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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帝国再起-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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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返中左所了。或许很快的,他就要担负起更大的责任。

第四十五章 加塞(上)() 
进入建宁府,这里的百姓结寨自保的现象依旧是从未少过的。而江西明军那边,在这几个月里也没有越过武夷山脉,进入这片区域。一切都是数月前他离开福建时的样子,归途势必将少了些意外状况,但是对于江西明军他却反倒是更加不乐观了起来。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陈凯在二十八都左近与郑成功派来的那一百多个明军勇士汇合,便直奔福宁州。那里有船,是可以直达中左所的,但是陈凯的下一个目的地却并非是那里。

    “福州府城出海,哪个岛屿离得比较近?”。。

    “回参军的话,应该是琅岐。”

    “琅岐?是闽江出海口那个?”

    “是的。”

    “不行,太近了。除了这个,还有稍微再远一些的吗?”

    陈凯的想法,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论是蔡巧、道宗、邝露等人,还是新近前来汇合的向导、船主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为今之计,也只得按着陈凯的吩咐行事。

    “海坛岛吧,再近一些的还有官塘山……”

    向导多了句嘴,当即便被蔡巧狠狠的瞪了一眼。如今已是十月,这近半年下来,郑成功在闽南的磁灶和钱山两战皆胜,耀武扬威,使得漳州清军不敢出城半步,乡间已经多已倒向了明军。与此同时,郑成功的水师也在向北拓展地盘,到了现在为止,福建沿海的岛屿,从最南端的东山岛,到福州府南部的海坛岛皆在明军的控制之中。

    进入海坛岛,就等于是回了明军控制区,可若是去了那官塘山,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跋涉,他们已经从仙霞关抵近到了海边,越是临近结束此番行程,蔡巧反倒是越有些心浮气躁了起来。奈何,陈凯听过了这两个地名,却立刻做出了选择,而他的选择也恰恰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那个官塘山。

    “走,去官塘山待个个把月的。”

    所谓官塘山,乃是马祖列岛的旧称。如今的江浙,最重要的事件并非是他从杭州城里捞出个王江,而是鲁监国朝在舟山乃至是浙东的全面崩盘。如果陈凯没记错的话,鲁王马上就要南下来投奔郑成功了,这里面蕴藏着机会,需要做的无非是冒个险罢了。

    福宁州沿海多是岛屿,陈凯一行登船,绕过了这一系列的海岛,南下便是官塘山的那一系列岛屿。

    海上行舟,比起陆路就要快上许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入夜时分,他们这一行人都能抵达目的地。奈何这刚绕过了那些可以避风的岛屿,风暴便突然到来。

    暴风雨算不得太大,总还能看清楚前往的航线,只是风浪对于船只操控的影响实在不小,而且谁也不知道这暴风雨会不会越来越大,只得尽可能快的找寻到避风的港湾才能更好的确保这一船人的安全。

    船,行驶在暴风雨中,左右前后的摆动、摇晃,饶是陈凯这般近几年来从南澳去潮州、从南澳去广州、从南澳去铜山所、从南澳去中左所都走过不知多少次的,都会隐隐觉得恶心。随行之人,蔡巧以及那些明军勇士倒还好,就连道宗和尚和邝露也并非是没有坐过船的,可是对于王江一家来说,却是一场浩劫似的,就这么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

    一家三口挤在船舱中,狂风拍打,浪头席卷,船行在海上,如枯叶之于溪流一般颠簸起伏,船里面的人更是如同那瓶中的玻璃珠一般。比之玻璃珠最大的好处,人还尚可以拽住些物事来尽可能的固定身体,以免在船舱中滚来滚去,就如同是此刻一间间船舱里的众人,这自也包括王江一家。

    王江一家被安排在了一间船舱之中,船在风浪中一摇一晃、前伏后仰,他们也只得死死拽住了舱内的床和桌子,但是那份恶心却早已是涌了上来。

    “娘。”

    船稍平稳,王江连忙递了痰盂过去,他的母亲已经强忍着好一会儿了,船上颠簸,他始终没办法递过去,此刻递了上去,无需开口,胃里翻滚的一切便倾泻了出来。船舱的甲板上并非没有呕吐物的存在,但是每一次恶心得不行,他们都还是尽可能的忍住了,以免给清理的人添麻烦。可是即便不是如此,身子的虚弱随着呕吐的不断也会越来越甚,直到咣的一下剧震过后,船竟不动了,风浪摇动着的翻滚才算是渐渐缓了下来。

    “撞什么上了?”

    一下子震动,陈凯险些没有摔在甲板上。船不动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连忙跑出船舱。登上甲板,风浪还在继续,但是水手们已经开始落帆。眼前是一片陆地,极目远眺,感觉从轮廓上似乎应该是个岛。

    “这是哪里?”

    找到了忙着指挥水手的船主,陈凯问及,得到的答案却是不太好辨别。随即陈凯也只得扩大问询范围才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岛,有几分像是下目岛。”

    下目岛就是高登岛,马祖列岛北部的一个岛屿。清军水师孱弱,大致确定了是个岛屿,陈凯便松下了大半的心来。旋即顶着这风雨,问起了船只的受损情况,得到的答案是撞上了一块礁石,具体的受损情况现在还不太清楚,总要等到风雨停了,才好做进一步的探查。

    船主似乎还并不是很悲观,这就是最大的喜讯。陈凯回到了船舱,尽可能的不给这些专业人士添乱,待到日落时分,风雨渐渐的停了下来,损失的报告也送了上来。

    “船头左舷外板撞出了个窟窿,不大,但是需要花费些时间来修补。”

    “其他的呢?”

    “水箱没了,但是炊具、食物都还在。参军莫忧,这岛小人已经看清楚了,确是下目岛,岛上有水,派人去取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

    郑成功出兵勤王时就曾碰上过一次大风暴,船拼死脱险,来到一处小岛避难,水箱、炊具什么的都没了,岛上也没有水,忍饥挨饿着直到与搜寻部队汇合才算是彻底脱险。如他们这般,距离明军控制区最北端的海坛岛还有不近的距离,几天下来,不吃或许可以忍着,但是没有水,若在失了航向,弄不好就得变成幽灵船上的一船人干儿了。

    船只需要修理,船上的人尽数下船,将所需物品也大多搬了下来,便在这岛上进行了休整。

    王江的母亲在夜里果不其然的病了。船上的药材不多,陈凯思前想去都是要设法尽快起航,先把王江一家送到海坛岛,他再行返回官塘山。奈何,无论怎样也都是船修好了之后的事情了。

    潮起潮落,修补的工作也要借助于潮汐来完成,尤其是对船只的调整。月亮开始限制起了他们的行程进度,所幸在岛上不光是找到了淡水,还找到了一些在此居住的百姓。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前些日子,有支数十艘舰船的大舰队从此地路过,具体去哪了不知道,只知道是向南去了,这却引起了陈凯的注意。

    “鞑子是不可能的,福建水师没有那么大的规模,江浙那边的则刚刚经历了舟山那样的一场大战,总要休整才是。”

    “会不会是鲁王?”

    “应该不是吧,鲁王就算是南下投奔国姓,双方也要磨叽些时日。别的不说,见面的礼节怎么讲?是亲王,还是监国,国姓那边是侯爵,还是仪同驸马,这里面讲头太多了。”

    陈凯没办法向道宗等人解释鲁王会在平夷侯周鹤芝此前的地盘——温州三盘岛休整一段时间,直到张名振他们不得不离岛去路上搜集粮草,三盘岛被马进宝偷袭,以致仓库、房屋尽数损毁,他们才迫不得已选择了南下福建,去投奔郑成功。

    这些事情他没办法“未卜先知”,就只能借此来作为说辞,但是礼不可废,这是不容置疑的道理,道宗他们很容易的接受了这番说词。只可惜,问题依旧无法得到解答,那支南下的舰队到底是谁,却始终萦绕在陈凯的心头。

    这个问题,直到船只彻底修好,他也终于得到了解答。只可惜,看着包围而来的十来艘舰船,尤其是旗船上的那面书着建国公郑字样的旗帜,陈凯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四十六章 加塞(下)() 
待了两日,船已经修好了,由于并不在港,驶离须得借助于潮汐的力量。候潮之时,很多搬下来的生活用品都已经重新搬上了船去。人们还在岸上用着离开此地的最后一顿饭,远处的海面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几个影子,随后在轮廓不断的清晰中急速变大,顺着风,甚至快到了已经没有留给陈凯什么准备的时间的了的地步。

    现在上船太早,因为潮汐尚未到来;现在上船已经太晚了,因为即便是潮汐到来,他们也没办法在对方抵达近前之前完成转移。

    更何况,他们所乘的仅仅是一条游走于福建沿海的商船,上面刀枪箭矢乃至是鸟铳都是有的,但是火炮却没有哪怕一门,而远来的那支船队其中却不乏战船,双方在航速上本就存在着差异,此刻就更是万万来不及脱身的了。

    能够依仗的,唯有郑氏集团在福建沿海的威势,但是随着郑彩的旗号映入眼帘,当即便是如坠冰窖。

    郑彩的舰队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舰队自岛屿的东西两侧合围过来,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漏洞。舰队驶来,乘着涨起的潮水,火炮对准了送陈凯他们前来的那艘商船,勒令船上的水手们放下武器。随即在派出了两艘战船威吓商船的同时,放下小船向岛屿赶来。

    “船,建国公征用了,把尔等的衣服都留下来,不想死的就招办!”

    来人趾高气昂,若是没有后半句,气势上也是足够的。回想起来,当年陈凯第一次上中左所,与郑彩洽谈军服生意,那也是上万套的规模,现在竟沦落到了连旁人穿过的旧衣服都要打劫的份上,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众人面面相觑,陈凯则立刻就意识到了原来他们仅仅是冲着这艘船以及船上的物资而来。至于他们手上的兵器却是连提也没提,大概是还在等着他们被冻病了之后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伤亡也会减少许多。

    郑彩自从去年八月十五丢了中左所之后,一度与郑成功在闽南的海上争锋,后来更是去了三盘向鲁监国求援,结果反遭鲁监国所部明军的突袭。算算已经一年了,郑彩一直在海上漂泊,日子显然是不好过的,现在已经沦落到了打家劫舍的地步,似乎还不太敢拼命的样子,陈凯想了想,便越众而出,向那来人喝道:“请永胜伯上岛叙话!”

    “你这厮,何许人也,竟敢如此无礼?”

    “回去告诉永胜伯,我叫陈凯,只问他敢不敢上来叙旧!”

    陈凯一张手,拦阻了旁人的劝说,目光坚定,仿佛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了那来人的身上。陈凯何许人也,在郑彩军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旁的不说,最能让郑彩恨得牙根痒痒的前三甲,陈凯绝对能排的进去。仅凭这一点,那来人就没有不立刻回复郑彩的道理。

    “竟成……”

    趁着郑彩不知道他们是郑成功的人马,躲在岛上等援兵抵达,这是不现实的。船要带走,船上的物品虽说是由于秘密行动都不存在什么明军的标记,但是水手他们是不会留下的,这些人但凡有一个叛变了,他们的身份就有着全盘泄露的可能。就算是水手全部忠贞不二,嘴巴严严实实的,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无线电的时代,陈凯也没办法及时通知海坛岛的驻军以及郑成功的舰队来为其解围,尤其是陈凯并不相信郑彩会轻易放过那么多可以补充部队的壮丁的情况下。

    说起来上一次在中左所之战,陈凯还曾盗用过郑彩的名义来防止清军过早的知晓攻击者的身份,现在却是碰上了正主了。原本的冒险,现在风险反倒是更大了。奈何陈凯从来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只要有一丝希望,便要努力实现,此刻即便是面对其弟郑联被郑成功所杀的郑彩,他同样是要努力一搏!

    消息迅速的传回,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一艘艘的小船便使了过来。待到岸边,为首那人蟒袍束带,依旧是明军打扮,哪怕是官服看上去已经有些褪色了,但却依旧是穿在身上,郑重其事。

    “怎么,永胜伯缩在一群小卒背后,难不成还要怕了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广州城里暗算尚可喜和杜永和、厦门岛上枪杀郑芝莞、安平桥畔枪杀施琅,你这个文官,从来不能被小觑。”

    陈凯越众而出,讥讽着被麾下士卒护卫着的郑彩。郑彩回呛了一句,但也没有继续接受那些忠勇部下们的保护,而是大步的走了出来,走到了陈凯的面前。

    “想不到啊,你居然降虏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降虏了?!”

    方便在清廷占领区活动,陈凯自是要在装束上做文章。此刻相见,郑彩还是束着头发,穿着明廷的官袍,反倒是陈凯这般,实在是像足了来劝说郑彩降清的反派说客。

    “怎么,你都到了这幅田地,难道还想着劝说老子如你这般不要祖宗,降了那虏廷不成?”。。

    越是看着陈凯这副打扮,郑彩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年多下来,从当初郑氏集团最具实力的首领人物,到如今仅剩下百来条船,不足两千部下,而且贫弱到了一定的份上,郑彩最恨的自然是郑成功,不会作第二人选。

    可是,如今他虽落魄,但是闽南依旧有着不少的关系,对于这一年多下来那里发生了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郑成功接手中左所后,除了勤王期间中左所遭逢的危难,随后磁灶、钱山两战两捷,都是野战取胜。期间更是围剿了破坏海贸秩序的海盗陈春,维护了中左所的海贸中心地位和海商阶级的权益。如果是他的话,哪怕是怄气,自问也是大有不及的,尤其是野战取胜上面。或许,郑氏集团在郑成功的手上才会有着更好的发展,而他和他的那个贪杯的弟弟则仅仅是两个阻碍郑氏集团发展的绊脚石罢了。

    如此的灰心丧气,出于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郑彩很快也就为郑成功的成功找到了充足的借口,那就是陈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

    更遥远的事情不提了,可是说起来,郑成功谋取中左所期间,陈凯则还在忙着营救广州百姓,那件事情反倒是与他不会有太大的关联。甚至根据郑彩的情报显示,那件事情却是与先后被陈凯杀死的郑芝莞和施琅二人有关,哪怕陈凯击杀这二人时根本就没有他的缘故,依旧是为了维护郑成功以及郑氏集团的利益,但却依旧算是为他报仇了。

    这样的想法很是矛盾,以至于就连陈凯这个名字在郑彩口中的出场率都高了不少。奈何今日一见,竟然会是这副模样,回想起来,陈凯死守中左所,为此不惜与郑家闹翻,随后竟然失踪了,降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叛逃却基本上可以板上钉钉了。

    郑彩出言讥讽,其中自也不乏着试探,倒是陈凯,似乎却并没有往深处想的样子,仅仅是伸出手到后脑,捏起了那金钱鼠尾,随手一甩,便对郑彩笑道:“这东西太丑了,若非是最近的一个月我还要用它,现在当着永胜伯的面把它剪了又能如何?”

    “你什么意思?”

    陈凯此言既出,郑彩当即便是眉头一皱。这话暗指着什么,他似乎已经摸到了些眉目。但是,陈凯并没有留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反倒是指着身后的王江言道:“那位王副宪,讳江,曾是鲁王任命的直浙经略王翊的助手……他们出名,都是在伯爷和鲁王闹掰了之后的,官职也是鲁王回浙江之后任命的。不过,他们在浙东地面还是很有影响力的,鞑子今年进攻舟山,去年就特意剿了一遍四明山,就是冲着这王翊、王江二人去的……”

    讲述了一番大兰山二王的情况,王翊应该是已经殉国了,而王江这边陈凯也聊到了大兰山破,王江的母亲被俘,清军用其母作为要挟迫使王江自投罗网,随后被关押在了杭州。而他,则在那座百万人级别的大城市里将其捞了出来。

    “把王副宪从杭州城里捞出来,不过是回来的路上路过杭州城时顺手做下的。今番见到伯爷,更是件意外状况。不过我既然冒着被伯爷杀死在这岛上的风险也要暴露行迹,就是打算劝上一劝,劝劝伯爷交出麾下部曲,回中左所去做个富家翁的。”

第四十七章 并购(上)() 
“这话,你还真敢说得出口?!”

    中左所现在是郑成功的大本营,不说夺取基业,他和郑成功也有杀弟之仇,岂会轻易投奔过去。

    回想起这一年来,他宁可向鲁王求援、宁可漂泊海上,哪怕已经没有了击败郑成功,夺回中左所,为弟弟报仇的希望了,他也没有选择向郑成功屈服。这就像是他当年不肯选择降清,甚至被郑成功赶下海之后也一样不肯降清,借助于满清之力来对抗郑成功一样,已经是他心中的一种信条了。

    陈凯此刻把话说出了口,郑彩当即便是勃然大怒。岂料陈凯却丝毫不以为意,竟自顾自的坐在了沙滩上,随即仰起头向郑彩问道:“站了那么半天,我累了,伯爷不累吗?”

    陈凯的话,一语双关,郑彩自然是听得明白。低下头,看看身上浆洗得已经褪色不少的蟒袍,内里面陈凯是看不到的,但他却很清楚的记得鲁王派张名振、周鹤芝偷袭于他的时候,战斗中他的官服有被扯破,这段时间落魄海上,只有这么一套的蟒袍,内里是他的妻子细细缝补过的,从外面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出来的。

    但是这些,却无不是出自他的妻子的一针一线,就算是不提这些,不考虑家人的福祉。回首望去,部将、士卒,身上的军服,那些军器局出品的军服饶是品质甚佳,但是这一年多的颠沛流离,也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部将之中,并非没有弃他而去的,杨朝栋之流转而投向郑成功的不提了,就连章云飞也带着部队投了鲁王。现在麾下仅存的无非是蔡兴、江美鳌二人罢了,所部俱是疲兵,无非是还顾念着同乡的情谊和他多年来的恩惠罢了。

    争斗多年,郑彩确实有些累了,更重要的是,他根本看不到成功的希望,无论是当年改奉鲁王为主,还是这些年与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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