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天-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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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南宫婉儿愤愤地神色中更带着讥讽,“好到横行天忌,仗势欺人,强娶民女、滥施淫威……”
“婉儿姐姐!”怜儿又着急又惊恐,“不许你骂文大哥!”
南宫婉儿严肃地说:“怜儿,难道你跟云大梦一起,也变得是非不明了吗?”
“才不是!”怜儿跺跺脚,“你听的都是人家说的,婉儿姐姐你自己看到过文大哥吗?你不也常说:眼见为实吗?”
“我虽然没亲眼见,但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翻搅江湖,何需我来见?”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亲眼见一见他!”怜儿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挣开怜儿的手,南宫婉儿斥道:“你疯了吗,要带我去哪儿?”
怜儿却固执脾气上来了:“我敢肯定,你见过文大哥后,就会知道他是个好人!”
南宫婉儿很是无奈:“怜儿,别小孩子气了,即使我见了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判断!我也听人说过,他长得很俊美,但那又能代表什么?”
“不是!不是!就不是!”怜儿还真有股子强劲,“如果你不敢跟我去,你就要承认文大哥是最好的人。”南宫婉儿懒得再争辩了,索性坐回椅子上。
怜儿见她不理自己了,越发觉得委屈,竟“呜呜”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南宫婉儿顿觉不忍,她忙上前哄她:“怜儿,别哭 了,婉儿姐姐并没怪责你的意思,只是我们立场不同,各有所见罢了!”
“可……你刚才都不理我了!”怜儿好委屈地说。
“怎么会呢,我只是不知该说什么?”
“那……”怜儿抱住她的胳膊,哀求她:“好姐姐,你跟我走一趟好不好?就当是陪陪怜儿,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有许多话都不知道向谁说?云哥哥总有许多 事做,怜儿一个人很寂寞的!”她也学会装可怜了。
“我……”南宫婉儿即同情她又为难,“我……无法向家父交待呀!”
怜儿给她出主意:“你不如骗他们说你出去散心,那时就可以和怜儿一道玩儿了,反正也不用很长时间,告诉你,那里的景致好美,有山、有树、有水、到处都是花鸟虫鱼,可美了,才不像你们家,连山都假假的。”
其实,南宫婉儿确实需要调解一下心情,这些日子,亲事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未来的祸福,谁敢预料?也许真该出去走一走,不论去哪儿,总可暂时放下重担,轻松一下,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其实南宫婉儿当初只是被云天梦的气质吸引;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感情的;否则南宫也不会轻易认输。
至于怜儿成熟;大家怕是要等看到外篇了哦!不过;那些故事不是以云天梦和怜儿为主角的。
第 46 章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奔驰着,车里坐着的是怜儿和南宫婉儿,驾车的是龙七。南宫婉儿早晨便与怜儿会合,龙七虽然对她的到来惊讶不已,但并没多问,反正怜儿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子也让他懒得问了。
官道两旁是树林,因为行人很少,所以路上安静得很,前面是一条河,河上架着一座石桥。不多时,马车已近桥边。龙七刚要甩鞭抽马,突然他似闻到什么,掀鼻嗅了嗅,什么味道?好像是……硫磺!
龙七大惊之下,右手使劲拉僵掉转马头,也就在马车刚刚转头时,已听到石桥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大爆裂声。只见那好端端的石桥被炸得四分五裂,石块夹杂着石粉向四周迸散,龙七回头望了一眼,长呼一口气,好险!而车内的怜儿却被一连串的颠簸弄得晕头转向,她有些惊悸地抱住也是面色苍白的南宫婉儿:“婉儿姐姐,外面……好像地震了。”
龙七停稳车后,人已腾空飞起,直向道路两旁的树林,随他身影过去,立即有几十条黑影从林中飞跃而起。
龙七迎上他们,长剑毫不留情地直刺斜砍,他此时怒火正炙,若非他机灵,恐怕早已粉身碎骨,自是对这帮蒙面的黑衣人恨得牙痒痒。只见随他剑光闪处,已有十几人躺落地面,剩下的人一看情势不对,不约而同地掉头就跑,龙七冷哼一声,双脚在空中连踱几步,右腿一个回旋正踢中一棵树杈,那树杈“咔嚓”一声断裂并且被他腿力踢得飞速向前直袭一名黑衣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树枝已穿过那人后腿,这个倒霉的黑衣人扑倒在地面上。
龙七跃了过去,扬手就摘下他的蒙面纱巾,是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一脚踏住那人胸口,龙七手中剑斜划向下,指住他:“你是什么人?”
那人的脸色发青,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地渗出,可是说的话却倔强得很:“要杀要剐,随你便!”啧!还挺有骨气的。
龙七浓眉一剔,鼻子里哼了声:“怎么?想硬着头皮充好汉呀?”那人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把手中的长剑收回并用它轻轻磨擦着自己的下巴,龙七竟然笑眯眯地说:“我就欣赏你这种硬汉子,威武不屈吗?”话一说完,原本踩在黑衣人身上的脚已经探向他被树杈穿透的右腿,龙七脸上的笑容依旧,但脚却狠狠地踹中了树杈,原来就血流不止的伤口如今更是撕裂开来,黑衣人的脸色在刹那间变成了如猪肝的颜色,看样子正在强自忍着痛,但仍是紧闭着嘴巴。
向黑衣人一递大拇指,龙七大声赞道:“好!有意思!”“思”字的尾音还在空气中震颤,他的剑已经弹射而出,又迅速收回,只听“嗷”的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黑衣人的一支左耳已经带着血珠落向地面,他手捂住左脑,又惊又痛地看着龙七:“你……你要做什么?”嗯,声音都变调了。
龙七还是一脸笑容:“你不是说,要杀要剐随我吗?现在我正在琢磨如何成全你这个好汉呢!啧!啧!”他仔细地打量着黑衣人已失去左耳的脑袋,脸上又露出那种思考的神情:“似乎不太对称,那只右耳朵看着实在碍眼,嗯,我再替你割了,以使你的脑袋愈加完美,要不,怎么对得起你呢?”他话说得越轻松自在,黑衣人脸色越苍白,听到最后,已经透着青灰色了。他惊恐地看着龙七正待举起的长剑,再也撑不下去了,他拼命叫:“不要!不要!我说,我是崆峒……”谁想,他话没说完,眼睛突然睁大,嘴角也缓缓地流出了黑血,他倒向地面,竟然莫名奇妙地死了。
龙七惊怒之下,忙翻转他的身体,才发觉这个人的咽喉上多了一个细如牛毛的针孔,他抬头四望,已看出一个人影正朝远处掠去,他腾身追去,却因距离太远,无法跟上了。
悻悻地转回,龙七迎上正在等待他的怜儿,他咒骂了一句:“好狡滑的东西,竟被他跑了。不过,还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卢肃东,咱们等着瞧!”
怜儿走上前,安慰地拍拍龙七的肩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怜儿总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七哥,你放心,有我在,总能保护你们周全。”
不但龙七怔愣后失声而笑,连一直旁观的南宫婉儿也忍不住偷偷笑了,龙七神采飞扬的脸上透着几分调侃:“拜托!以后别把从戏台上学来的话乱说,你这叫什么?马不知脸长吗?”
怜儿可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反而面露不屑之色:“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
三人笑闹着登上马车,似乎根本没把前途即将到来的风险放在心上,但从龙七透着精光的眼神中却可看出他俩却是步步小心。车内的怜儿可真是毫不在意,缠着南宫婉儿说东道西。
马车驶进了一个小镇,镇子不大,但街道很宽阔,但许多人都簇拥着奔向街道的另一头,熙熙攘攘得颇为热闹。龙七所驾马车正好顺着大家走的方向行驶,不多时,已看到前面大街上高搭着一个戏台模样的天篷,有几个穿着奇形怪状衣服的人在上面表演着“飞盘子”。底下叫好声不绝,原来是杂耍呀!
怜儿早从车窗向外探头看热闹,这时一见“飞盘”的人把十几个盘子操控自如地飞来旋去,只觉很是好玩。非让龙七停车,龙七也拿她没办法,只得找个空地停好车,于是三人也挤进了人群去看台上的表演。
“飞盘”表演完了,几人下去,又换了另外几人上台,而且抬上来一个很大的柜子,众人都在疑惑,这是要做什么?怜儿尤其好奇,眼睛瞪得大大的:“柜子有什么用呀?”南宫婉儿猜测着:“会不会是‘隔板猜物’?”
龙七斜了她一眼:“没见识!他们准是想演‘柜中人’,我从波斯人那看过。”
柜中人?那是什么?众人更加好奇了,只见这时台上只留下四个人,有两人分别扶住柜子两端,一个中年人站在台前,向观众举手为礼。另一位是个年青女子,这时中年人示意两个人扶住柜子转了一圈,表示没有问题,他打开柜子,敲打了一阵,又把柜子转了几圈,一切检查就绪后,他竟让年青女子走进柜子,才把柜门关好。于是,柜子又被转了两圈,待柜子停稳,中年人重新打开柜子,众人愕然,因为年青女子已经不见了。正在大家倍感希奇时,中年人又关上柜门,再转动柜子,最后打开柜门,呀!年青女子又出现了,并且走出来向大家好。
台下人使劲儿鼓掌叫好,那中年人向大家拱手道:“在下献丑了。哪位仁兄不弃,可愿上台来体会一下柜中人的滋味?”
台下的人立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上去试试又有些犹豫,怜儿可是兴奋地拍拍手叫:“真的吗,你能把我也变没了吗?”
中年人笑道:“姑娘何不上台一试。”
“好呀!”怜儿甩开龙七要阻拦的双手,一下子就跳上了高台,龙七着急之下,顾不得别的,也跟着跃了上去。虽然眼前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游戏,但久闯江湖的他却有种预感 ,也许事情并不简单,“怜儿,别胡闹,跟我下去!”
“不嘛!七哥,反正我还会被变回来的,我只玩儿一下。”
别看龙七平时活泼好动,一副漫无心机的样子,但遇事时,也自有他的机智,“那好,我跟你一起进柜中去。”
他话刚说完,底下观众已是一片喧哗之声,更有的人开玩笑地说:“这位小哥可真谨慎呀,生怕媳妇丢了,哈哈!”
“也许是刚成亲不久,分不开吗?”
又是一阵笑声,怜儿脸儿通红地看着尴尬不已的龙七:“都是你,什么都要管人家。”气嘟嘟地推他:“你快走,我才不用你陪。”
“怜儿,我是怕万一……”
龙七为难地裹足不前,他怎么放心呢?台下的南宫婉儿好笑地摇摇头,袖儿一扬,人已飞身上台:“龙七使,就由我陪怜儿进柜中吧!你与她男女有别,确实不便!”
龙七面色一喜:“那就多劳南宫姑娘了。”南宫婉儿心思细腻,再加身负武功,应该没问题了。他这才放心地走下台。
中年人看他们商量好了,才走过来说:“两位姑娘请进柜中!”
怜儿拉住南宫婉儿,蹦蹦跳跳地走了进去,中年人把柜门一关,将柜子转动后,然后将柜门打开,果然,两位姑娘已经不在了。龙七虽然早知道结果,仍然忍不住心中一跳。
中年人又将柜门关上,再次转动柜子,柜子停下后,台下人立即屏气凝声,缓缓地柜门被打开了……现场一片静寂,柜中仍是空无一人。
中年人慌张地往里猛瞧,人呢?龙七面色大变地奔上去,仔细找了找,真的不在。龙七呼吸急促地一把抓住中年汉子:“你若不把人找出来,我非让你碎尸万段不可。”
中年汉子使劲摆手:“两位别着急,这柜子下是有机关的,也许是出了差错!我带你们下去看看!”他把柜子挪开,用手一掀地面,原来有一个入口,龙七随着中年人走了下去,刚一进去,两人就已齐齐色变,因为下面东倒西歪着五六个人,但一个个面目铁青,显然都已死去。
“不会的,柱儿!明儿!你们怎么了?”中年人大哭着扑倒在两个年青人跟前。
龙七也顾不得同情他了,上前抓住他:“怎么回事?”
“我实在是不知道呀?怎么会变成这样?”
龙七四处巡视一下:“你们的人都在这儿吗?”
中年人这才想起:“咦,小倩呢?”
“小倩是谁?”
“就是刚才和我表演柜中人的女孩子,而且这个节目就是她教我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叫张四,原是在街头表演杂耍的,没料到昨天竟然遇到小倩姑娘,这小倩自称是商人之女,看他们表演得好,便自愿出钱设了天棚,而且还教了他一招“柜中人”的绝活。只要求挣得钱她取三成,张四自然欣然答应,谁想第一天表演就……
龙七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狠狠地一拳打在木柱上,他已够小心,竟然还是被人设计了。他怎么向少爷交代呀?
怜儿,你可千别有事!
柜门关上时,南宫婉儿悄悄笑道:“你那七哥也小心了,只不过玩一玩吗?天龙会中人都这样,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怜儿呵她痒:“不许你说七哥是小人!”两人笑闹着,竟没有察觉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迅速点了她们的穴道。由于毫无防备,两人登时都晕了过去。
当南宫婉儿醒过来的时候,她是躺在一张床上,但身体软软地没有一点儿力气。挣扎了半天她也只是靠住床头坐了起来。床前几米外隔着一扇纱帘,隐约中可看到后面定是另一间房屋,尽管她尽力提着气,但发出的还是很虚弱:“怜儿,怜儿,你在哪儿?”
外面有了动静,脚步声传来,一个年青女子掀帘走进来,她正是那个表演柜中人叫做小倩的女子:“怎么,姑娘醒了?”
“是你!”南宫婉儿登时明白了什么,自己还以为是龙七多虑,却没想到竟真的落入了人家的圈套:“怜儿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但这期间,如果你敢有半分反抗,那么怜儿的死活就不由人了。”
迫于她们拿怜儿的安全做威胁,南宫婉儿只有任由他们摆布了。况且,她也不知被动了什么手脚,根本动弹不得,但她倒是弄清楚一件事,现在的她正在一艘船上,只不知行驶的方向。烛灯被点燃了,已经到了深夜,南宫婉儿表面吃住任意,实际上却心焦如焚,如何才能脱身呢?如可才能找到怜儿呢?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虽然南宫婉儿一直半躺在床上,但从偶尔的低语声和脚步声可判断出船上似乎有不少人,而且多数是年青女子。透过纱帘望外看,她们一个个云鬓堆雪,珠钗斜横,再加上纱裙曳地酥胸半掩,怎么看也不像良家女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个叫小倩的女子又掀帘进来,她也换了装束,倒也姿色不差:“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吭声,否则后果怎样,你比我更明白!”
这时,外面响起了悠扬的鼓乐声,其中更夹杂着男男女女的调笑声,南宫婉儿更加疑惑了,如果她要是看到前面的情形,恐怕就再也无法故作镇定了。
这艘船,更确切地说它是一个画航,也是男人们的销金窟,安乐窝。这时的它红灯高悬,锦帐飘飞,上有月洒银辉,下有波光粼粼,却是好一副景致,只不过,船上几个男女纵情的大笑声未免低了画航的格调。
“小红,依依姑娘她怎么还不出来呀?”一个尖嘴猴腮的年青人捏着一个女人的下巴问。
“吴公子,你别着急呀,呶……这不出来了!”
只见一个绿裳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长发披散,凤眼挺鼻,可称绝姿丽色,只不过,眉宇这间却有种和眼前环境不甚谐调的冷傲之色,她是京都名妓柳依依。
“柳姑娘,你可出来了,真让小生望穿秋水呀!”吴公子迎上前,把柳依依拉坐在自已身边,一副独占花魁的样子,其它几个公子虽然心中不满,但又惧于姓吴的势力,不敢有所表示。
对于吴公子的动手动脚,柳依依似是有些不耐,便借口抚琴离座而起。于是,月光清莹中,一首《鹧鸪天》回荡在这销魂的夜里。
“彩袖殷勤捧玉锤,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曲声刚落,一艘官船已经停靠在画航旁,一个将领打扮的人带着一队官兵快步登上画舫,掀开门帘,大步走了进去:“我等奉命搜查一切过往船只,违令者杀!”可当他看清船上的人时,立刻又陪上笑脸:“怎么,吴公子您也在这儿呀?”
吴公子大咧咧地说:“什么事呀?李将军?”
“这……吴公子,小将也不太清楚,只是奉吴总兵的命令寻找两名年青女子!”说完便展开两幅画像。
吴公子根本没往画上看,他凑近吴总兵,笑得很是放浪:“这两个女子是哪个楼的?”
李将军一愣后方才醒悟,忙说:“这两个可不是青楼女子,吴公子千万别乱说!”
吴公子脸“涮”地沈下来:“那你跑这儿干什么?快给我走!”
“可是吴总兵……”
“我爹那自有我承担,快走!”
打发走了一群官兵,吴总兵的宝贝儿子大模大样地坐下:“有我在,谁也别想妄为!”于是,周围响起了阿谀奉承之词,对象自然是吴公子。谁也没注意,柳依依的面容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吴公子等人一直玩到寅时,才让船靠岸回家。
艳阳高照时,反倒是画航中最安静的时候,船一直在向东边行驶,南宫婉儿坐在床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心思可没停过,就在她焦虑不安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并且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柳姑娘,柳姑娘,你在哪儿?”
声音竟然穿过了走廊,到了南宫婉儿所在的房间,隔着纱帘,南宫婉儿隐约中看到一个身穿淡青衣裳的年青男人。他是踹门进来的,拦他不住的小丫头再也忍不住慌张了:“公子,公子,你不能进这里。”
“为什么?柳依依她定是藏在这里了!”年青男人猜测着,他说话的声音清朗有力,并且略带磁性,很是好听。尤其他虽是闯入,但举止间又不见鲁莽粗俗,反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翩翩神采。难怪那小丫头到现在也只是着急,却未见嗔怒,南宫婉儿竟也有种扯开身前纱帘的冲动,想见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这位公子,你是要找人吗?”柳依依从侧门走出来,还算及时。
年青公子忙拱手微笑:“早闻柳姑娘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不虚传,哦,快请坐!”他竟然喧宾守主,拉过一把椅子便让柳依依坐下,而他也自顾自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柳依依当然不能留他在这儿:“公子,何不上前厅一叙,这里是我姐妹的闺房,她有病在身正在休息,实在不太方便!”
“哦!既然如此……”他声音顿了顿,柳依依和那个小丫头也暗暗松口气,谁想他接着说的话竟是:“那我更不能走了,在下略懂医理,可以给那位姑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