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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河惊涛-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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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远望着楚涛,哭笑不得:他反倒成了看热闹的人。

    雁飞从容收势之时。齐爷断然一喝:“逆子!丢人现眼!”

    “我!”齐恒欲言,冷凤仪早已跨步于其身侧,向齐爷道:“夫君定是怕我受委屈,一时冲动,请齐爷宽宥……”说着就要拉他入座。可他偏不动,如狼似虎地盯着沈雁飞,怒火起,如何轻易能消?

    雁飞便行礼道:“无妄兵戈之争,只怕伤两家和气。雁飞为公子着想,不得不出手,得罪处,望公子宽恕。”齐恒忍着怨气挥手道一“烦”字,与凤仪等落座。

    一稚嫩的俊声却在纷乱之中添了一把干柴:“素闻楚掌门精于琴剑,琴心通透已有所领教,不知剑胆如何?请楚掌门出招,某愿一战!”是齐家三公子天乔。矛头又指向了楚涛。

    楚涛气定神闲笑道:“今日聚会雅韵十足,齐爷秦爷专程为释嫌而来,何须刀兵之争?武力或许可止一时兵戈,却解决不了根本。齐公子可闻:君子有不战,战则必胜?”

    “天乔单为切磋而来,莫非楚掌门胆怯示弱?”

    “我若胆怯,何必来北岸自找麻烦?齐公子如乐于切磋,楚某愿择日奉陪。只是江湖人见面,动辄刀剑,实在无趣。今日本意不在较量,相信秦齐两家必不愿见刀兵之争。”一番说辞,梗得齐天乔哑口无言。

    旁观的秦石插嘴微笑:“天乔好胜依旧。不妨事,他日,我约上楚掌门,在望江台切磋刀剑,天乔届时可一试。楚掌门的逐羽剑,幻化万千,轻灵奇巧,可是不好对付!”这半开玩笑的话让几方的焦躁顷刻间沉浸为嬉笑。

    雪海却突然从屏风后露出头来,绽着玲珑的笑:“哥哥又不是打不过你们,他只是不想出招罢了,无谓的争斗又有什么意思?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做什么不好,非得打架!”

    一院的汉子见了这半大不小的女娃儿,如同看着天外来客。

    “雪海?”楚涛也委实不解,“怎么跑这儿来了?”

    雪海柔声笑着,蹭在楚涛身边道:“听到刀剑声就过来了呗!哥哥的伤还没好,就不许妹妹担心啊!灰狼!”

    “我无事。这可不是你呆的地方。”楚涛不由得皱起了眉。

    只是雪海绯红的笑容灿若彤云,丝毫都不理会哥哥的责备。“喂”她对着齐天乔喊,“你怎么不吭声了?”

    齐天乔着实有些发愣,四顾,齐家一干人都与他同样的表情。

    秦爷的大笑打断了尴尬:“早已听闻海骏讲述,楚雪海的胆气,不得不让人佩服!”

    楚涛苦笑着把她拽到角落里:“哪里,她除了淘气就只会上房揭瓦。管教不严,失礼!”

    雪海嗔怪道:“哥!总小看我!不信,我与他较量一番!”

一六七 鸿门霓裳(五)() 
“别胡闹!”楚涛是真有些生气了。

    沈雁飞若有所思地望着雪海的方向,略有不安地道:“楚掌门,留雪海这等单纯的女娃儿在此,不觉得太不安全?”

    齐天乔却饶有兴致道:“未知姑娘有何绝技,竟要与我较量?”

    雁飞却不满道:“三公子不至于要与半大的孩子一般见识吧!”

    众人有些看不懂,连楚涛都不曾吭声,这沈雁飞到底是什么来路?然而雁飞却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向齐爷道:“三公子这样做,无论是赢是输可都不光彩。”

    齐爷不发声,冷凤仪却觉得稀奇:“游戏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呢!既然楚姑娘愿意一显身手,我们何不做个观众捧个场?何况在场哪个不是高手,出手自知轻重,楚姑娘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便赐教了!”没等楚涛点头,雪海手中“嗖嗖”飞射出几颗弹丸。齐天乔没料到她说出手就出手,匆忙躲闪,差点被砸个正着。初还以为是暗器,定睛,居然是几枚核桃!

    “好你个丫头!”齐天乔毫不客气地挥剑扫过去。

    “我躲你十招,算我赢!”匆忙间,雪海纵身便飞上了院墙。待齐天乔扑上了院墙,她又翩然跳到墙下,顺手抽了柄侍卫的佩剑就回身与齐天乔对抗起来。

    说是对抗,其实更像是一个追一个逃。楚雪海不懂多少剑招,然而她就是有本事躲开任何的攻击。无论剑落如雨,还是刁钻古怪的偷袭,只见她游戏一般蹦蹦跳跳地,这剑就是伤不了她一根毫毛。齐天乔几乎要气疯了,然而雪海的身姿却美如雁落鹤舞,轻灵得让人惊叹。

    十招过后,众英雄情不自禁喝彩鼓掌,秦啸带头赞道:“逐羽飞步,名不虚传!”冷凤仪嘴角一扬,望见沈雁飞的不安,更觉得奇怪。然而她有她要做的事,不想被这一群莽夫打断。反倒长了楚涛志气,灭了自己威风。

    然而剑锋毕竟危险。齐天乔一横心,剑锋一敛,又骤然间迸发,一时间剑花叠着剑花,层层叠叠地向着雪海而去,虚虚实实,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糟了!这可怎么躲?”雪海见势不妙,一个飞步已躲到楚涛的身后。齐天乔哪里顾得上许多,满眼只存了楚雪海蹦蹦跳跳的影子。手中的剑竟也随着楚雪海而毫不客气地奔着楚涛而去。当他恍然自己已经直面楚涛的时候,着实心凉了半截。然而剑已经不可能再收回来了。

    楚涛一动不动定在原地,微微含着笑。笑得齐天乔心下一抖。眨眼间楚涛竟已看破了其中虚实?

    剑锋逼近要害的顷刻之间,楚涛微一侧身,手掌已如风般劈向齐天乔的手腕,长剑应声脱手。快如幻术一般,剑竟已握在楚涛手中。

    齐天乔呆了呆,却见楚涛将剑柄反手一转,双手持剑锋奉上道:“妹子不懂事,让我惯坏了。给大家添乱,失礼。谢齐公子处处让她。”

    齐天乔望着雪海颇有些愣神,撤了剑,入了鞘。却正见雪海悄悄给自己一个得意忘形的鬼脸。楚涛并未回头,却已知情似的回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哎哟!”雪海似也知道自己添了乱,真惹哥哥生气了,撂下一句“不玩了”便不见了人影。

    齐天乔见自己连楚雪海都奈何不得,望着持重优雅的楚涛,只行礼道:“得罪了。”齐恒却莫名得意地哼哼。

一六八 鸿门霓裳(六)() 
经了这一番搅和,齐爷着实意兴阑珊。两岸合作,消弭隔阂的议题又重新摆上了桌面。但这一回,是秦啸拖长了声音提要求:“楚掌门既然有此诚意,秦某便有一请。”

    “莫不是长河吟曲?”楚涛爽直地回应。

    齐恒刻薄道:“当然!你挑起碧莲洲争端,私藏长河吟曲谱,难道不是包藏祸心?”

    楚涛呵呵一笑:“长河吟原谱可不在我这儿!挑起事端的也不是我,我如何包藏祸心?”

    齐恒顿时找不到台阶下。

    秦啸客气道:“大家只是好奇,长河吟曲究竟为何物,引得江韶云如此觊觎?以致于江湖风传,长河吟曲有底定天下之能?”

    江湖因长河吟曲的出现而沸腾。这已是无法挽回的局势了。“东汉末年的战火,至今日未曾消歇。”楚涛感叹。

    秦啸好奇道:“莫非这果真是周瑜之曲,然而一支琴曲又能有何不同凡响之处?”

    齐爷大笑道:“楚掌门可否为我等演绎此琴曲?”

    楚涛却客气地摇头:“此琴一旦响起,此宴必见血,不好。”众人心中似有不悦,秦石竟同样应和道:“此曲杀意过强,不可轻易示人。世代皆由逐羽剑派传承,怕也是不希望邪道中人得此曲。”

    这话说得秦啸一呆,决然没想到秦石会胳膊肘往外拐。

    这时冷凤仪却站到了众人面前:“楚掌门与秦大少于望江台论琴时,我碰巧有所耳闻。果为难得一曲。诸位英雄若不嫌,凤仪愿奏此曲,与天下英雄共赏。”

    死一般的寂静。楚涛先前弹奏的琴还未撤下,她径直向琴前而来,带着凌人的气势。楚涛不得不让位,立于中庭下。

    在众人的愕然之下,琴弦动,楚涛的脸色阴沉了一瞬。

    冷凤仪居然能奏长河吟曲!

    楚涛心知,这首曲深奥之处过多,当年风前辈教他,花了多少个月的工夫!这绝不是听过一遍几遍便可记谱的曲子。可冷凤仪究竟从何知道此曲?何况,声声弦音准确无误,就连秦石都有些惊讶:“冷夫人记谱识音之能可真是了得。”

    正当楚涛全神贯注于此曲,却突然见一旁沈雁飞的嘴角扬起难以察觉的一笑,向着四面高墙。琴曲的铿然之音如戈矛交错,一声紧似一声。在这琴曲的背后,突然透出暗弩弦响。

    不会有人注意得到这细微的响动,但是顺着沈雁飞刚才不可捉摸的笑容,楚涛耳朵上的弦早已绷至战时。

    一支极轻的弩箭呼啸着掠过空中,凛冽的杀意如闪电,快得眨眼即逝。

    众人来不及惊呼,已见楚涛腾空而起。青云流转,紫袍飞扬,向他而来的弩箭经了衣袍的一卷,哗啦啦如叶落般失了方向。百步闻弦,在弦音响起之时,早已判断了箭的落点。数十箭过,楚涛微笑如故我。只见“嗖嗖”箭雨之中,竟有一箭突兀地往人群中去。

    不,是直接朝着冷凤仪的方向而去。没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到这一剑擦过琴的案板,齐刷刷七根弦应声而断。箭影又掠过冷凤仪的身侧落地。弦断,曲已无法继续。

    众人排山倒海的惊呼里,冷凤仪脸色煞白。

一六九 鸿门霓裳(七)() 
一半箭被楚涛收拢于掌中,一半箭被衣袍卷落在地,只有一支箭,落在了冷凤仪的身边。众人揣测这是不是楚涛有意为之:谁知道呢,会不会恰好就有这一箭偏了,恰好射断了七根弦,尽管巧合得过分了些,但如果是楚涛有意为之,难度也同样高得过分了些。

    “楚某不解,此为何意?”手中弩箭抖落在地,楚涛掸了掸衣袍,肃然道。

    齐家武师从墙头上掠下。带头的是沙非。碧莲洲已与楚涛有所较量。

    齐爷勃然大怒道:“是谁让你们这么做?!”

    雁飞匆忙站出来,低首行礼道:“管教不严,望齐爷原谅雁飞失职。”

    齐恒却皮笑肉不笑道:“别往自己身上推!是我安排的,我看他不顺眼,如何?不过没想到,小子,确实有那么几下子!”

    沙非却理直气壮道:“不关他们的事,我的兄弟们死在碧莲洲,我特为兄弟们报仇。不过既然技不如人,输了也不冤。要我人头,尽管拿去!”

    一番真真假假的言论,是非难辨。

    齐爷着实有些下不来台:“楚掌门,老夫定然彻查此事,如若果真为逆子所为,我定然严惩!实在恶毒,有违江湖道义!”

    楚涛望着齐恒,望着沙非,望着立场难以捉摸的沈雁飞,最后把目光落在脸色依旧煞白的冷凤仪身上。今天的事,他很想要个答案,但他很清楚,只怕自己永远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即使让他明白了真相又如何?也许,不会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算了吧……”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向着凤仪道,“那支箭没有伤到你吧?”

    冷凤仪也正望着他,不明白心中哪儿来的陌生感。除了礼节性的摇头回应,似已因恐惧而麻木了所有感官。

    “恩怨究竟难消,齐爷。不过既然我已说过了讲和,便不反悔。您看这么办如何?所有是非,自今日止。他日还有谁以旧事做文章,蓄意生事,便是南北两岸共同的敌人。”

    这一页竟如此轻松地翻过,齐爷求之不得。

    然而,长空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长河吟,不知从何处起,悠远飘渺,虚无不定。

    哪儿来的曲子?众人抬头,唯有浮云随风而过,不见人迹。

    楚涛毫不意外地笑:“是江韶云。可惜,一段英雄曲,却奏不出英雄之音。”

    秦啸道:“一人之力,终难与天下为敌。未知楚掌门可有意与北岸共同御敌?”

    鸽影翩翩,盘桓于长空,楚涛抬臂,一羽白鸽,悠悠然落在他的臂膀,咕咕然叫唤得热切。

    “列位最好快回,”楚涛道,“君和信至,恐不妙。”

    “何事?”众人追问。

    “傲天阁,不知何地?”

    秦啸脸色一白,倒吸一口冷气,疾言道:“他日再叙!”一挥手,众人随着他的脚步鱼贯而出。秦石向楚涛补叙道:“傲天阁是秦家兵器库存放各类图纸的所在,也是北岸江湖人集会议事之所。若有大事,整个北岸都麻烦了。多谢楚掌门。改日,望江台备茶恭候。”

一七〇 鸿门霓裳(八)() 
楚涛正答应着,冷凤仪已悄悄靠近他的身边。此时冷英华与齐爷等人都已走在了前头。秦石见状,颔首一笑,心领神会地告辞。

    楚涛向秦石行了礼,却竟转身,旁若无人般欲走。

    “竟已无言?”冷凤仪压低的声音恰好只容他听见。

    他没有转身,却止住了脚步。他那紫色的背影立在微凉的秋风中,依然挺拔,修长,望着他的背影,都能想象到他温暖的笑。然而此刻,凤仪知道他必然没有在笑。或许是因为今日的长河吟曲,或许是因为沙非潜藏在琴音后的一击。“刀剑相加,何必再言?”他终于开口,但再也也不是冷凤仪所期待的话语。

    顷刻间,冷风过,如刀剜心。“难道……”一时间,她也说不出话。

    听楚涛话中的意思,似乎他已知道了叶晓声所为的主使之人。可他竟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想过,也许再次相见,楚涛会愤怒,会质问,会关切,至少会在乎。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片刻的独处,楚涛连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难道真的,已是淡忘的决然?

    冰冷的话再度响起:“作茧者,必自缚。”

    “我……”她怒而反驳,但却如骨鲠在喉。楚涛的话,把一切都已说尽了。

    “还有一句你一定不愿听的话:离这江湖远些,越远越好。”不待她作出任何回应,他的背影,竟如风一般,渐行渐远。

    一霎时宛若置身夜夜纠缠的噩梦,梦里的他,决绝地远离,消逝,散去在风中。带走了她的笑,她的泪水,她的一切希望。留下的只有躯壳而已。那个梦,果真是现实的印证吗?

    齐恒正在马车前等她,似笑非笑地痞着。

    冷凤仪默然上了马车,一句话也不想说。

    齐恒却突然得瑟起来:“看不出来女人心啊!”

    “什么意思?”

    “是你指使沙非动的手,住在一个屋檐下我能不知道?”

    冷凤仪已惊得面无血色。

    “不过,能把长河吟曲弄到手,你也真是厉害。”

    “只是一小段,不是全曲。”冷凤仪补充。

    齐恒却自顾自地眉飞色舞,口沫飞溅道:“你没看到你弹琴时楚涛的脸色,跟个死人似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想报复他,不过,这招着实让他难堪至极。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弄断你的弦。”

    冷凤仪望着他没来由兴奋的模样,着实不知喜从何来。想来想去,可说的话只有一句:“谢谢,齐爷面前,你替我揽了这罪名,还替我出头……”

    “我齐恒的女人,怎么能有人委屈她?”齐恒揽着凤仪的细腰,乐呵呵柔情似水地笑,如同捧着一块宝。

    冷凤仪由衷地感慨:“你不喝酒的时候,其实挺好。”

    齐恒憨厚道:“因为太在乎你,凤仪。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过,谁也休想夺走你。”

    不知为什么,这许诺,竟格外甘甜。

    “我想查一个人,你帮不帮我?”冷凤仪趁机媚笑道。

    “你说便是!”

    朱唇微启,吐出三个字:“沈雁飞。”

一七一 雄阁祸起(一)() 
花月楼,独饮,不醉不休。

    谢君和许多年没有喝过花月楼的酒了,已经忘记了旧酒的辛辣浓郁,以至于喝第一口时,差点被嗓子眼浓烈的烧灼呛到。

    他也答应过楚涛不乱喝酒,只是当扑鼻的浓烈蔓延而来,终难抵一醉方休的欲念。说他借酒浇愁也好,说他宁图一醉也罢,这辈子,真不知何时才能甩开酒坛子了。

    酒香浓醇,将空气里暗藏的血腥味也悄悄酝酿其中,糅合出江湖才有的的酒味。

    谢君和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左右两侧及身后,若干粗布短衫的汉子静坐在十步外。这些人前前后后地到了店里,各自点了酒水,似乎各不相识,其间却有着极微妙的联系:或用眉目,或以指节无声地传递着信息。

    一笑置之。谁不知道呢?秦爷齐爷正和楚涛聊个起劲。哪会管外面的事?这时候能够那么在乎他的人,无疑是血鬼们。老冤家了,那几张生疏的面孔,却带着格外熟悉的举止:不动声色地静坐,连呼吸都平缓地让人无法察觉,压低的面容——低调到似乎只是这酒楼里的一个背景。但在这低调的外衣陡然被血光撕裂的时候,眼前就只有目不暇接的惊险。

    奇怪,满脸挂着脂粉浓香的女子在席间穿梭而来,又轻轻然飘走,招揽着她们的生意。江湖的一切,似乎在她们的眼中早已见怪不怪。妖冶与武力竟就这样奇诡地交织,互不干涉,又互为融合。这让他想起曾经素素清丽的笑容,在角落的位置透出来,她的曼妙静雅浸染了空气。

    不过谢君和深信没什么人敢在这时候寻他的麻烦。

    果然,血鬼们的目光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向着一位奇装异服的客商虎视眈眈。

    那客商正一副西域人的打扮,雉尾,锦缎包头,皮衣皮靴。壮实的块头如铜鼎。他点了一大盘牛肉,一大碗面和几碟素菜,打了一皮袋子的酒——怎么看都有三四个人的量。

    然而吃喝之前,他抛开了小二递上来的筷子,从包袱里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双锃亮的银筷。银筷将所有菜都试了一遍,客商的脸上才浮现出放心的笑容。

    大快朵颐。

    倏忽间门外又出现一戴着铜面具的男子,青布短衫,平平静静地走了进来。那铜面具雕刻着骇人的兽面,血盆大口与獠牙栩栩如生,让人看得主动退避三舍。男子默默地向客商靠近,周围刚才还埋头喝茶的血鬼们此刻不约而同停下了一切动作。

    男子在离汉子三张桌子外的地方定了定身,四下里眼角一瞟。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径直闪到迎客的姑娘们身后,借着人墙的阻挡扭头而去。

    却见皮衣客商抬头,如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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