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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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近来的怪脾气根本不用什么有心人去观察,很快就传遍了厦门岛。唯独有些不同的,就是陈凯回南澳据说是郑成功勒令其闭门思过。
至于思的什么过呢,似乎是因为天子有意让陈凯入朝,有的说是做工部侍郎,有的则说是外放高州府,做高廉雷琼四府巡抚,主持广东西部的恢剿事宜,还有人说是去四川,联络夔东众将,进攻湖广北部,去掏孔有德的后路。陈凯似乎是对此有意,惹了郑成功的不快,所以才说是闭门思过,其实则是让陈豹将其软禁了起来。否则就陈凯这般的工作狂,会不去军器局巡视?
具体如何,倒还没个准信儿,但是郑成功勤王之前,那个传旨的提塘官黄文确实提到过永历帝对郑成功和陈凯的能力大加赞赏的事情,好像话里话外的也有说过,若是郑成功勤王,效仿李成栋例是其一,而陈凯的能力在朝中做一个侍郎也是足够的云云。唯独,这话似乎在之前并没有传得太广,反倒是近期却突然街知巷闻了起来。
“国姓,这里面的味道不对啊。”
“确实不对劲,且看吧,狐狸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
厦门岛上,施家已经从南澳搬回了郑芝龙时代他们在此的宅邸。施琅和施显的父亲施大宣居住在此,倒是那位三十九岁“高龄”的武毅伯施福如今却没有在此颐养天年,而是住在了岛上的另一处临近海边的所在。
大军勤王未果,便干脆驻扎在了厦门岛,由于下一阶段的战略目标在于收取漳泉,使厦门岛变成腹地,很多将士家眷也在搬迁至此。
施显负责援剿左镇已有一年的光景,援剿左镇的大部原本也是随他们施家入粤,随后跟着施琅、黄廷等人逃到潮州的那些将士,很多军官都是熟识,这一年下来,军心已附,称得上如臂使指。
弟弟的仕途顺遂,奈何做哥哥的最近却是走了背字儿。陈斌的书信,他们不得而知,但是在勤王的事情上忤逆了郑成功,结果就被送回中左所“养病”。所幸,又赶上了清军袭岛,施琅也是颇有战功。奈何论功行赏,陈凯这个毋庸置疑的主角把他的光辉遮了个全方位,就连郑成功也只是赏了他两百两银子就算是了事了,他在高崎时一直盼着的左先锋镇兵权却并没有重新交还给他。
“这人啊,不可能一辈子都是顺遂的,总有走背字儿的时候。爹当年说的这话,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中左城守,一时间,陈凯声望如日中天。奈何,盛极之后,便是急转直下,他早前杀郑芝莞以及不顾郑氏族人安危的行径引起了郑氏家族的反弹,现在不光是亲事黄了,就连他这个人也被送到了南澳岛,交给郑成功的亲信陈豹看管。
转折有些突兀,但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由于早前的过节,施家兄弟对此是极为关注的。郑家这次爆发出来的能量让他们暗暗心惊,但是倒霉的是陈凯,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剩下弹冠相庆的份儿了。
“话是没错,就怕那厮在南澳又折腾出来些什么花样来,重新翻盘过来,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比起施显,施琅显得还有些忧心忡忡似的。说来,却也正常,虽说是亲兄弟,但是在陈凯身上碰壁,每次却都是他结结实实的感受到这份反弹的力度,心理上有着更大的戒备,却也是无可厚非的。
“兄长所忧确有道理,不过这一次那厮怕是很难再翻身了。”说到此处,施显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才继续说道:“皇上想要他入朝,他便动了心思,说不好听这就是背主忘恩,国姓哪还敢再用他?前些日子在中左所,还与他交往的无非是卢若腾、沈佺期以及曾樱的那个叫阮什么的弟子,最多就是见见忠振伯;现在回了南澳,更是就剩下个邝露了。就凭这些家伙,哈哈。”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施显就按捺不住胸中的喜悦。他们兄弟与陈凯斗了好几年了,每每都要被陈凯怼回去,有限杯葛了一次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方阵,结果没过多久陈凯就用长林寺义勇编了一支出来,打出了盘陀岭大捷那样的胜仗。
阵,确是没有普及开来,但是耳光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们的脸上。等到这一次,陈凯更是光芒万丈,可是谁又能提前预料到这盛极转衰会来得如此快呢。
“一群失势之徒报团取暖罢了,看来某真是太高看这厮了。”
早前他们也分析过,就连他们的叔叔施福也是觉着,陈凯之所以萌生了入朝的念头,关键还是在于黄老夫人逼着郑成功退婚的事情。退婚是奇耻大辱,尤其是还是被女方退婚,陈凯就此和郑家离心离德。而他入朝辅政,有些成绩,升迁上去也可以借皇帝来压黄老夫人,若是皇帝赐婚,那就更是狠狠的打了郑家的脸,把面子全都赚回来了。。。
陈凯是有能力的,做出成绩并不困难,但问题还是在于这厮太过于自以为是了,日子过得太过顺遂,就开始把其他人都当成了傻子,更是高估了郑成功对他的信任,尤为可笑。
“这厮是翻身不了了,真想不到,斗了几年,某没把他怎么样,倒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早知道,某就不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话虽如此,凭着施琅的性子,哪怕是早知道会有今天,也未必就真的能耐住性子与陈凯和平共处。不过这个敌手现在已经完了,他终是可以放下了心。但是,他的处境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好,如果说陈凯是自饮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的话,那么他便是得了慢性疾病,死是未必,医治上也没必要着急,但是谁难受来谁知道。
“趁着苏茂现在还能信得过,左先锋镇的兵权必须尽快拿回来。否则的话,这厮弄不好就会是下一个黄廷!”
第二百三十六章 跋扈(上)()
左先锋镇本是源于郑芝龙的中军精锐,随李成栋入粤,灭亡绍武朝、驱逐永历朝、镇压张家玉陈子壮起兵,征战多年,一旦改换了门户,便立刻成为了郑成功所部中最为精锐的部队。
但是,这支军队中施家的影响力极为巨大。历史上郑成功攻潮州,左先锋镇屡立战功,至夺取潮州府城最关键一役,素来对施琅言听计从的郑成功采纳了潮州本地人陈斌的建议,而没有采纳施琅的。结果施琅便在执行分配于他的任务时阳奉阴违,攻广济桥竟三日不克,将明军伏击郝尚久成功所积累下来的锐气尽数耗光,直接导致了郑成功在潮州城下顿兵数月,无功而返。
潮州桥事件是施琅私心自用,利用其对左先锋镇的影响力杯葛其他武将谏言,以确立其在郑成功麾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然地位的依仗。这支军队,可以说等同于是郑成功所部明军内部的施家军!
奈何,影响力巨大是一回事,这支军队本就是郑芝龙的遗产,他们遵奉郑成功为主帅,郑成功的影响力就在不断的渗透其中。
此刻施家兄弟提及的黄廷,其原本也是施福带着进入广东的闽将,一路随施家走来,与施家更为亲近。但是这几年下来,郑成功大力提携,动辄赋以方面之任,再加上施琅欺凌众将无视亲疏,和那洪习山一般,与施家渐行渐远。施家在同样是入粤闽军组成的援剿左镇的影响力逐渐下降,直到施显接任援剿左镇总兵官,才渐渐有所恢复,但是黄廷乃至是郑成功的影响力依旧巨大,使得援剿左镇并不能如左先锋镇一般为施家言听计从。
“兄长,苏茂比之黄廷,可是咱们施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日里也比黄廷、洪习山之流要更加听话,不至如此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与某一同投入国姓麾下,黄廷和洪习山那两个家伙不一样是与咱们施家抱团抱得紧紧的吗。现在又是如何?”
如施琅这般自视甚高且不能容人的性子,自不会觉得是他的一次次欺辱、蔑视把黄廷越推越远,只会觉得是黄廷忘恩负义,贪图权位所致。心里这么想,嘴上自也是这么说,连带着施显也如此看来。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
“如此说来,这事情,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过,兄长,此事的关键怕是还在国姓身上,而不是那个苏茂。”
“吾知道,现在正好陈凯失势,咱们需要给国姓些压力,让他听到咱们的声音才是。”
………………
“施琅想要剃发为僧?”
案前,郑成功皱着眉头听完了洪旭的汇报。按照洪旭描述,昨天晚上施家兄弟约他饮宴,席间施琅颇有些牢骚话,曾提及诸如不能领兵作战,不如剃度礼佛,求个来世之类的说辞。
说者看似无心,但是洪旭这等人物,不粘毛就比猴子还精,哪能听不出其中所指。今天一早,连忙向郑成功汇报,而郑成功自也能听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勤王之事已经告吹了,他在厦门一战也是立下了战功,可是郑成功却并没有恢复他的兵权,耍些小脾气罢了。
说来,苏茂不过是代管左先锋镇,并没有真正升迁为总兵官,但是郑成功细细权衡了良久,他却依旧没有下达恢复施琅左先锋镇总兵官的命令,而是书了另外一封,派人送去。
“对了,岛上的那些谣言,可查出源头了?”
郑成功问及关于陈凯入朝的那些风言风语,洪旭却摇了摇头,表示现在还不太清楚:“传的人多是郑氏子弟,他们多是乐得看竟成的笑话。好像,就连定国公的公子也对竟成很有些不满……”
“这个纨绔子弟!”
说来,郑肇基比郑成功被赐国姓是要更早的,但是不光是郑鸿逵放着儿子不重视,反倒是看重郑成功这个侄子,就连隆武帝也是一旦见到郑成功便发出了“惜无一女配卿”的感叹,随后又是赐姓,又是赐名,还要等同驸马都尉的待遇,为宗人府宗正,提督禁旅、总统御营,待遇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这些年,国仇家恨,郑成功在闽粤沿海浴血奋战,而郑肇基则自称是奉养祖母,其实则是流连安平镇的风流乡,不愿到金门岛吃苦。二人之间,高下立判。
“别管他,不过是被那些子弟们捧得有些不知所谓了罢了。”
………………
“中权镇?”
这是个从未有过的番号,甚至不说什么是否建立过的话,只说这并非是原本的左先锋镇就足以让施琅在此怒目切齿。
对于疑问,施琅也没有做出回答,还在那里运着气。施显细细想来,亦是不由得没有紧皱,随即又向施琅问道:“兄长,是新设军镇?”
“嗯,命令在此,你自拿去看。”
此刻施琅还在极怒之中,施显不敢多说,拿起命令细细看来,洋洋洒洒一大篇,主要是表扬了一番施琅的武勇和功绩,随后言及左先锋镇已是劲旅,要施琅自行募集兵员,组建中权镇,争取再练出一支劲旅来,郑成功相信他的能力,对此是抱有很大信心的。
说来,施琅其人,性子狭隘,权谋水平有限,但是在练兵、统军上的能力还是很有一把刷子的。任命中对施琅有所鼓励和安抚,施显看来,自也明白其意,无非是郑成功有惜才之心,看不得他剃发为僧,所以新建一镇作为安抚。但是这与他们想要的实在差距良多,也不知是郑成功并没有理解其意,还是刻意的装作不解。
“兄长,是不是先服个软。毕竟,国姓因为陈凯那厮的事情,肯定还在气头上……”
“陈凯那厮与我何干,我又没打算入朝为官!”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胸膛的起伏,饶是缓了半晌,施琅的愤怒尤为退散。接下来,施显又提及了一些募兵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近期由于陈凯带回了那些广州百姓,所以募兵主要面向的正是那些广州人。但是那些广州人都是陈凯救回来的,素来是以陈凯马首是瞻,如中左所城守,陈凯命令下达,岛上的广州人便扶老携幼的进城协守,由广州人组成的巡道标营同样是与援剿后镇奋力死战,完全不像是一支新军。
若是郑成功新立一镇,交他统带,光是那些广州来的部下就足以将其架空了。但是郑成功派他自行招募一镇,已是给足了他施展空间,不可谓不信重。只可惜,这并非是他想要的,所以也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说从老子手里拿走左先锋镇就拿走了,上一次还有大义名分压着,这一次不把左先锋镇还给老子,他也别想老子给他带兵打仗。”
第二百三十七章 跋扈(中)()
“他真剃发为僧了?”
“是的,国姓。”
“吾知道了,他既然愿意剃发为僧,那就让他当和尚好了。那厮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吾就不信了他还真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下达了让施琅自行募兵组建中权镇的命令,结果施琅却并没有前来复命。此刻听过了汇报,郑成功却也不急,便将施琅的事情撇在了一边。
去岁,陈凯从广州救出了大批的百姓,这些百姓涌入潮州和漳州的明军占领区,以着陈凯的说法是绝对不能分地的,所以这段时间郑成功一是从中招募兵员,一是安排徭役,潮州的叶翼云那边也创造性的提出了让潮州不愿服徭役的百姓出钱、出粮雇佣广州人替他们服徭役的举措。
但是,突然多了那么多人,可耕地面积以及粮产量却没有增加,这些人也是要吃饭的,就只能一直的消耗着存粮。所幸,陈凯守住了中左所,库存没有如历史上那般全便宜了马得功,但是陈凯守城的赏赐以及随后洪旭展开的赈济,却还是消耗了大量的存粮,这无不增大了明军的存粮压力。
近期,郑成功正在琢磨着从哪再弄一批粮食回来,毕竟家里有底子心里面才能安稳。细作已经撒了出去,历来的情报也在抓紧分析,郑成功比较倾向于永宁卫城和崇武千户所城,这两处的粮草积蓄为数不少,很肥,值得咬上一口。现在所需的,无非是把周遭的情况弄清楚了,做到有备无患才好。
抛开这些,海贸商务的新规、新订的军法条例以及新战法的训练,太多的正事要做,郑成功实在懒得搭理施琅的臭脾气。其实,他也并非不能轻松一些,奈何陈凯在南澳也是闭门不出,每日读书养气,要不就是教授陈永华、柯平以及洪磊这几个弟子些学问,连军器局都是决足不去的,更别说回来帮他了。
“最近那些风言风语还有吗?”
“还有,只是不多了,仅限于那些郑氏子弟还在传。另外,也没有什么新鲜段子了,说来说去,都是原来的那些,大概多数人已经说腻了吧。”
“嗯,谣言止于智者。只可惜,竟成这次却是倔强得有些令人意外。”
“国姓,吾倒觉得,不妨让竟成去试试,在潮州、在广州、这次在中左所,他每次坚持所行的那些不都是乍看上去没什么胜算的事情,结果不还是让他闯出来了吗?没准,这一次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洪旭的性子,郑成功最是了解,此人在郑芝龙麾下众将当中,论武勇、论统兵、论练兵、论陆战、轮海战、论商贸思维,其实都不怎么出众,但是见人见事的本事却是一绝,似乎陈豹还给洪旭起了个逢赌必赢的诨号来着。
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如洪旭所言的那般,没有什么是陈凯办不成的,其实倒也并非是陈凯的能耐夸张到了什么份上,更多的还是在于陈凯总能在绝境中用着较为特殊的方法开出一条新路出来才会如此。
“此事,吾会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只会是在正事处理之余,郑成功近来很忙,这是没有办法的。相对的,剃发为僧的施琅近来却是很闲,尤其是剃度完成,换了僧衣,念了几天经文,敲了几天木鱼之后,才发现郑成功似乎就没有接他这个茬儿,心里面没着没落的,日子就更是没办法过了。
“大帅,这鸡烤好了,您尝尝?”
“尝什么尝,刚吃完一只,有什么好尝的。去,去,去,耍套刀来让某看看你这兔崽子是不是退步了。”
倚坐在禅房院子的立柱边上,自有亲兵、家丁在旁伺候着。他们都是无肉不欢的军汉,斋饭都淡出鸟了,施琅也不是真的要出家,自也懒得忌讳这些。有肉自也免不了酒水,对此,和尚们,乃至是住持都是不敢多嘴的,只得任由着他们糟蹋这佛门清净地。
“好嘞,大帅您就瞧好吧。”
说着,那亲兵走到了院子中央,抽出了腰刀,对着施琅行了一礼,便舞了起来。未及片刻,似乎是觉着一个人干巴巴的练武有些没意思,施琅一挥手,又一个亲兵便应诺而去,与先前的那个捉对厮杀了起来。
“哪个胜了,这只鸡就赏给哪个!”
兴致来了,心里面的那份毛毛躁躁也就暂且减轻了不少。奈何这边的胜负还没分出来,一个迟来的家丁匆匆赶来,却是低着头,一副犯了错见班主任的小学生模样。
“你是说,是和黄廷那厮的手下有所争执喽?”
“回老爷的话,小人无能。”
“妈的,黄廷这个混蛋,正看这厮不顺眼呢,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酒,施琅倒是没喝,但是他在这边苦熬着,眼巴巴的不上不下,黄廷那边则操练着右先锋镇很是一个热火朝天,据说郑成功还打算把右先锋镇的规模扩大到四营两千余兵马,那不是和他的左先锋镇一样了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倒也说不上,只是以他的性子,本就瞧不得别人好,尤其是瞧不得别人的日子比他过得好了。更何况,他对黄廷本就是有所心结,此番一听说是黄廷的人与他的家丁争执,怒火便直冲天灵盖。
“点齐了人手,这次非得给黄廷一个好看不行!”
说干就干,施琅立刻点齐了亲兵、家丁,风风火火的就出了寺。这佛门清净地,倒是可以落得些许时辰安宁,但是没过多长时间,黄廷的右先锋镇大营却是闹得不可开交了起来。
“妈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动老子的人,给我砸,照死里砸!”
带着一群亲兵、家丁来到大营,点名了要见黄廷。黄廷知道施琅最近气儿不顺,也不敢硬顶,好说好道的请进了大帐,结果没说几句,施琅的脾气上来了,就从讨说法的变成了唾口大骂的,骂得顺了,更是进一步的变成打砸的了,带头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