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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帝国再起-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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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实际用处的堡垒,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前面固守了两个多月的营寨。

    饶是如此,可他们也确实想要试上一试,最起码也要看明白其中的门道才是。只不过,行动尚未展开,他们很快就接到了一份加急的军令,也暂且不必急于一时了。

    ………………

    清军以西,遥远的腹地广州,那里的平南、靖南两座王府经过了一年的打造,已然是初具规模。

    两座王府“东西相望,备极雄丽”。靖南王耿继茂性好奢侈,声言王府大门的狮子要用白石琢成,有献媚者建议:肇庆地区产石最佳,于是飞檄肇庆、高要等地索取。地方官民疲于奔命,经过多方筛选,选定坯石二具应征。当运载至肇庆峡时,因为负荷过重,船和坯石一起沉落于西江河中。只好再次搜索,另行奉上。

    后来,那个地方官杨雍建调上兵部当了京官,才大胆上书,指出广东“不堪两王”,条陈其“累民之弊”共20多款。于是清廷迁靖南王镇四川,后改广西,最后定福建,但这已是顺治十六年的事情了。而那座耿藩的王府,一变而成为了平南王次子尚之孝的府第,“壮丽尤甚”。

    有此穷奢极欲,乃是在于藩王在广东绝对是任何人不可望其项背的土皇帝。尚耿二藩在此有节制“总督、提督、巡抚、镇台”,“调遣兵马”之权柄。

    借此,他们“凿山开矿,煮海鬻盐,遣列郡之税吏,通外洋之番舶”。建立封建割据式的庄园——“王庄”,统制江河湖泊,以至沿海渔业。甚至操纵全省市场和商业,组织“总店”,集广东政治、经济、军事大权于一身。至于霸占民房、诬良为盗、勒索巨款、加征税收等不胜枚举。

    据估算,单单是平藩每年收入在一百余万两白银以上,收入上已经能够与控制闽海贸易的海上霸主郑氏集团相较了。

    这些,无不来自于广东百姓的民脂民膏。最近的这一年来,尚耿二藩一直忙着镇压粤西的小股明军,同时更加重要的则是盘剥百姓,穷民以富王府,借此来满足他们穷奢极欲的生活。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财,文官如此,武将如此,哪怕是做到了藩王也一样是如此,毕竟这银钱,毕竟人心为贪,这银钱总是越多越好。

    但是,伴随着清军在粤西的节节胜利,粤东地区的潮州却始终无法平定。郝尚久倒是一度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但是在攻陷程乡县城后,郝尚久所部也没了动静。而在潮州西南,拥兵近万的苏利在年底为陈凯剿灭,潮州的攻取反倒是出现了反复的迹象。

    接下来,黄应杰应援,倒是保住了海丰县城和胜捷千户所城,据说很是与陈凯大战了一番,双方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就干脆罢兵而去。黄应杰没有把牛皮吹得太大,反倒是不太引起尚可喜的注意,关键是没有斩首,对此尚可喜也仅仅是稍作鼓励也就罢了。

    奈何接下来的日子,明军反扑,黄应杰和张道瀛出兵,却是久攻不克。随着清军在粤西渐渐的站位脚跟,以及一个明军高官已经表露出了降清的念头来,潮州方面就显得越来越扎眼了。

    “贤侄,那姓陈的并非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你此去万勿小心。”

    “伯父放心,小侄带着的都是藩兵,打些海寇,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是小心点儿为好,万物轻敌。”

    广东东门,尚可喜殷殷嘱托,耿继茂便带着靖南藩的大将左翼总兵徐得功和右翼总兵连得成挥师向东。

    绿营始终不能解决问题,藩兵若是一直就这么坐视不管,在广州城里养尊处优的话,清廷那边也是交代不过去的。眼见于此,尚可喜与耿继茂二人商定,由尚可喜继续主持对粤西明军的围剿和招抚工作,而耿继茂则率军东进,力争一战解决潮州问题。若是不能,便防止明军继续做大,等待尚可喜完成对琼州的并吞便率领平南藩大军前来助战。

    看清楚明军的堡垒,黄、张二人也很快就接到了广州的命令,要他们暂且休整,等待耿继茂的大军抵达,再行一鼓作气。

    两王已经有些急躁了,或许是清廷的压力传达下来了,让他们不得不如此。有援兵即将抵达,还是战斗力更强的强援,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世上,福兮祸所依,往往却也是少不了。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坐拥数千官军,面对兵力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差距的海寇都无法将其剿灭,反倒是被牵着鼻子走,简直就是两个废物!”

    靖南藩大军抵达海丰县,黄、张二人连忙前去拜见,结果一见面,耿继茂理所当然的痛骂了起他们,骂到兴头上,更是一人赏了一鞭子,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若是再敢如此畏缩不前,下次就不是鞭笞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耿继茂很生气,黄应杰和张道瀛二人也不敢多嘴,只得唯唯诺诺的听着,一口一个死罪,恳求耿继茂让他们戴罪立功。

    藩王,是可以不讲道理的,更何况他们也确实是没能实现对明军的突破。只是回想起来,当年在明廷的时候,他们都是伯爵的身份,东勋在朝中也是盛极一时,谁敢如此对待他们?

    “哎。”

    被耿继茂的鞭子抽回了大营,二人也只得是一声叹息。可既然是选择了降清,受此羞辱也是自找的,怨不得旁人。只待回到大营,他们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连忙吩咐了手下,带着辅兵在他们的大营后方为靖南藩的藩兵修建营寨。

    营寨修建迅速的展开,靖南藩的藩兵在海丰县休整了几日,便开赴前线。进入了新建的营寨,耿继茂倒是雷厉风行,带着这些将帅们前去观察明军的堡垒。只是看过了一番,却是一副嗤之以鼻,当即便又把黄应杰和张道瀛给臭骂了一顿。

    “这么矮的墙,你们都不敢攻?”

    明军的堡垒,高度只有不到两丈的样子,估摸着也就五六米。在动辄八九米,甚至十几米高度的中式城墙面前,实在是矮得可怜。这样的高度,在耿继茂看来也就是两座土木结构的寨子罢了,实在没什么了不得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与徐得功、连得成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向黄应杰和张道瀛二人喝道:

    “休整两日,准备攻城器械。四月十二,本王亲自你二人助阵!”

第八十四章 坚城(中)() 
永历四年四月十二,经过了两天的休整,攻城器械准备完毕,惠州总兵黄应杰和东莞总兵张道瀛凭着靖南王耿继茂亲率的大军作为后盾,缓缓的向明军位于螺河西岸的那双堡垒进发。

    明军的那双堡垒是一模一样的,犹如是双生子一般,一南一北,互为犄角的立于螺河西岸。从堡垒的形制上看,半圆形的堡垒,弧度面向西面的清军,半圆形向外延伸出一个又一个锐角的形状,算不上密集,但是相去也不算太远,就像是一枝盛开的花朵。

    两支花朵盛开,更外围,与堡垒不相连接的还有一些半月形的小堡垒,就像是花朵周围飞舞的蝴蝶忽遭时间停顿,优美的悬停在花瓣的一个又一个间隔之外,似是闻香而来。沟壑、矮墙,线条明朗,而堡垒后方的浮桥更是犹如花枝一般,延伸到螺河的东岸,那里自有明军建起的一大片营寨为土壤。

    而这整片区域,在天空俯视,好一副花朵在微风中招展,散发的香气引来了只只蝴蝶,也引来了远处密密麻麻、成群结队得就像是蜜蜂一般的清军。

    焚毁的营寨,这些天黄、张二帅已经让麾下的清军将其清理干净了。路上一片坦途,明军骑兵对于这两座堡垒的情报屏蔽也远没有对原本的营寨那般上心,清军的探马在这几日也约莫的看清了一些外围的形制,只是很多东西都没办法理解罢了。

    不过,理解与否,对于耿继茂来说都是一样的——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是打算用绿营兵来试试水,打上一仗,很多东西就都会看明白了。

    耿继茂和他爹耿仲明留下的亲信部将徐得功、连得成二帅居后,黄应杰和张道瀛感受到了这位小王爷的“殷殷期待”,也只得抖擞精神。一如往日般的劝降,明军以无声作为回应,黄应杰和张道瀛借藩兵作为后盾,很是鼓舞了一番士气。随后,一北一南,各攻一堡,至少就他们的经验,这两座堡垒如此布置,就是为了互为犄角。而他们的兵力,合力进攻一座堡垒,也显得过于浪费兵力。

    知道明军的堡垒里是有火炮的,清军在一里多地的位置列阵,帅旗前压,这几日搭建起来的望台、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滚滚向前,清军的步兵紧随其后,在这些更为显眼的物事背后一边前进,同时也在寻求着掩护。

    五六百米的距离,以着如今的中国战场上所使用的火器而言,大多是触及不到的,就算是进入了这个距离,又能够达到射程的,滑膛炮的精准度也存在着不小的问题。

    清军有恃无恐,大举进发,进入到一里的距离后,明军的堡垒依旧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在远处就能看到一些探出来的火炮那黑黝黝的炮口和垛口处矗立的明军的话,或许还会生出些明军闻藩兵之名而丧胆,从而不战而逃的遐思也说不定呢。

    大队的清军继续前进,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始终没有开火,战场上除了清军的滚滚向前,明军的堡垒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到了这个距离,北线的黄应杰和南线的张道瀛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边组织炮队开始准备工作,一边派出了背负着土包、沙袋的辅兵和民夫。

    炮队在这个距离准备,并非没有危险,但是就他们的火炮射程而言,这样的距离才好攻击到堡垒外围的半月堡。而那些辅兵和民夫的任务,无非是填平半月堡外围的护城河。他们都是宿将,很清楚以着半月堡与主堡之间的距离,清军对半月堡围而不攻,其结果就是暴露在明军火力的前后夹击之下。

    辅兵和民夫拔腿狂奔,脱离了攻城器械的掩护,他们便直接暴露在明军的杀伤范围之内,唯有发足狂奔,方有抵达护城河,丢下土包、沙袋,旋即转身逃回清军那边的可能。

    三百米、两百五十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到了这个距离,明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有的只是,一根根稀疏到了几乎不能对清军攻城器械存在有效阻滞的梅花桩深深的插入泥土之中,就像是一根根摆设似的。

    战场上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但是对于这些人儿,却唯有硬着头皮继续跑下去这一条路。然而,距离护城河越来越近,辅兵们也渐渐的开始发现,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将需要耗费更大的气力,速度也免不了要开始减缓——行进道路上的坡度开始渐渐爬升,而就在这些辅兵和民夫们逐渐靠近他们的目的地之时,约莫五十米的距离,半月堡上的枪声在一声号令之下猛然间便爆发了出来,伴随着密集的枪声的更是如瓢泼暴雨般洒下的铅弹!

    沉寂良久的枪声响起,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跑在最前面的那些民夫一扫而空。真正的辅兵,上过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总是知道守御的一方使用的火器是需要装填的,甚至就算是弓弩也有或长或短的装填间隙,最没有必要的就是跑在最前面送死。

    他们的经验,在枪炮声响起的第一瞬间救了他们一命。眼看着那些民夫被打倒在地,不少一时未死的也顾不上那些土包、沙袋了,捂着身上的创口发出痛苦的哀嚎声。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他们当即便拿出了比之方才更大的气力,发足狂奔。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跑在明军装填的间隙完成他们的任务,从而踏上逃回来的路。这是生死攸关的间隙,已经不止一次救过他们的性命。奈何到了这一遭,他们正开始发足狂奔,半月堡上,射击完成的明军射手退后,新的射手替换上前,铅弹便再度如同是不要钱的一样扫了过来。

    这样的场面,发生在每一个即将遭到攻击的半月堡。明军有意识的集中火力,这对清军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对此,清军也不在意,辅兵和民夫本身就是炮灰,消耗明军的火药和铅弹,就已经够了,若是能够将土包、沙袋投入护城河,更是赚出来的。

    明军凭着快速轮换的方式展开了密集射击,清军第一波次投放的辅兵和民夫根本没有几个能够冲到护城河前,将被俘的土包、沙袋投入其中。这样的幸运儿终究是少数的,他们如果能够活着逃回去,更是可以暂且休息片刻,至于那些投机取巧,或是被明军火力吓破了胆的,在他们随手丢下土包、沙袋向后逃亡的同时,他们就已经被判处了当即执行的极刑!

    督战队上前砍杀溃兵,伴随着攻城器械的滚滚向前,第二波次的辅兵和民夫也在这等恐怖之下冲出了器械的掩护。

    第二波次的辅兵和民夫与第一次波次的待遇没有什么区别,明军依旧是集中了火铳手对其进行密集射击。但是有了第一次波次的那些溃兵的下场,这一次已经基本看不到向后逃亡的了,更多的土包、沙袋被投入到护城河中,哪怕是依旧是微乎其微。

    投入之后,便是逃回,这是固定的模式。而待这一次的冲击结束,伴随着清军的攻城器械缓缓驶入半米的距离,明军沉寂已久的火炮也开始针对那些望台的射击。

    炮声急速响起,轰鸣之中,早已瞄准多时,凭着那些为火炮标定位置的梅花桩的帮助,在明军炮队的数量操作之下,当即便有了望台在炮击中轰然倒塌的盛况。后面的清军夺路而逃,但是台子上的射手们却又哪来的生路,最多也就是在倾倒的过程中闭目跳下,将命运交给未知。

    这样的精准,是建立在全方位的准备之下的,当即便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数架望台轰然倒塌,清军登时便是一片大乱,但是大乱之中,这支绿营的丰富战斗经验也体现了出来,在基层军官的控制下迅速得以恢复,并且少有阻碍到后续前进的。

    清军依旧在步步进逼,而伴随着攻城器械越来越多的进入到射程,明军火炮和火铳也将更多的注意力倾注在他们的身上。辅兵和民夫们的压力骤减,更多的他们能够靠近护城河,直到将护城河填平,冲车就可以顺利的抵近到半月堡前,实现对堡墙的突破。

    一切都开始恢复到正常的规律,岂料就在这时,半月堡靠近基座的位置,数块土石被推入护城河中。伴随着“不懂”的动静,一门门虎蹲炮的炮口伸出,对准了那些正在冲过来的清军就是一阵轰鸣。

    “老子把潮州府各府县的城守炮,以及南澳岛的库存全都搬空了,这次不让你们这些狗鞑子感受一下热兵器战争的洗礼,我他妈名字就倒过来写!”

第八十五章 坚城(下)() 
虎蹲炮里装着的并非是炮弹,而是铁砂和碎石子,点燃引信,喷射出的散弹席卷开来,反倒是比方才的射击更为致命。

    顷刻间,清军的辅兵和民夫便倒了一片,这样的场面,即便是那些跃跃欲试的清军战兵们也被震慑得不轻。

    明军的射击强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如此密集的杀伤,当即便引起了清军的一片惊呼。这是难以避免的,明军有史以来并非没有出现过高强度的火器射击——戚继光的车炮营乃至是关宁军编练的那些车炮营,其火力密集程度都是首屈一指的。奈何前者辉煌的走完了一生,缔造的传奇军队就淹没在了体制的深潭之中;而后者,勇气不复存在,屡屡为清军在射程外骗光了弹药,将火力倾泻给了空气,如之奈何。

    这一遭,明军的沉稳让人难以置信,清军处于攻城的一方,更是不可避免的要暴露出更多的破绽来。突如其来的杀伤,使得清军为之一挫,但是随着战鼓声的响起,闻鼓而进,再加上身后尚有藩兵作为后盾,清军重新鼓足了勇气,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就在这档口,清军的火炮也已经准备就绪,还击开始,炮弹稀稀疏疏的扫过冲击坡,唯有一枚炮弹轰入了护城河,溅起了一片水花。

    紧张的情绪、凭经验的瞄准方法以及缺乏明军那般的全方面准备,射击的效果很是不好。不过这也仅仅是第一次的试射而已,谁也不会放在心上,接下来无非就是重新调整射击角度和方向,重新装填罢了。

    岂料,就在这个当口,明军的主堡突然爆发一连串的炮击,那些明显在口径上又大上一个等级线的火炮们瞄准的恰恰正是他们。

    黑色的轨迹在半月堡上射击的明军头顶、在冲击坡上奋勇前进的清军的头顶上一闪即逝。劈头盖脸的轰向了清军的炮兵阵地。

    滑膛炮的精准度受限,饶是明军的准备更为充分也同样是不可避免的。炮弹扫过清军炮兵阵地的那一片区域,绝大多数的一如他们的对手那般,但却有一枚鬼使神差的直接砸在了一个尚未打开的火药桶之上,那个炮组以及邻居的一个炮组的方位当即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爆燃的烈火之中,清军的炮组成员转瞬间就被点燃。这一刻,炮长、炮手、装填手、辅兵,在烈火之下,一视同仁。

    尖叫着、哀嚎着,熊熊烈焰由于缺乏足够的可燃物而导致火势迅速的减退,但是那些引燃的烛火却依旧是在逃亡、打滚,试图熄灭那些正在吞噬着他们的精灵,却也只能在这无谓的挣扎中耗尽生命的活力。

    后方的爆炸,动静实在不小,但是冲击坡的最前线,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哪一方也没有功夫去注意这些。

    这功夫,望台已经被轰塌了数座,零零星星的还有几座,显然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明军没有在最远距离射击,这是命中率得到几何倍提升的一大关键因素,但是放清军抵近,亦是莫大的危险,当清军集中力量发起猛攻之际,仅凭着半月堡的火力就势必会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在付出了两座望台和数辆冲车的损失后,清军好容易将一辆冲车推到了护城河畔。这里乃是两处半月堡之间的区域,明军倾泻的火力不多,除了前方主堡延伸出来的锐角结构看着有些压迫感之外,此刻反倒是最安全的一处所在。

    清军毫不犹豫的将冲车推进了护城河,木制的车体尤其是用来防箭的顶子甚是坚固,为首的一个清军刀盾兵一跃而上,三两步间便借此越过了护城河,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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