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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小李飞刀之棋局-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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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飞云只出了一剑。

    这一剑击出的方向,并非正对阿飞。这一剑刺向的地方,是阿飞身侧至少三尺之处。

    独孤飞云出剑之时,祝拂柳正在草海之中疾奔。杜文武正搀着晏如海,随在祝拂柳身后不远处,踩着被祝拂柳踩出的路前行。

    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独孤飞云。他们已经知道,独孤飞云一直是先出手的一方。

    他们都看到了独孤飞云的这一剑。因为,独孤飞云的这一剑,一点儿都不快。不仅不快,而且很慢,非常慢。慢得连独孤飞云长剑移动的轨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祝拂柳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僵立在原处。因为,只要再往前一步,祝拂柳就会踏入他曾经经历过的最凶险、最惨痛、最不敢想起的修罗地狱。

    那时候,祝拂柳还不是京师六扇门总衙捕字组的大捕头。

    那时候,祝拂柳只是一个手下有着十余名兄弟的小捕头。

    那一次,祝拂柳带着他所有的十余名兄弟去设伏一个恶名昭著的凶人。

    那一次,祝拂柳和他所有的十余名兄弟都落入了那个凶人的陷阱之中。

    那一次,祝拂柳和他的兄弟们一起,被那个凶人整整囚禁了三十天。

    三十天的时间里,祝拂柳和他的兄弟们没有见过一粒米、一滴水。

    前三天的时候,那个凶人完全没有理会过他们。

    第四天,当祝拂柳和他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脱水时,那个凶人现身了。他将祝拂柳的一名兄弟拖了出去,当着祝拂柳和他其他兄弟的面,割断了祝拂柳那名兄弟的喉咙,放干了他的血。

    整整一大盆的血。

    然后,那个凶人将那一盆血放在祝拂柳和他其他兄弟的面前,扬长而去。

    那一天,没有人去碰那一盆血。祝拂柳和他剩余的兄弟,将眼泪和着口中咬出的血吞了下去,坚持了一天。

    第五天,那个凶人再度现身。他重复了前一天的事。

    又一大盆血被放在了祝拂柳和他剩余兄弟的面前。

    那一天,祝拂柳的一个兄弟几乎就要忍不住去喝盆中的血了。祝拂柳和其他的兄弟死死地摁住了他。他们约定,哪怕是死,也不能喝自己兄弟的血。

    第六天,那个凶人又来了。他又放了一大盆的血。

    那一天,终于有人喝了盆中的血。极度的脱水已经让祝拂柳的几名兄弟陷入了癫狂之中。等到他们喝了几口血,稍微清醒的时候,他们跪倒在祝拂柳的身前,一边呕吐,一边像疯子一样,拼命地搧着自己的耳光。

    那一天,祝拂柳依然没有喝血。他虽然已经快要昏迷了,但他守住了自己的底限。

    第七天,那个凶人没有来。摆在祝拂柳和他剩余兄弟面前的,只有前一天剩下来的、已经开始发腥发臭的大半盆血。

    那一天,祝拂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喝血。他已经昏迷了。

    第八天,当祝拂柳醒过来的时候,他又少了一名兄弟。祝拂柳的口中,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的面前,还摆着小半盆血。他剩余的每个兄弟的嘴角,都有血。那不是他们自己的血。那是来自盆中的血。那是他们兄弟的血。

    那一天,重新苏醒过来的祝拂柳足足发了一个时辰的呆。任凭他剩余的兄弟如何在他的面前哭喊、如何在他的面前磕头、如何在他的面前自搧耳光,祝拂柳只是一动不动。他好似一个活死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个时辰之后,祝拂柳终于动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端起身前的血盆,咕嘟咕嘟地猛灌,直到他再也灌不下一滴为止。

    然后,他将手中的血盆递给了他的兄弟。

    那一天,祝拂柳和所有剩余的兄弟都喝了血。他们都喝了个饱。他们用自己兄弟的血,将自己灌了个饱。

    那一天,他们都不是人。他们是狼。一群要活下去的狼。一群要活下去咬人的狼。

    那一天,祝拂柳和他剩余的兄弟都没有说话。他们不需要说话。他们已经做好了喝血的准备。喝了自己兄弟的血,才能活着出去吃仇人的肉。

    可惜的是,他们想要喝血的时候,却无血可喝了。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时间,那个凶手都没有露面。

    第十二天的时候,那个凶人终于又来了。他又拖了祝拂柳的一名兄弟出去。

    祝拂柳和剩余的兄弟都用漠然的目光看着他,等他放干这名兄弟的血。

    那个凶人没有放血。

    他当着祝拂柳和他其他兄弟的面,斩下了那名被拖出去的祝拂柳的兄弟的四肢。

    然后,他将两条胳膊和两条腿扔在了祝拂柳和他其他兄弟的面前。

    那一天,祝拂柳剩余的兄弟都跪在祝拂柳的面前,哀求祝拂柳将他们掐死。他们甚至开始对掐。他们求着自己的兄弟将自己掐死。

    他们都没能成功。他们剩下的力气,不足以掐死一个人。

    那一天,祝拂柳也发了一会儿呆。但他发呆的时间没有三天前那么长。他看着他的兄弟们相互掐着脖子,又一个一个无力地瘫倒在地,痛哭失声。

    然后,祝拂柳抓起了一只胳膊。他用牙撕下了一块肉。随后,他把胳膊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兄弟。

    接下来的三天,那个凶人又没有出现。

    第十六天的时候,那个凶人再次来了。他提着一把刀,来了。

    祝拂柳身边的兄弟,还有七人。

    祝拂柳的一名兄弟主动朝着那个凶人爬去。他不愿再喝自己兄弟的血,更不愿再吃自己兄弟的肉。他宁愿自己被放干血,被砍下四肢,用自己的血和肉,让其他的兄弟活下去。

    那个凶人没有杀他。他一个人都没有杀。他只是把刀扔在了祝拂柳和他的兄弟面前。然后,他站在原处,面带讥讽地看着祝拂柳和他的兄弟们。

    祝拂柳和他的兄弟们都朝着刀爬了过去。他们使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刀爬了过去。他们都想去抢刀。

    祝拂柳的功底最深。所以,他抢到了刀。

    祝拂柳抢到刀的第一时间,就将刀捅向自己。

    祝拂柳没能捅死自己。他的一名兄弟抱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脖子抢先送到了刀口之上。

    那个凶人带走了刀,留下了祝拂柳那名兄弟的尸身。

    第二十天,当那个凶人再度出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残缺的尸身。

    这一次,那个凶人照例扔了一把刀。

    祝拂柳的兄弟,又少了一个。

    随后,那名凶人又带走了刀。

    此后,他再也没有出现。

    第二十六天的时候,祝拂柳醒来的时候,他的又一名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左腕,被咬得血肉模糊。他的嘴角,满是已经凝固的血肉。那是他自己的血肉。

    第三十一天的时候,祝拂柳获救了。六扇门的人,找到了祝拂柳和他剩余的四名兄弟。

    获救之后,祝拂柳剩余的四名兄弟之中,有一个在第七天用刀抹断了自己的脖子,一个从此疯疯癫癫,一个就此退出了六扇门,不知所踪。

    还留在六扇门的,只有祝拂柳和另外一人。

    祝拂柳和他剩余的那名六扇门兄弟再也没有提起此事。当年找到祝拂柳的那些六扇门人,也再也没有人提起当年他们看到的场景。

    接下来的五年时间,祝拂柳几乎不敢合眼。只要一合眼,他便会想起他的那些兄弟,便会想起那一个修罗地狱。

    直到五年后。直到祝拂柳终于抓到了那个凶人。

    抓到那个凶人之后,祝拂柳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甚至都没有通知还留在六扇门的那名兄弟。

    他将那个凶人囚禁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他每天都去看那个凶人。

    他每天都喂给那个凶人最精美、最健康、最有营养的食物。

    他每天都去咬那个凶人一口。咬过之后,他都会给那个凶人用上最好的金疮药。

    祝拂柳第一天去咬的时候,那个凶人哈哈大笑。

    祝拂柳第二天去咬的时候,那个凶人冷笑不已。

    祝拂柳第三天去咬的时候,那个凶人咬牙切齿。

    等到祝拂柳第七天去咬的时候,那个凶人开始苦苦哀求祝拂柳杀了他。

    祝拂柳没有杀他。至少,祝拂柳没有那么快就杀了他。

    他囚禁了那个凶人整整三十天。

    三十天。三十口。

    最后一天,祝拂柳在咬下最后一口之后,剜下了那个凶人的心。

    他带着那颗心,叫来了那名六扇门的兄弟。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他看了那颗心。

    那名六扇门的兄弟也什么都没说。他接过那颗心,一口一口地将它咬碎,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

    从那以后,祝拂柳终于没有在每个夜里都惊醒数次。

    但是,此时,此刻,此地,当祝拂柳远远地看到独孤飞云刺出的那一剑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他的那些兄弟,又出现了那个修罗地狱。

    祝拂柳,大汗淋漓,呆若木鸡。

第四十五章 一剑问心() 
    祝拂柳呆住的时候,晏如海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晏如海也看到了独孤飞云的那一剑。

    晏如海看到,自己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晏如海看到,自己拥着自己的三位夫人,尽享敦伦之乐。

    晏如海看到,自己满堂的子孙围在自己的身前,承欢膝下。

    晏如海看到,一个和自己相貌相仿的老人,慈祥地看着自己,满意地点头微笑。

    晏如海看到,高大的、威严的晏家祠堂之中,有一块供奉着自己名字的牌位。

    晏如海在原地转起了圈。他一边转着圈,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浓,愈来愈诡异。

    晏如海在原地转圈的时候,杜文武跪倒了在地上。

    杜文武回家了。

    杜文武看到自己回家了。

    杜文武推开了杜家的府门。

    门内,尸山血海。

    尸,是杜家人的尸。血,是杜家人的血。

    杜文武看到,自己的大哥,自己的妻儿,还有杜府之中所有的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杜文武看到,大哥的那些政敌,杜家的那些政敌,站在杜家人的血泊之中,踏着杜家人的头颅,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杜文武看到,满城的带甲之人,正在四处搜捕杜家的三代九族。

    杜文武看到,一车一车的杜家三代九族,正在被押往西门菜市。

    杜文武看到,一排一排的杜家三代九族,跪在西门菜市口的高台之上。

    杜文武看到,一把又一把的鬼头刀,落在跪在高台上的杜家三代九族的脖子之上。

    杜文武跪倒在地,满面是泪。

    杜文武跪倒的时候,草海边缘,沙中玉的喉咙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嗬嗬之声。

    沙中玉也回家了。

    沙中玉看到了摆在千涛帮聚义厅外广场之上的三百八十一具棺木。

    沙中玉看到了三百八十一具棺木之中原本空空的那两具棺木。那两具棺木,再也不是空空的了。那两具棺木之中,分别躺着沙中玉的父亲和他父亲身边的忠仆。只是,他们都无面。因为,沙中玉还没有替他们报仇。沙中玉还没有替千涛帮的三百七十九名叔伯兄弟报仇。

    沙中玉不止是回家了。

    沙中玉还回到了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个山洞。

    沙中玉看到自己将整张脸都埋入炽热的火堆之中。

    沙中玉看到自己吞下一块炽热的木炭。

    沙中玉看到自己用一块尖利的石头一下一下地刮着自己手上的刀茧。

    沙中玉嗬嗬发声的时候,八苦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八苦和尚看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八苦和尚的神情,忽然变得肃穆无比。

    那一瞬间,八苦和尚的神态,比少林心空大师还要悲悯,比少林大雄宝殿之中的大日如来还要庄严。

    八苦和尚口念“阿弥陀佛”的时候,万事通正在怒容满面地看着八苦和尚。

    万事通背上的蜂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双臂之中。

    万事通紧紧地抱着他的蜂箱,就像一个母亲在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

    远处的人,都看到了他们不想看到或者想要看到的东西。

    风无痕也看到了。

    观战者中,风无痕毫无疑问是离独孤飞云最近的。

    所以,风无痕比其他的观战者更先看到。

    风无痕也看到了自己。

    风无痕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

    风无痕看到,已是白发苍苍的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天地之间。

    风无痕看到,已是白发苍苍的自己,依然剑道未成。

    风无痕看到,已是白发苍苍的自己,身边都是剑。

    风无痕看到,已是白发苍苍的自己,伸手想要去抓住身边的每一柄剑。

    风无痕看到,已是白发苍苍的自己,怎么都抓不住任何一柄剑。

    风无痕看到,一个白裙女子,伫立在遥远的天边,远远地、悲怜地、疼惜地、嘲笑地、讥讽地、轻蔑地,看着白发苍苍的自己。

    风无痕的手,已经按上了腰间长剑的剑柄。

    下一刻,风无痕就要拔剑在手,了此一生。

    剑道不成,生有何恋?知己如此,死有何惜?

    独孤飞云收剑了。

    独孤飞云在只出了一剑之后,就收剑了。

    他的剑,再度被阿飞的剑给挡住了。

    只是,这一次,风无痕终于听到了一下极为短暂和轻微的双剑交击之声。

    正是这一下双剑交击之声,将风无痕拉了回来。

    风无痕将手轻轻地从剑柄之上移开,浑身冰凉。

    这样的剑,这样的心剑,这样的问心之剑,如何能敌?如何敢敌?如何可敌?

    草海之中,祝拂柳、晏如海和杜文武也醒了过来。

    他们都不知道,另外的两个人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他们站立在原地,再也不敢前进半步。他们甚至连后退都不敢。他们完全不敢动。

    这样的独孤飞云在此,谁还敢动?

    这样的独孤飞云在此,便是有千军万马围在他身边,又能如何?

    祝拂柳、晏如海和杜文武清醒过来之前,万事通和八苦和尚已经清醒了。

    他们站得更远,修为更高,年纪更大,心思更淡。

    他们相顾一眼,脸上都有惊容。

    八苦和尚伸手在沙中玉的身上轻轻一拍。

    沙中玉也醒了过来。

    沙中玉站得虽然远,但他心中的仇恨太多、太浓、太烈。

    巨石之处,风无痕没有去看独孤飞云。

    风无痕在看阿飞。

    风无痕想看看,在这样的问心一剑之下,阿飞的脸上究竟有什么样的表情。

    阿飞的脸上没有表情。

    至少,风无痕没有看到阿飞脸上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只有独孤飞云看到,在自己出剑的时候,阿飞的眼中,仿若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阿飞看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看到了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子,在抚着他的脸颊,温柔地叫着小飞?

    他是不是看到了他的李大哥被人点住穴道,扔在冰凉的地上,他却怎么也解不了他的穴道?

    他是不是看到了他苦苦追寻了许久才追寻到的答案,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阿飞看到了什么。

    甚至连独孤飞云都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一丝从阿飞眼中闪过的忧伤是不是幻觉。

    独孤飞云也不能确定,自己的问心之剑是否真地问到了阿飞的心。因为阿飞的出剑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阿飞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自己的心剑,怎么会问不到他的心?

    只有阿飞知道。

    阿飞知道,独孤飞云的心剑,确实问到了自己的心。

    虽然问得极浅,终究还是问到了心。

    所以,阿飞在出剑的时候,有了千分之一刹那的停顿。

    所以,阿飞的剑才会碰上了独孤飞云的剑。

    独孤飞云收剑了。阿飞却没有立即收剑。

    阿飞的眼中,有一丝杀机掠过。

    这是阿飞的眼中今天第一次出现杀机。

    这也是阿飞的眼中这许多年来第一次出现杀机。

    在程满星面前转身的那一刻,阿飞的身上也出现过杀机。而且是很浓的杀机。

    但是,那一刻,阿飞的杀机是在心中。

    没有可杀之人,杀机只能放在心中。

    然而,此时此地,杀机出现在了阿飞的眼中。

    本来已经浑身冰凉的风无痕,觉得身上又凉了一凉。

    站在草海之中的祝拂柳、晏如海和杜文武,觉得头皮都炸了一炸。

    祝拂柳的身体,变得僵硬。

    晏如海的裤裆之中,先是一热,又是一凉。尿意难禁,这是每一个阉人的悲哀。

    杜文武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长棍,又迅速地放松自己的手。

    远处的沙中玉,觉得浑身的血液忽然汹涌起来。沙中玉想痛苦,想大笑。

    “他还是他。”万事通复将蜂箱负于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是叹气,更是吁气。

    “我佛慈悲!”八苦和尚肃容,合掌,对着阿飞站立的方向,遥遥一礼。

    阿飞的杀机,独孤飞云也感受到了。

    独孤飞云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自己早一些碰到阿飞,若是那个人当年不曾上太白,若是自己当年不曾答应那个人,若是自己前些日没有走那一趟,若是……

    只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若是?

    “你只出了一剑。”阿飞道。这是阿飞第一次在独孤飞云收剑之后主动说话。

    “我只能出这一剑。”独孤飞云微笑道。

    阿飞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独孤飞云。

    “我若再出一剑,问的便是我自己的心了。”独孤飞云道。他脸上的微笑不变。

    阿飞手中的青钢剑缓缓地垂了下来。

    “风少侠。”独孤飞云的目光转向风无痕。

    “前辈。”风无痕的身体还没有回暖。

    “风少侠,我的问心之剑,既问人心,也问己心。”独孤飞云道。

    风无痕对着独孤飞云躬身一礼,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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