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蚀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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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够!这句话黄让没有说出来。他咧着嘴得意一笑,心道自己抓住了闻暮雨的把柄,闻暮雨就是自己长期饭票。自己怎么可能会放弃长期饭票的黄让对闻暮雨虚以委蛇道:“够!当然够!”反正不够了我以后还会来找你要!
听不到黄让心里的声音,闻暮雨抖着声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黄先生给我你的账户,我明天就去把这事儿给办了。之后我们两清!”
“好!一言为定!”
黄让笑呵呵地说着,眯成细线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微光。
蠢女人。摊上了污泥还以为能全身而退?两清?下辈子吧!自己以后用得到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和闻暮雨谈好条件,黄让高高兴兴地走了。闻暮雨一个人留在楼梯间里,神情淡定的从手提袋里拿出了袋装纸手帕。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声控灯坏了的楼梯间里只有标示着“安全通道”的绿色指引灯亮着。
“鳖已入瓮,鼠已入笼。”
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无声无息地从闻暮雨背后的楼梯上下来,常舒阳拿过闻暮雨手中还未打开的袋子,拈出一张纸手帕为闻暮雨擦起了脸。
有人代劳闻暮雨也懒得反对,先前做戏她全情投入,这个时候确实是有点儿累了。
不过常舒阳无声无息从黑暗中出现这一点实在是让闻暮雨想要踹他两脚。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要不是她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察觉到了黑暗中的存在是他,胆大如她也得被吓得打人。
“常舒阳——”
明知闻暮雨不爽地对着自己挑眉是因为自己还是稍微吓到了他,常舒阳面上还是装着不明所以:“什么?”
下次再敢吓我就弄死你。十年前的闻暮雨会对十年前的常舒阳说的话到了闻暮雨的喉咙里却是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默然地凝视着十年前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现在比自己高上一个头得常舒阳,闭上一只眼睛方便常舒阳为自己擦拭表演时流的眼泪的闻暮雨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
常舒阳也不逼着闻暮雨多说话。他笑笑,指上温柔地抚过闻暮雨的眼角、眉梢,擦过闻暮雨的脸颊与下巴,最后带着想要摩挲的温存旖旎在闻暮雨的注视中停下。
“好了。擦干净了。”
将擦拭过闻暮雨脸庞的纸手帕揉皱在手心,指尖反复回味着隔着纸张触碰到闻暮雨的感觉。常舒阳面上带笑,神情中没有哪怕只是一丝的不自然。
第78章()
李立一回到之前工作的安城就懵了。老东家把他的私人物品从公司宿舍里给扔了出来,一点情面都没给他留。原本指名他扛旗的甲方不知道听老东家说了什么,也取消了对他的指名。
李立的老东家在业内算不得大公司,无论是业内还是业外也都没有多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然而任何一个业界其实都有各种小圈圈,小圈圈里许多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这些个谣言、流言传得比什么都快的小圈圈里,哪怕无人在背后煽动策划,李立背信弃义的臭名也会通过各种各样的人被传播了出去。何况他现在惹恼了以前的上司,又因为百万大单的指名遭了以前的同僚以及下属的嫉恨。平素里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立刻被放大成致命的缺点、弱点。哪怕是优点也会被人往最恶意的方向解读。可以说李立被老东家扫地出门的同时,也被老东家断了前路。
李立的老东家里不是没有与他交好的人,问题是李立的上司现在正在气头上,大多数人又不待见李立。所谓枪打出头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为李立出头的人百分之百是得撞到枪口上,所以哪怕和李立的关系再好,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为李立说哪怕只是一句的好话。
李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宿舍大门外,在各种冷嘲热讽、尖酸刻毒的视线里收拾好自己被扔了一地的东西的。他只知道他心里有恨,恨不得把绝情寡义的上司拖出来暴打一顿,恨不得掌每一个在背后嚼他舌根的小人的嘴,恨不得大骂那些平时和他称兄道弟、关键时刻却没有半点用处的狐朋狗友。
可就算暴揍了上司一顿,掌了嚼舌根的小人的嘴,骂了没有兄弟义气的狐朋狗友又能怎么样呢?失去的工作能回来吗?失去的大单能回来吗?失去的人心能回来吗?
不但是不能,反而会再留话柄给人!
所以他李立只能用修养和教养压抑住心中所有的不平,咽下常人所不能咽的所有的气,以尽可能平和的方式为自己的离开画上一个句号。
想到自己在安城的名声已经臭了,再找这里工作只怕不仅会被人冷嘲热讽、苛刻相待,传到老东家耳朵里又会被老东家当做是对他们宣战。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李立一咬牙干脆决定离开安城。反正他的东西已经被人扔了出来。现在收拾一下打包带走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重点在于自己该去哪儿呢?
滨湖城他李立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若是李立回了滨湖城,不管他有没有在那里找到合适的工作,他背信弃义突然跳槽的传言都会被人坐实了!再说滨湖城还有自己那对糟心的爹妈……想到那对拖儿子后腿不遗余力的爹妈,李立觉得自己能不吐出来都算是不错的了!
说到底,自己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一切全怪自己那对糟心又恶心的爹妈!不是做爹的李全捅了做妈的杨玉洁,不是做爹的李全进了局子,做妈的杨玉洁一直演苦肉计,他这个做儿子的能因为陪床耽误了工作?能因为耽误了工作和上司吵架?能因为和上司吵架被赶出公司?
无奈每个人都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有些事情在人一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注定了。
李立没有退职金,劳动合同在这种时候不过是一纸空谈。李立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用劳动合同去威胁前上司还有老东家。再说前上司和老东家把他的个人物品扔出员工宿舍并不违反和李立定下的劳动合同,明面上李立是自主退职。
还好李立小有积蓄。前些年他在公司里还一文不名的时候接了不少的私活儿。赚的钱远比正职要多,私底下也算是小有名气。在老东家熬出了头之后李立的待遇也随之提高了不少。前后赚的钱都拿去做了分散投资,李立没买房买车,现在拿那些投资来套现不是问题。
听好哥们儿的话好好的合计了一下,李立决定走远一些,去有近半天时差的意国去。
走得远了,他那对极品父母的手再长也没法伸到他身上。他只要说一句“我人在国外,没有注意到国内的变化”就能撇清自己,什么都做壁上观。
意国和大夏不同,不会把孩子看做一定要为父母尽孝的附属品,李立不用担心再被糟心的父母影响,再被该死的“孝道”所阻拦。意国又是艺术文化大国,不管以后李立是在那里工作还是回到大夏来,有意国光环加身的李立都相当于是镀了金的宝贝。在业界里哪怕不受追捧崇拜也得令人刮目相看。到了那时候,谁又能因为一点跳槽的陈年旧事来为难他李立呢?
心中感激在自己被人扫地出门的时候还愿意和自己有所来往的好哥们儿,李立承诺那偶然提起国外的好哥们儿要是有朝一日自己在国外飞黄腾达,定然不会忘了好哥们儿这份情意。李立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父母在滨湖城水深火热那样办起了护照,开始准备出国事宜。
完全不知道儿子已经决定抛弃自己,劳里的李全还巴巴的等着儿子李立替他出头。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的杨玉洁每天都被和一群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关在一起,她很确信自己没疯,偏偏正是因为她没疯,被和精神病患者们关在一起的她才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被所有人当精神病患者的生活逼疯了。
“儿子、儿子……我儿子李立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一定会的……”
每天杨玉洁都抱着脑袋躲在墙角里这么叽叽咕咕的念着。只有这么做她才能在这个满是精神病患者的疯人堆里保持理智与清醒。可是她越是这么做,她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越像是精神病患者。
毕竟精神病患者与一般意义上的“疯子”还不是一回事儿。不少精神病患者有智力,有智商,有严密的逻辑观以及清除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他们的行为与话语并非毫无伦理逻辑可循,他们能与一般人沟通交流。他们和正常人的唯一区别在于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逻辑观乃至对世界、对生命、对各种各样的存在的理解与绝大多数的一般人不同;一般人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
和精神病患者一起被关起来的杨玉洁暴躁易怒,冲动起来伴随有破坏欲和施虐癖。杨玉洁说话虽然有伦理逻辑,但她并不相信别人的安抚,总是絮絮叨叨地哭诉着自己被关进来是因为遭人陷害,始终不承认自己有需要治疗的精神疾病。杨玉洁还不知道她这些无法控制自身行为、具有攻击性以及被害妄想症的症状正是她被医生们判断为典型的精神失常的依据。
另一边,李全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因为是杀人未遂的重罪,所以被送到了另一个省的大监狱里,和不少重刑犯关押在一起。
白天李全和狱友们在看守的监视下一起进行劳动改造。劳动改造的内容很多,李全刚进监狱,在这个监狱里又算不上重刑犯,是以被分配到相对轻松的小组里。做的活儿多是剥坚果壳、编竹篮一类。
李全是李家这一辈儿唯一的儿子,小时候过得自然是小皇帝般的生活。长大后夺了两个妹妹的嫁妆结了婚生了子,还有份稳定的工作,日子算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捉襟见肘。过了大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李全哪里想得到自己这个年纪还会被扔到这种地方来做粗活的?他手脚速度慢,成品质量又不高。剥个坚果壳能剥的指甲裂开,果壳卡在甲缝里弄伤了手,几天都没法再工作。编个竹篮能编得被竹条划破手指鲜血长流,又是好几天一星期没法再劳动。一天的劳动下来,李全每每都落在其他狱友的后面,免不了被人奚落嘲笑。
如果光是被人奚落嘲笑也就罢了。李全已经习惯了过被人当狗看的日子。他头一次试图摆脱被人当狗使就捅了人一刀,结果被送到了这儿。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去逞什么男子气概、要什么男子尊严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李全怎么就着了年轻犯人的眼。奚落嘲笑很快升级成了欺辱。那些年轻犯人要么在他吃饭的时候把垃圾沙土一类的秽物往他的餐盘里扔,要么直接掀了他的餐盘让他连吃都没得吃。到了打扫卫生的时候李全就会被塞进又脏又臭的厕所里,时不时地还会被人绊倒、踹翻在肮脏的蹲坑中。
李全想找狱警来评评理,狱警们却是一个个装睁眼瞎。谁都知道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包括李全在内,这监狱里的犯人都是闹出过人命或者是差点就闹出人命的亡命之徒。要有家有室的狱警们为了包庇区区一个犯人而得罪一群亡命之徒,这不是纯属无稽之谈么?
第79章()
牢狱生活极大的消耗着李全的身心。过强的体力劳动让李全几乎每天都累得如同一条死狗,然而每次他只要因为受伤或是生病而不能劳动。其他的囚犯们就换着花样的揍他、骂他、欺辱他。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看在其他犯人的眼里,受点儿伤生点儿病就不劳动的李全根本是在偷懒。谁都不喜欢看见在自己累得像条狗一样的时候有人在一旁休息,囚犯们自然也看不惯三天两天就有理由不劳动的李全。
长期被其他囚犯欺辱给李全带来的心理压力非同一般。不到一周的工夫,李全已经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唯唯诺诺的赔着谄媚的笑脸,一惊一乍的生活在无尽的压抑之中,李全很快形同枯槁。他就像一截烂木椽子一样干枯干瘪,整个人消瘦的厉害,连脸颊都往内凹陷下去。乌青眼袋之上的两只眼睛无神的好似两个窟窿,哪里还有过去那种虽然猥琐但隐含精光的眼神?
八年,对于正值壮年的李全来说不算太长。可是八年之后呢?八年之后的李全会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头儿。因为被判刑坐牢,李全被单位开除。八年之后,待到李全出狱之时,以他的年纪和那带有污点的履历,恐怕是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的。连大街都没法扫的李全要自己养活只有靠儿子李立。但李全心里清楚,李立早就不拿自己当爹看了。要李立赡养自己,只有用强硬的手段。只不过要是自己真的对亲生儿子诉诸法律,李立一准和他恩断义绝,他也别肖想李立还会再把他当亲人。
真正让李全绝望的不是眼前这地狱般的牢狱生活,而是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八年之后的未来。
“这次的事情还真是……”
这段时间一直满大夏跑的阎夏看起来瘦了些也黑了些,但刚回滨湖城的她精神很好,神色间有种志得意满的自信。只不过谈到前几天的事情,阎夏免不了有些唏嘘,细长又凌厉的眉也蹙了起来。
“哎、你说那李立是不是想跳槽想疯了啊?居然不惜在这种丢下好好的百万大单跑去跳国外的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阎夏的话让闻暮雨抿唇一笑,和阎夏一起在茶楼雅座里谈事的她点了几碟诸如香煎萝卜糕、清蒸椰汁糕这样的小点心,正和阎夏一起用着。
和闻暮雨接触多了,阎夏就发现闻暮雨的心性与她的外表天差地别。她外表上的贤淑温雅与她大刀阔斧但又不失细腻周全的做事风格完全是两回事情。纵使阎夏作为阎家二女跟着父母、姐姐耳濡目染了多年,自己经商做事也有些年头了,可到了需要决断的时候,她的果决程度依然无法和闻暮雨比拟。
最初几次阎夏询问闻暮雨的意见时,她几乎怀疑闻暮雨如此果决是因为闻暮雨根本没有考虑其中的利弊关系,只是凭了自己的喜好或是直觉做事。但拿人钱财□□,阎夏也没办法说闻暮雨不是。等事情已成定局,许多问题相继爆发出来,阎夏才发现闻暮雨做的决定无一不对。
阎夏不想承认,可闻暮雨在判断事物上的心性坚韧、思虑周全确实远出她的意料。就连她的两个姐妹也对闻暮雨赞不绝口。
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闻暮雨起先看好安城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那设计师的作品阎夏亲自看过,虽然远远说不上顶尖,却也的确有那么些强烈的风格在里面。因为广告公司本身不算大,这名叫李立的设计师也不是那么有名气,以成本的角度来说还算省钱。综合了性价比上的多重考虑,阎夏去了安城的这家广告公司,根据闻暮雨的意愿开出了十分有诚意的条件。
对方原本也很欣喜,立刻对阎夏承诺了许多,给了阎夏很好得反馈。合作态度上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唯一的问题只有闻暮雨指名的设计师不在。由于对方告诉阎夏李立这是暂时回老家照顾父母,阎夏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企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阎夏还是有耐性等。
这一等就是一星期,阎夏总觉得这其中得出什么幺蛾子,再加上闻暮雨也不时询问,就对安城的广告公司那边催得急了一些。哪知对方的回复还是老样子:李立暂时回老家照顾父母一时脱不开身。
『……这样。夏姐不如问问他们那边的人这李立是不是要跳槽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公司,我觉得他要跳槽的可能性很大。』
阎夏一听就有些火大。她火大的是广告公司那边给自己那么多承诺,吊着自己给了他们那么多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运营是要花成本的。广告公司那边每拖一天就要增加一天她和闻暮雨立项的这个投资项目的成本。
大为光火的阎夏当然去质问了这家广告公司的人。后来的事情就和闻暮雨说的一样,广告公司那边的人很快回复了阎夏,说李立辞了职。对方的言语中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这李立确实是打着回老家照顾父母的由头跳了槽;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阎夏当即取消了与这家广告公司的合作,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按照闻暮雨所说更早一些取消这次合作。
有了几分愧疚和歉意,也有了几分理解与刮目相看的敬重,阎夏不再像两人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排斥闻暮雨。说话间也随便了起来。
“我要是他,起码也要做了这一单,多拿点钱再走啊!唉!都不说这些!那公司也真是够呛!人要走就走吧。你一开始说明白了不就行了?拖了我们这么久,害得我们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闻暮雨脾气好,不在乎阎夏以前的失礼,也不在乎阎夏现在的随便。她笑笑,轻道:“人心难测。”
含着笑把椰汁糕推到了阎夏的面前,闻暮雨示意她用。阎夏果然想都不想地就用一旁的叉子叉起一块香甜软糯的椰汁糕放进了嘴里,像是要泄愤那样咀嚼着。她还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设计了李立,让李立“被跳槽”的人就是她面前的闻暮雨。
闻暮雨设计李立丢了工作,因为她清楚在李立心中工作远远高于李全和杨玉洁。他这工作一丢,他只会更恨“害”了他的父母。本来就不待见家里两个老东西的他这下子会试着走的远一些,更远一些。
听到李立要出国的消息,闻暮雨也不觉得惊讶。只不过就算李立要出国了,他仍在传闻中“被跳槽”,想必这其中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不待见李立,这是不忘对李立落井下石呢。
不过说到落井下石……
“哎呀!想不到这家的椰汁糕还挺好吃的!”
恼怒被融化在唇齿间的糖分所淡化,阎夏的脸上重又浮起了笑意。能在阎夏的脸上看到阎海的影子,闻暮雨想着阎家的这姐弟两个还真是像。无论是阎海还是阎夏,只要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会一脸开心。对着这么开心的脸,似乎来胃口能都变好不少。
“您好,您的蜂蜜膏还有龟苓膏。”
黑瘦黑瘦的女服务生又端来了两样东西,阎夏只在意女服务生放到桌上蜂蜜膏和龟苓膏,女服务生是一眼都懒得关心。闻暮雨则是笑着对女服务生点了点头,视线若有深意的扫过女服务生有些蓬乱的头发、憔悴的脸以及袖口之下露出些许的青紫痕迹。
是啊,她怎么能不憔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