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女状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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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过去正月,就算烧高香了。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晴岚面色沉重,一旦舒老爷子病故,爹爹和大伯他们就得回乡守制。
舒老二似乎也想到了,郑重对女儿道:“咱家,就靠你了。”
晴岚重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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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诰哥入学()
爷俩儿促膝长谈,从家事到国情,从生意到学业,无所不包。
晴岚给舒老二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她爹听了十分激动,直到夜过五更,二人才歇了灯火。
之所以说这些,大部分是为了排解和安慰舒老二,当然,这也代表了晴岚的态度和理想,先畅设未来,再确立目标,之后努力实现。既然舒老爷子的事情已成定局,咱们还是得向前看,未来的路很长很光明,晴岚想给她爹更多的期待和希望。
第二天,舒老二领着一家五口来到舒家老宅,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主要由他们来照顾舒老爷子。
舒老爷子半靠着被褥在舒老二的帮扶下慢慢坐起身,他面色灰白,但看到儿孙们在床前守着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心里一片温暖。他强打起精神,问了几个孩子生活和学习上的事,书院的情况等等,孩子们细细与他解释,报喜不报忧,说些轻松的话题哄老爷子开心。
说了会子话,潘二娘熬的一锅药膳好了,舒老二一勺一勺的喂给他爹,然后服侍老爷子睡下。
当他转身看着那剩下的半碗汤水,舒老二心中难以抑制的哀恸。
他爹,已经吃不下东西了。
晴岚面色微沉,爷爷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舒老二一家到底还是没有搬回来住,两个院子都被租户们折腾的不轻,加上屋里头没有任何家具,若想居家过日子,得费不老少力气和时间修整。
舒家人现在倒不出那么些功夫儿。
年根儿是一年里最忙的时候,舒老大和老三等人忙的连轴转,两个妯娌也有自己的小家要照顾,只能派孩子们来打打下手。
舒大姑和舒二姑都没有来,只叫人送了些年货。
舒老二两口子每天伺候舒老爷子,做饭喂汤浆洗熬药。晴岚他们也不闲着,和明壮一道打扫卫生置办年货,这个年得热热闹闹的过,因为很有可能就是舒老爷子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因着诰哥儿二月里要参加府学的录取考试,舒老二原本打算初九就回济南。眼下他和潘二娘走不开,所以他准备让三个孩子跟丁家的马车先走。
“爹,”晴岚拒绝了他爹的安排,“让诰哥儿跟小宝走,我和明宇留下。”
“那书院”舒老二怕耽搁了孩子们的学业。
书院正月二十一开课,晴岚打算请长假,在家里帮帮她爹娘。
舒老二沉吟了半天,最终同意了女儿的提议。“你给山长和季先生写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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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的下晌,小宝和十三一东一西,同时到达济南府,一起往桂杏巷去。
“你姐呢?”看到只有诰哥儿一个人,十三皱起眉头。
“在家呗。”诰哥儿精神萎靡,在家的这段时间太辛苦了,主要还是心累。
“咋回事?”十三看向小宝。
“你问他。”小宝冲诰哥儿努努嘴。
“唉”诰哥儿苦着脸,叹气的表情像个小老头,“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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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舒家两口子留在老家侍疾,张家老两口有些失落,潘二娘遥遥无归期,那俩孩子的事儿
张老太太剜了小张老头一眼:叫你早说早说,非不听!现在咋整?
张老头耷拉下眼皮,我哪知道他家出了这事儿,我又不是神仙!
双胞胎今年十五了,俩人读书不行,索性今年开始就不念了,出来找份活儿干。
张吉喜欢吃也热衷于研究吃,他想去学厨。但学厨哪是那么简单的,新来的学徒,脏累差的差事一点不落,白给师父或酒楼干八年活儿不说,还时不时的遭师父打。
老两口觉得潘二娘的厨技不错,所以想让大孙子先跟着潘二娘学两年,再出去找活儿也有些底气。而且老两口私下里还盘算着,等过两年,这宅子舒家不赁了,就把前头的门脸好好修整修整,给大孙子开个小饭馆。
至于张祥,他平日里最爱跑到集上溜达,喜欢倒腾古旧玩意儿,想去收古董的铺子里给人家当伙计。张老爷子觉得那行当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倾家荡产,便不许他去,叫他跟他哥一起学厨。
张祥不乐意,却也不想让爷爷奶奶为难,只好私底下偷偷去,比如逃学,这事儿他之前没少干。
吴十考校了一番诰哥儿的功课,心中十分不满,但想到他年里也没过好,追究无益,只给他增加了成倍的作业。诰哥儿叫苦不迭,他姐那儿还出了二十套卷子,叫他一日做两套,写好拿给小宝或十三检查。
很快,府学初试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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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非常顺利,诰哥儿参加复试的那天,舒老姑的儿子和儿媳妇来潍县城了。
“也不知道四舅想吃点啥,就随便买了些点心。”于氏说话间,显得略有些局促。
晴岚瞟了一眼那点心盒子,跟舒大姑过年送来的那种一模一样。
“那个,我们今天来,就是”表大爷还没说完,被于氏伸手掐了一把,立刻住了嘴。
“我们就是来看看四舅。”于氏笑着将话补全。
才怪!晴岚和明宇交换了一眼神,后者快速出门拐到东跨院。
两口子进了里屋,舒老爷子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已经有些认不清人了。
于氏趴在床头喊了好几声,舒老爷子才认出二人。
“你娘身子还好吧?”舒老爷子挂念着他大姐,听说自入冬开始,舒老姑的身子就有些不大好。
“挺好的。”反正比你好,于氏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四舅,”表大爷紧张的抿抿嘴,扫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晴岚,小声道:“俺们村长说,咱家墓田那啥,不让再往里头埋人了。”说完低下头去,不敢看舒老爷子的表情。
村里人越来越多,很多新户的宅基地都排到外头去了,舒老爷子在村里的地已经过到了表大爷的名下,户籍也落在潍县城里,严格来讲,已经不算是村里的人了。
“为啥不让!”
潘二娘人未至声先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表大爷吓得差点跌到地上。一掀帘,潘二娘手持菜刀,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里。
刚才她一直在厨房里张罗饭菜,忽然想起那两口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才急急忙忙拿着菜刀就冲了进来。
表大爷看到潘二娘的架势更加害怕,“弟妹”
舒老二上前扶了一下潘二娘,“你干啥。”语气并不严厉。
正在这时候,舒老大也走了进来,他刚才一直在东跨院里配药,那里现在成了他的临时小药房。
表大爷支支吾吾,但还是将刚才那些话又跟众人说了一遍。
“我们家有地,就是村里人,为啥不让俺们埋!?”潘二娘心直口快,入土是大事,哪能说搬就搬!
“那地早就是俺们家的了!”被潘二娘一激,于氏将事实脱口而出。
“啥?!”全家一时间都愣住了,转头看向舒老爷子,这地咋就成了她们家的!?
舒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是,我给的。”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表大爷索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明白,于氏在旁细数自家这些年来对土地的功劳。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众人听后又是不语。
沉默了半响,舒老大站起来道:“我爹和我娘不能分开,村长也得讲理,给咱们通融通融。以后咱们这些人,自会另找地方。”
还有一句话舒老大没有说,若儿孙有出息,这些事儿都不用自己操心;若儿孙没出息,埋哪儿不是埋。
“那,那”表大爷“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个所以然来。
舒老大又道:“我们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你。”
双方的意思很明白,若我爹(四舅)不在了,你们家的这门亲,就算是到头了。
于氏暗暗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舒老大愿意认他们这门亲,以后常来常往的,不好意思不帮忙看着(老人家的坟墓)。
晴岚觉得于氏自作多情:你谁啊,香饽饽呐!
******
也许是舒老二两口子的精心照料起了作用,亦或者是儿孙满堂让舒老爷子略感开怀,他不但熬过了这个年,还熬过了整个正月。
二月初四的早上,舒老爷子病逝,阖家披麻戴孝,入殓治丧。
舒二姑两口子谁也没和舒家人商量,就自觉当起了“总管”,财务事务一把抓,让接受舒家委派的赵承志颇为尴尬。这次就连舒大姑都觉得妹妹做的有些过分,你一个出了门子的闺女,娘家的事儿瞎掺和什么!
舒家的矛盾暂且不表,初四这天晚上,府学的郭学正翻完教授和教谕们批好的试卷,手握朱笔,笔尖在三个人的名字之间来回徘徊,就是迟迟下不定决心。
三试已经结束,录取的名单也即将公布,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忽然到访,打乱了他的章程。
郭学正不得不划掉一个学生,好空出名额给那附学之人。
他考虑再三,决定从成绩排在最后几名的考生中选出一个家世一般的,这样既不得罪上头,也能让自己内心少点儿罪恶感。没有家世,再好的学问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让给有门子的官贵子弟,也算是对学里做了点贡献。
在大顺,公办教师的业务考核与教学质量和升学率直接挂钩,若达不到要求,学里的所有老师包括学正自己,都要接受严厉的处罚,而且很有可能会丢职失业。
选来选去,郭学正把倒数第三名的考生划掉,不过一个商户之子,成不了大器後。
郭学正把舒明诰划掉后,重新誊抄了一份名单,搁在案子上,等明日一早贴在府学门口。
这一幕恰巧被守在屋顶的吴十瞧了个正着,他不耐烦等第二日放榜,所以想提前知道结果。
吴十思索了一秒钟后悄然离开,过不久又返了回来,进到郭家内室。
半夜里,郭学正被憋醒了,觉得帐子里好闷厛,准备起身开窗户通通风。
谁知他一起身,“嘭!”竟撞到了脑袋!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鞋都顾不得穿,从床上飞奔而逃。等他点了灯,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一手举起一块砚台,悄悄地往床边挪去。
!
怎么是他!?!
郭学正惊讶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拴在床柱上的人,嘴里塞着袜子,面朝自己,汗如雨下,神色恐惧,不是知府的小舅子又是哪个!
郭学正手忙脚乱的将人解下,那人早没了先前高人一等的姿态,跪在床上不停冲郭学正磕头道:“不来了,不来了,我们不来了。”
郭学正一时间惊惶不已,谁这么大胆,把人吓成这样!
安抚好知府的小舅子,郭学正再难入睡,他伏在案前,准备再誊抄一份名单。谁知刚拿起那张单子,几页纸轻飘飘地落在脚边。
郭学正低下头,无意间扫到上面的字迹,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自己的笔记,这些纸张来自同一本册子,自己每年收取考生贿赂的账册!
再看那名单,前头没什么改动,但末尾却多了一个考生的名字:舒明诰!
郭学正吓得手酥腿软,这舒明诰是何许人也,怎么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闯到自己家里来,还绑架了一个大活人!
郭学正盯着那名字,仿佛要将它烧出一个洞来,手中的名单比赤焰还要烫手。
“学正大人,名单出来了吗?”两个时辰后,贴榜的公差候在门外催请,看看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
唉就这样吧,郭学正不再犹豫,拿着单子信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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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爷子的葬礼办的很隆重,扛幡的时候,阴阳先生再三叮嘱舒家三兄弟:“灵幡一起,三年运势全无,切不可与人争口角。”
尽管舒老爷子清醒的时候一直强调要把他和肖美圆埋在一起,但舒老大还是将两人的灵柩离得远远的,中间隔了一棵大柳树。
晴岚和明宇烧完头七,准备回书院,两口子商量了半天,舒老二还是坚持让潘二娘去济南照顾孩子们,潘二娘拗不过他,只得应下。
舒老二请潘大舅一路护送娘仨,并留在济南多照顾些日子,等他这边过了百日坟,再去济南找他们。
潘大舅欣然应下。如今两个儿子渐渐长大,善哥儿也能独当一面了,再说还有他爹,家里没啥不放心的。倒是妹妹那边,听说食肆的买卖不好,得想法子快些支起摊子来才行。
诰哥儿自是不知道入学中间的曲折,顺利成为府学中的一员。
这边书院中,晴岚也迎来了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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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春闱爆冷()
徐春荣板板正正的坐在一个偏院的花厅里,屁股只沾了椅子三分之一的面积,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严家的下人端上来一杯清茶,徐春荣嗅到馨幽的茶香,早起的春乏一扫而光。
真不愧是高门大户的仆妇,走路的时候连点响动都没有。给徐春荣添完茶后,那妇人退至门边,继续守在那里。
徐春荣知道,她是来监察自己的。
坐官财,主正印。
上至皇帝下到百官,向来都是用这法子考察下级或挑选从属。
徐春荣不敢妄动,这是严大人对自己的考验,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还何谈将来!
春闱前后,每个想要拜倒在大人名下的贡生或春考高中求官的进士,都会体验到这样的“前”规则——“罚”坐。
“罚”坐并不是真的“罚”,但比“罚”更觉煎熬。
迎进门来一杯茶,最多只能喝三道,若想多要,仆人会立刻上前:“不好意思,我家大人今日有事。”直接撵走!
坐的时间也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家世雄厚者,或才名远播之人,仆人上茶后会道一句“略坐”。“略坐”是多久呢?一般一个时辰左右。
求官外放者且钱财到位、门第硬的,“稍坐”——两个时辰左右。
拿着拜贴和介绍信拜到名下,关系七拐八拐,但还是有些门路的,“宽坐”——三个时辰左右。
春闱求学求指教、拜师于门或同族同姓之人,“安坐”——四个时辰。
而一早就登门拜访的徐春荣直接被仆妇引进花厅,一句话都没有,想来不坐它五六个时辰,怕是见不到严大人的。
别看只是“坐”着而已,这里头的学问可大着呢。
首先,屁股不能占满倚子,不管你多胖多瘦多老,顶多坐个三分之一,身体大部分的支撑还得靠腿脚的力量。
其次,腰背打直不能弯曲,若坐的弯腰驼背或直接歪在椅背上,马上会有仆人上前,“不好意思,我家大人实在不得闲“,而且会永远对你“不得闲”。
再次,脚不能动腿不能抖,要坐的“稳如磐石”,若你受不住,翘起二郎腿,不好意思,“这是先生的名贴,我家大人还请先生请回。”直接pass了,连名帖都不留。
当然,手和胳膊摆放的位置也很重要,除了喝茶,手必须规规矩矩的搭在腿上,手指头也不能乱动,胳膊肘子左依右靠或抓耳挠腮,绝壁会被立刻撵走。
喝茶亦是有讲究的,不喝不行,喝白了茶叶再要一碗也不行,都会被仆人拿借口“打发”掉,而且喝多了会如厕,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所谓“坐材”,就是这样挑选出来的,而且已经被圈内人共同认可,成为重要的“考察”指标之一。当位者更愿意相信,只有坐得住的人,才能“升官发财”。
仆妇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在厅中安坐的徐春荣,只见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人自然不知,徐春荣能走到今天,其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徐春荣十八岁中举,是当地头一个中举的“女老爷”。次年嫁给了同窗,也是同届的举子,一门双举人,徐春荣夫妇当初好不风光,可谓春风得意风头无两。
婚后二人开了个私塾,男女学生都收,时间一久,在当地还颇有名气,日子过得不差。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日她丈夫外出与友人聚会,不料夜里竟横死街头!
寡妇门前是非多,徐春荣被公婆和妯娌们每日软磨硬泡,只得带着两个孩子搬回了婆家。谁知婆家堪比狼窝,用虚情假意骗取她的信任后,一点点榨光了她的财物,转手将她扫地出门!
徐春荣无法,唯一的归宿就是娘家。但她生母已逝,弟妹当家,容不得外人白吃白喝。徐春荣骨子里也是不服输的性子,索性将老父一同接出来与她相依为命。
好在她以前的一些学生们时常接济,这才让徐春荣和他爹熬过了上一个严冬。
为了两个留在婆家的稚子不受欺辱,日后能博个好前程,也为了给自己找条出路,徐春荣毅然决然准备上京赶考。
为了能来京城,她里子面子全不要,故交旧友踏遍了门槛儿,借了一屁股债。如今考中了,她却更加犯愁,等缺儿的人能从皇城排到大兴,若不能派官或委任职务,她和她爹就得上街讨饭了!
太阳斜下,日落的光辉穿进朝西的窗户,渐渐移到徐春荣面前。她这才惊觉,天色已经这样晚了吗?严大人大概不会见自己了吧?
果然,一会儿打外头进来个还没留头的小丫头,稚气童声道:“我家大人今日有客,徐进士改日再来吧。”说完蹦蹦哒哒的跑没影儿了。
没过关呢徐春荣心中暗叹,自己确实一无所有,岁数又大还是个女人,不怪进不了人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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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今年春考出了一位女进士。”
书院的甬道上,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晴岚他们前面就有一小撮。因为离得近,连说话的内容都听的一清二楚。
自打春闱的消息传开后,最近书院里谈论的都是那位女进士。
大顺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