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疑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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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说是这人的个性做主。这就是所谓个性决定命运了。”
智明眼睛一亮,他的手紧紧地握紧那个算命签,命里还有我做主,我要亲自解开这个命运的咒语。
006 奇遇()
智明回到妈妈的家里,开始收拾行李,客厅外面传来喧哗声,出去一看,徐叔来了,徐叔叫徐光照,是北部山区人,他脸色红黑、声如洪钟,正把一大袋东西搬进屋里,徐叔不是跟智明有亲缘关系的叔叔,特殊时期期间妈妈廖平下乡进行劳动改造,就寄放在徐叔家里,谁想徐家把廖平改造成亲如一家。
小的时候徐叔还常来走动,搬些乡下的土特产,乡下一有什么瓜果新鲜成熟的就都搬过来。智明很喜欢攀在他的手臂上荡秋千,后来几年也不大走动,五年前智明的父亲去世,这位徐叔就又开始走得勤了,听说徐叔的妻子也过了世。他常常过来看妈妈,语言间很是关照妈妈,智明也希望妈妈有自己的新生活,也很乐意看到徐叔过来。
妈妈看到智明走出房间来,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你徐叔说收了些莲藕,带来给我……们尝尝鲜!”
智明点点头,笑了笑说:“徐叔,你先坐坐!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是是,当自己家!”徐叔咧开嘴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智明,突然上前两步,两只眼睛盯着智明说:“智明,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的印堂发黑,身上有一股阴气!”
“老徐,别瞎说,什么阴气?你当这里是你徐家村?大家当你是神仙!别拿智明来忽悠!”妈妈忙推徐叔坐下,使眼色让智明走!
智明却大感兴趣,跟着坐下来说:“徐叔,你说说看,你怎么看出我印堂发黑、阴气重的?”
“看到你身上的阴气重,那是小意思!我得了太上老君真传,只要我拈指一算,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徐叔得意洋洋地说。
“你说你会算命?你能帮妈妈算一命吗?算算将来谁是她的依靠?”智明想为难他一下。
“……”徐叔小心地用余光碰了一下廖平,扭扭捏捏地说:“这个……不能给熟人算命,会折寿的!”
“智明,算了,你回屋里去,你徐叔就喜欢装神弄鬼地糊弄人,也只能哄哄村里没事干的人,你一个有文化的人跟着瞎起什么哄?”
“什么装神弄鬼?我是真的开了天眼!能通阴阳!会算命。”徐叔急急分辩道。
“你开天眼能通阴阳?你有本事!你快去阴间叫我那个死鬼老公回来,他自己一个人跑到阴间去,丢我一个人在人间孤单单!”廖平嗔怪道。
“你那死鬼老公不会回来了,他叫我……叫我照顾你!”徐叔蹩了一口气把话说完,眼光光看着廖平。廖平不理他,说:“谁要你照顾?我谁也指望不了,我去买菜!”说罢就出了门
。
徐叔站起来,看着廖平走出房门,尤在张望,他的脸上都起了许多的沟壑,头发也白了一半,但神情仍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智明看着徐叔笑,低声说:“徐叔很喜欢我妈妈?想照顾我妈妈一辈子?”
“喜……欢!现在也不怕你知道,我是喜欢你妈妈,以前……你妈妈下乡住我家那时就很喜欢,好汉也不怕承认!”徐叔脸有些微微红,但也不怕直言说出来。
“好!喜欢我妈妈,有眼光!我同意你!将来我会劝妈妈从了你,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否则……”
“好,一定老实,我拿我将来发誓!”徐叔一脸认真。
“刚才你说你看到太上老君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能开天眼?能通阴阳?”
徐叔脸上表情严肃起来,发誓诅咒自己没有半句虚言,才向智明叙述自己的经历。
说不明道不明哪一天,大约是夜间十点多钟,徐叔无聊,到村子里各处人家窜门,这家喝一盅,那家喝一杯,喝得微醺,最后借着一点点月光,深一步浅一步在田梗边走,田野里总有很多虫子,有的会突地飞起,撞到徐叔身上,徐叔想起三十多年前,自己曾这样护着廖平走过田梗,眼前便似看到一个年轻窈窕的身影在前面轻盈地走着,心境松快,脚步也轻起来,只想快步上前叫住那个美丽的身影。
这样怀着美好的心境走过一道一道的田埂,突然一道光,类似于城里的日光灯,照在他身上,明明是很强烈的光,但奇怪的是这光射在眼睛里,却不觉得刺目难受。
徐叔抬头看,不是廖平的笑脸,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子,慈眉善目微微笑着,很像挂在神翕里的白眉老寿星,不同的是,那白胡子的头上梳了发髻,戴着道冠着道袍,跟小时候看到村里上清观里太上老君的塑像一模一样,只是特殊时期时期破四旧,那道观和太上老君的塑像都砸没有了。
徐叔脚一软就跪下来了,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只听那太上老君“嗡嗡”地说话,徐叔其实是听不分明的,等没了声音才大着胆子站起来,那束柔和的光没有了,白胡子老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徐叔的酒醒了,全身通体舒泰,回了家一头睡下,满脑子都是“嗡嗡嗡,嗡嗡嗡……”看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一团团白影子在他面前飞……
第二天,徐叔的眼睛里的世界变了,他当时并不知道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天亮他照常出门,在太阳的光晕里张望了一下,风影子扑过来他也能感受到。邻居家张二狗来到跟着,徐叔瞅了几眼,怎么瞅他都不顺眼,上前对张二狗说:“怎么回事?二狗?昨夜喝了什么?这里这里一团团黑的,快去治!”
张二狗以为徐叔随口一说,举着拳头挥挥说:“我昨晚跟你一起灌黄汤了,什么黑的,你咒我?你要作死!”结果到了晚上张二狗就不行了,肚子痛得要命,送去医院,居然是胃癌,胃里结了黑黑的瘤,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不断有人上门来问,徐叔通常只看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上有什么毛病,哪里长了东西。这样,徐叔一夜之间成了大家口里的活神仙。
“徐叔,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半句哄人的假话?”智明是不相信的,科学这么发达的今天,还会有人说自己能看到别人的内脏,跟x光一样,不是可笑吗?他看到张二狗胃里的东西,也许只是猜测的结果。
007 解释()
徐叔正色道:“你是平平的儿子,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我把你当成自己的……,话又说回来,我的这种特殊能力只持续了三天,第三天后我就再也看不出别人身上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就奇怪了。”
徐叔看智明在专心听他说话,继续说:“有特殊能力的三天我看了近二十人,全部都是看对的,我看他们内脏,清清楚楚,他们哪根骨头断过,哪个地方出血,哪儿一团黑,他们到镇上医院一查,嗬!比那个什么光机还准,三天后我虽然没有了这个能力,但是名声在外,大伙儿都排着队送钱来求着我看。名气这东西是好东西,当神仙的感觉真好!但你徐叔我也不是个胆大不怕死的,看不到了硬说自己看得到,我学着谨言慎行,不随意给他们看,有些推不了的,就二分是套语,八分靠猜测,嘿!也不差着十之**!但那三天我看到的东西是千真万确!决不糊你。”
“能看到人体内的东西,这些话没有一点骗人的么?”智明再逼问一句。
“我用我和你妈的幸福发誓!”徐叔举着两只手起誓;他神情磊落,实不像在说假话。
“你刚才一看到我,就说我的身上有阴气?你怎么看出来的?”
“嘿嘿,你的眉头皱得这么紧,你一个单身汉子,没有结婚,肯定没有老婆的烦恼,你的工作也很顺利,自己买了楼,生活上有不如意的年轻小伙子,只有感情上出了问题喽,我能看出你脸上的阴气,一半通过跟你妈的对话,我一问你,你妈就皱着眉叹气,这几年她只要一说起你来无不是眉飞色舞,智明,你是你妈的心头肉,她的骄傲,这次阴着脸叹气,我猜你一定是遇到感情上不顺心的事啦,我猜得很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回遇到太上老君,我的感觉通常是很对的,猜话,看脸相、手相,十有**全对。”
“你怎么判断那个白影子就是太上老君?他告诉你他是太上老君?”
“那倒没有,我看他白胡子白眉,盘着个发髻,拿着拂尘,着直襟道袍。这身打份是道家打扮,以前在村里没推倒的道观见过塑像,后来我查了书,只有太上老君是这个模样,那肯定是他了!”
“你确定他叫你弟子了?”
“嘿嘿……其实听不真!”
“他嗡嗡嗡地说什么,你也没听清吗?”
“没……不过,村里人乔个新居什么的,要我写个镇宅符,我还真的能画出来,我偷偷拿过我画的符跟真道士画的,看起来差不离,智明,你说我不是遇到神仙?那我这本事从哪里来的?”
智明一把拖过徐叔,凑近前来仔细地看他的眉心,又用手去摸摸,徐叔直着眼睛看他,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徐叔,你说你能通阴阳,是不是真的?你帮我通一通,帮我下去找一个叫芳林的女子,给我传个话!”
“你敢!”妈妈廖平在门口出现,阴沉着脸对徐叔说:“徐光照,你如果在这里也装神弄鬼,以后就不要再到我这里来!我不欢迎你!”
“不敢,不敢!平平买菜回来了?”徐叔陪着笑站起来说:“我哪里知道通什么阴阳,那都是说着骗别人的,智明你文化这么高,怎么也信?”他说完背着廖平,跟智明做了个鬼脸,挤着眼睛告诉智明,他们要私聊这件事。
智明想了想说:“妈,刚才徐叔说他肚子好一阵不舒服了,可能是肠炎,第一医院有我的同学,我陪他一趟第一医院。你做好饭菜也不用等我们了
。”
“我怎么……”徐叔想分辩,被智明不由分说扯着出了门。
智明开着车到了市第一医院,找到高中同学,要帮徐叔拍个脑部ct,徐叔挣扎想走,硬说自己没有毛病,智明拖着他说:“你不想跟妈妈好了?我如果反对,我妈妈一定听我的,你门都没有。”徐叔一听这个,乖乖听命,任凭智明摆弄他。
拿到徐叔脑部ct片的片子,智明横看坚看半天,又拿给ct片问同学:“你看看,我叔脑子里的图像跟平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同学拿上片子端详了半天,摇摇头说:“这脑子没毛病呀!”
“我知道没毛病,我是问你,他的脑子的形状跟正常人脑子的形状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呀!“
“比如眉心骨?”
“眉心骨也没有什么异样!喔,他的眉心骨下面似乎是多了些影子,不过不清晰。”
“多了些影子?”
智明狂喜,心怦怦地跳,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眼?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总有人的部位跟别人的不一样。你看这道影子!再看别人图像里的眉心骨,是有些不一样!智明,你最近研究些什么?要搞什么玩意儿?”
“我在研究有修为的道士的头脑跟别人的有什么区别。”
“这个叫徐叔的是道士?”
“不是,他跟道士学过道术。唉,不如我也拍个脑部ct吧,看看我的脑子跟常人有什么不同,我最近也很想当道士呢。”
等智明的脑部ct出来,智明的眉心骨后面的阴影比徐叔的还要更深些,同学笑说:“智明,恭喜你啦,看来,你真是当道士的料呢,指不定那天你的修为比得上张天师。”
徐叔可急了,拖住智明的说说:“智明,你怎么回事,你要当道士?可千万别,让你妈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还不要骂死我了,我前面说的都是鬼话,你可别当真呢。”
智明拿着自己的脑部ct出神。智明又在家呆了几天,翻看了各种书籍,看到一则跟天眼有关的文章,说天眼依托人脑百会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之后深处,西医认为这是松果体,道家认为天眼,道士如果修炼到有一定能力的时候,能看到人有五脏六腑,能望到人的脸色而判断他的病,比如著名的扁鹊。
有的东西现代科学能解释清楚,有的东西则还不能解释,是因为科学没有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所以无法解释,还是冥冥中,真的有我们不能领会的一股力量,在左右着人的命运和生死?那个会算命的明和道长,难道也跟徐叔一样,是个开了天眼的,但是天眼只能看来近距离的东西,并不能预测到未来要发生的事。那么,能给人预算命运的,又是一种什么本事呢?
他决定要去一趟西安终南山,跟妈妈说去旅游散心,廖平看他几日在家里或看书或发呆,也很高兴他要出去走一走。
智明从妈妈的嘴巴里套出徐叔的详细地址,到西安之前要先去一趟徐叔家,因为心里还有些东西没有解开。
008 通灵()
智明驱车到芳林出事的天桥,想再看一眼这个地方,福城各大报纸和网络媒体已经就动车出事的原因做了披露,说是坐动车的人中有个生活不如意的人,对社会不满,此人家境贫寒,患有轻微精神分裂症又有吸毒史。他点燃随身携带的一罐汽油,导致动车爆炸,报纸还把肇事者的相片和遗书都贴出来,此报道一出,大众哄动,大多数人都不能认同这种说法,大家认为上动车之前行李都经过安检,怎么可能带了一桶汽油而没被查出来。官方又说这桶汽油是嫌疑人在中途站点辗转带上车的,大家又议论纷纷,一个轻微神精分裂症的人怎么能做如此周密的安排?
事情讨论了近半个月,网络资讯发达,新的事件出来了,人们就慢慢转移了视线,很快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动车事件。生活还在继续,不如意的十有**,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谁会有多少精力和热情去关注?
智明看到一部警车,警车的人一回头,是法令纹很深的陈达警官,陈达也认出他来,智明心里有疑惑,就把车开到警车前面拦住它,智明下车走到警车前,跟陈达握手,陈达笑:“小伙子,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陈警官,我叫安智明,我是来问问你,上次你说动车事件还在调查当中,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动车为什么会出事?”
“报纸上不是登了吗?”警官看着他,不动声色,法令纹里隐着他所有的情绪
。
“陈警官也认为是这个原因吗?”智明盯着他的眼睛问。
“不然呢?”陈达反问,他的眼睛里波澜不惊,毕竟是一名多年的老警官,看不出一丝端倪。
“太牵强了吧?这个理由有谁相信?警官,你们警察都是为了交差来糊弄人的吗?”智明冷笑。
“安智明?你想像力丰富,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我能说出是什么原因,还要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一个轻微的精神患者他能做这么周密的安排?”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世界的真相,不是谁都可以知道的!我们警察有警察的职责,我们会知道该怎么做,大众需要安心过日子,你也是!”陈达拍拍他的肩膀,他的法令纹陷更深了,有一种沉沉的苦味在里面。
大众需要安心过日子,所以不需要知道真相吗?我不能找到动车出事的真相,我要找算命符的真相!智明心里说,如果这是命运,就不需要这么多真相了。
本来坐动车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徐叔的村子,智明还是心有余悸,只好放弃坐动车,选择坐四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到了徐叔的村子。
村子跟好十几年前有了很大的区别,现在农村种地的少,田野大都荒废着,大部分青壮年外出打工,赚了钱回家起了两三层小洋楼,老弱在村里留守,守在家里的老人,没有什么事情做,只能日日为外出打工的儿女祈福。
智明随便找了个人打听,一听徐光照的名头,大家都认识,智明很快就知道徐叔在村里的神祠堂庙里。
新建的神祠堂庙,金黄的琉璃瓦沐在阳光下,四只翘起燕子飞檐新亮新亮,庙顶上盘着凤凰,庙里供着妈祖娘娘。徐叔在庙里做法事超度,智明在旁边看徐叔操作,他着件灰色的道袍,手上拿着桃木剑,念念有词,像模像样的,在妈祖祠庙里用道教的方法超度魂灵,真真是好笑。
等徐叔操作完了,睁开眼睛看见智明来了,好一阵欢喜,看看他的眉心说:“智明还有心事呢,你找叔什么事?”
“徐叔,你不是说你能通阴阳吗,你帮我通一个吧?”
徐叔沉吟了好一阵说:“本来我是再不做通阴阳的事的,你妈妈也不许!”
“徐叔你也知道芳林的事,如果你不帮我通,我这一辈子都想不通,放不下芳林,我以后可能再不找女人,也不会结婚了,你的平平也会一辈子都不开心,你看着办吧!”
徐叔看着智明,想了半天说:“你以后都不结婚?我不给你通一下,你恐怕心里都放不下,你妈也不会高兴,你妈妈不高兴,我怎么会高兴?好吧,你随我回家,晚上帮你弄吧,你悄悄儿,以后可不许告诉你妈,你妈要发狠再不见我,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夜半,月亮隐在暗处,徐叔在院子里设了个神坛台,点了香,把芳林的内衣放在祭台前,他穿着道袍,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在一条黄色的符签上画了长长的符咒,智明想问他写的什么,又看徐叔闭目全神在做事,只好静静地站在一边看。
子时一到,徐叔全身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他的神情古怪,似乎有些扭捏,接着他张开口,柔声说:“哥哥,楼观台……怎么走?”
智明惊得要跳起来,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芳林的影子,这句话是从徐叔的口里说出来的,虽然还是男声,但是音调口吻还有神色竟然是芳林的
。
“芳林,是你吗?”智明心神激荡,“哥哥,楼观台怎么走?”这句话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当时一起去终南山的另外四个同学知道,已然十年,估计连那些同学都忘记芳林曾说过什么,智明也没跟妈妈提及,徐叔怎么会知道呢?
“对不起,哥哥……我不能陪你了。”还是芳林的口吻,轻轻柔柔的,女孩子的爱娇浅语,从徐叔粗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