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蚀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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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暮雨离开滨湖城之后,阎海独自调查了很多。他从被闻暮雨陷害的黄让入手,开始追溯起黄让和闻暮雨之间的渊源。
阎海有种奇怪的预感:闻暮雨不是随便选了个人去当曝光金芳仁洗/钱黑幕的线索的。闻暮雨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黄让。闻暮雨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让黄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较于黄让,金芳仁才是那个附带的炮灰。……不,或许应该这么说,黄让和金芳仁在不知不觉之间毁掉了彼此的人生,他们都是闻暮雨用来陷害另一个人的炮灰。
阎海早就为了闻暮雨而调查过黄让一次,黄让那前半生光鲜亮丽、出了意外后凄惨地令人忍不住唏嘘同情的生平还深深地刻在阎海的记忆之中。当时刚查到这些的阎海并不认为黄让这个人有什么问题。等阎海怀了三分的疑惑、两分的不解与一分的矛盾再次深入的调查黄让的生平,阎海才真正地看到了黄让前半生那光鲜履历中的不寻常之处,以及黄让在成了残疾人后种种令人诟病的污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黄让这种人。黄让的家庭情况算不上好,而他能上好学校,还能进大企业里就职说明他付出的努力非同一般。然而,黄让之所以能在大企业里出头,他所付出的“努力”可不是什么正道。
黄让进公司不到一年的功夫,除去日常的工资之外每个月公司还会支付他高额的补贴,季度决算的时候更是会发给他高额的福利性分红。乍一看这些补贴和福利并没有什么不妥,无非就是金额高到让人咋舌于公司对黄让这个新人的看重。可是阎海本就是带着刨根问底的心来查黄让这个人的,所以他并不在“乍一看”的那群人里。
阎海花了不少时间去查黄让那些年的开支。清楚地抓到了那些年经过黄让的手的钱的流动方向的他可以保证:黄让的收入和黄让的支出是两码子事。
黄让花出去的钱除了他的工资之外就是他私接外单得来的报酬。黄让从公司得到的“补贴”与“福利”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流入了公司高层的腰包里。同时,公司方面十分支持黄让的业务,黄让报销了非常多的账务。其中包括:出差补贴、加班补贴、车旅费、通讯费、三餐补贴以及各种五花八门、杂七杂八的名目。
哪怕是阎海这种从不帮家里做事的小少爷也知道商业并非慈善,任何一家能做大的企业都不傻。给一个非董事、非骨干也非领导者的职员这么多优厚的待遇,其中必有猫腻。
黄让在公司里没有裙带关系,能力也没有出色到引起业界震动。黄让手上有没有握着公司的内/幕黑幕阎海无法查到,时过境迁阎海也查不到黄让是怎么搭上公司高层、成为高层的走狗的。但有一点阎海很确定:黄让要么是在帮公司里的董事们中饱私囊,要么就是在帮企业偷税漏税。公司允许黄让报销那么多的账目不过是投桃报李。而这也能解释黄让在公司里那异于常人的晋升速度。
再看导致黄让变成残疾人的那个意外……黄让救人是真,但是会演变成需要救人的状况是因为黄让不顾工人阻止,硬是要到还未完工的施工地点去“视察”的缘故。
黄让的妻子有过报假警的记录。记录里概要的说明了黄让的妻子报警说丈夫要打死她和女儿们,请警官们尽快去救她。当执勤的民警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黄让的妻子又改口说自己之所以报警不过是因为和丈夫产生了点口角,她身上的淤青还有伤口也是因为双方一言不合动起了手,并不是丈夫在单方面家暴她。因为黄让的妻子身上有伤,民警决定还是暂时隔离黄让和她的妻子。可黄让的妻子却说这是家务事不用外人插手,之后还和民警们起了冲突。冲突中更是粗野地问候了民警们的祖宗八代。
冲突以民警们的离开作为告终。警方将黄让妻子的报警记录划归到了报假警的类别中。黄让的妻子也被警方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处以罚款与拘留。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罪行,但黄让的妻子始终因此留下了案底。
阎海查到的东西已经足够说明黄让的品行有问题,可见一个人的履历并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好歹。光辉灿烂的成功背后未必没有脏污黑暗,掌声鲜花里未必没有恶臭腐烂。
因为明白了黄让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可怜人,阎海更加好奇黄让是做了什么让闻暮雨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仅设套陷害了他,还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要知道阎海通过监控摄像头找到失踪了好些天的黄让时他是真的吓了一跳!躺在医院里的黄让被饿得皮包骨不说,他的病历还显示他吞食了许多的泡沫塑料。可见黄让失踪的这段时间一定是被关在没有食物、只有泡沫塑料的地方。
阎海心里清楚黄让绝对不是新闻报道里所说的那样被害怕东窗事发的金芳仁给关了起来。因为黄让本来就是用来陷害金芳仁的棋子。那么和黄让有过节,还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黄让囚禁起来、施以折磨的就只剩下一个人:闻暮雨。
是啊。闻暮雨身边那个看似斯文的衣冠禽/兽都能干出暗杀官/员未遂的事情了,绑架、监/禁个人又算得了什么?问题在于,闻暮雨怎么会和黄让不共戴天到这种地步?
阎海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闻暮雨和黄让的交集。闻暮雨和黄让这两条平行线似乎完全是在闻暮雨开车撞了黄让之后才开始有所重叠的。实在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阎海干脆暂时放下了黄让的事情,转头查起了那天闻暮雨亲眼看着被捅了的中年妇女。
阎海这一查就发现被捅的中年妇女是闻暮雨的舅妈,而捅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闻暮雨的舅舅。让阎海错愕的是那黄让原来是闻暮雨舅妈的工友!两人在一家不大的工厂里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彼此之间不可能不认识!
想到闻暮雨曾经让自己恢复一个陌生手机上的资料,再结合闻暮雨先设计了自己的舅舅、舅妈一家,接着就拿黄让开刀的事情,阎海心中已有了个模糊的大概。
阎海和闻暮雨认识的时间不算长,闻暮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真不敢下定论。可是和闻暮雨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在威胁过闻暮雨之后依旧没被闻暮雨当作铲除目标的阎海觉得闻暮雨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推落地狱的人。被闻暮雨一个个陷害设计的人们必定是做了些什么闻暮雨绝对不能原谅的事情……
要说阎海知道的范围内什么事情最有可能刺激到闻暮雨,那肯定就是她的父亲忽然失踪、现在下落不明,她的母亲还遭遇了车祸意外的事情了。
意外……等等,那真的是“意外”吗?
察觉到了某种不协调感的阎海去查了李云车祸的始末。他很快发现李云出车祸的附近地段的监控录像都不存在了的事实。
阎海相信偶然,却不相信这种怎么看都太刻意了的偶然。阎海侵入了警方的内部网络。在这个大夏所有的警局都共用的网络里阎海找到了李云的车祸报告,还有简洁到让人觉得验尸官是不是瞎了的尸检报告。不用费阎海多少脑力,他就已经明白闻暮雨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某人或是某些人做的手脚,且警方内部、至少是可以很大程度上干涉警方办案的人掩盖了李云车祸的事实,包庇并任由着制造这起车祸的人逍遥法外。
有了怀疑,自然就会想去验证自己的怀疑是真是假。尽管阎海也觉得把闻暮雨母亲的车祸和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黄让还有闻暮雨的大舅舅大舅妈联系在一起有些可笑,不过总之眼下没有别的线索,所以阎海就这么去查了黄让还有闻暮雨的大舅舅、大舅妈的行踪。
监控录像显示李云出车祸的那天晚上李全进了自家大门就没再出来。倒是杨玉洁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另一边的黄让则是早早的在下班后离开了厂子,没有回家的他偷偷摸摸地到了郊外,接着找到了一辆车。那辆车没有牌照,怎么看都很可疑。于是阎海查了这辆车,得知这是一辆被报了失的车。
黄让开着这辆被报了失的车消失在了在距离李云车祸现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因为监控录像莫名失踪的缘故,阎海无法确定黄让把车开到了哪里。等阎海在监控录像里再度找到那辆被黄让驾走了的失踪车辆,那辆失踪的车上已经有了撞击后造成的凹痕与损坏。阎海可以肯定这辆车是撞到了“什么”。至于那个什么……
对比李云出车祸的时间和车体上的凹痕与损坏,一切已经不言而喻。黄让就是那个让李云命丧车轮之下的罪魁祸首。
心惊肉跳地看着不甚清晰的监控画面里驶向码头的失踪车辆,即使不能通过监控摄像头目击黄让弃车于水底的画面,找到了码头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黄让离开的画面的阎海也已经清楚地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第121章()
李云和黄让无怨无仇,黄让会杀害李云必然是有某种理由的。那个理由具体是什么阎海不知道,可阎海知道那个理由一定和闻暮雨的大舅妈杨玉洁脱不了干系。因为黄让和李云之间的焦点只有杨玉洁这么一个。而杨玉洁那鬼鬼祟祟地朝着车祸现场去的行动无疑是自证了她和李云的车祸有着直接的关系。
阎海查不到大夏的网络系统普及以前的资料,即使能查到也无法得知李云和杨玉洁之间的爱恨情仇。不过这不妨碍他理解了闻暮雨为何对黄让还有杨玉洁下手那么的狠辣。
——要是自己的家人被这样残酷的杀害,阎海不保证自己不会穷尽一切手段去要杀害自己家人的真凶付出代价。哪怕自己心知肚明这些手段是违法的。
闻暮雨是怎么查出李云是被黄让所害的阎海无法得知,但是以闻暮雨的本事,阎海丝毫不怀疑她能查到自己查到的真相。
追查真相的这些日子里阎海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了闻暮雨的理性。她不是在盲目的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悲哀,但也没有宽容大度到饶恕杀害自己亲人的罪人。设计仇人、看着敌人走进自己圈套中的闻暮雨总是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她能忍能等,分得清轻重缓急,似是不急于复仇。但被她报复的那些人的下场一个个的都在说明她有多么的憎恨他们。
阎海无数次的在心中问自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闻暮雨做的事情过分吗?她用那些说不上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报复她所恨所恶的人的行为能说得上是正当吗?
说实话,无论阎海问自己几次,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作出怎样的回答。固然他多年来接受的教育所形成的观念告诉她闻暮雨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在明白了闻暮雨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是为了自己的生母复仇之后,阎海又开始摇摆不定。
和周凝变得熟稔起来就是在这个时候。
周凝总是对阎海说闻暮雨是个多么多么温柔的大姐姐,是个多么多么体贴、善解人意的好人。看着周凝沉浸在对闻暮雨的回忆之中,听着周凝说闻暮雨对她的那好和体贴温柔,阎海好像也透过周凝看到了闻暮雨的另一张面孔。
这张面孔的闻暮雨不是那个潜心算计的魔女,也不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女。她只是宁静而祥和地享受着周凝对她的依赖,淡然而大度地接受周凝对她的撒娇。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知心姐姐那样为正值青春期的周凝排忧解难。
一如现在这样。
“暮雨姐,我想去珊瑚岛,你陪我去好不好?”
周凝自己不知道,她对闻暮雨说起话来比对方睿说话还要嗲上三分。也无怪乎那个方头方脑的方睿会不喜听到周凝谈起闻暮雨的事情来了。
“好。不过要过两天才行,这两天我还有些琐事要做。”
“嗯!”
闻暮雨轻轻笑着,神情温婉。和她说话的周凝也乖巧温驯地如同家养的猫咪一般,略带羞涩却亲昵无比地对着闻暮雨眉开眼笑。
一旁的阎夏简直不自在到了极致。先前她还尴尬于弟弟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合作伙伴不管他的小女友。这会儿看见弟弟的小女友根本遗忘了弟弟的存在,一副恨不得跨越中间的两人直接黏到闻暮雨身上的模样,阎夏的尴尬症都要犯了。
在滨湖城的时候闻暮雨就习惯了周凝对她这么撒娇,现在周凝这么黏她她也不觉得奇怪。要不是阎夏投来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不自然,闻暮雨还真的不觉得周凝这么和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
“啊,对了。我还没有向夏姐介绍——”
和周凝的对话进行到一段落的闻暮雨转向了阎夏,周凝也十分识趣地跟着闻暮雨看向了阎夏。
“这是周凝。是我在滨湖城的朋友。”
听见闻暮雨毫不犹豫地向阎夏介绍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开心于闻暮雨把自己和她放到平等高度的周凝心中欢喜,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扩散加深,甚至于有了几分甜蜜。她懂事地向着阎夏甜笑,还礼貌地喊了一声:“夏姐好!”
见周凝顺着自己的话乖巧地向阎夏打了招呼,闻暮雨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周凝道:“小凝,夏姐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以后要和夏姐好好相处啊。”
“嗯!”
周凝顿时听话地点头,末了还冲着阎夏道:“在我心里暮雨姐就是我亲姐姐!夏姐又是暮雨姐的好朋友。只要夏姐愿意,我就当夏姐也是我的姐姐!”
眼见弟弟的白眼都要翻得飞上天去了,周凝那天真至极的话语逗得阎夏莞尔。她想要苦笑,又因为是在人前所以只能摆出一副矜持的大姐姐样来接受周凝的话。
周凝这丫头哪里是把闻暮雨当姐姐,根本是把闻暮雨当成了百求百应的老妈!被周凝那对着闻暮雨撒娇的声音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阎海撇了撇嘴,心中吐槽。
事实上阎海的想法虽然不能说正中闻暮雨的心思,但也是八/九不离十,误打误撞的和闻暮雨的想法有些接近了。
闻暮雨一开始确实是在利用周凝对付梁宇轩还有梁家人。在处理完梁宇轩和梁家人之后继续和周凝保持友好的关系也是因为和周凝交好有利无害。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任何一条人脉都可能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派上用处。再说闻暮雨并不讨厌周凝。
周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单纯孩子,她的家庭还有亲人让她很早就明白了自己的立场,也让她懂得了许多社会中的规则。相对于没有受过这种潜移默化与现实教育的孩子来说,周凝无疑是精明且并不单纯简单的。
可是也正是因为周凝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早早的就有了独立于他人的意识的周凝才会愈发向往自己没能接触到的那份纯粹。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周凝依旧是温室里的大小姐,她会想当然地把闻暮雨这样看起来可怜值得同情的人当作需要保护的对象,也会因为闻暮雨表现出的温柔与值得依靠而对闻暮雨完全敞开心扉。
闻暮雨是人,纵然心中有冷漠冷酷的一面,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算计周凝,钻头觅缝地利用周凝。闻暮雨自知自己的城府还不够深,自己的心始终不是铜墙铁壁,能随时随地关住自己所有的真实想法。而心思这种东西始终会暴露在行动上。遇上有心分辨的人,自己真实的想法又哪里能藏的滴水不露?
周凝不是痴儿傻子,又是正值敏感的年纪。要是闻暮雨和围着她转但并不是真心待她的人一样,她准一早察觉到了。
当然或许这些全都是闻暮雨给自己找的借口。每当闻暮雨对上周凝那带着一点自以为是的狡黠与聪颖、其实天真又单纯的眸子,她总会去想上一辈子自己曾经怀过的两个孩子。
她总是会恍惚的想着要是自己把儿女生下,看着儿女们长大,长大了的女儿是不是会像周凝这样耍点小心机和哥哥争宠/。又是不是会像周凝这样对着自己撒娇,全心全意的依赖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孩子的父亲是个会让闻暮雨感到恶心反胃的人渣,对于没能出世的孩子闻暮雨却是只有怜惜与遗憾。这或许就是他人口中的“母性本能”?没能亲手抱抱自己孩子的闻暮雨不知道。
神思恍惚之中,看着阎夏被周凝逗笑的闻暮雨一回头就无意中瞥见了一个正急冲冲地朝着自己这边来的女服务生。那服务生手上端着汤盆还一路疾步,这已是有些不寻常。见那服务生扭脸,循着脸色不佳的服务生那满含着乞求与询问的视线向着不远处地另一张桌子看去,闻暮雨望见了和人说话时状若不经意地下巴一挑的林瑜。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间被火焰之光点亮。猛地回过了神,面上却是不显的闻暮雨心中冷笑起来,眸底藏了一丝锐利。
总是有人看不得别人好过的。
这种人哪怕有着再显赫的身份,做出来的事情也依然是那么低贱。
得了林瑜的指示,不敢违抗林瑜的倒霉服务生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别人倒霉总好过自己倒霉。虽然……要是被人发现自己是故意的,自己还是得倒霉!可是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林瑜再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南都名流,自己不过是个来南都念书的普通大学生,怎么得罪得起林瑜!总是要得罪人的话……得罪一个脸生的陌生女人总比得罪林瑜好!
第122章()
不断地自我催眠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只要我表现的像是无意一样就行了”、“只是一盆汤而已没事的”,女服务生顿了一顿的脚步又很快地迈了出去。
“抱歉,我失陪一会儿。”
轻声告知身旁的阎夏自己要去一下卫生间,闻暮雨拿着手袋起身。而此时那手端汤盆的女服务生已经像是踩到什么滑溜的东西那样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摔倒的同时手中汤盆里还在烫着的热汤就这样全朝着前方洒了出去。
闻暮雨正巧就是在这个时候起的身。背对着服务生与阎夏耳语的她正好遮住了阎夏,于是一整盆热汤就这样泼到了她的背上。
“呀——————!!!”
高声的尖叫不是出自闻暮雨的嘴巴,而是出自另外一桌被热汤溅到脸上的贵妇。站在阎夏面前,以背替阎夏挡了热汤的闻暮雨发出的痛叫淹没在那夸张的尖叫声中,只有离得近的人才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