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只曾为你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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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听见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15、+16、
人的努力和坚持都是需要方向和信念的,这种话温远是早就听人讲过的,可真正的切身体会,却是到现在才有的。温远同学觉得,因为有了目标,以往看起来就想退避三尺的科目,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底,期末考试完,下学期温远就升高三了。在现今的教育体制下,很多地方的学校为了使得学生在高考中取得更好的成绩,在高一的时候就将高一高二两个学年的课讲完了,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讲高三的课程和高考复习。B市因其资源条件的优势,还未到这般严峻的程度。所有的学校,在教育局的规定下,将高考复习的时间留在了高三,并且在此之前还充分利用了暑假时间。可怜温远是过惯了舒服日子,辛苦了一学期,一听到暑假只有二十天的时候,直想哭。
苏羡就纳闷这丫头怎么每回考完试都是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一边帮她搬书一边问道:“怎么了?又考砸啦?”
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看着温远就来气,她嘟着嘴:“别咒我。”
苏羡笑笑,把她的书全放在后车座上,推着自行车送她回家。在高二下的时候十一中安排了晚自习,家里不放心温远一个人来来回回,每晚都派一个年轻的勤务兵来接她。像这样和苏羡一道走回家,是每次考试完才有的事。这也是两人默认的独处时间。
温远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唯一呢?这段日子怎么没见他来学校。”
“嗯,他家里给他找了个家教,说是让在家里学习。今年十二月份说是要入伍,然后从部队上考军校。”
“军校?”温远忍俊不禁,“他的性子能适应吗?”
“那么一个二世祖,家里送部队就是想捋顺他的毛。”
说完,两人会心的一笑。
“那陈瑶呢?”过了一会儿,温远又想起来一个问题,“我怎么感觉这段时间陈瑶也不怎么露面了?”
“两人分了。”
“分了?”温远愕然,“怎么会,唯一那么喜欢她!”
“很简单,一个未来的军官,一个未来的明星,怎么说,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为什么?”温远觉得不解,“他们干什么跟他们分手有什么关系?”
真是一个单纯到执拗的人。苏羡笑笑,只说:“这种差距只有身处其位才会明白,唯一说白了还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而陈瑶,你也看出来了,野心勃勃,城府很深。两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早散了早好。”
温远觉得无语。她顿时想起了前几天对温行之说的话,同样的道理,放在赵唯一身上,她却觉得有些不太容易接受。这种区别对待的感觉,让温远觉得怪怪的。
见她蹙着眉,苏羡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讨论讨论等会儿走到拐角处买什么口味儿的冰淇淋吃吧。”
被鄙视了的温远同学只好努力瞪他一眼。
行至家门口的时候,温远同学的手机忽然响了。这是她高二下学期上晚自习以来乔雨芬给她配的手机,专门用来联系家里人的。说起这个来温远就觉得有些委屈,乔雨芬怕她有了手机之后上课听讲不专心光顾着玩,一直没给她买。即便是现在给她配了一部,也是只有基本功能的。
不过温远还是有点儿高兴的,领了手机的第二天就办了张电话卡,继而就喜滋滋地给温行之发了一条短信报告这是自己的新号。这可是新手机发出的第一条短信,结果就换回来温行之三个字:“知道了。”
温远看到这三个字,忍住一口老血,排除艰难险阻用这台只有基本功能的手机发出去了一个表情“╰_╯”来表示自己的不满,结果,自然是很理所当然地被温行无视了。
此刻,看到他的电话号码跳跃在屏幕上。温远先是瘪了瘪嘴,才按下通话键。那头依旧是他波澜不惊的声音,“考试结束了?”
“唔。”温远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苏羡,稍稍背过了身去接电话。
“怎么样?”
温远蔫蔫的:“英语没考好……”
温行之听见这个倒是没训她,只说:“听苏曼说,你想暑假的时候再请她补几节英语课?”
“对哇。”温远睁大眼睛说,“有什么问题吗?”
温行之微沉吟,说道:“暑假的时候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温远扁嘴:“我还要笨鸟先飞呢。”
温行之被她这句话逗得眉头松展了几分,“再先飞也是笨,补课的事还是开学再说罢。”
温远:“╰_╯”
这一次,温远先挂了温行之的电话,虽然仍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转身,看到苏羡眉眼含笑的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解释道:“是我小叔。”
苏羡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给她递了过去:“我进不去,就送你到这儿了。”
温远道了谢,走了几步,却忽然又被苏羡叫住:“温远。”
温远不解地转过身看着他,只见他说:“你要愿意的话,我暑假给你补英语吧?”
“真的?”她扁嘴,显然是被刚刚那通电话打击地有些惨。
“真的。”苏羡笑着说,“不怕浪费时间的。”
温远跟苏羡认识也有些日子了,但来他家却还实属第一次。而且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原来苏羡家住的是独门独栋的别墅小楼。而且是在号称寸土寸金的B市的中心地带。
温远被苏羡领进门的时候,一路嘴巴都是喔着的。苏羡却着实有些懊恼,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早知道直接领她去kfc了。
“知道你们家有钱,但不知道你们家这么有钱。”温远感叹道。
苏羡只是笑:“有钱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温远不解,却没再问了。因为正前方走来一个更让她意外的人,竟是安然?!
安然显然也看见了她,原本对着苏羡的笑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可还得隐忍着不能发作。她瞥了温远一眼,又转过头,对苏羡说道:“你今天有空吗?”
苏羡摇摇头:“今天要帮温远补课,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就明天。”安然甜甜一笑,眼角看向温远的时候吊地老高,“是该好好补补课了,学习再不搞搞好,那就彻底没人看了。”
温远在校的时候从不拿家世说事。一是因为父亲的三令五申,二是因为她低调惯了,不想因为这个招来麻烦。此刻被安然鄙视了,温远倒也不在意。等到安然窈窕的身姿离开她的视线,温远转过头来吐吐舌头,抱怨道:“你跟她一个小区啊?”
“嗯。”苏羡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母亲跟她的母亲在一个大学任教,父亲这边生意上也有往来。”
“喔,青梅竹马。”说完脑袋上就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
“说什么呢。”苏羡难得瞪她一眼,见她告饶投降才作罢。
第一天有了经验,第二天苏羡把补课地点挪到了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店。这个小店是他的一位朋友开的,地方不大,但格外清静。装修格调很异类。
喝完店长亲自捧上来的咖啡,温远托腮看着苏羡:“没想到你也那么低调。”
“难道我在学校很高调吗?”
温远惊呼:“天天都有人递情书你怎么可能不高调?”
说完,脑袋瓜子上就挨了一敲。温远捂着脑袋,低下头做题。整个咖啡店里是一片寂静,可没过一会儿,这份安静就被一道惊呼声给打破了。
“小弟,温远?”
温远抬起头,看见的人差点儿让她把咬在嘴中的笔杆子给咬断。竟,竟然是苏曼?!她推开面前的练习册,有些拘谨地站起身,心里一直在暗叹自己这种被抓包的心情到底是肿么回事……
看到苏曼出现在这里,苏羡也是有些意外的,他站起身,笑着向这个亲姐姐问好:“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
苏曼在大学任教,一般都住那边的一套房子,很少回别墅。此刻她睁圆了杏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远和苏羡,“你们,你们这是在补习?”
“是,是的。”温远抓抓头,有些结巴地说道。
苏曼看着这个明显很紧张的小姑娘,又看看一派坦然的弟弟,笑了笑,“坐下吧。我也是正好开车路过,透过窗户看见了你们两个。这是在补习英文吗?怎么不去我那儿了?”
温远鼓起腮帮子:“小叔说,大放假的还是不要麻烦您的好。”
“是他这么说的?”苏曼似是有些不信,偏过头来看她。见温远眨着眼睛点点头,才转过身,看着面前这本练习册,微微露出一个笑。“苏羡的英文也很好,有他帮你补课也是一样的。”
温远嗯了一声,两个眼睛忽然放光,盯着苏羡和苏曼瞅了一阵,直到把两人看得都发毛了,才心满意足地感叹一声:“看出来像了。”
两人同时失笑。
因为有苏曼和苏羡姐弟两的帮忙,温远这一下午的补课任务是超额完成了。苏曼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温远夸下海口说等高考完要请苏羡和苏曼吃大餐。
苏曼浅笑:“最好都是肉。”
温远终于也感觉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苏老师,您就会取笑我。”
坐在副驾上的苏羡只是淡淡的听着,从后视镜里看到眉飞色舞的温远,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
苏曼一直注意着他,把温远送到了家,在返回的途中,才淡淡地开口问道:“温远,就是你之前给我提到过的女孩子?”
苏羡难得有些赧然。
对于这个弟弟,苏曼是了解的,一贯的优秀和内敛,对人对事的表达都有自己的含蓄方式。而这样一个人,竟会打电话问她感情这回事。他问她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喜欢。
苏曼想起很久之前的自己,默默地笑了。
“她对你怎么样?”苏曼问道,“我是指,在感情这方面。”
苏羡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微微露出个苦笑:“朋友吧,一直都是。”
苏曼亦不知道如何安慰明显失落的弟弟,只好淡淡的笑笑,安静的开车。
暑假很快结束,开学的第一天学校举行了动员大会。先是介绍了上一届学姐学长们在高考中立下的赫赫战功,然后又号召温远这一届的高三生向他们学习,要不骄不躁,稳中求胜。温远被鼓励地也是热血沸腾,认真学习了好一阵。
赵唯一这以后是真不来学校了,温远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勤务兵接的。看来赵家是真花大力气顺他的毛了,温远唯有报以同情。如今紧张而又平淡的复习生活持续到开学后的第四周。
第五周的周一,温远同学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
她来的有些晚,所有的人都集合到操场上升国旗去了,教室里只有安然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在收拾着东西。温远匆忙中与她打了个招呼,她却是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出了教室。温远讨个没趣,只好整理好东西,顺了顺头发赶去操场,却不料跑得太急,从书桌里带出来一个淡蓝色的信封。
温远顿了顿脚步,还是蹲下身捡了起来。一看信封上那一排字迹,她顿时吓了一大跳。
是苏羡的!
苏羡怎么会写信给自己?!
温远满额是汗的打开信封,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地合上了。看向苏羡位于斜后方的位置,心跳砰砰砰的加速。
因为,苏羡写给她的是一封情书。
因为这一封情书,温远这一整天都像是发了烧似的浑身不自在。她上高中两年,这是唯一收到的一封情书,还是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人写的。
怎么可能呢?午休的时候,温远趴在桌子上,有时间偷偷看一眼苏羡,又瞬间转过头来。
不行,她得找他问问。
下午课结束的时候,在晚自习开始之前有一小时的晚饭时间。趁这段时间,温远燥着脸把苏羡拉到了教学楼后的一个死角。然后对着一脸不解的苏羡,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好焦躁地原地打转。
“打住。”苏羡做了个停的手势,“你都快把我给转晕了。”
温远只好红着脸看他,手里紧紧地握着蓝色信封,问他道:“是不是你写的?”
苏羡没说话,只看着她。这反应让温远忍不住乱猜:“真是你写的呀?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哇!而且你看,我们都高三了,怎么还能想这些问题?老肥是怎么教育你的!我还小,不打算考虑这些事情好不好?”
“温远。”在温远同学炸毛罗里吧嗦一大堆之后,苏羡淡淡地开口,叫住了她。
像是卡带了一般,温远忽然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了几分钟后,温远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直到他弯起手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之后。苏羡忽然笑了:“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写什么了?”
“这个。”温远声小如蚊呐。
苏羡用两手指捻了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嗯,写的是挺不错。感情充沛,感人至深。”
“署名可是你。”温远瞪他一眼。
苏羡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继而又给了她脑袋一下:“我字儿有这么难看?我可是获得过全国书法大赛一等奖的。”
温远又瞪他一眼,“真不是你写的?”
苏羡摇摇头。
温远不禁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苏羡失笑:“别告诉我,你为了这个烦恼了一天。”
“当然——不会!”温远扁嘴,“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这么讨厌我,是不是又想像上一次那样,写一封情书来陷害我。完了又让我叫家长了。”说着摆出一副恨恨的表情,“我要是再因为这种原因被叫家长,小叔一定不会来的。”
苏羡看着喋喋不休抱怨的她,忽然问道:“要是这封信,真是我给你写的怎么办?”
“啊?”温远嘴张成喔型。
苏羡仿似忽然有了兴致,“假设,就像信上说的,我喜欢你,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学,以后也在一起,这样你会怎么样?”
温远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末了,笨拙地拒绝道:“不行的,我小叔说,要到了25岁才能谈恋爱。”
苏羡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嘴边最终划开一个笑:“温远,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啊?”
“喜欢,但不一定非要占有。你可能会时不时反复品味她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展露过的每一个笑容,看到她对别人好你心里会难过,无意识的难过。知道什么叫无意识吗?就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绪……”看着她渐渐变得迷糊的表情,苏羡说,“简言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轻易想起,然后不容易忘记的人。”
呃……
温远默默地回想着苏羡的这句话。
回味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看到他对别人好心里会难过?难过?是那种怪怪的,无意识的,不知道怎么就会有的感觉?
就像她对小叔那样的?
想到这一点儿,温远觉得心里仿似忽然有一道缝隙裂开,这让她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
温远被自己吓了一跳。
在听完苏羡的话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小叔温行之?温远摇头否认,可心脏却砰砰加速跳个不停。
温远同学努力忽略这个反应。可努力了总是适得其反,苏羡的话仿佛就是一条线一般,将一些明的暗的串到一起,构成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温远只感觉自己脑子乱的很。
她是病了吧?她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不知是从何时起,等到她发现时,已经是重症晚期了。
这让她束手无策,而且无处可逃。
温远这段时间有些乱。
因为那种怪怪的感觉,上次在听完苏羡的话之后,温远唯一的反应竟然是落荒而逃。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仿似只要他一看她的眼睛,她想的什么就能暴露无遗。虽然事后再见苏羡的时候依旧一如从前,可温远却觉得别别扭扭的。像是心底潜藏已久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一样,又像是心口藏了一对小兔子,整日跳个不停
“强迫症,一定是强迫症!”
温远同学沮丧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哀哀地不愿意出来。连乔雨芬的敲门声都没有听见,直到乔雨芬觉出不对劲,推门而入。
“干吗呢,远远。”乔雨芬瞧着床上用被子抱着自己蜷成团子状的温远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剥荔枝一样把她剥了出来。
温远同学皱着脸,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妈妈。”
“这可新鲜了啊,不是说高三了要好好学习吗?这都九点了,还不起床。要是你爷爷和你爸爸在家,且等着挨训吧!说着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让温远换上。
温远打起精神来穿衣服,刚套好外套,一抬头,就看见温祁高大的背影大摇大摆。从她门口经过的时候,还不忘扭过头来皱起眉啧啧两声来表示对温远同学的鄙视。
温远撇嘴,没过一会儿,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温远同学的眼睛亮了起来。
战斗速度解决了早饭,温远噔噔噔爬上楼直闯温祁的房间。不过温祁这家伙极其注重个人的隐私,一向都是人在屋里房门紧闭。温远瞪着大眼睛,抱着温祁送的泰迪熊,敲响了温祁的门。
温祁喊了声进来,他正坐在电脑前写着什么东西,忙中瞥了温远一眼。只见这姑娘顶着一张写满了“我有心事”的脸,炯炯有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看他的眼神让他有点儿发毛。
“怎么了?”瞅见被她抱在怀中的他送给她的那个泰迪熊,温祁不禁笑,“哟,这东西还在呢,毛都被你揪没了,还坚、挺着呢?”
温远扁嘴:“我有正事。”
“什么事儿?”
他端起水杯喝水,只见温远同学低下了脑袋,时不时地抬头瞟他几眼,末了,蹦出一句话:“我想找你谈谈心。”
温祁一口水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咳咳,咳咳。我说远远,讲笑话看时间好吗?哥哥我正喝水呢。”
温远也觉得不好意思。她红着一张脸,反驳道:“我不是开玩笑。”要是可以的话她才不像找他呢,谁让堂姐温冉不在,她又没有别的说知心话的朋友呢。
温祁上大学,一个月回家四次,没注意到温远同学的异常。可看她这副作态,便觉得这姑娘八成是真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于是他从电脑桌前站起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又从果盘拿起一个苹果,对着温远晃晃:“说什么谈心,有事儿直说吧。”
真要她说,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