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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生之雀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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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意思?郝萌疑惑,燕泽有什么事情要单独交待?

    燕泽放下水杯,看向郝萌:“十五天的时间,新秀赛开始前,我要对你单独训练。”

    单独训练???

    犹如晴天里的一道霹雳,郝萌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沉默了三秒,燕阳一下子跳起来,大声质问道:“老实告诉我,你们——你们两个,”他指了指郝萌,又指着燕泽,问:“到底是什么关系?!”

19|恩人() 
什么关系?

    郝萌也很想知道燕泽和他是什么关系,怎么就突然要单独训练了?他心里一动,该不会燕泽也看他天赋秉异,想收他当徒弟吧!

    一徒不能拜二师,他可是对着祖师爷发过誓的!

    燕阳比郝萌还激动,激动的唾沫都要喷到郝萌脸上了,他大声问燕泽:“当初我求你求的尊严都没有了,你也不帮忙整整俱乐部,为什么现在要主动训练他?还是私教?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燕泽微笑着对燕阳道:“闭嘴。 ”

    燕阳这个纸老虎一下子就闭嘴了。

    “新秀赛参赛基数大,除去凑人数的低水平,和你水平相当的,有竞争力的就是这些。”他把一叠纸往桌上一放:“上面都是他们的信息,个人习惯和牌章,特长还有以往的比赛结果,你拿去,今天开始熟悉。”

    郝萌心想,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和我水平相当的,这是侮辱!

    燕阳抱着胸冷冷一笑:“哥,你真是我亲哥哎!这小子其实才是你亲弟弟吧?我当年比赛的时候你怎么没给我开小灶?我说,”他问郝萌:“你爸是不是也姓燕?”

    老子才不需要开小灶!而且也不是你爸私生子!郝萌犯难的看向燕泽,道:“这个……不用麻烦了吧。”

    他的直觉从来很准,而且燕阳也说了,燕泽不是这么古道热肠的人,这么殷勤的主动当私教,感觉藏着很深的阴谋。

    燕泽问:“你对我很不满意?”

    他微笑如常,看起来又礼貌又斯文,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郝萌道:“我这不还得教郑太嘛,郑太他爸把他交给我我还没给他上课。”

    “不用操心,”燕泽把杯子放回桌上:“郑太参加的是少年组,也是职业竞赛,这种资料我也给他备了一份,你的牌章偏向业余,在正规比赛上,能给他的指导并不多。”

    郝萌有种想爆粗口的冲动。

    燕泽这是嫌他水平低呢,他又想起当年那个被转载的疯狂的采访,燕泽对他的两个字评价:难看。

    “虽然业余……也不至于太糟吧。”郝萌又看了看桌上厚厚一叠资料,不觉头疼,“这些资料会不会太多了,新秀赛的水平,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高手?”他没参加过新秀赛,可是连田庆福都被他打趴了,新秀赛一群渣渣有这么难搞,燕泽在逗他?

    “高手?”燕泽突然笑了,他问:“你是不是觉得,你水平很高?”

    “当然……”郝萌硬生生咽下了“高”字,道:“……不高了。”

    “你的牌章很多变,也能灵活应付,”燕泽道:“但是路子太野,而且,和丁垣很像。”

    “我偶像丁垣?”燕阳大吃一惊,盯着郝萌,“像吗?”

    郝萌心中一跳,马上道:“那是因为我是丁垣粉丝!”定了定神,他才继续道:“丁垣是我在雀坛里最崇拜的人,我觉得他的牌章老厉害了!所以才学他的打法,外人都说很像。”

    “厉害?”燕泽不置可否。

    郝萌看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来气,道:“燕大仙觉得不厉害?”

    “胡拼瞎搏,不懂规则,投机取巧,全靠运气。”燕泽反问:“这叫厉害?”

    郝萌听的几欲吐血,看了一眼发呆的燕阳,心想这肯定不是真爱粉,都不为他辩解几句。听不过自己被燕泽这么埋汰,郝萌忍不住开口反驳:“可是他都赢了田庆福,当初也确实没输过。”

    “那是他运气好。”燕泽微笑:“机会主义者看着是很厉害,但是机会不是次次都有。不懂规则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横冲直撞,迟早出事。”

    郝萌沉默了。

    燕泽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出事了。

    “你在职业打法上,就是个纯粹新人。有必要进行培训,明天早上开始,我来指导你。”燕泽站起身,走到郝萌身边,翘了翘唇角:“如果你想进职业圈的话。”

    直到燕泽走后,郝萌都还有点回不过神。

    他觉得自从来到海桥市以后,应该说自从和燕泽见到面开始,一切就脱离了他的控制。莫名其妙就成了教练,莫名其妙就要为俱乐部出战,莫名其妙就和燕泽一对一教学?

    简直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敢不敢再有缘分点。

    燕阳盯着郝萌看的仔细,郝萌被他看的不自在,问:“干嘛?”

    “没想到你也是丁垣的粉丝。”燕阳道:“好巧,我也是。”

    这样坐看偶像被黑的粉丝不要也罢,谢谢!

    郝萌捡起桌上的一叠资料,心中呕的不行。有气没处撒,干脆和燕阳吐槽俱乐部的名字,就道:“俱乐部的名字也太幼稚了,就算在新秀赛上一鸣惊人,俱乐部的名字一出来不掉价吗?”

    “我当时不想着打着燕泽的名号招揽点名气嘛。”燕阳一脸后悔:“失策了。”

    “这和燕泽有什么关系?”

    “燕泽的外号是小燕子啊!”燕阳道:“可爱吧?”

    郝萌:……

    真是侮辱了燕子这种生物。

    他说:“燕泽观察我的牌章观察的挺仔细,还收集了这么多运动员的资料,这么吹毛求疵,处女座的吧。”

    燕阳叹了口气:“他天蝎座。我早说了,燕泽这个人看着好说话,其实私下里挺变态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怨他,自从他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一次后,回来后就变难搞了。”

    “他还能被人贩子拐?”郝萌不信,燕泽那精明样,哪个人才这么牛逼能拐的了?郝萌道:“人贩子没被他坑死吗?”

    燕阳没有理会郝萌,自顾自的感叹:“他回来后,爸妈就心疼他,我也只好让着他,毕竟当时他回来的时候太惨了。”

    郝萌平静下来,跟着点头:“这个倒是,我以前救过一个被拐卖的,被下了药打的路都走不了。”

    “就你还救人,你电影看多了吧?”燕阳表示不信。

    “别不信啊,”郝萌道:“当时那小子一看就富家少爷,长得特别漂亮,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姑娘差点一见钟情了,那小子吧还有个名字跟丫头似的,叫小……”他突然不说话了,心想我操,不会吧?

    燕阳并没有听郝萌说话,只道:“总之燕泽自那以后,不怎么跟人交心,听说之前清醒的时候跟人求救,那些人怕惹事当没看到,心寒了吧。”

    郝萌抖抖索索的问:“那个,我问一下,燕泽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

    “你这就问到重点了。”燕阳感叹:“燕泽回来后吧,说救他的人,是个神仙。”

    郝萌“哐当”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那一个月亮很满的冬夜里,他背着富家少爷走了一夜山路,镇上的派出所近在咫尺,漂亮的、像丫头一样的少年拦住了他,沙哑着嗓子问:“名字。”

    师门祖训,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要深藏功与名,方便日后跑路。

    他潇洒的装了个逼,说:“雀神。”

20|记忆() 
冬末新春的山,是很热闹的。 如果适逢人家办喜事,就更热闹了。

    落日熔金,晚霞染红山林,半山腰上羊咩咩咩的叫,桥上老翁收起鱼竿,提着不怎么丰盛的鱼篓往家回去。

    十一岁的丁垣,就在这样的山林奔跑。

    毛一胡总是四处跑,他们师徒很少在一个地方长期定居。偶尔也结实一些新朋友、新雀友,短暂的相聚和别离,似乎是人生长盛不衰的主题曲。

    山村在崇山峻岭之间,青林俊石,风景独好,只是山路坎坷难行。

    毛一胡来会一个雀友,恰好赶上村里有人娶媳妇办喜事,自然就一起吃吃喝喝了。早上吃一顿,中午吃一顿,晚上还要吃一顿。

    丁垣在傍晚的时候溜出去,山村小,家家户户一旦有点喜事,都凑在一起热闹。他走到一处院子,院子的门开着,守门的黑狗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他丢给狗一个宴席上吃剩的包子,黑狗立刻叼着包子回窝了。

    似乎有轻微的“啪”的一声,像是什么跌倒了的声音。

    丁垣想了想,走到屋子的窗户前,踮起脚往里看。刚一把头伸过去,就正对上一个脑袋,狠狠吓了一跳。

    屋里的人正往外看,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即使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唇红齿白,穿着一件破旧的碎花单衣,也一样惹眼。

    丁垣想,没想到这屋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村子人不多,应该所有人都去了宴席,怎么席上没见着有这姑娘。他恍然:“你是马瘸子的侄女吧?”

    他记得有个人说自己侄女生病了不能来,丁垣不大喜欢马瘸子,跟着毛一胡久了,他看人的眼力也练出来了一点,马瘸子虽然一直笑嘻嘻的,但是面相太凶,看人的时候眼珠子一直乱转,怪不舒服。听说一直在城里打工,特意赶回来过年。

    闻言,那小姑娘却突然开口道:“滚。”

    声音嘶哑难听,混混沌沌都听得不太真切,丁垣吓了一跳,这声音……是个男孩儿?

    男孩儿看了一眼郝萌,动了动身子,十分费力的模样,丁垣察觉到不对,往上窜了一点儿,踩着窗户底下的水管往里看,才发现这男孩的手和脚居然都被拇指粗的绳子绑住了。就这样站在窗户前都很勉强。

    “怎么回事?你不是马瘸子的侄女吗?”丁垣一愣。就是他的叔父当初对他苛刻的时候,也不至于绑着他手脚不让动。

    “我不是他侄女。”那孩子凶狠的回道。丁垣注意到他身上穿得花布单衣并不合身,露出一大截胳膊,胳膊上纵横交错的都是发红的伤痕。

    他以前听过毛一胡说过这些事,心里一动,问:“你不是被拐卖了吧?!”

    “不用你管!”

    “嘿,我好心好意,”丁垣道:“算了,你想跑?”

    “你要去告诉他吗?”那孩子冷笑:“你也不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应该是被下了什么药,脸色也很不正常的发红,状况非常糟糕。

    “你被人告过密?”丁垣怔住,随即道:“这村子在山上,往山下只能走下去,早上上山晚上才能到,你现在要跑,必须走一夜。而且山上小路多,你也不识路,不过你现在的身体,根本走不了几步。”

    那孩子听着丁垣说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丁垣道:“你等着。”他一咕噜的跑了。

    窗户边上,又只剩下那个穿花布衣的男孩,他坐在窗户边上,等了一会儿,太阳渐渐沉下去,月亮和星星升起来,山里特有的风从打开的窗户外吹了进来,冷到骨头里。

    他漠然的看着,慢慢的嘴角勾了起来。

    一个脑袋突然钻了出来,他一怔,丁垣在窗外看着他,道:“走吧。”

    “什么?”

    “你不是要跑吗?我来帮忙啊。”丁垣从兜里掏出一把塑料小刀:“我先翻窗进来帮你割绳子。”

    那男孩怔怔的看着丁垣灵巧的跳进窗户,把他的绳子割开,打开门锁,扶着他出了院子。院门口卧倒着大黑狗,肚皮朝上睡得正香,爪子还搂着根棒骨,隔老远都闻到股酒味儿。

    “我自己下山。”男孩儿哑着嗓子道,话一说完就踉跄了一下。

    丁垣蹲下身,撩开他薄薄的裤腿儿一看,果然,腿上也是伤痕累累。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算了,你这样也没法走,上来。”他蹲下身。

    “干什么?”

    “我背你啊!”

    “不用。”

    “不用不好意思,你又不是小姑娘。”丁垣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搂,顺势托起他的屁股:“这都是节约时间,我跟你说,咱俩下山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没准儿明早都走不出去。马瘸子吃完席就会回去,回去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找你。咱们走得早,走快点,他们追不上。”

    “他们有狗。”男孩的身体紧张的蜷缩起来,道:“放狗出来找,很快能找到,你背着我,走不远。”

    丁垣已经背着他往出村的路走了,一边走一边道:“你之前被他们用狗找过吗?”

    男孩不说话。

    “不过不用担心,”丁垣得意的道:“这村里每家狗我都用泡了酒的棒骨喂了,睡得正香,估计没几个小时醒不过来。那些人要来找,除非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马瘸子也不识路,应该没问题。”

    山路被月色照的很亮,托明月的福,不必打电筒也能看得见林间小路。月亮照在溪水里,溪水映了一副月色。山光桥影,星辰酿雪,晚上走起来,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并不觉得荒凉。

    丁垣道:“我也只有一件破袄子,没法脱给你,你要是觉得冷,就抱紧我。”话刚说完,他觉得背上的人和自己距离更远了。

    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他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燕泽。”

    嘶哑混沌的声音难以听清,丁垣道:“燕子?你这名字也像个姑娘啊。”

    “我……”

    “燕子就燕子吧,”丁垣又道:“我也没笑话你。燕子挺好,你看你今天还穿花衣,挺配的。天真冷啊,这里的燕子都去南方过冬了吧,天气暖和的时候就该回来了。”他絮絮叨叨的东拉西扯,这样好像会暖和一点。

    身后的人不说话了。

    “燕子,我问你,你在院子里的时候怎么不呼救呢?你叫人来啊,村里的人肯定帮你。要不是我刚好来了,你就完了。”

    半晌后,有人道:“没用。”

    “怎么会没用……”丁垣顿了顿,问:“你试过?”

    对方没有说话。

    “唔,”丁垣道:“你这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少爷,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吧。其实也很正常,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时候人情冷漠,真不是个事儿。麻将牌还会趋炎附势,还会欺软怕硬呢。人比麻将复杂多了。”他老气横秋的安慰:“我是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估计不太好,可能觉得人心比较可怕,但是计较也没用了,俗话说得好,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圆圆缺缺是啥?是牌局!也是人生。”

    “你看你在这么奇怪的时候遇到我,我背着你去镇上找派出所,是不是很有缘。只是我真是奇怪,”丁垣自顾自的念叨:“你都这么大了他们拐你干什么,是不是看长得太漂亮当成姑娘拐了,回头发现拐错了又没法还回去,还成了个烫手山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闲置?”

    “……闭嘴。”背上人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我包里还有喜糖,你是不是没吃饭?”郝萌从兜里抓住一大把芝麻糖递给身后人:“吃吧,别饿死了。”

    半晌,燕子问他:“你不累吗。”

    “不累,我师父专管不平事,以前遇到什么不平事就喜欢拔刀相助,有时候人是相助了,自己也惹了麻烦,必须跑路。我这一年隔三差五就要被人追击,你放心,”丁垣道:“就算救了你,我也不会有事,我这个人吧,最擅长跑路。”

    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来管不平事,我师父说,做人先做胡,牌品看人品,人品好了,牌品自然就好,我就当是历练了。我看人家电影里都演,我这个行为叫英雄救美,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姑娘,差点都萌动了,结果你居然是男的。男的就男的吧,反正也挺美的,将就一下得了。

    背上人隐隐好像在磨牙。

    “有点困。”丁垣打了个呵欠:“我来唱个山歌提神吧。”

    他小声的唱:“搭子少丢边张,搭子多丢中张。搭子太多拆排序呀,第一二轮打中张。跟牌不过三,进牌留边搭,后局他家打生张,附近都危险哎——”

    调子拉的好长好长,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调子,但是应该是跑调了。

    “这是哪门子山歌?”背上人忍耐道。

    “我们师门的歌诀,每天唱一唱,有助于背诵。”丁垣继续唱:“打闲别打连,单粘粘差边。抠胡最可怕,必是开门难。自庄莫做大,自摸也不差,顶住下家牌,让他放不下。”

    “别唱了。”燕子忍无可忍:“你还记得路吗?”

    “当然记得!”丁垣道:“我们玩麻雀的,记忆力都要练,这个山路我走一遍就记住了,相信我!”

    半个小时后,丁垣:“咦?好像走错了啊。”

    “往南走,刚才的小路不用左拐,直接下,看到有槐树的地方,绕过去往东。”背上的少年声音格外冷静。

    “你……你记得住?”在一一证实了确实没错之后,丁垣道:“我看你记忆力也不错,不如过来拜我师父吧,当我师弟。”

    背上的人没有说话。

    丁垣回头一看,对方像是太累了,伏在他的肩膀上睡的香甜,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丁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下来。

    时间过去的太久,春夏秋冬有无数个夜晚,没什么不同。

    而那个漆黑的、寒冷的夜晚,在丁垣的脑海里已经变得格外模糊。他想不起背着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年走在山路上的心情,是少年意气?是一时兴起?只记得月度银墙里潺潺溪水流过,记得波澜壮阔的星河,觉得经典的桥段变成哭笑不得的趣味,惊叹命运的玄妙和缘分的巧合,记得在漫长的山路里,脚步没有一丝踟蹰。

    天亮的时候,他背着少年到了镇上。

    晨露打湿了衣衫,早上的时候,开始下起小雪。

    派出所就在眼前,他说:“快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我们还会再见吧。”那少年皱着眉头看他。溪水洗净了他的脸,他干净、斯文,漂亮的不像是小子。

    丁垣穿着脏兮兮的破袄棉裤,咧嘴一笑:“那当然了,你不是燕子嘛,等春天到了,记得飞回来看我。”

    “名字。”

    丁垣想了想,肃然道:“雀神。”

    他看着那个少年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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