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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贵女重生之闲王忙入赘-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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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歌闻言眼睛一亮,看向身后的溶月,“小岳,你说呢?”

    祝崇便听到那小厮小声回道,“公子,都说那些宝贝都在民间藏着,小的觉得您倒是可以看一看,要是真淘到什么宝贝,老太爷那里不就……”说到后面,她声音渐低,祝崇只听了个大概,却也隐隐约约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买了字画用来讨好家中长辈的,听着,还是个年纪颇长的长辈。这就好办了,他临摹出来的字,自问只有最熟悉真迹的人才能分辨出真假来,看来今日注定有条大鱼要上钩了。

    听了溶月的话,顾长歌假意沉吟了一番,转向祝崇道,“那你拿出来给本公子看看,可不许拿些假的来糊弄本公子,本公子可是深有研究的。”

    听着他这故充行家的话,祝崇心里越发得意起来。忙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几幅字出来。他虽然也临摹画,但到底少了几分神韵,唯有临摹他人之字的绝技,他是十分有把握。虽然眼前这人看着像是个门外汉,但谁能保证他家中没有识货之人呢?所以祝崇也不敢拿他临摹的画出来,只挑了几幅他最有把握的字拿给顾长歌看。

    顾长歌展开瞟了一眼,招招手,示意身后的溶月上前。

    溶月一边躬身上前,心底不禁莞尔。本来还担心顾长歌的表现会漏了馅儿,如今瞧着,他完全是十足十的公子架子嘛。

    “小岳,你瞧瞧。”

    溶月恭谨应了一声,走到祝崇摊开的字画前看了起来。她不得不感慨,祝崇这手临人字迹的手艺真的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虽然前世皇上草草处决了爹也有他的私心在,但不得不说,那样一封逼真的信的确也给了他莫大的震怒。

    溶月收回心思,装作认真的模样仔细看了看那几幅字画,半晌,犹疑着道,“公子,这幅字瞧着倒真像是前朝大家蔡襄的《郊燔帖》。”

    祝崇接口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是个识货之人,您看看这浑雄敦厚的笔画,婉转有致,运笔飞动自如,一看便是真迹无疑。”

    溶月却并不立马确认,而是犹疑地趴在桌上看起纸张来。

    祝崇心底一咯噔,本来还想随意糊弄过去的,没想到这小子看着不起眼,倒也是个行家,一般买字画之人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字迹上,谁还会去管纸张是不是有了一些年头的。还好自己做了全套准备,倒也不怕他看得仔细。

    想到这,他眼珠子转了转,谄媚道,“这位小哥,您看看这纸张,虽然一直都是精心保养着,但到底这么多年了,总会有些泛黄的痕迹了。”

    溶月一边看着,心中不由赞叹,连纸张都处理得如此逼真,若不是知晓这字画是假的,她定要被蒙骗过去了。

    然而面上还是一副犹疑的表情。祝崇这种人,心思最是精明,自己不能让他看出了这是一个局,必须将戏演得再逼真一些,当然,也是为了将顾长歌糊弄过去。

    她看着眼前的字画,狐疑道,“瞧着像是真的,但掌柜的,我听说蔡襄的这幅《郊燔帖》是他最为得意的著作,所以早在他去世的时候就拿到墓里陪葬去了,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祝崇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溶月会这么一问,然而他毕竟是有些鬼主意的人,眼珠子一转,笑笑道,“这位小哥果然是行家里手,只是……。”他顿了顿,“你也知道,谁说到了墓里的东西就不能挖出来了不是?咱以前不还专门有摸金校尉一职嘛。”他拍了拍胸脯,又转向顾长歌道,“您放心,保准没假,要是假的,您找人上门来砸了我的铺子。”祝崇胸脯拍得响当当的,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溶月面色这才松动了几分,退后几步在顾长歌身边耳语了几句。

    顾长歌沉吟片刻,深沉的眸子看向祝崇,“这幅字,你开价多少?”

    祝崇一听他这么问,便知道有戏了,斜了眼角神神秘秘伸出五个手指头,“小的见您是个识货人,也不给您开高了。”

    “太贵了,公子。”溶月朝着顾长歌道,“太老爷也不过图个新鲜罢了,您花这么大价钱买回去不值得。”

    顾长歌闻言,也不多说,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祝崇一见便急了,忙闪身拦到他面前,讪笑道,“公子,瞧您也是诚心实意想做这笔生意,这样吧,算您四百两,不能再少了。”

    顾长歌便看向溶月。

    溶月摇摇头,“三百两。”

    祝崇哭丧着脸,“三百两可是本价了,这位小哥,这位公子,您好歹给小的留个利头啊。”

    溶月也不多说,对着顾长歌道,“公子,那咱们还是走吧。”

    “哎,别走别走!”祝崇慌忙出声,“三百就三百吧,小的若不是好久没开张了……等着公子这单生意给小的开张呢。”他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似乎真的赚不了多少一般,心底却是忍不住狂喜。这张字,他不过花了小小的功夫临摹出来的,居然卖出了三百两的价格,终于可以过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小红那个小婊子那里也很久没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浪,想着想着,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来。

    溶月冷眼瞧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前世他们一家居然被这样的人给算计成了,真是太丢人了!

    祝崇没有瞧见她冷冰冰的表情,从美梦中回过神来,忙将柜上的字卷好,小心放入字筒中,拿着走到顾长歌面前陪着笑道,“公子,请问你是付现呢还是给银票呢?”

    “付现。”顾长歌冷冷吐出一句,抬眼示意了溶月一下。

    溶月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子来,打开一看,里头明晃晃一排排银子,晃花了祝崇的眼。

    溶月伸出手,祝崇愣了愣,忙把手上的卷轴交给溶月,一边急吼吼地就想去拿那个装满银子的盒子。

    溶月“啪”地一声将盒子盖上,在他眼前一晃,又收了回来。“掌柜的给我们写张收据吧。”

    祝崇眼光闪烁了一下。这不是他第一次卖假字画了,他知道这些公子哥儿最怕的就是丢面子了,以前买画的那些人怕闹将出去丢了他们的人,且家中也不缺这几两银子,只得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可眼前这些这人,似乎同先前那些纨绔子弟不大一样,浑身冷冰冰的,这会居然还让他写收据?

    祝崇犹疑了一下,有些想推拒了,可溶月怎能容他反悔,红木盒子在他眼前一晃,祝崇仿佛又见到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他一咬牙,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进账了,再毁了这单生意,估计真的只能吃西北风了,这笔生意,不能拒绝!大不了到时候出去先躲躲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想到这里,他走到柜子前刷刷刷写下一张收据,递给溶月。溶月接过,这才将盒子递给了祝崇。

    然后,两人便不再看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祝崇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怔愣了好一会,直到打开盒子看到明晃晃的银子,才恍觉自己并不是做梦,不由欣喜若狂起来。他把银子藏好,揣了两锭到怀中,然后将铺子门一锁,哼着小曲找相好的去了。

    出了猫儿巷,顾长歌才舒一口气,不知不觉后背已出了薄薄一层汗意。他倒不是怕方才那人,只是觉得郡主这样做着实有些古怪。

    他觑了一眼溶月,见她面色沉沉,眼中一片古井无波,瞧不出来心底在想什么?

    他思索了一会,还是知趣地闭上了嘴。昨天郡主来找他,说要让他帮个忙,但并未告诉他原因。顾长歌不是多话之人,见郡主不打算说,便没有问。

    溶月知道他好奇,但是自己之所以找他帮忙,一是他性子沉默,不会抓着问为什么,二是他非京城人士,日后也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他武艺好。

    溶月本来想的是让人闹一番事,趁机将祝崇赶出京城,但他仔细想了一想,如果只是将他简单地赶出京城,难保不会有一天他又卷土重来,自己一定要从源头上断了这个可能性。只有……祝崇从此写不了字了,才能杜绝这个可能!

    她身边没有武艺高强的可靠之人,正发愁之际,顾长歌出现了。顾长歌虽然对自己心怀感激,但若叫他无缘无故地废掉一个人的手,想来也难,而自己的武功也还没达到能潜入别人的房中不被发觉的地步。除非……自己能找个合理的由头让他帮自己,所以她才演了今天这么一出戏。

    溶月假意喜滋滋地看了看怀中的卷轴,眉目间飞扬出一抹亮晶晶的神色。她弯了弯唇角看向顾长歌,“长歌,谢谢你。”

    顾长歌被她“长歌”二字叫得心神一晃,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待他发问,溶月主动解释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不对?”

    顾长歌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

    溶月莞尔一笑,“你知道我外祖父吗?文渊阁大学士谢正恒。他平日里酷爱书法,最喜前朝蔡襄的字。我听人说猫儿巷这里有一家卖字画的,有可能会找到一些别的地方没有的孤本,便想来碰碰运气。可是你知道,猫儿巷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我一个女孩子不大可能来这里。若是找侯府的侍卫一起来,我又觉得排场太大了,毕竟这种地方的孤本,估计来路都不会太干净,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了……”

    顾长歌笑笑,看一眼溶月怀中的卷轴,“郡主,这字果真是真迹?”

    溶月眨了眨明润的大眼睛,“应该是的吧,我瞧着像,而且那人不还给我写了收据么?若不是我去找他便是。”

    顾长歌闻言笑笑,便没说什么,以为这事便这么算过了。

    然而事情很快便起了变故。

    这日,他正在房中擦拭着同自己出入战场的那柄宝剑,算算日子,他也该启程回凉州了,等明儿跟郡主、谢公子、侯夫人道过别便准备离京了。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出一丝怅然之意。

    突然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他浑身一凛,朝门口看去,待看清来人时,不由松了一口气,敛下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郡主,您怎么来属下这里了?”

    溶月被他方才一瞬间泄出的杀意惊了惊,很快便回过神,只作不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卷轴往桌上一放,气呼呼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郡主……发生了何事?”顾长歌见她这样一幅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开口问道。

    “哼!”溶月恨恨地把手掌往桌上一拍,“那个奸商,居然敢骗我!”

    顾长歌愕然抬眼,奸商?难道说那幅字……?

    “最可气的是我上门去找他,他居然不认账了,还把我给赶了出来!”

    顾长歌诧异道,“郡主自己一个人去的?!”

    “嗯。”溶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我本来不想再麻烦你的,便还是照着那日的打扮自己找过去了,没想到那人居然根本就不认账了!”这话,她当然只是说出来骗骗顾长歌而已。

    顾长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郡主确认这字是假的了?”

    “是啊。”溶月哭丧着脸,“我特意拿到外头找人鉴定了,说这字是仿的,纸也是造假的。”

    “郡主……”顾长歌犹豫着劝道,“事已至此,您还是不要太生气了,以免气坏了身子。”

    “那我就这么算了?!”溶月气红了眼,眼中似有晶莹泪花闪动。

    顾长歌不自在地别过眼,“郡主想怎样?”

    “长歌,你陪我去打他一顿出出气好不好?”溶月在他面前坐下,一双琉璃般明澈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长歌,眼中流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她每次有求于哥哥时,便会这样故作可怜地看着哥哥,哥哥最后总是磨不过自己答应了。她自然以为这法子对顾长歌也有效。

    顾长歌瞥了她一眼,慌慌张张地转了目光,盯着地上不敢抬头与她对视。“郡主……这……若被人发现了不大好吧。”

    “你怕什么!被人发现了我给你顶着。”

    顾长歌连连摆手,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被人发现郡主去猫儿巷那种地方,有损郡主的清誉。”

    溶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我的清誉我自己还没担心呢,你担心什么?”

    顾长歌一听这话,脸似乎更红了,支吾着不知如何回话。

    溶月嘟嘟嘴,拿眼觑他一眼,“你不愿去便算了,我也不勉强你。”说着,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郡主……”顾长歌在身后出声唤住她。

    溶月转了身子眉头微蹙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郡主……还是会去对不对?”

    溶月点点头,仍有些气愤不平的模样,“这是自然,我咽不下这口气,好歹我还有些武艺傍身,潜进去偷偷将他打一顿应该还是可以的。”

    顾长歌叹一口气,“郡主一个人去太危险吧,属下跟你去吧。”

    溶月闻言眼神一亮,冲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

    今晚阴云蔽月,月色昏暗。

    二更的梆子刚刚敲过,街上便已没了多少行人,各家各户的灯火都悄无声息地熄了。

    祝崇关了铺子门,将烛台拿上,朝铺子后头的卧室走去。自从卖了那幅假字,他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后来见没有什么异样,一颗心才渐渐放回了肚子里。

    铺子和后头房间中间隔了个不大的小院子。很快便到了卧室,他收拾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便“呼”地一声吹熄了烛火,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祝崇怔了怔,大着胆子披了外衣拉开门朝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黑漆漆的,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嘟哝了两句就准备回房。刚关上门一转身,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团异物,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是一黑。

    他一慌,就要惊叫出声,奈何嘴里堵着东西,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溶月瞧见顾长歌堵了祝崇的嘴,又用麻袋将其脑袋给套上了,也拿出一根麻绳将祝崇的手给捆在了身后。

    顾长歌做完这些,便无可奈何地看着溶月。

    溶月冲着他无声地笑笑,指了指祝崇,示意他动手。顾长歌无奈,只得踢了祝崇两脚。

    溶月眉眼一垮,指了指一侧的书房,示意他去里面制造些混乱出来。这是溶月来之前便和顾长歌商量好的,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们得做出个翻找东西的样子来。

    顾长歌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朝一侧的书房去了。

    他刚一转身,溶月的嘴角便垮了下来,眼中冷凝,浑身散发出森然冷气。

    祝崇,这一世,我必然叫你再也害不了人!

    她先是狠狠地往祝崇身上四处踢了几脚,然后猛地一脚,踩上了祝崇反绑在身后的手腕。

    她这一踩,用上了全身的气力,祝崇只觉一阵钻心的痛意从手上传遍四肢百骸。他嘴巴被堵,无法叫出声来,只得在地上不住滚动着妄图躲避着溶月的袭击。

    溶月对他的恨意满满,哪里能容他逃出自己的手掌,脚一踹,便踹上了方才被她踩得几乎断裂的手踝骨。

    祝崇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怎的感觉这人一直冲着自己的手腕来?而且瞧着这力道,似乎是个女子?

    他刚起了这个疑心,腹部又是一痛,差点把舌头都咬断了。这么重的力道,是个女子才怪,想来是刚才没用上十分的气力。

    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他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溶月看着顾长歌从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猛地揣了祝崇一脚,祝崇身子一抖,昏了过去。

    溶月还有些不解恨,顾长歌却一把拉住她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该走了。

    溶月瞧着也差不多了,祝崇这手今后怕是再也拿不住笔了,便敛下怒气,跟着顾长歌出了门。

    到了院子,顾长歌低低说了一句,“郡主,属下冒犯了。”便一把抱住她翻过了墙头。

    顾长歌的武功虽然没有萧煜那般厉害,但躲过几个巡逻的金吾卫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快便一路平安回到了侯府。

    第二日一早,顾长歌便来找她辞行,说自己此行目的已达到,该早日回凉州了。溶月谢过他昨晚的相助,又叮嘱他日后万事小心,同哥哥送他到了侯府门口目送着他走远了,心里头不知怎的生出些怅然若失的滋味。

    过了一两日,溶月让张培悄悄去猫儿巷打探打探祝崇的情况。祝崇很快便回来了,溶月让人将他请到了院中。

    “怎么样?”她示意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回郡主的话,您让奴婢打探的那人,不知惹上了什么事,前几天晚上被人用麻袋套着狠狠地揍了一顿,房子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大家都说他平日里卖假字画,可能这次惹上厉害的主了。听说他也报了官,京兆尹派人来看了看,没找到什么线索,便草草地结了案。”

    “那人现在在何处?”溶月低垂着眼帘淡然问道。

    “属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猫儿巷了,听人说他的右手废了,再也写不了字作不了画了,便卷了铺盖灰溜溜地回乡了。”

    溶月闻言暗舒一口气,打发张培下去了,嘱咐他不要同别人说起这事。

    张培应诺退下。

    溶月至此,才真正安下心来,祝崇这一环,是不会再出什么变故了。接下来,该先解决谁呢?她勾了勾唇角,地上落下的枯黄树叶,被一阵微风掠过,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纷纷扬扬又落了下来。

    秋天,是真的来了。

    *

    启圣三十六年秋,皇上下旨,封大皇子萧梓瑞为王,封号“安”。同时,将兵部尚书嫡孙女梁晓苒赐予二皇子萧梓珣为正妃。

    两道圣旨一下,原本还维持着表面平静的京中局势,终于开始风起云涌起来。

    溶月此时刚从清芷院回来,陪着娘在院中走了一会,浑身出了不少汗,唤了云苓进来替她换了件衣裳,便坐在窗前吃着方才小丫鬟端上来的桂花糕。

    “郡主,您听说最近皇上下的两道圣旨了吗?”云苓替她倒了杯茶水放在她手边,一边问道。

    溶月点点头,墨瞳微狭。皇上这招,虽然看似打破了京中僵持的局势,然而仔细一想,大皇子和二皇子仍旧是势均力敌,谁也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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