渐平稳,呼吸也不再絮乱。
我沿着雪山小道迤逦而行,几个时辰后,我就行至了半山腰,我瞥见那我住了十几年的小茅屋,迟疑了半晌,还是继续向山顶行去。
大雪山的顶峰,风刀霜剑,寸步难行。
我确是想起了当年在顶部山岩练习“飞燕凌波”的窘态,那时师父在一旁淡漠地凝视漫天的雪,我就在山壁之上踩着步法,山岩表面凝了一层冰,我纵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小心翼翼地收力、发力,每一步都稳如泰山,也总有摔倒的时候,摔倒了就坐在地上,师父是从不会过来扶我的,他也不和我说话,我赌气不再练下去,他才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于是我就起来,接着攀爬、踩步法,然后又一次地摔倒……
练完回到半山腰的茅屋,师父就会去雪地里抓田鸡、蜈蚣、长蛇之类,配着雪山的坚冰,熬一锅粥,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对此我至今仍然疑惑着。
真是怀念。
练功时承受了许久的痛苦,往往就因为那一锅粥而忘却。
我想,师父此时也应该站在山巅,白衣飘飘,衣袂乱舞,目光似是能洞悉一切,淡定地望着空中纷舞的雪……
一切也正如我所想。
我在山巅上缓缓迈着步子,厚厚的鹿皮靴与雪的摩擦声被风声掩盖住了,我看见山巅尽头,师父正站在那里,他听到了异响,缓缓转过头——
“浪儿,你回来了。”
几个月没见,师父的脸庞越发地削瘦了,精神却是矍铄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洞悉一切,他的声音却是嘶哑的厉害。
“师父,我回来了。”
……
小茅屋内,火炉里正燃着明亮火焰。
“如何?味道可还好?”师父站在门口,背对着我,而我正坐在桌前喝着久违的肉汤,他转过头来,又轻轻对我道,“我在汤里加了兰芝草磨成的粉末,估计味道会干涩些。”
“师父……”我猛咽下一口汤,有些艰难地道,“我怎么从一条虎蛇的腹中吃出一只蟾蜍呢……”
……
“好了,现在,把你这一月多的经历都告诉我吧。”师父正襟危坐,涣散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说说你这一月多是怎么过的。”
我微微颔首,略一思索理了理思路,当下道:“我从关外开始出发……”
师父很注意地听着,当他听到我说服了老人为我铸剑的时候眸子里隐含着一丝笑意,当听到我轻松斩杀了萧正风眉宇间有了一丝欣慰,我接着便说道了,武当派大长老一鸣道人……
“一鸣道人看破了我的身法,一直跟在我后面,我本来……最后我杀了他……”
师父微有点诧异,疑声道:‘你杀了一鸣?”
我点头,师父沉默,忽又道:“一鸣道人身为武当派大长老,他不止会九宫连环剑,武当派的几个镇派剑法他也应该会。”
“的确,他后来使出的剑法叫做绕指柔剑,不同于九宫剑,是一种很凌厉的剑法。”我又点点头,“当时他的一指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脚下身法也是毫无破绽,本已是一个必杀之局。”
“绕指柔剑?那你如何破去的?”
“我将全身玄天内力灌注到右手上挥出一剑,把一鸣的长剑劈飞了,然后当机立断反手握剑,在他一指点到之前……腰斩了他。”
师父似是没察觉到我微微抽搐的脸庞,略一思索,道:“此法或许可以,不过有个前提是你的玄天内力必须比一鸣的武当九阳功深厚才行得通,凭你第五层的玄天功,怎么能……”
我脱口道:“师父,忘了和你说了,我的玄天功已经到了第六层的境界,是在夜宴之前的一天突破的。”
师父一怔,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望见我的表情似是不假,诧异道:“已经到了第六层?……难怪,难怪。”似是感慨又似是惊异,许久他才道:“浪儿,你的确是天赋异禀,看来,在大雪山上这么多年对你或许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早点让你入世磨练一番,或许你的成就远不仅如此……你接着说罢,杀了一鸣然后呢?”
我垂首道:“我出了玉府别院,就遇到了两人的埋伏,他们一个精于暗器机关,一个竟然会武林中失传已久的悲煞孤星的绝技‘大悲煞手印’,那两人在门口埋伏,后来我找准时机用冥鸣一剑同时击杀了他们,师父,我怀疑这两人如果不是信盟的人,就应该是江湖中最庞大的刺客组织‘玄’的刺客。”
师父一摆手,缓缓道:“不是信盟。”
“为何?”
“信盟不问江湖中事已经上百年了,他们是纯粹的消息组织,他们也不可能有这种高手,再说了,你是替玄做事,如果他们杀了你,岂不是变相地向玄宣战么,他们杀你也不能获得什么利益,反而会招惹到许多人……这件事由我来查罢,我想这样的高手,即便是刺客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