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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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有死人!”他惊声尖叫起来……
一具□□女尸仰面凝固在水与冰之间。雪肤冰肌,乌发黑唇,与透明的冰水浑然一体。除了白皙的脖子上那一道明显的血痕,美丽的胴体完好无损,栩栩如生。
如果不是砸开了冰河,明天春天的时候她将随着春水远逝。因为从河面上完全看不出冰下还有一个人体。
刑警大队接到报警后,陈三全带着何建军、施梅马上赶到了现场。
其实,在场有些群众已经认出她来了,她就是前不久失踪的安诗玉。
安诗玉的尸检报告很快出来了:致命伤在颈部,一根金属丝勒出了2厘米的伤口,死亡时间大约在10天到12天之间。尸体有被猥亵的痕迹。由于被冰河凝固,所以尸体完好。
显然,饮马河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在对冰河周围的搜索中也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
美女卧底
同时,安诗玉回滨海当天,去接她的那一辆丰田车的调查情况也出来了,全市共有这类车38辆,都有不在场证据。唯独新世界夜总会的那一辆车陈小松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据。
“马上抓捕陈小松。”何建军说。
“不用,先对他进行拘传。”陈三全说。
专案组开会讨论后,张子霖局长在拘传手续上签了字。
干警们荷枪实弹,分别坐上几辆车,向既定目标分别扑去。
北京,中纪委某机关大楼里。
某部门在澳门执行任务时,发现在葡京酒店、新世纪娱乐城等处的赌场内,频繁出现两个操北方口音的身影。一人中等个头,偏瘦,衣冠楚楚,出手阔绰,另一人微胖,五官端正。该部门工作人员用相机拍下了两个人的诡秘行动……
一份绝密材料和相关的照片摆在了中纪委的办公桌上。
中纪委领导在反复审看了李若瑶提供的照片后,有关部门确定:那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是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另外一人是滨海市建委主任赵亮。
那么,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的赌注有多大,他赌场生涯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与其他那些被铲除了的赌博官员相比,他更高超的赌技从何而来,他的赌资有多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于是,一份相关的报告很快送到了□□中央政治局某常委的案头,这位领导十分震惊,当即批示:
此事骇人听闻,请组织、调派得力同志展开实地核查,如有进展,采取必要措施。
几天之后,新年到来之际,中纪委某室某领导和李若瑶坐在会议室里。
“若瑶同志,从你以前熟悉的工作岗位上调过来,会不会不太习惯啊?”一位领导说。
“当然会了,首长,不过我是滨海人嘛,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李若瑶说。
领导拿出这几份材料。接着说:“这两个人在澳门赌博,所用的钱是谁出的,有没有更深的背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们的党要培养一个高级干部很不容易,有的甚至要花几十年的时间,所以,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能让□□堕落的坏人混迹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从过去的材料来看,滨海市的这几个干部在发展经济和引进外资方面有比较突出的政绩,从市委主要领导的业绩来看,据说在群众中的口碑不错,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我知道,我可不可以用专案调查组的名义展开工作?”李若瑶问。
“暂时不要,你就在纪委的领导下,在反贪局展开工作。”领导说,“另外,从材料上来看,滨海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是滨海人,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但在工作上要多联系群众,当然,也要多和公安局的同志沟通。努力配合省里上级部门的工作。给家乡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卷。”
美女卧底(2)
“请组织上放心。”李若瑶回答。
李若瑶之所以接受任务,是因为她知道,过去几年里,曾在澳门赌场豪赌最后翻船的人中有数十名高级别官员或国企领导,他们所输钱额少则几百万,多则上亿。他们在血雨腥风的赌桌上投下的赌注,有大笔大笔的公款……
据一份报刊显示,这些赌徒的名字里有:
朱承岭原浙江省供销社主任
谢建卓原江门市城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魏光前原兰州连城铝厂厂长
谢鹤亭原广东省食品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
周长青原西安市机电设备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
海外报道将其过程描绘得活龙活现,诸如:中纪委在澳门赌场遍布眼线,□□入场即被便衣跟踪,肃贪部门再循线拘捕云云。这种充满戏剧性的“失足”并不多见,更多的人是因为在赌场一败涂地后转身挪用大笔公款而致东窗事发。
曾有人四次登上澳门著名赌船“东方公主号”去公海赌博,三天输掉上千万元。澳门一位赌场管理人员说:
“我们喜欢‘阿爷’(内地官员)来赌,他们赌得大方,赌得爽,输掉了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没有后患。”
对于澳门赌场,许多人心目中的印象来自香港的系列“赌片”。赌王们那种豪爽、气派的形象让人心驰神往,想入非非。
但事实上,澳门赌场不见这种景象已很久了……直至大陆“表叔”们登场。表叔,乃港澳人士对大陆来客的称呼,过去语多轻视。但如今“表叔”一掷千金的豪情,让久经沙场的赌王欢欣鼓舞。
湖北一位国企老总在赌场生涯的后期,每笔赌注700万、800万是家常便饭。即使以一个职业赌徒的标准来衡量,这也是一种极不寻常的赌法。事实上,赌注下到这一地步,基本上已是他们度过最初的焦虑期后,心理极度麻木的本能反应。
这种类型的赌徒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初期,一般都是由关系客户出资到澳门游玩,赌场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个景点。
与其他大多数游客一样,以小额赌注过过瘾。对一般人而言,感受一番赌场气氛便已足够,既没有暴发的梦想,也没有上瘾的本钱。但这些人不是。无论开张第一笔是输是赢,他们的欲望往往能极大地激发出来。为翻本也好,乘势追击也好,他们自信能恰当地控制分寸,并且能做到“赢了就走”。即使一败涂地之后,他们所想的,也是不断加大赌注“赢回来”。
在任何清醒的旁观者看来,他们在赌桌上一本正经地厮杀,已走入魔障。
但他们是这样认为的,能在中国当官,自己当然就是人中龙凤,区区赌场自然一样任我驰骋。
据说,有关部门“多次发出”严禁官员赴澳门涉赌沾黄的内部通报后,有公款赌客已认识到澳门赌场的“危险”,开始把搏杀的战场转移到了与澳门齐名的拉斯韦加斯和摩纳哥的蒙特卡罗。
美女卧底(3)
因此李若瑶和纪委的领导们确信,刘沧海、赵亮也许和他们一样,在他们赌博的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着重大的贪污□□罪行。
清晨,滨海市国际机场。
李若瑶走下舷梯,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
这是2000年的阳光,新世纪的阳光,其实这和任何一天的阳光并没有两样,圣经上说:太阳底下无新事。诗人也说,似曾相识燕归来。
新年并没有出现某些预言家危言耸听的灾难。这不过是和任何一个新年一样。节日气氛在渐渐地淡去,发财的继续发财,下岗的继续下岗。但乐观主义者总是认为,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毕竟在我们的人类所历经的千年岁月中,一千个春天曾经开放,一千个秋天曾经枯黄。
所以,人们在这个新年来到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新的期待,新的梦想。尤其是那些过着平凡生活的老百姓,他们总是希望会有更公平的、也更美好的事情出现。
郝大军就是这其中的一个,一个期待得最久,也最苦的一个人。
滨海市郊金鸡山劳改农场。
郝大军起床了,他60出头,半年前还是满头黑发,但现在却白发苍苍,像一个70岁的老人。
郝大军床前标识牌上“罪错”一栏里,他自己一直填的始终是“群访举报”。这是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罪名,但他的“劳动教养决定书”上所写的却是“煽动闹事,扰乱治安秩序”。
郝大军案所涉及的“闹事”发生在一年前。
“那一天,100余名上访人员聚至市委老干部局、市政协办公楼前,50余人强行闯入办公楼围攻、纠缠信访接待人员,无理取闹达l小时25分,造成有关部门工作中断;此后30余人又到市政府,强行闯入办公区域内非法□□,严重干扰了政府机关的工作秩序,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这是滨海市公安局的“劳动教养决定书”所写的。
原来半年前,滨海市郊八棵树村的几十位村民找到已退休的区委干部郝大军,进门就扑通跪倒。他们说,一年前,该村村干部未经村民同意,私自将一块集体土地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转卖给英华实业公司,计人民币420万元,可是有200万元不知去向。
所以,八棵树村近2500名村民联名举报至滨海市检察院。正当案情有所进展时,承办此案的检察官却被安排“另有他用”,而举报此案的几十名村民却被抓、被打。
农民哭诉完后,郝大军立刻同几个老干部实地调查,结果发现,八棵树村良田被占房屋开发建设用地达500亩,价值两亿多元,其中一亿多元不知去向,而且,在非法占、毁、炒地以及各级干部巨额贪占的背后,都指向了英华实业公司的马涛和他的后台——刘沧海和赵亮。
但从此之后,郝大军的家庭就开始陷入悲剧之中。
不只是悲剧,比悲剧更悲惨一些。
那一天正是夏日黄昏,夕阳西下。
你看看我是谁?
郝大军和老伴晚饭后在幸福大街的林荫道上散步。
他和老伴的心情都特别好,老伴还特意带着她那条心爱的西施犬。
突然,几个彪形大汉走了上来,为首的正是被当地人称为“虎哥”的街头霸王。
边虎怒气冲天,盯着郝大军,仿佛郝大军欠了他100万的债,一直赖着不还。
他走上前来怒吼一声,说道:
“嘿!他妈的!这条狗,看了老子好几眼,这畜牲对老子不怀好意!老子今天就废了它这对招子。”
边虎一把将西施犬提起来,这条狗的几个小爪子在空中乱刨。
边虎左手捏着它的脖子,右手慢慢地伸向小狗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活生生地将一对眼珠子挖了出来,扔在地上,又被两个马仔踩得稀烂。
老伴看这一幕惨剧,当场昏倒在地……
事后,老伴卧床躺了一个多月,他不断到派出所,公安局上访,但派出所的一位干警说:
“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治安管理条例》来保护狗的合法权益,再说,你们这条狗的饲养许可证也还不具备,当然,滨海市目前还没有办理此类饲养证。所以,我们的确无能为力。看来只有通过民事诉讼来解决,根据这条狗在兽医院开出的医疗证明,照价赔偿医疗费,但是估计所赔有限,最多20元,还不如花上100元再买一条……”
就这样不了了之,但一个月后,更令人悲伤的事发生了。
郝大军上访回到滨海后,立刻遭到行政拘留,理由是“非法□□□□”。
不久,他被正式拘留,又被莫名其妙地开除了党籍,甚至连开除决定也未给本人。
滨海市反贪局。
李若瑶走进大门,她一身便装,美丽动人,看起来不像是搞反贪工作的国家干部。
局长高仲则热情地握着李若瑶的手,说:
“欢迎,欢迎,我们的反贪工作正需要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同志。”
滨海市委办公厅。
高仲则、李若瑶面见董有志。
李若瑶一行人想找专案组,找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蕾有志了解情况,希望他找刘沧海、赵亮等人谈话,让他们交代问题。
“董书记,这位是省上下来的纪检处处长李若瑶同志。”高局长介绍说。
“坐坐,李处长真是英姿飒爽,后生可畏啊。”董有志很热情。
“董书记,我们了解到有关刘沧海的一些情况,据我们推测,他可能存在较为严重的贪污□□问题。”
“不会吧,不会,这个同志我比较了解,要实事求是。”董有志说。
李若瑶出示了一份材料,一看完,董有志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说:“有这种事,我居然不知道,我马上找他谈话。”
夜晚,滨海市英华酒店彩灯闪烁。
刘沧海正在酒桌上举杯宴客,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你看看我是谁?(2)
“沧海,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让赵亮也一起过来。”董有志在电话那头说。接到董有志的电话后,刘沧海一路上心神不安,估计董有志召他召得这么急,可能同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有关,但会是哪一种要命的事呢?
刘沧海忐忑不安地走进市长办公室。
董有志正陪同一男一女两个反贪局的人坐在那里,表情十分严肃。
刘沧海本来在赌场里是见过李若瑶的,不过,由于他当时正在埋头赢钱,印象不深,今天一见,对李若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他绝对不敢把眼前这个英姿勃勃的女处长,和那天晚上在澳门赌场里引起一阵阵骚动的“高级□□”混为一谈。
几个人坐定后。李若瑶问:
“刘沧海,你个人觉得,有没有要向组织交代的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呢?”刘沧海一脸无辜地说。
“你再仔细想想。”李若瑶提醒道。
“我以我的党性担保,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没有问题。”刘沧海态度强硬。
李若瑶没有理会刘沧海的狡辩,她拿出一份文件,对他说:“……经省纪委研究决定:对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实行‘双规’,从即刻起,到规定的地点、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代问题。”
“阴谋!一定是阴谋!我要向上面反映!”
刘沧海一边愤愤不已,呈“窦娥”状,同时,他那张冷峻的脸也变得更为冷峻起来。
第二天,反贪局办公室。
刘沧海、赵亮坐在李若瑶和反贪局局长高仲则对面。
高仲则说:“今天请两位来,是因为我们掌握的这一些情况,希望你们把问题说清楚,不要隐瞒,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要相信组织上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存在同题的干部。”
“没有问题,没有什么好说的。”刘沧海、赵亮异口同声地说。
“真的没有问题吗?”高仲则说。“如果我们把问题说出来,就被动了。”
“真的不可能有。”刘沧海。
“还要我说明吗?刘沧海,你看看我是谁?”李若瑶把头发盘了起来。
刘沧海想起了什么,他恍然大悟:
“哦!哈哈哈!那种事情,我还以为……对对对,我在澳门玩过牌,商业应酬嘛,随便玩了两把。”
刘沧海欣然地笑了,他终于知道,无非是这种事情。他当然很坦承、同时又轻描淡写地说:
“当然了,因为这几年搞滨海的经济建设,商场上的应酬比较多,难免有些迎来送往的事,也存在经常出人高档消费场所的事,但都是工作需要,这个,大的原则性错误是不可能有的,我以我的党性担保,收受贿赂、贪污国家财产的事我刘沧海打死也做不出来。”
“恐怕不仅是‘出入’和‘应酬’啊!你们再想想。”李若瑶说。
你看看我是谁?(3)
“的确,我们只是玩过几把。”刘沧海坦率地承认了,他接着又说:“这几年,经常和商界的朋友来往,这也是必要的公关活动嘛,也有出于对资本主义生活方式的好奇,只是掏几个小钱儿试试手气。谁知道运气好,每次朋友叫我去,差不多都是赢的多输的少,作为一个政府官员,把钱看得淡了,赌钱的心态比较好,所以能赢,对不对?”
李若瑶不懂赌博,但直觉告诉她,在澳门葡京大赌场的那个豪客绝对不像是随便玩玩的样子。李若瑶还从材料中了解一到了一个线索:为了促进滨海市的对外贸易活动,市外经委与本地的英华实业公司在港投资办了一家名为海华实业的公司,刘沧海在澳门的50万美元的赌资都是由这家公司提取的。
而且她已确知,三年来,刘沧海共计在澳门参赌10余次,赌资及输赢情况不详。但由于其女经营公司以及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情况,省纪委才做出决定,对刘沧海、赵亮进行“双规”的。并由自己具体负责刘沧海一案的调查工作。
必要的时候,可以成立专案组配合检察院深入调查。
刘沧海被“双规”了,这个消息迅速在滨海市的大街小巷被传诵着,也传到了劳教所。
白发苍苍的劳教人员郝大军知道,自己重见天日的时候不远了。
新世界夜总会。
陈三全带着几个干警进入办公区,邝小明走了出来。
“邝小明,陈小松去什么地方了?”陈三全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抓他是抓错人了,他不会杀害安诗玉的。”邝小明说。
“不管他杀没杀过人,如果你包庇他我们也一样抓你。”陈三全说。
一会儿之后,一位警员来到陈三全面前:“报告,搜查完毕,没有发现目标。”
龙风大茶楼。
陈小松正在这里和朋友喝茶。
这家茶楼也是英华公司的产业。孙一峰和另两个马仔和他在一起玩牌。
专案组对他的电话监控已有几天了,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邝小明有没有教你玩几招?”孙一峰问陈小松。
“小明哥教的都是没用的,我又不去澳门。”陈小松说。
这时服务小姐过来说:“孙总,有电话找你。”
孙一峰起身而去。
一会儿之后,孙一峰回来,他脸色有点凝重。他说:
“小松,我们到包间坐一下。”
“你怎么搞的?局子里今天要抓你!”孙一峰关上门马上说。
“不可能,我又没干什么。”小松说。他想起了那天何建军问他关于安诗玉的事。继续说:“可能跟安诗玉有关吧,他们问过我。”
“我们是相信你,但局子里的人相信你吗?”
“那就让他们抓吧。反正我没事。”陈小松说。
“也是,只要你真没干什么就不怕,再说,这事涛哥也不会不管,不过,要是公安局这帮人问出点别的什么事,你怎么跟涛哥交待。”孙一峰说。
“那涛哥的意思是……”陈小松说。
“涛哥还不知道这事,当哥的倒是有个点子。”孙一峰说。
“你说说看。”陈小松说。
“你想想看,最近刘副市长已经被‘双规’了,局子里也正在查边虎打死人的事情,涛哥心里烦啊,这不是明摆着有人要跟他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