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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长河惊涛-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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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杀他。”她胸有成竹道,“冷凤仪的请求,请饶她兄长一命。”

    楚涛笑了,略带着些不多见的冷酷:“他的生死,不由我定。抱歉,凤仪。作为齐家特使,你今天的说辞似乎应该是这样:齐爷打算把碧莲洲交还给我。然后你就能等着我送你们上船,等着我在碧莲洲遇刺的消息。这样,你兄长不会有任何危险。”

    冷凤仪的神色略有些尴尬:“别嘲笑我,求你。”

一〇四 软玉温香(二)() 
“不过我已收下了这消息,只好,做个交易——若他落于我手,我可保他不死。”

    “我只要你此言便足矣。”

    “你错了凤仪,一旦他丢了碧莲洲——以齐爷的心肠,绝不会再放过他。”楚涛向着长河对岸疏阔的剪影,长长一声叹息。

    她想了想道:“我会想办法——你就那么确信,赢的是你么?”

    楚涛突然之间不说话了,他背着手,立在凉亭外的长风中,模糊着神情,不见了喜怒。但是她知道,此刻他绝不会太过高兴。

    他终于感慨:“无论输或是赢,今日之后,你我必不能再相见了……”

    是的,输了,则这南岸江湖将再无楚涛立足之地。赢了,则北岸将再无冷家容身之所,无论输赢,冷凤仪嫁入齐家都将是必然的事实。“我知道。”凤仪强自仰头,却挡不住满面泪痕倾泻而下。

    “将来,你必会恨我……”

    “不!”凤仪断然道。

    楚涛避开了她满目的热切:“会的,凤仪。就如同你此次来南岸,何尝不带着对我楚涛的怨恨?”

    冷凤仪失语,泪流。何尝不是这样?

    “不相见,却不能不相欠……”楚涛的目光凄冷忧伤。他不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什么敢冒着生死之险为他泄密,却不敢与那个捆缚住她一辈子的北岸决裂。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早已看到了结局,却仍不愿松手。

    直到冷凤仪在他面前哭得苍白无力,他才意识到——她终究是个女人。一个怀着单纯的小梦想的年轻女子。既渴望守着爱恋,又不希望冷家垮去,于是甚至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心甘情愿。但她柔弱的肩膀如何挑得动江湖风浪?只是希望谁都好好的,结果却发现永远是在不得不伤害一方从而保全另一方。噩梦,眼睁睁变成现实。

    “能不能别再说这些,只陪我坐一会儿……”

    他终于上前,轻轻扶起的肩,任她在自己的肩头肆意哭到声嘶力竭。夕阳西下的黑石崖顶,他们并肩相拥。他凝视着冷凤仪含泪的长睫,握起她柔软的手,不由怦然心动:“可惜……便是赢了天下,也已输了一心人……”

    凤仪错愕之际,他已将她手臂一扯,就势轻揽入怀:“凤仪,我不想输……”

    一吻,封唇。他不许她再辩解什么,不许她以任何理由为借口牺牲自己的一辈子。他不再问她是不是愿意留下,径直把她留在了怀中。

    她惊恐地躲开,炽热的纠缠却缘着他手掌的温度蔓延了周身。于是一个勇敢的念头在她心底熊熊燃烧起来。这个潜藏已久的念头迅速占据了她的整个意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放弃了抵抗,放下了伪装,只任凭着他,顺从着他——他拥着她的肩,热烈的吻从脸颊蔓延到了脖根。他的手,自上而下地抚过她身体的曲线。她的身体如同化开一般地柔软。头脑中只有如坠云端的朦胧与轻柔。白色的狐裘,缓缓从她的双臂滑落在地。

一〇五 软玉温香(三)() 
他从不失态的,可是此时,他却微红了脸,凝重着气息,迷离着诱惑人的目光。双唇与舌尖的热烈如雨点般倾泻,颀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肌肤——兼着弹琴时的温存与握剑时的有力。不自觉,冷凤仪满脸都已是羞怯的红晕,心中的热切却已把所有的恐惧燃烧殆尽。

    楚涛的手指滑向她的腰带,带扣一松,外衣也随之松开。轻轻一扯,青绿色的锦衣顺着肩膀滑落。他的手却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一阵颤抖,缩了回去。他的目光突然冻成略带惊恐的凄然,整张脸也被一片青灰色的愤怒笼罩。

    时间停滞了。

    “何以如此?”他问。

    凝脂一般的玉肌,竟纵横交错着一条条青紫的瘀痕,斑斑驳驳,从肩头蔓延了整个后背。新伤与旧伤交织,似乎,发生的这一切,时日已是不短。“是谁下此毒手?!”楚涛逼视着她躲闪的脸。

    “你别管!”她的语气突然生硬,“我不小心摔伤的……”

    楚涛哀怜地摇撼着她的肩:“这是鞭伤,凤仪!我混了那么多年江湖,会分不清鞭伤还是摔伤?”

    “你别多管闲事!”

    楚涛只觉气血上涌,怒火攻心,刹那间愤恨的熔岩从喉咙底喷薄而出:“是那蠢驴干的?”

    谁料冷凤仪高声吼了回去:“你就不能当这是摔伤么?”

    楚涛因这过于悲切的一声呼喊,呆愣住了。他凝视着她美艳的面容,几乎停滞了呼吸。她在掩盖什么?在挣扎什么?又在忍受什么?心中依稀有些敞亮了。于是他轻轻扶起她半褪的外衣:“对不起凤仪,我没想……伤害你……”面对着她的委屈,他总是不忍又无奈。只是恨自己,什么都不能替她担。

    “我不问。”望着她满面的泪迹,他除了把她拥在怀里,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但是冷凤仪却因他的注视而狂乱着心跳。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他俊美的凝视而心醉神迷,包括当年冷艳如冰的冷凤仪。凤仪凝望着他清亮含情的双眸,凄凉地微笑一瞬,闭眼,决然地迎向了他的薄唇。用力地一咬,让他一阵吃痛。他却不躲。温润的甜蔓延在唇舌之间。“别放开我……求你……若连你也嫌我……”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楚涛不会允许她说下去。相拥,蚀骨的痴情顿时将二人紧紧纠缠。所有的委屈、不甘,全化在他坚实的肩膀。

    “别怕,凤仪,我在。”楚涛的胸怀牢牢地承托着她的娇弱。

    情与欲,在这一刻,忽如干柴烈火般失了控制。

    蓝天,暖风,轻柔的草地如温暖的床,纵容着这两个早已失了自由的任性孩子。北岸的血与南岸的血,隔着深渊似的仇恨,却在这一刻交融成两团炽热的火焰。一切的束缚都不能阻挡,一切的恩仇都燃尽了。让所有的礼与理都见鬼去吧!

    宽衣解带,肌肤相亲。她贴紧了他灼热的胸膛,他沉浸在她如水的轻柔里。她娇弱的喘息似毒花的诱惑,把他灌醉。他狂风暴雨般的吻似要将她吞没,她却以热切相迎,甚至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楚……”她细细地唤他,安然在他的怀中,再不愿管这江湖的天翻地覆。灼热的念头侵蚀着她的意识,若能只属于他……竟却是个奢望。

    夕阳如血,映得整个天空都是通红而热烈。

一〇六 软玉温香(四)() 
一滴泪水,落在楚涛的脖颈。他似一怔,却缓缓清醒过来,心中的热切亦渐渐平复。抬手,为她擦去泪水。她强自微笑,却盖不住心中的压抑。

    他明白,她只是需要一个肩膀。若再继续,只会让这痴情缠得人深陷痛苦的泥淖而已。他本不该爱她,此刻更不能伤她。

    楚涛庆幸自己没有太过荒唐。在铸成大错之前,他止住了自己的喘息,整了整自己的衣袍,又将她的外衣扶正,捋了捋她额角被香汗沾湿的散发,在她微红的脸上庄重一吻,苦笑一声:“对不起。我这是怎么了,凤仪。”

    凤仪一边羞涩地系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应答:“该是我抱歉,配不上做你的妻。”

    “别这样说……”楚涛知道她仍不愿留下,也不再多劝,“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无可替代。那小子再敢委屈你,我……”冷凤仪的食指停在他的唇边,禁止他说下去。

    “楚涛是做大事的人。若两岸纷争因我而起,我受不住这罪名。”

    “一个所谓做大事的人,却只能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拿自己的一辈子做赌注去维护她的家族,这是讽刺么……”楚涛撇过头,背手,仰天。风将他的长影削得格外萧索。这是根扎在他心底的刺,永远无法触碰。

    “我自己愿意的。这与你无关。”冷凤仪决然道,“今日之后,冷凤仪心死。你也不必再记挂我了。”

    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粲然一笑:“她早已没有活路了。我能承诺,不伤你兄长性命。你也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除了留下。”

    他笑了:“倘有一日,你我皆已老迈,不再属于这江湖,你再来黑石崖看看,也许,还能听到当年的凤求凰……”

    “你为我弹,我才来听。”她说。

    “必是为你,亦只为你。”

    冷凤仪重重点了点头,促狭一凝眉,笑道:“断弦哥哥……”

    琴桌之上,她的琴正静躺。梅花的断纹,傲然绽放。

    楚涛端坐琴前,挑眉柔情一笑:“若弦断,亦是为你。”扬手,“凤求凰”的绝美之音再一次响彻黑石崖上空。正百鸟归林,与铿然的琴音共鸣成百转千回的乐章,譬如众星拱月。没有悲声,不见哀伤,撩动琴弦的指尖飞速翻转,闪动的眉目间,如清泉。譬如一个盛大的节日,一场华美的欢庆,凤仪却是热泪盈眶。

    琴声里,楚涛忽然道:“一定爱惜自己,凤仪。”

    他的心意,她懂。

    既然离别已是定局,心痛已是必然,就不必把离别的哀愁弥漫,更必须让她勇敢。

    “我就不送了……见了我,必有人要不愉快。礼数不周到之处,请代我向程大侠致歉。”

    琴音的轻快仍然继续,而凤仪的泪已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滚落。欲言,却终于紧紧咬住嘴唇,拒绝再吐一字。

    破空地,一道寒光忿然而起,“砰”地一声,一柄板斧狠砸在琴桌上,把这梅花琴生斫成两段!断了的琴弦嗡嗡地颤抖不止。楚涛按弦的左手指离那板斧不到半寸。

    所有的*怨在一声长喝中爆发。

    楚涛抬头,冷笑一声:“你终是来了。”

一〇七 软玉温香(五)() 
齐恒的一脸横肉正剧烈地颤动。与此同时冷凤仪反手一巴掌扬在他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又一道寒光掠过眼前,呼呼的风贴面而过,冷凤仪花容失色。

    铿然一声,却见楚涛明晃晃的剑鞘横亘于冷凤仪与齐恒的板斧之间,迸出激烈的火花。齐恒一怒之下,连续数斧的寒光激荡如风暴。楚涛的身躯已推开了冷凤仪,一力凭剑鞘抵抗而已。但是齐恒就如同疯魔一般地愤怒着,什么都拦不住。龙冥剑的剑鞘已被刻下数道不浅的伤痕。

    僵局,直到冷凤仪大喊一声:“住手!”

    齐恒发够了狂,一板斧砍向凉亭的柱子,再无声响。楚涛依然挡在冷凤仪身前,心口的旧伤又一次袭来,眉目之间,平静之余似有强压下的凄伤。

    “楚涛!你活腻了不成!”

    楚涛望了一眼冷凤仪,若有所思一笑。不经意地,嘴角已淌下一缕血痕。手背轻轻抹过,维持着原有的端庄肃然:“有怨气就冲着我来,别对着姑娘家动兵器。”

    冷凤仪呆了呆,立刻上前欲扶。

    “不必。”楚涛及时挡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克制地微笑,笑得好生冷漠,“无碍。”当然,齐恒的斧是伤不了他的,然而,齐恒的蛮力却足以让他的旧伤再次受创。他此刻是不能出剑的,但他更不想看着冷凤仪受欺凌。

    “你小子就不该活在这世上!”齐恒怒喝道:“楚涛,冷凤仪是我的!”

    冷凤仪恨恨然道:“除了这一句,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全天下还有谁不知道我冷凤仪不久就是你的妻子!”

    楚涛却抬手笑得风轻云淡:“都别说了,事因我而起,由我来担——我输了。”他撤回剑,再次后退一步——身后已是扶栏。

    “什么意思?”齐恒更怒。

    “输了便是输了。程大侠没有告诉你么?明日你们便可离开此地——你,带着她。”楚涛望向欲哭无泪的凤仪,新月般的眼睛里流淌着澄澈的光。

    “那你今日算是什么意思?”

    “我约的她,告别而已。三年前我都留不住冷大美人,何况今日?齐大少就对冷姑娘的芳心所属如此没有自信?”

    “你!”齐恒找不到骂他的借口,着实恨着。

    “知足吧……”楚涛默默拾起地上的白狐裘,掸了掸灰,转向冷凤仪,凝眸,半晌。那闪动的目光,沉重异常,深邃如渊。

    凤仪张口欲言,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楚涛依然是笑,却笑得疲累,“你若无悔,我便无话可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早已说尽。

    “楚掌门!”冷凤仪却又唤住了他,追上几步,欲言。

    楚涛站定,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红尘怅惘,曾有姑娘做一知己,楚某已无可贪恋。既已是了断,唯望珍重。毕竟江湖险恶,风波不定,好自为知。”挥一挥衣袖,不再眷恋,亦不再惆怅,夕阳映照下的他,满身华光,远远地把目瞪口呆的齐恒抛在身后。

    冷凤仪独自拾掇着石桌上古琴的残片,悲由心生。琴断,则如覆水难收。

    身后的齐恒牢骚满腹:“不就是一张破琴?你要多少,回了北岸我就给你多少!镶了珠玉的比这更名贵的多了去了!”

    “你不懂……”她轻诉,“琴有心、有魂,非凡物。琴碎,则心也不在了……”

    “这句我懂,”齐恒的眼中闪过阴鸷的光,“你果真想着那小子!”话音落,啪的一记巴掌,落在冷凤仪的脸颊,顿时将她掀翻在地。

    凤仪默默地捂着烧灼般的脸,忍着泪,没有反抗,也不妥协。

    “别以为你玩儿得过我!你们冷家人的命还在我手里攥着!”

    凤仪轻轻扬起嘴角,漠然道:“你不用那么着急,我自会嫁你。”

    “最好是这样。记住,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全家跟着你痛苦一辈子!”

    齐恒走了,楚涛的身影也已不可追见,黑石崖上,只有与一堆破琴残片为伴的冷凤仪。楚涛以为抽身而退能换来的宁静,终于未降临在她身上。冷凤仪知道,一切远未结束。

一〇八 白衣渡江(一)() 
大江之上,齐家特使的帆影终于融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雾色。

    指节作响,楚涛向着身旁的汪鸿眨着眼吟吟一笑,迷死人不偿命。

    “少主意欲……”

    “上船,开打。”

    清晰的口令把汪鸿的脸惊得发直:“啊?”他匆匆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一艘适合出战碧莲洲的楼船。事实上除了他自己之外,逐羽剑派的剑客就二十来个罢了。上什么船?打谁?拿什么打?疑惑着楚涛是否存心戏谑。

    “呃……”汪鸿停顿作揖躬身半天,不知该从何说起。

    “走吧,人手我已调齐了!”楚涛相扶一笑,便往众船集结处而去。

    汪鸿更不可思议,他早晨还在镖局忙活着布置生意上的人手调遣,除了被谢君和的紫玉令征调去的几十名武师,其余人尽皆在黑石崖忙个不停呢!“少主,不会就这二十个人手,您就打算拿下碧莲洲?”这做法比带着二十个人闯烽火岭更可恶。

    楚涛大笑不止:“汪叔以为,我会拿逐羽剑派的命运开玩笑?上船再议!赶紧的,痞子都出发了,比他磨蹭那可多没面子!”

    “那家伙!”汪鸿对着空气骂了声,一闭眼,被楚涛拽上了跳板,拉进了一艘画船。没错,是那富家子弟无所事事泛舟游览用的画船。

    与此同时,碧莲洲上已是一片刀光剑影。

    锦阳渡,旌旗猎猎,随风狂舞,连成一片壮烈华彩,点染着苍翠的碧莲洲。戈矛剑戟的寒光映得连艳阳也显得苍白无力。浪潮奔涌,流云飞卷,楼船上的鼓声正轰轰烈烈地抨击着长河激流,荡涤着一切是非恩怨。

    如箭般穿梭不止的人流与货物交杂在这小小的岛屿之上,成了长河上最繁忙的所在。那一条条航船来了又去所划过的波纹,似缠结的蛛网一般伸向南北两岸各处。如果说长河两岸密布的河道水网如同粗粗细细的血管经脉,这碧莲洲便恰似跃动不止的心脏。弹丸之地,却把南北两岸各方势力凝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碧莲洲依旧熙熙攘攘,齐爷断不肯放手,于是在热闹的背后,炽烈的炭火正静静燃烧。

    冷英华正站在锦阳渡唯一的塔楼上远眺着来来往往的航船,默然而思。碧莲洲的每一个工事,每一处明暗哨卡,每一队巡防武师都尽收眼底。从这哨楼望去,恰可见那森森然的营垒正排列成一幅巨大的八卦阵图,把碧莲洲围于其中。然而他的目光始终沉静着,一如他的为人。手中短剑一柄,曾笑傲四方。只今,眼角的皱纹深刻,眉头深锁,他有好多年没有朗声大笑了。担任齐家武师的左指挥使多年,这一仗是最让他心忧的。

    “冷左使!”

    呼唤他的人是齐家三公子,齐天乔。其人身形高拔魁伟如参天柱石,足比冷英华高出了一个头。敦实厚重的方脸架上,赤眉如火,双目如炬。

    冷英华含笑抱拳敬道:“齐副使!”

    齐天乔回礼,声如洪钟:“天乔代天地玄黄四方守备前来复命。”

一〇九 白衣渡江(二)() 
冷英华点头道:“如何?”

    “依令,四方守备皆已集结于各处哨卡,各自筑寨。天字守备冷英实居北,地字守备齐敬梓居南,玄字守备宣离居西,黄字守备沙非居东。锦阳渡位于东南,由齐守备、沙守备共同节制,你我同守。倘有欲行不轨者,定难逃天罗地网。”

    冷英华满意地点头,这四人,尽皆齐爷帐下红人,深谙剑道,身怀绝技。

    “人数多少?”

    “四方各领两百人,及你我名下各两百人。”

    “此渡口留存多少?”

    “四百余。”

    冷英华挑眉一笑:“有此地利,足矣。楚涛再能干,也得坐船靠岸。把守住这唯一的入口,他便没了法子。”他低头望了一眼脚下的渡口。无论有多少只航船进出,都逃不过他的目光。眼中流露出不多见的一丝冰冷。

    齐天乔应和:“众人尽知此出路的关键,誓死效忠。”

    “不仅如此,齐爷之令,但见楚涛,格杀。”冷英华比了个“斩”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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