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十年代有空间-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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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庆见他们父女沉默，心知这事也算告一段落。想起老太太所说的程家族人的那些琐事，他转移了话题。
周孝正这段时间是忙着开大会小会，可不耽误程老他们经常过来串串门，喝杯茶。多多少少也听说了那些事。
正好他也想趁着这次机会，给女儿女婿说说所谓的那些大家族，那些老一辈们那点小心思。
“你们姨老爷他能熬到现在，他心如明镜。他们程家族人这次出事，可他这次选择旁观，江南那边还没再骚扰，你们是不是很奇怪？”
张国庆点点头，确实如此。要是老张家出点事，就是他爹不乐意，他大伯和老队长都会连连拍电报催着他回去。
周孝正抿了口茶，着重看了眼女婿，“古时程家开遍大江南北书院，他们一直想成为真正世家。这世家可不是那么单纯。门第高贵、世代相延续为官的人家才是真正的铁打世家。”
张国庆暗暗咂舌。这雄心壮志也没谁了！
周孝正今儿可没打算论程家历史，他紧接着问道：“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他们因何能传承千年？”
张国庆愣了一下，“前人遗泽，掌握的人脉，先知先觉，后人重心培养。”
“有些道理。可最关键的一点，你忘了。”
对了，这跟程老爷子没再骚扰无关！
周娇若有所思的顿了顿，随即浅笑着看向张国庆。
周孝正指了指女儿，“娇娇，你来给小五说说。”
“嫡系！”
周孝正开颜一笑，赞许的看着女儿。
这就不能理解程老为何稳如泰山，一点也不担忧族人怪罪。张国庆顿时领悟，可不代表他赞成，“有这必要吗？”
周娇反问：“你说呢？”
张国庆哑然失笑。
也是，这问题真没必要问出口。
自古以来，那些大家族哪个不是嫡系继承全部人脉外，大部分家产也纳入名下，否则顾家正房也不会积累那么多财富。
那还仅仅是三百多年的传承。不管改朝换代几次，只要血脉延续，那些祖业就能世家东山再起。
难怪自古就有，“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的说法。
张国庆讽刺一笑，“程家那些老人就是不疯也走火入魔了。”
周孝正闻言，遗憾地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想到最深处，否则为何不止程家，很多人都疯了。
刘邦借助大财阀吕氏世家的财力；朱元璋娶了郭子兴的女儿。以史为鉴，很多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要是这么说，张国庆还真觉得破/除旧/思/想，推/翻三大山势在必行。可这些话题太沉重了，涉及的无辜人士太多。
第893章 看破不说破（）
书房内三人各自想着自己心思，夫妻俩人细细琢磨，体会心得。过了好一会人，再次响起张国庆的疑问。
周孝正不介意让女儿女婿多了解那些老封建们的顽固不化思想，更不介意让他们深刻领悟新旧思想两者之间的冲突。
很多事情，很多真相，看似很复杂。其实化繁为简，总结归纳后无非都是一个目的，利益。
古语有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说真的，就靠孩子们自己读几本书，终究还是太浅薄。
要是论起教导，周孝正自认还真没几个人能抵得上自己。哪怕那些还存世的老先生们，他们僵化的儒家思想早就不宜如今新时代。
从古至今，掺和着国外近代史上著名人物，他一一举例分析。再次用他那超越当前的眼光征服了“新人类”的小两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体会？
周娇与张国庆早就无心吐槽。他/她爸都已经分析到所有可能出现的局势，接下来他们两口子该怎么玩？
谈完正事，论起杂谈。
“……要是论出身，他们哪位真是八辈子贫民？祖上下来八辈子都是贫民，那世代下来智商得有多低！”
周孝正随口而来的一句玩笑，逗乐了张国庆与周娇俩人。还真别说，那年月没点家底人家还真供不出一个文化人。
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而已。
张国庆随即笑道“爸你可不知道就这个问题，莫老在易老前面终于掰赢了一回，他说他爷爷还是为奴的下人。”
顿时，书房内响起一阵哄然大笑声。
以前谈起祖上历史，各个巴不得脱离泥腿子家史，谁还会以祖上身为奴才为荣？如今倒是好了……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悲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乐于欣赏闹剧，随之一笑。
深冬的一个白天，忍无可忍的胡大夫再也不愿意守在四九城，留个一封书信带着胡叔出了远门。
独守院子的哑婶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家干着街道办的手工活。除了日常必需，她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周娇去了几次，虽然见她过得悠然自在，可还是有些担心。
虽说现在没有人敢盗窃入室，可万一呢？还有她很怀疑真得遇事，等哑婶击响脸盆水桶后会有多少人过来帮忙？
胡同口第一家住了三户人家的大杂院。不知哪位“高人”将红小兵请来，硬说住西屋的那位孤身老太太是地婆。骄阳似火的八月，六十多岁的老人咬口不承认，没几天一命呜呼。
还有贯穿这条胡同的不远处分叉小胡同，一座二进四合院，里面一对经常携手相伴溜达上街的老人，前不久刚刚“畏罪”上吊自杀。
相距不远的第五个院子，被搜出一摞一摞的线装书，那家人至今还要接受监督，在扫公共厕所，时常被孩子们扔石头……
这样的氛围，这些人的遭遇之后，还有人能热心出来维护左邻右舍们的安全？平时有胡叔这位退伍残疾军人在，倒是不担心，如今嘛……
到24日购粮日这天，周娇在张国庆的陪同下来到胡同小院。
老胡同里的灰砖墙贴满大字，各家的红漆院门也难免褪色斑驳，门前石鼓、石狮子早就不见踪迹。
冬日暖阳下，再也见不到往年那些熟悉一幕幕……
零零散散的坐着上了年纪的晒暖老人，还有四处玩雪仗乱跑的小孩们，墙角根卖爆米花的老头。
不止这些不见了，原先的大树不远处，那家小饭馆也紧闭门板。
去年这个时候，里面还总有喝着散酒的老爷子们坐在里头，他们或是下棋闲聊，或是抿着小酒儿唱曲儿。
也不知往后还能不能品尝到三分钱的火烧夹焦圈、一分钱的豆汁，还有三分钱买一碗豆面的丸子汤。
放一勺芝麻酱，再放点香菜末，倒点辣椒油，真是色香味全。一个早点花个三分钱，您就算齐活了。
而这一切也许将会再也没法重现，成为历史，成为胡同里的光阴故事。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周娇夫妻俩人来迟了一步，小院大门紧闭，只好去往附近粮店寻找哑婶。长长的队伍里没出现她的身影。
张国庆突然拉了拉周娇，指向粮店门口。那可不就是哑婶正与粮店工作人员正在比划手语？
胡大夫和胡叔是开了证明探亲回老家。
按照出差需要粮票，可以在自己定量的粮食指标内领取粮票，所以这次哑婶除了领取她本人口粮，还得领那两位粮票。
这其中涉及外出日期长短，复杂程度难以一一描述，哪怕哑婶多次说胡大夫已经事先处理好。周娇也担心她因无法开口会遇上有人恶意为难。
此刻见状，夫妻俩人赶紧迎着哑婶而去。倒是没想到越靠近，越能听清楚邻居谭奶奶她们的声音。
听着她们有意在炫耀胡叔的光荣事迹。
夫妻俩人相视一笑，放缓脚步。真是有心人！
陪同哑婶回去，待了一会儿，周娇见她真得没什么事，这次真得安心很多，眼见哑婶不是塞肉票布票就是要准备下面条，俩人急忙告辞离开。
与她不同，张国庆夫妻俩人真不缺这些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级别也一级一级上升，工资也一级一级的上涨。一个工资对应着一个级别，都是在原工资基础上接着上调。
除了周娇事出有因，连调了三级到19级，每个月有78块多的工资，张国庆也不差，22级军人待遇不比19级的行政待遇差多少。
一年下来，他的各种票券、各种加班补贴积累起来就不是小数目。夫妻俩人每一个月就有一百四的工资，更何况还有各自单位逢年过节的各种福利。
尤其在如今，1分多一斤的大白菜、3分钱一斤的大西瓜、3毛钱一斤的大带鱼大黄鱼、1毛6分5的富强面、8毛多的五花肉……
这样的物价之下，就算没有空间那些物资，就算没有周孝正他们补贴，仅凭他们夫妻两人就能让一家七口人衣食无忧。
如此一来，他们如何会接受哑婶馈赠？
。
第894章 偶遇老同学（）
张国庆他本人就不是个苦行僧，有机会就爱让自己过舒坦点，没机会那就创造机会。总之不能让自己活一辈子全成了为别的人别的事儿活。
难得能带媳妇来一趟城里，他更不愿意直接回家。明晃晃的大灯泡不要太多，两人世界已经越来越少。
别说经济富裕了，就是最难的日子，他都不忘养肥媳妇。这个宏伟目标一直没实现，可不耽误他得先填饱媳妇。
夫妻俩人刷了一顿锅子，用过迟到的午餐。
周娇看了看他身上的军装。暗自遗憾，真没脸顶着他这一身跑去干淘宝玩儿。
“要不要去林子那一趟？”
张国庆立即摇头。文艺老青年之心复苏的嘀咕，他惹不起。他现在特腻烦李青林老是开口闭口他们报社那些玩意儿，整得他心情跟着不好。
生活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全看个人意愿想法。张国庆可不想自讨苦吃，要他说当初林子就选错了专业。
瞧瞧，五年中文系的日子，活生生得将一个东北大老爷们熬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
张国庆舌头顶着牙根儿，啧了一声，越想李青林那带着副眼镜的鸟样，越感觉这画面有点儿辣眼睛。
周娇暗自闷笑，拍了一下桌子，“去！好久没瞧到小慧了，我替她婆婆去瞅瞅她怀上了没有？”
夫人的旨意就是对的！张国庆吐了口气，站起身，“好。我也找林子打听点老家的事情。”
四九城看似很大，可还是很小，也许还有缘分这一说法。这不，夫妻俩人刚起身走出大门转头就遇到熟人。
“哎哟，老班。”
张国庆闻言看向前面，一个团东西冲了上来，可不是老同学沈世云！要是上来给个拥抱就玩大了。
幸好这哥们最后一刻换了架势！
沈世云咧着嘴，向前捶了下他肩膀，埋怨地笑道“半年多没看到你，你说你怎么都不出来？”
张国庆瞥了眼向他身边女同志，朝他笑了笑，“挺忙的，这还是我今年第一次带媳妇上馆子。”
“你们这是要回去？别走了，再吃点。”
沈世云拽着他胳膊就要往里走，看向周娇笑道“老同学，给点面子，你不进去，你男人不敢。”
这话如何接口？周娇无语地撇开脸，朝跟他身边裹得只露一双眼睛的女同志颔首打个招呼。
“小五哥，今年不回老家过年了吧？咱们几个在京城的老同学要不趁年底休假聚一次？”
“先别打岔。我们真吃过了。”张国庆要是不想走，还真拉不动。
那位一直沉默的女同志拽了拽沈世云。这是不是她父亲口中一直念叨不完的得意门生？
沈世云立即拍向自己脑门，“你们瞧我，忘了介绍。这是咱们小师妹魏思华，也是我快过门媳妇。”
“小华，他们就是张国庆和周娇……”
魏思华不等他话落，立即看了一下周围，朝周娇鞠了一躬。
这速度快得周娇都顾不上阻止，就见对方已经上前拉住自己。看着对方一双充满感激的眼神，她脑子闪过一道灵光。
魏思华扯下围脖口罩，“我早就想亲自向你们致谢，可又担心鲁莽上门会给你们带去麻烦。”
难怪要鞠躬？
周娇笑了笑，这份感谢，自己受之无愧。她拍了拍对方的手，“太客气了，那也是我的恩师。”
是的，虽然对方没说，可周娇已经猜到对方身份。这是一直待自己青眼有加的魏教授女儿。
在华清大学大乱之前，周娇就担心魏教授和小吴辅导员他们几位会被牵连在内。她不是圣人，更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之处，可五年的相处，岂会没点感情？更何况有几位一直对自己夫妻俩人不错。
那几年她一直顶着魏教授几位名义的试验项目，就是为了这么有朝一日。如今终于成功的将魏教授几位推到偏远保密研究所。
如此甚好，也不枉她一旁苦心。
“不是的，不是所有人的学生都懂得师生恩情。”魏思华说不出内心的愧疚。之前她还有些埋怨他们这些人当学生的为何折腾出这么大动静？结果呢，让她父母被调任到偏远地区，害得她没法天天见到父母。
可看够了熟悉的叔叔伯伯们被他们所教育出来的学生们打得头破血流，他们的子女成了人人能侮辱的狗崽子。
她突然明白了很多……
周娇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还没恭喜你们俩人，你们婚礼打算几时办？别忘了请我们喝酒。”
魏思华羞涩地瞥了眼沈世云，低下头，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快了，沈伯母想我们年底。”
张国庆捶了一下沈世云，“行啊，还打谜语问我们要不要回老家？这么大的喜事，就是要回去也得挪后。恭喜恭喜。定下日子记得吱一声，大易那交给我打招呼，其他同学你也早点通知。”
“哈哈哈……”
“别傻笑了。年底也快了，缺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张国庆瞥了眼他脸庞上一抹羞红，知道他脸皮薄，也没再打趣。
“不用了，我们俩准备了大半年，差不多该齐全了。”
瞧这意思，这对早就郎有情，妾无意，估计也逃不了为唯一女儿挑乘龙快婿的魏教授手笔。
这就好！张国庆看向自家小姑娘，这天下又多了一对有情人成眷属，全是他媳妇的功劳。
“行，那咱们回头再联系，你们快进去，我还得办点事。”
“真不进去吃一点？”沈世云不舍地又抓着他的胳膊，难得遇上，他还想八卦一些学校里那些学弟学妹们呢。
张国庆拍了拍肚子，果断摇头，“够撑了，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等会下雪，娇娇吃不消。”
沈世云翻了翻白眼，放开他胳膊。
自己怎么忘了这位宠妻宠得走火入魔？那些事儿似乎遥远了，可每每想起却也似乎近在咫尺。
“到时候记得带上我们小平安和双胞胎。”
张国庆笑着点点头。算他聪明，是该得请他三个儿子。一般喜宴，三个小家伙还不一定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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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胡同深处（）
“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赛牛毛。”
这不是说说而已，古城除了人多，胡同儿最多。
那真是胡同连着胡同，胡同套着胡同，胡同叠着胡同，有的地方看似有路，实则不通，陌生的人很容易走进“死胡同”。
用周娇的文艺说法。
那一条条胡同，漫长而又迂回，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岔口在哪里，就如人的一辈子，哪里会是下一个出处，哪里又将是一个开始？
当然以张国庆看来，胡同就是胡同，哪能跟变幻莫测的人生相提并论？走多了、走熟了，自热而然的就了如指掌。
更别说万一走错岔子了，随便在一条条窄窄错综的小巷内扯上一位老居民，他/她还能给你热心的指路。
唯一遗憾的是原本熟悉的胡同名儿，那些多有历史渊源和文化气息的名儿变了，陌生的一塌糊涂。
就如原来的北兵马司胡同、秦老胡同、劈柴胡同都被改成什么红旗啦、东方啦一大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一面，再比如粪厂胡同、狗尾巴胡同这些不雅的名儿也总算一次性改过了。
其他人如何想，张国庆不知，可他觉得李青林一定乐坏了。试想你身边有熟人问起你家在哪？
那深含文艺细胞的东北汉子一准内心咬牙切齿。可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哪能件件让你如愿以偿。
这对小两口不愿意接受父母惠赠，当然就张国庆内心猜测，人家这对小两口应该是舍不得放弃应有的福利。
这不，住房福利是享用了，可也落了遗憾。一个大宅院十几户人家，热闹是热闹了，不是胡同名，就邻里相处估计也少不了麻烦。
张国庆与周娇夫妻俩人一路上穿胡同钻小巷，抵达李青林家时已经是快半个小时后，大冷天也走出一头汗。
这也是与饭馆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否则当时张国庆还是能说出歪理劝服他家媳妇不来这大杂院。
他要是想劝服一个人，那真是跟贼不走空一个道理，反正最后再歪的理论也会让人觉得细细一想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
大杂院西厢房最靠外两间就是李青林与胡小慧的小家。据说这还是优先照顾胡小慧才提前分配的好住处。
如今还要过段日子才放寒假，可院子内玩耍、疯跑的大小孩子们真不少，瞧那些进进出出的家长们都毫不在意。
这童年真是既轻松又惬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张国庆一身军装的出现，让院子内所有人停顿片刻，尤其那些孩子们眼冒星星，崇拜地紧盯着他。
护着妻子，提醒她注意路面结冰路滑的张国庆抬头看向他们，颔首与他们打了招呼，走向院子西侧。
下完雪，人走多的地方犹如
“是找西屋那对小两口。”
“那还用得了说，咱们这个院就没谁家是军属。”
“哥哥，我以后要当兵。”
“等你不尿床再说”
身后杂七杂八的议论声被张国庆与夫妻俩人抛之脑后，过了月亮门，眼尖的张国庆率先发现李青林正弯腰夹着煤球。
“林子”
这熟悉的声音令李青林迅速转身，啪地一声，一块煤球毁了。
“小五”
很快，哥们热情的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