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传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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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平云没有像前几招般开始模仿,而是闭上了眼,这一招焚火燎原讲求的是气势,而雅寒刀讲求的是意境,气势与意境在武功上其实十分相似,若是能糅合在一起,威力必然惊人。
百里平云的眼睛闭上有了一炷香时间,但秦作南也没催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壶小酒,就这么在院子石凳上坐下来喝起了酒。
又是片刻,百里平云眼睛一睁,一股气势从他身体发出,然后拔刀收刀,速度极快,本来的雅寒刀只是美、惊艳,但现在使出来,除了这两种感觉外,还有的就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试想一刀下来,对手先是没吸引失了神,然后被那股气势所伤,虽然效果不错,但显然没有达到百里平云理想中的层次,不由叹了口气。
秦作南收回了酒壶说:“还算可以,但是你整套刀法里就这一刀练得最好,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劣势,优势在于你可以很快的领悟出气势来,劣势则是,你这一刀的意境和气势却很难结合在一起,看来这一招你也要练上不少日子啊。”
秦作南顿了下接着说:“还有我看你整套刀法平淡无奇,除了那一刀外,其他的招式也就三流的水平,你记得你爹使那整套刀法吗?”
百里平云回忆起来,有一次他看过他爹练刀,和他的刀法不一样,他爹的每一刀都是那最终的一刀,那最终的一刀又归于每一刀,无论是哪一招都能慑人心神,让人沉醉。
秦作南打断了百里平云的回忆,说道:“你爹能把每一刀都练成那一刀,他给我说过,这套刀法叫做美刀,意思来自于道德经中的,天下人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用在刀法里的意思就是这一刀出手,能让别人体悟出美的真意,对自己的丑恶生出厌恶。”
百里平云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刀法其实是有名字,叫做美刀,而且真正的威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上许多。
秦作南又说:“你除了练好我的五行引外,还要练到把那一刀化入每一招刀式里,我看你那一招刀法已经练得差不多,可以开始这一步。”
百里平云躬身行了个大礼,秦作南坦然接受了,抚了把胡子说:“今日时间不早了,明日我来后先考核你整套的五行引,然后传你我那一步一手里的一步。”
“那一步叫做什么”,百里平云显得很是好奇。
秦作南卖了个关子:“莫要急,等到明日你便知道了。”
突然百里平云想起那日秦作南封住自己右手那一招,问道:“前辈,你那日封住我右手那一招叫做什么,看起来好生厉害。”
“哈哈,那是江湖上截脉封血的手法,需记住人体周身穴位方能开始学习”,说着狭促的看了眼百里平云:“你若是把那人体四百零九个穴位和十二经络记住,我便开始教你。”
百里平云一听头就大了,只是这套五行引就够他练,现在如果再记上这人体穴位经络,他怕自己会受不了,于是便说:“还是以后再说吧。”
秦作南进屋领了柳秀娘出来,提着她准备出这府邸,百里平云连忙走上前来:“前辈,你是要将柳秀娘带走吗?”
秦作南一笑道:“舍不得你的小情人是吗?”
柳秀娘、百里平云脸色一红,然后百里平云才说:“我想说的是其实是你可以把柳秀娘送到我大哥那,就说是我让你送过去的,估计他会好生对待。”
秦作南思忖片刻,点头说:“你说的有理,这样子也能省去我许多麻烦。”
柳秀娘在秦作南手里不时回身看眼百里平云,显然这小姑娘对于百里平云也是动了真情。
第十一章 清风拂云()
人们常说孩童学起东西来,比起大人总是要快,而且学得还好,这也可以用在武功修习一途。究其缘由,就是一颗赤子之心,达到通明的心灵境界,学起东西来,当然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百里平云算起来不是孩童,可性子憨实,没那般多的花花肠子,也就暗合了孩童那通明的心灵境界,学起来自然就快,无需看资质什么的东西,秦作南也是看到这点,才说在几日内教予自己成名绝技,不是几年,或者几十年。
第三日夜里,秦作南也是来了,院里的守卫早已撤去,连前来打探的人也没有,不是石开图不想,而是不敢。却说在第二日夜间,石开图派了一人前来院里守着,准备暗中观察,却不料被秦作南点晕过去,直到天明才醒来,一身衣服也被扒光,显然是警告石开图莫要再派人来了。石开图知道厉害,想着只要这段日子百里平云留在自己的府里便可,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再去管。
说到百里平云,已经把那一套五行引完全融进了刀法里,让一套刀法多了五般基础变化,再加上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更是生出许多变化来,可谓是妙用无穷。
秦作南对此当是十分满意,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一个愿意学,另一个当然也是教的起劲。秦作南见这五行引已经被百里平云掌握的不错,就开口说:“不错,这一套五行引你已经掌握的很好,而且相生相克的变化之道也是了解,那么下面我就要教你我那一步,就是我成名轻功,叫做清风拂云,这一式的轻功在于两个字,带和借。”
“带和借?”百里平云闻言很是不解,这轻功不是躲闪挪移的身法吗,怎么会和带与借字扯上关系,心里不由好奇多了几分。
“没错,就是带和借”,秦作南点头说:“这清风拂云除了其他轻功固有的腾挪闪躲外,还有两大特色,一是带,就像清风拂过浮云时,把云朵带动,让对手只能顺着你的势来对招;二是借,就如浮云在清风来时,能借助清风的势移动,你用刀法来试一试便可知晓。”
百里平云到底是少年心性,既觉得好玩,又有些不信,闻言抽出了刀,用的正是绵里藏针,这绵里藏针招中有招,一刀过去,表面上平淡无奇,其实暗里却满是危机,若让这一份暗劲入了体内,弄不好是会受内伤的。
秦作南一眼便知这是五行引里的绵里藏针,晓得其中利害,右脚脚尖一点,一个旋身到了百里平云身旁,百里平云回手收了刀势,转身还待用出第二次绵里藏针,却发现一身劲力居然顿了顿,这暗劲慢了半拍,动作自然也就慢了,百里平云见此心里也是大惊,有些不明白起来,却听得秦作南说道:“这就是清风拂云里的带字决,你绵里藏针的刀势被我带走,劲力自然受阻,暗劲也就一时接不上来,动作也会慢了。”
百里平云若有所思的低头想着,片刻抬起头来,起手一式细雨绵绵,想着若是招式够快,自己的刀势自然不会被秦作南带走,也就不会中那带字决。哪料这次秦作南不像之前闪开,而是在连绵的刀势中腾挪,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行动越来越轻松。反观百里平云一套刀法使完,招式将要用老,便知道自己又是输了,心里很是好奇秦作南是怎么多开这如细雨般的攻势,而且时间越久,越显得轻松写意。
秦作南待百里平云一套招法使完,停下了动作后,才说:“方才那便是借字决,你的细雨绵绵速度固然快,能让我用不出带字决,却正好合了我的借字决,我借着你的刀势,还有流露出来的内气进行腾挪,自然少用了几分力气,待得你招式用老,或是气力用尽,就可把你击败。”
百里平云听后,问道:“那岂不是这五行引被那清风拂云克制住了,我还学五行引做什么?”
秦作南听后笑了,敲了下百里平云的头说:“你还是少了些经验,这五行引重的是意境变化,你若只是常用其中一式对敌,当然是输了,但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招法自然多变起来,就可以应付敌人,而且也不至于招法用老。”
百里平云听后也是尴尬一笑,他是忘记了这五行引厉害的还有其中的变化之道,之前的说法,确实入了套,着了相了。
“你且过来,随我练习这清风拂云,今晚我要教会你那带字决与借字决,然后就离开此地。”
百里平云一听秦作南要离开,心里大惊,不知为何,就说:“前辈为什么要离开这里,难道不可以多逗留几日吗?”
秦作南摇头:“这几日我才城中听到,那说的那石开图在明日就要放你出去,到时候你回了你大哥钱轰鸣那,我留着也就没用了。”
“前辈真的不能留下吗”,百里平云话语中有着许多不舍,显然这几日已经和秦作南生出了感情。
秦作南也很是不舍:“不如你跟我走,远离此地罢了。”
若是几日前,百里平云和秦作南关系还没有现在亲密,当然是一口回绝,现在心里头却是有几分意动,但想着自己大哥钱轰鸣尚在城里,就摇头说:“我大哥还在城里,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秦作南是个重情义的人,见百里平云如此回答,眼中多了几份赞许:“你若是答应了和我离开,我也是会看你不起,可你选了留下,正应了我们江湖男儿该重情义的话。”
末了,秦作南见百里平云重重点头,又补了句:“今晚你学这身法需多用几份心,希望能帮上你大哥几分忙。”
百里平云心思单纯,自然不知秦作南话中带话。想来是钱轰鸣及石开图,还有那许怀南的势力在这几日就要有所行动,毕竟石开图那方的军队将要赶至。
听得秦作南的话,百里平云嗯了声,然后随着秦作南练起了轻功来,不得不说赤子之心练习武功确实很快,不过一两个时辰,已经把一套轻功练习的像模像样,让秦作南开怀大笑起来。
这一回,秦作南却等那天色微亮,方才离去,百里平云看着秦作南离开,心里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不由添了几分感伤,眼圈微红,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向着秦作南离去的方向跪下,行了个徒弟对师父行的大礼。
待得百里平云起身,才醒悟练了一夜的轻功,现在觉得上下眼皮打起架来,有些睁不开来,就回了房,到头就睡了过去。
百里平云睡了不久,就感觉有人在摇晃着自己,他一夜未眠,现在才睡了这么点时间,自然是不满足,便伸出右手拍在了摇晃自己那人的手背上,说道:“再让我睡睡吧。”
来人是化平,见此也是感觉几分好笑,猜想到昨夜百里平云应该是与石开图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估计是忙了一宿,才会到现在还赖在床上。
但化平是来通知百里平云,说石开图要放他离去的消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能从这软禁般的地方离去,心里十分高兴,也就顾不得百里平云睡没睡足,再次摇晃起来,说道:“哥哥,我是化平,你快醒醒。”
“什么化平,我不认得”,百里平云说着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头,想来是累极才会这般做法,惹得化平是哭笑不得,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倒了杯茶,等了起来,只想这百里平云自己醒来,再告诉他消息。
化平是不急,石开图却有点急,他这几日只等自己的计划成了,就放百里平云离去,这百里平云只要一日在自己府中,自己就睡不着,吃不香,那不知名的高手就像根鱼刺梗在喉间,难受之极,现在计划成了,但这百里平云能离开,自然是有些等不及,自己又不敢去叫,只能等化平快把他送走,好让自己能睡个安生觉。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百里平云方才伸了个懒腰,翻身起了床,当坐在床沿时,见到正在一旁的化平,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化平一听哭笑不得,感情刚才自己叫他的时候不是因为起床气的缘故,而是压根就还没醒来,现在醒了过来,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化平不是喜欢在这些事情上纠缠的人,当下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缘由:“我今天过来是有好消息告诉哥哥的。”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今日那石开图把我叫来,让我告诉你,你可以离开这府里,回到钱轰鸣那去。”
百里平云听言,不觉几分奇怪:“为什么那石开图不自己来叫我呢?”
说起这个,化平想起自己起初问石开图缘由时他那脸色,笑了出来,说:“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你这边不是来了位神秘高手吗?”
百里平云听得神秘高手一词,想来说的是秦作南,便点头称是。
化平接着说:“石开图说了,前几日由于那神秘高手的缘故,不少警卫被点晕,而且他自己也被警告,不敢前来,就只能让我来告诉哥哥。你是不知,想来那石开图这几日没有睡好,眼圈黑的和涂了墨水似的,黑漆漆的一片,好笑极了”,化平说话间,还用两只手在眼眶处比划了番,甚是滑稽,二人一时都大笑起来。
第十二章 一曲琵琶()
到了化平与百里平云二人在石开图府外告别,都显得十分不舍,恨不得能有一晚上时间,坐在椅子前,点着灯火畅谈,毕竟二人同是少年,相差不过两岁,自然也是多了许多可谈之话。
二人分别,百里平云才走不远,刚过转角,就发现钱轰鸣早已等在了路口,只是碍于现在时期特殊,不方便在石开图府门外候着,才在这里。见了百里平云,当下按耐不住,上前打量一番,问道:“平云,这几日过得怎样,没受委屈吧?”
百里平云摇头说:“没受什么委屈,只是奇怪那石开图本说把我关去牢笼,却为何只是让我住在后院子里。”
钱轰鸣冷笑声:“他倒是敢。”
百里平云奇怪为什么这石开图不敢,钱轰鸣也没解释,而是话锋一转,一脸笑容说:“哥哥昨夜就收了消息,说是你今日能回来,便让二娃把那云客酒馆包了为你洗洗晦气,现在过去正好赶上午饭。”
百里平云小声嘀咕道:“又不是牢里,哪来的晦气啊。”
钱轰鸣哈哈一笑:“只要在那石开图的地方呆久,都是会带上些晦气”,说完一把搂过百里平云的肩:“我们这就走吧。”
到了云客酒馆,张东恩眼尖,远远就见了钱轰鸣与百里平云,便迎了上来:“表哥来啦,韩参谋还有那许县长早就在里面等着,就差你便能上菜了。”
“这你可就说错了”,钱轰鸣说完,张东恩一脸不解。却听钱轰鸣继续说:“今天等的不是我,是我这弟弟百里平云,如果他没到,就是我来了,这菜还是不能上的。”
张东恩恍然,说道:“表哥说的是,这顿饭本来就是为了平云准备的,是我错了,我现在就让人下去抬一坛子酒上来陪个不是”,钱轰鸣笑拍下张东恩肩膀,张东恩也是一笑,然后吩咐店里的伙计去那酒窖里取出一坛子上好的老酒。
百里平云来到主桌前,韩参谋与张二娃自然无需介绍,百里平云早已认识,却是百里平云被石开图抓去当晚见过的那许怀南,还未曾认识,钱轰鸣便介绍了一番。
“这顿饭是为了我弟弟从石开图那出来准备的,所以今日就放下公事,我们只谈私事如何。”
许怀南答道:“本就该如此,谁要是说了,等会自罚三杯。”
张二娃一听这话就,当即笑道:“这可不行,久是个好东西。如果说罚酒,那怕是人人争着受罚,只有说提了没酒吃,才是对了。”
许怀南一拍大腿:“钱兄,还是你这兄弟说得对,就该罚没酒吃。”
说着,众人大笑起来。
没过多久,又是一人进了酒馆,本以为人都齐了,百里平云转身看去,看见这人不是柳秀娘又还是谁。
只见柳秀娘穿了身绣花袍子,发髻盘起,略显单薄的身子穿上这身衣服却显得正好,而且别有一番味道,款款走来,见众人看向自己,双颊飞起一片红霞,看得百里平云心里一颤,竟是呆了。
这一幕正好被一旁的张二娃看到,就调笑道:“小子不要把眼珠子给瞧出来了“,然后转头看向许怀南:”许县长想来不认识这女孩吧。”
见得许怀南点头,张二娃又说:“这就得从平云被石开图抓去后说”,说着一脸调侃的看向百里平云:“别看这小子老实,其实不是,被抓去还没几天,就托人送了这么个小姑娘回来,为什么我就没这福分呢。”
百里平云一听脸就红了,刚走来的柳秀娘闻言更是羞得低下了头。
众人都知百里平云名皮薄,笑了那么两句也就算。见这时还没上菜,张二娃就嚷嚷起来:“掌柜的,怎么还没弄好呢,我们现在人都来齐了,你也让厨子加紧点。”
张东恩点头称是,去了后院厨房,想必是让厨师们加紧点速度。
没多久,桌上摆了几盘子菜,还有那酒窖里的几坛好酒。
桌上多是豪爽之人,喝起酒来也不客气,先点菜填下肚子,然后对着大碗一口干了下去,见百里平云和自己一行人般抱起大碗喝酒,许怀南有几分惊讶,但也没多说,只是没想到这十六岁的少年居然有这般好的酒量。
张二娃吃了颗花生说:“你们说,这喝着酒吃着小菜,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这能少什么?”百里平云为人老实,这会顺着他的话问道。
“当然是少了个弹曲的,最好是个姑娘,美酒就当与美人相配。”
钱轰鸣笑骂说:“你这二娃,喝了酒就爱瞎说。”
“我也就说说,别要当真。”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却见柳秀娘说道:“我早年学过段时日的琵琶,懂得几首小曲,只是现在许久没有练习,若大家不嫌弃,借我张琵琶,我倒可以弹上一曲。”
众人听了也是觉得出乎意料,没想到这柳秀娘还懂得琵琶音律。
本以为在场人中没人家里会有琵琶,却不知许怀南除了与韩参谋一般好文,还在音律方面也略通一二,尤其喜爱收藏乐器,家中便摆了张琵琶,当下吩咐一旁桌子的手下回去取来。
琵琶来后,柳秀娘看着琵琶质地上乘,竟不敢接过,还是许怀南笑道:“这琵琶是给人弹的,放在我家里也是浪费,借予你弹却是正好。”
柳秀娘也不再推辞,接过琵琶,去酒馆中空地处寻了张椅子坐下。
这时桌上众人喝了不少,已是微醉,但看得柳秀娘抱着琵琶上前,都停下了话头,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