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蚀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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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孙诚知道,那扇斜挂着的门自己是不能够轻易地打开的。一旦自己跨出了这道门,眼前这小贱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她那么多的秘密……她现在这么轻松的让自己离开就是为了松懈自己的警惕!亡命之徒怎么可能会在乎手上多添一条性命!再说这里可是贫民窟!古董商人跑到贫民窟里来,不是送死是什么?到时候只怕警方根本就没法从这种龙蛇混杂、人口流动剧烈的地方里查出来是谁行的凶!
退一步是死,进一步还能做比生意……不管能赚多少,做生意总比丢了性命好!在这里就丢了性命……那自己前半生几十年的努力不就都成了泡影?!他孙诚还没活够!远远没有活够!所以他孙诚还要活,还要继续活下去赚大钱!
“是是,伯父是老糊涂了。”
孙诚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一时间拎不清,让侄女见笑了。”
孙诚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贾君挑了挑眉。
“伯父偶尔会犯浑,侄女就原谅伯父吧!这画我一定给你卖到一百万欧元!”
举起手上的手提箱,孙诚拍胸脯保证道。
“伯父不用勉强。这画撑死了也就卖个二十万欧元吧?一般人么……大概五万欧元都不会买就是了。”
贾君看着孙诚的眼神满含讥诮,她唇角的笑容也充斥着对孙诚见风转舵的不屑与嘲讽。
孙诚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继续赔着笑脸:“侄女放心,伯父有伯父的办法!”
“是么?伯父这么有把握的话,我不把这幅画交给伯父代理倒是我的不对了。”
贾君口吻一软,孙诚脑袋里一直绷得紧紧的那根弦也跟着一松。他很感谢自己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不像那个死脑筋的闻敬……当年闻敬要是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后来哪里还会发生那么多的事?闻敬死就死在太锋芒毕露上。不知道逢迎讨好、顺势而为先保住自己再说其他的道理。
第103章()
孙诚带着画一走,闻暮雨就像被火烫伤了一样从常舒阳的身上爬了起来。她虽然心里清楚常舒阳不是梁宇轩,常舒阳和自己肌肤相亲不过是在配合自己演戏好诱导孙诚的思考,让孙诚觉得自己和常舒阳之间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可闻暮雨还是感觉到了难受。
大脑像是有自我意识那样反复播放着过去被梁宇轩当成人偶使用的画面,从常舒阳身上传来的体温让闻暮雨恶心。肌肤摩擦的触感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就连常舒阳身上些微的雄性气息都让她反胃。要不是毁灭孙诚的想法太过于强烈,闻暮雨先前几乎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和孙诚的对峙上,说不定她真的会破功出戏,在孙诚的面前露出马脚。
把闻暮雨的过度反应全部都尽收眼中,常舒阳有些愕然。
他在偶然遇见闻暮雨之后就全面的调查过闻暮雨的近况,自然理所当然地知道闻暮雨是结过婚的,也知道闻暮雨曾经流过产。按理来说,闻暮雨就算不习惯一下子就与异性肌肤相贴也不应该会反应过度到了这种足以能说是失礼的程度。眼前的闻暮雨不像结过婚怀过孕的女子,倒像是连和喜欢的男孩子牵手都没有过的小女孩,这不由得让他的眸色深沉了两分。
“暮——”
“别说话别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不是闻暮雨想对常舒阳说过分的话,实在是她这个时候没有婉转的余裕。男人的声音会让她想起梁宇轩在她耳边的粗喘,还有那一声声充满了情/欲的:“暮雨”、“暮雨”。
看到常舒阳的脸,闻暮雨会想起梁宇轩那张让自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的正人君子脸,以及露出真面目时那张充满了鄙夷、不屑、冷漠与残忍的脸。看到常舒阳的身躯,闻暮雨会想起梁宇轩对着自己伸过来的手。那只手会抓紧她的手腕,也不管她的手腕上是不是被掐出了青紫。那只手会堵住她的嘴巴,让她在痛苦之时连哭喊都做不到。那只手还会黏黏腻腻地抚摸她的身体,玷污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羞耻、耻辱、痛苦、挣扎、绝望……最后所有的感觉和感情都变成了两个字:恶心。
干涸的眼眶里没有眼泪。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有的只是动摇。抓过一旁的薄毯裹住自己,缩到沙发角落里的闻暮雨脸色一片惨白。像是在大雪天里只拿着这一床薄毯在野外露宿的人一样,闻暮雨露在薄毯之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个不停。
手臂手腕上像被什么冰凉的昆虫爬过。大腿小腿还有指缝间像是有冰凉的冷血动物在蠕动。整个身体都被恶心反胃的感觉所缠绕,连呼吸之间似乎都又会闻到梁宇轩喷出的气息。
“————!!”
用力闭上眼睛,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种不被人当人的日子,闻暮雨好恨自己,恨自己如此软弱无力,恨自己在复仇过后还被过去的种种纠缠着。
为什么就不能痛快清爽的忘掉那令人作呕的一切呢?
为什么就算复了仇、雪了恨,身体里依旧残存着恐惧呢?
想到自己居然会狼狈成这个样子、无能成这个样子,闻暮雨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她痛恨不能快刀斩乱麻的自己,更痛恨自己的理智固然明白自己应该坚强、强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自己内在的某一部分却仍是走不出前世的种种梦魇。
“……”
轻轻的、轻轻的。那是轻轻的、如同羽毛扫过般的抚触。
隔着薄薄的毛毯,闻暮雨感觉到有人正在抚摸自己的头顶。
“……?”
闻暮雨一动,薄毯就滑落下来露出了她的脸和她的头。正面看不到人,闻暮雨就回过头去,接着她对上了常舒阳那双墨色的眼。
常舒阳套了件工字背心在身上,不再赤/裸着上半身。见闻暮雨朝着自己看来,他便一言不发、安静地朝着闻暮雨露出个安稳的笑容。因为薄毯滑落了下来,他不再直接触摸闻暮雨的头发。
“你——我、……”
衣料的摩挲声中,开口想说些什么的闻暮雨被拿起滑落的薄毯的常舒阳隔着薄毯将头转朝了正面。
薄毯重又披上了闻暮雨单薄的肩头,盖住了闻暮雨因为失常而变得冰冷僵硬的身体。站在沙发后的常舒阳将手机递到了闻暮雨的面前。
『孙诚应该很快就会开始行动了。要我去监视他吗?』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这样两行字。
闻暮雨怔了一怔,旋即想起让常舒阳别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自己。
“……不用。”
闻暮雨实在没想到常舒阳居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真的就不开口了。千言万语到了口中,只凝成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
得到了闻暮雨的回答,常舒阳的手缩了回去,又很快伸了过来。
『那我们这边——』
“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好。一切依你。』
该对闻暮雨说的话统统变成文字给闻暮雨过了目,没有什么纠结也没有什么不满,常舒阳就这样安静地从闻暮雨身后抽身而去。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中,常舒阳在房间的角落里换上了外出用的连体工装。等他换好了走到门边,也只是咧开嘴朝着闻暮雨无声的笑了笑。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站在了房门之前。
高大的身影掩上了倾斜倒塌的门外传来的嘈杂。
常舒阳什么都没有问闻暮雨。
常舒阳什么都不打算问闻暮雨。
像是从闻暮雨口中说出的话就是天地真理,闻暮雨让他不要说话他就是哑巴的常舒阳根本不需要闻暮雨对他解释什么。
闻暮雨不知道该说常舒阳这是由衷的信任自己,还是该说常舒阳的愚忠太莫名其妙。总之——
“……”
闻暮雨微微失笑。
她想常舒阳只是和他小时候一样笨拙。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要怎么做才对啊!』
哭包常舒阳对着小小的闻暮雨嚎啕大哭。小小的闻暮雨被哭包常舒阳那一脸的鼻涕眼泪吓了一跳。她心里对常舒阳有些过意不去,可她嘴上是绝对不会服软的。
『怎么做才对……你自己不会想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脑子?』
于是哭包在只会毒舌的小姑娘面前哭得更大声了。
『反、反正你没什么脑子,所以你听我的话就好……嗯!你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听……暮雨的话?』
软乎乎的哭包有了要收住声音的迹象。
『对!听我的话!一切都听我的话去做,就绝对不会错了!』
终于,哭包破涕为笑。
年幼时几句随口说出的话,闻暮雨自己都早已忘记。要不是常舒阳让她想起,大概今生她都再无机会想起自己和常舒阳在一起的过去。
心底的某个角落似乎发出了水滴滴落在干涸湖底的声音。心随着那声音变得如同水一般柔软。虽然这种柔软只有一瞬间的程度。
“……啊……”
恍然间看到自己的手,闻暮雨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颤抖。反胃感与恶心感一同消失,连身体也轻松了许多的闻暮雨从沙发上起身。薄毯从她身上滑落在了地板上,这一次,闻暮雨没有去捡那薄毯。
软弱了就软弱了吧。只要今后不再软弱就好。
恐惧就恐惧了吧。只要今后不再被恐惧击溃就好。
羞耻就羞耻了吧。只要今后不会再变成那个令自己蒙羞的闻暮雨。
会软弱,会有弱点,会害怕,会羞耻,会后悔……这也是自己还身为人类而非复仇之鬼的证明。
只要不忘记过去曾受的屈辱、痛苦,永远记得自己曾经后悔绝望于自己的无力,就算明知前路会有多么的艰险坎坷,也不会后悔选择这条披荆斩棘之路。
更不要说这一次,自己的身边还有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在。……是的,不是能够“利用”,而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在。
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再度睁开双眸的闻暮雨脸上已经没有一丝阴霾。
——孙诚,当初你设计陷害我父亲倒卖文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自己也会被人这么设计?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等到你发现自己被设计的时候,不知道你能不能像我父亲那样坚持、那样隐忍,能在千夫所指面前绝不肯认下罪状,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在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
一幅不值多少钱的画,这只是圈套的第一步。接着“贾君”要给孙诚的是另一幅画。这幅画比上一幅画值钱许多,也致命许多。
孙诚碰都碰不到田黄龙首纸镇一下,不、是连看都看不到那田黄龙首纸镇一眼,就要死在这幅画之下。
第104章()
孙诚话说的满,心里却是没底。他又不是真的手眼通天,有莫大的权利在手,也不是什么魔法师会什么魔法神术能把一张不怎么值钱的画变成梵高、莫奈的作品。
一张画想要赚到双倍的钱能用嘴上功夫,想要赚到五到十倍的钱可就不是这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一合两张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了。当然了,要说方法完全没有……那倒也不是。他孙诚还有最后一种手段,那就是:造假。
寻常人以为名画造假一般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找画画画的特别好的人去临摹大师的作品,以赝品来充真品。第二种还是找画画特别好的人来画,只不过这画的不是大师的名作,而是模仿大师的笔触、用色习惯、构图规律等等画出全新的作品,接着假装成是大师的未发表作品、年轻时的作品、尚未出名时的作品来进行炒作与售卖。
确实,这两种方法在名画造假这个行业里十分常用,但也十分容易被看穿。先不说大师们的名画进了诸如卢浮宫这样有名的博物馆,为世人所熟知。一些名画流入个人收藏家手中后再不见天日,久而久之在外界就成了“下落不明”。可是持有这名画的收藏家很清楚名画就在自己手上。
收藏的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小。不管是互有竞争还是家族渊源,不少收藏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鉴定人员也是一样。赝品一流出,持有真品的收藏家很有可能会与自己相熟的收藏家通个气。遇上那种冤家对头、非说自己持有的才是真品的收藏家们,双方势必会和对方一起找人来对画进行再次乃至是多次的鉴定。
况且在这之前还有更难以解决的问题。首先是画家,能够临摹出与大师画作不相上下的画家可不好找。其次,如果没有真品摆在眼前,再好的画家也不可能将临摹进行到极致。再次,现代的画具和古代画具可不是一回事。颜料的成分、制作的年代,画布的质料、被历史所浸染侵蚀后的状态,画笔的笔触、生产公司、生产工艺、绘画时会留下的特征……赝品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一蹴而就的东西。
在有了检验纸质、颜料年代的技术之后,赝品更加难流入绘画市场。很多精妙到用放大镜检查也分不出和真品区别的赝品都是在这些科学检测的诞生之后被检测出来的。所以到了现代,贵重的名画要进行交易肯定都是要经过这些检测的。
孙诚最后的王牌是另一种形式的造假。
这种造假是直接利用真品来造假。把画纸用特殊的技术分割成两层乃至是数层。有点年代的画都会有脱色、褪色乃至掉色的问题。被分割出的画,即使第二层不如第一层那么鲜明,也不至于马上被人怀疑是做过手脚。再加上画作本来就是真品,再怎么鉴定也鉴定不出问题来。只要推说卖主是因为保存不好画作才拿出来变卖,加上适当的调整出售的价格,被分割过的画作依旧作为真品被卖出。
有的画作因为其作画材质特殊,例如丝绸、绢缎、墙壁以及瓷器……这类的画作相对而言就难以进行造假,但也不是完全无法造假。丝绸、绢缎上的画作可以对半剪切,均等的分成四份,又或者是按照其适合裁切的大小来进行裁切。然后真品与仿品拼合在一起,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就又变成了一件上等的赝品。同理,瓷器、金器、银器、铜器都能用这种方法进行造假。
有点年代的古董如果存放不当都免不了需要进行修复。所以即使真品上有些许现在的痕迹也不妨碍鉴定。于是乎真品与仿品拼合制成的拼接货,被切割成数层后进行过修复的真品,只要通过了鉴定就能以真品的名义流进市场。当然,这种造假对文物造成的伤害是永久性的。可利字当头,制造出这种赝品的商人又怎么会在乎文物古董是不是在自己手上被毁了原有的价值。
要说这种造假哪里不好,那就是这种造假需要消耗的人工费非常的巨大。
拿全世界仅大夏一国独有的水墨画来举个例子:水墨画通常作画于宣纸之上。宣纸品种繁多,有的轻如蝉翼,有的厚实吸水性强。在生宣、熟宣两大类别之下又有三至八尺、一丈至一丈八的各种尺寸。随着尺寸的加大,宣纸的厚度也会随之有一定的增加。另外宣纸还有各种各样的变种或是工艺特化。加之古代的宣纸和现代宣纸不同,是纯手工的产物,所以从质料到工序乃至薄厚都和现代宣纸有所区别。要均匀地分割、保证不破坏这样的水墨画本就不易,分割后再匹配上符合其年代的仿品的部分也不简单。好在水墨画不像油画是大堆的颜料堆叠在画布表面,切割容易导致颜料粉碎落下。水墨画的墨汁是渗透到宣纸里的,是以分割也不会对色彩还有观赏性有大的影响。
孙诚在自己的车里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看看箱子里那幅水墨画,连鉴定的费用都不想花的孙诚最终还是决定哑巴吃黄连、默默地把这苦这起吞到肚子里。
——这么点价值的画根本不值得花那么多的成本去制作几份赝品!要知道就算一幅真品被分割成了几幅,这几幅“真品”也不是马上就能在市面上流通了。否则要是引起了买家的怀疑,都买到了“真品”的买家一碰头,再找人一起对“真品”进行鉴定分析,真品被分割成几份的事情就会暴露了。
那么要怎么才能凑足贾君那小贱人要的一百万欧元呢?只有他孙诚自掏腰包了呗。
一百万欧元可不是小数目,孙诚心里肉疼。可是想到田黄龙首纸镇,他又觉得不是那么的心疼了。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田黄龙首纸镇!只要得了那田黄龙首纸镇,一百万欧元又算得了什么!就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主意已定,狠戾浮现在孙诚的脸上。他愿意出这一百万欧元,但是他可没说自己不会做两手准备。能用五十万欧元搞定的事情何必用一百万?再说不要说是一百万欧元,就是一万欧元也足够让不少地痞流/氓去找那小贱人的麻烦!等到那小贱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到自己面前,看她还怎么同自己嚣张!
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弹出车窗外。孙诚一脚踩下了油门,驾着车飞驰而去。
诚如闻暮雨所想的那样,孙诚和当地的黑/帮是有所往来的。这不奇怪,因为孙诚的店就开在黑/帮的地盘之内,被收着保护费的他要是和黑/帮没有往来,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和自己熟识的黑/帮二把手谈妥条件,花了十万欧元的孙诚抽着烟回到了店里。二把手答应帮他收拾掉瘸子,再把贾君绑架到他的店里随他处置。
说实话,孙诚并不喜欢这个形容他是“心比*黑”的二把手,不过作为生意伙伴,这个粗俗的二把手除了收费高点儿之外倒也还是不错。事情交给手下人手充足的他来办,多半都能办成。
想到一会儿就能让贾君那个拿自己当冤大头的小贱人一会儿就要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磨磨蹭蹭地在店里打扫着以消磨时间的孙诚觉得这等待的时间也不那么难熬了。等到晚霞落下、天空被洒满星子的夜色所笼罩,孙诚才慢悠悠地关掉了店里的灯,在店门上挂上写着“close”的牌子。
锁好古董店的前门,孙诚转进了古董店的后门。古董店后面还有一间不算太大房间,里面时常堆着一些店里的杂物,还放着个老旧的单人沙发。遇到因为罢工引起交通瘫痪的日子,不方便回家的孙诚就在上面合衣而寝。所以这房间也算半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