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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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竹箢“扑通”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似乎没料到竹箢会不愿意,康熙怔了一下,而后眯了眼睛,沉声道:“你要抗旨?”
“奴婢知道皇上这是在抬举奴婢,可奴婢生来卑贱,没有做格格的命,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竹箢不停地磕着头,第一次,她感到了害怕,一种从脚心生出的凉意,她不怕死,有的时候她甚至对死有些期盼,可她害怕未知的命运,就像当初毫不知情地来了古代。
而此刻,当她得知自己的命运将再次被抛向未知的地方,她本能地抗拒,本能地想要逃离,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她宁愿做一只鸵鸟。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可以左右自己未来命运的人,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立马出宫,也同样是他一句话,自己可能就要肩负着和亲的使命,嫁到举目无亲的大漠腹地,而自己要嫁的人是个什么样子,都还是未知。她看多了史书上那些早夭的和亲公主,笔杆轻轻带过,可那早夭下的命运曲折,竹箢却觉得寒彻骨髓。
四贝勒、八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无论自己嫁给谁,都要比和亲这一条路子强上百倍,自己当初为什么一直苛求什么自由,现在的下场,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你要知道,多少人想求来这么一个封号,如今朕御赐与你,你竟说不要就不要?”康熙俯视着跪在龙案前的竹箢,竹箢伏着身子,因而只能看到她的脊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之时,面对数倍于她的一众男子,脆声呵斥,那日,她的脊背挺得是那样的直。到底是什么缘由,让她宁愿向自个弯腰低头,贬低自己,也不肯当这个和硕格格,康熙一时没了主意。
“奴婢意决不可回。”竹箢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下去吧。”康熙转了身子,竹箢领旨起身时,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一种拿捏不准的感觉让竹箢不由地心慌。
“乾清宫女官扎库塔氏忤逆犯上,赐死。”寥寥数语,甚至连张纸也没舍得用,只一个口谕,就将竹箢的去路定了下来。自那日从康熙处回来,已有三日,这三日里,竹箢不曾到御前侍奉,不曾与十三阿哥碰过面,甚至,不曾出过这间屋子——她被软禁了。软禁三日等来的,就是这道冷冰冰的口谕。
传口谕的太监竹箢不识得,态度倒是客气,拍拍膝盖,竹箢起了身,如释重负地扯开一个笑,道:“公公几时动手?是白绫、毒酒还是匕首?若是肯赏竹箢一杯毒酒,便是竹箢的造化了。”
似是没见过这样被赐死了还笑得轻快的人,那公公愣了愣,继而道:“皇上吩咐了,姑娘这些年来侍奉在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个去法,凭姑娘喜欢。”
如此就好,竹箢冲那太监笑了笑,坐回床边,道:“既是如此,有劳公公了。”
取毒酒倒是要了好一会,待毒酒端到竹箢跟前的时候,竹箢连衣裳都换好了。和竹箢比起来,那公公倒像是被赐死的人一般,端着杯毒酒,显得犹犹豫豫,还是竹箢上前将毒酒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竹箢本想着干脆回床上躺着等死算了,不料那公公却要带竹箢见驾,竹箢心道,死都要死了,还不让人消消停停的,转念一想,去了也好,总算来过一回,就当是最后的告别,指不定还能碰上十三阿哥,说上两句话不是。
此时竹箢想得轻松,可愈接近康熙的院子,竹箢愈觉得心中发慌,她想见到十三阿哥,却又怕见到他,突然很害怕别离,那个与自己对酒当歌的潇洒少年,那个与自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痛快男子,那个事事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知交,以后就要见不到了。
远在京城,行走于宫墙下的那些人,良妃、花舒姑姑、八贝勒、璎珞、九阿哥、十四阿哥、十七阿哥,还有她的胤禛,都再也见不到了,那些已经远离皇宫,却摆脱不掉宿命的人,若清、怀嬴,不知现在过得可好,以前的种种,有怨有恨,有喜有乐,都不重要了,也许她走之后,有关于她的记忆都将成为一段空白,再没人记得有过这样一个她,她不属于这段历史,也终将被这段历史所涂抹殆尽。
冷汗,顺着竹箢的脸颊而下,不是怕死,而是怕不存在,她的真心,可能全是一场梦,一直以为她是他们的意外,可当梦醒时才知,原来他们只在她的梦里。
纷乱声四起,竹箢不知是不是毒酒发作了,头脑分外混沌,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她好似听见了有人在吵嚷,有人在嘶喊,脚步声、喊叫声,充斥着她的耳鼓。是梦要醒了吗?所以梦境才会这么凌乱,让她分不清方向,不,她分得清,她一直分得清,她的方向只有一个——家。她要回家,家里有她的爸爸妈妈,她要当回她的张若鵷,过自己可以主宰的生活。
眼前的景象混乱,竹箢只辨得清一抹直冲冲的银亮与一大片耀眼的明黄,近了近了,那抹银色就要碰触到那团明黄了。不对劲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危险?要阻止,自己要阻止才对。竹箢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她的意识终于恢复一些清醒,是因为身体传来的一阵刺痛。视线一瞬间的清晰,让她看清了一只握着长剑的手,以及那握剑之人的青玉腰佩,似乎有些眼熟。
不待她细想,她的视线已再次模糊,好像有人钳着自己的双臂,生疼生疼,耳朵嗡嗡作响,让她忍不住想要大喊。不待她出声,只觉天旋地转,有风刮过脸颊,带着湿气,却不似北风刀子般生硬。
痛,从来不曾有过的痛,谁在折磨她,谁这么恨她,她不要醒来,就这样睡去吧,或许梦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他和他们。
“箢儿,箢儿!”当涣散的意识回笼,略微清醒了些的竹箢看到眼前有些模糊的脸,竹箢眯起眼睛,努力定了定焦点,才发现是康熙。一下子,排山倒海的无力与心凉。
“丫头,你撑着点,太医马上就到!”这一刻,当周遭所有的人都陷入混乱时,竹箢反而清醒了,她轻轻笑了,却在下一刻皱了皱眉头,笑的动作扯痛了她的伤口,她仿佛能感觉到有液体从她身体中流出。
见到竹箢身上的伤口中又开始流血,康熙似乎是急了,转头冲着外面一阵怒斥,脾气之大,语气之急,竟是竹箢不曾见过的。虽说平日里保养得好,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么动气老得快,竹箢扯了扯康熙的袖口。
似乎觉得有人扯自个的衣裳,康熙回过头来,见竹箢扯着泛白的嘴唇同自己道:“年岁大了,这般急躁,对身子不好。”
康熙眼眶发红,竹箢看不真切,也不打算费力气看了,都快死了的人了,多一遭留恋不过徒增遗憾。
“朕赐死与你,为何还要帮朕挡这一剑?”竹箢能感到康熙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
“奴婢都快没命的人了,这些事情也没有意义了,奴婢有两桩事求皇上。”不等康熙答应,竹箢径自说下去,“奴婢贴身的荷包里,有朵圆花,是入宫前玛法送的,玛法视之甚重,今日奴婢命殒,留之无益,求皇上着人送回扎库塔家。”
见康熙并无打断的意思,竹箢顿了一下,决定把自己的来历说明白,至少不能因为自己牵连扎库塔家,便道:“皇上,奴婢本非……”
“启禀皇上,陆太医到。”帘外的声音打断了竹箢的话。
康熙听闻,忙将陆太医唤进来,竹箢还欲说明白,却叫康熙止住。算了,就这样离开吧,怎么说自己也算救驾有功,想来康熙不会胡乱加罪于扎库塔家的。
眼皮愈来愈沉,若上天眷顾,还让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做回本来的自己,那么定当感激不尽,若是回不去,若是回不去……
第五十一章 有女初成()
“格格?格格您醒了?格格,奴婢这就去通禀皇上请太医来。”若鵷的眼睛还未睁开,就听见一个甜脆的声音在旁边说了一串灵巧话,继而又恢复了平静。
“格格”?是在喊自己吗?自己怎么成了格格?这么说自己还在清朝?那么,还是扎库塔·竹箢的身份吗?有些气闷,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若鵷索性不去想了,只要没穿成个男人,穿几次,穿成什么身份她都不在意了。
嘈杂的脚步声让若鵷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当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若鵷突然觉得安定了,至少,还是在她熟悉的年代,老天不算难为她了。
看着眼前的人不停忙碌,若鵷乖乖地配合,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太医报了平安,一干人等都被康熙挥退了下去,若鵷才询问地瞧向康熙。
“朕的若鵷格格,你这一场病,可把朕好一番吓。”康熙笑坐到若鵷床前,道。
若鵷心中一颤,若鵷,这不是自个的名字吗?他是如何知晓的?又或者,自己穿成了另一个身份,穿成了康熙的格格?这……若鵷紧张地四下环顾,发现自己住的已不是当初的屋子,这明黄幔帐,可不是一个宫女敢用的。若不是方才康熙喊自己是格格,她差一点要怀疑自己成了他的妃子,不然还会有什么样身份的女人敢躺在龙床上?
若鵷张了张口,却发觉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康熙见状,递上来一小碗温水。若鵷连喝了三碗,才觉嗓子舒服了些。
她垂下眼帘,一时不知要问些什么,似乎什么都想问,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拣哪一句说起。康熙瞧着若鹓的反应,先开了口:“日前朕遭歹人行刺,女官扎库塔氏为救朕躬,殒命御前,朕已着人扶灵返京,厚葬于京郊,扎库塔·张先育女有方,特升调杭州知府,以示皇恩。”见若鵷盯着自己不做声,康熙继续道,“此行颇为败兴,幸而途遇康亲王遗失多年之幺女,特封为若鵷格格,令侍在侧,随朕返京,认祖归宗,以慰康亲王在天之灵。”
康亲王?那个大名鼎鼎的康亲王杰书?这身世编得也太大牌了吧?就算康熙想要给自己一个身份,也不至于找这么大一座靠山吧,再说了,随便给人家家里领来一个冒牌“女儿”,人家能干吗?
“皇上……”似乎知道若鵷想要说什么,康熙打断了她的话,自袖里取出一个荷包,将里头的物件取出来递到若鵷眼前,道:“瞧瞧这是什么?”
“这……”这不是自己的那朵圆花吗?怎么还在康熙手上?
“有了这朵圆花,你便是康亲王家的小格格。”康熙将圆花放回荷包,又将荷包放到了若鵷的枕边,道。
这是怎么回事?若鵷还想开口问,却被康熙止住,道:“你才醒过来,身子还虚着,等你把身子调理好了,朕再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同你讲明白。”
若鵷也觉累了,便也没反驳,轻轻“嗯”了一声,没多会竟又睡了过去。
待若鵷再醒来时,四周一片黑,只透过床幔隐隐能看到点光亮。身子依旧很累,像在水中挣扎了许久许久,疲惫得没有一点力气,可能全身上下唯一好用点的也就是自己的脑子了吧。
身份变了,名字变了,可是人却没有变,自己要怎样面对他们?认识?或者不认识?如果将来有一天,碰到了扎库塔·竹箢的阿玛、额娘,还有玛法,自己又该怎么办?自己原本就是假的,现在又成了另外一个假的,如果对竹箢的亲人说自己不是竹箢,好像是自己不肯认他们,可自己的的确确又不是竹箢……好乱,若鵷忍不住烦躁地叹了口气。
“格格?”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还不及若鵷细想,床幔外一阵细微的响动,床幔被掀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陌生的女子面颊——这女子的五官生得倒是立体。
见若鵷与自己大眼瞪小眼,那女子先是一愣,继而掀开床幔上前些,道:“格格您醒了?您身子还有哪里觉着不舒服吗?奴婢这就给您去请太医。”
“等等。”叫住转身的女子,若鵷道,“几时了?”
“回格格,现下天才见些亮儿,还早着,要不您再眯会儿,待太医来了,也惊动不到格格。”女子轻声说着,好像生怕吓着了若鵷。
“你叫什么名字?”若鵷道。
“回格格的话,奴婢杜鹃,往后就由奴婢伺候格格的起居。”康熙想得倒是周到,这才封了格格,就连贴身丫鬟都给准备好了,想想,先前倒没注意到有这么号人物,这是康熙打哪儿抓来的?
“你是满人还是蒙古人?”虽然杜鹃这名字更像是汉人的名字,这小丫头的模样也清秀,但容貌上还是能看出些少数民族的特点。
“格格好眼力,奴婢是蒙古人。”杜鹃笑眯眯道。
“我瞧着你眼生,你原先是在哪处当值?”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过目不忘若鵷不敢说,但她对见过的人多少还能有些印象,可这杜鹃倒真真是生面孔。
似是迟疑了一下,杜鹃道:“回格格的话,奴婢近日才由科尔沁而来,专门服侍格格的。”
专门从蒙古过来服侍自己?若鵷吓了一跳,从蒙古到这南边儿来,可不是一日两日的路程,也没有飞机能“嗖”地一下飞过来,这康熙在做什么文章?难道说,杜鹃是他的眼线?似乎不像,否则杜鹃也不会同自己说出她的来历了。
“我还有些乏,再睡会,过一个时辰再叫醒我。”若鹓还未理清头绪,便又觉得困顿了,打了个呵欠,同杜鹃道。
“是。”杜鹃给若鵷掖了掖被子,合上床幔,退了出去。
初春的清晨让人格外不想起床,杜鹃何等机灵,自是看了出来,倒也不点破,只道若鵷身子初愈,劝着若鵷再睡会。与杜鹃相处还没几天,若鵷觉得自己多少得有点格格的样子,再不愿起来,仍是起了身。
洗漱过后,若鹓领了杜鹃往康熙的住处去。
第五十二章 康良亲王()
之前一直病在床上,这次才算是醒来后第一次真真正正看见康熙——他似乎生了白发,神色虽是如常,偶尔也能瞥见一闪而过的疲惫,是错觉吗?还是说,这一次的遇刺让他觉得累了,乏了?
若鵷规矩地行礼,一切似乎那么自然,一切又似乎那么陌生,让坐在龙案后的康熙有一瞬的怔忡,随即叫若鵷起来。
先前一直没有想,真到事情临了眼前,若鵷有些迟疑了,她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眼前这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人?是怨吗?怨他自作主张“恩赐”给她的身份;是恨吗?恨他狠绝无情地一杯毒酒;是敬吗?敬他这几年对自己的疼宠有加;抑或是所有的感情都在一念起一念灭之间,烟消云散,归了疏离?
两个人的谈话,不咸不淡,若鵷甚至有点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走这一趟?想了老半天,才突然想起来,应该要同康熙谢恩的,毕竟自己受伤后,是他下旨救回了自己,可之前也是他下的旨,让自己命归黄泉。好矛盾,仇人?恩人?抑或,路人?
若鵷谢了恩,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不管自己的身份再怎么变换,只要还生存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永远是大BOSS,天也斗不过他。
叫起时,康熙像很多时候那样,自然地伸手要把若鵷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抹明黄色,若鵷本能地瑟缩,康熙的手臂,尴尬地停在半空,继而收回。
出了康熙的院子,一路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
“杜鹃,有什么话,便说吧。”若鹓立在原地,回身道。
“格格……”唤出这一声,杜鹃便没了声音,到底,杜鹃没说什么。
晚间要睡了,若鵷睡不着,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拨拉着烛芯,火焰跳动,在若鵷脸上打下起伏明灭的光影。杜鹃寻进了屋子,若鵷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自玩着。
“格格还不歇下吗?”杜鹃上前道。
“过会子。”若鵷随口道。
杜鹃应了一声,退出了屋子。不多会,杜鹃又进了来,见若鵷还未睡下,踌躇着上前,又闲话了几句,继而退了出去。如此反复,直到杜鹃再一次进来,若鵷侧枕着胳膊,有气无力道:“杜鹃,你再不直接说出来,我可就睡了,过了今日,往后你也不用说了。”
杜鹃步子一滞,终还是上前,竟跪了下来。若鵷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至于让杜鹃这么为难。
“格格,奴婢有事禀告格格,可是求格格知道后,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若鵷瞧着杜鹃恳切的模样,心里有些慌,心道连杜鹃都这般样子了,该是多大的事情?面上却仍不露声色地应了下来。
事情与若鵷想得大相径庭,杜鹃退下后,若鵷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要怎么好。四月十八,那岂不是康熙赐死自己的当日,若是依杜鹃所言,康熙既已下旨将自己赐死,又何必再千里迢迢将杜鹃急召至圣驾前,还打着“随奉格格”的名号?这次南巡哪里有什么格格,等杜鹃一路骑马而来,自己死都死透了,还要杜鹃侍奉哪门子的格格?死了的格格?守灵?想到这,若鵷自己先打了个寒颤,把脑袋里胡思乱想的东西挥干净。
“格格您想想,为何皇上都将您赐死了,还要急召奴婢前来?格格受了伤,为何不顺水推舟,却还要费劲千辛万苦将格格救活?”杜鹃的话言犹在耳,把一个个问题抛向若鵷。
“你这丫头,懒得像猫儿,精得似狐儿,是有九条命的,想打朕眼前死,门儿都没有!”那日混沌间,康熙的话言犹在耳,他,其实没有要自己死对不对?
一想到这个可能,若鵷突然觉得自己坐不住了,她知道这个时候,康熙八成已经要歇下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去惊扰圣驾的,可是她迫切地想要确定一件事,确定他没有要自己死,确定这个自己从现代到古代一直敬重儒慕,哪怕最后一刻自己也不曾对其生出恨意的人,并没有要抛下自己,确定在自己面前,他不尽然是冷血的帝王。
屋外静悄悄的,若鵷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愈来愈快,愈走愈急,到最后若鵷已然跑了起来。身边请安的声音不绝,大概那些侍卫从未瞧见过一个格格在夜里飞奔,好在也并没谁上前为难。
在康熙的院门外,若鵷被拦了下来,她猛地停住步子,瞧见眼前毫无表情的侍卫,才忽的想起,康熙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守卫,尤其遇刺事件之后,守卫更是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