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逃亡-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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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路线十分模糊,只有昨天夜里的那匆匆几眼,我只记得沿着这条山脉往前,会遇到一个类似隧道的东西,穿过去应该是座高原,然后向南一直走,会出现一个断崖,再往后我就记不清了。
管他呢,先把知道的路线走完,到时候再想办法,如果半路能遇到老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其实我期待他能恢复记忆,这样兴许会回来找我,可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一个人的旅途是相当无聊的,我没有那种闲情雅致去欣赏风景、感受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烦闷、抑郁和焦躁,我多希望生活能变得简单些,哪怕只是和家里人一起的粗茶淡饭、午后闲谈,可来到鬼城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我们这些人不会那么平凡。
沿着山脉走了一天,我依然是没有走出去,其间走走停停,过程相当缓慢,我曾试图在地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毕竟没有小鹿那样敏锐的洞察力,到头来只是徒劳。
夜幕再一次悄然降临,我想找一处相对安全的地带休息,可这一片区域树木十分稀疏,连叶子都不那么繁茂,根本找不到很好的隐秘点,无奈之下,我随便找了一棵树,把包扔在一边,点起火,就坐下来吃东西。
身上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省着点吃大概只能坚持一星期左右。最关键的是水,在山间穿行,水的消耗量是非常大的,我水壶里的水根本不够我往下支撑一两天,虽然地图上画了这山间有水流和湖泊,但一路下来,我们根本没有见到过。
我懊恼的靠在树上,看着周围,忽然就感觉自己真的好无助,这种恐惧不单单来自死亡,更多的还是孤独所带来的压抑,心理上的负担远远高于身体上的,我很难想象接下去的时间该怎么办。
盯着火光,我目光呆滞,人一闲下来就会想入非非,也往往这种时候最容易去感悟人生,很多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萌发轻生的念头,我妈说过,一定得替自己找点事干,动起来人才会进步。
可是我太累了,我索性闭上双眼,什么都不去想,睡一觉应该就好了,我现在只是还没适应罢了。
夜晚的山间格外宁静,甚至都没有虫鸣,连风都不屑于造访,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近乎睡去,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忽然被什么给惊醒。
一瞬间我坐了起来,急忙环顾四周,可除了孤零零的几棵树外,什么也没有,我警惕的等待了一分钟,一切如故,我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直骂自己没用,肯定是我自己吓自己了。
我努力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准备再次睡去,就在这时,一声怪叫将我从游离的状态中拉了回来,这一次,我听的很清楚,确实是一声怪叫,而且声音还很大,就在附近。
我抽出盒子炮,警觉的蹲在地上,眼睛在周围来回扫动,我敢百分百肯定,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借着摇曳的火光,整个环境都显得格外阴森,我大气都不敢出,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周围,忽然,我听到头顶的树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正要抬头看,隐约间就见一个影子从天而降,与此同时,我的头部被什么重重打了一下,瞬间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第一四六章 孤立无援()
醒来已是正午,刺目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直直打在我的脸上,我神情恍惚的用手挡住眼睛,撇过头去。
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坐起,忽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我几乎无法动弹,我这才想起昨晚的遭遇,捂着脑袋在地上挣扎起来。
到底是哪个龟儿子,下手居然这么狠,就差没把我打死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疼痛才稍微有所缓解,其间我真的觉得生不如死,这种程度的攻击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至少他(她)对我的生死是不在意的。
我喘着粗气勉强从地上支撑起身子,瞬时一股气流直冲头顶,我费力的干咳了几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面前的火堆已经燃尽,只剩一堆灰烬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我的包就搁在一旁的树下,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陡然间我就意识到什么,赶忙用手去摸自己的口袋,这一刻,我瞬间清醒过来——该死,那两块玉佩不见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地,惊慌与焦虑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我不停的在身上翻找着,希望我无意间放到了其他口袋里,可是我近乎搜遍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始终不见玉佩的踪影。
完了,现在是彻底完了,我唯一的筹码也不见了,这下我等于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了,这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垮了,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点征兆。
我惆怅的坐在地上,两眼呆滞的望着前方,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因为玉佩曾是我的全部,没有了它就等于彻底失去了我父亲!
难道是小鹿干的吗?我很快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假设,不会的,小鹿不会这么做的,何况他知道玉佩在哪,没必要去翻我的包。可随即我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也许这是在伪装。
我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哪,莫非我潜意识里一直在怀疑小鹿?我不愿相信这样的答案,小鹿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干的,他现在一定已经回去了。
可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知道玉佩在我这,而且费尽心机的将我打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待在树上,这人一定不简单。
我深吸了几口气,既然玉佩已经丢了,我还有再去那个地方的必要吗?我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虽然很想否定,但直觉告诉我不能放弃,就算结局不是我所希望的,至少我得努力去探寻关于我父亲的真相啊!
这样想着,我不由得坚定了信念,不管怎样,我似乎没有什么退路,小鹿说过,我和鬼城有着密切的联系,也只有我才能解救那些无缘无故被带到这里的人,所以是时候担负起责任了,尽管我对一切还一无所知。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再次出发了,这一天已经过半,天黑之前我必须走出这座山,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比那些人提前到达。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大概觉得我被袭击应该是昨晚的事,如果说我睡了两天,那也太过夸张了。
往后的山路出奇的顺畅,我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这与之前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也许地上的雷被前面的人扫过了吧,或者如老海所说,我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所以危险不会主动找上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大概人被逼到绝境就会变得决绝吧,反正我现在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太阳歪斜着挂在半空,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可我不敢停下来休息,这个时候,时间就代表着一切,如果能在我记忆中的路线之前找到那支幽灵一样的队伍或者老海,我就还有一线的希望。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忽然被地上的一排奇怪的脚印所吸引,那不是人的脚印,有点像某种野兽,但看形状我又无法说的上来,是介于猫和狐狸脚印之间的一种形状,根部很厚,说明它的体重绝对不轻。
脚印向前延伸了数十米,就消失在一处灌木丛旁,我小心的走了过去,拨开浓密的草丛,并没有什么发现,正当我感到奇怪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就见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只野兽。
起初我并没有仔细看,脑子一热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嚎叫,那声音我非常熟悉,不到半秒我就反应过来——这是兔狲!
我急忙转身,却见那只巨大的兔狲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我,从它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恐惧。
等了几秒钟,我见它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才渐渐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朝它走了过去,说实话,这只兔狲比我之前遇到的要大好几倍,应该是兔狲中的头头。
当我走近时明显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那是从它腹部散发出来的,我蹲下去看,发现那里有一条巨大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刀划出来的,周围渗出的血已经凝固,但看的出来,这只兔狲现在非常虚弱。
现在阿么可能已经死了,其他的同伴也都被那帮人打死了,它大概是唯一幸存下来的,我不由得心生同情,上前小心的抚摸着它。这家伙虽然凶悍,但似乎通点人性,也许是我身上有阿么的气味,亦或许是它单纯的向我求助。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救它,要是李叔在应该会有办法的。我取出水壶,里面剩的水已经不多了,但我还是翻出一小块纱布,沾了点水为它清理着伤口。
它也不叫唤,很顺从的趴在我脚边,眼神略显迷离。简单的擦洗过后,我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继续赶路,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兽医,能不能痊愈只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正当我转想要离开时,那只兔狲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我前面很远的地方对我叫了几下,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继续回头看着我。
难道它是想让我跟过去?
第一四七章 传送门()
我和它就这么对视着,从它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期待,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叹了口气,将信将疑的跟了过去,因为这并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条路线。
那只兔狲看我朝它走去,兴奋起来,转身继续往前跑,跑一段路就回头看我是否还在,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跟我邻居家那只狗一样,憨态可掬。
就这样我不知道跟它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它,反正是脱离了路线,此刻我只希望它带给我的是某种惊喜。
天渐渐暗了下来,我越走越累,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但那只兔狲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实在不明白受了那么重的伤,它是哪里来的力气一刻不停的向前跑着。
我没办法,只有一直跟着它,现在我根本没任何的退路可言,我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选择相信它。
渐渐的,我视线开始模糊,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下一刻我就会倒下去。就在我即将放弃的一刹那,兔狲忽然停下了,它转过身望着我,对我哀嚎了几下,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深吸几口气,然后试图打起精神走了过去。那里是一片洼地,周围灌木丛生,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岩壁耸立其中,初步看上去应该是个断崖,断崖不高,上面横挂着几根树干,枝叶无力的垂下,遮住了一大片区域。
我小心翼翼的扒开灌木和枝叶,就见里面竟露出一条岩石隧道!隧道是开在断崖崖壁上的,里面黑漆漆一片,看起来还很深,周围由于枝叶的遮挡,掩藏的非常好,如果不是特意扒开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这难道就是地图上画的那条隧道?我看着兔狲,它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刚才我是在做梦吗?难道我一直是在跟随着自己的潜意识行动?
我傻愣愣的盯着隧道里面,一股无尽的寒意弄的我汗毛竖起,我仔细回忆起那半张地图,忽然意识到,地图上面的路线确实是穿过这座山脉,可能因为比例太小,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沿着那条路笔直往前,其实这条隧道应该离那条路线有一定的距离,只是当时的技术无法精确测量,所以只标注了大概。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也许这隧道并不是我要找的那条,可是既然来了,我不妨试着走一遭,反正现在回去我肯定是会迷路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口处,地上并没有发现太多散落的枝叶,所以应该还没有人找到这里,我找了根比较粗的木棍,在顶端缠一些绳子,再淋上火油,制成一个简易的火把,这是之前老海教给我的方法,还别说,挺管用的。
我举着火把小心的穿过灌木,那些枝叶在我身体的碰撞摩擦下,扑簌簌的往下落,这更加让我肯定,那些人应该没有来过。
隧道里面一片漆黑,即使是火光也无法穿透太远的距离。夜晚本就寒冷,加上隧道的阴暗潮湿,冷气不断往外身上吹,我冻得直打喷嚏,不自觉的裹紧大衣。
我缓慢的向着隧道深处走去,其间左顾右盼的观察着周边环境,生怕这里面会潜伏着什么怪物,我相信前往目的地的道路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看隧道四周的洞壁,不像是人为开凿过的,反而是天然形成的裂缝,经过长年的流水和飞沙侵蚀,而逐渐扩大。我踮起脚,用手敲了敲顶部的岩层,那里的岩石相对较硬,侵蚀作用无法蚀穿,所以只有一道道很细小的裂痕。
裂痕周围长满了奇怪的真菌,这令我感到非常疑惑,因为按照科学常理来说,这些菌类只能营寄生生活或腐生生活,所以必须找到一个宿主,不可能长在这些石头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要么这些石头里有名堂,要么就是这些根本就不是菌类。
想到这,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有些胆寒,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于是便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
这条天然形成的隧道非常崎岖,左右的岩壁也凹凸错落、棱角分明,所以我行动起来有些缓慢,一边得看着两侧的障碍物,一边还要提防着危险会突然降临。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死路,那是从洞顶坍塌下来的岩石,四周的岩壁开裂扭曲,看上面的纹理,应该有段时间了。我用手去推,就发现那块巨石非常厚重,将隧道堵得死死的,根本无法穿过。
就在封路石的一侧,地上有一个深坑,我举着火把向下望去,起码得有四五米,最底下被碎土堵住了,但看其趋势,应该是通向石头后面的。
这应该是很久之前有人挖的,只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上面的碎土重新将洞给封住了。
这会是谁挖的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叔,因为阿么并不知道三十年前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或许他们曾经来过这。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李叔”好像也是冲着地图上的那个地方去的,难道三十年前,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那这个洞到底是谁挖的?难道是我的父亲?不可能啊,他当时应该和李叔在一起。哎,不管了,我先过去再说!
我很小心的下到洞里,由于四周每隔半米的地方都被人凿出了一个用来踩脚的凹槽,所以爬起来毫不费力,我下到洞底,拨开那一层松软的黏土,就露出一段横向的通道,向着石头后面延伸。
通道里的空间不是很大,我只能匍匐着缓慢前行,下面的气味非常难闻,当我爬出去的时候,憋着的一口气直接喷了出来,一种久违的新鲜感让我仿佛获得了新生。
我不敢多做停留,简单清理了一下周围松动的碎土,就顺着梯槽往上爬去。
出了地洞,再沿着隧道往前行进十来分钟,就见到了出口,我兴奋的加快了脚步,当探出脑袋的一刹那,我惊呆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就发现,眼前是一座古村落,大大小小的土屋木楼星罗棋布,篱笆院墙耸立其中,远远望去,就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一四八章 狩灵村——潜入()
这个村子的出现过于诡异,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鬼城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就在几山之隔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村子,这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最为奇怪的地方,是这个村子异常宁静,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灯火,也看不见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村庄。
我在记忆中仔细搜索了一遍,那张地图上并没有画出这个村落,所以我猜它的历史并不久远,至少是比那张地图要年轻。
村子外面有两根立柱耸立在我眼前,上面两段横梁非常简陋,形成一个村庄的大门。在横梁之上挂着一块木制的牌匾,上面三个字是用僰文所书,但前两个字的字形像极了汉字的“狩灵”,最后一个字不用看就知道大概是“村”或者“镇”,我姑且就认为是“狩灵村”吧。
我小心翼翼的穿过大门,时不时环顾左右,毕竟这个村子太过安静了,除了我的脚步和呼吸外,没有任何的声音,无形之中就营造出一种紧张感。
从我的位置看去,这个村子结构非常复杂,每个院落之间都有小路隔开,大大小小的土屋零星排布,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其间阡陌交错,砖瓦堆叠,置身其中就有一种如临诡境的虚无感。
我走进最近的一间院子里,院子是用土墙围起来的,上面斑斑驳驳缀满了苔痕,不少地方都已经损毁,在这残垣断壁之间,一座拱形的小木门保存的非常好,看起来刚刚翻新过,难道这里有人住?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院子里的那口枯井上堆满了落叶,井底的水脏的发臭,但旁边却摆着一口不大的水缸,里面的水还很新鲜。
怀着一丝好奇和恐惧,我悄悄走到屋檐下,用手很轻的推了一下木门,发现已经锁死,但从地上的灰尘状况来看,似乎近期有人出入过。门旁边的小窗同样被锁死,我无法推开,于是我蹑手蹑脚的绕到屋子的后面,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入口。
这间屋子其实蛮大的,估计得有四五个偏房,墙角下有几处水泥还很新,看样子是经过修补的。屋子两侧有一座很矮的砖墙,因为没有夯实,所以我翻过去的时候很小心,生怕惊扰到屋子里的人,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要是被逮到我可能很难解释清楚。
我废了好大的劲才跑到屋子后面,这里果然有一个侧门,门外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洗水池,虽然有一根水龙头深入地下,但并不能出水。门是用木条封死的,周围还用一圈铁丝进行了加固,应该是不想让人从这里通过。
我没办法,准备离开,想看看其他的地方能不能有所发现。刚一转身,借着晴朗的月光,我忽然瞥见在水池的另一侧,横放着一段梯子,虽然中间有几根是断的,看起来并不牢固,但勉强应该可以拿来用。
这间屋子虽说有两层,但高度并不高,我拿着梯子靠在墙上,最上端离屋顶还有大约五十公分的距离,这个高度我差不多可以爬上去了。
于是我挽起袖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