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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穿越之康熙年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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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巡还未开始,倒是传出来八贝勒要纳侍妾了,听说是因为八福晋多年未能育有子嗣。这些,倒不曾让竹箢感到有什么意外。想到八贝勒新纳妾,或者就意味着已经放弃自己了,至少自己会安全上一阵子了,竹箢心里头轻松了许多,连带着精神儿上也似乎好了许多,没再像先前那么渴睡了。

    放心之余,竹箢才开始好奇,不知道八贝勒这次纳的是张氏还是毛氏,也不知是什么样个人。

    似乎八贝勒无意大办婚事,又或许是因为这次不过是纳个格格,无需太过铺张,总之,八贝勒的喜宴,办得极为简单,听十四阿哥说,也就在花厅摆了几桌,兄弟几个喝了会子就散了,十四阿哥还直道,竟是没有给一个官员下帖子,不像是八哥平日的作风,连连道奇了好一会。

    竹箢问到新娘子时,十四阿哥只道好像是良妃娘娘宫里的人,其他的便再没什么印象了。良妃宫里的人?竹箢倒是吃了一惊,若是说储秀宫的宫人,那八成是竹箢认识的人。姓张,张……一个安静中带着娇怯的面庞在竹箢的脑海中勾勒出来,却又马上被竹箢打消。

    不可能,这实在不太可能,可若不是她,储秀宫里头姓张而又在良妃与八贝勒跟前能露得脸的宫人又有谁呢?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便是她了吧。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日后她还生下了八贝勒唯一的一个儿子,只要她能同八福晋处好关系,想必她以后的日子很是不错的。

    毕竟相处一场,她虽在背地里鼓捣过一些小动作,到底本性不坏,又没真的伤到她,单是她曾照拂过自己,再见时,自己便应道一句“恭喜”。

第四十九章 白首不离() 
南巡之前,竹箢也没再寻到个与八贝勒说话的机会,只远远见过一回八福晋。记得唯一一次听八贝勒提起八福晋的名字,是叫做蕙情,那是个鲜艳的女子,不论是行走在哪里,都是最浓烈耀眼的一道风景。太远,竹箢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苦的,毕竟自己的丈夫纳了小妾,而理由竟是自己无法生养,这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与讽刺,就算八福晋再高傲再强势,她也是女人,何况她还生在古代。

    “这是什么?”十三阿哥接过竹箢递来的小玩意,问道。

    “老虎呀,瞧不出来吗?”竹箢又细瞧了瞧那小玩意,道,“我瞧着做得还挺像的,才买回来的。”

    “我当然认得是老虎,怎么想起买这么个小玩意儿?”十三阿哥掂着手中的陶泥老虎道。

    “你不是属虎的吗?我瞧见这只打磨得还像那么回事,就想起你来了,顺手就买了回来,知你爱茶,没事搁茶盘里把玩的物件罢了。”十三阿哥喝茶,大红袍品得出味道,路边的凉茶也喝得痛快,才是真正喝茶之人。

    十三阿哥笑着才要收起来,却听二人身后有人道:“十三弟倒是交得好红颜!”

    闻言二人忙回身给太子请安。太子笑着叫起,顺手将十三阿哥手中的陶泥老虎拿过来,端详着道:“别说,江南的这些个小玩意倒是有些个意思,摆到案子上,倒也叫人瞧着稀罕。”继而叹道,“还是十三弟好福气,这年节才过,生辰未至,就有礼好收了。”

    “什么礼不礼的,姑娘家都爱摆弄这些个小玩意,恰好对着弟弟的属相,就给送了来。”十三阿哥打着马虎眼道。

    “哦?孤也是属虎的,怎不见谁送来?”睇了竹箢一眼,太子道,“不若,就让与为兄吧。”

    这话一出,十三阿哥面子上有些僵了,才欲上前理论,叫竹箢暗中拽住,竹箢侧挡住十三阿哥,同太子福了福身,道:“太子爷不嫌弃,就当奴婢孝敬您的,值不得几个钱,太子爷不笑话就好。”

    太子瞧了瞧十三阿哥,见十三阿哥不做声,将陶泥老虎收进袖中,笑声朗朗道:“既如此,十三弟可就多担待了。”

    送走了太子,好半天十三阿哥不说话,竹箢见他小孩子般使性儿,瞧着瞧着倒“扑哧”乐了出来:“那陶土捏的破玩意,我在路边的摊子上两文钱买的,做工也不精细,放你那倒也辱没了你。赶明儿回京了,我上天姆居给你定做一套上好紫砂的,坐的卧的各式的老虎都来一只,一溜摆上,可不比这只威风?”见十三阿哥还不言语,竹箢攀着他胳膊道,“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被抢了玩具还要耍脾气的,他不同,和他置气于自个总是不好的。”

    “他平日里要什么好玩意没有,哪里就看上个路边的玩意儿,今儿看他好像是要走个陶俑,谁知道他到底怎么个心思?”十三阿哥转向竹箢道,“你自个要小心,有什么事就赶紧来寻我,我不在,就找小笛子,知不知道?”

    竹箢笑道:“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宫女,掂掂没有二两重的,也就你拿我当回事,他呀,指不定转个身就忘了呢!”

    “这样最好。”十三阿哥点点竹箢的头。

    午后在康熙跟前当值,看见桌案上那只老虎陶俑时,竹箢的心都凉了,若不是衣服穿得厚,恐怕自己的颤栗都要露了馅。

    “听太子说,是你送的。”康熙在桌案前练字,随口道。

    “回皇上的话,是从奴婢这得的。”掂量来掂量去,竹箢觉着若合盘托出,康熙倒可能信自己的话,却只怕丢了皇家的面子,自己会更惨。

    “老虎倒是塑得挺好。”康熙语气平缓,放下了手中的笔,忽的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扫下了地,惊得一屋的宫人跪了一地。

    “全都给朕出去,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见竹箢也随众人而出,康熙沉声道,“竹箢留下。”

    竹箢识相地立在原地,待屋里头就剩下自己与康熙两人,竹箢缓缓跪了下来。

    “呵。”康熙敲着桌子,道,“好好儿的跪下做什么?你倒是要和朕说说明白。”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陶俑粗拙,配不得摆在太子爷的屋里头。”竹箢轻声道。

    “你呀你,你糊涂!”康熙踱到竹箢面前,少见的心浮气躁。

    竹箢倒不知道康熙为何如此,一个陶俑,真的值得他这样大动肝火吗?竹箢跪得不规矩,只垂着头等着听康熙训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该紧绷着弦的时候,突然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她大老远跑清朝来她容易么她,还得五天听大BOSS训话,三天听小BOSS指使,她是招谁惹谁了她。

    “跪没跪的样子,起来起来吧。”康熙随手挥了挥。

    “谢皇上。”不情不愿地起来,心里嘟囔着,站着倒比跪着累。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当真要上毓庆宫去?”康熙转身坐到窗子下,盯着竹箢道,“朕瞧你这丫头是个明白人,初时本是想着指给老十三,再或是老十四,总归是嫡福晋,谁知你这丫头倒好,没一次叫朕省心的,好好儿的机会都让它溜走了。”

    竹箢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了然,徐徐道:“皇上错爱,莫说是太子爷,就是十三爷十四爷,奴婢也是高攀不起的。奴婢不敢瞒皇上,奴婢有次在御花园不甚崴了脚腕,好在叫十三爷碰上,才喊了人来扶了奴婢回屋。那玩偶本是奴婢瞧应着十三爷的属相,想要送与十三爷作为答谢的,太子爷瞧见了,心里喜欢,便孝敬了太子爷。”反正现在屋里头就自己与康熙两人,竹箢倒没有了先前的顾忌,又道,“奴婢是个什么身份,奴婢心里头清楚,断不敢做什么妄想,更不敢惹出什么事来,在这上头,还请皇上放一百二十个心。”

    康熙半晌没说话,再开口时,语气已复平和:“朕听裕亲王说过,你这丫头,倒是不想嫁人。”

    竹箢笑笑,道:“皇上,奴婢今岁一十八,说出来不怕皇上笑话,试问,哪有这般大的姑娘家不想嫁人的呢?”

    “那你这是?”康熙眯了眯眼睛,道。

    “奴婢先前在家时,偶闻一首小曲儿,才有了这般念头。”第一次听见《白头吟》是在初中,只觉那声音彷如从山谷之中传来,悠远空明,单是一把古琴,就演绎出了一段传奇与佳话。

    “唱来听听。”康熙面窗而立,周身融在暮色中,辨不清神色。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虽说开口前缓了缓情绪,到底是场合不对,底气不足,唱第一遍时,连声音都是发颤的,第二遍要强上一些,可竹箢却觉着这曲子叫自己唱出来,那点子意境全没了,只叹好好一首曲子,叫自己毁得没了样子。

    “朕平素喜欢你这丫头,便是瞧着你哪怕在御前当值,也从不与哪个拿乔托大,更不仗着朕的宠爱同与老十三他们几个的交情攀附权贵,处处谋划算计。朕最厌恶那些个嘴里头假清高,背地里却眼红贪心之人。”康熙转过身来,道,“先前总拿着老八家的福晋与你比较,心道,岳乐家的格格是个傲气的,如今看来,她到底还是在平常心上输你一段。”

    竹箢福了福身,淡淡道:“八福晋尊贵,奴婢不敢同八福晋相提并论。奴婢也不过是凡人凡心,也有看不开放不下之事。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但匆匆数十年,眨眼功夫,若是没个一两件事是遂了自个儿的心意的,奴婢觉着,总也是白白走了这一遭了。”

    康熙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他一边笑指着竹箢,一边道:“朕这些个女儿里头,哪一个朕都心疼,偏个个儿都养得娇弱。不止朕的女儿,入关久了,这八旗里头的,也择不出几个来。知道朕为什么那么宠着郭络罗家的格格吗?”竹箢心里头好似明白了几分,却摇头,康熙继续道,“也就郭络罗家的格格里头,还能瞧见些个咱们大清入关前的格格该有的样子。”说到这里,康熙叹了口气,复坐回椅子上。

    竹箢将茶盏递上,康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撂下茶杯,道:“若说你这丫头,配给太子,倒也使得,就是性子难收些,大事上倒也不含糊。”

    “皇上,您……”竹箢小声道。

    “急什么?朕不过和你闲话些家常,当不得真。”康熙倒是好兴致,他本是自我约束力极强的人,有什么心思也从不示人,这会竟会在这敏感话题上滔滔不绝,倒是竹箢想不到的。

    “你在这宫里头也有四五年光景了,就是在朕身边,也有小两年了,来,和朕说说,朕的那些个儿子,当真就没一个看上的?朕瞧着你和他们处得可是还不错。”康熙一边问话,一边让竹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的康熙,很像是和蔼的伯伯,和每一个父亲一样,对自己儿子的感情之事也会上心,关心却也通达。竹箢认真地想了想,道:“大清最优秀的男人都集中在这紫禁城中了,奴婢的眼睛长得再高,也高不过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康熙端着茶杯笑问道。

    “皇上,不瞒皇上说,就是因为太高了,奴婢总觉得遥不可及,奴婢觉着,与其费尽辛苦,倒不如自个活个自在作罢。”

    “得了,你那点小心思朕还不知道,‘一心人’倒是不太好办,皇家的规矩摆在那儿,皇子可是不能只娶一房妻室,但朕倒是可以保你个无虞。”见竹箢面有不解,康熙又道,“朕给你当靠山,你还怕受欺负不成?”

    竹箢低头思索了片刻,再抬头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只听清朗的声音道:“皇上,奴婢很惜命的,是怎么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的,可是在奴婢的心中,还有一个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是信念。一旦信念坍塌了,留着命不过是要奴婢更厌世。”

    “你的信念是什么?老四?老八?老十三?老十四?”

    “奴婢一直很喜欢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大。”

    “皇上,人常说,‘君为高木,妾作藤萝’,可奴婢不愿作藤萝,需要依附才能存活,奴婢不奢望天大地大,却也不甘囿于一方小院之中,真若如此,那便再不是原本的奴婢了。”

    “连自己的夫君也不能使你改变?”

    “不能。”

    “皇家的媳妇可不能让你四处跑。”

    “奴婢不是不能住那一个院子,而是厌恶那院子里的尔虞我诈,争风吃醋。起初,自己的夫君还能疼着护着,可他还有公事,也会累,时候长了,爱也磨没了,两相怨怼,倒不如怀念。”康熙屡次问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若是将自己与四贝勒的事情说出来,康熙想来也是不会反对的吧,可其实心里还是有不甘,不然也不会一心要往宫外头去了。

    “下去吧。”康熙吐出口气,靠在椅背上,道。

    “是。”竹箢行了个礼,退出了屋子。

    看见屋外头坐着的太子和十三阿哥,竹箢一愣,行了礼,自行回了屋子。

    晚间,十三阿哥寻了过来,竹箢把他让进屋子,他却半晌不说话,竹箢好脾气,也不催他,心知他若如此,定是有为难的事情不好开口。

    十三阿哥的茶杯在手里头松了握,握了又松开,待到竹箢手中的茶已经吃了三杯,他才开口道:“白日里,我同太子爷在皇阿玛屋外头坐了好半晌。”

    竹箢垂下眼帘,转了眼珠子,才道:“先前皇上脾气不大好,我陪着坐了会,太子爷没怪罪吧?”

    “你唱曲儿了?”

    竹箢点点头,道:“随便唱的,哄皇上开心的。”

    “你走后,太子爷和我进了屋里头,太子爷随口问皇阿玛,你唱了什么曲儿,皇阿玛也没肯说。”不等竹箢回答,十三阿哥又道,“我坐得近,听见了。”

    竹箢不知道十三阿哥絮絮这许多到底所为何,只不说话瞧着他,十三阿哥道:“没曾想,你是这般想法。”

    竹箢闻言,笑道:“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当时皇上问话,话赶话,便说到那了。”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非此不可了?”十三阿哥低头盯着茶杯道。

    竹箢叹了口气:“我倒也没有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者说,这些个磨人心神的事情,等将来我出了宫再头疼也不迟,这之间还有好几年的光景呢!”

    十三阿哥一时没了声音,竹箢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来了?我们不是早有默契,到时候我若是没的嫁了,就指望着十三爷养活了?难不成你是要赖账吗?”说着说着,竹箢干脆插起了腰。

    十三阿哥瞧了,大笑了起来,瞧着竹箢道:“瞧你个刁蛮的样子,我瞧,倒有九成九是嫁不出去了!我可先和你说好了,上我府里头讨生活,可是要把你那手艺练练好,到时候若是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可别怪我不给开门。”

    “哼!”竹箢不吃他那套,道,“皇上可说了,他要给我撑腰,随我选哪家,到时候你若不老老实实把正门给我敞开,我便去求道圣旨来,看你是不是有胆子把圣旨也给关到门外头去!”

    十三阿哥笑看着竹箢一脸嚣张的模样,没有说话。出了门,十三阿哥没有立即离开,直到竹箢屋中的光亮消失了,他才轻声道:“玉儿,若不是当初在泰山时,我一时糊涂,便也没有今日这憾事了。”似又想到什么,十三阿哥笑着摇头道,“正门?玉儿你这小丫头,难道竟不知,只有嫡福晋的大红花轿才能从正门进吗?你可知,只消你点头,我便是担了兄弟怨恨,也定当是会即刻去求了皇阿玛的。”

第五十章 凤凰涅盘() 
昨晚睡得有些不踏实,因而早上醒来有些赖床,竹箢挣扎着起身,脑袋却还一直晕晕乎乎的,结果一早去当值,康熙就给她扔来一个炸弹,一下子给她炸了个清醒。

    “瞧瞧,这封号可还喜欢?”康熙递过来一张宣纸,上头密密麻麻红的黑的全是字。

    竹箢双手接过,最先注意到的是宣纸上的朱批:“敬。”被替换下来的,原本是个“端”字。再细瞧,“和硕敬恪格格”几个字唬了竹箢一跳,忙从头细细读来,才知是一道草拟的册封旨意——康熙竟是要封自己做和硕格格?!

    “皇上,您这是?”无缘无故,无功无劳的,干嘛突然封自己个格格,而且竟然一下子就成了个和硕格格,连八福晋那样尊贵的出身,也不过是个八旗格格而已。

    “怎么,和硕格格还不满意?”康熙笑问道。

    不知怎么的,竹箢总觉着今日康熙这笑里藏着问题,还是大问题,越看越像只老狐狸。竹箢将宣纸轻轻放回龙案上,道:“皇上错爱,竹箢一无出身,二无功勋,又怎么担得起和硕格格的称号?”

    “这有何妨?朕说当得便当得。”单手拈起桌上的宣纸,康熙一边端详一边道,“皇玛嬷走了好些年了,苏嬷嬷也去了,朕瞧着你,就仿佛看到了她们,格外亲切,若是皇玛嬷和苏嬷嬷还在,也定是稀罕你这丫头的。”

    竹箢一时没了话,不知怎的,觉得康熙有些老了,也许是因为此时的他沉浸在回忆里,下一刻,当他指点江山时,他将又是一个神采奕奕的千古帝王了。

    “知道朕为何把这封号改成‘敬恪’吗?”康熙点了点宣纸当中那一抹朱砂色,道。

    竹箢摇摇头,心道,总不会是为了让别人都来尊敬我。

    “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忒野,光有个‘恪’字还不够,再给你个‘敬’,也好时常提点着你点儿!”康熙瞪了竹箢一眼,道。

    “皇上,您看重奴婢,本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也愿意服侍在您身边,可您若赏赐个格格的身份给奴婢,待到奴婢二十五岁出宫之年,不知您?”知道这样可能会惹怒康熙,可是竹箢不得不说,毕竟她不是天生的格格,皇家的格格都活得那般辛苦,她这个半路的“格格”,真的就能混得如鱼得水吗?恐怕还不如宫女来得自在。

    “笑话,哪有皇家的格格二十五岁还未下嫁的?”康熙故意板着脸,嗔道。

    竹箢的心漏跳半拍,她就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莫问自由身,往好了想,可能嫁个京城里的,九成九可能就逃脱不了和亲的命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竹箢“扑通”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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