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十年代有空间-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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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庆见状也没再追问，有的事情还得他自己看。他站起身打开随手行李，从里面拿出一袋子照片递给父亲。
张爹看着照片里的孙子，咧开嘴哈哈大笑。过了会，说道：“长得胖嘟嘟，一看就过得好。你们回来，他会不会闹着要爹娘？”
张国庆笑着摇摇头，低声说道：“你小孙子跟我们去学校过两个晚上，一跟他姥姥回家，再也不去我们那。
他在大院托儿所吃用都是最好，就这样我老丈人还不放心。别的孩子一个星期回一趟家，他是每天晚上回来，早上再送过去。
平时都是我老丈人他们接送，忙不开还有程老太太，家里还有保姆大中午跑过去看孩子过得好不好。
他没空闹我们，几家人就他最小，现在放假了，一堆的小表叔陪着他，宠着他。”
张爹感叹道：“咱们平安进福窝了。”
张国庆点点头。何止是福窝，只要顺顺利利长大，他的儿子起跑线都在高点，不会比自己差。
“哥哥姐姐们怎么样？”
“他们过得挺好，你别担心他们。这次回来待几天？过年不回来的话，先去你爷爷坟前一趟。”
张国庆点点头，“我待个三五天就得回去。学校里还有活动，不能离开太久。这次我过来就是想接你和娘一起走。我老丈人也是这个意思，让你们过去，省得你们有事我们也照顾不到。”
张爹连忙摇头，“你替爹谢谢他。爹目前不能过去，你娘更走不开。你二姐和你二嫂都有身子，我们人在外地心里不踏实。只要你们在外好好的，我就放心。去京城往后有的是机会。”
张国庆惊讶地问道：“怎么信里没提一句？二哥也真是的，每次来信就很好，什么也不说。她们营养跟得上吗？”
张爹笑着说很好，他们各自有工作不缺东西。心想谁敢告诉你，就你这架势还不得天天寄东西回来。周老弟养着闺女一家子，没道理还得养着亲戚。
很快张母带着周娇端着面条进来，催着他们先吃，有话迟点再说。
“娘，这味道绝了！还是娘手艺好。你多吃点肉，这会你老儿子回来，你想吃什么点什么，别亏了自个。”
张母笑眯眯地看着他夹肉过来，她也没拒绝——她老儿子孝顺着呢，“你留下的东西还很多，我和你爹怎么也吃不完，才没亏自个。”
张国庆与周娇相视苦笑。他们还担心不够，急着赶回来何尝不是担心他们节省惯了，让身体欠佳。
“东西放久了不好，别留着了，回头我去山上一趟什么肉没有。寄过来的粮票你们别去粮站换粮，去饭店换换口味。”
张母笑眯眯地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皱眉问道：“我问媛媛那丫头，她说每个月学校发的都不够吃，你们不会省下来寄给我们的吧？”
张国庆笑着指了指周娇，让她说。
周娇笑道：“爹、娘，你们老儿子本事大着呢。他捣鼓一班人去打猎，用肉换了不少粮票。你们就放心吃，别人缺粮，咱们家不缺。”
张爹听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还是别冒险。换粮一定上黑市，万一有个差错影响前程不值得。我们每个月有口粮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以前啃草根都啃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你们在外还得小心行事，能不干担风险的事儿，就千万别干。”
说完，见老儿子小两口连连点头，他欣慰笑笑。他不担心自家最精明的两个孩子听不进去，孩子记住就好。
张母乐哈哈地看着老儿子，怎么看怎么高兴。她就说嘛，自家小五可聪明了，办事不会不靠谱。此时她俨然忘记是谁三更半夜睡不着，颠来复去担心老儿子饭量大，饿得走不动路。
张国庆夫妻俩人望着父母，傻乎乎地嘿嘿直笑。生了儿子，他们更能明白父母对孩子的牵挂，更能体会父母的用心。
第451章 谁的男人谁心疼（）
临来前，程老太太他们交给张国庆两个包裹，当时赶着上车，他也顾不上再三拒绝，在车上又不便打开。
此刻吃完面条，张国庆将带回来的行李全部打开，吓了张爹张母一跳。刚才关顾着老儿子俩人，他们也没来得及细看。
“小五，咋这么多东西？”
张国庆笑着摇摇头，“那两袋是姨奶奶给你们，剩下是我老丈人让我带回来。这些旧衣服是我让大院哥们给的。”
张母哭笑不得，拍着他，“你这傻孩子，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咱们家又不缺衣服。”
周娇倒是知道这些旧衣服——他是为村里人要的。有几家家里条件好，小时候的衣服也不可能给侄子侄女穿，张国庆得知后全要了。
“我就通知大伙，谁家破衣服不要全给我，谁知道他们一传开全往家里送。这还是我挑了些带回来，明儿带给三爷爷，让他看着分。”
张爹笑着连连点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家出身穷又不丢人。孩子们有心了，好歹替村里尽份心意。
“我得先挑些好的留着往后用。”
张国庆也不拦她，他娘高兴就行。
张母确实非常高兴，尤其见到小两口不用粮票买到的干粮，更是高兴。笑得一张嘴都合不拢。
一家人聊了会，张国庆拿了两盒果脯和两盒糕点，带着周娇去左邻右舍拜访。这人已经回来，还得维护好关系。远亲不如近邻，他父母在老家，还得劳烦他们这些邻居多照顾点。
随着张国庆和周娇俩人回来的消息传开，到了傍晚，闻讯赶来的人挤满小院。不管是谁，在这个年代对于京城有种说不出的敬仰。
客厅内，大家围观了照片，听够了京城新鲜事，乐呵呵地拉家常。到了晚饭前才一一散开。
此时，惟留一大家子，周娇终于松了口气。这人多了，你一言我一句，热闹是热闹了，可满屋的烟雾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
比起张美好这个刚怀孕没两个月的孕妇，林菊花已经显怀，瘦了不少，性子还是那么开朗。
周娇见她要去厨房帮忙，连忙抓住她，“二嫂，你和二姐坐着。家里有我们几个，还用得了你挺着肚子上阵？”
“没事。平时在单位还不是照样干，都习惯了。我跟你们过去，这里给他们男人陪爹唠嗑。”
张母带着女眷们去了厨房，后面孩子们也要跟着过去。比起听大人聊天，他们更喜欢早点进厨房，兴许还能吃两口。
周娇见状拍了拍自己脑门，她倒是还有东西给孩子们，“喜子，你们找你小叔，他那里替你们留着不少吃的东西。”
孩子们听了高兴得跳起来，一股风似的拥到客厅找张国庆。
周娇见了笑着摇摇头。这会连最小的麦穗都一脸惊喜地跟着跑，看来孩子们日子过得很糟糕。
厨房内，张母指挥着儿媳妇闺女烧菜煮饭，她还非常节省，一个窝窝头里面三分之二全是泡好的野菜。
周娇见她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烧两个肉菜。总算知道她为何说留给他们的东西都吃不完。要不是自己俩人回家，她看张母兴许添一道肉菜都舍不得。
她也没阻止，喧宾夺主的事情不能干。她得给婆婆竖立威信！情愿私底下再劝、再多留物资，也不能当着妯娌们的面反驳。
“娘，你先坐下歇会。”
张母笑眯眯地摇头，“娘不累，娘看到你们心里正高兴呢。你别忙乎，先去歇会，吃晚饭娘喊你。”
周娇听了好汗颜。婆婆大人，你这么偏心好吗？
“我坐车一点也不累，刚好陪你们聊聊。娘你看我们要不要去舅舅家一趟？”
张美丽听了笑道：“正月不回来是得先去一趟。老舅娘上回过来还提到你们两口子，问你们过得好不好。”
张母点点头，“明儿先回村拜祭，临走再去你舅舅家。他们那没关系，知道你们忙，他们不会介意。”
周娇松了口气，转移话题就行。两个舅舅家还得早点去，这年月实诚亲戚能帮扶一把还是要帮。
“你们回村，三爷爷可要高兴坏了。小五是不是算准了村里年前要打猎？”
周娇哑然失笑。林菊花不说她倒是忘了每年村里组织的围猎，但谁有空还记得这些琐事。
张美丽担心地说道：“小五大半年没打猎会不会手生，还是别上山。天寒地冻有个不小心咋办。菊花知道村里什么时候去山上吧？咱们避开点迟些回村。”
“孩子爹说这个礼拜。上次上山没打到大家伙，这次三爷爷准备多派些人上山。”
周娇听着她们交谈，心里又有一翻算计。他们在老家待不了几天就要走，还要去省城拜访，真没时间陪大家上山待个几天。原计划借着回老家，光明正大带肉回京。看来还得再商量。
周娇见除了张美丽阻止，张母连连点头外，其他人没发表意见。她心里笑了笑，看来大家想吃肉都将主意打到她男人身上。
谁的男人谁心疼。嗯，奶粉省了，粮票省了。还是张美丽最有心，这次大姐那再加厚礼物。
客厅里的张国庆陪着大家聊天，多多少少得到一些信息。见父母确实如同他们表述的很好，心里也踏实了。
至于两个哥哥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他就不在意了。要是粮店和公/安/局的工作都不能养活家小，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更何况，夫妻俩都是双职工。
他听了张老二私下告诉自己的事情，笑了笑。
这世上没有傻子。他父母能生出他二哥这么精明的儿子，除了自己这个意外，没道理他大哥就是个笨的。以前不过是习惯了听从父母，听从妻子。在城里这么久，不是开窍了吗？
黄家再有招，再使用手段，他大哥不理会还不是什么都干不了。黄家缺粮，那谁家不缺口吃？
这次他大哥干得漂亮！全家上单位吃饭这主意不错。黄翠兰想贴补就贴补呗，只要她受得了饥饿，谁拦得住她一份孝心。这不，还没三个月，她自己就受不了了。
张国庆面对他二哥对大嫂的不屑，也没多加评论。只要她对张爹张母做到本分，不要做妖就行。别人的人品跟自己有毛的关系。
第452章 乡愁（）
翌日清晨，张国庆夫妻俩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带着行李物品陪张爹张母上了马车赶往张家村。
昨晚拜访过赵大山和左林后，夫妻俩打算再待上几日，带上些野味上省城见过赵传光他们就启程回京。
张家村院子上次被俩人清理一空。原以为时间久了，家里一定灰尘满地，夫妻俩人还打算好好收拾。
不料想，别说卧室，连后院都被张爹张母照顾的干干净净。对此，俩人都不知说什么好。人没回来牵挂父母，本想好好孝顺爹娘，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受累。
放上两床被子，按上一口大锅，见一切搞定，张国庆趁着现在上工时间，提着包裹去了生产队办公室。
猫冬再怎么农闲，队里还有不少活。比如挑种子、捡牛粪、编柳条筐、搓麻绳，更别提有些人还要出去务工。
除了需要外出的农活，生产队院子内一间烧得火热的南北大炕上，此时一溜的妇女们在忙乎挑种子。
挑种子这活算是队里最清闲的活。这会没什么现成的种子可以卖，每年都是老队长让村里妇女将里面的干瘪和霉掉坏籽挑出来，留下好的来年开春播种。
女人们尽管嘴上拉着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可谁也不敢眼睛离开手上活计。这些种子来年下种育苗可关系到口粮，谁也不敢大意。
挑种子这活是大家都愿意参于的乐呵事，特别挑花生仁，豆子之类的，这对饭都吃不饱的人们来说就是美差，诱惑还是挺大。
老队长安排好活，去了屋里看了眼，见这些老娘们没出岔子，他一个老头子也不好待在屋里，特意让妇女主任叶子盯点，他就担心有人顺手牵羊偷摸着带种子回家。
出了屋子，他又开始踱步去了后面一排的养猪场，见里面猪和鸡涨势良好，高兴地呵呵直笑——可算没白伺候这些祖宗。
张国庆提着一大袋子旧衣服来到大队办公室时，老队长刚好站在门口。刚得知这小子回村，他就知道一定会过来见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老队长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这大包小包的干嘛？在外面还好吧？这次回来待多久？”
张国庆笑着点点头，“里面都是我要来的旧衣服，你老看着处理。这次孩子没回来，我们过两三天就回去。”
老队长欣慰地笑着，“我迟点就给孩子们分下去。你这么干没给你老丈人丢脸吧？”
“我老丈人他不是那号人，他自个也一直资助那些老战友。”
老队长边说边往走，“他是条汉子啊。有情有义，可惜啊…记得跟在他身边多学点本事，哪怕两三成都够你一辈子受用。”
张国庆已经第二次听到老队长这么叮嘱。他也没去问可惜什么，笑着点点头。
老队长站起身出了院子，指着外面白茫茫地田地，“出去这么久，还记得往年下地吧？”
张国庆明白他的意思，“记得。这是我的根。不管在外面多久，我不会忘了自己是农家子。”
“唉…记得你往后不管走到哪一步，千万别学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咱们老张家后人不能让地下的祖宗躺着不安生，更不能干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老队长说完，也没想他回应，带着悲愤的语气接着说，“你刚去京城不久，村里就被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强行收刮一次。他们假传圣旨说是上面发文件下来，谁也不许偷藏粮食。我也老了，管不了这么多，可那些坏小子们太气人了，一直搜到你小院子，被几个人点醒是你家才匆匆跑了。小五，往后你遇到这些人千万别理会，这些就是见风使舵的小人。跟他们打交道要小心。”
张国庆笑着点点头，心里大致明白，这些事就是他在家也不好阻拦，可有些话不能跟老人谈得太过。他顺势转移话题，闲聊一些其他事情。
“小五回来了啦。你媳妇儿子回来了没？你爹娘天天盼你可算盼回来了。这次打算待几天？“张大伯一到队里就见侄子笑嘻嘻地跟老队长在聊些什么。
张国庆见到他，笑着点点头，“孩子这次没跟我们回来。过了几天还要回去。大伯过得可好？“
“好什么好，这年景不好过。你这次回来看到逃荒的那些人没有？你不回来我也要正写信找你。”
老队长摇摇手止住他欲要开口的要求，“先别说那些，这孩子是有心人，有难处不会不出手，如今还不到时候。村里再熬熬，实在熬不过去到时候再说。”
张大伯听了高兴地点点头。他也不想侄子吃亏，可谁让他是老张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总要为族人出点力，有时候自觉点被人逼着更显得有人情。
张国庆可不知道他大伯想法，这次回来听了不少小道消息，他心里早已打算。只不过时候还没到罢了！
“幸好你找了处密林子，要不然大伙想混饱都难。可惜如今连那些畜生都学精了，全跑深山里头。那里就太凶险，我现在也不敢让村里后生进去。这日子先这么过，等过不下去再想法子。”
张国庆听着老队长自言自语，他也没不好搭腔。没到绝境，谁不要命？就是老队长想让他们进深山都不一定有人乐意。
“三叔，队里猪是不是早点上交？这一天嚼头可不少。”
老队长听了张大伯的话，犹豫了会，终是说出自己打算，“再等等，看别的村咋办。有几个村连猪毛都没有，乡里该有新政策，交那么早干嘛。”
张国庆闻言瞄了两人。看来村里还不赖，起码有猪养得活。那他到底要不要将苞米和米糠交给他们。他不在意东西，就怕往后他们理所当然地再次开口。可这次再不交给他们，东西也很容易变质，只能先带走。
唉。。。真是左右为难！
三人再闲聊几句，张国庆借故离开。
中午村里食堂按人头一人一碗。周娇有幸分到一碗白菜梆子剁碎掺少许地瓜干的糊涂粥，加上一个易散的野菜糠团子。
就这还是村里大娘们特意将最底下浓稠的打给张国庆两口子，而且菜团子也是挑的最大。
周娇有些明白为何喜子几个孩子不跟着他们回村。
盛情难却，周娇谢过大娘们，吃了含有浓浓乡情的一顿爱心餐。真要跟学校相比伙食不见得差多少。
第453章 攻心为上（）
老队长手段不错——攻心为上，真是上策。再看那些孩子们天真稚嫩的笑容，张国庆使劲搓了搓脸。
吃过中午饭，张国庆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周娇回了家。他相信老队长让孩子们喝稀的，让老壮力吃干的是情有可原。但过不了他心里一道坎，他心里还是不舒坦。孩子们是什么？那是未来。
周娇取出两套旧衣服，她也没开口，到了这种地步，俩人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她都明白山上必须去一趟。
张国庆见状拉起她，笑道：“走，我们上山，哥哥带你去溜达一圈。”
周娇闻言笑笑。她不是圣母，但绝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村里如今还有一稀一干，偶尔还能有野味尝尝。
相比逃荒的人，已经不知道好多少倍。有这样的日子，他真没必要担心——谁不心疼自家孩子。
背着周娇，张国庆一路过来，大青山外围一根鸡毛都见不到。俩人不放心，特意去了趟倒塌的道观，幸好巨石还在。
对于别人来说难以撼动的巨石，没用张国庆出把傻力气，被周娇轻易解决。让他无语之间更是得意。他媳妇就是厉害！
周娇顾不上欣赏他的得意洋洋。幸好天气寒冷，经过半年时间，几袋子苞米除了一部分被小动物啃了不少洞有所缺量，大致上还是没发生变质等异常。
收好苞米、地瓜干和米糠这些杂粮，张国庆再次背上妻子去往远处。
密林子内能吃的已经被收刮一空，更别提早前随处可见的四处乱窜的野兔子、野鸡，甚至草滩上也是被挖掘得面目全非。
至于他的福地——再也不见动物足迹，连小溪内的鱼尾巴都不见一根。
哪怕张国庆早有心理准备——凡是秘密一经传开那就离天下大白不远。可眼前的景色还是让他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