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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河惊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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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段诗雨翩然的身影从那庭院走出来,停留在他的身边。

    “楚掌门是要找父亲么?父亲已睡了。”

    楚涛立刻辩解着,避免尴尬:“不,我只是四处走走,不巧,走到这儿来了,打扰了,抱歉。”

    诗雨甜甜地笑了笑,好似松了一大口气:“那便好。父亲两个月来夜夜辗转难眠,稍有动静便惊起,枯坐竟夜,憔悴了许多。今晚入梦甚早,难得地安稳。”说着,她又朝身后的庭院望了一眼,颇为关切。

    “姑娘还不休息?”楚涛好奇道。

    “也该是去休息了。只是想到父亲遣我随楚掌门离开烽火岭,外出闯荡,心中略有不安……”

    “不必担忧的。我会让雪海陪着姑娘,便当作去黑石崖游历一回罢了。”

    “不,只是放心不下父亲——他虽不言,可我心知,烽火岭乃是非之地,他要我离开,只是希望我远离是非。从没离父亲那么远过。我若离开,他一个人在烽火岭又该怎么招架四周的危机?”

    楚涛的心中微微升腾起一丝感动,宽解道:“拳拳孝心,可感天日。姑娘放心吧!自是有寨内与段叔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照顾。何况,我也不会坐视着段家寨有失。”

    秋波闪动,盈盈的笑意点亮了黑夜:“谢过楚掌门了!这些年父亲总是感慨楚家大义,对不起楚家,我想,生意上,楚掌门一定帮了父亲很多。”

    “绵薄之力罢了,该是我感谢段寨主从旁提点。”楚涛不便细说其中恩怨,一语掩饰而过。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天空,天色依旧深沉,却已是黎明前的黑暗,月影早已见不到了。“不早了,姑娘歇息吧,注意身体。”

    辞别了段诗雨,他已打定了主意,向着自己的住处而去。

    提了剑,换了氅子,与汪叔打了个招呼就徒步往段家寨外而行——秦石半点没猜错,真正让他心不在焉了一整晚的恰是那早该回来的痞#子——谢君和毫无消息,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消息。

三十三 奇关雄烈(上)() 
柔软的床,软得像是躺在云里。暖融融的棉被传递着淡淡的清香。

    白亮的阳光被纱帘阻隔,徘徊在窗外。不想睁开眼,那光亮却硬催他醒。雕花的窗格,明净的几案。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回响:“醒了?饿不饿?”

    “渴倒是真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却见一个茶盏立刻递到了他嘴边。

    一惊而起,睡意消了大半。

    谢君和听到了拍手的声音,还有银铃一样清脆的笑。

    楚雪海?端茶送水的是楚雪海?!

    刚刚还在四处乱飞的七魂六魄一下子彻底被吓回来了。“这这怎么回事?”坐在床头,瞪着毒药一样注视着雪海递过来的汗巾,愣了半天才接过来。低头,发现受伤的左手已被包扎得妥帖。

    雪海捧腹一笑,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这痞#子,居然能累晕?还好,能吭气儿就坏不到哪儿去。雪海,这任务交给你了,让他好好休养,别乱跑。我先去处理其他事。”

    谢君和双眉一横,不屑道:“你哥是让我休养,让你别乱跑吧?”

    雪海立刻拉长了脸:“难怪是哥哥的属下,漏了两个字都能听出来。”

    谢君和忍不住笑:“他人呢?还有那孩子上哪儿了?”

    雪海却突然乐了:“末儿么?那孩子可把哥给缠疯了,昨晚还在这儿抱怨:一个谢君和已经够难收拾了,这痞#子哪里又弄来个翻刻的,什么话都不说,只管拉长了个脸问我要他师傅。”

    “揭你哥的短就这么欢乐?”楚涛严肃的声音从门后响起,雪海下意识往角落里一缩。

    谢君和立刻从榻上跳起来,却不防两条腿绵软得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雪海匆忙搀扶,他才站稳,不好意思地推开雪海,扶着桌子。“能走吗?”楚涛问。

    “没事儿,”君和又试着挪动了几步,已比刚才稳当了许多:“歇久了,不太灵活。”

    楚涛淡淡点了点头,也不坐,只说:“平安就好。”不多见的凝重始终挂在脸上。

    “有事儿?”谢君和觉察出一点异样。

    “再歇一个时辰,太阳落山就赶去码头登船,连夜走。”

    谢君和吃了一惊:“不对啊,说撤就撤了?江韶云你不管了?还有宋家火场那些……”

    “稍后再议也来得及。”楚涛匆匆打断他的话,转向雪海,“听汪叔消息,照顾好君和,不……”

    “不许乱跑,我知道!”雪海不耐烦地抢白。

    楚涛摇摇头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又听汪鸿在门外催促:“少主在不在?”

    “就来!”

    谢君和分明听出他的答声有些沙哑:“到底什么事?太不仗义了吧!”

    “段家寨的寨门上,钉着一枚十字镖。”楚涛扔下一句话就要往屋外去。

    “等等,我惹的祸,我解决!”谢君和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句,却听微哼一声:“少来这套!”随着门重重的叩击,楚涛暗藏的怒气在空气里渐渐散开。这次行动没他的份,谢君和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甘心地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具叮当直响。劈头盖脸被骂一顿他能忍,棍棒相加揍一顿他也不在乎,唯受不了风轻云淡地偏不让他动。

    雪海轻轻叹息:“哥哥怎么了,平常天快塌了还见他在笑。自从哥哥把你从段家寨外的山坡上背回来到现在,一直沉着张脸没歇过。又是找末儿问话,又是和段寨主秦大少商量事情。大早上的就和段寨主在寨子各处巡视布防。小小的十字镖,真就那么吓人么?”

    “只是给他一个警告。他要是还敢有什么动作,段家寨就……”谢君和一咧嘴,把手边茶杯往桌上一扣,水“哗”地流满了整张桌子,滴了一地:显然那些鬼影并不肯放过他和末儿。他们不允许世上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宋家一夜大火,把昔日的浮名焚烧殆尽,然而留在人间的余火却烧了整整十五年。

    雪海嫣然一笑:“怎么可能?段家寨那么大,上下几百号人,到处是岗哨卫队,段寨主又曾经……”

    谢君和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你知道当年的宋家枪有多厉害么?”

    “多厉害?你见过?”

    “烽火岭大小帮派二十多个,不满二十岁的掌门宋离在一天之内,站在比武的擂台上,就靠手里丈余的长枪,把所有挑战的高手打了个落花流水。此后十年,南岸第一这四个字就和他连在一起了。逢战必胜,不知胜过多少南岸高手。当年的楚家,见了他主动避让三分。唐家更不用说,巴结讨好,甚至连女儿都嫁到了宋家。北岸秦齐两家不愿见他风头太盛,接连三次派出顶尖杀手,反败于他的枪下。宋家在烽火岭广收门徒,笼络天下豪杰,当时的习武之人皆以与宋家有交为荣。”

    “如此说来,段家远比不上宋家?”

    “可是那么厉害的人物,也逃不过那场大火。也许是他太厉害了,大家都说是他厌倦了比武,自己放了火,弃家归隐,让天下人彻底找不到他的去处。但自己怎么可能对家人下得了那么残忍的手?一代英豪,尸骨无存。这就是宋家的下场。现在知道你哥在担心啥了?”

    雪海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楚涛可从没告诉过她江湖这样的面目。

    “喂,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那家伙生气的时候怪吓人的。”谢君和嬉笑着补了一句,“还真饿了。看在我给你讲故事的份上,去拿点吃的来?”

    “要吃的就直说呗,编那么吓人的故事,坏人!”雪海一皱眉,乖乖往门外拿点心去了。

    谢君和挂在脸上的笑立刻收敛成原本的死灰一样的肃然。担心段家寨被波及而撤固然无错,但楚涛有没有想过:即使他立刻抽身而退,按照对手一贯的作风,难道不会在他走了之后把整个段家寨夷为平地?就好像末儿的村子,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的残忍,才是那伙人的本性。如果轻易撤了,段家寨岂不是羊入虎口?只怕到时候的惨剧才是给楚涛最可怕的警告。谢君和想来就不寒而栗。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着自己的行装,全身的筋骨都在咯吱作响。睡了那么久,是该还击了。

    雪海却在此时捧着点心乐颠颠地进来:“调虎离山,君和大哥又要做什么?”

    “那么快就回来?”

    她托举餐盘横在他跟前:“诗雨姐姐猜得一点不错。哥哥把我留下,就是让咱俩互相看着,哪个也不准乱跑,坏他的事。”

    “段家寨平白无故地被盯上,难道要我坐视不理?”

    “你不相信哥哥了吗?”雪海单纯地笑着,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那我叫哥哥来,让他向你解释解释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谢君和狠狠瞪了她一眼,抓起盘子里的糕一口一块,好像巴不得把她也嚼碎了。楚涛不定知道了他丢图的事正在火头上,他吃撑了再招来一个*桶。雪海怎么就变得那么精怪,处处戳着他的痛处。

三十四 奇关雄烈(中)() 
日落,天色眨眼就黯淡下来,一会儿便伸手不见五指。惨淡微弱的月光笼在紫红色的云气里。汪鸿领着剩下不多的几个剑客摸黑从段家寨的后山出发,照着路的只有汪鸿手里一盏灯笼。其中有谢君和、雪海、段诗雨和末儿。没见到楚涛。汪鸿只说先前已有一批带着齐恒押运着最后一点货物登船。谢君和也没有多问。翻过了山走过隘口,就能看见熙熙攘攘的码头,长河东西沿岸的商贸往来正是以此为终点。

    黑沉沉的山道,脚步声匆匆而过。除此,唯有寒天里的飞叶簌簌。

    行至山隘险狭处,神秘的铃声忽然空悠悠地回荡不止,激切的脆响引发出一阵不安。末儿恐惧地惊呼,躲到谢君和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紧接着,那幽光闪烁的白灯笼又从山深处缓缓升起。把山路照得透亮,他们的行踪暴露无遗。

    “汪叔,不对劲。”谢君和已然抽出了长剑。

    汪鸿却只催促警惕中的大家:“快走,别停。”众人加紧了脚步,却见枝杈不自然地摇曳。树丛中,隐隐现出三五白影。剑客们纷纷手握利刃警戒。

    然而白影分别在前后的山道上聚拢徘徊,将他们围在路中。眼看着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苍白狰狞的纸面具。领首的汪鸿放缓了脚步,长长的队伍瞬间收拢。白影却步步紧逼。何止前后,高坡之上,脚下的密林深处,都聚集了一重一重的影子。对峙,空气因此而凝结。

    却在山顶和山谷深处,刀剑声大作,忽而蔓延向四面。汪鸿骤然一喝,剑客们迅速前突,眼前的白影突然遁入林中不可寻了,再看周围,先前徘徊不定的影子似都卷入了不可预料的一场大战。“快走!”随着汪鸿的命令,剑客们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都飞步往前赶。谢君和再一次背起吓得发抖的末儿,匆匆而行。

    “秦”字旗在山谷各处高高飞扬:竟是秦大少调来的人,在段家寨外与鬼影短兵相接!楚家剑客们离开之时,原本藏匿深山的鬼影谋划着暗算他人,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迹,原本合围他人的阴谋制造者反被他人合围。秦石站在高坡上,迎着风自语:“楚掌门,欠你的人情,还是趁早还了吧!”问天刀终有出手之时,随风而舞,灿若星辰,变幻若云,在群山里溅开一片血光。

    码头近在眼前,甚至可以看到楼船上的旗帜迎风招展。却怎料半路又起一片杀声。剑客们有如惊弓之鸟。汪鸿瞥一眼谢君和,狐疑与不安交织。谢君和却是一反常态地摩拳擦掌:“带大家走吧,送上门来的,不收拾不痛快。”剑客们齐整的队伍把诗雨、雪海、末儿护在阵中,而谢君和已远远地冲入敌阵。

    这伙人的路数全然不同于天越门的阴柔,透着股凌厉的霸气,倒类似齐恒那一伙的蛮横,但远胜他们:非同一般的秩序,一招紧接一招,招招致人死命,只要稍有不慎必然命丧黄泉。然而谢君和的突入搅乱了他们的阵脚,使得对手焦躁起来。忽见迎面一杆明晃晃的长枪从左侧袭来,风卷残云一般的气概。“银叶枪?”君和恍然,对手竟是沈雁飞!枪尖擦着君和的喉咙而过。紧接着,好似落英纷飞,又好似秋叶随风,银叶枪的攻击密密层层,激出耀眼的火花,瞬间把君和逼得无处可躲,身后的路还被一棵树阻挡。雁飞见胜局已定,用尽力气死命一刺,君和却在关键时刻闪身回踢,银叶枪牢牢地扎在树中,一时拔不出来。雁飞咬牙切齿。

    制胜,一招就够了,哪一招并不重要,重要在结果。谢君和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总选取最具有压迫之势的时机,将对手制服。

    再看围攻剑客们的阵势,罗昂居然也在阵中。怒气不打一处来,管他横在前面的是谁,没让他缓过神来就俯身一斩把马腿削了。他当即从马背上翻下来,不罢休地挥着双斧,正要扫向马腿,谢君和的剑已经先到,伤了他的双腕,打落了双斧。另一个见势晃了几枪就往回撤,与君和交身而过之际被一掌震得口吐鲜血,跌下马来。不等大家看清招数,罗昂已经被反剪着手按倒在地,任凭他挣扎也无济于事。

    罗昂很是不服:“羊入虎口,你们走不了。”只觉得对手的膝盖紧紧顶着后背,好似胸口堵着块巨石。铁剑横在他的脖子边。微仰起头就看见眼前晃动的剑影,剑锋上一条犀利的豁口看得他惊心动魄。

    “谁入谁的口?太高看自己了吧!手下败将,输了一回,还敢来?”谢君和铁着张谁见谁怕的脸“哼”了一声,脸上漾着妖魔般的杀气。排云阁的人眼见谢君和,恨得两眼冒火,也不能怎么样。还有什么是谢君和不敢做的?

    “谢兄,别来无恙。秦爷很是惦念。”沈雁飞突然插了进来,他可不在乎盟友的死活。

    君和微一皱眉:“还想打一架?我奉陪。”顺势一脚把罗昂踢回排云阁的阵中,罗昂哆嗦了半天,只吐出一个“撤”字。“数到十之前消失!”才数到五,排云阁的人已退了个干净。

    “楚掌门留着齐大少,太不合规矩了吧!”沈雁飞还想说什么,君和的脸紧绷成了狰狞的恶煞一般,那柄残剑瞬间亮出慑人的光芒。剑锋灵巧地穿过一切缝隙,剑气纵横,毫无阻挡,高手们连连后退不止。众人只见一团银光闪耀,二人的身姿如凤舞龙腾,树叶沙石被搅得漫天狂舞。谁也不敢上前相助,分不清敌我,也不知如何相助。突然间风云止,大家惊讶地看见沈雁飞按着胸口被弹射出老远,在地上留下一长条拖印。

    “江韶云能救你一回,未必回回都救得了你。这血债,总有你得还的一天。”

    杀气荡漾,沈雁飞默然苦笑着起身,拖着步子,带着下属灰头土脸地离开。

    码头,楼船已等待许久。剑客们匆匆登船,船板在他们的身后迅速撤下,汪鸿却迟迟不发起锚之令。没有人问,却都心知:楚涛不知去了哪里。

    众人焦急不安地张望:红色的月,漆黑的山峰,勾勒出雄奇的线条。段家寨,神秘的白影,还有诸多对手都被留在了这片血红的底色里。秦大少怎么会出手?段寨主如何了?那白影究竟是何势力?一连串的疑问无处解答。

三十五 奇关雄烈(下)() 
终于,密林深处一匹快马旋风似地驰过。“掌门回来了!升帆!”汪鸿亲自起锚。笨重的铁锚出水的瞬间,楚涛纵身一跃直接从马背飞身上了船头。唿哨一声,那马又如风驰电掣般跑回段家寨的方向。

    一眨眼,清风送舟,顺流而下,全速向东。岸边的景渐渐在水雾里模糊。却忽见白影点点,密密麻麻地逐渐聚拢在码头。然而,即便弓箭也已在射程之外,绝无可能追上了。谢君和立在楚涛身边,什么也没说,只微微摇头。他知道楚涛做了一件极危险的事。

    “果真是江韶云。”楚涛迎风而立,望着烽火岭群山幽暗的轮廓,似自语,又似要告诉谢君和。

    “你果然是去……”

    “与他打了个照面,探个底,也顺便……免得秦大少深陷泥潭脱不了身。”

    “这秦大少倒是有意思,一挥手天兵天将就降临了!”谢君和狠狠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嘲讽他啥都不肯透露给自己,害得自己空费心思。

    但楚涛好似没听到一般自顾自说着:“只需一两句谣言,宋家火场就成了没人敢靠近的死地。江韶云必然在那里悄悄积蓄自己的势力,这藏身之处选得实在高明。徒属已然颇具规模。倘有一日出了烽火岭,怕是地动山摇。我们还远远无法与他抗衡……”

    “不仗义!太不仗义了!”谢君和絮絮叨叨地数落着。

    江风里,楚涛轻轻笑了,理了理略微散乱的鬓发:“顺你的意把排云阁那些家伙留给你活动活动筋骨,反倒还发脾气?训人的话我还没说呢!”

    谢君和正要低头认错,却见他神采飞扬,哪里有真生气的样子,便痞笑一声:“那道歉的话我也不说了。”招来肩头上重重一拳,真心疼。

    楚涛摊开手掌,谢君和老老实实递上残布包裹的十字镖和细钢丝,顺带还回紫玉令。楚涛掂了掂,把紫玉令扔还给他:“图的事,罢了。这东西再丢,提头来见。”

    “知道!”

    楚涛低首摆弄着那卷带着锋刃的细钢丝,发现两端的抓手暗藏机关,轻一触碰,那钢丝就霎时全部收敛进了扣锁。如此藏于掌心,宽袖一遮,谁都发现不了深沉的杀意。“父亲素来小心谨慎,却也终防不过人心阴邪。总有一些人,恐惧正面的锋刃,却躲在暗处,卑劣地酝酿着陷阱……”一旦回忆起十二年前的夜晚,不可遏止的忧伤立刻追索而来。太多无辜者跌入这陷阱,怎不叫人愤慨?

    谢君和颓丧地长吁道:“颠来倒去,还是什么也没弄清楚。”

    “不,”楚涛的眉角微微一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这就是一场合谋。越是拼命掩饰,只能越暴露他们的心虚。江韶云与烽火岭的默契促成交易,各取所需——不幸父亲卷入其中,打破了原有的制衡,那些人就只能让他永远留在烽火岭。但——”

    他的眼中突然闪过剑一般的亮光:“事实不会甘于沉默。十二年都等了,多等又何妨?”

    谢君和重重摇头:“段家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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