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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之康熙年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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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十四爷?”竹箢闻言不由抬头望向十四阿哥,这个还不如竹箢高的小屁孩竟然是十四爷?日后的大将军王?

    “怎么,你还有怀疑不成?”没料想一个小宫女敢驳自个的话,十四阿哥不由瞪向竹箢。

    “奴婢不敢,可是身量似乎不大对。”竹箢小声嘀咕,十四阿哥与竹箢同年,按理说男生总要比女生高些才是,只是眼前这小孩,却比竹箢矮了大半个头,也怨不得她不信。

    “你!”十四阿哥好似被人踩了尾巴,才欲发作,一声尖细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我的爷,您怎么在这呢?可叫奴才好找。”

    十四阿哥蹙眉:“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十四爷恕罪。”那中年太监忙跪下,“回十四爷,皇上在布库房宣您过去,说是要考较几位爷的功课。”

    听是皇上宣召,十四阿哥忙道:“还不快走!”走了几步,又走回竹箢身边,抬手扯了竹箢的荷包,道,“你给我等着!下次见了,我定是比你高!”

第三章 一语成谶() 
是夜好眠。

    第二日,竹箢被花舒姑姑唤醒,睡眼惺忪。

    “姑姑,什么事?”竹箢揉揉眼睛,娇憨可爱。

    花舒见竹箢这般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责备的话倒也说不出来了,只柔嗔道:“快起来吧,已是寅时三刻了。主子每日卯时一刻便要晨读,你还须在一旁伺候着,怎么这当值第一日便要迟了不成?”

    经花舒这么一说,竹箢才猛地清醒过来,对啊,自己已经是这储秀宫中的宫女了,再不是在家中赖床的孩子了。忙地一边同花舒认错,一边穿戴洗漱,脑中还飞转着寅时三刻和卯时一刻的现代时间。竹箢正要去取昨日穿的那套宫女统一穿着的青色宫装,却不想花舒递来另一套淡黄宫装。

    “这?”竹箢接过宫装,触感明显要比昨日那套青色的宫装柔软轻薄得多,连宫装上的针脚刺绣都要精致不少。

    花舒笑着解释道:“主子身边伺候笔墨的宫人,自来与别个不同些的,昨日匆忙,我忘了同你说,那边箱中有语画留下的一些衣裳,你回头瞧瞧若合身,便拿去穿用吧。给你新做的衣裳,怕是要过几日才会送过来。这一身,则是主子赏你的,璎珞她们可是没这福分。”

    闻言竹箢倒有好几秒的怔忡,这良妃娘娘,到底与竹箢有何渊源?先是派了份轻巧差事给她,继而分了个好屋子,现下又赏赐衣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偏护她,实在有些个奇怪。若真是相交不浅,那自己岂不是要露馅了?思至此,竹箢感觉掌心微微潮湿,指尖已隐隐发凉。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换了衣裳,上主子屋里头伺候着?”花舒将衣裳摆到竹箢床上,又道,“一会进了猗兰馆,莫要忘了同娘娘谢恩。”

    “是,竹箢记下了,谢姑姑提醒。”竹箢略略顿住,才支吾道,“主子,经常这般赏赐下人吗?”

    花舒微微沉眸,方道:“主子宽厚,待储秀宫里的人都是好的,只是待竹箢你……似乎格外上心。”

    听得花舒如此语焉不详的话,竹箢心中一片冰凉,慌乱地着了宫装,才学会不久的旗头是怎么也梳不上了,急得竹箢额上已细细沁出了汗珠。

    花舒见此,接过竹箢手中的梳子,缓缓梳理着。不多时,已将竹箢一头的秀发仔细盘起,又自妆台上挑了几样饰物与竹箢簪上。从镜中瞧了瞧,花舒方才撂下手中的木梳,轻轻道了声:“好了。”

    竹箢起身,忙向花舒道了谢,才又整了整衣裳,同花舒去往良妃的屋子。

    行至门廊,正好几个分别手持铜盆、巾子等洗漱用具的宫女自西稍间鱼贯而出,想是良妃刚起身洗漱过。花舒小声吩咐了竹箢径自去猗兰馆当差,而后一路进了次间。

    这猗兰馆是储秀宫后殿的西配殿,按理说,一宫之中,常常不止住一位后妃,尤其康熙后妃者众,而这偌大的储秀宫竟然只安排了良妃一人,实在有些个令人费解。

    费解归费解,竹箢还没忘了自己的来当差的,说是来这里当差,需要她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她只须在良妃来此读书时服侍笔墨,其余打扫清洁工作,自有粗使宫女去做。

    良妃的书案还算整洁,只有些零落的书稿散落,竹箢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然规整妥当。掐算着良妃用早饭也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竹箢闲来无事,便从架子上抽了本《侧帽集》来读。

    “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不知不觉中,竹箢慢慢念出声儿来,及至尾音落定,竹箢恍惚抬眼,正瞧见立在门口的良妃,一惊,忙趋步上前,匆匆向良妃行礼告罪。半蹲着身子,竹箢隐约觉得刚才瞥见良妃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正思量,闻见良妃轻声道:“竹箢起来吧。”

    “谢主子。”竹箢直了身子,却依旧垂了头,不远不近地跟在良妃身后。

    良妃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拾起方才竹箢匆忙中置于桌上的《侧帽集》,倚在坐榻上,细细读起来。

    淡淡的青花香,此时已慢慢熏染了整间暖阁,拢在良妃微微斜倚的身子上,竹箢瞧去,是一片恍惚不可触摸的美丽。

    当了值竹箢才知道,所谓的“晨”读,从早膳过后一直持续到了晚膳,花舒几次来禀,良妃才懒懒地应了她,由着花舒扶了自己去前头用晚膳。

    送走了良妃,竹箢才匆匆忙忙去领饭,好在璎珞还替她留了一份,否则依宫中的规矩,她这一下午一晚上可都是没什么吃的了。说来就伤心,竹箢本就是贪嘴之人,可这古代人小气得很,规定一日只有两餐,这晚膳最晚不过下午两点钟,之后便没有正餐了,只有些点心来打发。只是这点心也是给主子们备着的,而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是想吃就吃得上的。

    “竹箢,你想什么呢?”一旁璎珞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却不见人回应,停了话头问道。

    竹箢本是回想着方才良妃的神情,被璎珞一打扰,忙回神道:“没什么,可能第一日当值,有些累了。”

    听了这话,璎珞很是有同感地叹气道:“可不是?我虽不是第一日当值了,可初一姑姑这几日每日都在教导我如何侍奉茶点,细到连上茶点时掌心儿冲什么方向都不能错。”璎珞用筷子使劲捣着碗中的饭粒,嘴巴噘得老高。

    闻言竹箢笑笑:“如此说来,初一姑姑待你倒很好。”

    璎珞倏地挺直了背,反问竹箢:“此话怎讲?”

    “你想想看,旁人甫一到宫中便开始当值,而你来了几日了却始终还在学习规矩,初一姑姑看似严苛,未尝不是看重你的缘故。”见璎珞似有所感,竹箢继续道,“况且宫规森严,现今越是对你严加要求,他日你便愈加不会犯错,初一姑姑实在很为你着想。”

    璎珞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已然慢了下来,继而回给竹箢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是竹箢你会开解人,人又聪明,怪不得主子这么器重你。”竹箢闻言有心解释两句,璎珞却继续道,“不瞒你说,初闻主子样样都给你好的,好差事,好住所,今日连这衣裳都与旁人不同,我当真有些个泛酸,这会想想,倒是我太小气了。往后,我再不会这般了,你可不要不理我。”璎珞说着,拉起竹箢的手,面色急切道。

    竹箢这才有些个明白初见之时璎珞话里的意思,现在既然她有心交好,自己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说的哪里话,咱们一同进来储秀宫,自然应当相互帮扶着,我又怎的会疏远你,往后你若得了什么好吃食,不要忘了我才是。”

    “这是自然。”璎珞笑着应下。

    经璎珞这么一说,竹箢蓦地想起早上因着《侧帽集》一事,一时慌乱,竟忘了同良妃谢恩。匆忙回了住处,花舒并不在屋子里,想是还在良妃身边伺候着。算着时间,良妃也快用完午膳了,花舒姑姑说过,良妃用过午膳,通常会先午休半个时辰。竹箢不敢贸贸然行动,打算待花舒吃午饭时同花舒问问,自己谢恩迟了会有什么责罚,如何补救。

    “竹箢在屋子里吗?”竹箢心里头正盘算着,屋外有人来找。

    竹箢起身开了门,来人有些眼熟,好像也是良妃屋子里的人:“姐姐何事?”

    来人笑笑:“主子传你去凤光室伺候着。”

    闻言竹箢心中道奇,早上花舒才交待她只管在猗兰馆服侍便是,怎么这良妃又唤自个去凤光室当差?况且这凤光室也不是良妃的寝殿。虽是心中有疑问,竹箢面上只道了声:“有劳姐姐,竹箢这就过去。”便匆匆带上屋门,往了凤光室去。

第四章 温其如玉() 
才转进凤光室外间,竹箢就瞧见花舒打了帘子将良妃从里间让了出来,忙快步上前行礼:“竹箢给主子请安。”

    “竹箢过来了,起吧。”良妃抬手示意道,转身坐到了外间的软榻上。

    “谢主子。”竹箢直起身子,见良妃已然坐定,端正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奴婢谢主子赏赐,谢恩迟了,还请主子责罚。”虽然不是第一次跪拜了,竹箢心里依旧不舒服,跪天跪地跪父母,原先在家时,都不曾跪过父母,来了这里,几天里倒跪了好些次,心中真是不痛快。

    良妃闻言淡笑道:“刚进宫,礼数上难免还有不熟悉之处,慢慢儿就好了,起来吧。”

    “谢主子恩典。”竹箢起身,垂首侧立到一旁。

    “才刚八爷同九爷、十爷一处多喝了几杯,这会子在里间睡沉了,这后殿人手不多,我瞧你还算机灵,一会进去仔细服侍着。”俄而,良妃轻声吩咐着。

    听良妃这话,竹箢才明白良妃大中午把自己叫来是个什么事,敢情是来伺候醉鬼来了,难怪刚才进屋时闻见了酒气。

    “是,奴婢定当小心服侍。”竹箢福了福身。

    闻言,良妃这才应了一声,由花舒扶了,缓缓从软榻上起身,往外头走去。

    “恭送主子。”见帘子撂下,竹箢才回身轻手轻脚地进了内间,只见东南角衣架上一件宝石蓝的袍子静静挂着。转过屏风,淡淡的酒气与如兰似麝的香气又重了几分。

    脚踏上,一双四合如意的团云皂靴规整地摆着,床帐未落,床沿上隐约有抹白色的衣料。竹箢就以方才的姿势立在屏风边,一时竟有些怔忡。

    竹箢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小心走过去——“是兰草因君子而有了美丽的名字,还是君子喜爱兰草的卓尔不群才以兰为名”。不知为何,竹箢的脑子里兀地就冒出这句话来。

    他睡得真安静,单就这样瞧着,竹箢便不知不觉地弯了唇角。

    “唔……”似是身上有些热,八贝勒蹙了蹙眉,随手掀开了被子一角。

    竹箢这才忙从沉静中回过神来,上前小心地将八贝勒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中,又仔细将被子盖严,自己却毫未察觉的,坐在了床边。

    抚上内敛中透着英气的眉宇,竹箢喟叹:“古人诚不欺吾啊!‘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嵇康也大抵不过如此了吧,原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便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竹箢才打量起八贝勒的容貌。竹箢瞧一处,便用手虚掩了其他部分。单瞧每一处五官,并不见多么出奇,可移开了手,将五官置于这一张脸上,却又如此的和谐,让人瞧了心里就舒服得紧。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似乎对这个康熙的八皇子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当见到八贝勒蹙起了眉头,脑子还未来得及转一转,竹箢的手就已经先一步抚了上去,指尖的灼烧感让竹箢蓦地心中一抽。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竹箢有些心虚,也有些慌张,这不像是她。

    再抬眼看向八贝勒,竹箢发现八贝勒脸上透着躁红,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起身在铜盆里湿了毛巾,帮八贝勒擦了擦汗,又把地上的火盆挪远了些,才转回床榻边,见八贝勒神色平和下来,竹箢抽了本书,在一旁的椅上坐了下来。

    可一句话来来回回地看,脑中却始终是一片空白,竹箢索性撂下书,转到了外间窗边。推开窗,三两株梅树,显得有些落寞,此时已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只余下大片的叶子,叶间偶能见到几颗青果。

    竹箢情绪不高,努力调整了一下,缓缓吐出口气,想起里间的八贝勒不知酒醒了没有,抬手阖上了窗子,转身打算去里间看看——

    “啊?”才一转身,八贝勒着了月白的里衫,赫然站在长案边,离竹箢只半米不到的距离。竹箢被八贝勒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却忘记了自己身后便是墙围,脚后跟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墙脚上,生疼,却硬生生忍了下来,不想眼角一瞬的抽搐却被八贝勒捕捉个正着。

    “磕着了?”八贝勒淡淡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不知是他一贯的声音,还是因为才睡醒。

    竹箢应也不是,否认也不妥,索性福身行了个礼:“奴婢给八爷请安,谢八爷关心,奴婢无碍。”

    “嗯。”八贝勒平静地应了一声,既不问竹箢的身份,也不问竹箢在做什么,平静的让竹箢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竹箢起身,却见八贝勒站在原地,没有一丝移动的迹象,不禁有些愣神儿,一时又有点尴尬,琢磨了下方才小心翼翼开口:“可要奴婢给您倒些水来润润嗓子?”

    见八爷点头,竹箢忙到里间端了杯水出来,递到八爷跟前:“八爷,请用。”只是这八贝勒爷却没有接着杯子,转身坐到了一旁。

    这八贝勒是什么意思?既然应了,怎么又走开了?莫不是酒没醒,还糊涂着?竹箢转着眼珠,有些疑惑。

    “端过来。”

    “是。”接到指示,竹箢忙上前再度将杯子端到八贝勒跟前,谁知八贝勒自个不接杯子,反倒将竹箢的手抬高,就着竹箢的手喝了一口。

    竹箢扁扁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上仍旧端端稳稳地举着杯子,待八贝勒喝完,才放到了桌上。

    “小厨房炖了醒酒汤,良主子吩咐给您温着,您现下可要用些?”听见八贝勒应了一声,竹箢从热汤中端出炖盅,盛出一小碗来,又用汤匙舀了几下散了散热气,方端到八贝勒跟前。八贝勒这次倒是自个端起来吃了,待用过醒酒汤,八贝勒站起身,吩咐竹箢服侍他更衣。

    竹箢去内间取来八贝勒的外袍,服侍八贝勒穿上,又系好腰带,只是腰间挂着的那几串繁杂的配饰,竹箢犯难了。八贝勒见状似乎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一一指点了竹箢该是怎样的顺序与系法。一切妥当,竹箢又整理了下八贝勒的衣领袖口等处,确定平整齐当了,才恭送了八贝勒出门。

    送走了这尊大佛,竹箢松了口气,她从书里头看过的八贝勒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为人亦是随和亲切,与今日她所见所感的八贝勒似乎有些个不同。今日的八贝勒虽则看似平静,却隐隐让人感到有压力,与花舒姑姑和璎珞同她讲述的八爷也不大相像。

    竹箢没再在这事上较真,约略收拾了一下,便去了猗兰馆。良妃并不在这里,竹箢自个看了一下午的书,到了时间便回了屋子休息。

    想想,现在这样也还算不错,她只当自己是在图书馆上自习好了。只要她不惹是生非,不得罪什么人,她日后便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下去,直到她找到回去的方法。那么到时,这猗兰馆,这储秀宫,还有宫中的这些人,便都当做是她的梦一场。

第五章 贻我彤管() 
“姑娘有礼,小的明全儿,是八爷身边的随从。”第二日,竹箢正在猗兰馆中当值,一个三十岁上下模样的人来寻竹箢。

    “公公有礼,不知公公有何吩咐?”待听他禀明身份,再瞧来人的打扮,竹箢大约明白,这人或是八贝勒出宫建府时带出去的贴身太监,地位或许还不低。

    “不敢不敢。”明全连连赔笑,又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盒,道,“爷吩咐将这物件儿送到姑娘手里,算是赔给姑娘的。”

    看这话说得迷糊,竹箢却是听懂了,说“赔”也实在牵强了些,昨日她被八贝勒吓了一跳,没成想恰巧簪子没有簪稳,落地碎成两截。八贝勒当时没说什么,竹箢便也没往心里去,更没想到他会送来什么东西作为赔偿。竹箢忙推道:“麻烦公公代竹箢转达,爷不怪罪已是爷宽厚,竹箢感激万分,这木匣,还请公公带回去吧。”

    明全却将小盒儿塞到了竹箢手里,道:“爷吩咐了,这物件儿一定要交到姑娘手里,不然定治奴才一个办事不力之罪,就请姑娘收下吧,若是有什么话,姑娘亲自同爷说就是。”不待竹箢再说什么,明全道了声“告辞”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儿。

    竹箢无法,关门进了屋,坐到梳妆台前,打开盒子——是一支木簪。极简约的样子,甚至连花纹都没有些许,只是竹箢却发觉这木梳散发出阵阵绵长幽暗的香气,她不大爱香,但这木簪的香闻起来却很是舒心。

    竹箢看不出这是什么木料,亦无法推测出这木簪的价值与含义,她虽是储秀宫中的宫女,同八贝勒却不过才一面之缘,他没有怪罪她在主子跟前失仪,反倒送来根木簪给她,莫不是八贝勒当真待宫人和气到如此境地?

    竹箢将木簪放回匣中收好,打算寻个机会将木簪送还给八贝勒。

    素手纤纤,却不似一般养尊处优的深闺小姐,反倒是隐隐透着一股韧劲与力度,也不似蕙情,事事要强,便是写字也像是同谁在争气一般。

    八贝勒心中微微叹口气,瞧见竹箢的表情又不觉笑开。没见过哪家的姑娘这般写字,向来姑娘家行坐,皆是端方挺秀,誊写作画时,则是一派沉静婉娈之姿。偏这丫头托腮斜倚,眉头紧蹙,似是被何事所扰,噘着嘴一副为难的样子,虽不合闺秀做派,却难得天然自在。

    八贝勒将视线转到竹箢的执笔的手上,朱色水胆玛瑙狼毫笔倒是叫人瞧了赏心悦目,握笔的姿势不止正确,更显出了几分随性,显然这执笔之人不止识得字、写得字,更应是个中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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