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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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时日与师侄相差无几,在门中修为并不见得如何厉害。只是三十年前何师叔修为忽然大进,更是在外门弟子小比当中力压同门夺得魁首,而且何师叔小比之中所用道术似乎并不是我仙宫所有。”
云沐阳闻之眉头微微一沉,旋即又笑问道,“何师弟可还有其他异状?”
司马靖听他这般一问也觉其中恐怕有要紧之事,当即眉头皱起,这时旁侧程茵柳眉一蹙,稍一迟疑,便道,“师叔,师侄有一事不知算不算得异状。”
“师侄但说无妨。”云沐阳笑意淡淡,点首示意。
“何师叔道侣孟师姐乃是师侄手帕之交,平日里许些闺房秘事都会交流,”程茵说着不由脸色微红,把螓首一低,声若蚊蝇,“孟师姐道自三十年前何师叔便不曾与她同房,且行为越来越怪异,平日修行都是隐蔽起来,不叫她得知。”她说完脸几乎贴到胸口,旁边的司马靖也是面色绯红不敢抬头。
云沐阳却是浑然不在意,稍稍一想便道,“两位师侄今日贫道问你之事,不得外传,暂且回去,若有修道困惑尽管来问贫道。”
两人闻言恍如大赦,片刻又是欣喜,他们二人恩师十数年前便就仙逝,门中本就无有依靠,骤听此言俱是拜道,“多谢师叔。”少时两人才是恭敬退了出去。
云沐阳自玉台起了身,神色凝重,他已是察觉到何景似乎修炼了魔门道法,只是其修炼之法极为隐秘,难以令人察觉,若非乾阳天火灯灯芯至刚至阳,对魔道邪祟最是敏感他也不能得知。此时又听得这些许异状,稍稍一想便就出了静室,化一道清风离去。
“云师弟竟然有暇来为兄此处?”公孙青木见得云沐阳到来,不由微微一讶,二人交情实则并不深,他稍稍一想便知云沐阳定是有要事寻他,当即便将他往静室引去。
云沐阳方一落座,环首一看,便听公孙青木道,“师弟放心吧,此处自有禁阵,寻常人窥探不得。”
他这才微微颔首,也不啰嗦,当即便道,“小弟今日观测灵机、考评门人,发现一桩怪事,不得不来同师兄商议。”
“师弟但管说来。”公孙青木见他神情肃穆,也是敛容正色道,“可是事关重大?”
“不错。”云沐阳凝声道,“今日观测灵机时发现门中一名弟子似乎会御使魔道法门。”
“此言当真?”公孙青木立时便从玉座上弹起,满面不能置信,九州之地已经数千年没有魔宗踪影,但凡魔宗弟子皆是被昆仑以及一众九州玄门逐杀殆尽。如今若是哪一门派修炼魔道法门必然是九州共伐。片刻后他心境仍是不能平复,冷容道,“师弟,此人是谁,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欲置我灵药宫于死地,不论此人是何等身份绝不能饶。”
事涉魔门只要沾上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云沐阳自然明白此点,他当即扬袖取了玉竹简指给他看。
“竟是此人?”公孙青木双眉一耸,虽是不甚相信,不过云沐阳乃是金丹修士若真要杀了何景那是易如反掌,无有必要诬陷与他。少时,他便一点头,稍稍一想道,“竟敢修炼魔道法门,自寻死路,只是现下此人还在门中,若是就此斩杀恐怕令人怀疑,此事万万不能走漏风声。”
“师兄所言甚是,”云沐阳亦是颔首道,“依小弟之见,不若送他个大比魁首。”
“忒也便宜他了。”公孙青木嘴角一牵,脑中也是有了决定,当即冷笑道,“师弟恐怕这一臂之力还得师弟来相助。”
“公孙师兄且管放心,小弟自会把握分寸。”云沐阳知晓公孙青木之意,片刻后又道,“今日门中外门弟子大比,小弟有幸能窥得其中,门中有一名作戴郦楼之人,颇有剑道天赋,若是用心栽培,日后或许有些成就。”
公孙青木闻言本是紧绷的敛容不由一松,他乃是掌门一脉大弟子,如今又已成就金丹,如无意外下一代掌门变就是他。现下也到了组建他自家门人势力之时,他笑了一笑,“师弟恩情,为兄绝然不忘。”
第三百四十章 门中大比施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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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盘龙峡中水华涛涛,有晨阳射下,金波重重叠叠,晋云山上白雾萦绕,有氤氲水汽飘荡,沾在青翠树叶上如若晶珠,亮光闪闪。
时,霞云出岫,又有宝华流动,但见天鹤飞舟,异兽踏云,鲜花飘洒,又闻芳香弥漫。四顶华盖玉莲座从云中出来,登时丝弦齐奏,其音响彻云际。
“姜掌院,诸事可是妥当?”云沐阳立在云头,烟霞白雾将其身形笼罩住大半,只见得其宽大袖袍猎猎扬飞,又有腰间玉佩击撞之音,极是悦耳。
“皆已齐备,共有七名弟子自行出得阵图,尚有一十六人今日仍需往阵中去一分胜负。”姜环出得列来,拱手施礼,道,“一十六名弟子皆已问询,俱是道心坚定,无有退意。”
云沐阳袍袖当风,正色问道,“昨日外敌来袭,此间多数弟子皆有功勋,可曾一一录下?”
“皆已录下名姓送回功德院中,众弟子可录一上功。”姜环再一施礼,门中一干弟子闻之皆是欢欣,门中功德分大功、上功、下功,若聚齐上功便可去那经籍院阅览前人道书法册。
云沐阳目光微定,转眼望向吕公行,只听吕公行振声道,“禀诸位真人,昨日共拿下飞翎门人一十三人,斩杀十七人。护法院上下日夜巡视,未见敌迹。”
“开阵图。”云沐阳略一颔首,便就振声道。梅玄贞立时去敲响铜钟,霎时之间又有重重钟声回荡。钟声响起,山中阵图华光一颤便入云霄。这时,十六人任由这华光包裹,卷入阵图之中。
云沐阳拨开云雾,仍如昨日般考评,目光望去,却见这一十六人各自相遇却有与昨日不同。少顷,他一转镜光,见着戴郦楼与一长须男子酣战,又将镜光转过便见何景身姿翻飞与一人激战。他定睛一看,也是难以看出端倪。他稍稍一想,便起指点了一道灵机过去。
过得半日,胜负已分,共有一十三人闯过此关。
日跌之时,这一十三人齐聚晋云山上,云沐阳起手一指,便有三朵奇花,花作五色千瓣,烈阳之下也是含露氤氲,不见一丝枯萎气象。他当即仰首,举袖一荡,风云涌聚,内中丝丝雷光闪耀,过不多时云气布满晋云山,似乎有风雨将至。又一声惊雷炸响,但见春雷峰上那一根石柱电光霹雳,与云光接壤,少时放出绚烂光彩。
他将掌中奇花往上一抛,投入重云须臾便是五色奇云飞霞。此奇花便是三甲之物,也是一桩异宝,乃是灵药宫独有之物,有召唤风雨之能,一接雷电便能借雷电远遁。灵药宫每百年大比,这第二关皆是不同,今次算是下了大力气,连这等异宝也能拿出。此次大比也唯有取得此物方能前去一争座次。
五色奇花没入云中,山上一十三位弟子目中溢彩流光,跃跃欲试。只有夺得一花便可传承一门玄法,灵丹妙药尚是其次,唯有这玄法方是成道之望。
雷电过后,立时便是暴雨飞溅,云沐阳正欲令梅玄贞前去敲钟,忽的一道奔流青气自天而来,顿时冲散云雨。少时只见青气散开,离平武清冷走出,大袖一扬,冷道,“门中大比,老夫也欲前来一观门中俊杰,不负仙宫长老之名。”
“离真人乃是一峰峰主,心系诸晚辈,吾等幸甚。”云沐阳剑眉微微一扬,他也不知缘何离平武会到此处来,不过仍是从容施礼道,“请真人入座。”
“师兄有礼。”庄璞、银川一二人当即起身施礼,公孙青木面色略带不满,不过亦是领人与他见礼,见他青云漫开入座,方是各自回了座中。
云沐阳极目远眺,见得三朵奇花各自远遁,便正容起身,振声道“玄贞,且去敲钟罢。”梅玄贞应声去了,少时钟声一响一十三名门人俱是御光疾去。
“有闻门中外门弟子大比亦是诸位真人拉拢俊秀弟子之手段,近日到场诸人似乎并无插手之意,如此看来若真有此事便当是在这第二关中。”此事并不稀奇,也是门中诸位真人当中默认,所以前时郭明德才会亲自来寻他。
他如此想着目光四周淡淡扫过,但见郭明德胸有成足,当即目光又向旁侧一看,但见离平武正襟危坐,神色冷峻。便把剑眉一沉,暗道,“我若相助何景,必为离真人所阻,如此看来却是当以不变应万变。”
他当即拿定主意,只端坐玉台,静观其变。
公孙青木目光一沉,门中大比即便观礼若无掌门之令也不可亲至,如今离平武不顾门规到此,观其形容竟是有插手之意。不过现今还有其他长辈在此,即便他心有成见此刻也不会说出口。他稍稍平复,便就冷眼旁观。
又过得半刻,云收雨散,天际一道虹彩横空。忽的云沐阳目光一闪,运集法力过去却见数里外一山坳中何景手拿一朵五色奇花,另有一黄袍门人、一灰衣中年道人联手各施法力御使灵器,三人争斗起来,树木倒伏,石屑扬尘。忽的一道犀利剑光破空而至,落在百丈之外,赫然正是戴郦楼。
黄袍、灰衣二人本是全心争斗,忽的觉察有外人至此,不由俱是眉间一动。他们二人本是同父异母兄弟,大比之前便得了消息,知晓大比第二关,故而早有商议。他们自知若论道行并不是最高,斗法也非第一,只要兄弟二人一同闯到这一关便需兄弟同心,共同夺得一个座次。只需有一人能够进入其中习得门中传承道法,日后修行便可轻松许多,也算得道途在望。
何景察觉戴郦楼到此却是眼也不眨,只手中攻势愈发猛烈,直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二人神色紧张,目光瞥去见得是戴郦楼此人,不由都是微微松一口气。若是他人恐怕不易对付,然则戴郦楼却是心高气傲之辈,自诩光明磊落,绝然不会趁火打劫,若是两方一方胜了,也定会光明正大挑战,不会使鬼蜮伎俩。
不过即便如此,二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若能以言语逼走那是最好,故而灰衣道人喝了一声道,“戴师兄可是欲坐山观虎斗?”
“唐师弟何必言语激我?”戴郦楼手执飞剑,眉宇冷峻,傲然道,“戴某眼中何师弟尚算不得虎,何况是两位唐师弟。”
“呵呵。”灰衣道人心中一怒,不想戴郦楼如此轻蔑,他望一眼黄袍道人见他也是动了怒火,当下讥嘲道,“戴师兄羞煞人也,如今窥视一旁,无非便是要坐收渔翁之利,你道我等都是痴傻之辈?”
他早知绝然无有可能让戴郦楼相助,此言一则乃是为了激怒戴郦楼,二则便是要使得何景亦是敌对此人,如此或许能将其除去。他话一说完何景却是一剑刺来,他立时闪身躲开,额头冷汗潺潺。
戴郦楼哂然一笑,他如何看不出两人心思?只是不欲解释,当即抱剑而立。那另两位夺得奇花之人一人昔年有恩与他,他不去相助已然不安,焉能再出手抢夺。另一人他也不愿,其人虽然不是他授业恩师,可是曾传了他一门剑法,算是半个师父,若是前去抢夺那与欺师灭祖何异?此时他决然不会做,只冷冷看着三人灵光转折、火花闪耀。
云沐阳见得其中情形,心中一笑,旋即斜睨一眼离平武,见他目光似亮非亮,身形似动非动,当即便心道,“是也,何景乃是比冲峰弟子,虽不是离真人真传,然则现下比冲峰陈恪明被罚思过崖,余下几位弟子虽有资质,却是修行疲懒,不似修道之人。如今其门下几乎无有弟子可用,值此门派关键之时,焉能不着急?此次前来定是要寻一人回去替代陈恪明,这何景便是其所选之人。”
他想通此处,便就有了打算,如此虽是将戴郦楼压了下去,不过只需地灵药谷之事过去,何景身死,自然需要人填补上去,此人正好。当即目光淡淡,端坐玉台。
离平武眉眼一抬,也未正眼看过云沐阳,只望向何景,忽见得他起转法力,运力一斩,登时将唐氏兄弟逼退开去。他见此不由暗暗点首,何景乃是他比冲峰弟子,他早已相中,也曾指点数次,只待门中大比之时施之以恩,将其拉入门下。
何景逼退两人,立即转过身去,朝着戴郦楼冷声言道,“戴师兄久候,请师兄指教。”
“不敢,师弟方一击败两人,师弟少歇片刻。”戴郦楼不愿占他便宜,眉眼微微一抬便就傲然言道。
“区区唐氏兄弟,何足道哉?”何景放声大笑,道,“且让师弟再次领教师兄妙法。”
戴郦楼面容冷冷,却见对面一道寒光映来,他抽剑往前一挡,铿锵一声,只虎口微颤,便就纵身跃起,化一道犀利剑光奋力斩下。
“殊为不智。”离平武眉头微皱,依他看来,戴郦楼修为在其中乃是数一数二,何景未必是对手。若是现下何景舍下脸面吐纳片刻,稍后胜算更大。
他不欲多等,当即暗暗拍了一道宝光下去,此宝光无声无色,迅若流星,几乎无有人察觉。然则云沐阳却是神识机敏,骤然察知,不过他要出手已是晚了,只见戴郦楼往后倒飞出去,似乎是被何景击败一般。
“师伯此为不合门规。”云沐阳面上含怒,转过头去冷声质问道。
离平武头也不抬,沉声喝道,“住口,本座之事岂容你置喙?”
第三百四十一章 仙道未成万事空()
“离真人此言差矣,此事事关门规,仙宫传承大事,岂容师伯恣意妄为?”云沐阳听他呵斥也不恼怒,只正色道,“师侄虽是鲁钝却也明其中利害。”
“哼,竖子妄言。”离平武吃他当面斥责,不由一声冷笑,把袖一甩,怒目扫过,讥道,“凭尔小儿也来与本座理论宗门传承大事?宗门之事你又知晓得几分,也敢妄言?”
庄璞坐在一旁,眼见离平武咄咄逼人,不禁眉头一皱当即劝道,“离师兄何必动怒,云师侄年少,或有失言之处。此也是师弟先前未曾与云师侄明说。”庄璞说着稍稍一顿,面上淡笑,道,“何景师侄法力精纯,道心坚韧,功行颇高,在此中弟子当中亦是翘楚,拿得一个座次理所当然。”
离平武面若寒霜,怒一甩袖御一道青光便往云中疾去。
公孙青木目泛冷波,方才戴郦楼为离平武暗中重伤,他便立时前去,见其伤势虽重却也有分寸并不伤根基,这才驾云回来。如今见得离平武如是嚣张,更是恼他。
庄璞眼见他离去,不由多看一眼云沐阳。见他仍是气态从容,似乎并不在意。当即也是笑了笑,旋即远望一眼,但见春雷峰上有风云聚涌之势,便道,“云师侄,如今三甲俱是明了,当宣示门中,以示嘉奖。”
云沐阳打了个稽首,便携了梅玄贞望云而去。少顷,钟声响彻云际,万般霞彩瑞霭生就,此时已有三人乘御灵光法器到得云沐阳近前,各自拿了一朵五色奇花。左侧一人乃是一皂衣青年,身形修长,两目顾盼神飞,中间乃是一藕衣女子,二十七八年纪,面貌柔婉,只是腰间玉带中系了一柄软剑,竟是炼剑之人。
他目光淡淡一看,露出笑意,见着何景站在右侧,面容有些许不自然,不过仍是恭敬站了。他手中一招,拿了一卷黄册,这黄册乃是灵药宫真传弟子名册副册,如今三人俱是能够传承一门灵药宫玄法,算得上是灵药宫真传。
“夏侯婴师弟、覃品兰师妹、何景师弟,三位力压同门夺得门中遁雷五色花,可喜可贺。”他正声道,“明日辰时在此再行排列座次。”
“多谢师兄。”三人齐齐施礼。
一时山中诸人或是欢喜,或是懊恼,但也是热闹非常。又见千百灵鸟翔飞云间,一派祥和。
云沐阳见着诸事已毕,便携了梅玄贞回了山顶修炼静室。过不多时却有一道童前来传信,言道乃是公孙青木相请。
他稍稍一想便就随着那道童往公孙青木处去了。过不多久他入得晋云山观,便见公孙青木已在观前相侯,面上温温浅笑,引着旁侧面色微白的戴郦楼言道,“云师弟来,这位戴师弟想必师弟也是熟识。”他说着转头向戴郦楼道,“云师弟剑法通玄高妙,戴师弟习得虽是法剑一流,不过万法皆有共通之处,何况同是剑道?两位师弟也当好生亲近。”
“小弟戴郦楼见过云师兄。”戴郦楼早有耳闻这一位师兄剑法超群,修行《霄云破法剑经》已至剑离合真,可一气化出三十二剑,原本只道如此之人定是高傲之辈,不意今日一见,却是一个风姿脱俗的翩翩少年,虽是温文浅笑,眉宇间那股清冷剑意却是不能隐藏,心中也是生出亲近之意,当即抱拳一礼,“早闻师兄大名,一直未能当面拜见,今日一见可了此生之憾。”
“戴师弟多礼,”云沐阳见他施礼乃是俗世江湖之礼,也是不由点首,当即亦是从容还了一礼,“为兄洞府则阳府,若是师弟不弃也可来我则阳峰共参剑法。”
戴郦楼闻得此言不由一愣,他观云沐阳之意绝然不是客气之言,当即又是抬头看他,耳边却响起公孙青木爽朗笑声,“戴师弟,云师弟剑道修为在门中不下于洛真人,师弟意欲指点你还不谢过?”
“戴郦楼谢过师兄。”戴郦楼双目一动,他自修行来独爱剑道,只是他自家恩师仙逝已久,一路修行多是自家摸索,此刻听得云沐阳愿意指点冰冷面容也是泛起笑容来。
“两位师弟既已到了此处,师兄也不请二位师弟入内。”月紫剑挑了竹帘漫步出来,明眸含笑,略带薄嗔道。
公孙青木朗声一笑,立时道,“来来,师弟快请。”
云沐阳入得观中,但见两只紫金铜鹤望云翩跹姿态,朱喙处吐出淡淡青烟,袅袅娜娜,环视一周,见得此间唯有四人,四张蒲团。
他洒然落座,几人交谈片刻,他便道,“公孙师兄明日便是一定座次之时,可是掌门真人还有令谕?”
“确然。”公孙青木略一颔首,便就言道,“今日离师伯不顾门规出手相助门人,此事为兄已禀明掌门恩师,想来明日便有法旨下来。”
戴郦楼原本正襟危坐,忽听得此事不由身子一颤,原本他只道是自家修为不济才被何景一招击败,如今听来却是另有隐情,当即也是怒气盈胸,不过他也知凭他自家修为绝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