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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贵女重生之闲王忙入赘-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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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坐了,不知郡主叫老奴过来有何吩咐?”小杌子低矮窄小坐着并不舒服,她的腰和腿昨晚伤着了,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还是站着好。

    溶月此时转了身,正在妆奁中挑选着合适的耳坠。闻言抬了眼帘,从桌上摆着的镜子里看向李嬷嬷。她的目光清幽似水,墨色深瞳中闪着熠熠的光芒。

    李嬷嬷从镜子里瞧见她泠然望过来的双眼,莫名地心中一颤,浑身升起一股冷意,只觉自己被那双凤眼看得无处遁形了去。她慌忙垂下眼睑,不敢再看。

    “叫你坐你便坐吧。”溶月悠悠然开口,也收回目光,顺手拿起一对镂空红宝镶珠耳坠带上,这才转了身过去。

    李嬷嬷被她方才那一眼给震慑住了,不敢再多说,抖抖索索地坐了下来。弯腰的时候,不小心扯到昨晚拉伤的的地方,痛得一咧嘴。

    溶月的目光在李嬷嬷的腰上和腿上打了个转,唇瓣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涟漪。

    李嬷嬷以为她接下来就要说叫自己来干什么了,不料溶月却又转向玉竹,“玉竹,我有些饿了,你先叫人把早膳端上来。”

    李嬷嬷怔了怔,抬眼瞧见郡主光滑泛着玉质光泽的面容,突然心里有些发慌起来。郡主此举,莫不是在敲打她?难道……昨晚自己偷听的事被发现了?

    心中这个念头一起,便有些坐不住了,手指紧紧地绞着,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想开口发问,对上溶月喜怒莫测的神情,突然就失了勇气。

    李嬷嬷不由着了慌,什么时候起,郡主身上已经有了这样骇人的气势了?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自己便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膝上抓着衣角的手一紧,长长地吸了口气,刚准备开口,溶月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一贯的清冷,“嬷嬷很热?”

    李嬷嬷豁然抬头,便撞上了溶月看过来的目光,眼中神色静若深潭,未起丝毫波澜。不待她回话,溶月便起身,将房间的窗户推开了些,顿时一阵舒爽的凉风带着夏日蓬勃的香气吹了进来。

    她从窗口探出头去,深深吸一口气,似乎正在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突然她“咦”一声,声音忽高忽低传了过来,“这窗台下面似乎掉了个什么东西?李嬷嬷,你过来看看。”

    李嬷嬷一惊,手立马就往身上摸去。可别是自己昨晚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那里。这么一想,头上的汗珠愈发冒得厉害。

    正想起身挪了步子过去,又听得溶月道,“原来是我看岔了,只是块奇奇怪怪的小石头而已,想来是还没睡醒呢。”说着“咯咯”捂嘴轻笑了两声。

    刚听到前面的话时,李嬷嬷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料随即听到溶月这笑声,莫名心里又是一颤,手脚有些冰凉起来。

    正好此时玉竹端了早饭进来,溶月便收回身子在桌前坐下,不紧不慢地吃起早饭来。

    李嬷嬷一咬牙,“郡主……不知您叫老奴过来……?”

    溶月这才看向李嬷嬷,面上一副恍然的神情,眼中清清澈澈笑得无害,“瞧我这记性,今儿叫李嬷嬷过来,是想让你帮我分线的。”

    “分线?”李嬷嬷一脸错愕。

    溶月舀起一勺银耳莲子粥喝下,点点头,“我想给祖母绣个荷包,不知祖母喜欢什么颜色的,嬷嬷帮我挑挑吧。”

    李嬷嬷还未反应过来,玉竹便拿了个针线筐过来,针线筐中堆着各色丝线,红的绿的青的紫的,团团缠绕在一起,看得李嬷嬷一阵头大。

    “嬷嬷瞧瞧,老人家喜欢那种颜色的丝线?选好了,再帮我分点线出来吧。”溶月的声音又悠悠响起。

    “这……”李嬷嬷为难地看向溶月,身侧的手抖得厉害,这么多线绕在一起,要理出来还不得理好久?她手脚又不灵便,眼力也不好,这不是为难她吗?

    溶月却似没看到她为难的眼神,依旧不紧不慢道,“玉竹去帮我挑个花样出来吧。”

    玉竹清脆应下,将针线筐往李嬷嬷手中一塞便进了内室。不多会,手里便拿了一叠花样稿子出来。她走到溶月面前,摊开两张道,“奴婢觉得这几张不错,这一张……”两人竟是没再管李嬷嬷,自顾自讨论起来。

    李嬷嬷唇都气歪了,奈何郡主是主子,她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发泄出来,只得不情不愿地分起线来。郡主自从上次醒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开始渐渐疏远她暗中打压她,那个人那里很快知道了,自然没有好脸色给她。只是庆儿……想到这,李嬷嬷的面色黯淡了一分,昨夜得到的消息,无论如何也得告诉那人去。

    溶月一边同玉竹假意讨论着花样子,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嬷嬷的表情。

    李嬷嬷面色有些不好,眉头紧拧。溶月勾唇一笑,她定是在纳闷,自己本来一直都对她冷处理,今儿怎的突然为难起她来了。自己要的,便是就效果,让她摸不清虚实,还未敲打心里头便先慌了神去。

    说话间,云苓挑起珠帘进来了,“郡主,念夏姐姐过来了。”

    溶月知道是娘让念夏去打听的李嬷嬷的卖身契有消息了,放下白瓷汤匙,看向李嬷嬷,“嬷嬷,你先下去吧,下午再过来。”

    李嬷嬷正沉浸在思绪中,冷不丁地听地她这一唤,手一抖,这才抬眼看向她,定了定神,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那……老奴就先下去了。”说罢,福一福身,托着酸痛的酸腿离开了。

    溶月朝玉竹使了个眼色,玉竹会意,自下去跟着了。

    “带念夏姐姐过来吧。”溶月看向云苓。

    念夏跟着云苓进了屋,对着溶月行了一礼,“奴婢参见郡主。”

    “念夏姐姐不用多礼,可是李嬷嬷的卖身契有消息了?”溶月也不多说,开门见山地问道。

    念夏点点头,“奴婢找老夫人问过了,说是李嬷嬷的卖身契在太姨娘那里。”

    果然!

    溶月笑容在唇角缓缓绽开,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来,自己也该去绵福斋看看了,这个成日里闭门不出吃斋念佛的太姨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主儿!

    溶月有事急着去做,便也不留念夏,道过谢吩咐云苓送她出了门。

    等到云苓回来的时候,玉竹也刚好从屋外进来,面上神情有些微急色,“郡主,李嬷嬷果然出门了。”

    溶月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蛇已出洞,自己也该去抓七寸了。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唇畔,“玉竹,云苓,走吧,我们也去太姨娘那里看看。”

    琼芳园的景致渐渐已带了些残夏的颓败,风一吹,刮起地上片片落红,香气宜远,渐渐有了些干爽的凉意。溶月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脚下步伐却是从容而舒缓的,不紧不慢地看着四周的景色,似乎在游园一般。

    云苓诧异,“郡主不急着过去?”

    溶月微微挑了秀眉,“急什么?要是同李嬷嬷撞上了多不好。”

    云苓想了想,还是不大明白,正要出声发问,瞧见溶月的目光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云苓循着她的视线瞧去,远远地见到一行人朝这边而来,为首的瞧着像是六姑娘。

    溶月停下脚步,待沈沁雪走近了,才微微点点头,“六姐姐。”

    “七妹妹。”沈沁雪也回了礼,语声是一贯的柔软清淡。

    “六姐姐这是要往哪里去?”溶月眉眼弯了弯,脸上笑意清浅。

    沈沁雪道,“祖母前几日叫我抄了篇佛经,现在正准备送过去。”顿了顿,又眨了眨琉璃般的大眼,“七妹妹呢?”

    “去找二姐姐。”溶月随口道。

    沈沁雪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异色,很快便掩了下去,抬起双目有些欲言又止,“二姐姐这次回来……似乎瞧着心情不大好呢。”她眼眸中带着湿润的水汽,面上是一副关切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好意提醒她的样子。

    溶月定定地看着她。这府里头,当真人人都是演戏的高手。沈沁雪……不过是在变着法子打探沈汐云的事罢了。她久居深闺,在这府里又没什么耳目,沈汐云的事传到耳朵里怕是得很久之后了。然而敏感如她,自然发现了沈汐云的异样,又听得昨晚沈滢玉那样讲,心中只怕早就起了疑吗,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溶月只作不知,面上浮现一丝诧异,“是么?那我待会去瞧瞧。二姐姐若有什么不开心的,可别憋在心里才是。”

    沈沁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溶月瞧见她目光闪烁的模样,心中一哂,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抬步欲走。

    沈沁雪到底有些不甘心,见她转了身想走,咬了咬唇,急急出声道,“七妹妹,二姐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溶月转身望过去,清晨的阳光在她侧脸上镀了一层细碎的金色,唇畔笑容淡淡的,眼中有一丝动若观火的清明。

    她奇问,“什么怎么回事?二姐姐这话,我不大明白?”

    沈沁雪脸红了红低下头,溶月耐着性子等着。很快,沈沁雪便下定了决心,一咬牙问了出来,“皇上为何只赐了姐姐一个贵妾的身份?这里头莫不是有什么缘由?”

    溶月似乎愣了愣,左右瞧了两眼,这才看向沈沁雪。她压低了声音,“六姐姐还是不要问了,若是让二婶婶知道了……”说完这话,她慌慌张张带了玉竹云苓匆匆走开了。

    “姑娘,七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她身后一个黄衣丫鬟走上两步,不解地问道。

    沈沁雪眸光一路追随者溶月背影上,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收了回来,看向那出声的丫鬟,默了默,出声道,“红芍,我记得你同老夫人院子里一个叫秀儿的小丫鬟玩得不错。”

    红芍点点头,“奴婢同她入府前是旧识。”

    “待会我去了老夫人那,你便下去问问看,昨夜老夫人留二姑娘在荣喜堂,房中可传出了什么动静?”沈沁雪一脸深思的神色。七妹妹这么说,看来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想到这,往日怯弱的目光中流露出些星星点点的光华来。

    溶月估摸着时间,一路不急不缓行到了绵福斋附近,绵福斋位于沈府的东北角,平日里很少有人光顾,四周绿树葱郁,倒比别处凉快了不少。

    溶月隐在树影之后等着,果然不一会便瞧见李嬷嬷探头探脑从绵福斋里出来了。见四周无人,忙低了头走出了院子。

    溶月藏在树后并不出声,等到李嬷嬷走近了,这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语带诧异,“李嬷嬷?!”

    李嬷嬷听得这熟悉的声音,不由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溶月同样惊异的面容。

    “李嬷嬷在这里做什么?”溶月墨瞳微狭,本就深幽的眸子越发看不清里头的情绪来了。

    李嬷嬷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支吾了一下才道,“奴婢来看看儿子。”

    李嬷嬷是家生子,儿子自然也是沈府的仆从,溶月隐约记得他儿子身体不太好,经常要求医问药的,为着这事,李嬷嬷以前还求过她,后来不知为何便没见她再来找过自己了。

    “我记得,李嬷嬷的儿子在马房里当差?”

    李嬷嬷忙不迭点头。“老奴见郡主叫老奴下午再去您房间,正好上午无事,便想着过来看看他。”

    “哦。”溶月这才一脸恍然,“那李嬷嬷便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说罢,也不多留,径自带着玉竹云苓离去了。

    李嬷嬷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溶月离开了,才渐渐回了神,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方才真是好险!刚想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狐疑地朝溶月离开的方向望去,这一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看见——郡主竟然进了太姨娘的院子!

    郡主和太姨娘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为何今日却会去找她?!李嬷嬷愈发不安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回了梨落院,在自己房里坐立不安,只盼着郡主不要发现了什么才好。

    溶月踏进了绵福斋的院子,瞧见房门紧闭,有一股幽幽的檀香味传来。四周静悄悄的,院子里半个人影也无。

    溶月正想着要不要出声时,左边一扇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青衣侍女来,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沉稳,头上只简单地簪了支玉簪子。

    看见溶月,她明显一愣,关了房门迎上来,试探着唤道,“郡主?”

    溶月点点头。

    侍女慌忙行礼,“奴婢初晓见过郡主。”

    溶月微微眯了眼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太姨娘身边伺候的?”她的声音不大,带了一丝沉稳,像极了早春的天气,清亮,却笼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

    初晓点头,面上神色依旧沉稳,“奴婢正是在太姨娘身边伺候的,郡主可是要找太姨娘?”

    溶月问道,“太姨娘可在房内?”

    初晓迟疑了一瞬,这才应下,“那请郡主先随奴婢来吧。”她走到正中那间房前伸手一推,房门便开了,阵阵灰尘在阳光中起舞,显然有段时间没人进过了。

    初晓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绵福斋久未来人了,还请郡主多担待担待。”

    溶月也回以一笑,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抬步抬入了房中。这间房显然是待客用的大厅,厅内家具不多,上首简单了摆了两张梨木太师椅并梨木高几,高几上放着一个粉彩白釉花瓶,花瓶样式倒是常见的,大而朴实,只是花瓶上绘的花样有些别致,红红的小果子,一簇一簇的,果子顶端有一点暗紫色,溶月从未见过这样的果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初晓唤了人进来将太师椅和高几擦了一遍,这才将溶月迎了上去,“郡主先在此稍后片刻,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姨娘。”

    溶月点头,目送着她去了,这才走到梨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玉竹和云苓垂首立于一旁,偶尔抬眼瞟一眼四周。

    很快便有小丫鬟上了茶上来,溶月接过微呷一口,瞧见行了礼正待退下的小丫鬟,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莲心。”小丫鬟垂首道。

    溶月眉眼一动,正在吹茶水的气息波动了一下,杯中的幽碧茶水漾起圈圈涟漪。她放下茶盏,抬头朝小丫鬟看去。

    “曹姨娘院子里的良辰,你认识吗?”

    莲心迟疑着点了点头,小声回道,“奴婢当初同良辰是一起进府的。”

    溶月不再出声,又端起了茶盏。莲心小心翼翼抬眼觑她一眼,只见她白玉般的面容在袅袅茶香后看不真切,却依然有种让人心惊的美。

    莲心惶恐地低下了头。

    “好了,你下去吧。”

    听到溶月出声,莲心忙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走出房门时才长长出了口气。也不知方才郡主问她和良辰是何意?想了一会没想出个缘由来,只得先放到了一边,等有空去问问良辰看看。

    莲心退下不久,门外便又响起了沉缓的脚步声,溶月眉眼一动,盖上茶盏盖置于一边,抬了眼帘朝门口看去。

    果然见初晓搀扶着太姨娘转过门扉走了进来。

    溶月不敢托大,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溶月见过太姨娘。”

    太姨娘摆一摆手,“郡主不用多礼了。”说罢,看她一眼,指着上首的椅子道,“郡主坐吧。”

    溶月应下,等太姨娘在初晓的搀扶下坐好后这才跟着坐了下来。前世她对太姨娘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方才一见,才终于把她的面容同脑海中的孤零零的称谓给对应了起来了。

    太姨娘容长脸蛋,五官并不算很出色,只是眼睛很大,看人的时候,会微微眯了眼睛,眼中雾气笼罩,一看便是心机颇深之人。她穿了件浅棕葡萄纹过膝窄袖菱纱褙子,身上也有股檀香的味道,倒衬出些出尘之感来。

    两人落了座,太姨娘便侧了头看过来,面上从容淡然,眼中神色无悲无喜,只直直地看着溶月。

    “我这绵福斋也是好久没来人了,若是有招待不周到的地方,还请郡主多包涵包涵。”太姨娘淡淡道,只是语气中并未有多少诚恳之意,像是在例行公事的客套一般。

    她虽然不热络,又只是姨娘身份,但到底是溶月的长辈,不能失了礼数,溶月微微欠了欠身子,“太姨娘言重了。”

    太姨娘收回目光,看向裙摆上绣着的花样,“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溶月挺直了身体朝向她那一侧,“不瞒太姨娘,溶月今日前来,还真有一事有求于太姨娘。”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太姨娘脸上的神色。

    太姨娘目光几不可见地闪动了一下,虽然快,溶月却还是及时捕捉到了,当下心底那个猜测便又可信了几分。

    “我院里的李嬷嬷,不知太姨娘可认识?”

    太姨娘并未立马接话,顿了顿才转过头来,眼中一丝迷惑的神色,“人老了,记不大清楚了。这个李嬷嬷是什么人?”

    溶月微微一笑,只和和气气道,“太姨娘记不起来没关系。只是溶月前几日整理府中仆从的卖身契时,发现少了李嬷嬷的。李嬷嬷年岁也大了,虽然是家生子,但溶月想着她好歹伺候了我一场,到时候若能求了祖母让她出府去颐养天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便让人去问了祖母看李嬷嬷的卖身契在哪里,没想到查出来是在太姨娘这里收着。所以今日才冒昧来访,想将李嬷嬷的卖身契收回去。”

    “还有这种事?”太姨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溶月也不催促,只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任凭她在那里回想着。

    太姨娘皱了眉头想了一会,似乎是放弃了,抬了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初晓,“初晓,这事你可有印象?”

    初晓摇摇头,“奴婢并不记得。”

    太姨娘为难地看向溶月,“郡主,老身的确不大记得这事了,你看要不你先回去,老身若找到了再让人给你送去?”这是想拒绝了。

    溶月面露难色,想了想拒绝道,“太姨娘,溶月性子有些急躁,不喜欢将事情拖着。要不您让初晓进屋将您放卖身契的盒子拿出来,您若是看不大清,溶月可以帮你找。”

    太姨娘面上肌肉抖了抖,这是在变相地说她老眼昏花了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又没有理由拒绝,只得冷冷道,“初晓,既然郡主坚持,你就进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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