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重生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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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懂有些懵:“奴婢在。”
“帽……晋阳如何了?”只说了几个字,萧则就住了口。
怎么没头没脑地突地问起公主来了?
陈懂摸不清萧则的心思,悄悄抬眼看过去……亏他跟了萧则小半辈子,竟然看不出丁点意味来,只觉灯光晃眼,打在圣人脸上,白花花一片,表情辨不分明。
既然不解圣人何意,就只能自己约莫着回答了。
幸好永安宫黄莹中风一事闹得还挺大,来了不少太医,他就多问几句,知道晋阳公主也病了,还是世子妃给瞧的病。
不然还真答不出来。
“回陛下,听长寿宫那边说,公主昨日贪玩,晚间着了凉,病了。”
“病了?”萧则抬头。
“得了风寒。”陈懂道,“秦世子妃当时在永安殿,听说公主病了,便主动提出瞧病。也多亏世子妃医术高明,一碗汤药下去,公主立时就退了烧,如今已是大好了。黄莹出事后,公主还打发宫女过去探望了呢。”
“世子妃?”萧则右手无意识描摹袖口的纹路,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是个好的,是个好的。”
“正是呢。”陈懂接道,“听说世子妃孝顺又温良,太后娘娘特别喜欢。”
“温良好,温良好,能善待……”萧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懂也没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
瞧着天色不早了,陈懂有些担心萧则的身体,这已经好久没睡踏实过了,便道:“陛下,天色已晚,就寝吧,便是不想睡,躺着养养神也好。”这话也就陈懂敢说了。
自打明贤皇后薨世,圣人就没有子时之前就过寝,哪怕没有折子批阅,也一个人愣愣地望着窗外发呆。
这书房的窗子啊就没再关过。
劝完见圣人依然没有要睡的心思,陈懂那叫一个惆怅,圣人啊,您总不能不睡觉吧。
想了想,他再次开口:“奴婢听说婉嫔娘娘这两日又新学了首曲子,陛下可要听听。”
萧则转头睨了他一眼,他赶紧解释:“奴婢真是听说。”
“罢了罢了。”萧则摆摆手,“安歇吧。”
陈懂心一喜,忙不迭地着人收拾。
忙乎了半晌,看着萧则躺下,陈懂才彻底松了口气,嘱咐好内侍守夜,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遍,他才退下。
说起来混到他这个高度,很多事已经不需要亲力亲为了,只偶尔伴在圣人身边便是。但自打圣人病了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日夜忧心才时时伴在一边。
如今这宫里啊,也只有他敢劝几句。
若是明贤皇后还在就好了,陈懂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往自己住处走去。
这个夜晚很冷,萧则惊了梦,突然从床上坐起,直通通的。守夜的内侍忙跪在地上,试探道:“陛下?”
“更衣。”萧则目光沉沉。
守夜内侍不比陈懂,什么也不敢多问,只依令行事。
萧则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出门便直步往长寿宫而去。他脚步极快,身后的宫人跟得直踉跄,只能看见前头的引路灯,灯火跳动,明明暗暗。
宫人匆忙之下,穿得不多,且半夜天寒,一个个冻得直哆嗦,仿佛呼出的气体都凝结成冰。
这样疾走了半晌,宫人才恍然想起,其实不用走路,圣人可以乘坐御辇。可是现在提是不是太晚了?他抬头瞄了瞄前头疾行的圣人,双唇就仿佛黏住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圣人……似乎并不想要乘坐御辇,也不想惊动更多人。
身为圣人身边的内侍,这点子眼色还是有的,他低头拢了拢袖口,脚步加快,跟上前头的圣人。
萧则一气脚步不停,一直到走到长寿宫门口才停下脚步。
整个长寿宫昏暗一片,预示着里头的人早已安睡。
守夜内侍疾走几步上前,轻声问道:“圣人,可要通传?”
萧则急喘了口气,平复半晌,目光盯着长寿宫幽幽瞅了几眼,突然转回身,“回吧。”
咦!
内侍有些呆,圣人是在闹玩么?
折腾这一路,萧则回去后脸色就有些不好,内侍很担忧他的身体,“圣人,召太医来瞧瞧吧。”
“不用。”萧则摇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
他低头揉着袖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是出神,过了会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去把铜镜拿来。”
“是。”内侍急忙递过来一块铜镜,双手捧着送到萧则面前。
萧则低头,看过去,昏黄的铜镜里映出一个人影,消瘦干枯,眼睛极大,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精气神。
他伸手抚了抚眼角的纹路,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清脆的话语,“我的阿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郎君。”
萧则身体蓦地一抖,像是被惊到一般,猛地一抬手将铜镜打翻,惊慌道:“拿走,快拿走。”不不不,那不是他,不是他,他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郎君。
宫人们跪了一地,有人、有灯光,但萧则却仿佛身处地狱,孤独而又绝望。
他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绝望地几乎要窒息。
阿泷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
她死了!
萧则瞳孔蓦地放大,只觉胸口一痛,紧接着喉咙猩甜……他死死咬着牙,将口中的猩甜咽下,然后拿被子盖住自己,缓缓开口,声音似乎没了气力,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你们退下吧。”
第112章 险境()
陈懂早上刚刚到寝殿,就听说圣人昨夜里惊梦,往返长寿宫一事。对于圣人为何匆匆而去最后却没有进殿,直接返回一事,没有多问,只关切地问了句:“圣人夜里睡得如何?”
为萧则守夜的小内侍是陈懂精挑细选出来的,耳朵极为灵敏,哪怕是极细微的呼吸声都瞒不过他。
见陈懂问起,小内侍陈希动了动俩大耳朵,回道:“圣人前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呼吸急促,恐是做了梦,后半夜就再没入睡了。”
虽然圣人极力压制呼吸,让呼吸平稳,但睡没睡着,陈希还是分得清的。
陈懂点点头,转过身往内室走,刚走了几步,又转回来,突然开口叮嘱:“你多盯着长寿宫那边一些,别让那起子刁奴怠慢了公主,提点一下,日后她们的荣宠可全系在公主一人身上。”今时不同往日了,日后若是变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倚仗的只能是身边的主子。
陈希何等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这秦世子妃可是在宫里呢,公主过得是什么日子,宫外的人不知道,宫里那是一瞧就明。日后圣人大行,新皇继位,必然会善待圣人唯一的皇女。
到时候,那些服侍的宫女内侍,若是再怠慢下去,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不过……陈希有一事不明,因他自小是陈懂带大的,二人亲同父子,也就没有什么不敢问的。心里既然存了疑,陈希就直接问出口:“师父,圣人不是不喜公主么?您何必提点那帮奴才?”
您为他们着想,他们也未必念着您的情,这宫里俱是捧高踩低的主,一朝得势就狗眼看人低,都不是好东西。
陈懂睨了陈希一眼,他本不想多说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张了口:“我不是为他们,而是为着圣人。”
圣人?陈希听得更糊涂了,伸手挠了挠头,越发莫名其妙。
进入内室,萧则已经坐起来,宫女正在服侍他穿衣。
陈懂瞄了一眼,发现萧则穿的是朝服。
圣人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今个是要上朝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不找痕迹地打量了萧则一眼,发现圣人今日异常得憔悴,仿佛整个人都耗尽了,唯剩一股气撑着。尤其是那双眼,只余孤寂。
见状,陈懂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一下下跳得剧烈。以往圣人精气神也不好,但陈懂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他内心的希冀,而如今……
“陛下。”陈懂凑上去,“今日上朝?”
“嗯。”萧则点点头,“拖得太久了,我怕拖不起。”说着意有所指地低头看看干枯的手臂。
闻言,陈懂心里一酸,强压下心里的酸楚,呵呵笑:“陛下洪福齐天,龙体康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萧则自嘲一笑,从前他倒是想,如今……他却是盼着快点闭眼,阿泷等得太久了。
那里没有大周,没有一切,什么都没有,他就能无牵无挂地陪着阿泷了,还有他们的小小帽儿。
想到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萧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停,心疼得几乎窒息过去。
孩儿,当初阿爹糊涂,你愿意原谅阿爹么?
眼瞧着圣人神色不对,陈懂赶紧岔开话题:“陛下,先用点燕窝粥垫垫。”
他这个话头起得不高明,萧则一眼瞥过来,他立刻呵呵傻笑,笑得萧则没了脾气,叹道:“你啊,憨傻憨傻的。”
“憨傻好啊,傻人有傻福。”陈懂立刻笑眯眯接话。
当初他能在圣人身边伺候也正是因为憨,年纪大了就会忘事,很多年前的事,陈懂都不记得了,唯一清楚记得先皇后那句话:“这个好,这个好,阿则,让他去你身边伺候吧,你心事多,身边合该配个憨傻的。”
先皇后的声音清脆又温和,好听得紧,仿佛是天籁,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他一生。
一个原本憨憨傻傻并不出彩的内侍,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如今。
——
前朝
大臣们三五结伴陆续进入皇宫。
身后有人小跑几步追上前头的吏部尚书陆顷。
“陆大人,陆大人,稍候稍候,等等我。”
陆顷站住脚步回身,惊异地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佟御史?”天色还很黑着,佟御史年纪大了,陆顷担心他摔着,赶紧伸手扶住他,“慢点,慢点。”
急喘了一会,佟御史可算是平静下来,自嘲一笑:“年纪大了,不中用。”
“佟大人老当益壮。”陆顷话接得顺畅。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觉得好笑,大笑出声。
“陆大人。”笑了一会,佟御史可算是说到正事,“您可有留意最近的谣言?”
陆顷眉心一动,而后不动声色反问回去:“什么谣言?”
佟御史呵呵笑了两声,语气意味深长,“陆大人日理万机,肯定比不得我这个闲人,爱听些闲言闲语。前些日子,京师出了位瘸腿老汉,因吃了北边的灵药,多年腿疾痊愈。”
“这是好事啊。”陆顷点点头。
佟御史瞄他一眼,继续:“可没想到,这好日子没过多久,老汉旧疾复发不说,更险些危及性命,赶巧碰见神医算是捡回一条命。”
“嗯”陆顷继续点头。
说到这,佟御史语气开始变了,“神医赛华佗为那老汉诊治过后,说是他服用了禁药,这药十分霸道,虽然能短暂让人行走自如,却会留下极大隐患,内耗精气。老汉因为年岁已大,且身体不好,才会短短五日就旧疾复发,若是身体康健之人,持续的时日可能会长些,但无论身体如何康健,只要服用此药,不出一年,必会危及生命。”
说完,佟御史便眼也不眨地紧紧盯着陆顷,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可惜陆顷就是个老狐狸,哪里会被佟御史看出异常。
陆顷捋了捋胡须,也不愿意继续跟佟御史打太极,直接点明:“谣者不实,谣言即是不实之言,而且短短几日,区区一个瘸腿老汉之事不仅峰回路转,且人尽皆知,背后定是有心人推动。佟大人,你我是老交情了,我奉劝您一句,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为好。”
佟御史眉心紧蹙,对陆顷的推脱之言十分不满:“事关国本,岂能束手旁观!”
“不过一瘸腿老汉,与国本何干?”
佟御史被陆顷这句话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瞪着眼睛你了半天,“你……你……这……”
陆顷转头望了望东方初升的太阳,神色复杂:“这事是柄双刃剑,端看哪方用得好。”
萧琰腿疾痊愈的时机太巧了,当时不觉如何,事后,有那猜忌之人定然诸多揣测,与其永远被人拽着这个把柄,不如直接挑明,正大光明解释。
闻言,佟御史也沉默下来。
二人一路向宣政殿走去,未到门口就听前头议论,说是圣人今日临朝。
临朝?
陆顷愣了愣,真是巧了。
——
今日朝堂的气氛有些不对,萧则神色不济,坐了一会就有些支持不住。往常时候,众人早早就急着请立太子,深怕他哪天撑不住过去,今日居然如此淡定。
萧则何等老练,视线轻轻一扫,就知道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不急,总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
他微微合上双眼,已经是要退朝的架势。
果然,他才刚刚合上双眼,就有人等不及了。
吏部侍郎跳出请立太子:“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
萧则点点头,“爱卿说得极是。”而后目光轻轻扫过众人,“众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周时第一个跳出来:“陛下,秦王世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可堪承继。”周时是尚书右仆射,在朝中很有威信,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正在众人说得热乎时,临淮王给乔御史使了个眼色,乔御史点了下头,上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吧。”萧则已经十分疲累,不过看到乔御史出来时,眼神还是有光芒闪过,心道,来了。
乔御史先是将瘸腿老汉一事叙述完整。
说完后,还没等萧则开口,旁边已经有人冷笑出声:“想不到堂堂御史大人,不纠举百僚、肃整朝仪、巡察诸道,反倒是关注起民间一瘸腿老汉来,如此体察细微,某不知该称您不务正业,还是该赞您心系百姓事无巨细?”
话音一落,不少人哂笑出声。
“乔御史,我听闻西市还有位瞎眼老太,您要不要去听听她的故事。”
“还有东市的跛脚老丈。”
“……”
乔御史任由众人东一嘴西一嘴地嘲笑,面容严肃一言不发,等众人笑够了才慢悠悠开口:“启禀陛下,若是此事只发生在一人身上倒不足为奇,但臣发现,近日来已经有不少人发生类似之事,皆跟禁药有关。”
有人质疑:“什么禁药这般神奇?乔御史可不要听信谣言。”
乔御史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开口解释神医赛华佗的来历:“实是您孤陋寡闻,赛华佗乃当世名医,在南边极有威望,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却也差不远矣。想必诸位大人中,定有人知晓赛华佗之名。”
有人跟着点头:“略听一二,这位赛华佗医术确实高超。”
萧则望向周时。
接到圣人问询的目光,周时立刻上前一步,老实地点点头:“陛下,赛华佗确有其人,医术也当真高妙。”
萧则点点头。
见连周时都承认了,众人也就不再质疑赛华佗。
不过禁药一事着实太过玄妙,且区区一老汉而已,无甚出奇,哪里比得上立储大事。
虽然乔御史解释了赛华佗一事,但仍有人对他不满。好不容易等到圣人松口,同意立储,在这关口上,乔御史转移什么话题,真是嘴欠!
就在众人对他的不满和疑惑达到极点时,乔御史话音突然一转,朗声开口:“陛下,臣提起此事并不是没有因由,而是事关国本,干系重大。”
终于说道点子上了!
陆顷心里咯噔一下,然面上却越发淡定。
乔御史直视萧则,语声铿锵:“陛下,半月前,有支突厥商队入京,兜售奇药,号称包治百病。因只是民间交易,大周国策又一向是开放包容,容许四方来客,所以并未引起关注。不想,今日陆续有服用奇药之人暴毙,这才引起京兆注意。”
事关外族,且大周不久前才跟突厥发生争端,萧琰的腿就是这样伤的,萧则神色终于严肃起来,视线转向京兆尹。
京兆尹孟礼上前一步,“启禀陛下,事情确如乔御史所言,这支突厥商队心怀不轨,已经暗害了不少无辜百姓,目前得知已经身亡的百姓已超过百数。”
什么?
堂堂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众位大臣面色都有些惊骇。
见萧则面色愈发沉郁,乔御史掩藏在宽大袖口下的双手使劲攥了攥,再次开口:“陛下,这支突厥商队兜售的禁药经过赛华佗神医细查,发现此药能短时间内修复身体旧患,但却是以燃烧体内精气为代价,对身体损伤极大。那瘸腿老汉因身体内耗才短短五日就显露症状,身体康健之人会拖得更久,然无论身体如何康健,只要服用此禁药,不出一年,必元气大伤,寿数无常。”
说到这,乔御史突然抬头,目光凛然:“秦王世子乃大周战神,守卫大周百姓,连年与突厥征战,是大周的保护神,是突厥的克星,突厥人人恨之欲死,臣担忧,世子求医心切,恐怕不小心中了外族算计!”
“你胡说!”眼见着乔御史越说越不像话,有人惊怒交加,大声斥责,“无稽之谈,此乃无稽之谈,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禁药。”
乔御史冷笑一声,语音冰冷:“陈大人可是奸细?立储是国之大事,国本所在,容不得半点差错,我只是担心秦世子被人毒害却不自知而已。”
“乔大人口说无凭,难道仅凭你一张嘴,就给世子下定论么?”
“哼!”乔御史冷哼,“当初太医院加上大江南北数十位名医,皆对世子的腿疾束手无策,怎么去了一趟北边就转瞬康复,难道陈大人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么?”
“况且——”乔御史不再理会陈大人,而是转向萧则,“陛下,臣并非口说无凭,据神医诊断,只要是服用过禁药之人,脉象皆有相同之处。世子到底有没有服用过禁药,神医一诊便知。”
“荒谬!”一直未曾开口的陆顷终于忍不住了,“乔御史所谓的一诊便知就真的是一诊便知么,谁又能证明赛华佗没有说谎。”
乔御史嘴边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神医为何要说谎,何况事关国本,乃大周国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