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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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身子都嵌入地下,只留一颗脑袋露出地面,表情惊骇欲绝。
大惊失色的几个人连忙合力往上拔他,但他就象长在了地里,动也不动:“快救救我呀!”
就在情形最混乱的时候,一条人影从空而至,落于地面,正是龙九的随身侍卫穆秀凡。他向云天梦点点头,走到那人跟前,骂了一句:“笨蛋!”便伸出腿,用足尖挑着那人的下巴,腿一抬,大喝一声:“起!”只见那原本埋在地里的人又象拔萝卜一样给拔了出来,然后边瘫倒在地,边喘气边说:“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穆秀凡冷“哼”一声:“再若不知死活,连我也救不了你!”说完,纵身而起,直掠向大殿。
这次武试,是以淘汰赛的形式进行。每一轮赛事的赢者要参加下一轮比赛,依此类推,直到决出前三名,再做武魁之争。
第一轮赛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上的人争得激烈,台下的人也看得紧张。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何时,台下已有个别人由站着变成了坐在椅子上。一看衣着便知,不是达官之子,便是显贵之后,甚至有的身旁还有扇扇的侍从。其中最大最舒适的椅子上便坐着我们的大少爷云天梦,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几,上面摆放着糕点茶品,龙七侍立一旁,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比武,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而云天梦,天!他斜靠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竟已睡着了。
穆秀平悄悄来到龙七身边,递给他一把伞,并向云天梦努了努嘴,龙七会意,将伞展开并撑在云天梦头上。穆秀平在龙七耳边说:“还有几个就要轮到少爷了,九爷说,比完第一轮,让少爷到后殿休息!”龙七点点头,穆秀平塞给他一包蜜饯就转身走了。
“山东常庆虎对汴京云霄!”台上的监察官大声喊到。
“少爷!”龙七轻喊。
云天梦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懒懒地说:“终于轮到我了?”龙七点头。他这才站起身,沿着台阶慢慢地走上了高台。
台上山东常庆虎早已等到那里,竟然是入场时调笑云天梦的人之一。这时他也有些怔愣,毕竟他不是傻子,隐隐能猜到赛前那场热闹必和眼前人有关。
监察官好心地提醒云天梦:“你的长衫!”后者挥挥手表示不必脱下,监察官这才说:“准备--”鼓声三响后,赛试开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云天梦身上,就连镇南王也是屏气凝声。只见那常庆虎吐气开声,摆开架式,但云天梦却连看都没看,目光落于大殿一角,双手背负,就像是一位神采飞扬的书生才子正在思索新的诗句,洒脱以极。常庆虎见他不动,便大喝一声,挥动熊臂,魁梧的身躯便扑了上去。那如山的身形向云天梦逼近,但他像是还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挺立不动,直到常庆虎冲到他身前,一掌便击向他的胸口。众人惊呼,殿前的怜儿更是“呀”的一声,就在这时,云天梦右腿电一般的抬起,收回。别人还没捕捉到他的动作,常庆虎已惨叫一声,硕大的身躯倒飞了出去,直落到高台之下,昏了过去。而云天梦已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上,正在举茶就饮。
镇南王一击案,赞了一声:“好!”台下这才爆出热烈掌声。
怜儿却担心地看看那趴在地下的常庆虎:“那个人没事吧!”
龙九目光不动:“死不了的!”
以后的赛事中,云天梦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后殿休息,当然有怜儿相陪。轮到他的时候,龙九会派人通知他,他就来到武场走上高台,不多不少,只用一招,便将对手击落台下。所以,只要他一出场,立即全场鸦雀无声,只等着看他的对手绝无例外的飞出场外。
镇南王心头惊异,忍不住问:“龙统领的武功比他如何?”
龙九看他一眼,“我的武功本就是少爷传授的!”
镇南王手捋长须:“原来他也是你的师傅!那就难怪了!”
不出所料,云天梦轻而易举的进入决赛。另外两个是湖南易世平和四川唐歌。
易世平与唐歌之战真可说是龙争虎斗,两人皆是高手,所以一招一式都可谓是惊险万分。易世平的双锤虎虎生风,去势万钧,唐歌的宝剑灼灼生光,举轻若重,直到七百多招,唐歌才以险着取胜。
最精彩的时刻到了,这一次乃是状元之争,数千双眼睛注视着台上的两人。云天梦白衣飘飞,面含轻笑,超然的神采似天边舞鹤,唐歌虽没有他那超脱一切的风仪,却也是英姿年少,生气勃勃。
唐歌的神情很是谨慎,右手紧握剑柄:“兄台属何门派?”
云天梦眼神飘忽:“虚无山,缥缈峰!”
唐歌认真地想了想,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云天梦笑了:“虚无缥缈者,云也!”
台下已有人失声笑了,明白自己受了戏弄,唐歌脸涨得通红,气愤地说:“我知道你武功太高,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却不该以言辞戏弄。只可惜我表兄唐日不在,否则断不会容你如此嚣张!”
意外地挑挑眉,云天梦语气和缓:“原来你是四川唐门的人?唐日是你表兄?”
唐歌骄傲地说:“不错!”唐日即天龙会十大鹰使之龙五,也是云天梦最宠信的人之一。
云天梦点点头:“好!那么就让我看看唐日把你调教得如何!”
唐歌一挥剑:“我唐门向以毒药暗器见长,但我一直认为它们夺人性命失于阴险,所以改练剑法,请拿出你的兵器!”
挥挥衣袖,云天梦淡然道:“不必了,你出招吧!”
犹豫一下,唐歌点点头:“好吧!”便飞身攻上。他身法轻盈,运剑如风,但无论他怎么变换招式就是无法碰到云天梦的一片衣角。云天梦便像是一朵白云,迷迷离离,根本就无法捕捉实体。觉得满意了,云天梦蓦地刹住身形,唐歌抓住机会,一剑刺来,云天梦渊停岳峙,毫无惊态,只是目注唐歌轻轻吐出四个字:“苍穹无极!”
唐歌身形一震,猛地煞住势,震惊地望着云天梦:“天龙称尊!”
云天梦微微一笑,“唐日并不以剑法见长,所以你虽剑锋犀利,但因无人指点,未得剑术神髓。虽强于一般高手,但若遇绝顶高手,必败无疑!”
唐歌又惊又喜,弃剑于地:“四川唐歌会中尊使!”
云天梦展颜一笑:“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来到镇南王身前,并递过一张纸条。镇南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云霄此人,若能为我所用便罢,反之,杀!”
虽然没有署名,但镇南王似是知道留言的人,他不露痕迹地向殿侧拐角处看了看。那里站着一个人,衣着普通,但鹰鼻利眼,削唇高颧,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正紧紧地盯住云天梦,神色中似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阴险!他是太子赵承干。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王子赵承寰也收到一封短信:
“字谕三殿下:
欲成大事,先掌兵权。镇南王手握重兵,我欲与之相交,而后夺其兵权。三殿下切记:大位之争,一切有我。你只需做到八个字:不动声色,明哲保身。
云霄上”
那是一尊翡翠雕成的弥勒佛,通体晶莹剔透,完美无暇。小佛爷盘腿而坐,弯眉笑眼,大嘴咧得快到了耳边,谁见了也会发出会心一笑。实在是玉器中不可多得的上佳之品。
怜儿看了更是爱不释手,她欣喜地问:“七哥,这真是送给我的?”
“当然!”龙七不带一点犹豫,“我从财库中拿出它就是为了送你!”
龙九神情有丝了悟:“怪不得我看它有点面熟,原来是七号库中的波斯品。”
龙七佩服地伸出大拇指:“财库中的物品数以万计,你竟能记得如此清楚,不愧是过目不忘的龙九使!”
龙九并没有得意之色,反而牵出一抹讽笑:“你好象每到一个地方都不忘去财库转转,而且顺便拿点东西出来!”
龙七有点尴尬地说:“我只是帮忙巡点一下!”
怜儿偷偷地笑,龙七捅了她一下:“九弟有那么多事做,咱们找唐歌去!”
怜儿高兴地被龙七拉走了。两人来到客舍中,象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其实怜儿并不知道龙七这样偷偷摸摸的目的,她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窗前,唐歌木然而立,眼神迷茫,像是已魂游天外。但他那极度的茫然中又有些说不出的伤感。
龙七示意怜儿噤声,他悄悄走到唐歌身后,然后突然大喊一声:“秋若雨!”
唐歌像是被刺扎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转头盯着龙七,那神情象见了鬼:“你,你怎么知道秋若雨?”
怜儿也好奇地拉了拉龙七的衣袖:“七哥,谁是秋若雨呀?”
龙七故作神秘地摇头:“那不算希奇,我龙七目测古今,什么事不知道?”又严肃地拍了拍唐歌的肩:“天下何处无芳草,切莫为儿女之情耽误了大好时光!”
唐歌激动地抓住龙七手臂:“龙七使,你不知道,天下芳草又哪及若雨的一笑,你没见过她的美,当然说得轻巧!”
这回轮到龙七差点儿跳起来,他的手指几乎点到唐歌的鼻子:“你敢说我没见识,天下美女,我龙七见得多了,哪个不是国色天香。秋若雨有什么了不起!”
唐歌叹了一口气,已恢复了平静:“只可惜你没有见过她,否则你定会知道什么叫做天下第一美女!若非因为要得她青睐,我唐歌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京城赴武试!”
龙七嗤之以鼻:“天下第一,听说京城怡红院有个柳依依,也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
唐歌气愤地说:“什么柳依依,根本连若雨的一个脚指头也赶不上!”
怜儿在他们眼前摇了摇小手,示意他们“休战”:“我们一起去看看柳依依好不好?唐大哥就知道谁是最美的了!”
龙七一拍手:“也好,省得你无心练剑,只会整日相思成疾什么的!走!”他向来说风是雨,现在毫不犹豫地就要去怡红院,唐歌和怜儿也忙跟在他身后。
龙七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忙回头对怜儿说:“你不能去,那是男人的去处!”
怜儿不服:“明明是我出的主意,我偏要去。你要不让去,我就告诉云哥哥说你欺负我!”
龙七忙陪不是:“小姑奶奶,让你去就是!”
他倒不怕云天梦责他欺负怜儿,而是怕被他知道了自己上怡红院,那就大大有得瞧了。反正,他只是想让唐歌看看柳依依,好死了对秋若雨的痴心,专心一意地练剑。这个不懂情为何物的龙七又怎知“情”的魅力呀!
当他们到怡红院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怡红院的灯笼高高挂起,已有客人在进进出出。怜儿看着眼前一座座华丽的楼阁庭院,扯扯龙七的衣袖:“七哥,柳依依真的是天下第一美人吗?”
龙七捏捏她的脸蛋儿:“谁说的!怜儿才是第一美人!”
怜儿笑得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七哥,怜儿有那么好看吗?”
龙七掸掸衣摆:“当然,谁敢说不是,我龙七第一个不饶他!”
唐歌看看怜儿,摇摇头,没说什么。但这小动作却被机灵的龙七捕捉到:“臭小子,你是没得救了!”
老鸨发现了他们,连忙上前迎客:“几位大爷,咦,怎么有姑娘家?”
龙七顺手甩给她十两黄金:“拿去!”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请,快请!两位大爷,还有这位姑娘!”只要有钱,管他老少男女。
三人刚一迈进大厅,原本喧闹的场面登时静了下来。除了因为怡红院竟来了女客之外,还有龙七、唐歌两人充满朝气的面孔。尤其是英挺俊俏,神采飞扬的龙七,让那些见惯脑满肠肥的男人的姑娘们不觉眼前一亮。龙七昂首阔步,走过大厅,直向安静雅致的二楼而去。
怜儿好奇地东张西望,她这次可开了眼界{炫。书。网},那么多的男男女女腻在一起,让她都有些脸红了,尤其是……怜儿看了看自己,拽住了龙七:“七哥,那些女人为什么把衣服都裂开了?怜儿也要那样子吗?”
龙七咽了口唾液,搓搓手:“裂开衣服?我是很想看,但为了我小命着想,你还是暂时就这样的好!”
唐歌好笑地看看他们:“还是龙七使明智!”
老鸨招呼他们坐下,端上茶才问:“二位大爷要哪位姑娘侍候?”
龙七毫不犹豫:“柳依依!”
“是!”老鸨扬声喊道:“依依见客了!”喊完才说:“两位大爷好品味,依依可是京内第一红牌,多少达官贵人为她一掷千金,毫不心疼呀!”
龙七不耐烦地说:“你下去吧!”并又递给她几张银票,那老鸨一见银子,立即眉飞色舞,赶忙退了下去。
怜儿巴巴地看着门口,只等柳依依出现。龙七笑着打她头一下:“看你的样子,倒好象你才是男人!”
怜儿摸摸被打的脑袋:“我只是想看看柳依依怎么美?有没有那个水仙美呀?”
龙七不在意地说:“管他呢!我只要唐歌明白,天下美女多的是!”顿了一下,他凑近怜儿:“当然,象怜儿这么可爱的,天下是绝无仅有的!”
怜儿尽力忍住笑,只可惜并不成功,因为无论是眉眼,还是嘴角都已快弯成一个圆了。
龙七理解地拍拍她的手:“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
怜儿呵呵笑起来,突然她又止住了笑,因为她终于见到柳依依。
那柳依依虽是风尘女子,却并没有俗艳之色,她穿着一身宫装,罗带飘飘,衬得她清丽的面容益加高雅过人。论姿色,她毫不输给水仙和胡玉儿,只不过少了几分水仙的柔,胡玉儿的媚,却更多了几分秀美。
怜儿拍手大叫:“她真的好漂亮呀!”
柳依依轻轻施了一礼,才娇面含笑道:“小妹妹才真的是可爱呢!”
龙七大咧咧地说:“别的不论,你的眼光倒还有的!”
唐歌“嗤”了一声:“差我的若雨远矣!”
龙七一听,差点气得跳脚:“呸!你的若雨?你就做你的单相思梦吧!你的事,我还不管了,等我回信给五哥,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唐歌(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是表兄告诉你若雨的事!不管怎样,我谢谢你的好意,但对若雨,我的心永远不变!”
怜儿赶忙捂住龙七正要骂人的嘴:“七哥,你别生气了!”
龙七拿开她的手:“我干吗不生气,我有心栽培他,谁知他这么不争气?”
柳依依愕然地看着两个要吵翻脸的“客人”,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怜儿着急地向着唐歌:“唐大哥,你快向七哥赔不是呀!”
唐歌无奈地拱拱手:“龙七使,是唐歌不对!唐歌向你道歉,不过,我爱若雨可没有错!”
“你说什么?”龙七勃然大怒,你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但固执起来却可怕得很。
正在这时,一个傲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近来:“谁敢跟我抢柳依依?我倒想见识见识!”门口出现一个细眉凤眼的年轻人,但面色微黄,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他进来后就直向龙七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老鸨拦他不住被甩了开去,那人一直走到龙七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是你跟我抢人吗?我告诉你,我叫陆宏,是礼部侍郎陆一波的公子!”他一上来就搬出来历,自是想恐吓龙七自动退后。
本就一肚子火的龙七如今更是怒气冲天,但他表面却平静得很:“原来是陆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然后他一拳就打上了正得意洋洋的陆宏的鼻梁。陆宏“嗷”的一声惨叫,捂着鼻子退到门口。
龙七“哼”了一声:“这一拳,可是够尊敬了吧!”
“来人呀!给我打!”陆宏恼羞成怒,要唤下人来替他出头消气。
怜儿一看情形混乱成这样,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来到了一所庭院中,怜儿左看右瞧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玩的事物。坐在一棵树下,怜儿无聊地伸出手数着树叶。这时,一个女孩从树下经过,走到前面的房间,敲敲门:“彩凤姐,接客了!”
屋里面应了一声,那女孩转身走了。怜儿来了兴趣,跑到那房间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看。突然,里面的女人又叫了起来:“小翠,小翠,你死到哪儿去了?”
“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伸出头,看到了怜儿,似有些惊讶,然后就不容分说地把怜儿拉进屋,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道:“替我把头梳上!”
怜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叫彩凤的女人又在催了。怜儿无奈之下,拿起梳子,犹豫一下:“梳什么样子的呀?”
彩凤不耐烦地说:“当然梳漂亮的!”
“漂亮的!”怜儿心里默念一句,就拿着梳子开始左扭右旋起来,其实她何尝会梳头,但尝试一下也不错,就按着心目中漂亮的标准给彩凤梳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头型。
呼了一口气,怜儿终于放下梳子:“完了!”那女人又吩咐:“打盆水来!”怜儿应了一声去了。
彩凤一开始只顾上妆,并没有注意头发。这时她拢拢鬓角,低头一看。起初她是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这才确定那是她的头发,没错!
“臭丫头!”她抓狂地跳起来冲出屋子,“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打碎你的骨头!”
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头发,只见她头顶的左边伸出了一个“树杈”,当然,没有叶子,只是光秃秃的枝干,而且还是属于已经长畸形的那种。右边呢?一撮头发绑得高高翘起,尾端发丝分散开来,姑且称它为“扫帚”吧。 只不过这把扫帚朝天绽放,看样子已被弃置不用。再看头发的中间,那是什么呢?乌龟吧?有四条腿,但少了脑袋和尾巴。若说像是一个鼎,又似乎太矮了些,实在无法形容的一个东西。而就在这堆无法形容的东西上面却乱七八糟地插着七八个发簪。乍看之下,嗯,有点仙人掌的味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发型的确已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远远就听到她叫声的怜儿当然早已溜之大吉了,一边跑,还边嘟囔着:“真难伺候,那可是我想出来的最漂亮的发型!”
漫无目的地东晃晃、西晃晃,没看到什么新鲜事,只有耳旁充斥着“菊花,接客了!”“明霞,接客了!”……怜儿咬着手指头,纳闷极了:“接客?怎么那么多客人呢?”
心里存着疑问,怜儿特别注意那些正在接客的女人。突然,眼前一亮,她又看到了彩凤,正被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拥着走过来。随即又有些失望,怜儿不知死活地迎上打招呼:“你怎么换了发型,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梳成的!”
彩凤一见到怜儿,顿时忘了在客人面前保持的媚人仪态,她横眉竖目地抓住怜儿,举手欲打:“你这个臭丫头,我正在找你!”
眼看她的拳头要落在怜儿头上,突然旁边伸出一支手,阻挡住了她,是络腮胡子。他双目放光地上下打量怜儿,赞叹道:“想不到这青楼地也有如此干净水灵的女娃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