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风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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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之后的风思扬做了一个决定:每年资助五万元给这里的孩子添补学习用具和供应午饭,保证孩子们每星期可以吃上一次肉,每天能够吃上一个鸡蛋,剩下的钱则作为姚老师和郝楠的ri常开销。
姚老师的双手几乎摆成了一把快速晃动的蒲扇,带着满脸的感激与不安。
但风思扬记不太清了,因为他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走,走前又留下了刚刚到县城取出来的五万块钱。
自此,风思扬与这所瑶寨小学结缘,虽然姚老师没过两年便因急病不幸去世,但郝楠却毅然放弃可以回城工作的机会,转而成为这所贫困小学的新一任老师、校长和守护者。
因为细柳瑶寨小学上学有饭吃,于是更多的瑶民、侗民开始送自己的孩子来这里上学,到风思扬上次再去的时候,学生总数已经有六十人之多。
风思扬毫不为意,不但将资助费用从五万提高到八万,再到现在的十万元,而且还承诺三年内为小学修建一座新的教室,因为那座吊脚楼就如猝然而逝的姚老师一样,随时都有寿终正寝的可能。
而这也是风思扬不惜损害自己的职业声誉,一定要逼着dennis炒掉自己的原因所在。
“不过被公司炒掉总归说起来不太好听。”
不知是啤酒的缘故,还是因为风思扬的故事,嘎鲁已有点酒意。
“要看裁判是谁,如果是英明的老板,被炒掉的人肯定自身有问题,而换成dennis这种老板,谁对谁错自然有人分得清楚。而且,我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更不是活给别人的理解和评判!”
风思扬静静的话语中突然冒出一股豪气,脑袋微晕的嘎鲁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不由举起酒杯,与风思扬猛地一碰,接着一仰脖,全部灌入肚中,最后又将酒杯往桌子使劲一放,大喊一声:“对!”
“哗啦!”隔壁桌上的一只碗掉在地上,摔碎了,似乎是被嘎鲁这一嗓子吓得。
“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风思扬见此,慢慢站起身来,结过账,便与嘎鲁返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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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再回瑶寨()
嘎鲁终于明白风思扬不赶夜路的原因,因为即便自己只是坐在车上,还是感觉到有些眼晕。
这条路确切说就是从山根上砸出来的,路的右侧,几乎垂直的峭壁巨石参差凸出,形似狗啃过的干粮,还时不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盲视转弯。左侧,虽无湍河急流,却是一道望不到底的极深山谷,谷底覆盖着层层叠叠的树木,林梢上袅袅漂浮着一团团稀薄的雾气。
路的宽度只有三米左右,不要说会车,就是单车独行,也要时刻注意轮胎轨迹,稍有不慎,便会连人带车翻下绝无护栏的山谷,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继续向前,还算平整的柏油铺装消失了,凸出地面的钝石,水流冲刷的壕沟,更是将上了年岁的老吉普扭成一台醉酒人抬着的花轿,只是娇上没有新娘,只有两个刚刚逃出笼子的大男人。
“咦!这路好像有人刚刚修过,你看,变宽了,而且也平整了许多,坡度也缓和了不少。”风思扬来到以往停车的骡马道起点,望着仍可勉强继续开上去的道路说道。
“难道这里也在搞新农村建设?真要这样的话,这里的孩子有盼头了。”嘎鲁说道。
“得了吧,真要搞村村通工程,那也应该先修前面的路才对,不可能从山里往外修啊。”风思扬话音刚落,心里便一下明白起来,“应该是郝楠带着孩子们修的!”
“我猜这条路应该是专门为你修的,为了方便你开车上去,省点力气。”嘎鲁也猜到了。
“嗯!”风思扬心中不免有些感动,毕竟这种待遇还是第一次遇到。
路还没有完全修通,因为山势太陡,还有很多巨石难以移去,仍旧横亘路上,如果没有炸药雷管,单凭锹镐人力很难移除,因此进度极慢。但这又能怎样,即便只修了一厘米,也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风思扬挂上低速四驱,驾着老吉普小心翼翼的继续向上开去,又走了一公里左右,可供汽车行驶的路终告结束,仅供单人攀上的骡马道重新出现在眼前,但风思扬分明看到,此时正有五六个瑶民打扮的年轻人,手持铁锹石锤,正在整修着通往细柳瑶寨小学的道路。
风思扬和嘎鲁只得下车,还没站稳,修路瑶民中的一个年轻人便走了过来,cāo着本地口音的汉语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要去细柳瑶寨小学,郝楠老师是我的朋友。”风思扬微笑。
“那你是不是姓风?”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是啊,我们之前见过吗?”风思扬不解。
“没有没有,但我们都听说过您的名字,大恩人!活菩萨!我们要代孩子们感谢您哩!您等着,我去告诉郝老师”
话音未落,年轻人已经向山上跑去。其他几个瑶民却围拢过来,排着队一一拉起风思扬的手臂,摇了又瑶,口中满是各类听得懂听不懂的感激话,就连嘎鲁也被一并感谢,似乎与自己恩人同来的人也必定都是恩人,这番国家领导人才能享受到的礼遇,直让嘎鲁不好意思起来。
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其中的一个中年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拍脑袋,接着就向旁边一条更细的陡峭小径跑去。
“你要干嘛?那边是悬崖,小心!”风思扬吃了一惊。
“没事,有路的,我们都走惯了,他是去叫四阿爹,哦,就是我们的瑶老!”另一个中年人立即解释道。
“四阿爹?瑶老?”风思扬还是不太明白。
“瑶老就是长老!现在我们的瑶老是四阿爹!”中年人挠挠头,继续解释道。
“哦!明白了,但通知四阿爹干什么?”风思扬仍旧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郝老师是我们的山里恩人,你是我们的山外恩人,四阿爹要来代表我们大伙感谢您呢!”
“哦,不必了,一点小事而已,就不要让老人家再跑一趟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风思扬阻止道。
但已经不由分说,中年人已经来拉风思扬和嘎鲁上山了。风思扬想起后备箱里给孩子们带来的文具和零食,本来还在发愁怎么搬运上去,现在正好人多,倒省了点力气。
就在嘎鲁开始大喘粗气的时候,郝楠和那个上去报信的年轻人,已带着一群孩子迎了下来。
“叔叔好!”异口同声的稚嫩声音震耳yu聋,直把没有思想准备的嘎鲁吓了一跳,而风思扬则是心头一热,差点没再一次掉下来泪来。这就是山里的孩子,一点小小的帮助,一丁点的恩惠,就足以让他们拿出整整一颗火热的心,来真挚回报。
“怎么不提前写封信来?”郝楠笑盈盈的接过风思扬手中的纸箱,问道。
“反正你又不会跑掉,写不写信不重要!”风思扬笑道。
“嗯!”
郝楠依旧不善言辞,虽然在学生们的眼中,他是如此多才多艺和能说会道。
疲惫尽消,不仅仅是有人分担了物品的重量,而且更因为那些灿烂了许多的孩子们的笑脸。虽然衣服仍然破旧,但营养不良的黑黄面sè正在褪去,一抹本应属于童年的红润已然悄然浮上他们的面颊。
风思扬将带上来的东西全部交给郝楠,由他统一分配,而郝楠也丝毫没有拖延孩子们的热切期待,立即分配起来。一阵阵啧啧惊叹声,兴高采烈的笑声、心满意足的叽喳声,随即荡漾在摇摇yu坠的吊脚楼教室中。
“教室该建新的了,钱我凑齐了,你收着。”风思扬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黑sè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百元钞票。
“这里是四十万,十万是下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三十万用来建教室,你看够吗?”风思扬问。
“用不了这么多,有个二十万就足够了,其实也就建教室的材料和运输费钱,人工不用花钱了,因为四阿爹说过,他会把在外地建筑工地打工的瑶民全部叫回来,咱们自己动手盖楼。”郝楠说着,从塑料袋中数出十叠,重新递回风思扬。
“那也要给工人管饭,买菜做饭都需要花钱,你就都收着吧,不够再跟我说,多了的话,你就留着给孩子们添置点衣服。”风思扬又将钱推了回去。
“风大哥,你”郝楠眼圈红了。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嘎鲁,我原来的同事,现在的小兄弟,你们认识一下!”风思扬立即抹过话题,指着嘎鲁说道。
握手,寒暄,过后,郝楠又问:“您原来的同事,那您现在”
“呵呵,辞职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山里好,而且我这xing子也没有大隐于市的高士潜质,所以就辞了,要是我也来这里教书,你欢迎吗?”风思扬轻描淡写的说道。
“辞职?”郝楠吃了一惊,但随即感觉有些不妥,生恐风思扬理解错了,于是紧接着说道:“您要能来,我当然欢迎了,不过您来这儿有点瞎材料!”
“瞎什么材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材料嘛!哈哈哈!”
风思扬大笑过后,突然想到如果真的自己来这里教书,那孩子们以后的午餐费和学费怎么办?自己那点因为没来得及买房攒出来的积蓄,估计也撑不了几年,也许自己还是应该找个挣钱的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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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瑶家礼遇()
“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到了,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看一看!”
洪钟般响亮但又明显带着岁月痕迹的声音,突然从吊脚楼外面传来。
风思扬和郝楠刚刚站起身,便看到一个穿着黑sè对襟上衣和黑sè灯笼裤的黑瘦老者走了进来,老人足有七旬上下,身高不过一米六,骨瘦如柴却jing神格外矍铄,尤其是一双眼眸jing光四shè,似乎能够看透人的五脏六腑,头上则用一条黑sè布带扎成圆盘形状,大小浑似锅盖,脸上皱纹如同鸡皮,皱褶丛生,沟壑遍布,看起来沧桑异常,又似乎带点神秘。
来者应该就是四阿爹了,毕竟是长者,风思扬赶忙起身行礼,但还不等身子弯下,本还在门口的老者,却不知何时已来到风思扬身前,两手一托,风思扬这一躬就没有鞠下去。
“你是孩子们的大恩人,更是我们瑶家尊贵的客人,怎么能行此大礼呢?”四阿爹亲切的说道。
“您是长辈,理应如此。”风思扬一面说话,一面诧异老者好快的速度,而且刚才那一托也是极为厚重,竟比小伙子还要有力。
又是一遭寒暄和感谢,过后,四阿爹突然直视风思扬,问道:“风先生是不是脖子经常酸痛,而且背部常有不适之感?”
“对啊,您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您叫我小风或者思扬就行。”风思扬微微一惊。
“看你的坐姿我就知道了,而且你刚才鞠躬的时候,我已大略摸过你的骨相,脊椎骨似乎有点小毛病。”四阿爹笑眯眯的说道。
风思扬心中惊诧更添三分,要知道仅凭肉眼便能看出一个陌生人的身体症状,而且就连多年的脊椎老伤,仅凭伸手一摸也是一语点破,如果称作神医,那应该不会有人反对了。
“工作的时候总是对着电脑,而且坐着不动,可能颈椎有些劳损,而且原来曾经受过一点小伤,就在腰椎上,四阿爹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啊!”风思扬绝无恭维之意,而是发自肺腑的赞道。
“好好好,正好也给我们一个报答的小机会!”四阿爹一面说,一面从腰间解下一个长条形的蓝布包袱。
风思扬不明所以,只见四阿爹将包袱一层层展开之后,十几枚长短粗细不等的银针便呈现在眼前,只是这些银针跟传统中医针灸用针略有不同,因为这些银针长得更长,粗的更粗,最粗的一根已几乎赶得上织毛衣用的毛线针了。
见到风思扬有些踌躇,郝楠轻声说道:“风大哥,别担心,四阿爹是这片大山里最好的瑶医,不但附近所有的山民生病都要找四阿爹,而且就连guangzhou、nanning那些大城市里也不时有人慕名而来,放心吧!”
风思扬本就洒脱xing格,再听郝楠这般说,当即脱去上衣,按照四阿爹的要求趴倒在一张简陋的课桌上。
四阿爹却不急着下针,而是先用鸡爪一样的枯瘦老手在风思扬后背摸了一遍,按捏揉敲,看似在寻找病根所在,应该是等同于中医中的切脉手法。
摸着摸着,四阿爹突然“咦”得一声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四阿爹重新上手,但比之前摸得更仔细,看似不是寻找病根,倒像是寻找风思扬身上的练功罩门一样。
虽然微觉奇怪,但风思扬历来讲求用人不疑,既然四阿爹要为自己治病,那其中的手法和过程,就不是风思扬应该cāo心的了,因此任由四阿爹揉捏摸索。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阿爹终于停手。但随即向郝楠要来火柴,以及一个用来做实验用的酒jing灯,点燃,先是取出一根极细且长的银针,炙烤几秒过后,对风思扬说一声:“不要动!”随即落针。
一丝热度传入体内,不疼,却有点涨,随着四阿爹缓缓转动银针,酸麻之感立即传来。随后,四阿爹又取出一枚略粗的银针,在第一针的向下两指部位再次落下,接着又是第三针、第四针等到下第九针时,已是那根堪织毛衣的粗针了。
此时,风思扬从脖子到脊柱第五节已经布满银针,远远看去,不像刺猬,倒像是背上查了一排从低到高的梅花桩,还是不疼,但酸麻胀热之感更甚。
风思扬本以为针灸已经完成,但四阿爹却随后跳起了舞,不是用脚,而是手指,黑乎乎、细如钩的五根手指是如此灵活,或重或轻的触碰着插入的银针,犹如包含着韵律,力度控制也很有分寸,速度时缓时快,弹、拨、按、旋、钩,十分讲究。远远看上去,这哪是在治病?而分明是在弹奏一件奇异的人体乐器嘛!
风思扬刚开始还有点不解,但不久便感到上半段脊柱四周,时而如烘炉鼓吹,时而如冰水浸润,肌肉有节奏的轻微痉挛着,似乎神经也在同时呼啸吸张,简直就是一种无以言表的舒适感受,与那些寻常可见的spa指压之类的消遣手法相比,早已是云泥之别。于是,风思扬彻底放下心来,任由四阿爹摆布,再过一会,竟然睡着了!
期间,四阿爹对送信的中年瑶民说了几句话,中年瑶民随即出门,下山而去。等到再次返回的时候,手里已多了几片鲜嫩的树叶,还有一个十分考究的丝囊。而此时风思扬背上的银针已被悉数拔除,正在接受四阿爹对腰椎部位的按摩治疗。
只是,这按摩就没有针灸那样的写意了,四阿爹更是将两只枯瘦的老手绷直攥紧,时而聚拢成拳,用中指关节凸起部位用力旋转钻下,时而食指伸出,在貌似穴道的地方轻重缓急的点上几下,时而用手掌根部用力揉按,如此折腾了足有半小时过后,四阿爹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将风思扬侧身扳起,一手别在脖子上,一手按紧风思扬的大腿跟,随即大力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传来,本来坐着的嘎鲁惊得突然一下弹起,双拳握紧,几yu拼命。
郝楠却笑着拍拍嘎鲁的肩膀,示意嘎鲁放松,嘎鲁狐疑的看看四阿爹,又看看没有半点痛苦神sè的风思扬,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随后又是方向完全相反的一掰,同样的一声“咔嚓”过后,四阿爹缓缓松手,随即从中年瑶民手中接过几枚形状完全不同的绿sè树叶,放在口中大嚼起来,直到咀嚼成稀糊形状,便从口中吐出,呱的一声拍在风思扬的腰椎上,在敷上一块像是蒸馒头用的白sè笼布,这才总算是打完收工!
看着四阿爹黑瘦的脸上此时早已汗珠布满,一双jing亮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疲惫,嘎鲁不由自责险些误伤好人。
风思扬此时的感受更加特别,先不说颈椎轻松的如同上满滑腻的黄油,也不论腰椎的老伤再无半点异样感觉,只说周身各处说不出的舒坦和轻松,简直就如刚刚练过易筋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那个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感谢?风思扬似乎感觉远远不够,而且也说不出口。于是,稍待片刻过后,慢慢起身,对着四阿爹长长一揖,随即抬起头,报以充满感激的一笑。
四阿爹这次没有阻拦风思扬行礼,但已完全读懂风思扬笑容的含义,于是同样咧开布满皱纹的大嘴,露出一口黄牙,说道:“我们瑶家自盘古大帝嫡传而下,最重恩情和礼法,只是穷山僻壤,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人,所以特地给你备下三份薄礼:修上山的路,今天帮你治病,最后这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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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翠绿蚕茧()
风思扬赶忙摇手:“四阿爹,治病这一份礼物就受用不尽了,我看修路就免了,山区不比平原,修十米耗费的劳动足以在平原地区修一里了,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何劳您和乡亲们这样大费周章呢?而且我也从中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心安和快乐,又怎敢再接受更多馈赠?”
“哈哈哈哈,真是一分知识一分谦虚啊,看来让娃娃们上学确实很有必要!”四阿爹朗然而笑,“修路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瑶家汉子从来不缺力气,虽然时间可能长点,但总会修成的。至于第三份礼嘛,我也一定要送出去,因为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只有有缘人才配拥有。”
看着四阿爹意味深长的笑容,风思扬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说道:“咱们能够相识相知,自然是有缘,但礼物却绝对不能再收了,否则以后我宁可不来!”
“好好好!不过这只是个小东西,你先看看再说。”说着,四阿爹突然打开中年瑶民送来的小丝囊,从里面倒出一个形似莲子的绿sè物件。
“这是”风思扬的全部注意力在看到这个物件的第一刻起,便突然被完全吸走了,虽然无意接受礼物,但风思扬心中好奇,不由随手接了过来,摊在手中细看。
如果不考虑颜sè,只看形状的话,这就是个蚕茧,丝脉纵横,很有弹xing,但这分明是翠绿sè的,世界上哪有绿sè的蚕茧?而且蚕茧在手中掂起来颇有份量,似乎还有蚕蛹留在里面,于是风思扬放在耳边摇了摇,没有声音,也没有晃荡,似乎这个茧子早已蚕去楼空,又或者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