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女状元-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先生不理她,手里擦着一把锈迹斑驳的“宝剑”(晴岚一直以为那就是个装饰品),半响才闷出一句:“五皇子的嫡长子夭了。”
啊?!!
那十三还不得心疼死,毕竟这是他头一个侄子,而且对那孩子很是喜爱。
晴岚想起街上的兵差,小声道:“抓到人没有?”
季先生斜愣了一眼徒弟,“你怎么知道不是皇长孙本就体弱的原因?”
晴岚想到十三那日买烟花的兴奋劲儿,若孩子体弱根本不可能
“满大街都是兵”晴岚(自己觉的)一针见血。
“说不定是为了万寿节呢。”季先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万寿节?”师父你哄谁呢!只是,晴岚小声嘀咕:“皇上还有心思过节么?”
季先生瞪了徒弟一眼,继续跟自己的“宝剑”较劲。
“师父,您觉得是何人所为?”晴岚直觉皇长孙是被人害死的。
“有利之人。”
这几个字说的太轻,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晴岚都怀疑这话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有利之人可就太多了,光成年的皇子就有好几个。十三还有两位亲皇叔呢。
一时间,晴岚阴谋论满满。
嗯跟五皇子争储的有谁?——呃,除了十三,貌似其他皇子都可以计算在内呃。
那跟十三不对付的有谁?好像都不怎么对付,除了五皇子。
“不是皇子。”季先生看似无意的提醒一句。
不是皇子,那是谁?难不成是前朝余孽?
晴岚表情夸张的指着门。
季先生白了她一眼,真是想象力丰富。
万寿节当天,义老将军的车马还没挨到宫门口,就被通知宫宴取消了。
(光身上的行头就穿了近半个时辰)
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家家闭门锁户,街道上的小商小贩全不见了,大部分的店铺都下了档。
万寿节的第二天,街上空荡的可怕,兵差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晴岚抱着潘二娘准备的食盒,登上了去往国子监的马车。
这几天,学里的学子明显减少,许多人都请假回家了。
季先生的院门从里面上着栓,这说明,他房间里有重要的客人,亦或者——他还没起床。
季先生亲自出来开门,见是晴岚,便朝徒弟使了个眼色,他自己则出了院门儿,从外头上了锁。
谁啊?
晴岚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脑袋垂在抱起的胳膊上。
“十三?”
晴岚吃惊的咬住下唇,轻轻地坐到十三身边,这孩子心里很难过吧。
十三没有抬头。
“那个你大嫂还好吧?”孩子没了,最伤心的是母亲。
十三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晴岚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索性闭了口,静静的陪十三呆着。
“什么味道?”沉默了一会儿,十三抬起头,发出一句沙哑的声音。
晴岚这才发现,他双眼通红,嘴唇上曝皮皲裂,一张脸黑乎乎的。
十三扭过头,不让晴岚瞅他。
“那个你饿不?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十三不满的瞟了她一眼,这还用问!
打开食盒,饭菜都还是热的。
十三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吃,眨眼就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晴岚找了一圈,发现水壶里是空的,这家伙几点来的呀,先生还没烧水呢。
“还有没有?”其实自己已经吃饱了,就是想看晴岚那个内心复杂的小眼神。
那是我和小宝两个人的午饭。
“宫里不管你饭啊?”晴岚开始思考午饭去哪里解决。
十三再度沉默下来。
“”叫你丫多嘴,叫你丫多嘴!
也许是吃饱了心情好,十三缓了缓,对晴岚抱怨道:“现在宫里哪还顾得上我。”
“咋啦?”
问完又想抽自己了,舒晴岚你是不是早起智商低?
“炤儿,”十三想到那个软乎乎的肉团子,顿时眼中一热,“父皇给他取的大名,当时我就在边上,那字儿还是我给他选的呢,叫李繁炤。”
李繁炤,晴岚心里默念了几遍,皇上真是用心良苦。
晴岚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听十三说。
“呵,挺找人稀罕的,见了我就笑。”十三快速擦掉鼻翼上滑落的水渍。
“我去看过他三回,挺好的,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就是哭起来可大声了。”十三忽的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什么体弱,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体弱!”
晴岚拍拍十三的胳膊,“太医们怎么说?”
十三面露讥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不是乳母出了问题?”晴岚想起那些宫斗剧中的经典桥段。
十三摇头,“一直是大嫂自己在喂。”根本没有假以他人之手。
“你大哥还有其他女人吧?”晴岚的眼睛里燃烧着八卦的炽热火焰。
“她们进不去。”开什么玩笑,选进大哥府上的女子,都是出自名门世族、高官大户,他们有几个脑袋,这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
“那是不是毒虫之类的?”晴岚继续往不正常的思路猜测。
“别说毒虫,多口气儿都钻不进去。”
“闷”死的?后头那两个字晴岚不敢发音。
十三无语的瞥了她一眼。
“总不能无缘无故吧!”晴岚瞪眼。
十三叹了口气,“连父皇也查不出来。”
连皇上都查不出来,那就是真棘手了。不过
“你确定你父皇是真查不出来?”不怪晴岚抱有怀疑态度,皇帝欸,居然还有皇帝查不出来的事儿?
“什么意思?”
“也许他查出来了但是不想让你们知道。”自古难测帝王心嘛。
“那是他亲孙子!”十三变脸。
晴岚赶紧转移话题,“那会不会是你们身上被人洒了什么香,你们自己却不知道,但混到一起就危害巨大?小孩子毕竟抵抗力差嘛”
十三白了她一眼,“你话本子看多了。”你怎么不跟曲婉盈写本子去呢。
“难不成是”晴岚试探的发出一个音节“蛊?”
十三脸色大变,显然,这是皇家十分忌讳的字眼儿,“你活腻歪了?”
这几个字完全是咬着牙根子磨出来的。
晴岚瘪嘴,这也太离奇了吧,忽的,她又想到一个人。
“你侄女,”晴岚丝毫不敢小觑孩子的破坏力,尤其是皇家的孩子“你侄女你看见了么?”
“她一个小孩儿能干什么?”十三终于被晴岚不靠谱的猜测惹急眼了。
“那可多了!”晴岚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嫂子怀孕以后,是不是陪她的时间就少了?平时是谁在带她?”
十三答不上来。
“你侄子,那啥的时候,她是怎么样一种状态?”晴岚乘胜追击。
十三想不起来。
“去查,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些人。”晴岚坚信,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她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了。”十三不知想起了什么。
“你大哥还会有其他孩子的。”晴岚中肯的提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九章 一张画像()
内殿之中安静的可怕,零七敢打赌,就是此刻从梁上掉下一粒灰尘,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吹,可劲儿吹,有你还不用吸尘器了呢)
景泰帝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画像,仿佛要将画中人捏碎一般。
画里是一个看似普通却十分危险的老者,他看上去已过古稀之年,但一双目露精光的小眼睛,彻底暴露了他凶戾的内心。
别说,这画像画的还真挺传神,就是朱七看了也要赞一句。难为零三,将朱七的相貌描绘的如此精细,以至于观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数清楚他眼角的褶子。
朱七,还爷?
景泰帝心中冷冽,手伸的够长的啊,连朕嫡长孙的主意也敢打!
(我是好心提醒的作者君:人家不仅敢打,还成功了。别忘了,上回你大儿子也差么点儿被人家弄死。)
零七跪在冰冷溜滑的地板上,默默的盯着自己的倒影。
过了很久,久到零七以为主子快要忘记自己存在的时候,忽然,他感到腋下被人抬了起来。
是吴一。
零七顺从的跟在吴一身后退了出去,这才发现天色已是连星星都休息了。
“头儿,”零七有些愧疚的看向吴一,黑夜中只瞧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若属下能早一步回来报信”后面的话不用说,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但人生没有如果。
吴一叹了口气,这还是零七第一次听到头儿的叹息,很刺心。
“头儿,属下愿为前锋!”皇上肯定会收拾那个朱七的吧!
吴一不答,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此事如此棘手,先处理干净皇上身边的奸佞之徒才是当务之急。
天快亮了,黎明之前最是难熬。
此刻的景泰帝还没有休息的打算,他一动不动的望着画像出神,如果父皇活着,大概也是不,不会,父皇一定看起来比他年轻。怎么能拿父皇跟这贼头子比,勿怪勿怪
一旁的施公公已在心中长叹了无数次,唉,可惜了大皇孙,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自从李繁炤出生后,两个爷爷奶奶级的人物跟比赛似的,今天景泰帝赐这个,明儿蒋贵妃一定会准备那个;景泰帝隔三差五的就派施公公去五皇子府,那边蒋贵妃则是派宫人一天去一趟,惹得景泰帝自己还偷偷溜出宫瞧过一回。
那在蒋贵妃面前一个得瑟啊,朕亲眼见过大孙子了嚄,不要太嫉妒。
气的蒋贵妃当天就不顾宫人们的劝阻,直接大摇大摆的去了五皇子府。
可想而知,刚送走亲爹就迎来亲妈的李德晟夫妇,那一瞬间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唉大顺最尊贵的老两口,连大孙子的满月礼都还没送出去,孙子就一命呜呼了,那心情,用任何措辞都显得单薄的可怜。
景泰帝现在考虑的不是怎么报复朱七,而是将事情的真相搞清楚,不能让他的大孙子死的不明不白。
“叫晟儿过来。”儿子是他的,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皇上,该早朝了”施公公递上一碗汤羹,皇上不是小年纪了,一夜不眠,身子大亏啊。
景泰帝用力搓了把脸,“取消吧。”
听说早朝取消,已经候在宫门的大臣们心中了然,看来皇上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
这一日,宫中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先是吴一带人将各宫各室逐一检查,连一寸布条都没放过;接着将前朝留下来的宫人进行盘点,最近谁出过宫,干过什么;宫外也不闲着,那些跟宫里或多或少有联系的,或是他们的家里人,都逐一盘查录了口供。
如此地毯式的搜查,很快锁定了几个嫌疑人,最后竟扯到了蒋贵妃的宫里,一个前几日就退役离宫的女司。
“查。”这个字儿是蒋贵妃从牙根子里咬出来的,她心里恨啊,偏这种悲恸不能当着皇上和大儿子的面儿表现出来。
这次抓捕行动是暗卫们和“保密局(景泰帝的另一个私立机构,主要监听大臣和搜集情报)”强强联合,办事效率奇高,很快就找到了那宫人的落脚之处。不过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等找到那宫人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臭了。
“一种罕见的毒药。”
经太医们研究,这毒药是宫人自己吃下去的。
也就是说,这宫人先是自己吃下毒药,然后利用每日进府的机会,主动接进皇孙,通过空气传播的方式(甚至口腔唾液),将病毒传染给皇孙,最后她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皇孙尚未满月,身体抵抗力差,一点儿毒药就能要了他的命。
而这种毒性毒发的症状最开始跟感冒类似,所以最初太医们诊断皇孙体虚,实则已是毒入肺腑。
“好毒的心思。”蒋贵妃拍着桌子,精心保留的指甲都被拍断了,此时落下的泪水完全是被吓出来的,当然还有悔恨,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见识这样的手段。
景泰帝心里也打了个寒颤,这毒要是用在朕身上
而李德晟则是攥紧了拳头,“王妃她”
朱氏是不是也中了毒?所以才会
******
“小东?”
庄子上头茬儿的蔬菜已经能收了,舒老二特地跑了一趟城外,割了一车新鲜的青菜,给家里的老人孩子们尝尝鲜。
回城的路上,他特地绕到南门,那里有个卖卤味的老摊子,肉香筋道还不油腻。
可巧快到城门的时候,打对面路过一个抱小孩儿的男子,舒老二只觉得那人看上去特别眼熟,他停了车,快步追了上去。
“小东,真的是你!”舒老二满脸惊喜。
现改名儿为舒齐的季东快哭了,他好不容易出了城门,却在这节骨眼儿碰上了二舅!
最近京城查得很严,出入城门需得拿出户籍证明,季东好不容易才脱身,现在真的不是认亲的好时候!
“东,东!我是你二舅啊!”舒老二将人紧紧拽着,生怕下一秒人就跑了。
季东无法,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三分像笑七分像哭。
舒老二还以为外甥见了自己激动的呢。
“走,上家去!”舒老二也知道季东有案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二话不说,抱起季东身边的孩子就要拉季东上车。
季东抢不过他,只得乖乖上车,其实他早就非常渴望能够见到亲人,如今娘死了爹逃走,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舅舅就是最亲的人了。
舒老二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忠义侯府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他转而领着季东回了广文胡同。
原本潘二娘想把这宅子租出去的,但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同意,虽说一时半会儿的在侯府照顾三姥爷走不了,但侯府毕竟不是自己家,老家来人或着偶尔有事儿还能回家里。
宅子里没有人,舒畅被潘二娘派到庄子上抓生产去了。
季东打量着房屋院子,“舅,这是你的房子?”还是替人家看的?
“是你妹妹的。”
季东吃惊不已,按说妹妹还不到出嫁的年纪吧?
“她去年考中了举人。”提到闺女,舒老二的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季东也跟着高兴,没想到妹妹真是个会读书的,“三岁看到老,晴晴从小就聪明。”
舒老二笑而不语。
房子久没有人住,落了一层薄灰,舒老二快速拿干抹布擦了擦,“你坐,我烧水去。”
季东带来的孩子立在廊下,不说话也不进屋,直杵杵的站在那儿。
舒老二冲她慈爱的笑笑——那孩子像是没看见一般,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赏。
别扭孩子,舒老二这么想着,拾起木桶走到井边。
井里落了一层枯叶灰土,舒老二第二次将桶放下去的时候,季东来了。
“舅,我来。”
舒老二将桶交给外甥,半是欣慰半是难过,这孩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曾经那个吊儿郎当的白面哥儿已在季东身上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痕迹,如今他皮肤黝黑,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
“我去拾柴禾。”舒老二怕自己再呆下去,眼泪水会忍不住的飙出来。
季东将水缸填满,又打了一桶拎到厨房,舒老二已经喀吧揦搽的切好了卤肉和菜。
“正好有菜,咱爷俩中午喝一盅。”舒老二说着就往外走,虽说家里油盐酱醋齐备,但没有预备米粮。
季东不语,将那个立在廊下的孩子抱进里屋。
果然,等舒老二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那孩子了。季东只说孩子睡了,留点儿饭给她就行。
“这孩子”是你的么?孩子她娘呢?你如今靠什么过活?舒老二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只道出一句:“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
季东哭了,哭到浑身打抖,舒老二也哭了,他想起了横死的二姐。
“你这个孩子,当初怎么那么傻!”舒老二捂着脸,泪水从他的手掌间落下。
是啊,季东已经痛悔过无数次,当初自己怎么会那么傻。
又哭了一阵儿,季东哽咽着问道:“我娘(埋)在什么地方?”
“你爷奶边儿上。和你三舅并排着。”自打晴岚中了举,老家那些人恨不得把舒家人都埋在他们墓田。
季东大惊,“三舅没了?”
舒老二艰难的点点头,“跟你娘脚前脚后的事儿。”
又说了些潍县众人的现状,季东道:“舅你咋来京城了?”
舒老二擦了擦脸,“陪你弟弟妹妹来京里念书。”
“舅,你真是为弟妹付出良多。”季东如今也做了父亲。
舒老二认真道:“那是我应该做的。”
季东想起自己的亲娘,心中感慨良多。
舒老二欲言又止,“你知道”你娘是叫你爹害死的吧?
季东默认。
“你你今后有啥打算?”舒老二对外甥的前景充满了担忧。
季东想起了自己的卖身契,没法回答,自己的亲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呢。
“东啊,”不怪舒老二多想,那孩子一看就不是季东的,“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儿啊!”
季东苦笑,这些年他干的“傻事”、错事还少么。
“人犯错误不可怕,”舒老二真怕外甥误入歧途,“怕的是不肯悔改,改了还是好孩子。”在舒老二眼里,季东还是他们舒家的孩子。
季东依然不语,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说实话么?自己如今还能回归正途吗?
晚上,舒老二将闺女叫到跟前儿,说了白天遇到季东的事儿。
听了季东当年私奔后受过的罪,晴岚和潘二娘对他的怨气也没那么大了。
“爹,你想咋帮他?”晴岚知道,随着二姑的突然离世,她爹已经原谅这个外甥了。
“关键还是得看他自己怎么想。”舒老二觉得自己今天没有说服外甥,季东肯定有事儿瞒着他。
“那个,那个”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绣姨娘。”潘二娘插嘴道。
“对,就是她。爹,你今天看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