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转1906-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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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次性的，第一次才剃光头。检疫之后，你愿意留头发就可以留头发。”本波尔巴又问道：“那么，你现在还要辞职吗？”
施密特马上摇头道：“啊，那个，不了……我改变主意了，先生，我这就去剃光头，接受检疫……”
在机枪、刺刀、违约金、高薪等等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欧米鬼畜们都屈服了。他们自我安慰，这是看在钱的份上。
本波尔巴目光一转，又对那群目瞪口呆的中国人说道：“你们，也是一样，如果要辞职，就要赔偿我公司违约金，根据你的薪金，违约金从1000到10000元不等……”
“****……好吧，好吧，不就剃光头嘛，老子剃就是。”李迪在心里大骂起来。他记得自己的违约金好像是5000元。
星科公司的违约金定得太狠了，没人舍得出这个冤枉钱。再说，连洋大人都不能例外，还有好说的。于是，中国人也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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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迪排着队，摸着自己刚剃的光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他很庆幸自己是中国人，没有那么多毛。那些鬼畜才倒霉，因为他们的毛太多了，所以全身上下的毛都被剃得光光的，只剩下眉毛和睫毛。
他们不但剃了头，还被撵到旁边的大浴室里，用一种有些刺鼻的水洗了澡，检疫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把大刷子，命令他们互相刷，直到刷得皮肤发红才算好。
他们从浴室出来后，都领到了一整套新衣服，从内到外，外衣、外裤、内衣、内裤、袜子都有，还有一双布鞋，全都是新的，不过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以前的衣服都被收走，据说要经过消毒之后，才能还给他们。
随后，他们又领到了一套卫生用品，一个有盖的方形小竹篮，盖子上写着个人的号码，里面装有毛巾2条，牙刷、竹杯、牙粉、竹皂盒、肥皂各一件。检疫员又命令他们剪指甲和刷牙，检查得很严格，不达标的都要重新做。
李迪同学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不知道上个班都会这么折腾，就算是最讲究的洋行也没这种规矩啊。
此刻一眼看去，营地里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光头，就像是和尚开会一般。
“下一个……”检疫员的声音打断了李迪的胡思乱想。他抬头一看，已经轮到自己了。
“01123号，李迪！”检疫员喊道。这里的检疫员都穿着全密封防护服，看起来就像是潜水员一样。
“有……”李迪连忙把剃头后领到的一块竹牌递上去，竹牌上有用阿拉伯数字写的号码，李迪的就是01123。
检疫员拿过竹牌核对了一下，就指着旁边的综合检测器说道：“你，脱了鞋，站进去……”
那是一个金属外壳的大机器，前面有一个站人的位置，由一道弧形的铁门封闭着，门上还有一个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现在这道门已经打开了，里面被涂得雪白，有一些他看不懂用途的东西。
李迪见过很多机器，但是眼前这台机器，却是他从没见过的。
“大夫，请问这是什么机器？”他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们公司的x光机，快站进去……”负责检疫的医生催促道。
“哦，谢谢了……”李迪连忙脱鞋，站了上去。
那道弧形铁门立即关上，里面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随后，他听到检疫员的声音：“注意，深呼吸，然后憋住气，站稳别动……”
然后，一个铁环从头顶上降下来，从他身体外围套下去，然后又从脚下升上去。他看到，那个铁环内侧好像在微微发光。
“好了，你可以呼吸了……”随后，门打开了。“出去……”
李迪在那个所谓的“x光机”里只待了不到半分钟。他当然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x光机，而是来自23世纪的综合检测器，可以同时检查多个项目。
“拿着这个表格，去那边继续检查……”检疫员把竹牌和一张表格交给他，就打发他去下一个检查点。
接下来的检查，都是李迪可以理解的东西，什么量身高体重，测血型，皮肤、牙齿、五官的检查，以及血液、尿液的检查等等。
折腾了2个多小时后，李迪总算完成了所有的项目。
这时，一个检疫员收下他的体检表，对他说道：“好了，你的检疫项目已经全部完成，现在你可以在营区其他地方自由活动，休息一下，记住6点钟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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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
“文总，第一批2000人的检疫结果出来了。”本波尔巴报告道。因为设备、人员都有限，第一天只完成了2000人的检疫工作。
“哦，我看看……”文德嗣打开检疫的总结文件看起来。
看起来结果还不错，2000人里面只有1人身体不合格，还有几十个人患有程度不一的贫血、感冒、肠胃病、皮肤病等非恶性疾病，但是都可以治疗，影响不大。毕竟这些能到检疫营的，都是经过了初选的人员，问题明显的都刷下去了。就连那个不合格的，也是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难以从外判断的先天疾病。
不过其中90％的中国人都有营养不良的症状，有些还很严重。
“嗯，还不错，该治疗都进行治疗，这个不合格的……”文德嗣突然一愣，说道：“咦，那个不合格的家伙还是个海龟呢，还是学路桥的？美国康奈尔大学的土木专业硕士。好，把他也一起留下吧，给他麻醉后，送到基地来做个手术。”
第11章安全教育
翌日，第一批完成了检疫流程的员工走出了检疫营。不过现在出来的只有1980人，还有20人因为被查出有疾病，还需要留在里面治疗。此外还有十几个人也有病，但都属于感冒、肠胃病、贫血之类的轻病，不用住院治疗，只需把药物发给他们就好了。
文德嗣没有想到的是，“为员工免费治疗”这个在他看来很平常的做法，却让原本因为被强迫剃光头而有些憋屈的员工们，一下子振奋起来了。
呃，在这个时代的企业，可没什么员工福利的概念，完全就是血淋淋的剥削。这时候的资本家就像马叔在《资本论》里说的那样，“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员工的死活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就连“人类希望国”和那一票北欧福利国家也是那个鸟样。
“为员工提供免费治疗”这种23世纪的基本福利，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这是公司的住宿区，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带路的生化人介绍道。“按照你们身份牌上编号的首字母入住，别搞错了。身份牌要随身携带，随时都要用到，注意保管好，如果遗失的话，补办是很麻烦的……”
文德嗣按照后世的习惯，给这些本时空的员工也全部发放了胸卡式身份牌。上面注明了姓名、职务、工种、工种单位等信息，背后还有血型、指纹、家庭联系人等信息，此外还有此时非常稀奇的标准照。当然为了防止惊世骇俗，文总没有用彩照。但即使是黑白照片，那清晰度也让大伙们惊讶不已了。这些照片还是经过后期处理，刻意模糊化处理了的结果，要不然直接拿出来更吓人。
“胖胖瓜”李迪同学也在这批人里面，他的身份牌编号是：d…07…04…0003。编号中的“d”是表示他是中级技术人员。a是高级管理人员，b是高级技术人员，c是中级管理人员，e和f分别是基层管理和初级技术人员，g是普通工人，h是后勤人员，j是保卫人员……等等。“07”单位代号，表示他属于内河运输部门。“04”则是专业代号，表示他是轮机专业。最后的0003就是个人编号。
带路的工作人员看了看他的胸卡，对他说道：“你是中级技术人员，房间在d区，你去那里找宿舍管理人员，领取你的被褥、服装和生活用品……”
李迪懵懵懂懂的来到他的宿舍，这是d区第3栋。这里的房子都是木制，外观样式都是一样的，每栋房子都是11间，第一间是洗漱房，里面有洗衣槽，通了自来水，还有一个烧水的锅炉，当然这是最简单的锅炉，但也可以随时供应开水。
另外10间房是宿舍，每间又从中间分割为2个单间，也就是每栋房子有20个单间，这是d区的标准格式。
宿舍管理员核对了李迪的胸卡之后，就指着旁边的一个大包裹说道：“李迪是吗？这是你的被褥、衣服和生活用品，来，签个字……”
管理员又说道：“检疫营里面已经给你们说了本公司的规章制度。这里我再提醒你，在厂区内要特别注意卫生，绝对不准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乱丢垃圾，抓住一次就扣5毛钱，第二次扣一块钱，第三次扣两块钱，要是一个月内被抓住四次，你这个月就白干了，还得挨鞭子。记住了吗？”
“明白了，我会遵守公司规定的……”李迪抹了把冷汗，连忙说道。挨鞭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星科公司是真打，前面已经挨了好几个，其中还有2个法国人。一次五鞭，保证鞭鞭到肉，绝对的触及灵魂，绝对的长期不忘。
“3栋3号……”李迪提着包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这时，另一个管理员走了过来，核对胸卡之后，就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门说道：“清单在桌上，你自己去清点家具，完了签字……”
李迪走进去，就看到屋里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办公桌，一个茶几，一把椅子，2张凳子，还有个床头柜。此外还有一个热水瓶、一个垃圾桶和一个痰盂。办公桌上还有一个饭盒、一个水杯和一盏煤油灯，那张清单就压在煤油灯下。
“没错，就是这些……”李迪很快核对完毕，在清单上签了字。
管理员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以后这间房就是你的宿舍了。记住，要保持房间的清洁卫生，公司会不定期检查，不达标的要扣罚薪金。这是你的钥匙，最外面的房间是洗漱房，可以洗漱和洗衣，里面随时有开水供应……吃饭是在南边的食堂，宿舍尽头的那座红砖房是厕所……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宿舍管理部。”
“是的，我知道了……”
送走管理员之后，李迪在房内到处看了看，发现基本的家具都配齐了，不禁大感满意：“这个老板真大方，连家具都配发了。”
屋里非常清洁，家具一尘不染，地面是夯实的三合土，表面上还刷了一层混凝土，打扫得干干净净。屋顶用木板做了一层天花板，看不到瓦片，看起来非常舒服。
随后他又打开包裹，上面也有一张清单，里面有一床被褥、一套床上用品，4套衣服，劳保皮鞋、拖鞋各一双，还有一包厕纸。
“哇，连厕纸都发，这老板也太周到了……”李迪不禁感叹道：“这公司确实不错，待遇很高，就是规矩也大……”
在当时的人看来，星科公司的规矩不但多，而且非常严密，尤其是在清洁卫生方面，简直到了苛刻的程度。不准随地大小便、吐痰、乱扔垃圾都是最基本的，像饭前便后必须洗手，不准喝生水，每天打扫房间，每天洗澡，定期换洗衣服，大便只能用厕纸，不准用竹片等等，看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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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迪把床铺好，又把屋里收拾了一遍。坐下来休息了大约半小时，就有人来通知他去大礼堂学习。
所谓的学习，主要是公司制度和安全教育，台上的老师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讲工作中的注意事项，只是听还不够，下来还要问答考试，不合格就继续上课，直到记住为止。
“上班的时候，必须穿工作服和劳保鞋，带安全帽……高空作业要有安全带，可能伤害眼睛的工作要戴防护眼镜，灰尘和烟雾多的，要戴口罩……记住没有？如果有不懂的，下课后来问我，或者问你们一起上课的同事。你们现在是一个集团，要互相帮助，识字的人要帮助不识字的同事……注意，晚上要考试，现在下课……”
老师上完课就走了。李迪和同事们还留在教室里，背诵课本上的内容。这个时代的中国，文盲率高达90％，虽然公司给每个人都发了《公司规章制度》和《安全生产手册》，但对这些大字不识的人来说，完全没有用。
于是，像李迪这种“知识分子”就成了文盲同事们的请教对象。
好在文德嗣早就考虑到了这种问题，在让顾晓绿编写这些资料的时候，都尽量的简化了内容，并配有大量的图画，搞得像小学生的识字画册。有这么直观的资料，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解说上两遍也就理解了。这也让教学压力减轻了不少。
李迪应付完了几个同事的请教，就坐在座位上自己看起《安全生产手册》，他发现这本手册编得极好，非常的严密，几乎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像这种水平的手册，不但此时的中国没有，欧美列强同样没有，至少他工作过的太古公司是找不出这种水平的手册。
这时，他听到旁边的同事们在谈话。
“喂，咱们工作服这布料，可真厚实啊……”
“听说这布料叫劳动布，很贵的……这老板可大方，用这种布料当咱们的工作服……”
“可不是吗？咱们发的那劳保鞋，可是皮鞋呢，鞋头还镶了铁片的……啧啧，真是好。要是在市面上，少说能买4块大洋……”
“嗯，听说每年都会发一双……”
星科公司的工作服是一种用劳动布（牛仔布）做的衣服，样式也和牛仔服差不多。事实上，这套衣服根本就是用牛仔服修改的，只是取消了所有装饰性的东西，把金属纽扣和拉链，全部改用硬木纽扣，并增多和加大了衣袋。
而劳保鞋就是后世的翻皮大头皮鞋，鞋头和鞋底都镶了钢板，鞋底加厚，有大颗粒防滑齿。安全帽则是用藤条编织的，里面是用皮带做了调节带和支撑带。没办法，这个时候可没有高强度工程塑料，也没有橡皮松紧带。其实这种藤条安全帽也不算落后，直到21世纪都还在用。
这些劳保装备都是文德嗣在上海买的，各种型号工作服一共订了三万套，劳保鞋和安全帽各订了三万套，还有安全带、防护网、防护眼镜、胶鞋、劳保手套和口罩等等各种劳保用品，一共花了八十多万银元。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劳保意识几乎等于没有，就连欧美列强也好不了多少。资本家们才舍不得在工人身上花这个钱，但是文德嗣是来自后世，他非常清楚劳保的必要性。
一名熟练工人的价值，可远远不止劳保用品这点儿花销，更何况他还要以此树立名声。
第12章公路规划
“这四川的路可真难修！蜀道难啊……”文德嗣看着面前的沙盘和手里的勘察资料，不禁摇头叹息。
他现在是在门坎滩工业区的总部办公室，正在琢磨修路的事情。
为了不暴露办公楼基地，文德嗣让维修机器人和生化人们把基地外壳加了一层伪装，主要是用水泥做了一层多孔的外壳，然后再覆盖一层泥土，最后再种上一些藤蔓植物和苔藓。只留下几个门户，门户当然也做了适当的伪装处理，另外就是在基地外建了一圈围墙，设置警戒线，由30名生化人警卫24小时看守。
也因为这样，文德嗣也在基地外设立了日常工作的地点，一座2层的木制办公楼，这里也是星科公司名义上的临时总部。
没错，只是临时总部。事实上，不但这个总部办公楼是临时的，目前整个工业区的所有建筑都是临时的，包括但不限于员工宿舍和营地。
这也是没办法，文德嗣到这里才2个月，要在这个时代建好一座正式的建筑，这点时间是完全不够的。这会儿可没有后世的那些模块式快速建筑，一周就能建起一栋大楼。
现在整个工业区全都是木板房，当然这种木板房可不是传统的木质建筑，也算是划时代的产品。这是文德嗣根据后世的活动房屋为蓝本，让手下重新设计的一种模块式木板房。这种新式木板房的样子和后世的活动房屋差不多，采用了模块化设计，标准化生产，只是用木板代替了彩钢夹心板。
为了保证标准，文总安排了一批生化人去各个木匠作坊监督生产，还带去了一批标准量具。
由于是模块化，这种木板活动房安装起来非常快，开始的时候，6个工人一天就能装好一栋标准宿舍房，到了后来，练熟了手的工人们半天时间就能装好一栋，简直像搭积木一样简单，让那些工人们都惊叹不已。像总部办公楼这种较为复杂的建筑，也不过由十几个工人用了3天时间，就搞好了。
当然，这种木板活动房只能说可以挡风遮雨，华丽、舒服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
所以工业区的建设速度极快，只用了6天，就完成了所有宿舍区、仓库区和办公区的房屋。倒是那些木板、木柱的准备用了一个月多，这还是在附近十几个城市上百家木匠作坊加班加点的才完成。
不过住的地方可以用木板房凑合，但厂房就不能这么玩了，还是建正式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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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嗣一直觉得，“要想富，先修路”是一句至理名言。
尤其当他看到现在这种苦逼无比的交通状况之后，更是觉得这句话真是太太太至理名言了。
所以文德嗣买下地盘之后，第一件计划的事就是修路。他的计划是，先修建门坎滩到内江县城和门坎滩基地内部的道路。然后再以此向两边延伸，一边延伸到威远县，那边有丰富的煤铁资源，后世的威钢就在这里。另一边则延伸到隆昌，还有资中（这时还叫资州），这两个地方有煤矿、石灰石、石英砂、页岩、磷矿和硫铁矿等资源。
顾晓绿等人还是尽职的，在他还在上海的时候，这边的道路已经在开始修建了。不过，当时的那些筑路工人都是临时找的，没有经过检疫。现在开始检疫之后，就把被高薪引诱，愿意当正式工的人们全部赶进了检疫营，完成检疫之后再进行施工。
因此道路工程就暂时停了下来，不过文德嗣觉得这是值得的。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中国卫生水平太差了，疫病横行，几乎每年都要闹几次瘟疫，电脑上那冷冰冰的历史记录看得文德嗣头皮发麻。而这个时代人的卫生习惯也很差，大多数人几乎没有保持个人和环境卫生的意识，也没那个习惯，这种情况又加剧了疫病的流行。不但中国人如此，当然其他国家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更差。
所以他把卫生防疫工作放在相当重要的位置，要不然在自己工业区来一场瘟疫，乐子就大了。
当然，检疫工作也不是一定要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