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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长河惊涛-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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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敢怠慢。”吴子兮竟乖乖地做他的钱袋子!

    唉!

    “好说好说,只要有酒,哈哈……”谢君和卷起铁尘诀的残本往怀里一塞,勾着吴子兮的脖子一步一晃悠地往账台的方向去了。

    只留一个发懵的黎照临,站在溶溶月色里。他本该有所预料,眼前的家伙绝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得了酒的谢君和,带着扰人清梦不可的架势把楚雪海的屋门敲了个通透。“公子,有酒来,陪老子喝一杯如何?”

    雪海推门而出正欲大发雷霆,却见他眼中闪过神秘的狡黠,遂与诗雨交换了眼色,把他让进屋。

    此君却是得意地掩门,扔下酒坛,拆封细品,嘿嘿地不知乐些啥。

    雪海忍着他目中无人的架势,恨恨然怒视。

    “黎小哥不简单。”段诗雨径直道。

    “是他自己解的酒吧。别让他摸透底细。烽火岭可是什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人都有,主子可小心着!”谢君和故意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却将最后一句话提高了音量抛出去,让雪海隐隐发笑。

    “说的是你自己吧!”雪海接话呵斥道,“瞧你这疯醉的模样!”

    “我?哈,我当差,主子尽管放心!美酒当前,喝!”谢君和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目光中的狡黠再次闪过,蘸着酒的手指在桌上留下五个字:“铁尘诀,危局。”

    雪海的眉间瞬间闪过一丝惊恐,只是身旁的段诗雨沉着依旧,向谢君和点了点头,留书道:求解。

    君和冷峻地一笑,似乎猜测到段诗雨知道些许内情,忽又听闻门外异动,骂骂咧咧道:“喂,老子喝酒要你管?”

    诗雨也朝门外大声吼喝道:“谢护卫,你胆敢以下犯上,我立刻就禀告老爷子!”

    “老爷子懂什么?你俩在到家前还不得都听我的?”

    二人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显然他不希望逐羽剑派搅进来。而此刻为了安全,她们的身份也只好继续隐瞒下去。

    又听谢君和一人自言自语道:“哈哈,有我在,公子就放宽心吧!跟着吴少爷混两天酒喝,多美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定了定了,我说了算嘛!”

    诗雨眼睛一亮,知道他必是打算插手烽火岭的是非了,拱手抱拳相谢。他只还以淡然的笑,另书“谨慎”二字。雪海望着他深藏在嬉笑背后的凛凛杀意,略有忧色——她自己也不知道带段诗雨离开楚家往烽火岭是对是错,更不知道烽火岭是一个怎样的险地。她隐隐觉得,自己给谢君和带来了一个**烦。

三三三 高处之寒(一)() 
南岸凝香阁,豪杰群聚,杯盏莫停。

    四方呼和如潮:“敬楚掌门!”

    楚涛则居于主座戴着白犀皮的护手,从容把盏还礼——以茶代酒,素来如此。

    列座的游侠或是镖局同道,无不喜色盈面,谈笑风生。南岸有楚涛坐镇,他们便可定心。至少,无人敢轻看游侠。今日楚涛突然遍邀同道,设宴相庆,众人心中虽有惶惑,却更是推却了诸多缠身俗务,欣然赴约。

    除了蒋爷一伙,暗锁的眉头里,藏着不可言说的心结。上一回与楚涛邀约楚府会面,蒋爷径直向楚涛提出意欲插手烽火岭一路交易。楚涛自然不能轻易让步,还不等他开口,就反要蒋爷以大局为重,以黑石崖码头相让。结果蒋爷几乎就要拍案而起破口大骂。碍于楚涛的面子,强忍怒气拂袖而出。两方不欢而散。

    此刻,蒋爷胸中,只觉一口恶气难平。

    “楚掌门,既非喜庆节日,更无战功可庆祝,意欲何为?”

    他终于忍不住,开门见山,把所有怨气摊上了台面。

    楚涛却端茶稳坐,丝毫不以为意:“蒋爷有话,不妨直言。”

    蒋爷绿着脸,离席郑重道:“实不相瞒,老朽有三问。望楚掌门解疑释惑!”

    “有请。”客套的手势丝毫平复不了周围人的惊疑。

    蒋爷摆明了来挑事儿。但楚涛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蒋某便直言了!其一,烽火岭久不生事,何故自贵派谢君和西行之后,再无宁日?其二,江韶云此人若干年前只在传言之中存在,但自楚掌门亲入烽火岭后,何故江湖各处白衣圣使横行,为所欲为?其三,北岸多年未曾与我等有所瓜葛,然,自楚掌门夺了碧莲洲,齐家突然咄咄相逼,在长河边不断挑衅滋扰我方船只,究竟为何!”

    厅堂上虽无风,却骤然升起一股霜冻的凉意,让众人冷不丁一个哆嗦。这拆台的意思直指楚涛,言下之意,楚涛似乎成了南岸动荡的罪人。

    楚涛端茶自饮,淡笑道:“楚某亦有三问,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群雄毕至,但求各位前辈指点。”

    “其一,烽火岭之地,尤其红霜镇一路,众位英雄从不涉足,避之唯恐不及,何故?其二,江韶云三字,多年来武林中人谈之色变,缄口莫言,何故?其三,齐家与南岸的商贸往来,素以七三分利,抽去税赋,南岸丝商茶商获利甚微,这交易却是乐此不疲,何故?”

    语音掷地有声,蒋爷的脸色也更加阴郁深沉。

    在座之人皆已明白话中暗藏的锋芒,静得大气不敢出。

    蒋爷冷语道:“楚掌门有话何不明说?若是看得起我等兄弟,何必打哑谜?”

    楚涛四顾,执杯正色道:“楚某少时蒙诸位不弃,执掌南岸,坐镇一方,与前辈们出生入死,甘苦与共,而来十三年有余。幸得诸位鼎力支持,劳苦奔走,才有南岸今日。今以茶代酒,敬诸位豪杰!”

    一片沉默之中,唯见他一人举杯而饮。

    “然,惟有饮者才知杯中甘苦。”他淡淡地笑着,继续说道,“数年来,功过相抵,悲欣交集。虽与烽火岭有所协定,西进之路较往年平顺,山匪盗寇仍未绝。虽已据碧莲洲要冲,长河之上,北岸人仍是趾高气昂。更有江韶云于暗处伺机而动……南岸,实不太平。新仇旧怨,积重难返。”

    “那不正是你这盟主该尽之责?”蒋爷哼哼道。

    “不瞒诸位,楚某凡才,撑至今日,已是一身伤病,沉疴难愈。将来之纷扰,已非我所能掌控。故而今日召集群贤,只为拱手让贤,就此辞隐。”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适才静默无言者此刻纷纷顾盼左右交头接耳。就连逐羽剑派的人也未曾想到自家少主忽萌退意。

    “但凡贤才,愿当此任者,尽管站出来。”楚涛提高了声音。但是众人,包括蒋爷在内,不约而同地缩起了脖子。

    “楚掌门不可言退!”列座的游侠最先冒出声音,而后这声音便从一个点迅速蔓延扩张成片,渐渐地包围了整个凝香阁。没有一个游侠会愿意见到楚涛离开——十多年来,他辛苦树立的威信,似乎已成了游侠们唯一的信仰。激愤者恨恨然道:“楚掌门若辞隐,我此生便再不碰刀剑!”

    楚涛轻轻摇头,继续放低姿态道:“不可意气用事。如此乱局,楚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求贤达,可助南岸脱困。”

    游侠们颇为丧气,又有一粗汉道:“喂,咱人微言轻,你们这些帮派里有头有脸的也吭些声啊!”

    在座头面人物面面相觑许久,才终于有人带头道:“楚掌门今日何出此言?莫不是……南岸的兄弟有怠慢之处?”

    “实乃伤重,难堪大任。”说话间,楚涛已把南岸盟主之印摁在了桌上,目光意味深长地往蒋爷的方向一勾,笑道:“逐羽剑派之事,我也已交付君和代办。今夜如有人接下此印,明日,我便彻底做个清净闲人,管花管山管水去也。”说着便一抖双袖,翩然离座。

    “楚掌门!”众人似乎都被惊吓到了,纷纷离座拱手,将偌大的凝香阁挤得寸步难行。楚涛见路已被堵死,无奈停在原地,苦笑,摇头:“何必阻住一个双手筋脉寸断之人?让北岸笑看我南岸无人么?”

    蒋爷的脸色更是凝重几分。站在原地不动的也许只有他的人了。就如同,在看一场戏。“楚掌门果有退意?”他略带怀疑地皱了皱眉——似乎南岸除了楚涛没人接得起那印玺。还有几个人敢有那么大的气魄与秦爷叫板与江韶云对抗呢?

    “蒋爷以为我在说笑不成?”楚涛冷笑道,“楚某从未做过出尔反尔之事。”

    蒋爷恨恨然道:“可若此时弃众英雄于不顾,兀自逍遥,太不厚道。”

    “兀自逍遥,蒋爷,你说这话也不脸红!”有游侠朗声骂道,“楚掌门若求逍遥,何以受伤?倒不知是哪个混蛋还趁着那段日子在南岸趁火打劫,夜夜笙歌!”

三三四 高处之寒(二)() 
楚涛似乎根本不在意蒋爷的指责,甚至也没把众英雄的抗议放在眼里,大手一挥笑着给他让出道来:“蒋爷若觉得自己担待得起这责任,大可接下那桌案上的印章。”

    众人简直目瞪口呆。气氛冻结在当场。

    蒋爷傻傻地戳在楚涛身后。目光直愣愣地空洞着。也许那枚印章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渴求。金印堂而皇之地陈列在桌案上,离他不过五步,耀眼的光辉在一片灯火辉煌里如幻如真。真的?楚涛竟肯把南岸武林权力的巅峰拱手让他?他几乎就要伸出手去。

    可他不傻。猝然而至的骂声让他仿佛从云端跌落:“蒋七你发什么楞啊?还不快拦着楚掌门?难道你还真以为那劳什子金印能砸死江韶云?”骂声来自两鬓斑白的郁流拳派掌门,他多年的好友。蒋七,呵,怕也只有此人敢这么唤他。

    一直站在蒋爷附近的中年男子开口了:“楚掌门,老徐我说句公道话:蒋爷未曾有得罪之处,何故要以此举陷蒋爷于不义?”

    楚涛淡眉斜扫,微笑向他道:“我何曾害他?我只是说,能者居之。如有能者愿挑此重担,楚某甘当马前卒。莫非尔等怕我事后报复?大不必”

    众人一时无话。直到蒋爷苦笑着取过桌上的金印,塞回楚涛手里。此物终不该属于他。今天的这一幕,似乎是楚涛有意为之,给他的警告。如果他胆敢妄为,暗中掣肘,众游侠火热的目光就足以置他于死地。何况,要他领着南岸去与江韶云打交道,无异于将他自己送入虎口。无奈,嘿嘿赔笑:“蒋某出言不逊,得罪之处,楚掌门不要记仇才是。能者居之,论武功,论家世,论声望,南岸有哪一个及得上楚掌门?当此南岸多事之秋,楚掌门切莫言弃,令众英雄不知如何自处!”众人听得此言,纷纷应和。

    “多事之秋……”楚涛摆弄着在众人看来皆是烫手的金印,低声叹息道,“诸位果真不愿容我一退?”

    众人皆拱手不言。事实上,没有人会允许他离开黑石崖——十多年了,大家都已习惯了他的声音他的统筹。猝然换作他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必然会被打破,或许南岸会立刻回到从前那般,谁也不服谁。

    楚涛扫视众人,默默地叹息:“与北岸争,与江韶云争,皆不因私利。即为南岸盟主,自当为南岸竭尽心力。今江韶云纠结恶众,霸据一方,杀戮恣肆,目无天理。诸位若仍愿信我,随我而战,楚某感激不尽。”

    “唯楚掌门之令是从!”游侠们带头呼喝,各派掌门亦响亮应声。连同蒋爷在内,再无异声。似乎连楚涛自己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愿为他弃性命于不顾。

    “即是多事之秋,楚某便不再推让,然仍有数语,发自肺腑,告知诸位。其一,谋大事,仰赖各位同道戮力一心,才可保南岸一时之宁。往日旧账,一笔勾销,今日后,再有私相掣肘之事,天下共诛之!”

    此言一出,诸人颇为振奋,似乎只要楚涛一句话就能压下暗处白衣圣使的谋划。似乎,燃起希望,竟是那么容易。

    “其二,”楚涛回望四周,委实不忍让那一张张希冀的脸再度失望。他一字一顿道:“性命攸关,楚某当此立誓,众英雄见证:若败,当以死谢罪,绝不苟活;若成,亦当就此退隐,不问江湖。有违此誓,苍天不容!”

    苍白的脸色更加映出他的目光炯炯,那是任何酒色灯火里都不曾迷离的果决,是任何刀光剑影下都不曾黯然的锋利。

    众人颇有些凄怆地望着他,着实不明白,他有年轻风流的资本,有雄厚殷实的家底,何苦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江韶云赌上自己所有的名誉乃至性命?也许这就是楚涛吧。

    “楚掌门果有去意?”仍有游侠窃窃私语,本意并不欲为人知,然而在沉寂的殿堂里却听得分外清晰。

    这同样是蒋爷心中的疑问。原以为今日事不过做一场戏,看来又不尽如此。

    “当真。”楚涛淡淡一笑而已。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这一战之后,世上还有没有楚涛,亦无法断言。

    凝香阁里的书生默默地坐在角落,将整个江湖尽收眼底。他执杯淡笑,向楚涛一敬。而后是嫣红,是逐羽剑派的剑客们,是游侠,直到在座的每一位,懂他或不懂他的人。包括蒋爷在内。琥珀色的光泽闪耀,映出一片绚烂。

    楚涛眉梢微挑,淡然地扬着嘴角,向诸人举杯还礼。而后,再不发一言。

    一夜笙歌,却不知是喜,是忧。

    回府的马车上,刘思仁与楚涛对坐,皆不言语。马车外,随行的赵镖头与几位剑客趁着酒意嬉笑道:“咱家少主今日好生威风,看把蒋七那老东西气得!”

    “就是,他也不掂量着自己那点儿斤两!”

    “少主这招以退为进真是妙极,既不用恶语相向,也不用动粗,直接让那老家伙知难而退,这本事,这气场!”

    “要说在南岸,以少主的气魄,还能奈何不了江韶云那把老骨头么?”

    楚涛略抬起微倦的双目,向刘思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下了车。就听车窗外几句细语,而后便寂然无声了。

    长夜,静月,唯听车轮滚过石板路的寂寥。

    “前辈如何看?”楚涛拥坐白氅中,闭目,素色的月光更映出他的苍白。

    “高处不胜寒。”刘思仁微微摇头,淡笑。

    楚涛亦是笑,笑里颇有几分无奈:“非我故意气他,实在,他并不敢有此雄心。偌大江湖,却没有一张容我安睡的卧榻。他日若果然功成,只怕也不知退向何处!”

    刘思仁突然想起当初与汪鸿等共劝楚涛歇个三年五载之事,此时,才颇觉可笑。即便是逐羽剑派,也不会容他消歇。虽然天天说自己要做个清净闲人,却又有哪天真正放下南岸江湖了?说是闭门养伤,楚府的门又有哪一日真正合上,隔绝于江湖之外?

    马车载着他们在静默里前行,寒风把楚涛的问题抛向了冰冷的街道,或许,谁也回答不了。江湖,或战,或亡,注定如此。

    于是即使最寒冷的夜,书房的灯火永远都明亮着,不眠不歇。

三三五 高处之寒(三)() 
“少主……”刘思仁小心翼翼地端上茶盏,递给桌案前的楚涛,只待楚涛不甚方便地接过,细品慢饮。

    倔强如他,哪怕茶盏落地,也不容别人帮他一把。刘思仁除了微微摇头,只好任他妄为。二人皆知:这双手原是可治愈如初的,只是当初齐恒从中作梗,致其数日内不得医治,这一耽搁,就让复原的希望变得渺茫至极。却谁也不说破,一个照旧治伤,一个照单全收。

    楚涛道:“汪叔来信说,没有雪海一行的任何消息。君和在做什么?”

    刘思仁摇头:“他向来自作主张,不得约束。少主不必心忧,谢大侠不会置小姐生死于不顾。”

    楚涛不反驳,却分明也不赞同:“雪海在外,我不得不慎。”

    举杯小啜,楚涛反而皱起了眉。杯入盘,犀利的目光笑向刘思仁,上下打量半晌。

    “此茶,出自何人之手?”

    苦茶里放了半勺冰糖橘蜜。

    刘思仁也闻到了这股清雅的甜香。立时,掩藏起心底的骇然,故作平静道:“少主喝不惯么?原是为止咳……”言辞闪烁之际,楚涛已抬高了音量:“前辈知道,我素来不喜茶里有该死的甜香。整个府里都知道!”

    确实,整个府里都知道,冰糖橘蜜,只有楚涛招待某位客人的时候才会吩咐人往茶水里添加,而这位客人的名讳,是整个楚府上下都禁言的。冷凤仪,这个想起来就让人心累的名字……蓦然间喝到这样的茶,足够让他火冒三丈。

    刘思仁惊惶地上前:“老朽……这就让下人替换。”

    楚涛却按下了杯盏,脸上挂着的竟是阴晴不定的笑:“前辈,我想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刘思仁支吾了许久,似欲遮掩什么,只是,老实人惯常不会说谎,憋红了脸,也凑不成一个整句。

    “是薇兰吧。”楚涛叹息,“如果府里还有一个人会连这事儿都不知道,只能是她了。”

    “少主……”刘思仁拱手作揖,“少夫人也只是出自关切之心,别无他意……”

    楚涛苦笑着摇头,许久才道:“真傻……”他将杯中带着果香的茶一气饮尽,向刘思仁低声道,“罢了,别告诉她。”

    刘思仁略松了口气,见楚涛继续埋头于满桌的书信之中,并无怪罪之意,便退了出去。似乎这已是对薇兰最大的恩赐。

    岂料刚到门口,又听后背严肃的语声道:“等等……今日,是否薇兰进过我的书房?”

    这可瞒不过去。桌上待回复的书信全部都已按日期内容作了分类排序,以往的旧信笺也已整齐地归类在书架一角。这些楚涛从来不允许他人翻动的东西突然变得有序,实在可疑。

    “她是怎么进来的?”多此一问,书房钥匙楚涛向来不离身。只有今晨刘思仁说要取几件账本时,楚涛顺手交给过他,片刻不到便还了回来。

    “少主……此事要怪便怪老朽……”刘思仁颇有些无奈,能挡,就替可怜的少夫人挡一阵吧,“是老朽擅作主张……”

    楚涛却立刻打断:“前辈多虑了,我没打算怪谁。只不过,这屋子里的秘密太多,万一让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楚家会有**烦。”

    刘思仁越听越不是滋味:“少主这话……少夫人总不至……”

    “我当然不是说她。”楚涛颇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他和薇兰,还像是一对夫妻么?他摆了摆手,解释道:“楚府的防务不可松懈。仅此。”

    刘思仁将信将疑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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