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雀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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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狠下心,有别人帮我狠心,实在不行,就对别人狠心。路再难走,总有一条走得通。”
古学红放下剪刀,想了想:“你真这么觉得?”
郝萌点头:“燕泽选的这个办法,最简单最有效,我选的办法,可能比这曲折难搞一点,但最后结果是一样的就行了,傻人有傻人的办法。”
“你可不傻。”古学红笑起来,他说:“你精得很。”
“三爷爷,你们说话可不可以明白一点?”窦豆迷糊的问:“一句没听懂。”
“没听懂就算了。”古学红拍了拍窦豆的头,“没听见这位说的,傻人有傻人的办法,你就安心做个傻孩子吧。”他又看向郝萌,道:“既然你要走,就让夕阳红看看你的本事,如果常规赛最后一轮你能进入,我会说服队长不解散夕阳红,而且,让你来做这个队长。”
“三爷爷……”窦豆惊喜极了。
郝萌这回没有推辞了,大大方方的接受,他说:“好。”
窦豆和古学红走了后,郝萌坐在沙发上,正准备给燕泽打个电话,就听见脚步声,往门口一看,燕阳进来了。
燕阳酒量还不错,至少比方大海靠谱,今天大概也喝多了,走路稍微有点不稳。
郝萌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阳:“从‘你以为燕泽为什么会退役’那一句回来的。”
郝萌:……
他说:“……你全听到了?”
燕阳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劳驾给倒杯水,嗓子疼。”
郝萌倒了杯热水给他,估摸着燕阳突然得知了燕泽对他做出的巨大牺牲而心情复杂,就好心劝他:“其实你也不用太愧疚,你也不知道……”
燕阳一口气把热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才看向郝萌:“你在说什么鬼话?”
郝萌看他的表情,想了想,问:“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啊!那老头儿说的话不全对,当初虽然也是有我的原因吧,不过我顶多就是个引子,雪岩内部自己也出了问题,他们那个赛队的负责人彭三春,好像私底下和闫昆英有点交情,大概是想给燕泽下个套。具体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我们燕家人了,燕泽是那么容易就给人摆布的角色吗?搞笑呢!”他把空杯子在郝萌面前晃了晃,郝萌想听八卦,就又给他倒了杯水。
燕阳打了个酒嗝,叹了口气:“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给燕泽添了麻烦,就算是个引子,也都是让燕泽下定决心的人。我们燕家的人不能给人这么欺负啊!我后来一直鼓动燕泽再回去,他都嫌麻烦不肯,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凭什么我哥就这么退役了他们还在蹦跶?我不服。”燕阳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我就假装不知道燕泽为什么退役,开了个俱乐部,专门搜集民间高手。他们学院派不就是自命清高假惺惺吗?我偏要用民间派的路子打翻他们,给他们添堵。”
“啊,”郝萌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鼓动我去红鹰和雪岩极光之类的赛队,就是知道他们赛队不喜欢民间派,故意气死他们?”
“可以这么说吧。”燕阳点头,“我以为你也想要出名嘛。虽然最后证实不是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他长长舒了口气,“夕阳红本来就建立自民间,直接用民间派的赛队和他们干上好像更出气。如果能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就更好了。”
郝萌问:“你做这些为的是什么啊?就是为了给燕泽出气?”
“当然!”燕阳说的理所当然,“燕泽自己不在乎,我可看不下去。我燕阳的兄弟,那必须没有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
可是燕泽也不见得有吃亏吧,郝萌心想,他道:“燕泽放弃麻雀这条路放弃的这么利落,没一点舍不得,那你知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进职业圈?”
“我怎么知道?”燕阳说:“你看我们俩也知道,我们兄弟的关系绝对没有到可以谈心的亲密程度。燕泽这人做事本来就挺随心所欲的,可能是突然有兴趣了。别说那些,”燕阳突然抬头看着郝萌,难得的正经了一回,他说:“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我就把宝全都押在你身上了,要是你带着夕阳红最后把职业圈那批顶尖赛队全都踩在脚下,你就是我燕阳的恩人,不,你还是燕泽的恩人,大仇得报,燕泽一定好好报答你。”
他这话也分不清是醉话还是真话,郝萌有点无奈,十五年前他就是燕泽的恩人了?这有什么稀罕的。
郝萌问:“燕泽呢?回去了?”
“这几点了?”燕阳看了一眼手机,“早回去睡觉了,你干嘛?”
“找他有点事。”郝萌道,说着就要打电话。
“他手机关机,你打不通的。”燕阳说,郝萌不相信,打了一遍,果然关机。
燕阳看他脸色,就道:“他睡觉就关机,早上十点以后也才开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跟我说说,我来帮你解决。”
这事儿燕阳能解决吗?郝萌道:“不用了,谢谢。”
燕阳讨了个没趣:“随便你,我反正跟你说,你要是有要紧事,就去他家找人。这几天燕泽不知道每天搞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好几次都没找着人。”
难道是在帮自己找那两个证人所以很忙吗?郝萌心想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真要去找他啊?”燕阳瞪大眼睛,随即道:“看来你是真有要紧事,行,我先提醒你,燕泽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你要找他约会,得预约,要排号,还得看他心情。”他乱七八糟的说着,一手抱着桌上的水杯,摇摇晃晃的往三楼走,“太惨啦!”
郝萌看着他上了三楼,不知道打开了哪件房,“咚”的一声大概是栽倒在床上,不多时,就没了动静。
郝萌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
原来燕泽退役还有这么一出?看来职业圈的水也不浅,他当初进职业圈的时候一心扑在毛一胡和奖金身上,倒是没注意这么多,这样看来,会不会当初他的举动也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最后才惹了麻烦?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郝萌决定先去洗漱,第二天早起,去燕泽家找燕泽再问问这件事。
虽然常规赛第二轮的这场比赛赢了,郝萌这一晚睡得也并不怎么踏实,因为心里揣着疑问,一直到了半夜才睡着,结果第二天又起晚了,生怕燕泽已经不在家,胡乱洗漱了一下就打车去了燕泽家。
上一次来燕泽家里还是他新秀赛比赛后喝醉的时候,还差点被燕泽发现了秘密,这回再来,又被门卫保安打听了好半天才放行。
等到了燕泽家门口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燕泽才来开门。
燕泽脖子上搭着块毛巾,应该是晨跑完刚洗完澡,看见郝萌,他也愣了愣。
“昨天那两个人证,我来跟你讨论一下。”郝萌说。
燕泽打量了他一下,打开门道:“进来吧。”
猫妮卡卧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抬起眼皮子瞅了郝萌一眼,尾巴都没摇一下,看起来不大欢迎郝萌。
“我擦头发,你自己倒茶。”燕泽去了洗手间。
郝萌上次来的时候太慌张了,生怕被戳穿身份,也没观察燕泽住的地方,这会儿有点无聊,就站起身,在客厅随便走了走。
燕泽的屋子其实挺单调的,就是单身男人公寓的配置,装修风格比较简约,却因为燕泽本身的东西比较少,显得有点冷清。
就连当初郝萌和毛一胡住破屋的时候,毛一胡还知道从山上采点花啊叶子什么的插在瓶里当个装饰,燕泽这屋都没啥装饰,郝萌想,这也就是缺个女主人,家里一点都不温馨。
客厅旁边有一面照片墙这应该算是燕泽屋里唯一的装饰了,郝萌走过去看,照片墙上的照片倒是很多,应该是燕泽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有燕家一家人的全家福,爸妈都是俊男美女,难怪基因遗传的好,看着家庭关系很不错。也有和燕阳四五岁拿着毛绒熊的照片,两个人小时候长得还挺像,气质也没分开,都一样乖巧。
还有燕泽少年时候的照片,大概就是郝萌第一次遇到燕泽那个年纪差不多,抿着嘴唇,眉眼十分秀气漂亮,比现在更软更无辜一点。后来就一路高中毕业,大学毕业,嗯,还有拿奖的照片。
人长得好,照片墙都能做摆设,这要是换了个长得不大好看的,照片墙也不能让人驻足这么久,真是天生令人妒忌。
郝萌正想走,突然被照片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眼光。
他停下脚步,发现这一张相框里,并没有人的照片,乍一看像是个艺术图或是风景图之类,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白纸的底板,应该是用什么东西粘了上去,压得十分平整,这个粘上去的东西,不到巴掌的一半大,像是几张纸,显眼粗糙的红蓝相间的颜色,已经褪色很多了,模模糊糊能看清楚有个“囍”字。
什么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郝萌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糖纸!
当初他背燕泽下山,随手给燕泽一包糖,那包喜糖的糖纸!
燕泽居然还留着,留着就算了,还粘的这么平整用相框裱起来?天哪!他该不会给自己立了个长生牌位,天天在家烧香参拜吧!
第50章 约会()
郝萌盯着那张裱起来的糖纸有点回不过神。
“不喝水吗?”身后有人问他,郝萌回过头,燕泽已经擦干头发出来了,说是擦干,其实也没有太干,半干不湿的。郝萌很想问他这张糖纸的事,又觉得问不出口,憋了憋,还是转了个话题。
他问:“昨天你说的那两个证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泽从面包机里拿出烤好的面包,一边单手扣衬衫的扣子,似乎不太方便,郝萌走过去,燕泽对他扬了扬手里的面包。
郝萌想了想,就着燕泽的手低头咬了他的面包一口。
燕泽本来还算愉悦的表情顿了一下,问:“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尝尝你的早饭?”郝萌说:“挺好吃的。”
燕泽看了看手里的面包,直接把面包塞进郝萌嘴里,道:“你好好吃吧。”
郝萌叼着面包,看燕泽低头系扣子,这才明白燕泽是要他帮忙拿一下。啊,真是强迫症,就不能自己叼着系吗?
他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迫不及待的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燕泽重新拿起一片面包,边吃边在沙发上坐下来,道:“那两个人,一个本来不是本地人,在海桥市打散工的,临时合同到期就离开了。海桥市没有和他关系特别近的朋友,所以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一个人是本地人,不过半年前就因为肝癌晚期死了。”他倒了一杯牛奶给郝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那两个人,哪个是失踪的?哪个是死了的?”
燕泽似乎有些意外郝萌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回忆了一下,才道:“失踪的叫李威,一年前在海桥市的饭店给人送外卖。死了的叫高永富,是电工,田庆福被害当天,高永富在给田庆福楼下检修电路。”燕泽问郝萌:“田庆福死的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萌现在回忆起那天的事,都觉得很不真实。
那时候新年刚过不久,毛一胡的后事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他打算再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就离开职业圈,反正他暂时没有和任何赛队签约,身份上还是很自由的。
那天晚上天黑的很早,田庆福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本来不想接的,田庆福看他横竖不对付,不过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场比赛,大家以后也就江湖不见,说起来,田庆福的牌章虽然古板的厉害,但认真钻研一下,还挺有趣的。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就应该感到不对劲才是。
田庆福那天没有用嫌弃的语气跟他说话,只说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诉他,让丁垣去他家,他要和丁垣谈谈。
郝萌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只是等他到了田庆福家里的时候,却发现田庆福家大门虚掩,等他进去的时候,就在卧室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田庆福。
后来的事,他也不是很明白了,他还没来得及叫救护车,就又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指控谋杀田庆福。
那两个人证,一个是送外卖的,说他看到了丁垣神情暴躁的进了田庆福的单元楼,那个叫高永富的电工,甚至说听见了丁垣和田庆福的争执。
这怎么可能呢?郝萌清楚,这个人一定说了谎。但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陷害他,谁在背后主导,他却一无所知。这种被动的局面令人十分为难,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他。
其实就算当时他没有死在监狱,这个案子最后能不能真相大白,也尚未可知。
“你脸色不太好。”燕泽提醒他,“出什么事了?”
“我……我就是想到师兄的事,心情不大好。”郝萌道:“你能不能相信我,那两个证人在说谎,当时我师兄进去的时候,老雀圣已经被害了。”
燕泽点了点头。
“你真的相信我?”郝萌问。
“李威那头暂时没有消息,高永富是本地人,查起来比较简单。我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郝萌的心被紧紧提起来,他问:“什么事?”
“高永富的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他有一个女儿,是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孩子,这孩子之前生了一场病,家里没钱做手术,我打听到的消息是,现在这个孩子已经痊愈了,在半年前做的手术,准确说,就是在高永富死后没多久就做了手术。”
“虽然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不过,高家现在过的日子比之前好多了。”他看向郝萌:“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高永富死后,给了高家人一笔钱?”郝萌问。
“你可以再想的深一点,高永富在死前就给家人筹了一笔钱,得到这笔钱的代价,就是出庭指证丁垣。”
郝萌“蹭”的一下站起身。
他问:“高永富知道自己得病了吗?”
“高家人不知道,不过高永富一定知道。”燕泽道:“因为很早之前,高永富就已经开始安排身后事了。”
清楚地明白自己所剩时日不多,本来想瞒着妻子和女儿,却有一个机会突然横在眼前,只要说谎,说一句谎,得到的就能暂时解决自己死后妻女窘迫的境地。
高永富会怎么做?
人总要为自己考虑,要为自己家人考虑。
郝萌想起来高永富的模样,大概是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上皮肤皲裂,看着生活困苦的模样。他局促的搓手,说出那些对丁垣不利的话。正是这样一个老实人的形象,说出来的话才更让人觉得可信。
那时候的高永富,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临死之前,索性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哪怕是昧着良心?真是可笑又可悲。
燕泽拉开茶几抽屉,从里抽出一个黑皮本子,他把本子打开,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丁垣,道:“高家人现在的地址。”
郝萌接过来,定了定神,把那张纸条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去看看。”
燕泽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么说,点头:“去吧。”
“你跟我一起去吧。”
燕泽莫名:“我为什么要去?”
郝萌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燕泽必须要去的理由,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燕阳的冷笑话,就道:“因为我好萌啊。”
燕泽看了他一会儿,起身走到卧室去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郝萌追过去,问:“到底去不去?”
“我高估了你的自尊心。”燕阳从衣柜里拿出外套,一边穿一边道:“你都这么撒娇了,去。”
“我撒娇了吗?”郝萌疑惑,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出去一看,猫妮卡从沙发上跳下来,带倒了一边的食盆,狗粮洒的到处都是。
“谁招你了?怎么老这样。”郝萌小声道,蹲下来把食盆扶正,一边往里捡散在地上的狗饼干。猫妮卡瞅了他一眼,屁股一撅,扬长而去了。
等燕泽收拾好出来,郝萌又胡乱喝了几口牛奶,算是在燕泽这里把早饭对付了,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高永富的妻子叫蔡桂芳,住在靠近郊区的一个老式小区。窦宗明住的小区虽然老但还算干净整洁,蔡桂芳住的小区楼下却是个菜市场,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味道还挺大。
郝萌倒是无所谓,他比这更脏乱差的地方也呆过,不过燕泽有洁癖,听燕阳说他还挺挑剔,怕燕泽觉得不舒服,结果一看燕泽,表情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真能忍还是特能装。
才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几个妇人坐在传达室围着火炉子烤火,年纪大点的就问郝萌和燕泽:“找谁呀?”
郝萌就说:“二单元的蔡桂芳。”
那个妇人脸色就露出点了然暧昧的笑容来,说:“找小娟的吧,去吧去吧。”
郝萌觉得她们的目光有点奇怪,燕泽也皱了皱眉,等到了蔡桂芳的屋子,看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贴了一副残缺的对联。
郝萌敲了敲门,等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抱着个孩子的年轻女人,长得很清秀,就是面色十分憔悴。她似乎很胆小,看见郝萌两个人,吓了一跳,怯生生的问:“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蔡桂芳的家吗?”郝萌问。
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屋里又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娟,谁呀?”一个穿着黑色棉衣的老妇人从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郝萌和燕泽,迟疑了一下,问:“你们……”
“您是高永富先生的妻子吧?”郝萌笑了笑:“我们是来看高先生的。”
蔡桂芳给郝萌和燕泽倒了水。
他们家家境确实窘迫,待客的杯子也是杯沿残缺,似乎也没有茶叶,倒了白水。蔡桂芳问:“你们来打听什么?”
“我从前受过高先生照顾,”郝萌笑道:“这次回来本来想来拜访高先生,没想到他去世了,所以来看看您。”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