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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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手中两个银镯拿下,道,“家中不剩些什么了,只剩些口粮得紧着几个娃儿,这也能换十几两银子,你拿了去。”
“阿母,使不得。”壮汉苦着脸听得此话,立时摆手,“孩儿也认得几个人,这便去筹些银钱来。”他言罢就是起了身,大步往外走去,老夫人拦也是拦不住。
只是过得一个时辰,壮汉却是垂头丧气回了家中,拳头使劲一锤木桌,羞愧气愤不已。
老妇人拭干泪,见着儿子回来,当即便是知晓缘由,只是长声叹道,“世态炎凉,如今咱家落了难,还有谁愿意帮着?你也不必丧气,福祸都是躲不过,只能怨咱家没这个命,留不住三娘这样的好儿媳。”
“阿母,孩儿偏偏不信,筹不来银钱。”他用力握了握拳头,一咬牙,又是出了门。
老妇人却是摇了摇头,不住叹气,她活了六七十年,心里比谁都看得透彻,只是儿子这般也没有必要拦他,日后也不至于太过懊悔,也是尽了心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千金枯骨黄泥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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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妙药天地成,可肉白骨活死人,千载人间不与闻,只问世间有缘人。”
“你这道人忒也猖狂,来来来,你若能医好我这断腿,便是百金我也舍得。”
集市上云沐阳端坐一株榕树下,白须及胸,长眉染霜,一身玄青道袍并着身后一面幡旗无风自动。两旁梅玄贞手捧一只青玉葫芦,云符怀抱银丝金柄拂尘,好一对金童玉女。他身边围了不下百人,俱是笑笑言言,议论不止。
一头缠金纱头巾,身着彩锦绸缎的中年汉子,右手中驻了一根金线缠虎头拐杖,左手拿一只镶金嵌玉的紫砂茶壶,身后又跟着几个健仆,或是捧着金丝银篮,或是打着羽扇。这人起了拐杖轻轻一点,嘴角牵道,“若是道长医好洒家病腿,便是百金又有何妨?”
“福生无量天尊,我家老爷这灵药只与世间有缘之人,尔不在此列,受不得我家老爷灵丹,还请就此离去。”云符跨出一步,打了个稽首,便就脆声道。
“小道长好狂妄的口气,可是嫌洒家给的不足?也罢,若能医好洒家病腿,休说千金便是万金也是使得。”汉子皮笑肉不笑,身后一健仆立即跪伏在地以为座凳。他下摆一撩,便就大喇喇坐下。
“王侯殿中坐,百年化枯骨,千金饰人家,一朝与尘土。”梅玄贞一只玉手托举葫芦,又是手持一枝寒梅,明眸轻颤,其声如若筝鸣,闻之心悦神怡。百数只毛羽鲜丽的雀鸟停在树梢,却是井然有序排列,又有许些彩蝶停在其肩头,或是绕舞浮飞。
“小道长也会口头禅,不过比之小佛寺的大师却是差远了。”汉子闻之顿时心头清净,可是片刻又是一股噪恼涌上心头,面色发赤道,“若是令师不能医好洒家双腿,洒家定容不得那等坑蒙拐骗愚弄乡里的贼道在此间愚弄父老。”
梅玄贞星眸一动,手中寒梅一朵梅花落下,只听她清声言道,“枯骨黄泥塚,昔年持刀人,休道外海远,亡魂无人问。你若真要家师灵丹,只管说来。”
汉子本是得意洋洋,忽的听得这四句便就心头大寒,额头汗珠齐冒,他之所以能够有今日万贯家财便是昔年随人远出外海,打劫海上商户行客,不知杀了多少人,手中刀刃沾了无数鲜血,他这条腿便是昔年与人争斗时被人剑刃刺来挑断脚筋。他周身冷汗潺潺,不敢再留,只是大败一礼,便就灰溜溜而去。
众人极度不解,唯有少许明白人顿时目光生寒,心头畏惧。
这汉子被几个健仆扶着急忙离去,只是走到家门前,却是恢复过来,心中计较一翻,暗道,“这几人知我根底,若是告到了衙门我这老命不保。”他思及此处,便把旁侧仆人一把扯过,沉声道,“你立即带百金往归安观面见平盛观主,便道有野道人在此装神弄鬼,掠夺香火。”说罢将其往外一推,便就一瘸一拐进了家中。
众人见着那汉子离去,都是敛容正身,一众乡人这时也是知晓眼前这位道人乃是有道高士。这时有一身穿文衫的少年,皱了皱眉,挤出人群,见礼道,“敢问道长何为有缘?”
“重情者,重义者,重恩者,重孝者,重仁者,重礼者。”云沐阳微微含笑,其声如松风拂壑,闻之精神奕奕,又如春风拂面,使人温润心悦。
文衫少年心头顿恼,面色难看,若是按云沐阳之言却是说此间之人皆是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他当即便要辩驳,却又听其言道,“皆是与我缘法不相干。”他登时把目望去,目光游移,只见云沐阳手掐莲花,一手应天,一手映地,朗声正色道,“缘法天定,皆在此中。”
“道长之意可是得天意缘法都在道长眼中,若是顺眼便是有缘?”只见一壮汉不修边幅,嘿嘿一笑,面带讥嘲道。
云沐阳双目微闭,只是含笑如春风,并不答话。
人群之中恍如炸开锅,或是指指点点,不过喜爱热闹却是天性,也未散了,反而聚集之人越来越多。是日,金乌垂落,大部分人散了开去,只剩了三三两两的孩童绕着榕树玩耍。几个孩童拿了见梅玄贞云符俊美非常,又是艳羡又是拘谨,有一十一二岁的男童捧了一枚干果畏畏缩缩走到梅玄贞身侧,细声羞赧道,“妹妹吃个果子。”
“多谢,”梅玄贞稽首作礼,婉言拒道,“只是恩师座前,无有弟子独享之理。”
男童面色羞得通红,直道,“妹妹说的有理。”言罢目光一转,也是学着几人盘膝打坐。
过不多时,玉兔攀升,夜幕降临,连孩童也是被家人唤了回去。次日,非是集日,农忙已过,乡人也是难得清闲几日,便有不少附近乡民听闻此事前来一观。却见满树奇鸟,彩蝶翩翩,又有淡香漫漫,云沐阳三人却如雕塑。众人见状皆是惊诧,不少人道,“许是真仙下凡,拜上一拜也是好的。”当即不少人纳头便拜,口中喃喃许愿。
这时有一壮汉面带愁容,眉宇不展,他把头一抬,他也是听闻有一自称妙手道人在此。他也是见过许多借道人身份坑蒙拐骗之辈,不过毕竟存了万一希望。他也是定了决心,便就往那榕树下靠去。
只见一老妇面容枯瘦,头发斑白灰败,身上衣裳破旧但却干净,牵着一三十岁许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面貌秀气,身形微瘦,打理的极是整洁,但是却神情木讷痴呆,一行一动皆不自主。
“竟然是胡秀才,这人不是痴傻了,怎得也被他老娘带来?”许些乡人见得这母子都是出言问候,面色和善。原来是这胡秀才幼年失怙,但却很是争气,十六岁连过县试、府试、院试,中了案首,一时闻名乡里。只是却时运不济,也不知得罪了谁人,参加县君宴会回返之时,竟是被人敲了脑袋,自此之后痴痴傻傻,蒙昧做人,也是可怜。
其姨娘胡蒋氏却是日夜照顾,不离不弃,到得如今已有十五载了,着实令人唏嘘不已。乡人佩服胡蒋氏品格,虽其人乃小妇却并无歧视之意,反而平日里很是照顾。
老妇人与一众乡里问好,便就跌跌撞撞跪倒在地,泣道,“小妇人胡蒋氏拜见道长,小妇人闻道长悬壶妙手,特来求请道长,恳请道长救我家大郎一救。小妇人年近五十,身子骨每况日下,也不知能照料大郎到何时。”
云沐阳起手一扶,道,“令郎淤血在脑,以至闭塞心窍,神志不清,此不过小事。”
老妇人闻之顿时大喜,叩首求请道,“恳请道长施以妙法,小妇人感激不尽。”
“我固然能救,只是救了令郎你以何物报我?”云沐阳肃然睁眼,正色问道。
老妇人顿时一怔,却是被吓住了。
“你这道人无有慈悲之心,怎能索要香火?”顿时就有乡人大声骂道。
“孤儿寡母你也敢欺凌,真是丧尽天良。”
“道人好生无耻,这等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呸,亏得你一副好皮囊,竟然做这等勾当。”
“胡蒋氏,这等江湖骗子信他做什么?”
辱骂呵斥之声不止,云沐阳却是充耳不闻,仍是形容淡定自若。
胡蒋氏听得这般话语,不由哀声大哭,可是仍有一线希望,便就叩首不已,“小妇人愿做牛做马,万求道长就我家大郎一救。”
“道长慈悲怜悯,不知需要哪等香火,也可让胡蒋氏心知。”昨日那文衫少年听得云沐阳之言本也是气愤,可是一听乡邻之言,却是面色微变,暗道,这位道长之灵药不定也是深山采来,也要害怕猛虎野兽,怎可白白送与你?再者若自己是道人,也定然不愿就此给了与人。他想通此处,心头豁然一亮,便就施礼问道。
“是也,还请道长示下。”那壮汉形容哀戚,只是见得此状反而更是相信云沐阳不是简单之人。他也是商客,只有以利换利,哪有天上掉馅饼的。
云沐阳微一抬眼,见这两人,心头有数,便道,“两位便是贫道所待有缘之人。”
两人俱是一惊,壮汉一时说不出话来,文衫少年却是诧异道,“道长可是取笑小生?昨日小生也在此处。”
“非也,缘法天定,时机未至,你有何所求?”
文山少年心头起疑,稍稍一想,道,“便请道长赐下灵丹,救胡兄一救。”
“可是决定?”云沐阳淡淡一笑,出声问道。
“还请道长怜悯伸出援手。”文山少年再是一礼,壮汉却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云沐阳也未犹豫,袖袍微微一动,胡大郎已是坐在他跟前。乡邻一见不由大惊,一时又是议论不止。
只见他在其卤门轻轻一点,一点光芒闪开,须臾一拍,胡大郎顿时吐出一口黑血来。少顷却是两目放出精光,恢复神采,一众乡人目不转睛,见得此状,又是大声惊叹,“神仙也,神仙。”
文山少年与那壮汉初时还是疑惑不信,可是见得胡大郎神采变幻顿时都是惊讶。
云沐阳泰然自若,只是言道,“徒儿,此子方方恢复神智,神弱气虚,你取一枚灵丹来,与他服了。”
“哪来的野道人,在此糊弄乡里,败坏我道门清誉。”一声大骂,并着马蹄踢踏之声传来,众人立时举目望去。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天意定人力难违()
但见一个青青人影在空中一翻,便有一道寒光闪过,裹挟劲风便就朝着云沐阳劈了过人。众人惊叫慌恐不止,立时四散开去。
梅玄贞玉手托一葫芦,星眸轻轻一眨,但见寒光逼近,遂而起了玉指在那剑刃上轻轻一点。只听一声断响,寒剑立时断裂。那人顷刻之间便是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一股碌爬起来,狼狈不堪。
这时又有三个道士身子一翻跃了进来,当首一个面貌端正的乾道环目一望,也是心惊,他这位师侄武功在观中也能排上前三,不想被一小女孩轻松击退。他想了一想,便就打了个稽首正色道,“贫道归安观平虚子有礼,敢问道友仙乡何处?缘何到了我归安观境内?”
“有礼!”云沐阳微微还礼,明白此人意思,清声道,“贫道原阵峰云沐阳,并非是哪一座道观修行。”
平虚子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却是从来没有听过原阵峰,想来是个野道士,旋即冷笑道,“那敢问道友可否有度牒?我归安观乃是上报州府,观中观主也是受箓执掌,此处也是我归安观辖下,无有州府之令,外教弟子不可在此集聚香火。”
云沐阳微一摇首,拍了拍胡大郎,将一枚丹丸塞入其口,便就言道,“贫道无有度牒。”
“原来真是个野道士。”平虚子身侧一年轻道人顿时大怒,他目光一横,指着云沐阳喝道,“奉劝你速速离开,如是不然休怪我等报上府衙,将尔等投入大狱。”
平虚子面上冷笑,如是无有度牒那便无须客气,便是将眼前之人打杀了也是有理。只是眼前之人好似不易对付,不过他已有了后招,倒是不惧,哂笑道,“你还是快快走吧,在此骗人钱财,少时若是官兵来了,你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他这一番话可不是真欲云沐阳师徒就此离去,而是激将之法。如是此次将云沐阳师徒轻易放过,日后不是谁人都敢到此处来索要香火信徒?
云沐阳目中温润,并不理他。胡大郎服了丹药立时醒转过来,目中感激之意溢于言表。实则他虽是迷迷糊糊,但是六识仍在,只是不能控制躯体。当即颤颤巍巍跪下,拜道,“拜谢仙长救命之恩,小子定结草衔环。”
“贫道与你无恩,此是与那少年郎缘法所至。”云沐阳面色淡淡,只道,“你既已痊愈,便就离去罢。”
胡大郎与其姨娘顿时抱头痛哭,听得此言仍是纳头便拜,道,“仙长大恩,永世不忘,还请仙长赐下法号,小生为仙长日日祈福。”他也知此时在此恐要给云沐阳添麻烦,故而打算待得事了再是行大礼拜谢。
“正主还在,拜我作甚?”云沐阳清声一喝,胡大郎母子再是一拜,随即行到那少年郎前,大声道,“多谢恩人,感激不尽。”
文衫少年一时怔了,心中懊悔不已,竟是错过一场大机缘。他愣了片刻,才是醒过,立时扶起胡蒋氏,懊恼归懊恼,可现在已是没有后悔之说,口中道,“受不得,受不得。”
“呔,休走。”又一中年道士见着胡大郎母子欲走,顿时大喝一声,便就把长剑一横,足下一点一个空中翻身便就追了过去,“你这人定也是这野道人坑骗的同伙,速速留下指认同谋,还可免你之罪。”
梅玄贞见状玉指轻轻一弹,一瓣梅花飞出打在其肩头,只听一声惨叫却是被打落在地,哀嚎不止。随即她起足一点,甩出一枚令牌,淡淡道,“再敢血口喷人,辱我恩师,但教你有死无生。”
平虚子心头大怒,接得令牌,浅浅一看顿时大惊,额头冷汗如注,急忙施了一礼,将令牌还了,便就喊道,“速走。”话音未落已是施展了轻功,慌张离去。余下三人虽是不解,狠狠一声喝骂,也是甩袖疾走。
此时此间只剩了几人,见着这般结果都是讶异。方才都是听见眼前这位道长没有度牒,那便无有官方承认,不想却是将人逼退。须知当今圣上崇道,凡是道人都是备受尊崇,授予道官,不需缴纳粮税,还可占据良田,每年朝廷都有银两、绢帛、布匹、粮食拨下,好不丰厚,令人艳羡。
壮汉顿时醒悟过来,纳头便拜,大声道,“俗人林顶柱拜求仙长,贱内病重,求请仙长施以妙手救治贱内。”
云沐阳面上淡然,只道,“令正之病贫道可治,你且引路。”
“多谢仙长。”壮汉林顶柱激动不已,再是叩首,随即才是起身。
胡大郎母子并那文衫少年见此都是走了过来,胡大郎母子拜道,“承蒙仙长搭救,无以为报,此物乃是先祖所留,能够清心静气,还请仙长万务收下。”
云沐阳起手拿了,内中不过是一枚寻常灵药种子,佩之有清心静气之效,寻常也可以之炼丹。林顶柱见得云沐阳收了那物,目中微微一亮,心中便有了计较。
胡大郎母子再是叩首不止,少时抬起头来却是无有影踪。
林顶柱家中,其母听得云沐阳有救人之法顿时激动不已,哀声求道,“恳求仙长相救,老身这儿媳最是孝顺。”
“求仙长慈悲怜悯,救救我娘。”几个孩童也是跪在地上泣声求道。
云沐阳微一摆手,自然受了几人一礼,便就温声言道,“请起,贫道自会尽力。”
林顶柱也是存了希望,道,“仙长,贱内便在里屋,还请仙长随俗人来。”
“不必。”云沐阳微微含笑,稍一摆手。林顶柱等人大是诧异,道,“道长不需望闻问切?”然而话音一出,只见云沐阳屈指一弹,一根细细红线飞出,如若活物一般,蜿蜿蜒蜒就是入了里屋。
林顶柱看得目瞪口袋,几乎不敢置信。
林母一声惊呼,立时跑进里间,只见那根红线已是缠在自己儿媳手腕脉搏处,顿时心中激动,如此却是一个极有本事的人。她抑住心喜,快步跑了出去,却见那一根红线也是飞了出去,消失在云沐阳袖中。
“徒儿,你取一枚灵丹来拿去与她服用了。”云沐阳收了红线,淡声言道。
“是。”梅玄贞脆声应道。随即便是拿了玉葫芦,倒出一枚清香入肺、怡人心神的灵丹来。她莲步迈出,便进了屋中,少时款款而出,道,“启禀恩师,灵丹已是服下,病人也是醒了。”
“啊。”林顶柱激动不止,与老母等人疾步奔入里屋,不多时便是传来哭泣,却是喜极而泣。
又过得半刻,林顶柱喜色上眉,一出了里屋便是拜道,“林顶柱多谢仙长救命之恩。”他话音一处,林母携了几个孩童也是出来拜道。
“此是缘法。”云沐阳受他们一礼,一道柔风扶起众人,道,“令正体虚,需得好生静养。”
林母欢欣激动,笑逐颜开,“省得了,省得了。”
“凡人林顶柱无以为报,”林顶柱再是施礼,道,“俗人乃是海上商客,只是回返之时却是被海贼大劫,一应财货都是被劫了去,幸而留下一命,如今只剩了两块海中奇石,还请仙长收下。”
他说完,手中呈上两块奇石,俱是黑中带黄,一块形如一朵盛开炼化,花蕊处有九个凹处。另一块奇石却是好似一渔夫背了鱼篓,举头望天。不过两物都只是形似,看着也无珍贵之处。
云沐阳见着那朵形如莲花之物,心中一颤,祖窍之中乾阳天火灯灯芯也是清鸣。这奇石正是他所寻之物,万载之前此物阻挡大劫,被一击分成十二个部分,九枚灯芯并灯柱、灯座、灯盘化作虹光全数飞散落在天地各方,几乎不能寻回,此物便是乾阳天火灯灯盘。不过现下他已寻回五枚灯芯,现下此物再是寻回便可发挥出乾阳天火灯部分威能来。
他当日本是想直接与了财物与林顶柱,只是冥冥之中似乎心有感应,这才有了今日之事。他压住心中激动,只是面色淡淡,将两物一收,道,“诸事已毕,贫道也当告辞了。”
“仙长将近午时,还请仙长…”林母正欲留下云沐阳等人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