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之闲王忙入赘-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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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知道了。”溶月闷闷不乐地应了。
见溶月蔫了下去,?谢祁忙替她解围道,“阿芜说的也有道理,皇上这次,的确着急了些。”
定远侯看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祁儿,你一路上也累了,今儿就先下去先歇着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谢祁一路奔波,的确有些疲累不已了,闻言便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仆从自下去安歇了。
溶月同定远侯侯夫人说了几句,也告辞退下了。
回到院中,溶月颇有些疲累,楼小鸢和苏凉的离开,谢祁突然被封为和谈使,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正好今日和风煦暖,阳光温柔地洒在院中,让溶月心中也莫名地宁和起来。
她让玉竹泡了盏茶过来,又随手从书房中抽了本札记,在藤架下坐着看起书来。
玉竹和云苓本想在一旁候着,溶月挥挥手把她们赶下去做自己的事了。难得有这么个宁静的时光,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
看了一会,溶月觉得有些倦了,见四下无人,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正在这时,墙那边却传来了窸窣之声。
溶月放下手臂,一眨不眨地盯着墙头,果然,很快,萧煜俊朗的面容便出现在了墙头之上。
看着他一脸风朗俊秀却行这等偷偷摸摸之事,溶月不禁在心底窃笑了两声。
“王爷今儿怎么有空来瞧瞧我?”溶月斜飞了眼眸看着他,一脸的戏谑。
“我每天都有在看你啊。”萧煜一本正经地回道。
溶月怔了一瞬,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见溶月一脸模糊的模样,萧煜挑唇佻达一笑,“前两日,你因为苏凉和楼姑娘要离开的事,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着不是?还有昨日天热,你不是叫了两次水洗了两次澡?”
溶月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书往墙头一扔,一边低声吼道,“萧煜,你这个偷窥狂!”
萧煜头一偏,将书稳稳接在了手中,“大齐志。”他看了看手中书卷的名字,念了出来,眉一挑,“没想到阿芜还对本朝历史感兴趣。”
“你懂什么?”溶月白了他一眼,“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懂吗?!”
萧煜抿唇笑得愉悦,“听说谢祁已经到了。”
“是啊。”溶月没好气道,“你打听他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去赤狄?”
“喂!”溶月瞪大了眼睛看下他,“人家才刚来诶!你怎么就盼着人家走了?”
萧煜登时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容,“我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你被你的好表哥给拐走了啊!”萧煜又是一张一本正经的脸。
溶月顿时哭笑不得,“你还真是胡搅蛮缠……”
萧煜正色了些,看着她道,“我这些日子可能要出城处理些事,亦风会留在府中,你若有什么急事便去找他。”
听他这么说,溶月也收了玩闹的心思,一脸认真地看向他,“你要去哪里?可是京里出了什么事?”
萧煜眼中神色波动了几许,冲着她安慰地笑笑,“没有太大的事,只是皇上那边一直寻不到我,我总得给他留下点痕迹才行。”
“就这么简单?”溶月有些不信。
“就这么简单。”萧煜凝视着她的眼眸,神情淡然,让人看不出端倪。
溶月稍稍放了心,迟疑了一瞬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归来?”
萧煜唇畔浮现一丝笑意,“很快……在你还没开始想我之前,我便会回来。”
溶月忍不住羞红了脸蛋,结结巴巴道,“那……那你注意安全。”
“我会的。”萧煜响亮应了,再看她一眼,“阿芜,那我先下去了,走的那日再来向你告辞。”
看着萧煜的身影消失在墙头,明明他谈笑间神色如常,溶月却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因情况紧急,第二日一早谢祁便去找了定远侯。定远侯想了想,派人把沈慕辰也叫了过去。
三人在房中坐下,定远侯目光沉然看向谢祁,“祁儿,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要议和?”
谢祁沉默一瞬,很快便抬了头沉然道,“姑父,皇上的心思您应该是知道的。”
定远侯长叹一口气,“皇上他,还是不放心我吧。”
谢祁和沈慕辰都沉默不语,皇上对定远侯的忌惮之心,已经不是秘密了。
定远侯突然皱了眉头,手握成拳往桌上一砸,语气似有不平之意,“难道偌大一个朝廷,就没有人站出来主战的么?这场战争,怎么看都是我们占了上风,皇上却在这个时候下令撤兵,丧失了大好良机,实在是让我感到愤慨!”
谢祁眉间亦隐有愁色,“皇上意已决,没有多少人敢站出来说话。只有六皇子倒是慷慨陈词了一番,不过皇上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把六皇子斥责了一番。有六皇子前车之鉴在先,自然没有人敢再出头了。”
定远侯手中拳头越攥越紧,眼中隐有愤愤之意,“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了!”
沈慕辰开口沉肃道,“爹,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不如想想表哥如何才能在这场和谈中占到上风吧。”
定远侯平复了心情,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赤狄新上任的皇帝卿彦不是个普通角色,祁儿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了去。”
“我明白,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一跃成为一国之君,此人的心智和忍耐力定非常人所及。”谢祁附和道。
“表哥,这个卿彦,曾将阿芜劫持到了赤狄。”
“什么?”谢祁闻言大吃一惊。“月儿在兴庆,卿彦远在赤狄,他是怎么能接触到月儿的?”
沈慕辰便将之前所发生的事粗略地同谢祁说了说。
谢祁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由一阵后怕。
“你方才说,去救月儿的,是王爷?”
“嗯。”
谢祁陷入沉思。
萧煜对溶月的心思,之前在邺京时他就有所察觉。没想到萧煜居然也到了凉州,他真的是来寻药的?还是……为了月儿而来?
只是,危机关头,他居然肯为了月儿以身犯险,若非用情至深,又如何会这般上心?
“卿彦并未将此事声张出来,想来也是不想让他的臣民知晓他是行如此卑劣手段的人。不管怎样,这对阿芜的名声也是好的,所以此次前去赤狄,表哥便装作不知此事,不要提起的好。”
“我明白。”谢祁面色沉然,郑重地点了点头。
几人又商讨了一番,方才各自散去。
*
谢祁带领的使团在兴庆县停留了两天便出发前往赤狄。
又行了两日,一行人终于到达大都。
不同于邺京的精巧雅致,大都城市构造更大气粗狂一些,许是同北地彪悍的民风有关。
卿彦派了礼部尚书前来迎接,互相寒暄过后,跟着礼部尚书往下榻的驿馆而去。
快到驿馆时,迎面驶来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马车旁各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神色恭谨的侍女。
谢祁本没有多加注意,那马车行驶到他们面前却停了下来。
他纳闷地看向礼部尚书,却见他翻身下了马,神色肃穆恭敬。
谢祁不由又转了目光看回去,心中隐有猜疑,难道这马车中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还未想明白,便听得马车中传来一声清泠似流水击石的女子声音,不大,却带了丝不怒自威的气质。
“前面可是大齐使者?”
礼部侍郎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朗声道,“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正是大齐使团一行,正往驿馆而去。”
谢祁心下微愣。
这么说,马车中坐着的这位女子,就是当初帮助溶月逃出去的赤狄长公主卿靖宁?
想到这,不由对这位奇女子生了一丝好奇出来。
说来也奇怪,似是同谢祁有心灵感应一般,从车厢里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放在车帘一角,将车帘轻轻挑了起来。
紧接着,一张秀美芙蓉面出现在谢祁的视线中。
女子双目似一泓清泉,肌肤如玉,红唇娇艳,浑身散发出一种宁和静谧的气质来。
她视线上移,落在谢祁面上顿了一顿,似有一丝诧异。
谢祁见她看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卿靖宁也报以一笑,看向礼部尚书,“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多叨扰了,陈大人先请吧。”
礼部尚书拱手一鞠,“多谢长公主殿下。”
说罢,冲着后头招了招手,谢祁骑马与卿靖宁擦身而过的瞬间,卿靖宁正好放下帘子,不知为何,谢祁觉得有一丝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飘过。
他扭头看去,却只看到织金车帘微微晃动着,车内的女子已隐在了车帘之后。
谢祁收回目光,不再多想。
便是她救了溶月,自己与她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又何必多想?
到了驿馆,礼部尚书寒暄了几句,让谢祁先好生歇着,明日自会有人来引他们进宫。
这一夜,谢祁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约莫在早朝过后,果然有人来请他入宫。
进了宫,又走了一小会,终于到了议事之处。
谢祁一行在内侍的引导下进了大殿,一眼便瞧见大殿尽头上手的龙椅上坐了位年轻的男子。
面容俊朗,双目狭长,闪烁着微光,面上神情沉静而肃然,一身绛紫色蟠龙锦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愈发威严起来。
并不是谢祁想象中那般奸佞小人的模样。
谢祁走到殿中,对着上手的卿彦鞠了一躬道,“大齐谢祁率使团,见过惠帝。”
卿彦摆了摆手,面上带了一丝笑意,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又命人给他们赐了座。
待宫女上了茶,卿彦看着谢祁似笑非笑道,“朕倒是没想到,大齐的和谈使会是如此年轻一人。”
谢祁不卑不亢立于殿中,“幸得帝看重,委以重任。”
“赤狄和大齐征战连年,老百姓苦不堪言,此次朕主动议和,也是为了让两国的老百姓能生活得更加安稳舒适。”
“惠帝勤政爱民,是贵国百姓之福。”谢祁淡淡地说着场面话,顿了顿又道,“只是,惠帝初登大宝,想来也没有多少精力放在迎战之上吧。”
卿彦脸色一沉,直直地看了他一瞬,转而笑道,“谢大人,朕可以很有诚意同大齐议和的。”
“大齐亦是。若不是有诚意,我们也不会在节节胜利之际收兵。”
卿彦冷笑一声,“既然已休战,谢大人还是不要逞口头之能了,还是关注在议和条款之上吧。既然是由我赤狄先提出的议和提议,那朕就先说吧。”
“惠帝请。”
……
出了大殿,有内侍上来引着他往宫外走去。谢祁一张俊脸黑得能滴出墨来,眉头紧蹙,显然颇为心烦意乱。
走了几步路,远远看到前头行来一队宫人,他心中有事,并未太在意,只有意避到了旁侧让着,等她们先过。
突然,有人在他身侧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听到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大人?”声音中带了一丝不确定。
谢祁诧异抬眼,却发现原来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方才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靖宁长公主。
他翩翩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卿靖宁眉宇间似带了一丝忧愁,然而还是浅浅微笑道,“谢大人这是刚刚同我皇兄议完事?”
谢祁点了点头,不欲多说。
方才卿彦提出的要求,着实让他震惊不已,所以这会也没有心思同卿靖宁多加寒暄。
卿靖宁却并未打算离去的样子,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欲言又止。
谢祁心下奇怪,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事?”
卿靖宁迟疑了一瞬,指着不远处一座八角凉亭道,“谢大人,可否借步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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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和亲()
随行的内侍脸色微变,嘴一张刚想出声制止,卿靖宁清冷的目光一扫,他想说的话便咽在了喉中,咕噜了两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卿靖宁转回目光,用那双清澈如许的眸子看着谢祁,美丽的眉眼中带了一丝让人怜惜的忧愁。
谢祁不知道卿靖宁有什么同自己讲的,愣了一愣,迟疑着点了点头。
就当……就当是谢谢她对月儿的帮忙吧。
卿靖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示意宫女内侍在原地等着,对着谢祁一点头,抬脚朝那凉亭走去。
谢祁收了心思,紧跟其后。
卿靖宁在凉亭中立定,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开口一般。
谢祁不知道究竟卿靖宁请她来究竟所为何事,倒也不好抢先开口,立在她身后安静地等着。
等了一会,卿靖宁似下定决心了一般,抬眼看向谢祁,“谢大人,郡主可安好?”
谢祁微愣,迟疑着点了点头。
似是感受到谢祁的迟疑,卿靖宁抿唇一笑道,“谢大人不要误会,我之前同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听说明珠郡主是谢大人的表妹,所以才想问问郡主的近况。”
谢祁回以一笑,“月儿一切都好,上次……谢谢长公主出手相助。”
卿靖宁微微一挑眉,眉眼间有稍纵即逝的诧异,似乎没想到谢祁会知道这事,或者说没想到谢祁会提起这事。
她点了点头,面上带了丝涩意,并未多说。毕竟,此事关乎着溶月的名声。
卿靖宁顿了顿,“实不相瞒,谢大人,我此次是有一事相求。”
“长公主请讲。”
“谢大人既然奉命出使赤狄,想来对我赤狄国内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谢祁微一沉吟,“不知长公主殿下说的是什么方面?”
“我有个排行第二的亲兄长,谢大人可曾听说过?”
“安乐王爷卿尧?”谢祁问。
卿靖宁点点头,眉宇间忧愁更甚,“我二皇兄生来就体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毒。”
谢祁颇有些吃惊。
倒不是卿尧中毒之事,而是,卿尧的身体状况如何,卿靖宁为何要同他一个别国的和谈使说?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他抬眼看着卿靖宁,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卿靖宁苦笑一声,“谢大人一定很纳闷,我为何要同你说起这些。”
谢祁看她一眼,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卿靖宁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上次沈将军中毒昏迷不醒,是一位名叫苏凉的大夫治好了他。”
谢祁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瞬。
卿靖宁颇有些尴尬,着急解释道,“那个……我……沈将军的事,我很抱歉……”
谢祁神色淡淡,面色如常,一贯的疏朗风清,沉郁道,“长公主殿下不必感到抱歉,此事与你并没有关系。”顿了顿又道,“姑父的毒,的确是苏公子解的。”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睫毛轻颤,抬眼看向卿靖宁,“长公主殿下莫非是想让苏公子替安乐王爷来治病?”
卿靖宁忙点了点头,眼中闪出点点光亮来,语气哀婉,“皇兄身上的毒本来还能用药草抑制住的,最近却是愈发地重了。”
谢祁略有不解,“难道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吗?”
卿靖宁突然沉默了下来,似有些难言之隐。
谢祁脑中灵光一现,听说卿彦为了上位,杀了诸位手足兄弟,只留下了这位病重的二皇子。难道说……哪怕卿尧如今中毒颇深,卿彦却仍是对他不放心,所以授意太医并不怎么尽心尽力地医治?
若真是这样,也难怪卿靖宁会想到要找苏凉了。
想到这,他开口道,语气中含了一丝歉意,“长公主殿下,实在是不巧,苏公子有要事在身,已经离开凉州往大齐西南方向去了。”
卿靖宁一听,呆呆地怔在原地,眼中是满满的失望。
谢祁有心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得朝着她歉意道,“我可以请月儿给苏公子去一封信,言明安乐王爷的情况。等苏公子办完事,若还需要他来替安乐王爷看看的话,到时再请他过来。”
卿靖宁勉强勾了嘴唇,“也只能这样了,多谢谢大人。”心中却涌上一层浓重的哀伤和绝望,二皇兄如今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看来还是得去求求三皇兄了。
“不知长公主殿下可还有其他事?”
卿靖宁回了神,冲他笑笑,“没有了,靖宁谢过谢大人了。”
“长公主客气了。”谢祁微微颔首,示意一下便出了凉亭。
那随行的内侍见他们俩谈了好一阵了还不出来,急得团团转,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禀告皇上一声时,终于看到谢祁出了凉亭,忙不迭迎了上去。
“这位公公,走吧。”谢祁看他一眼,率先朝前头走去。
谢祁又同卿彦谈了好几次,奈何卿彦咬定他自己提出的要求不肯松口,谢祁没有办法,只得借口要回朝同明熙帝商讨一番才能答复他。
卿彦心中有数,倒也不急着逼谢祁答应,只言静待谢祁的佳音,然后派人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出了赤狄。
*
此时的兴庆县将军府。
萧明曦刚刚收到了京中萧明朗的来信,看完之后,不由满面愁绪。
她贸然离京,皇上已有不悦。当初皇上亲下圣旨留她和明朗在京中,如今自己却视圣旨为无物,偷偷跑出了京。虽然不是回封地同爹娘团聚,但皇上还有隐有不爽。
还是萧明朗好说歹说,说是自己将姐姐气走的,皇上要罚就罚自己云云。
皇上见萧明曦并未往西南封地去,何况萧明朗这个汝南王世子还老老实实待在了京里,象征性地责罚了萧明朗一下也就过去了。
只是皇后那一关就有些难过了。
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的她,怎么会相信这般没有说服力的借口。再者她心里也有鬼,只要稍微一联想,就能联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打的撮合萧明曦和窦樾的主意上了。
一想到萧明曦为了逃避这桩婚事,竟不惜冒着惹皇上不快的危险逃出了邺京,就不由恨得牙痒痒的。
萧明朗她暂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