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惊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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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低声说:“此地不宜久留。”
楚涛却轻轻笑了一声:“你认为我们此刻还走得了吗?”
眼神交汇,了然于心。那个冷不防在角落里一晃而过的白影恰是引他们来此处的元凶。
石屋中回响起尖刻又苍老的笑声。
霎时间邪风大作,飞沙走石,四周所有的火把光骤然熄灭。惊惶之间,他们深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秦石一时间竟僵直身子不能动弹,如同置身在望江台的那个黑夜。声音不知从何处起,仿佛四面八方都围上了江韶云的影子。一堵石墙在他们面前缓缓沉下,显现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通道里回荡着一个低沉而悠长的声音:“楚少侠不是要找老夫么?”
随即,一道匪夷所思的白影飘忽着向通道深处逝去。
楚涛没有多想就往这通道闯去。
然而他和秦石刚踏进通道,石门就“砰”地一声狠狠砸了下来,迎面暗器横飞而过。
嚣张的声音飘荡着恣肆着:“你们能跑到哪儿去?”
那声音长了脚似的跟随着他们,同时四周伴随着难以名状的金属石头碰撞声、爆裂声,好似天塌地陷。
这回是秦石拽着楚涛东躲西藏地避让。一股土灰的气息夹杂浓重的硫磺味钻进鼻子,让人无法呼吸。大大小小的石头不停从头顶滚落下,满身都是尘灰,眼前更是一片模糊,看不清路,似乎又出现了岔道,也顾不上许多,只管脚下。
跑出很长一段,眼前突然开朗,却又只是一间大石室而已。出路如同迷宫,十多条岔路汇集在此。那笑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秦石停下脚步直喘粗气。
楚涛回头,那通道早已被石块堵得密不透风。
“江韶云太狠了!”秦石抱怨着。
“也许更狠的还在后头……”
楚涛心中已经了然:大概江韶云是故意引他们来此处的,只是一时冲动,中了计。
这该是个多可怕的敌人!似乎他早已明白楚涛喜爱刨根问底,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脾气,于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处处设下谜团,等着他主动上钩!江韶云看似什么也没做,却早已设了局,专在此处等他!
可是……
秦石窃窃地感慨:“幸亏我们跑得快,不然准被活埋了。”
楚涛却冷着脸问:“君和呢?”
“许是走散了吧,石块落下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他。或者……”
“不会!这痞子身手远比我快,我们都走脱了,他在磨蹭什么?”楚涛说得斩钉截铁,话语中竟隐隐有了怒意。
“可他除了在里面,还能在哪儿?要不然……就是被江韶云抓了?”秦石莫名其妙地看着楚涛愤愤然的样子,不明白少了个谢君和而已他怎么就换作了一幅天塌地陷张惶失措的模样。
“这痞子疯了吗?!”楚涛勃然大怒,返身而去,意图扒开坍塌的洞口,但碎石进一步淅淅沥沥落下,激荡起烟尘滚滚,反而更不见空隙。
秦石劝:“楚掌门冷静,兴许谢大侠正在别的岔道上……”
他置若罔闻,对着那片废墟用尽力气吼了几声,传回来的只是空洞的回音。
“混帐东西!一头犟牛!”
他一剑刺向碎石堆,近乎绝望地咆哮,仍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秦石实在不明白他究竟在发什么火,不得不提醒:“也许……事情没那么坏……再不走就晚了。”
任凭费了一堆口舌,那规劝的声音就好象落进了无底深渊,得不到任何回应。
楚涛呆立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好似化作了一根石柱。
“我们在这里等他么?”秦石见劝不动,只好改换口气。
“不,”楚涛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一片死寂中,掷地有声,“我们——等江韶云。”
秦石空张着嘴,愕然。
“秦大少,握紧你的刀,他就在我们身边。”楚涛说得极其严肃,眼角里升腾起的杀气让秦石觉得仿佛回到了红霜镇的夜晚——不,远比这可怕。这一刻的楚涛脸上只有凛然的冷峻,似乎能把外来的一切力量都牢牢冰冻。
秦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是因为江韶云还是因为楚涛。
“秦大少,躲不开的,他早就算计好了。”
秦石并不想躲,却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谁在算计谁?他看不懂了。
悠悠然的笑声再起,从黑暗深处,渐渐临近。细微的脚步声,伴着竹杖叩击地面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节奏悠缓从容。
“少侠认输否?”
不一会儿,白衣翩翩、鹤发如仙的老者从那个方向稳步而出,右袖管空空荡荡,左手执竹杖。眉宇间素雅与清朗糅合,眼神中沧桑与锐利交织,嘴角上淡漠与傲然并存。似笑非笑,仿佛江湖千年的狂风暴雨在他眼中不过如一场花开花落。
楚涛抱拳一敬:“得见前辈,幸甚!”
秦石一瞬间拔刀防卫:“江韶云!”
二十一 针锋相对(上)()
没错,是江韶云。
那张脸,与几日前望江台的那场“噩梦”如此相似。
秦石怒目圆睁,好似撞见了仇人——谁说不是呢,这里的腥风血雨,不正是起源于此人?
江韶云丝毫不理会,只将云淡风轻的一笑散在空气中,不紧不慢道:“楚少侠,敢踏进此处的,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去过。楚原大侠倒是走了出去,但,他终究没有走出烽火岭。”
“拜前辈所赐。”楚涛也稳稳笑着。右手却已紧紧握住龙冥剑的剑柄。
江韶云似乎不高兴了:“罪名可不能乱加。楚老庄主当年与我有恩,我岂会伤害楚家?楚少侠手中若无铁证,最好谨言慎行。”
“那么短刀客呢?”
“自取死路的,我也没有办法。楚少侠,烽火岭中事,你本不该插手。我已警告了无数次。若不是看在楚老庄主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让你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
楚涛颇有些戏谑地回敬:“我该说什么呢,前辈?堂堂梨花剑大弟子,竟然在此以杀人为乐。”
秦石满心以为江韶云会勃然大怒,立时攥紧了刀,然而直到他攥出一手心汗,江韶云依然背着手淡淡笑着,凝视着楚涛,未见兵器。就连楚涛也不似应敌的模样。然而,一场暴风雨正在平静之下悄然酝酿。他和楚涛都清楚,与江韶云交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许久,江韶云才缓缓开口:“呵,好小子。在我面前就连脸色都不变的,你倒是头一个!”
楚涛摇头浅笑:“过誉了。尚有一事望前辈赐教。”
“楚原大侠之死,是么?”江韶云突然冷笑不止,“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早晚也免不了马失前蹄,坠落万丈深渊。”
“不,此事我自会追查。我只想知道前辈为何困住了我的朋友?”
江韶云大笑:“我似乎高看了你。”
“放过他们,我留下。既然前辈要找的是我。”
“秦大少也是你的朋友?”
“是。”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洞窟,回音激荡,仿佛有无数个江韶云在角落里张狂发笑。“这一路上,你还没有看清吗?哪里有什么朋友?天越门,排云阁,北岸齐家秦家,甚至你过去一手栽培的沈雁飞,哪个不希望你永远留在烽火岭?”
秦石暗暗骂了声卑鄙。
江韶云轻蔑一笑:“烽火岭里的事错综复杂,你看到了断魂岩下的尸骨,更有你没看到的宋家火场,以及许多未曾浮出水面的纠葛。其中恩恩怨怨,不过为一‘利’字。物竞天择,没有本事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楚涛低声感慨:“这就是前辈操控下烽火岭的法则吧!难怪就连狡猾的唐耀也怕您,甚至您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所以他们会在一路上设置重重阻碍,意图让我损兵折将。但唐耀显然更不希望您一直存在,于是如您所愿,秦大少也被卷了进来。您本希望秦大少也能拦住我的去路吧?”
江韶云暗暗佩服:“毕竟是聪明人,把整个棋局看得一清二楚。没错。一个没有了帮手的楚涛,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秦家的小子和你一样不怕死。我会成全他,在这之前,我得和楚少侠做笔交易。”
“那么,你究竟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要少侠身上的一样东西,只有逐羽剑派的掌门才知道其中玄机。它的价值可抵大半江山。倘我得到此物,你和你的朋友都能离开,不但是离开这儿,我能保证你们安全回到黑石崖。少侠若真在乎朋友,怎会不舍得割爱呢?”
“什么东西如此重要?”秦石诧异万分。
“紫玉令!”
楚涛一声叹息,略带俏皮地笑:“绝无可能,大概真是天意。你便杀了我也没用。它已不在我身上。”
江韶云放声大笑,一时间飞沙走石,石窟也为之震撼。
楚涛还等待着回应,心急火燎的秦石已然出手。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江韶云。江左手轻轻一抖,竹杖分成两截,化作一柄格外细长锐利的剑,猛然一挥,眨眼间如翻云覆雨般升腾起沙石。秦石只觉得站立不稳,剑锋逼近心口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推出老远。江韶云正欲逼近,剑锋却撞击在龙冥剑上。楚涛不得不出手了。
秦石的耳旁刀剑声簌簌,眼前江韶云的身影迅速变换着位置,和楚涛纠缠得难解难分。
“追风逐羽?”
“飞天蚀日?”
“白虹饮涧?”
“青云流转?”
“鹏翼横空?”
“蛟龙出海?”
楚涛虽步步紧逼,使出逐羽剑派最引以自傲的剑招,然江韶云却一招一招地报着他所使的剑法之名,伴着满不在乎的嬉笑,一招一招从容不迫地拆解,似乎早已将这些招数了然于心。他竟对逐羽剑派的武功如此熟悉,熟悉得让楚涛心慌,熟悉得让秦石心凉——不可能,这些剑招杀意凛然,不要说接住,即使避让都不是容易的事,可是在江韶云的剑下,却竟一招招化成了虚无!
秦石立刻挥刀再战,与楚涛前后夹攻。
然而几十个回合下来,江韶云如顽石般巍然不动。冷笑阵阵,极为刺耳:“逐羽剑派掌门就只有这点能耐?当年你父亲短剑一柄便能与我战个不分胜负。把你在红霜镇的胆气全使出来。”
秦石再欲上前,楚涛伸臂拦了个结实:“秦大少,你还想不想活着走出去了?”只见楚涛暗暗咬了咬牙,细汗不觉已布满了他的额头,握剑的手竟虚弱无力地一阵颤抖。
秦石明白过来,忧心道:“你的伤……”
“没事,撑得住。”楚涛从容站定,换上左手握剑,“好吧,前辈,我知道紫玉令在哪儿。但我必须保证我朋友的安全才能交给您。”
“秦家那小子不在可商谈之列。”
“那便对不起了,前辈。”楚涛的剑横在秦石和江韶云之间。
“你连惯用的右手都胜不了我,还想用左手与我对抗?这不是找死么?”
楚涛铁石般立着:“我必须带他走。”
江韶云的嘴角缓缓绽开清冷的笑。手中的剑寒光闪烁,冰冷的气息在尖端凝聚。
梨花剑。楚涛和秦石不觉相视。传说中的梨花剑诀嗜血成性。仇敌的血的浸润才能激发出它百倍的威力。江韶云手中的剑沾了多少豪杰的鲜血?无人知晓。剑锋渐指向秦石——江韶云对秦家后人的恨只怕已深入骨髓。
二十二 针锋相对(下)()
秦石心知无路可躲,沉声一笑:“你先走。有你这么个朋友,秦石死在这儿也无憾了。”
“可我还不能走……”楚涛再度稳了稳手中的剑,一笑置之。
秦石旋即提刀而起,迎着那利刃,一阵狂舞,如雹似雪的银光闪烁跳动连成密密匝匝的一片。仿佛天降一张刀网,开山碎石之力击得洞窟的石壁轰轰然震响如雷,地动山摇。碎石组成的尘雾弥漫在周遭。千刀斩,秦石最为骄傲的招式几乎要把江韶云的身影吞没。
然而尘雾中的江韶云居然毫发无伤。
虚虚实实的刀丛,竟早已被他勘破。
他毫不费力一抬手,秦石手中的问天刀便飘忽着弹开去。再顺势一挥剑,尖利的剑锋紧逼向他的咽喉。
秦石方寸大乱,急退数步,猛撞上身后的石墙。幸好,剑锋只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印,江韶云飞起一脚,秦石毫无招架之力地飞了出去,一头撞在石壁上,恍惚间失去了知觉。
楚涛怔了怔,只见红色的血凝结在锋刃端,须臾间黯淡下去,失了痕迹,锋刃的光泽却陡然增强,刺得人睁不开眼。
江韶云缓步走向秦石身边,冷笑道:“楚少侠,你把他带来的。只要他走不出去,我可以想象江湖上会有怎样的局面。血流成河,我很乐意看到。你这烽火岭之行太及时了。”
江韶云说的可不错。楚涛早已明白了他的盘算。
秦石若死于此地,秦啸第一个放他不过。其次,江湖同道必然以为他是江韶云的合谋者,而声誉扫地。到时候逐羽剑派只怕又将陷入颠覆性的风雨飘摇中了。江韶云很乐意看到那时楚涛自身难保,甚至只怕已经开始想象他到时跪地求饶求合作了。
“可惜,你不会得逞。”
楚涛毅然决然扬起的手中的剑,在江韶云靠近秦石的瞬间。猛一记“蛟龙出海”,似一股蓬勃的力量凌空迸出,卷云吐雨般操控万物。闪耀的剑光把他逼退数步,失色的面容里满含着愤怒。遗憾的是,龙冥剑只割断了衣袖,划破了他前胸的衣襟。
江韶云万万没想到即便只能用左手,龙冥剑依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后生可畏。既然你铁了心要救那小子……”
江韶云即刻回剑横扫,接连十几招变幻莫测的快攻,逼得楚涛防不胜防,步步躲闪,咬牙守着最后的两三步空间和江韶云拉锯纠缠,尽管心知纠缠不了多久。飘逸的龙冥剑面对同样飘逸却更沉着精妙的梨花剑施展不了半分,处处受压制,比轻功,他更没有体力施展,比内力,他本来就技不如人。楚涛很清楚,江韶云只用了自己的三成功力与他周旋,不然,他和秦石必然无法活到现在。
两方的力量太过悬殊。
但此刻他若不出剑,秦石就死定了。
江韶云返身就是雷霆般一剑,干脆得不容他躲闪。飞沙走石,眼前一阵迷离,猛然一道寒光闪过眼前。
楚涛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贯穿了自己的身躯。顿时,胸膛扯裂开一般疼痛,心也不再是自己的,绵软地倒了下去。没有血,他知道那不是剑,却是一股像极了剑的力量。濒死的绝望,不过如此。
全身都随着心口的剧痛而麻木、抽搐,提剑的左手靠着本能僵死在剑柄上,各个关节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心有余,然,他已无力回天。
江韶云浑厚有力的声音回荡:“你和你爹一样不识趣。”
但是楚涛知道自己还活着。
活着,就不能任其猖狂。
活着,他就得做个剑客。
楚涛缓缓地挪动着因剧痛而僵硬的身躯,逼着自己尽快在麻木里复苏。一分一毫地移动,在江韶云深不可测的逼视下,从容又艰难地以剑撑起身,靠着石壁。
喘息、疼痛、虚弱,一切在敌人面前暴露无遗。
他却还可以沉着地笑。
这笑让江韶云再度失色了一瞬。但只是一瞬,冷酷又回到了那张在楚涛看来苍老如朽木的脸上,欣赏着到手的猎物一般打量着他:“小子,能接着我这一掌,有点能耐!可惜今日,你也就走到头了。”随即提剑,准备好扬起最后的攻击。
“交出紫玉令,还有转圜的余地。”
楚涛并不答话,只固执地把剑横在面前。
江韶云大笑了几声,放下剑,一步步逼近了楚涛,俯身,阴冷地逼视着他,带几分嘲弄:“你爹都斗不过我,何况是你?”
冷不防一颗石子飞来,江韶云举剑一削,石子居然也断成了两块。他迅速觉察到来自另一个角落的威胁,然而那个角落只有黑洞洞的石窟罢了。
楚涛的嘴角微微浮起笑意。
随之,谢君和肃杀的声音从岩洞中传来:“我来会会这老家伙!”
和秦石所想一样,他从另一条路来。黑衣上脸上满是尘灰,但步子一如往日杀气腾腾。
秦石颇有不满:“你这家伙刚才上哪儿去了?”
他以为楚涛必然也会骂上几声,却瞥见楚涛异常平静的神情,实在有些看不懂了。
“没想到楚少侠手里能人辈出啊!”江韶云呵呵一笑,“与沈雁飞的身手不相上下。”
谢君和喊话道:“老家伙,你不是想要紫玉令吗?在我身上,有本事砍了我!”
楚涛呵斥道:“痞子,别说笑了,你见过紫玉令长什么样么?”
江韶云愣了愣神,颇有些辨不清真假的茫然。
“谁没见过?不就是紫色的石头块儿?”谢君和说着就往袖底掏什么东西。
“君和,别上他的当,你真以为给了他紫玉令,他就会放我们走?”
“我把紫玉令给他,你走。”
江韶云的嘴角浮现了笑意,似乎胜利已在眼前:“行啊,你若愿意留下与我一较高下……”
“绝不能给他!”楚涛匆匆向谢君和的角落奔去,似乎要阻止他。
秦石还不明就里,却见楚涛焦急的神色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于是立刻也跟了上去。
“接着!”谢君和黑袖一抖,一粒灰白色的弹丸居然在江韶云的脚边炸响,洞窟里顿时弥漫起灰白色的烟尘,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了,江韶云愤怒的叫骂声和咳嗽声从他站立的位置向四周散去。但骂声起处,更大的噼啪作响声阵阵不绝于耳,随之而来的是更浓密的烟尘。
三人一闪身,借着尘雾的阻挡,窜进了黑暗的石道中去。谢君和最后一个退出去的时候,洞口又是一声猛烈的巨响,紧接着唯听得身后噼啪巨响声声,似炸山开石一般,头顶时不时落下石块尘灰。秦石回头再看,石道竟被堵死了。江韶云的行迹,再也听不到了。
三人一刻也不敢停步,终于寻得水声,一路沿水流飞奔,才见亮光。
洞口,天幕早已换成火红一片,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