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识里觉得鼻子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流,人还没醒,却是反射性地俯身将头探出了床铺,果然,又流鼻血了。这大晚上的,那鼻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若鹓迷迷糊糊,也懒得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不再流了,她摸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躺下身又睡了过去。第二日,若鹓还未醒,却听见上铺“哇”地尖叫了起来,上铺那孩子习惯早起去教室自习,她这一声,把整个宿舍都给吵醒了。若鹓睡眼朦胧地问是出什么事了,那孩子一个劲道,血,血……若鹓这才想起来,昨晚是自己流鼻血了,往床下一瞧,不由抽气,好大一滩血。也真是对不住上铺那孩子了,她本来胆子就小,这一大清早儿,就给了她这么大一刺激,若鹓忙起身把地上收拾干净。事后她还笑言,当时真应该弄点血在手腕上,然后丢把刀子在地上,这再把胳膊往床边一耷拉,绝对有一种案发现场的感觉。
彼时笑言,如今已远。
竹箢见血已经被止住了,自八贝勒额头上取下毛巾,又兑了温水服侍着八贝勒净了脸,才欲转身去把脸盆里的水换过,八贝勒却把竹箢拉坐在身旁,径自拉过竹箢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竹箢惊得忙要将手抽走,八贝勒阖着眼,道:“就一会儿。”神色语气中是这些日子里难得的轻缓,带着淡淡的倦意。
竹箢没再动,只感觉着掌心中那一股股热气在渐渐退去,转为淡淡的温度。
过了好一会,八贝勒轻轻放开了竹箢的手,看向竹箢道:“陪我去看看二伯父吧。”
竹箢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初时,也曾向往见识见识这位在清朝也算举足轻重的人,但当时只是对历史人物的一种好奇,此刻,却更多是为了分去八贝勒的一些疲惫,不管其他时候如何,此时的八贝勒,却是真的在为一个生病的亲人心力交瘁,她能够体会。
出宫的路上,竹箢没有了第一次的忐忑与不安,没有了第二次的迷茫与担忧,这一次,她只有平静,因为她不希望自己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影响到八贝勒。
裕亲王府里出奇的忙碌,却又出奇的安静,诡异的气氛让竹箢倍感压抑。顾不得打量山石花木、影壁回廊,竹箢只快步随着八贝勒往裕亲王的卧房走去。
那带路的管家,恭着身子,即使是侧脸,依旧看得出那一份焦急与忧心。竹箢的心愈加沉重,历史上明明写着,福全会活到六月份的。
尚未进到里间,竹箢就闻见了低低的啜泣声,好似是个女子。显然八贝勒也听见了,八贝勒道:“可是福晋在里头?”
那管家恭声道:“回八爷,是福晋,奴才这就给您通传。”
八贝勒摆摆手,道:“去侧间歇会吧,叫二伯父与福晋好好说会话。”
管家听了,忙又引了八贝勒进了东边的侧间,上了茶点伺候。
盏茶的功夫,管家进来道:“启禀八爷,王爷有请。”
八贝勒点点头,随管家进了正房。屋里头,一干丫头小厮候着,却不见方才哭泣的女子,想来规矩使然,已然回避了。
有帐子挡着,竹箢还未及看清福全的样子,先听见他道:“是胤禩来了?过来坐。”
八贝勒忙走到床边,双手握住裕亲王将将抬起的手,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竹箢则立在了八贝勒身后。这时,她才扫到了裕亲王一眼,他被照顾得很好,可却很没有精神,想起八贝勒今日的表现,竹箢似乎也能猜到几分,好在她知道一些历史,心里还稍微有些底。
八贝勒道:“二伯父好好将养才是,莫叫二伯母劳心掉泪了。”
裕亲王扯了个笑容,道:“命该如此,倒不是药石养得回来的,罢了罢了。”
竹箢倒是没有想到裕亲王会如此消极,他这样上过战场,经历过动荡的人,不该是笑谈间淡然生死的人吗?这样的神色,倒更像是个一心求死的人了。
不待八贝勒再劝,裕亲王摆摆手,道:“生死之事,本不由人,不谈也罢,咱爷俩谈些别个。”
想来八贝勒这些天也没少劝,别人也没少劝,八贝勒听裕亲王如此说,也没再继续下去,转了话题,道:“我前些日子得了几株向阳花,是庄子上偶然得的,一色的玄蕊红花,煞是美艳,我着人给伯父植在园子里可好?”
裕亲王笑了笑,很欣慰的样子,他道:“红色的花瓣儿,倒是不曾见过,你二伯母不知要喜欢成什么样子,你有心了。”
向阳花?那不就是向日葵吗?这皇室里倒有人喜欢向日葵,倒也有几分稀奇了,竹箢心道。
沉默良久,裕亲王道:“宫里头,可都还好?”
裕亲王的这句话,倒把竹箢问懵了,八贝勒倒也没见有什么异色,只淡淡笑道:“都好。”
裕亲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竹箢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怎么今日跟在你身边的不是明全,倒换了个女娃?”瞥见八贝勒身后的主要,裕亲王问道。
八贝勒笑意深了几分,道:“是额娘宫中的,今日正与她说话,突然很想来瞧瞧二伯父,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方才同八贝勒一起进来时,八贝勒没有同裕亲王请安,又加上气氛有些不对,竹箢竟也忘了给裕亲王请安,这时被裕亲王点到了名,她才忙从八贝勒身后挪出来些,给裕亲王行礼请了个安。
裕亲王轻声叫起,倒是大大方方地打量起她来。他本在病中,不比在宫中被别人打量时带给竹箢的压力大,虽说如此,裕亲王毕竟是这么多年浸淫在皇权中心的人,竹箢不敢大意。
“叫什么名字?”这话,是对她说的。
竹箢福了福身,道:“回王爷,奴婢扎库塔·竹箢。”
“竹箢,竹箢……裕幕布那老头是你什么人?”裕亲王眼中,却是现出了几分神采。
竹箢听得心里一跳,回道:“回王爷,是奴婢的玛法。”
“原是故人之后。”裕亲王难得朗笑了几声,又转而同八贝勒道,“胤禩,我同这小姑娘说几句话。”
“是,胤禩就在外头,伯父有什么需要,唤一声便是。”八贝勒说完,退了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裕亲王与竹箢二人。
“你玛法可还好?”裕亲王道。
“回王爷,玛法身子向来康健,奴婢入宫后,便又外出云游了。”竹箢恭恭敬敬地答道。
“别一口一个‘王爷’的叫了,我与你玛法当年一同征战,若论辈分,你倒是该喊我一声玛法。”不知裕亲王想到了什么,略顿了顿,又道,“可若论岁数,你倒是应该同胤禩一般唤声伯父。”
他是皇家的人,又位高权重的,竹箢不敢乱攀认,只道:“王爷厚爱,奴婢不敢当,宫中规矩大,这一声‘伯父’,奴婢便搁在心里。”
裕亲王略一沉吟,道:“宫里头便罢了,在我府上你这声‘伯父’可省不得,当初你玛法在军中收到家书报喜,你这丫头的名儿可还是我给起的。”
还有这典故?竹箢有些惊讶。想想裕亲王戎马半生,也不是扭捏之人,自己再推辞就没意思了,便甜甜地唤了声:“福伯伯,箢儿给您请安了。”说着,道了个万福。
裕亲王意外见着了故人之后,乍喜之下,精神也好了很多,竟是叫着竹箢将他扶了起来,靠坐在床头。他仔细端详了竹箢一会,道:“当年见你时,还是个才会走路的小奶娃,我领着胤禩去你家,他还哄着你玩了一晌午,如今你都长成个大姑娘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裕亲王笑着回忆往事,竹箢心里也有些意外,不曾想竹箢与八贝勒幼时竟还有过交集。
服侍着裕亲王喝了两口水,竹箢退开几步,道:“福伯伯哪里话?伯伯您正当年,原先在家时,也曾听人讲过福伯伯的戎马事迹,您这般的人,哪里该是感叹岁月,分明该是岁月躲着福伯伯跑才是!”
见竹箢嘴甜,裕亲王倒是染了笑意,直摆手道:“你这丫头,忒会给人灌**汤,这好话儿说的,直哄到人心里去。”
闲聊一会,竹箢见福全现出疲惫之色,劝说着将他扶着躺下,又请进八贝勒,八贝勒进屋后,同福全道:“二伯父可好了些?”
福全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意,道:“你带来这丫头,忒会哄人,一张小嘴便是抹了蜜一般!也是缘分,竟然到了良妃娘娘宫里当差,胤禩,替我多照顾照顾这丫头。”
八贝勒听了,应了一声“是”,转头含笑看向竹箢。不知怎的,听着裕亲王打趣的话,又见八贝勒的目光扫来,竹箢本因兴奋而红扑扑的脸,愈加红了几分。
“老病之身,还能见着知交之后,也算宽慰了。”裕亲王叹道。
八贝勒道:“胤禩先前并不知二伯父与竹箢还有这般渊源,机缘巧合,既是如此,今日便将竹箢留下吧,陪二伯父几日,说说话,解解闷,额娘那边,自有胤禩去说。伯父看可使得?”
两相商量,竹箢被留在了裕亲王府,八贝勒则回了宫。
竹箢一路将八贝勒送到府门口,八贝勒停下步子,回身同竹箢道:“你的品性,我素来是知道的,多的我就不嘱咐你了。总管那,我也打点好了,况且这些日子,我定也是要常常往这头跑的,你宽心住着便是,过些日子,我便接你回去。”
竹箢笑着点点头,道:“替奴婢同主子告个不是。”
八贝勒道:“额娘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总不会怪你的。”
竹箢“嗯”了一声,再没说话,目送着八贝勒的马车离开。
“姑娘,姑娘的厢房收拾妥当了,奴才引姑娘过去瞧瞧吧。”裕亲王府的总管齐卓源恭声道。
竹箢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有劳齐总管了。”
衣食用度,自是一应俱全。这日,竹箢便在裕亲王府安置下了。
第三十章 无心良夜()
虽说自己的玛法与裕亲王是知己好友,但毕竟君臣有别,竹箢可没敢自恃身份,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了。
房中事物都是昨日齐总管打点好了的,还分派来两个丫鬟供竹箢差遣,唤作剪春、染秋。打听到裕亲王已然起身,竹箢想着既是在人家府上,自然要去请安,门还未出,倒是外头有丫鬟道:“竹箢姑娘可在屋里头,咱们家福晋来瞧姑娘了。”
这可不得了,裕亲王福晋亲自上门慰问,竹箢忙出了屋子相迎。阶下的女子,淡淡娥眉,盈盈秋水,倒是不像个满族的女子,反倒似那水墨画里走出的江南女子。不知怎的,竹箢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她。
竹箢疾步下了台阶,福身道:“奴婢给福晋请安,不及出迎,望福晋恕罪。”
西鲁克氏倒是没甚在意,轻轻扶了竹箢起来,道:“你是王爷旧友之后,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连王爷那里都唤了‘伯伯’,怎么到了我这里,便成了‘福晋’?”竹箢瞧她虽是嗔怪,却言语轻柔,再温婉不过。
羞涩地一笑,竹箢轻声道:“若是福晋不嫌弃,竹箢便大胆唤声‘伯母’。”
见竹箢并不扭捏,西鲁克氏心里喜欢,应了竹箢一声,脸上笑意盈盈,拉着竹箢的手拍了拍,道:“咱娘俩进屋说会话。”
竹箢笑着点点头,随西鲁克氏进了自己屋中。
西鲁克氏极好相处,竹箢瞧她眼睛隐隐有些浮肿,想来,昨日在裕亲王屋中哭泣的,便是这位福晋了。虽说二人相处方才小半日,可西鲁克氏性子随和,待人友善,轻轻柔柔的,叫竹箢不喜欢也不行,心里免不了为她叹息。
染秋进了屋子,给西鲁克氏请了安,便将新折的几枝月季插到案几上的彩瓷花瓶中。
竹箢瞧西鲁克氏眼中有几分喜爱之色,道:“福伯母喜欢什么花?与箢儿说说,箢儿也折几枝,往伯母屋中送去一瓶。”
西鲁克氏笑笑,道:“我年轻时倒是喜好寒梅,常画些个梅啊雪的,如今年纪大了,倒是渐渐淡了。”
竹箢笑道:“惜花爱花哪里分时候?现下梅花倒是见不着了,待年底,箢儿一定亲手折几枝,孝敬伯母。”
又说了会话,话题绕到了裕亲王身上,一旁剪春道:“方才竹箢姑娘便想着去给王爷请安,可巧福晋就来了。”
西鲁克氏欣慰地点点头,夸了竹箢懂事,又道自己出来有些时候,便携了竹箢往主屋去了。
裕亲王正醒着,气色比昨日有些起色,三人闲话一会,便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裕亲王身子不好,自不能下床,平日都是叫人服侍着靠在床上吃上几口的。今日,本来西鲁克氏要服侍裕亲王用饭,倒是叫竹箢揽了下来,又听了竹箢的提议,摆了小桌,西鲁克氏陪坐在一旁与裕亲王一同用饭。
裕亲王心情好,比平日多用了些,虽如此,也不过小半碗,饶是这样,西鲁克氏也是万分满足了。服侍着裕亲王漱口净手后,西鲁克氏招呼了竹箢坐到自己身旁,陪自己用上些。虽说喊了“伯伯”“伯母”,可到底身份有异,竹箢也不敢贸贸然与她同桌,还是裕亲王金口玉言,叫竹箢再推辞不得。这一餐,裕亲王与福晋一直是笑意不迭。
下午回了屋子,午歇后,竹箢无事,与染秋闲话,随口问道:“王爷很喜欢向阳花吗?我看园子中植了不少。”
染秋道:“回姑娘的话,王爷植了这些个向阳花,是因着福晋喜欢。”
那边剪春收好了衣裳,走过来道:“姑娘有所不知,福晋的闺名中,便带个‘葵’字,因此,王爷便时常植几株向阳花在园子里,日子长了,便有了如今的规模。”
原来如此,竹箢轻点了头,这也本不是稀奇事了,看来裕亲王与福晋还是挺恩爱的。
傍晚时候,八贝勒寻到了竹箢的屋子,剪春、染秋二人静静退了下去。
八贝勒道:“才从二伯父那儿过来,瞧二伯父的神色好了很多,看来我把你留下来是留对了。”眉宇间,已平复了许多。
竹箢给他倒了茶水,道:“如此便好,只是……”
“怎么?”八贝勒见竹箢蹙眉,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这里没有别人。”
竹箢顿了顿,道:“奴婢瞧着,王爷心中似是有什么事情,因而怠了性子,若不解了心结,虽这一时有了起色,只怕病情还会反复。”
闻言,八贝勒静了下来,好一会子,才沉声道:“我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二伯父心思重,从不肯与人说出几分。平日你瞧二伯父为人和善,可脾气也拗得很,他不肯说,谁也劝不出个什么。”
听见这话,竹箢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这裕亲王,当真是叫人没辙。一个人若是没了求生的意志,那便是大罗神仙,又能救得了他几时?
八贝勒见竹箢蹙眉静了下来,细细瞧了她一会,起身拍拍她的肩,道:“你也莫要愁了,总会有办法的,也难得你有这份心。”
竹箢抬头看着八贝勒,咬着下唇,眨了两下眼,复垂下眼帘,没摇头,也没点头。
裕亲王的身子似是一天好过一天,这一日,竟是由人抬到了院中晒晒太阳,赏赏花。竹箢在一旁陪着,偶尔给他掖掖毯子。
院子里很静,一干下人已叫裕亲王打发到了外头候着。裕亲王轻声道:“箢儿丫头,伯伯虽是病着,这眼睛倒还好使,前些日子,虽说胤禩也常往这跑,可这些天,来得便愈发勤了。伯伯心里头清楚,怕是惦记着你呢!”
竹箢淡笑道:“福伯伯取笑箢儿做什么?八贝勒挂心伯伯的身子,哪个瞧不出来?先前在宫里头时,贝勒爷日日心中焦躁,可是假不得的,与箢儿又有何相干?”
福全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丫头,忒不识人心,连你伯母都瞧出端倪来了,你却半分也不知晓?”
竹箢服侍着裕亲王喝了口温水,道:“福伯母又不曾见过几次,怎的就瞧出来了?箢儿瞧啊,是福伯伯闷得慌了,便自箢儿身上寻乐子。伯伯若是闷了,便快些好起来,箢儿陪着您上街上走走去!”
裕亲王笑笑,道:“身子不行了,哪里还出得了这个府门?倒是时常念着宫中的梅花,许久没见了。”
“梅花?”竹箢“咯咯”笑道,“若说宫里头的梅花,当属良主**里头的开得最好,等到了年关,箢儿折上几枝,托八爷送来给福伯伯瞧瞧可好?”
福全有些沉默,久到竹箢已经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时,才听得他压抑地叹了口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瞧着裕亲王似乎兴致淡了,竹箢道:“出来久了,箢儿唤人服侍伯伯回屋吧。”
出乎竹箢意外的,福全问道:“箢儿今年有十六了吧。”
竹箢点点头,道:“福伯伯记得真准,箢儿今年是十六了。”
“也是大姑娘了,箢儿,伯伯求你件事。”福全的神色郑重起来。
竹箢忙道:“伯伯这是说得哪里话?您有什么事情,吩咐箢儿便是了,箢儿是小辈,怎担得起这个‘求’字?”
“箢儿,胤禩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自打皇上派给他差事以来,他便一心顾着国事,也再未见他对谁上过心。如今见他这般,伯伯再粗心的人,也是瞧出了不寻常。若说你们二人,也是般配,只是胤禩早已娶了郭络罗家的格格,你若嫁过去,倒是委屈了你一些。可伯伯这些天与你相处,倒也看得出来,你这孩子,不是计较这些个的人。胤禩这孩子这些年的辛苦,伯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如今,再顾不得他几日了,就想着寻个他可心的人陪在他身边。箢儿丫头,伯伯说得这些个话,你可懂?”福全话说得很平稳,声音极轻,但许久不曾说过这么多话,一口气下来,气息终究是有些喘,只是眸子异常晶亮,定定瞧着竹箢。
竹箢再想装傻充愣,这样直白的话面前,也是装不住了,不由有些气闷,小声道:“福伯伯错爱,伯伯不是外人,箢儿不欲瞒着伯伯,当初箢儿进宫之时,便一心只求能平平安安挨到出宫的日子,回家与玛法、阿玛、额娘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嫁人之事,当不复议。”
闻言,裕亲王显出几分惊讶,他道:“‘当不复议’?箢儿这话何意?你不愿嫁人,家里头便也依着你?”
竹箢虽然有些心虚,却点了点头,她出宫后的处境已然分析得明白,届时她所要做的便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