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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长河惊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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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口,天幕早已换成火红一片,黄昏了。花草缤纷,绿树葱郁,飞瀑流泉,丝丝缕缕如烟如雾,溪水如白缎,从洞窟中蜿蜒入深潭,化作一池碧波。正值飞鸟还巢,鸟鸣声盘旋在河谷中。绮丽的色彩如梦幻。这四面环山的所在,实在静谧得让人痴醉。三人互相搀扶着疲惫不堪地倒在草地上,直喘粗气。洞窟外的空气也是安宁的。

    楚涛不解道:“你在洞口做了什么手脚?”

    “他拿来炸我们的*,我就不能拿来炸他?”君和抓了抓头,嘿嘿一声:“我还偷了点这老家伙的石灰弹,满满一盒,够他呛上一阵子的。”

    秦石醒悟过来,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直起腰来的力气都没了:“真是痞子!”

    君和回敬以愤怒:“痞子怎么了?没我,你出得来么?”

    楚涛故作平静地起身,独自行至深潭边,对着那清透如镜的水面,也终于忍不住摇头而笑。掬一捧清泉而饮,满是清甜。随即冲去剑柄上胳膊上的血迹,又用白帕重新包扎了伤口,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靠着河岸边的树合眼休息。君和见此,也不再和秦石斗嘴,只默默到他身边坐下。

    秦石欲开口,却被君和以眼神制止。

    楚涛突然摊开手不知要什么东西,君和从怀里取出逐羽短剑递上。

    秦石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从哪儿弄来的?”

    楚涛似早已了然于心,接下短剑,淡淡地回应:“以后,这种不要命的事,别再冒险。”

    君和并不在乎:“到手的机会岂肯错过?你还不如我呢,明知拼不过,还不要命地和江韶云硬拼。”

    楚涛便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难掩脸色的苍白。他按着自己的心口,吐出一长口气:“梨花剑果真难逢对手。”

    谢君和知道他的内伤准定不轻,但不敢多问。

    “紫玉令还在吧?收好。”

    君和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树影婆娑,暗云涌动。楚涛起身,谢君和立刻上前扶了一把。“快走吧,江韶云早晚得追来。见到汪叔少说几句,他又该唠叨了。”谢君和点头:“我闭嘴听他骂便是。”

    秦石渐渐明白先前楚涛为何发那么大的无名火——他是知道君和必然以身犯险而心急如焚,于是连任何危险都不顾了。不明白谢君和的嚣张气焰怎么就融在楚涛温情的微笑中,再不可寻了?“生死相扶”一语,似乎是为此二人专设的。放眼北岸,秦家的高墙大院富贵华丽,匆匆而过的身影中却又有几人值得深交?

    不由欣羡楚涛,如此默契,人间有几?

二十三 山重水复(上)() 
然而,离了江韶云的洞窟,秦石的心中却更堵得慌。

    他没有忘记,他是在南岸,和南岸盟首待在一起。南北两岸已经纷纷扰扰你死我活了数百年。但刚才,与他直面江韶云的是他一心要斗败的敌人。这敌人口口声声称他为朋友,这敌人替他挡下了致命的剑招……

    “楚掌门的伤……”欲言又止的他百般寻找合适的话语。道谢的话他说不出口,不过那一句一时感慨的“死而无憾”早已泄露了心事。

    楚涛斜眼一扫,抛过一个冷笑:“没事,还招架得住。可别把我想得太善良了,秦大少。”这略带讥诮的语气与红霜镇的敌意何其相似!

    愕然无措的依然是秦石:“毕竟你因我而受伤……”

    然而换来楚涛更大声的冷笑:“江韶云想以你的死为妙棋拉我入伙,我若不救你,岂不真上了贼船?我还不想毁了逐羽剑派,毁了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名声。那些应付江韶云的话可不能当真!我若不说你与我是朋友,怎么保证你我还能继续合作?你若真要把我当朋友,可是危险了!”

    秦石坦荡道:“望江台素来愿结四方好友,何惧多一个南岸客?将来,倘有一日兵戎相见,我自当先行退让——秦石的承诺。”

    楚涛静静一扬眉,笑声逐渐收敛在风声的交杂中,意味深长的沉默而已。

    大概秦石的眼中,他楚涛永远都会有剑指北岸的一天。

    三人才动身,却听得河谷口小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十多个人正往这里赶。

    “什么人?”君和大声吼喝着拔剑向小路上杀过去,如同闪电。

    就听一阵激烈的打斗。待楚涛提着剑与秦石赶到,君和已经将一个人按倒在地:“哪儿来的山贼?想动什么脑筋,说!”另一方则手足无措地围着。

    被按倒的人约摸五十开外,身长八尺有余,膀大腰圆,也是个练武之人。然而衣着华丽,更有些非同一般的气概,显然与一般山匪不同,至少也是个头目。

    楚涛急跑着大喝:“住手!君和住手!”君和一时没明白过来,那人趁势一翻滚,从剑下抽身而出,在部众的保卫下退到一边。

    “混帐!”君和挥着剑要杀过去,“放肆!”望见楚涛的怒容,他才勉强收势防备。

    楚涛向来者谦卑行礼道:“段前辈受惊了,属下愚钝,误会一场。”

    这时谢君和才知道来人是段霆远,段家寨的寨主。一听“愚钝”二字,他登时不乐意了,“噌”一声收剑回鞘,抗议道:“你不早说,荒郊野岭,他脸上又没写姓甚名谁,我咋知道!”

    段霆远憨憨厚厚一笑,不与他计较。

    但楚涛疑惑道:“怪事,段寨主怎知我会在此地?”

    段霆远一听此问,更是惊讶:“不是楚掌门令我等在此接应的吗?汪管家说,接到楚掌门飞鸽报信。莫非报信的不是楚掌门?”

    楚涛瞥一眼秦石,模模糊糊笑道:“或许是汪叔自己急着要接应我吧!”

    秦石知其依然防着自己,不由随之而苦笑:到底楚涛的资历要比他深了那么多年。

    两方一路寒暄,没过多久就到达了段家寨。

    烽火岭里还有唐耀的马蹄到不了的地方。幽谷深处泉眼无声,段家的寨子临水傍山,即便寒冬也不冷,照样杂花生树,水雾漫漫。这里的人与世无争。段霆远做惯了丝绸生意,也把这片幽谷打造得水乡一般婉约。竹寨防御甚严,四面都筑了三丈高的竹墙,六座五丈高塔依墙而建,设有岗哨把守四方。三扇寨门,一扇临河,可直接通水路,一扇往后山,大门正对着山谷中的小路,一条小溪流淌而过。

    “哥哥,哥哥!”雪海前一刻还坐在大石头上,卷起裤腿啪嗒啪嗒踢着溪水,激起一朵朵浪花来,一见到楚涛,立刻挥舞起双臂,顾不上赤着的双脚,蹦蹦跳跳要逃。

    与此同时寨门大开,迎出了是段家千金诗雨。雪海一见无路可逃,一闪身就猫到了她身后。她和雪海同岁,本也是美娇娥,只因幼时一场大火在脸上烙下了印痕,整日蒙着面纱,只露出水灵的双眼。她只见过楚涛一回,但楚涛的优雅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楚涛的眼睛闪着深邃的光:“诗雨小姐长成大姑娘了。”

    雪海吃醋似的走上前几步,嘴噘得可以挂油瓶。

    楚涛轻轻揪了揪她的辫子:“几天不见,见了我怎么同兔子见了狼似的?看看别人家的女孩儿,哪像你这样光着脚丫子抱头鼠窜的?”

    她急得一撅嘴:“就知道要挨训。哪有你这样的哥,让人担心了好几天,一开口就没好声气!哥哥就是大灰狼!”

    楚涛弯腰拾起块石子,作势要砸过去,雪海赶忙一闪身躲出老远去。恰好汪鸿也迎了出来,雪海忙躲到汪鸿的身后,只露着一双忽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似得意地暗自张扬。

    几乎不笑的谢君和突然在楚涛的身后咧嘴一笑,发出冷冷一声“哼”。

    就连秦石也随之呵呵作笑。

    没奈何的楚涛只好耸着肩向大家感慨着“疏于管教”。

    没待汪鸿开口,楚涛抢先吩咐:“汪叔,带雪海进去吧。容我们三个稍作休整,晚些时候再来找您。”

    秦石在一旁插话道:“是啊,不说不觉得饿,这会儿还真饿得不轻。”

    谢君和用手肘撞了撞楚涛,低声道:“喂,段寨主不会和你一样,是个滴酒不沾的怪物吧?”

    段霆远闻言放声大笑:“楚掌门,既然不是在黑石崖,谢大侠又如此辛苦,我请他喝酒,您不会怪罪吧?”

    楚涛苦笑着暗暗骂了声痞#子,便随着段霆远等入了寨。

    暮色四合。掌灯时分的段家寨呈现出多日不曾有过的热闹。丰盛的晚宴,寒暄,碰杯,歌舞,各种声音交杂。

    谢君和闻到段寨主珍藏的陈酿香醇,早顾不上周围其他,一碗接一碗兀自喝得欢畅。

    楚涛只顾着与段寨主叙旧,商谈着生意往来。

    雪海有了段诗雨的陪伴,玩性四起,笑得欢。

    秦石与叶晓声做着看客,倒也惬意。

    唯拉长着脸的就是虽在上座却被严加看管的齐恒,一刻不放松地盯着楚涛,两眼仅剩了仇恨之光,却又不能做什么,只有闷头喝酒,醉了也罢。

    最为焦躁不安的只能是汪鸿了。酒宴刚散,他就站到了楚涛身边,似要说些什么,楚涛偏偏打太极似的把他在嘴边的话推了回去:“稍后再说。”

    他瞟了一眼不近不远处的秦家二人,虽心领神会,却更为担忧不已。

二十四 山重水复(中)() 
月色苍茫,所有人都入了房间休息,汪鸿、楚涛却聚在了灯下。

    “少主受伤了?”

    楚涛微皱了皱眉,似乎是暗暗忍着伤处的痛感,却又抬眼轻轻一笑:“瞒不过汪叔。”

    “怎么回事?”汪鸿的愤怒立刻倾泻向屋外的方向,“一定又是那家伙横冲直撞……”

    楚涛打了个手势制止他嚷嚷:“别声张。幸而江韶云手下留情,不然我们三人都别想回来。”

    “江韶云?”汪鸿大惊失色,“少主不是去调查宋家火场的吗?”一转念,望见楚涛略带孩子气的笑,恍然:楚涛断不会把那么危险的计划全盘告诉自己,除非是楚涛故意不想去——让汪鸿事先知道了,还不唠叨得疯了?

    “长话短说,”楚涛摇着头似乎不想再提,“两件事:其一,是谁借我之名发出的讯息,要段寨主来河谷接应我?”

    汪鸿愈发吃惊了:“难道不是少主的飞鸽来报信的吗?信上只有四个潦草的字,河谷,速来。我见略像少主的笔迹,也不曾多想。”

    楚涛几乎是咬着牙感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和江韶云缠斗会是什么结果,这个人倒是比我还清楚。”

    “难道有人暗中帮我们?来到段家寨的路上,遇到几个穿着天越门衣服的人,都中了毒似的,只知呼呼大睡。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事情绝不简单……会不会是沈雁飞?”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名字,飘忽不定如云似雾的家伙。这小子突然回来和当年的突然离去一样没按好心眼!

    楚涛却突然含糊地笑了笑,摇头。他当然不会承认被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剑客耍了一道。

    可事实上,汪鸿又不得不承认:沈雁飞的小手段在楚涛面前还没有玩得转的先例。

    大约楚涛已早有了对策吧。猜不透,只好作罢。

    楚涛答道:“烽火岭处处暗藏玄机。既然他不想露面,我们也没法子。可他又有什么理由调动我的人手?”

    “这样说起来,我接到猫儿的来信了,他已经照您的吩咐把停留在红霜镇的小柯接走。”

    楚涛闻言,愁云又一次锁上了眉头,清亮的双眼也似蒙上雾一般不可测:“此人又先我一步。罢了,好在他尚且无加害之意。说第二件事,君和从江韶云的兵器架上夺回了失踪多年的逐羽短剑,江韶云不杀我的原因居然是紫玉令。汪叔可知,他何故对紫玉令、逐羽短剑如此觊觎?”

    汪鸿脸色一白:“难道果真是江韶云杀了老掌门?”

    楚涛摇头:“矛盾重重啊。如果这短剑和紫玉令中有什么秘密是江韶云还不曾了解的,他没有理由对知情的父亲痛下杀手。可,倘若他真已悟透玄机,没有理由蛰伏烽火岭中十二年而毫无动作。除了江韶云,唐耀、罗昂,甚至远在北岸的秦家齐家,又有哪个能完全撇清嫌疑?慢慢查吧。我所疑惑的是短剑与紫玉的价值,只有知道了背后的秘密,才能看破江韶云的图谋。可惜父亲去世突然,竟没留下只言片语。”苍凉的目光投向半窗冷清的夜色,却又强自一笑。

    汪鸿遗憾地摇头:“短剑、金印、紫玉令,素来为掌门权力象征,除了掌门,其他人是不便过问的。确是听说逐羽剑派在黑石崖守护宝藏的传闻,却一直被帮中人引为笑柄。”

    一声叹息:“我当了十二年逐羽剑派的掌门,到如今对帮中事的了解居然不如自己的敌人……”

    楚涛颇有些沮丧地把玩着短剑,暗青灰色在油灯下泛着微绿的荧光。剑鞘上密密麻麻的折线纹,似龟裂的土地,又似起伏激荡的浪涛。不少地方都已有磨损之迹,显现出此剑年代的久远。剑背的中央亦是如此花纹。铁制的刃却银亮如新,冲破了岁月积沉而折射出分外耀眼的光。是一柄利器,却不见异处。

    丢开短剑,往椅背上一仰,闭目无声。昏暗的油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愈添苍白。

    “少主不必焦虑,既然江韶云有办法知道,我们也定能查访到。”

    敲门声骤起,门外响起段诗雨悠扬的问候。

    倩影入屋的瞬间,整个屋子都明亮了片刻,楚涛闪亮着双目迎了出来,一眨眼如同换了个人。

    “诗雨妹妹,有事么?”

    诗雨蹙着眉,紧张地望了一眼门口,细语道:“别告诉父亲我来过,好么?——父亲不让管江湖事。”

    “那么姑娘此来……”

    “我听人说,楚掌门为宋家旧事而来。但,楚掌门可知道,宋家火场多年来闹鬼的传闻不绝?”

    楚涛并不以为意地一笑:“莫非姑娘要说,曾经在那里遇见过鬼魅?”

    “不是在宋家火场,而是在段家寨附近……”

    汪鸿惊异万分之际,楚涛仍不动声色:“哦?那是……”

    “段家寨已经被四围无法捉摸的白影纠缠了许多年。父亲每每提及便是一番愁容,大家问他,然而他却不愿多言……不知道楚掌门可有良策……”

    楚涛低头默然片刻,似胸有成竹一笑:“我已知晓……诗雨姑娘不必忧虑。只是,当年宋家火场究竟发生何事?姑娘可知些许?”

    摇头,闪烁的双目里尽是无奈:“父亲一直不肯说。听大家的传言,一直说秦家人在宋家做下了恶事。可也只是传言……”

    “明白了。姑娘尽可放心。”楚涛一边宽慰一边将她送出门去。她也颇为听话地离开。

    然而,回转身来,汪鸿只见得他的神色已苍白得像个纸人,飘飘忽忽地直接靠在榻沿。仰着头,深深蹙眉咬牙忍着疼,一任额上细汗沁出。

    汪鸿知道他已疲倦,不忍再打扰,楚原留下的这个烂摊子,要楚涛毫无头绪地一肩挑,实在是不公平。但是江湖从来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或为战而生,或为战而死。逃避,不过弃战等死而已。而楚涛,只有拔剑一战而已。

    “少主的伤……或找个医师……”他小声建议。

    “不用……扛得住。”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把他受伤的事告诉任何人。没错,危险之地,与其让大家没头没脑地担心,不如让大家放心一战。

    无奈,只替他把桌上的短剑收剑回鞘,搁在桌沿。又取来药箱,倒了杯热茶,放置在他面前:“不早了,少主歇下吧。”没有应答,他便自动退到门边。

    吩咐声突然又响起来:“回程走水路。按惯例办。给唐耀去封信,就说我在段家寨等他。”

    “唐耀?会来吗?”回问,等半天不闻应答。他只好退了出去。

    永远跟不上楚涛思考的脚步,唯有奋力追赶他的背影,却只能担忧地望着那一抹鲜艳的紫在眼前晃动不止。

二十五 山重水复(下)() 
屋外,谢君和百无聊赖坐在阶下,随手摘了片叶子放在嘴边吹。

    记不清什么时候学会吹叶哨的,也许生来就会,也许是寂寞和飘零教会了他如何消遣时光,让一片叶子在嘴边变成不知名的曲子,填满空荡荡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叶哨呜呜作响,四散在静谧的夜空,好似有人正悲泣。他以为自己心底最后的火光早已熄灭,以为让自己的身影揉碎在刀光剑影里就可以得到解脱,但不明白为何每一个宁静的夜晚总是难以入眠。

    “别吹了,大叔,草也哭了。”雪海端着茶点出现在院子里。他偏不答应,哨声更凄厉了。

    然而正在她往前走的瞬间,伸手一勾,一块糕从盘子里滑到他的手心。

    “坏大叔……”她嘟囔着数落了一句,推门而入。

    但是没等谢君和三口吞完一块糕,一晃眼雪海又退了出来,掩上门,坐到他身边。谢君和继续不依不饶地吹着奇怪的曲子,似乎很不愿被人搅了清净。半晌,忽见得两颗泪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他惊异地抬头,只见雪海的大眼睛里竟已蓄满了泪水。“丫头,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却擦了泪笑起来:“本来想……来看看哥哥。我还求诗雨姐姐做了些点心……我真是傻。”

    “莫非竟是被他赶出来的?!”抬眼,满目的凛冽杀意。

    也学他倚栏而坐,把天真的目光洒向深邃的夜空。但是泪水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湿了成片的衣襟:“不是啦……只是没想到哥哥会受伤……没想到……哥哥的伤其实不轻,是么?汪叔和你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一点都没发现……我真够傻的。”

    他丢开叶子,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别傻,他只是累了。”

    “我知道。看见汪叔匆匆来匆匆走,就一定是。”

    “别哭了,没什么事的。我们应当会在段家寨住几日,明早再来看他吧。”

    “白天?”雪海摇头,“明早段寨主一定会找他商谈生意上的事,之后他一定又忙着指挥这个指挥那个……你知道吗?在家的时候,我就常常这么坐在阶下等着他。说好白天来看我的,结果等到日落也不见人。等他想起我这个妹妹的时候,多半我早已睡着了。”

    “这家伙该打。”他愤愤不平地拔起地上的几片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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