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相师我怕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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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沅站在一旁都有些替她着急。
“四哥哥!你救救我家继乾吧,我只有那一个骨肉啊!四哥哥……”
壮汉被陈七娘突然冲上前来吓了一跳,憨憨的皱着眉摸了摸头,面色有些疑惑:这七娘怎么和他记忆中不一样哩?
好像以前七娘从来不会大声说话的……
陈七娘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那壮汉眼神迷茫,双手焦急的搓着,很努力的想要理解陈七娘的意思,可惜陈七娘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他怎么也理解不了。
“父亲,这位……姨母的意思是她的儿子走丢了,希望你能帮他寻找。”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壮汉身上,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大家顺着声音看去,才看见壮汉旁边有一面如冠玉的少年。
此时韦沅恰好皱了皱眉,两人的面相似乎都不是那贵人啊。
“儿子丢了?好好好!七妹妹,你别急,我帮你去找!”
壮汉立即应了下来,但豪言壮语说完不到一秒钟,整个人又有些恹恹的,转头看向那少年:“咱们要从哪儿开始找啊?要不就从咱们院子里吧!”
说到这种份上,周围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壮汉明显就是心智不全啊,有些人面带同情,有些人嗤笑几声。
“嗯,从我们院里找起也不错。”
那挺立如玉的男子竟然点了点头,面色温和,好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好!那我就先进去帮七妹妹找!”
壮汉正了正色,面色严肃的冲回了屋。
陈七娘呆呆的,想到关于延亲王的传闻,心中一阵无力,延亲王这般赤子之心怎么可能帮她找到继乾呢!
看着陈七娘死气弥漫的模样,韦沅赶紧扶住了陈七娘道:“姨母,你那四哥哥不是你的贵人,你别急,越急越乱就越容易出错!”
韦沅说完话,那男子也开口了。
“姨母,刚才那话是我哄骗父亲的。若是想要寻人,这般漫无目的的可不好找,京都的逸尘子大师擅长卜算,恰好刚在这屋里与我叙旧,不若请逸尘子大师算上一算……”
第二十五章 误认()
逸尘子?大师?擅长卜算?
韦沅从来没想过连五术都不知道的逸尘子竟然是占卜大师!
这深深的打击了她的世界观。
“还望郡……贤侄引荐。”
明明急躁不安的陈七娘此时竟然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没有带着仆人婆子硬闯实在超乎韦沅想象。
“姨母莫要客气,这边请……”
男子说着,动作迅速却又不显慌乱的引了两人走进院门。
“逸尘子大师的名我也听过,听说此人性情冷漠,从不插手无关之事……”
陈七娘脚步匆匆,脸上却带着几分为难,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性情冷漠?
那个每天找各种理由来家里混吃混喝的逸尘子?
那个韦沅不答应合作就耍赖不走的逸尘子?
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逸尘子?
脚步匆匆的跟在两人身后的韦沅瞬间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逸尘子,和两人所说肯定不是一个人。
“姨母莫急,逸尘子大师并非传言那般冷漠……”
意思就是:放心,我会帮你说话的。
穿过长廊庭院,终于在一处宁静的院落寻到了逸尘子,那壮汉早已在逸尘子身旁吼嚷着什么。
逸尘子坐在院中的桑树下,手里面拿着一个铜盘,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许多图案。
听闻陈七娘的意图后,逸尘子倒是没有拒绝,拿出磨得发亮的铜钱,还有一个上好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罗盘,进行六爻。
韦沅站在几个丫鬟小厮中间,看着面无表情进行卜筮的逸尘子,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那么几丝高人风范。
韦沅对于六爻之术的了解几乎为零,所以也无法解读逸尘子几次丢出来的卦象,隐隐看出来应该是中上卦吧,所求不差。
“西北方,破庙,得尽快赶去。”
细细读了卦象的逸尘子嘴里吐出几个简单的音节,陈七娘来不及施礼道谢,匆匆的又跑了出去。
几个丫鬟小厮们跟在匆匆离去。
回神的韦沅向四周看去,只见跑得最慢的婆子都已经在三步开外了。
“韦娘子?!”
正准备追着陈七娘而去的韦沅被激动站起的逸尘子拦下了。
“韦娘子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想通了……”
站在风中衣袍飘逸的逸尘子,此刻满脸谄笑,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高人模样。
站在三步外的男子看着被逸尘子拦下的韦沅,眼中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刚才那人是我姨母,我陪她来的,今儿个不谈公事……”
韦沅说着话就要往外走,逸尘子亦步亦趋的跟着,脸上急巴巴的表情看得韦沅又好气又好笑。
走了两步才想起没有向主人家施礼道谢的韦沅,又只好转回身来,按照那些丫鬟刚才施礼的模样依葫芦画瓢的蹲了蹲。
“此番多谢公子出手相助……额……现……”
仍旧没有学会太多古语的韦沅实在想不起来‘我要走了,再见。’是怎样的一个表达方式,正吞吞吐吐的时候,就见那在一旁拿着拿着大锤的壮汉看了过来。
“呀!三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好久不来找我玩了……”
壮汉手舞足蹈的挥着大锤几个箭步跑到韦沅面前,吓得韦沅心跳慢了半拍:这不会是要把我打成肉泥吧?
男子见壮汉的反应激烈,脸色微微一怔,没有出声,站在原地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韦沅。
好在壮汉对力道控制得很好,距离韦沅两步远的地方,大锤已经乖乖的垂在了壮汉身边。
“这位大侠……伯父,您认错人了。”
韦沅牵扯着嘴角拉起一丝僵硬的笑意,脱口而出的大侠急急忙忙的又咽了回去,眼中对着壮汉也有几分好奇的打量。
“三妹妹,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四哥哥啊……小时候我还去树上给你抓过鸟呢!”
壮汉焦急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额头上因着急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的皱着,眉眼之间的憨气更重。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去街上,翻墙出来的时候还是我把你从墙上扛下来的哩!”
“还有,还有,我们拿人家包子吃,被人家追着跑,跑了好几条街才脱身哩!”
壮汉急急的说着一些往事,双手比划着。
逸尘子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男子倒是面若所思,可也没有上前替韦沅解围的意思。
电光火石间,韦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原主的母亲,陈三娘。
“伯父……您说的三妹妹应该是我的母亲,陈三娘。我是韦沅。”
思虑了一会儿,韦沅还是决定叫这壮汉为伯父而不是舅舅,从陈七娘的反应就可看出来,这两人可不是普通人。
“三娘?对对对!三妹妹就是叫这么个名!你是三妹妹的女儿?”
壮汉眯着眼睛抬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想起陈三娘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模样。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小姑娘的模样,原来你是韦沅啊。”
壮汉嘀咕了一声,脸上有几分失望,发光的眼睛顿时也暗淡下来。
“我还以为是三妹妹呢!你和三妹妹长得真像啊!”
壮汉不甘心的又说了一句。
韦沅脸上带笑,心里却有几分莫名的情绪。
“对了,三妹妹也在这扬州吗?你带我去看看她罢!”
低落不过几秒的壮汉很快情绪又激昂起来,将手上的大锤扬起:“以前她说会舞锤的人都是大侠,现在我也会舞锤了!我去舞给她”
表情向来淡然的男子此刻满脸惊异,众人皆知父亲最爱舞锤,没想到竟是这般原因。
韦沅也从这话里面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比起面对陈七娘时的无所谓,壮汉此时的激动实在是有些过了。
“母亲扬州。”
刚想起陈三娘是谁的男子急急上前一步,想要阻拦韦沅接下来的话,刚迈出步伐韦沅就开口了,还好说得不是……
即便如此,男子也不好僵硬的收回动作,只好顺势走到两人身旁。
“那她在哪儿?”
壮汉不依不饶的问,如小孩子一般哼了一声:“三妹妹真是不够意思,已经好久好久没来看我了!若不是我看见你,我都快忘了三妹妹了!”
说道最后,壮汉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委屈。
第二十六章 情绪()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从这方面来说,陈三娘应该是幸运的吧,永远以那般笑颜明媚的姿态留在众人心中,不会衰老,不会枯萎。
“母亲去了一个容颜不改的地方。”
韦沅轻笑,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平静。
“容颜不改?三妹妹成仙了吗?只有那金身的菩萨才是容颜不改的!”
被韦沅勾起好奇心的壮汉猛地看向了韦沅,眉毛高高的扬起,模样颇为喜剧,可韦沅却不觉得半分好笑。
金身的菩萨不过也是泥塑的,说到底的幸运都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谎话罢了。
红颜薄命的陈三娘……
穿越来此的她……
“是啊。成仙了。”
韦沅顺着他的话说道,倒没有刻意敷衍的意思,认真得就像是在说那必然存在的真理一般。
“那,那我可以去看三妹妹吗?或者让三妹妹来看我!”
壮汉兴奋起来:“我竟然有一个仙人妹妹!看来最近定是三妹妹护佑着我,那些恶鬼都不敢出现了!”
壮汉自言自语,韦沅低眉垂眼,装作没有看见刚才那男子警告的目光。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三妹妹成仙儿是个什么模样的,我收集了许多漂亮的石头,是三妹妹最,现在她成仙儿了,那我便送你吧……”
壮汉伸手来拉韦沅,动作颇轻,似乎怕伤了韦沅一般,满脸喜悦。
逸尘子和男子面色一惊,即便两人长辈之间有深厚的交情,这般动作也算是越矩了。
延亲王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
两人担心的看着韦沅,生怕她甩手而去,刺激了那壮汉。
好在韦沅对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乖乖的跟着壮汉的步伐往石板小路走去,心中转过万千情绪。
曾经被老头这么牵着去翻过一座山去拜访他的挚友,那时候老头嘴里总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关切的话,而自己总是嬉笑着敷衍过去。
“那个……”没走几步,壮汉抓耳挠腮的开始想韦沅的名字。
“韦沅。”
韦沅轻声提醒道。
“对对对!韦沅!你喜欢看舞锤吗?”
壮汉的说道舞锤的时候眼神亮了几分,急于渴望表现和被表扬的模样被韦沅尽收眼底。
三妹妹说会舞锤的人是大侠,我特意学了……
那稚气的话语莫名的让韦沅鼻子一酸。
“喜欢啊,我最喜欢看人舞锤了,这么重的大锤一般人可提不起来!”
韦沅的话让壮汉裂开了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那我舞给你看吧,我舞锤舞得可好了!”
本要带韦沅去看漂亮石头的壮汉忽然停了下来,按耐不住想要在这儿表演一番。
“好啊。”
韦沅话音刚落,壮汉就冲了出去,拿着大锤就要在小树林中舞起来。
紧跟在两人身后的男子立即开口了:“父亲,在这儿舞漫天都是落叶杂草,舞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是灰尘杂草,若不然我们去院子里可好?”
正要大施拳脚的壮汉忽然被打断,委屈的瘪了瘪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回来:“那我们去院子里舞好不好?”
韦沅笑着同意了,脑海中莫名的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是十三岁那年遇见老头的。
老头说她无父无母,初春时分穿着薄衫蹲在一家小餐馆旁瑟瑟发抖,老头见她眉眼之间颇有灵气,便把她捡回家了。
这些事,韦沅不记得了。
十三岁之前的事就像是被删除了一般,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老头说韦沅有两个师兄,天赋极高,五术无一不精,在韦沅到来之前便出去寻自己的道了。
可惜直到韦沅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没见过那两个师兄。
老头在收韦沅当弟子之后,又替两个师兄收了不少徒弟,似乎每个人都比韦沅聪明干净,出身不菲的他们都有着一种韦沅羡慕不已的气质。
那时候的韦沅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老头转眼就不喜欢自己了,然后把自己赶了出去。
老头白天刚教了五岳,韦沅就能晚上不眠不休的苦背五行对应之势自己看起来和老头说得一样有灵气。
“师傅,师傅,我会看眉了,我给你看看吧。”
那时候还没有被老头惯得不成样子,一口一个师傅喊得极其亲热,只是当时那种渴望期盼还有恐惧,至今韦沅仍能回忆一二。
想起来,那时候的心情应该和担心没人看自己舞锤的壮汉没什么区别吧。
“好啊。”
老头总是笑眯眯的说着这两个字。
明知道自己才刚刚学会理论,哪里会相什么面。
“老头,我不想下山去替人看风水,天这么热,你让坤义帮我去一趟呗。”
老头瞪起双眼,看着可怜兮兮的韦沅,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好啊。”
明知道那些人指明要自己前去,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同意了这些无礼的要求。
“老头,以后我们就买这样一间四合院,每天你就在院子里看看书打打拳,我去替人相面挣钱……“
明明已经算出自己会来这儿,却还是偷偷买下了一套四合院,装修成自己形容的模样。
“好啊。”
韦沅嗓音有几分低哑,压抑许久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完全涌上心来。
想放肆大哭想指天怒骂想找个能感同身受的人好好说道说道……
此生,再也见不到老头了。
再也见不到那无论她做错什么都是满脸笑容的人了。
再也见不到那即使佯装恼怒,在韦沅三两句话后又立即嘻嘻哈哈的人了。
再也不会有人对她说:没事,我会处理,你尽管放开手去做。
也再也不会有人在她生日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做上一大桌子一点也不好吃的菜了。
更不会有人会因为她生日随口说的愿望,去满天遍地的找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有时候,韦沅想,若是在街上看到和老头相似的人,她会不会哭着喊着拉着不让人家走。
可惜,不知是上天怜惜她,还是厌恶她,至今为止,韦沅都没有看到和老头相似的人。
哪怕背影有那么一丝相像的,都没有。
老头曾经逼着她背了许多古文,至今,韦沅才总算明白了一句话的意思。
子欲养而亲不待。
第二十七章 前辈()
金橙色的阳光洒在虎虎生威舞着大锤的男人身上,韦沅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韦沅,我舞得怎么样?”
半个小时过后,男人拎着大锤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满头是汗,不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武将的感觉。
“很厉害啊,行云流水!刚中有柔劲,力道全部用在了大锤上,没有半分泄露,很棒!”
韦沅真心的夸道,男人乐得嘿嘿直笑。
“天色不早了,姨母那边也不知有没有消息,我先回去看看。”
韦沅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
“那你明天来看我舞锤吗?”
听说韦沅要走,男人急忙问道。
“明天我有事儿,可能来不了。”
韦沅轻笑着婉言拒绝,其实她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依两人并不熟稔的关系,这般每日前来有些不妥。
“那后天呢?”
男人没听出韦沅的拒绝,只当韦沅是真有事,又皱着眉问道。
“后天?”
韦沅低吟片刻,余光不自觉瞟见旁边那年轻男子微微摇头的暗示,逆反心理一下子上来了。
“后天我没事,到时候来看你舞锤!”
“好啊!”
这比韦沅高出了半个身子的男人欣喜若狂。
看着一旁脸色阴沉了几分的年轻男子,韦沅示威般的挑了挑眉。
这人丰神如玉、一表非凡,没想到竟是这般小家子气,处处皆是防备之心。
遇见陈七娘的时候便出言先将男人哄骗入屋,现在又忌惮韦沅……
韦沅心里毫不犹豫的给了一个差评。
跟着韦沅离开的还有逸尘子,与在屋里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同,此刻逸尘子脸笑得像朵烂柿花似得。
“韦娘子,咱们的合作方案可曾想好了?”
逸尘子凑上前来。
“逸尘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卜卦啊?”
韦沅答非所问,似笑非笑。
“你没问啊。”
逸尘子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疑惑道,似乎不明白韦沅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五术里面就要卜卦,你说这你自己都会了,干嘛还来找我学。”
韦沅瞪了瞪眼睛,恶狠狠的道。
“我,我不知道啊!”
逸尘子满脸讶异,不似作伪。
“我说的五术就是山医命相卜,你们都会些什么?”
韦沅看似面色如常,实际心底满是疑惑,按理说这个连道书都没发展完善的年代,是不可能有系统的五术出现的。
“山是什么?医术这是大夫们的职业啊,怎么和道教扯上关系了?占卜道教很多人都会,水平不一;至于命和相……”
逸尘子说着顿了顿,脸色严肃了几分:“命和相,我们翻阅了许多古籍,都只找到这两个字,多余的便找不出来了。”
逸尘子简单的一句话在韦沅心里掀起波涛骇浪。
古籍!
如果说在韦沅那个有百家争鸣的时代,有古籍提到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妥。
占卜来源已久,开始是由众人口口相传。
后来《周易》这本关于卜筮的说明书出现后,卜筮才算真正的成了一门学问。
而后出现的各种卜筮类书籍,《断易大全》、《卜筮正宗》、《梅花易数》、《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