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惊涛-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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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丫头运气好吧……”
“她的运气好到毒液根本无法随气血渗入人体,还会兀自从创口逼出体外?”黎照临冷笑,“我不过施了几根银针,充其量只能调息养血,阻止毒液蔓延罢了。行医多年,我今日才见识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竟能做到使创口迅速自愈!别看那到处是血的模样,刚才我已检查过,她体内的毒已基本排尽,这刀伤到了天亮便无碍于行走了。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武功,不过这可比铁尘诀有意思多了。”
谢君和听着黎照临神秘的诉说,竟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恐。不可能,素来与江湖毫无干系的她,怎么居然……他简直不敢想下去。“千万别告诉雪海。对谁都不能说。”他叮嘱黎照临道。
“果然当中有问题?”黎照临再度被激起了好奇心。
谢君和果断道:“你若不希望这个天真的丫头深陷危险,最好就作什么都不知道——江湖人多半是被好奇心害死的。”纵使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只能将来,私下问楚涛。
黎照临默默点了点头,正因事关重大,他才单独把谢君和支到一边。许久,他又颇为忧伤地感慨:“可惜,那么鬼灵精怪的姑娘,非得生在楚家。看来这楚家,必是十分可怕。”
谢君和再度漾起怪异的笑:“莫非你与楚涛有过节?”
“算是吧。”黎照临沉默半晌道,“我可真没想到,原是为了碰个运气想会会沈雁飞这小子,谁料想见的没见着,不想见的倒是遇上了一茬。师父说我迟早要被这好管闲事的毛病害死,看来,他老人家眼毒啊!”
谢君和暗自推测:指不定此人又是从北岸来的。可沈雁飞与楚涛相熟,此人若是沈雁飞的朋友,又怎会与楚涛有过节呢?
“雪海有句话说得很对,医者父母心。江湖行医,原是没那么多门派芥蒂的。可惜往往事与愿违,爱莫能助。”黎照临偏过头去,望着空洞的黑夜,不知思绪飞到了何处。
“或许你根本治不了。罢了,雪海也就随口一提。谁让他们兄妹情深。”
岂料黎照临突然忿忿道:“这种断筋续骨之事,有什么难!偏就是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之徒做了欺世盗名的医者罢了!”
谢君和沉默着,待他说下去。
心里的秘密憋闷了太久,便如压抑着的熔岩,终是需要喷薄而出的。此刻的黎照临,简直就是一座酝酿着喷发的火山。“江湖人的那些嘴脸,我早已看得清清楚楚。秦大少当初为楚涛的那双手遍访名医,在北岸也是个不小的轰动。不过谁也不想拆齐家的台脚,为了面子上的一点儿好处。谁都知道开罪了齐家就没法在北岸待下去。除了师父。说我好管闲事,他比我更甚。甚至还没接到秦家的帖子,就决定往望江台走一遭。我们极力劝他,可他说,都是人,分什么南北。未料自那一别,他再也没有回来。师兄们找了他很久,才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找到他——一是一抔黄土——据说是夜半醉酒,失足落进了井里。可师父素来谨慎,酒量极佳,且从未曾醉过……”黎照临越说越低沉,渐渐地,那声音便低不可闻了。然而忧伤,却四处蔓延。
“那么……是谁干的?”
“你也曾经做过杀手这一行,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是不会让人查到蛛丝马迹的。”黎照临苦笑,“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妄言。总之,这师门便从此散得了无痕迹。师兄弟各谋生路,而我则无所事事地,过了段闲云野鹤的日子。”
三四二 莫问来路(下)()
“这怎么能算与楚涛的过节?”谢君和宽解道,“即便有人从中作梗……”
黎照临涨红了脸厉声反驳道:“他不就是为了个女人自作自受么?师父却因他无辜枉死!一世行善积德,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身后更无人为之举哀——天有不公啊!”
谢君和浅浅地摇头:“医者父母心,侠者又何尝顾得了自己?若没有楚涛拿命和江韶云相拼,北岸或许已是和烽火岭类似的惨景了……”他知道齐恒定然在北岸编排了无数有关楚涛的鬼话,也不指望黎照临相信什么,不过他更知道,若不是当日江韶云几乎致命的一击,楚涛绝不会受困齐家,任其欺凌。或许这真是自作自受,但绝不是因为女人。
黎照临冷冷地笑:“江湖人,哼哼,有几个是干干净净!”
说了半天也说不到一块儿去,分外颓丧。干脆,二人皆席地而坐,谁也不说了。
谢君和把目光深沉地投向百步外。那里,静静矗立着一座不为人知的墓碑。或许整个江湖都已把他遗忘,亦不曾有人问他是否值得。唯有常伴他的大树无语静默,却道尽无悔无憾。他解开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了一口酒,却被黎照临一把抢过,咕嘟咕嘟连饮数口。
“酒性烈,会醉的。”他说。
“醉了好。”照临又把酒葫芦还给他,“看不出来,你还会装斯文。”
他瞥了一眼葫芦上的刻字,摇头:“不是我刻的。”
“是谁?”黎照临过目便不忘,曼声吟诵起来,“醉饮疏狂歌遍,浮云沧浪帆悬。无剑无根无尘,随风随兴随缘。——多好的句子。”
“已不在了。”谢君和扫兴道。
“那真是可惜。”
“就像你的师父,平生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身后更无人为之举哀。”
黎照临苦笑:“莫非他是你的师父?”
谢君和又饮了一大口酒,把葫芦递给照临道:“敬两位师父。”
照临也学着他,边喝酒边道:“敬两位师父。”
刚才还挥舞着拳头互掐,此刻却在黑暗中对饮。亦不知两位师父的在天之灵作何感想。只是,一来二往,忍不住都大声笑了起来。两个随兴而为的人倚墙而坐,仰天望星空,不知天上有没有他们共同的期待。
谢君和没有问他的师父是谁,他究竟属于何门何派。他相信若是问了,黎照临定是会说。不过这些都已不重要。
英雄莫问来路。何况,又是一颗四海为家的灵魂。
“有一点你放心,两位姑娘的身份,我绝不会四处胡说八道。”黎照临坦诚道,“我这人懒散惯了,当然不想找事上身。此外,对姑娘家,总得留些情面。”
君和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而已——此人若没那么点好管闲事的正义之心,也不会在此危机时刻还陪着他们了。
“不过,你不会逼着我去给你主子治伤吧?”黎照临不放心道。
“一个不想出诊的郎中,哪怕是医圣,也治不好病人。”君和摇头,“我不会逼你。不过——我会说服你改变主意——来日方长。”
“呵呵!”黎照临颇为不服,“还能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招数?拳头么?”
“走着瞧。”谢君和一把夺回了他的酒葫芦,挂回腰间,“沈雁飞一定会来,我的直觉。在此之前,你也无处可去。还是继续跟着我们混吃混喝吧!”
“我像混吃混喝的人么?”黎照临不满道,“我也出力的行不?楚雪海的伤还需我照料吧!不然,你护卫不力,楚涛会放过你?”他似乎已经很习惯与他们并肩而战了。毕竟在烽火岭这种地方,要活下去,只有合作。
谢君和接不上话,悻悻然沉默着。他想起楚涛当日的选择——与秦石的合作,以及后来为秦石挨的那一掌,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天边一抹微红,是白衣圣使再度集结的信号。一羽飞鸽扑棱着翅膀停在谢君和的肩头,鸽书道:“张网结茧。”看笔迹,应是汪叔的消息。谢君和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着夜幕里打了个长长的唿哨。两匹高头的骏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腾跃着四蹄向他们而行,仿佛真能解人意。他对黎照临道:“走吧,叫上雪海,回红霜镇。”
雪海和段诗雨已经等待了很久。她们好奇地向这两个人的方向张望,毕竟刚才还你死我活的架势。不过此刻,二人已和悦了许多。雪海以为黎照临或许已答应了为哥哥治伤,而暗自高兴。不过谢君和俯身向她的耳边道:“交给我,他会答应的。”说着重重在她肩头拍了两掌,呵呵地笑。既然有谢君和的保证,她也就放下了心。
然而当他们回到红霜镇的客栈,无论是吴子兮还是东南茶帮的人皆已奇怪地消失不见,连同他们的货品。整整一个马队的茶砖,自出镇后,竟再没有人看见去向!
谢君和本欲出镇追去,无奈雪海诗雨都需要照料,只得在原地等待。移时,长街上出现了几个布衣佩剑的江湖人——汪鸿终于是到了。可惜的是,汪鸿早已派了三队人马由不同方向堵截,结果,无论哪一路都不曾在路上发现什么异常,当这三队人汇合在红霜镇时,居然是一无所获的结局。
谢君和给楚涛去了信,要他留意东南茶帮的老帮主到底在忙活些什么生意,知不知道吴子兮在烽火岭里唱出的戏。然而,几天后楚涛答非所问地发来一封更怪异的鸽书。
“岭中多寒雾,有障目之忧。天险自难渡,可待机而动。”
“这家伙不吭声倒也罢了,如此不明不白的话,他是还嫌不够乱么?”谢君和攥着这鸽书,劈头盖脸地朝汪鸿骂过去。
“或许,是有难言之处吧!”汪鸿似乎也被他磨砺出了好脾气,不再与他叫板。他接过信,默默读了几遍道,“或许少主是要我们等天越门的动向明朗之后才出手。”
“吴子兮径直奔着铁尘诀而来,且与天越门牵扯甚大,这动静还不够明朗么?”谢君和不满道,“难道我们得留在这红霜镇等他们围攻才叫做明朗么!”
汪鸿叹息着建议,不如先请诗雨与雪海暂往碧莲洲,至少唐耀轻易不敢动,即便要动碧莲洲,也得集结人手才可。
但是立刻传来更糟糕的消息:红霜镇外,零零星星地有天越门探子的踪影。谢君和立刻否决了汪鸿的提议:他原是想让汪鸿当日便带雪海离开,无奈雪海行动不便才耽搁下来。如今,万一唐耀别有用心在途中设伏拦截,恐误大事。
一行人只得暂居红霜镇,打探消息。
三四三 夜探狼穴(一)()
闲暇的夜晚,就着油灯昏黄模糊的光,谢君和才终于得闲取出铁尘诀残本一读。
这是段寨主以全寨人的性命守护,又是段诗雨冒着极大的危险寻回的。皱卷泛黄的纸页显得特别脆弱,生怕一用力就在自己的掌中化作尘埃。
然而,这破损的残章剩页非但是没头没脑,而且言语不通之处甚多。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字,却不知整段在说些什么。铁尘诀虽有其名,不符其实。若不是那么多人疯抢,若不是段家寨将其珍藏多年,另一半又是不远万里费尽周折才到达烽火岭,真不敢说这几页纸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于是又想起黎照临,不得不追问他是如何得知吴家大掌柜与沈雁飞曾有联络的,并且还知道沈雁飞与楚涛相关。不过黎照临一边慢悠悠喝着他请的酒,一边笑而搪塞:“江湖上的交情,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说出所以然来的。朋友喝酒的时候,偶然得到的消息罢了。不过我知道大掌柜倒是个难得的义气人,急人所难。”
没法解释通。大掌柜也已死了,此事死无对证。
谢君和懊丧至极。一个沈雁飞已经让事情够糊涂了,如今再来一个心狠手辣的吴子兮,这铁尘诀背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事儿呢?或许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沈雁飞——如果沈雁飞愿意说真话。万一沈雁飞利用大掌柜,要让铁尘诀残本用这种方式落入江韶云手中呢?楚涛到底知不知道沈雁飞这小子背后搞的花样?
情急之下,提笔便书:“沈可靠否?”他觉得不管楚涛有多不愿提起沈雁飞的底细,如今牵扯上铁尘诀,就必须得交个底了。
随着飞鸽往窗棂外的黑夜悠然远逝,似乎一切的疑惑也随之隐匿在心底。
默坐屋中的黎照临却突然冲着他开口:“他会回答你么?”惊回头,却发现对面的慵懒中突然闪过江湖人特有的老成世故。
“何意?”
黎照临拖长了语调,慵懒道:“他是你的掌门,又何必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你?南岸究竟谁做主呢?不会是你谢君和吧!”
谢君和冷笑道:“你自是不信他的。”
“沈雁飞也是信他的,私下背着齐家为他做了不少事。不过——一个人利用他人的手段能如此隐蔽,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黎照临依旧浅斟慢饮。
“你是说,他利用沈雁飞,压制齐家?”
“这可不是我说的。”黎照临耍起了世故的滑头,嬉皮笑脸道,“不过也许事实比你想得更复杂呢!他是南岸盟首,谁敢怀疑他?”
谢君和猛地拍案而起。他已猜到黎照临会把一切都归责于楚涛。但他决不相信。
他恶狠狠地盯着黎照临,似乎是最后的警告,良久,握拳的手已是青筋暴起。
黎照临却更拖长声音道:“若他愿意回答你,上一封鸽书,就不会对吴子兮的事只字不提了。”
“砰”地,只换来猛烈的关门声。谢君和径直出去了。
只留黎照临在屋里独坐漫饮。许久,他听到雪海在走道里的呼喊:“太危险,你不能去!”“我决不允许那混蛋诋毁你哥!”以及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
当他伸着懒腰从谢君和的屋里出来,却只见段诗雨站在屋门口,一边远眺着,一边小心地将铁尘诀的残卷塞进袖底。两鬓斑白的汪鸿匆匆追向大堂外,却一无所获,怅然若失。
“哟!都在啊!谢爷呢?”他笑呵呵地装傻,迎向诗雨。而后者只回了他一个白眼:“走了!”
“走了?去哪儿?我还想谢他的酒呢!”
诗雨却头也不回:“楚掌门绝不是你说的这般!”话音落,又是一记摔门声。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着实没想到这姑娘生起气来,居然比谢君和还决然。莫名的,脸上居然有些发烫——可这能怪他么?
一股黑色的旋风正猛烈地刮过红霜镇的街道,向荒岭中去。谢君和明白,要解开烽火岭里的死结,天越门是如今唯一的缺口。既然吴子兮与天越门相关联,既然天越门与铁尘诀关联,既然江韶云也与天越门相关,那么快刀斩乱麻的唯一方法,便是深入天越门一探究竟。如果知道了唐耀的布置,剩下的一切都容易解决了。
很快,他便发现了两个身着天越门锦袍的探子,茫茫然地在山野之间游荡。他立刻放轻了脚步,把一切的注意力都凝在此二人身上。
“你说这事儿有多倒霉吧!逐羽剑派那几个家伙竟就住在红霜镇不走了!”
“就是,害得你我失了好好的清闲日子,天天都奔波在这条山道上。”
“要我说,有什么好打探的,就那几个蠢货,老大派人把红霜镇一合围,还不都是下酒菜?”
“楚涛当年亲自来,老大不也没占着便宜?这会儿那姓谢的来,老大见着发怵呗!”
“不就是个酒鬼无赖?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就不信……”
“不信什么?”身旁百无聊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带着神秘的魔力。汉子忽觉不对劲,猛回头,就见黑影扑面地打压下来,而后便再无知觉了。
另一汉子心中一凛,滑脚欲撤,却不料脖根后已伸过来一只冰凉的大手,猛地掰转了他的脑袋。瞬间,他和那张黝黑瘦削的充满杀气的脸竟四目相对,惊恐得张口结舌,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因为身旁的大活人此刻正硬邦邦直愣愣横在地上。
“他没死。”谢君和漾着杀气道,“我只不过让他暂时和死人没什么分别罢了。小心回话,若老子心情不好,阎王爷还是会缠上你俩。”
汉子被吓得两股战战,大气不敢喘。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摸剑柄,可是什么也没够到,而谢君和一手卡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已解了他的佩剑在他眼前晃了晃,抛向远处。
顿时死了心,颓丧道:“谢……谢爷想知道啥?”
“你家主子可是天天坐在天越门里等着你俩的消息?”
三四四 夜探狼穴(二)()
“谢爷怎生知道?”
“回话!”谢君和不耐烦道。
汉子点头如捣蒜:“每日如此。”
“唐耀是不是准备对红霜镇动手?”
“本来是的,不过听说谢爷在,便让大家按兵不动。”
“入天越门,今日可有口令?”
“今日问天河,答飞剑。”话音落,后脑勺上猛被重物一磕,便摇摇晃晃栽倒下去。
谢君和冷笑一声,套上了汉子的行头,倒也合身。从他身上翻找出要带给唐耀的信报,读来似无甚紧要,便将信筒插回腰间。又找了根绳索把被放倒的两个人高高悬在树上,堵了嘴,检查一番,发现绝不引人注目,便径直赶路去了。天越门他已不是头一回闯荡,上次既然能突破严防的重重关卡救出冷凤仪,这回,不过是会一会唐耀,又有何难?
迎面,仍遇到了几回穿着天越门服装的剑客,三三两两地,往红霜镇方向赶。这正是两拨人交班的时刻。没有人理会他,想是这个点儿遇上同门的探子也司空见惯。便就这么大步流星地,往深山里去。
却在行出了五里地之后,远处的山脊突然变得模糊,山谷周遭莫名地升腾起雾霾。起初只是淡淡地,如轻烟笼罩,渐渐地稍远些的树林竟也朦胧不可辨了。不见月色,不见星光,放眼望去,只有影影绰绰的树,如同列阵的卫兵。直到行至山谷深处,才辨出:这夜雾的色彩不是灰白,而是极浅淡的紫。这重紫色让草木在黑暗中也泛出了诡异的紫色荧光。
他警觉地放慢了脚步——因为在这片星星点点闪耀着荧光的美景背后,暗藏着淡淡的香——莫非又是紫依兰蕊?低头,果不其然,在低矮的树丛下背阴处,一簇簇的紫依兰蕊生长正盛,舒展花瓣恰似轻歌曼舞,又仿佛一团团云烟,与紫雾相融。
清醒地记得,上一次穿越这片深谷,既未曾见此花,也未曾闻得此香。莫非这是唐耀新设下的陷阱,以防他人闯入?
即刻沉心,闭气,将这毒瘴隔绝于体外。
迎面正见两位黑衣侍卫佩剑横槊,立于路中。粗冷的声音道:“天河?”
“飞剑。”谢君和流利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