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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云行记-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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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符漫步出来,躬身一礼道,“秦娘子,我家老爷有请。”

    秦隐姑樱唇含笑,微微一礼道,“还请仙童领路。”

    她随云符入内,少顷见着云沐阳趺坐云床,两目清湛,当即敛衽一礼,“奴家秦隐姑见过云道长,昨日承蒙道长相助寻回舍弟,特来拜谢。”礼罢身后六七丽人捧了宝物上前,俱是灵光湛湛之物,她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万望道长收下,另请道长留在此处盘桓几日,让奴家一尽地主之谊。”

    云沐阳轻一颔首,云符已是将诸物收了下来。他见秦隐姑玉容微红,似有犯难之事,稍稍一想,便猜到其来意,道,“道友客气了,贫道只是恰逢令弟,不敢居功。此间天柱落桐着实天地造化,只是贫道还有要事在身,需赶往昆仑镜雁山,故而午时便需离去。道友盛情,贫道只能谢过了。”

    秦隐姑顿觉心头一松,眉宇喜色微露,道,“既是如此却是奴家无有福缘请道长赐教,奴家在此恭祝道长一路顺遂。”

    她言罢微微抬起螓首见着云沐阳笑意浅浅,知其有逐客之意,便就是敛衽一礼,“奴家告辞了。”

    秦隐姑方方离去却又有一人上得门来递上拜帖,却是尹世杰有意上门拜访。过得半刻,尹世杰携两徒上门拜访。二人相视而坐,言谈欢笑,又有梅玄贞奉了灵果香茗,室中檀香袅娜,雅香阵阵。

    云沐阳微微一瞥尹世杰带来的两位弟子,一女一男,俱是修成金丹之辈,微微惊讶,这教徒弟的本事却是一流。当下不由点头赞叹道,“尹掌门这二位高徒都是了得,贫道佩服。”

    尹世杰面上含笑,摇首道,“这二人不成器,不知费了几多宝材宝药才有这些修为,在下反观令徒才是人中龙凤。”他面上这般说着心头却是微微一紧,两人交谈许久总是未能谈到重点上来,他几番意欲引了话头往那赤阳宝丹上去却都是被其轻巧避过。

    这时他终是下了决心,把手轻轻一摆门下两个弟子躬身一礼退了出去。他肃容道,“不瞒云道长,在下此番来访乃是有事相求。”

    “尹掌门有何赐教?”云沐阳也是正容问道。实则却是知晓其人来意必定是为了赤阳宝丹而来,只是此物也是其修行关健,如能得来其太真昊阳神通威能便可增上一筹,到得元婴之境便可将火气敛于一点,体悟赤阳火海劫。此物唯得景霄宗方有,能得此一枚便是侥天之幸。

    尹世杰也知希望不大,而且此人以大代价换了来不定就有大用,自己如此确实有强人所难之嫌。只是如不为必定遗憾终生,他稍一沉吟,道,“云道长,鄙派偏居弇州,此州有佛门大士道场,极西之地又有剑宗剑冢。我崇山派实力低微,能有今日全赖天时眷顾。”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佛门与我玄门道宗不同,个中详细道长既是道脉嫡传定也十分清楚。”他这一番话说得甚是朦胧,陡然又是话锋一转,目光微灼,道,“在下耳闻南海有景霄宗有赤阳宝丹,在下此番多是为了这宝丹而来。只是我弇州地处偏僻,灵气荒芜,并无那等化灵草药。”

    云沐阳听他说得直白,不过如是别的他或许会答应,只是如今也是灵药仙宫积蓄力量之时,赤阳宝丹可助其修行,他断不会送出去。而且经妖灵山一战他越是体会到修行之艰难,一步落后于人便是步步落后,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他极是清楚自身所负使命,每思及此便是心头震动。

    “神通之物乃是道途利器,不可轻舍。”云沐阳面色郑重,随即面色一变,浅笑道,“我灵药仙宫乃是丹鼎一脉,最善饵药外丹,只是贫道愚钝学不得这玄法。赤阳宝丹之名,贫道闻名已久,也有心前去求丹。”

    尹世杰听得这拒绝言语,心中长叹,这宝丹能够助他最短时日内成就元婴,不想失之交臂、他心头不由浮起一丝邪念来,只是片刻便被他镇压下去,他面上微微一笑,“灵药仙宫之名如雷贯耳,心往已久,翌日定要登门拜访贵派一观道脉风采。”

    他稍稍一顿,恍若无事一般,道,“云道长既是到此,想来也是受邀赴镜山盛宴,不知何日启程?”

    “诚也,”云沐阳微一颔首,面上带笑言道,“天柱落桐乃是人间盛景,本还想多留几日,只是门中师兄已赶往昆仑,贫道因事在途中耽搁,却是再不能迟了,故而决定午时便往昆仑道宫。”

    尹世杰稍一拱手,“如此便祝云道长一路顺遂了。”

    二人再是言谈片刻,尹世杰便告辞离去。他一出云阁两名弟子便就迎了上来,随即驾了云彩往天中而去。那女弟子一见自家恩师面容,当下焦切问道,“恩师,那人可是不愿?”

    “什么鸟人,恩师亲自上门造访,也是不肯,这却是阻人道途。”那彪型壮汉听得同门这般问,心中愤慨,瓮声瓮气骂道,“这些门派真真是目中无人。”

    “休要胡言。”尹世杰面色浅淡,似乎并不着意,他呵斥道,“缘法所定,不能强求。你这话有失偏颇,今日所为本是为师过错,你休要再提。”言罢轻一拂袖,彩云掠走,他心中极是明白,如是在平常自己弟子绝然不会说这昧心之言,只是事关自己成道,关切过甚,这才口不择言。

    及至午时,云沐阳与门下出了桐凌关仙城,一路驾云望昆仑而去。还未至昆仑,便有沛然灵机拂面,那一根天柱也是在云中霞彩更胜。只是九州虽是灵机沛然旺盛,可是到得昆仑地界之时,倒是并没有多少宗派了,只有直入云头的连绵群山,并着云雾笼罩。

    只是偶尔见得许些秀峰灵山当中透出汩汩宝气,好似清泉倒流而上,直到云头凝成霞彩。仔细一看便知是玄门道宗修道之士在此地修行感悟天机。他们也不会前去搅扰,每到得山头都会主动绕了过去,这却是礼仪了。

    田苍海一到此处便觉有一道恐怖杀机萦绕周身,他虽是极想一观九州最是钟灵毓秀物华天宝之地,奈何一出得来便觉头晕目眩最后无法只好躲在云沐阳袖中。

    云沐阳却是知晓,数千年前昆仑道宫驱逐妖族,将妖族天妖妖主尽数屠杀,并将其筋骨血肉神魂禁锢在十二只铜兽身上,并将这十二只铜兽镇压在昆仑山脉。寻常妖族到此必定会被这暴虐气息威吓,不能动弹。如今还只是到了昆仑边缘便有如此威能,妖族想要举兵攻来昆仑简直痴心妄想。

    师徒二人在云中缓行,见得巍巍昆仑,重峦苍山逶迤而行,万千高峰耸入云天,雄浑壮阔,又有浩瀚烟岚在天中群山中生出,时而将天穹遮住,只有点点金霞透下,其下有皑皑白雪,再是往下莽莽青山,合在一处,山色空漾,飘忽流荡,似真似幻。

    忽而清风拂壑,却是天地之音,闻之心旷神怡,清风裹挟点点水汽直上云端,引得金霞颤动,再是色彩百端变幻。从云头俯瞰,寻那清风来处,却是条条玉带萦绕山间而行,却见水光清净碧澄,可见水中浮云游走,金霞奔跳。那些水汽在云中缓缓散开,顿时有烟波浩渺之感。

    行过此处未久,见一大湖,有波澜掀起,滔滔水浪翻腾,细细一看却是百数只天鹅在水中游耍。只这时骤然听得雷霆叱咤,天中云气顿时奔走,聚为一团,浓云悬浮,少顷便是落雷滚滚,须臾又是瓢泼大雨。

    师徒二人把云光一拨,却是避开这雷光来。只是又过得片刻,訇然一声,那水云渐散,天中雾气似乎被人扫了去。这时再观此中景色,云空濯濯,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恩师,好一处昆仑圣地。”梅玄贞螓首抬起,仰望天柱,顿觉一股炽烈气机旋绕,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三千山关锁玉龙,日月困顿神难为,山倾水泻殁九州,星斗从此居南北。”云沐阳把目远眺,神思疾飞,自那天柱损去,乾坤气象大变,如是昆仑再生变端却是改天换地。

    云沐阳把手一指足下烟云飘渺凝聚,师徒二人再是往前行去。少顷听得琴瑟鼓舞,仙音飘渺而来,又有烈烈风气在天中排荡。又过得片刻,便听得一人在云中高歌,其音空灵清绝,宛若凤鸣。

    “径蹑烟岚含水香,疑是天人酒家眠,鸾车行过日月宫,玉姬轻抚云丝弦。铮铮流音动凡心,回首却将星斗迁。不知仙境何处寻,好似昆仑山水间。”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途中遇阻剑可决() 
云沐阳举目望去,见一朵白云从东而来,那白云轻轻一颤,倏尔一分,走出重云霞彩来。少顷见着一对青羽金冠长尾的神鸟拖了一驾飞云辇而出,其上有罗伞幔帐,绣有金龙彩羽纹饰,那云辇通体皆是以珍贵桐木所制,装饰有青玉、珠帘。

    云辇旁侧各有力士仆役乘坐飞天驹,又有貌美仙姬手捧花篮香炉,共有百数人簇拥着那青羽鸟云辇。少时那云辇中再是传出一爽朗之音,立时便有一美婢伸出如玉柔荑将珠帘轻轻挽起一角。却隐约见内中坐了一皓齿明眸、眉心一点朱砂的美少年,穿一身玉龙白文袍,披着鹤羽大氅,两目神采飞扬,好一个潇洒俊俏的少年郎。

    “你去问问前方是何人,竟敢在云中嘻戏阻路,如是不相干的便就打杀了。”那少年郎望了一眼,神色慵懒,旋即那珠帘垂落下去,立时便是珠玑响动之音。

    一身穿法衣的圆脸道人躬身一礼,道,“恭领公子法谕。”言罢便就翻身跃上一匹神骏白马,稍一用力一拍,扬起点点烟气往云沐阳师徒处奔去。

    圆脸道人把白马一勒,虎目圆瞪,双拳劈啪作响,眸中似有杀气隐藏,听他厉声一喝,“兀那贼道人,赶快滚了,我家公子要从此处前去昆仑,你再敢阻路定教你形销神散。”说话之间便已是取了兵刃在手,竟是要动手的模样

    云沐阳见得这道人过来,神色骄矜,面露杀气,不由微微一哂。原本他也不欲多生事端,只是先前已在桐凌关显了手段,又是道脉嫡传,怎可平白弱了气势,当即冷道,“执马牵兽之辈也配来问贫道名姓?速速离了,休怪贫道剑下无情。”他语声轻漫,瞥了他一眼便复又看昆仑景色。

    “好贼斯,今日管教你身死魂消。”却见他怒目飞张,龇牙瞪眼,一看就是嚣张惯得,登时把手一抓飞出两柄血玉长勾来,直直刺向云沐阳。只是他长勾一出,便觉耳间一阵嗡鸣,却是剑啸鸣震,忽而一道剑气向他脖颈斩来,登时骇得面无人色,连忙一闪,就听咔嚓两声伴着一尖利惨叫,随即却见其捂着鲜血淋漓的断臂坠下云头。

    “公子,不好了,崔执事被那人一剑斩落云头去了。”那云辇旁侧一瘦小修士顿时一惊,张大了口急忙喊道。

    云辇中少年登时一声冷笑,喝道,“去,不过此人是谁,敢杀我崔氏门下都得死。”他语声极是平淡,一个下法金丹修士被斩了也是丝毫不在意。

    他话声一落,立时有三个高大力士足踏风雷奔去。看其形势却都是炼体修士,而且凝筑了金丹,一步一动之间都含有莫大威能。

    “徒儿,又有许些蚊蝇来扰,你且站到边上去。”云沐阳面色微微一哂,既是这些人要取他性命那便无需讲其他。语声一落恍如惊雷,刹那之间一道精绝剑光从他眉心腾起,在天中夭矫游转,忽而剑鸣一颤却是化作八点金光流驰。

    “剑修?”那云辇中的少年郎瞥见那剑离合真之法不由眉头轻轻一皱,旋即却是冷笑道,“我这门下力士都是宝药浇筑,养炼不知多少天才地宝,身体坚韧比之金石还要更胜一筹,任你宝剑再是犀利又能如何?”说着又是轻轻闭目,坐在车中。

    那三个力士脚踏风雷,身上肌肉如虬,爆喝一声便有雷动,三人齐喝更是可以将山石洞穿。见着八道夭矫剑光好似流星闪电杀来也是不躲不避,嘿嘿冷笑,“兀那道人速速自刎谢罪,别要我兄弟将你分尸。”

    说罢就是举起抓着流星锤如大手意欲将那剑光扯开,只是却听得噗嗤几声,旋即三人都是大声厉喊了出来,“痛煞我也。”只见着那剑光一过将三人手掌都是切拉下来,那剑光再是围着三人一绕,三人只觉脖颈生凉,此时哪敢大意,急忙聚在一处,身上撑起宝光,忍住疼痛,用着余下一臂悍然杀去。

    云沐阳见着剑光切了三人手臂,这三人仍是悍然,不由冷冷一笑,再是把剑光催动便有排云荡气之声,轰轰隆隆,随即那剑丸再是分出两道剑光就是大斩下去。瞬息之间那剑光已是到了三人头顶,剑丸撕开宝光杀进去,十道剑光一同斩落,三人如同纸糊,凄惨痛喊,少顷就是血肉肠子从空中洒落下来。

    云辇中少年郎面色愕然,旋即就是怒喝一声,“贼子,你敢杀我崔氏族人?”

    云沐阳见着那三人血肉在空中洒落,变将剑丸一收,冷目望去,“杀都杀了,还有何敢与不敢?你也可以来试一试贫道剑锋。”

    那少年郎玉面涨赤,将座下云辇一拍,盛怒难遏,便要使出法宝来,却听得旁边一老修士焦切紧张道,“公子不可呀!公子乃是千金之躯,怎得与这匹夫为难?”那老年修士慌得不行,如是这位公子被人杀了,那便举族遭受灭顶之灾,连忙劝道,“公子你看这人使得乃是剑法,不定是那剑宗之人,此派最是胆大妄为,为了磋磨剑法常常惹怒世家子弟,公子三思啊。”

    那少年郎一听也觉有理,如真是剑宗门下被人斩了也无处说理,只是他面皮太薄,拉不下脸来,把头一撇仍是冷声喝道,“难道让本公子咽下这口气?”

    “公子少待,且让老奴前去问上一问,待得去了昆仑再做计较,有真人在,凭他什么人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来?一看其人便是往昆仑的,到时还不是任公子拿捏?”老修士听得这言语顿时心头一松,又是劝道。

    “你速速去问,”少年郎把袖一甩,重重一拍云辇,惊得两只灵鸟不住打颤。

    年老修士忙不迭施了一礼,驾起云彩纵了出去,却见一道煌煌剑光正朝这处杀来,登时面色惊惧,疾声喊道,“道长且慢,道长且慢,我等乃是昆仑崔氏族人。”

    云沐阳把剑光一止,便就停在云空,见他剑眉一耸,冷声道,“贫道不认得什么崔氏,只认得手中这剑丸。”说罢目光往下一撇,团团剑气乱转飙射出来。

    那人惊得冷汗涔涔,寒芒迫颈好似坠入冰窖,他板起脸来,劝道,“敢问道长是哪一派门生,我们崔氏与九大道场都有交谊,便是剑宗的李幼实李真人也曾到过我崔氏做客。”他说着就是拿余光去看云沐阳,见他神色清冷毫不理会,又是心头一个寒蝉。

    “这位道长,我家公子乃是昆仑大景宫滕长老的外孙,此番在昆仑道宫做客,道长一看也是到昆仑来访客的,不若到到我家公子居处,我家公子在昆仑交谊甚广,也可一观昆仑道宫景致。”那人说着挤出一丝笑容来,心中却是恨不得将云沐阳一刀杀了,凭他们崔氏在昆仑也是要风得风,不想今朝连公子都被人辱了。

    云沐阳冷目一扫,忽而精光飚出,叱道,“你聒噪完了么?”语声一出登时千条剑气蓄势而发,在天中铺开一张大网。

    “哎呀。”那人哪敢再待,急忙纵了云彩急急退去,只是耳边响起一女子清斥之音,“无胆鼠辈,只会仗势欺人,遇着强手也只能抱头鼠窜了。”

    云沐阳骈指一点剑丸,那剑光凝华成云,旋即把目望去,见着昆仑方向飞来一团清光,其后跟了白云朵朵,少顷那青光一散行出一手持拂尘,年约二十余岁的清瘦坤道来。他见其面色微嗤,笑问道,“道友可是来劝架的?”

    “敢问可是云沐阳云道友?贫道阿(e)炎玄府尤文华,奉府主之令前来迎接道友。”那坤道目光瞥了一瞥那云辇,随即就是敛容正声问道。

    “正是贫道,可是尤文逸尤道友?”云沐阳也是打了个稽首正声言道。

    “正是,昨日府主便听闻云道友到得昆仑群山,估摸着也是今日到此,方才又有灵鸟传信,便遣了贫道来此相迎。”尤文华清清爽笑,性子倒是与尤文逸有几分相似。她把螓首一抬,道,“也是贫道来得迟了,否则必然无人敢来相扰。”

    “仙姑,原是仙姑到此,还请仙姑做主,这贼子无端端打杀了公子随从,还请仙姑做主。”那年老修士方才抱头窜去,这时一见是尤文华此人,立即又是拔了云光过来,大声喊道。

    “放肆,这一位乃是嵇真人与我家府主贵客,还敢巧言相欺?”尤文华冷声一喝,袖袍一甩便有一阵烈风滚荡起来,少时见她把目望向那云辇,清声道,“原是崔三郎,贫道有礼了,这位云道友乃是受嵇真人邀约来赴镜山盛宴,如有得罪之处,还望三郎海涵。”

    “尤师姐,你是定要偏向这外人了?”崔三郎面容一僵,冷冷问道。

    “三郎此言何来?云道友乃是贵客,哪有内外之分?”尤文华也是面色一沉,道,“三郎外出狩猎真人恐是等得久了,还是快快回了大景宫。”她说罢把拂尘一摆,微微作礼,便与云沐阳道,“云道友,随贫道一同前去阿炎玄府?”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天柱奇石炼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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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那老年修士心中惴惴,低下头去,浑身战栗,原本还以为遇着尤文华至少能够令云沐阳低下头来认个错,如今却是丢尽脸面。身侧的美婢也是惊得花容失色,俱是垂首。

    崔三郎面如沉水,两眸冷意寒光,胸中一股火气腾起,他冷喝一声,“走。”当下两只灵鸟拖动云辇,一声雷动便望天中而去。

    尤文华把玉手一指,少顷便有车驾踏赤云而来,见那枣红马身披赤红鳞甲,头顶一根独角,浑身火焰。其后又跟了十数力士、仆婢,俱是容貌姣好之辈,不过云沐阳略微一看却是发现这些力士竟然都是女子。那车驾上有一面幡旗扬动,其上绣有一只朱雀神鸟,振翅扬飞,好似欲从幡旗中跳脱出来。

    “云道友,请上车辇。”尤文华把手一摆,风姿美好,笑语盈盈道。

    云沐阳轻一颔首,上了车辇,少顷二人同车而行。

    “云道友,那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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