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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长河惊涛-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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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可为。就连后来的楚涛也一样玩不过他。

    苇丛的布置极似八卦阵法,却又在暗处藏着些隐晦的危险,比如入阵时所遭遇的激流与暗器。若真是八卦阵,倒也不难: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若刚才老翁是领着他从正东“生门”入,那此刻只消往西南“休门”杀出便可。

    西南?该是烽火岭的方向。

    如此,只要一路逆水而行,总能出去。

    试试吧。

    谢君和看了看天空中星辰的位置,正欲拖船入水,忽止。

    不对!

    他突然想到,长河之水本为自西而东,却为何刚才向东而入,途中却有顺水之处?!他记起了那惊险的涡流,突然猛醒:是了,地势的不同,必然会改变水的流向,在这错综复杂的芦荡中,真不知有多少处难料的涡流,单凭水势星天的指引,定是要迷路的。

    “唉!”谢君和颇为颓丧地一叹,甩了长篙一屁股坐在泥地上,狠狠咒骂一声——“臭老头!坏我大事!”

二四二 迷阵冰寒(二)() 
急躁之下,更不能成事。最后一个夜晚眨眼便至。谢君和翻来覆去把那琴谱读了三五百遍,琴谱上的字一个个跳跃在他的脑海,排列拼凑成文字阵,更不知其意了。想到冷凤仪下落未明,十五日却已白白浪费三日余,心中更是窝火。

    狠狠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又疲累地望向漫天星光,晕晕乎乎地,脑海中飞扬出一句话:那是去年,他在雪域垂死挣扎之际,一个神秘的声音似乎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回响:“无根无尘,从屈就伸。气随心沉,流转乾坤,定如磐石,动似疾风。大道正心,天人合一。”

    他记起,这明明该是一段内功心法。

    但凡绝境,这几个句子就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似乎在提醒着他,只要放宽了心胸,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希望。

    如当年那样,暗自调运息止,强压下内心的浮躁之气。气息在他的体内缓缓运行,静静流淌,若这生生不息的水流,平静,却又极韧。他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热血的沸腾,循环往复,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身边的一切力量尽皆裹挟汇聚向中央。

    迅疾地,似有波涛跌宕,起起落落,巨大的能量在他的胸膛呼之欲出。是火的灼烧,还是水的沸腾?全神贯注于气息,竟抽不出一丝念头去判断。唯觉这股能量正生生不息,每向其经脉推进一步,身上的力量也加强一分。

    惊异: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停!”他命令自己。

    却是停不住了,只觉得身体里的漩涡卷走了身上所有的气力,刚才的灼烧霎时冷冻成冰窖一样的寒。周身立刻被极寒之气包裹,甚至遍地凝结起霜花,正逐步向土台下的水面扩张——他已深陷极寒之源。

    下意识地,掌心一发力,向那水面空旷处推去。水面竟轰然崩塌似的陷落,如陨石砸下,泛起水底沉渣,浊涛激荡绵延,倏然将那坚韧的苇墙一排排推倒。

    再没什么极寒的漩涡在他心里流动了,但是谢君和目瞪口呆。

    不远处成片泛白的苇杆在月下若覆了银霜,慑人心魄。仿佛,刚下过一场雪。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与平常无二。

    正当他欲起身之时,猛然间一阵剧烈的痛,似有针直刺入头脑一般,紧接着,逆寒之气迅猛反扑,刺骨的寒瞬间袭遍全身。一切戛然而止。猛地,一口黑血从喉咙底涌出。“什么妖邪之术?”他的意识宛若被冰封,恍恍惚惚里,什么都看不清,甚至忘了自己究竟置身何处。

    “君和哥哥……”悠远的呼唤又一次从他心底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是素素。

    扯不脱,甩不掉的纠缠。明知是幻境,却无法出离。

    脑海中只剩了一片白纱似的影子,在断崖边飘忽不定,他却无法近前,是心底强烈的恐惧的阻止。似乎一旦他靠近,就要随着那白影跌入深渊似的。

    “素素!抓住!”他大声疾呼,却惊雷落地般猛醒。幸好幻觉罢了。适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乱了阵脚,导致气血逆行,十分危险。

二四三 迷阵冰寒(三)() 
素素……他遏制着回忆的伤痛,苦涩地摇头。他自己发过誓,永远忘记血鬼,永远忘记那些阵法推演,永远忘记秦家武功的那些套路,从此与秦家一刀两断!可随着自以为的觉醒,这些恶魔般的东西又沉渣泛起,死灰复燃了。不知,究竟是谁在纠缠谁。

    “见鬼!谢君和你放清醒点!”他对自己说,“你得出去,不管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不管长河吟曲是怎么回事,不管这片苇丛会把你带向何方,你都得出去!”

    他奋力将旧事压回心底,又将琴谱从头到底读了一遍。

    收回了心,暗自觉得,这老翁、这阵势皆不是寻常之物。既非寻常,他便不能鲁莽。顺手折来一段苇杆,排出八卦初始的阵型,紧接着就将琴曲里的七弦十三徽之音按乐句的切分,全部归于五行四方的变幻,如此竟就转化成一张纵横交错的图画!

    动静相宜,奇正相谐,他突然想到这八个字。自古兵事必然有静有动,有常理之中更有意料之外。深陷苇海,往往错觉自己的敌人是那一丛丛芦苇,恰恰,最大的敌人是变幻莫测的水流。这所谓的八卦阵与水流芦草暗器相结合,也必有其幻化之处。如果能依照阵法变幻之本源,再随琴谱变幻而挪移四方的布置,似乎便可破解。

    苇杆划过土壤,口中念叨着叽里咕噜的盘算之词,双目充血,这架势,仿佛要一头撞死在地上似的。随着曲乐的变化,地上的图画也顺势推演,忽而如逆风之雁,忽而如车轮滚滚,忽而如刀斧锐利,忽而又如行云飞卷……

    “哈!”谢君和突然朗笑一声,咧了咧嘴道,“通了!”

    飞步跳上土台下的破舟,撑起长篙,迎着水流而去。他所选择的方向,恰是原先以为的“死门”。如今经了水势的变幻,阴阳的反转,该是“景门”。置之死地而后生,姑且一试!但——只有一次机会。

    天亮时分,苇阵外西南方向的岸边,戴着斗笠的老翁坐在巨石上,在曙光的勾勒下笑得璀璨。精瘦的身躯佝偻得几乎藏在斗笠下看不见。

    谢君和撑着渗水的破船从芦荡中出来,身上的黑锦袍竟已被勾破了多处,从头到底都被水淋个湿透。一船的箭镞横七竖八地钉个结实。杂乱的浓须髯和披头散发的黑沉面目里,只有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明朗着。与苇荡大战一夜的残迹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谢君和一跃步,便顺水面窜到岸边。

    “谢少侠——”老翁白眉舒展,抬起斗笠招呼,“如何?”

    “谢前辈指点!”谢君和抱拳一敬。

    “能从此阵险象迭生之中走出来,长进不小。”

    谢君和苦笑一声,从袖底抽出发黄的羊皮卷,交给老翁道:“前辈的物件,还是前辈自己保管吧!”

    “既然赠与他人,就没有轻易要回来的道理,你收着吧,”老翁飞扬着神采,捋着稀疏的白须,“他日若要与白衣圣使为敌,布阵之时必然用得上!”

二四四 迷阵冰寒(四)() 
“可是前辈究竟从何处得来此曲?羊皮卷不是早已落在江韶云手中?”

    老翁正欲答话,忽然脸色一变。谢君和只见他目中寒光一闪,自己的身子已被抛向巨石之后。耳畔暗器的呼啸声随风席卷,叮叮叮连续击打在巨石上,撞出激烈的火花。

    “楚天阔!纳命来!”

    粗厚的嗓门如破铜锣。

    谢君和循声望去,只见白袍一片,长剑一柄,直向老翁斩去。楚天阔——是老翁的本名么?显然来者不善,与楚天阔曾有深仇大恨。

    但是老翁已如鹞鹰般凌空而起,那瘦小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当!”长剑的锋刃直接撞击在巨石上,迸出耀眼夺目的火花。

    粗嗓门却未善罢甘休,那长剑在手中猛一摇曳,竟抖出无数朵妖冶的剑花,虚虚实实,迷雾一般。白袍与散发皆在风中张牙舞爪。白衣圣使么?

    一阵飞沙走石,狂风席卷,唯见了剑气在空中明明灭灭地交错。可是老翁手中仅一支长篙罢了,如何与这山呼海啸的剑气相敌?奇异地,青绿的竹篙骤然翻覆出青绿色的光芒,似一股不可捉摸的寒气,组成一道盾墙。谢君和无法知道来人的目的,更无法参与这场交锋,只以巨石作掩护,挺剑防卫而已。

    来者似乎是个高手,寒剑的进逼处处透着致命的威胁,剑气撕扯着盾墙,一来一回地拉锯着——能与老翁凌空纠缠数十招而不败的,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天昏地暗,风卷残云,越来越深重的寒气凝结于竹篙之上,击打出飓风一样的寒潮。什么都被冰冻了,粗嗓门的白袍上剑上甚至头发上都结了浓霜。

    谢君和猛醒:这不正是苇荡里自己偶然所悟之心法?

    剑气却突然如蛟龙般翻转而起,成破天之势,又凌空劈下!

    危险!竹篙堪堪被破成两截。

    老翁一退便出了十丈外。

    奇怪,这老头!谢君和暗自腹诽道,明明是深不可测,居然丝毫也不进攻,分明是把自己逼入绝境!

    粗嗓门的浓眉下射出傲然如电的目光:“楚天阔,今日该有你一死!”

    不可忍!憋闷已久的谢君和残剑出鞘,一点地从巨石后腾空而起,向那白袍奋力一刺,顺着那剑锋,一股寒气突兀地喷涌而出,正掠过那飘飞的白袍。

    粗嗓门似乎没意识到边上还有个如此厉害的高手,慌忙撤剑相抗。铿然一击,是双剑相交的声音,与此同时,“嘶”地一声,残剑锋芒陡转,在白袍上割裂出极大的一条豁口,左臂自上而下划拉出一道半尺长的血痕。

    这一击太过突然,谢君和显然占尽了便宜。

    但是他天生就是个出手狠绝之人,既已得先机,必要置对手于死地!

    谢君和回身又是一剑扬起,岂料远处老翁忽然一声吼喝道:“住手!”

    残剑就这样尴尬地架在半空,进退不得。

    细看来,粗嗓门早已年过不惑,古铜色的皮肤映衬着如漆的卧蚕眉,敦实魁梧的身板,想也是硬汉一条。但是伤臂竟渐渐被紫晕所覆盖,未几,整条胳膊竟如冻伤一般一片青紫。

二四五 迷阵冰寒(五)() 
硬汉扭曲着面目,似正压抑着强烈的痛苦,黑色的瞳仁直射着怒火:“楚天阔,你收的好徒儿!”

    话音落,硬汉已痛苦地倒下,刹那间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陷入了寒冻而起的抽搐。

    谢君和呆望着自己的残剑,颇为意外。生平也算杀人无数,刚刚那一剑所伤的高手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或当场见血,或立刻毙命,却未曾有过一人如此人这般离奇的伤势。真的是残剑造成的?心中莫名有了不安。

    老翁抛了竹杖,匆匆上前,望着硬汉受伤的胳膊,微微叹息。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竟将酒浆淋于创口。硬汉仍是未动,片刻,那条胳膊上的紫晕竟又逐渐褪去。

    “咦!”谢君和更加惊奇。

    少顷,硬汉的眉头稍稍缓解了凝结,似乎痛苦也渐渐淡了下去。

    “此酒可解寒毒。”老翁道,“少侠彼时一剑,足可置其死命。”

    “啊?”谢君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翻着白眼露出一幅憨相。自己的剑什么时候能有致命的寒毒了?还是那倒霉催的心法惹的祸么?更离奇的是这老翁,明明硬汉欲置之死地,他却出手相救,这究竟是何道理?

    “他是谁?”

    “此人已追杀我多年了。”老翁平和道,“不过是因为一些误会。”老翁更离奇地一掌劈在硬汉后颈处,孩子般窃笑道:“令其昏睡半日,便足矣!”说着便转身向一旁的灌木丛去。

    “楚天阔!”谢君和向那精瘦的背影大吼一声。

    老翁却闪亮着双目一扬眉:“有徒儿直呼师父之名的么?”

    谢君和反而一肚子窝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徒儿?!”

    “喝我美酒,学我武功,得我琴谱,还不是我徒儿?”

    谢君和被噎得半晌没回过神:“这这这——我不喝你的酒了,长河吟谱还你,反正我也看不懂,那啥冰冻人的寒气我此生不再用,都都都还你!”话到激动处,居然磕巴了起来!

    “那可不叫冰冻人的寒气!”老翁纠正道,“那是一种绝世武功,名曰寒冰诀。聚极阴之气,一击制敌,可迅疾致人死命。少侠下一次使用此诀,必是要慎之又慎。”

    谢君和不耐烦道:“管他娘的是啥,反正我还你!”

    “谁信?割下你的脑袋,这三笔账倒是可以清。”老翁诡异地回头,盯着他的残剑,仿佛真要他当场自刎似的。

    谢君和眨巴着眼睛,张口结舌。要说以命相还,倒真是不过分的。即便不算今日的帐,雪域隔空传音之时起,这老头就已经盯上了他,而后又救过他一命。可是,或是称师父,或是掉脑袋,哪有这样不讲理的选择?

    这还真是山贼遇上土匪,痞子遇上无赖,不要脸的撞上没有脸的。

    老翁仰天大笑:“不舍得?那便乖乖做我徒儿!跟上,我的好徒儿!”说罢向他挥挥手,全然不给他转圜的余地。他不动,老翁又笑:“你不是想去找冷凤仪么?”

二四六 迷阵冰寒(六)() 
谢君和迟疑着,回望了一眼横躺在地纹丝不动的硬汉,再望一眼深不可测满是悬疑的老翁,只觉得脚像灌了铅似的。

    犹疑间,老翁却兀自往远处走了。他的脚步尤其轻灵,轻得仿佛是从树丛中掠过的飞鸟。望着他的背影,谢君和在原地叨叨着:“楚天阔……天阔……楚天阔?楚?楚家?!”一闪念,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难道老者的轻功,正是楚家独有的逐羽飞步?!在老翁消失于灌木林背后之前,谢君和吼道:“喂!老头,不等你徒儿了?”

    远远的树丛背后,爆发出顽童一般的朗声大笑。

    这一笑,差点让谢君和气背过去:就这么莫名地多了个师傅?一连串的疑问堆积在他的脑海:羊皮纸从何而来?那倒地的粗汉是谁?粗汉又与老翁有何过节?这强拉徒弟的老翁又究竟是什么来路?却来不及多想了。

    谢君和飞奔向大路,终于见红色的酒旗迎风招展。

    马蹄声嗒嗒地如潮卷,激起弥漫的尘雾。黄沙道上,一支支过往的商队,寻常不过地奔走着。这酒家选了个好市口——只要有赶路的人,必然就有饥肠辘辘的食客。

    连续三天没上像样的东西,谢君和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却听身旁斗笠掩面的老翁嘿嘿窃笑:“徒儿,为师请你喝酒!”

    “我戒酒了!”谢君和特地强调。

    可是老翁根本听不见似的,径直入了这酒家。其实不过一间茅屋,几张桌椅,四壁围栏。穿堂的风呼啸而过。酒客们倒是半点都不计较在飞沙走石里用餐。

    刚刚坐定,一股熟悉的香散播在空气中。谢君和用鼻子嗅了再嗅——的确,任何酒香都骗不过他的鼻子,无论是南岸还是北岸。因为他整整醉了十年。

    那是凝香阁的味道——天香醉!

    天香醉,南岸最“江湖”的酒楼里最知名的酒,其酿造之法,素来是酿酒师独门的秘诀,凝香阁数年来几易其主,这地道的酒味可从未变过,更不必说外传。这天香醉的气息怎么竟然出现在荒野之地?谢君和的脸上已蒙了晦暗的阴云。

    “来壶酒!”他想也没想,就径直向着酒家的帐台上一声喝。

    “哟?”老翁好似故意捣乱似的应和一声,“此人喝酒必赊账,老板敢不敢做这生意?”

    “你!”谢君和怨气十足地回瞪一眼。

    “刚才你还说戒酒来着!”老翁戏谑地向帐台上扔去一锭银子道,“来一坛好酒,我一个人喝!”

    满满一坛酒,小二抱在怀里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谢君和抢先一步一勾手,那酒坛竟似粘着在手掌中一般顺着手臂滑落在他的怀里。得手,已眉飞色舞。

    待他托着酒坛,揭了坛封正欲饮,忽然一只更滑溜的手往他面前一掠。仅一掠罢了,谢君和便只觉掌中一轻——该死的,酒不见了!

    侧眼,老翁正咕咚咕咚喝个起劲!香醇的酒,顺着稀疏的山羊须滴滴滚落,晶莹剔透。谢君和的牙齿也随之嘎嘣嘎嘣作响。

二四七 迷阵冰寒(七)() 
老翁畅饮了一气,捋了捋须,又向谢君和似笑非笑地一展白眉,打了个饱嗝顺便喷了他一脸酒气——晦气!谢君和在心底暗暗地骂。可是自己刚刚说过戒酒,也不好发作,尽管这天香醉实在可疑。

    老翁却不以为意地调侃:“徒儿如此谦让,直教为师感佩!”

    一碗阳春面却悠悠然从一双白皙优雅的手中被递到谢君和面前。

    谢君和心惊肉跳,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面很寻常,不寻常的是这双手。

    “嫣红!”谢君和厉声道,“果然是你!”

    “书生说得一点儿没错,但凡有天香醉的地方,总能把你这狗鼻子熏来。”嫣红依然带着她柔媚的笑脸华丽丽地给谢君和递上筷子,“不过,刚刚那坛天香醉,已经是最后一坛了!这碗面,就算垫垫饥!”

    谢君和一脸绿道:“我何尝说过要喝酒了?”

    身旁老翁哈哈大笑:“是头蠢驴说的!”书生那俊俏的脸从折扇后幽幽地露出来:“蠢驴哪有这般嗜酒?别侮辱了蠢驴!”

    “喂!”谢君和突然觉得自己该找个地方烧个香去去晦气。比刀剑他心里有底,比耍嘴皮子,绝不是嫣红与书生的对手。把头埋进面里,猛吃。

    嫣红手中鸡毛掸子朝他后背重重一扫:“别噎死,问你话!你在这儿,老大在哪儿?他把我们唤来,害得我匆匆盘了凝香阁的生意来此荒山野岭,自己却不见了人,为何?”

    谢君和被这句话一提,胃口顿时消减了一大半,筷子一扔,眉头也凝成了疙瘩。

    “唉!”

    “少主怎会在此时发信与我?谢君和莫非是你假传少主之令?”角落里裹着头巾的苍老面容突然惊悚地开口说话。

    谢君和吓一跳,细看才认出来,汪鸿伪装成了西域商人的打扮,一直坐在角落里饮茶。

    “你不是在碧莲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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