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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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黄提督报告,咱们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陈俸早前是郑彩的部将,刚刚转隶过来时得不到太大的信重,但是凭着一次次的战功,郑成功对他也没有丝毫的歧视,功赏、升迁、扩编,一样不差,这使得他也早有了效死之心。此刻战局危急,向黄廷求援的同时,他也将将旗前移,带着亲兵便压了上去。
将主有了身先士卒的表现,礼武镇当即便是士气大振。奈何未及片刻,一支冷箭从一个刁钻到了极致的角度射来,直插陈俸的咽喉,这员曾和甘辉配合以不足清军半数兵力却反将其击破的虎将便瞪大了眼睛,径直的倒了下去。
“陈俸死了!明军败了!”
短暂的错愕,明军顷刻崩溃。撕开口子,从而破坏掉明军右翼的整体防御,这是应有之义,清军的作战经验丰富远胜明军,一旦发现了这般的突破口,当机立断的便直接就此发起了更加凌厉的攻势来。
明军的礼武镇兵败如山倒,陈俸的帅旗很快就被清军砍倒在地。下一刻,几乎可以预见到明军的全线崩溃即将到来,而就在这个当口,右翼后续的部队却全线压上,尤其是礼武镇后方的左先锋镇更是一马当先。
“溃兵有冲击本阵者,格杀勿论!”
柯宸枢的死命下达,明军毫不犹豫的便将冲到近前,妄图穿阵而过的几个明军溃兵格杀当场。
由此前车之鉴,溃兵哪怕是慌不择路,其绝大多数的也同样是连忙向左先锋镇的两侧逃去,哪还敢再到阵前。
清军的追击迅猛,左先锋镇也迅速的发起了反冲锋。不断有溃兵死在了明清两军的夹击之中,但是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一旦心慈手软,很可能就会被对手驱使着溃兵冲垮阵型,明军如此,清军也同样如此。
凭着百战老卒较多的优势,左先锋镇在严苛军法的鞭笞之下,狠狠的与清军撞在了一起,战况当即便陷入到了胶着之中。
左先锋镇是丝毫不逊于戎旗镇的明军精锐,这一点无需施福的解答,金砺透过那些情报也早有心理准备。奈何,这支明军精锐的坚韧却还是让他大感挠头,双方的交锋越演越烈,很快的他更是接到了清军的射手命中明军右翼主帅黄山的消息,但是黄山负伤后却并没有退下去,反倒是发了狂似的大呼鏖战,明军的士气竟是不降反升。
“这样下去只怕是不妙啊。”
金砺和刘之源都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战场经验之丰富,绝非是那些明军将帅所能比拟的。此刻清军攻势受阻,进展迟缓,处于防御的那一边更是即将面临着更大规模的攻击。二人仅仅是对视了一眼,无需言辞,刘之源便立刻转身,招来了三个牛录到施福、马进宝那里压阵。而他们这边,则已经很难在加大兵力的投入了,只能寄希望于施福和马进宝能够多坚持些时间,起码坚持到他们破阵为止。
汉军旗的援兵抵达,兵力虽少,但却极大的鼓舞了那些绿营兵的士气。明军一时间无法实现有效突破,而清军那边也同样是如此。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倒不是明军的兵力更为占优那么简单,而是因为金砺已经把除了骑兵外的绝大多数部队都投放在了战场,而明军那边的戎旗镇则还在列阵前进的路上。换言之,他已经没有了实现快速突破的可能,甚至连预备队都已经没有了!
“把杨提督叫来。”
杨名高还在指挥着福建提标维系汉军旗的两翼,但是面对明军的猛烈反击,他们也同样是显得招架无力。这源于小盈岭一战的旧伤尚未痊愈,部队新兵太多。而此时,他也正在焦急的时刻,却为金砺传唤了过去。
“杨帅,你是个汉军旗人!”
这身份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人尽皆知的,金砺说得斩钉截铁,杨名高对上居高临下的目光,口干舌燥,强咽了半口空气过后,便立刻应了下来。
接下来,提标开始重新接管战场,杨名高给出的理由的汉军旗的攻势受挫,需要暂且退下去重新调整进攻方向。而明军这边,几近苦战,也已经露出了些许疲惫,反扑的力度也要小于预期。
这边的战线还在重新调整,金砺和刘之源则焦急的注视着明军左翼那边。在那里,戎旗镇的大军越来越近,施福和马进宝的清军已经濒临崩溃,甚至就连那三个牛录的汉军旗兵也都亲临第一线与明军激战。
那里的战线怕是维系不了多久了,这样的心思刚刚冒出,岂料远处的一阵惊呼,马进宝所部竟率先崩溃,连带着施福的部队也受到了波及。
“没时间了,快撤吧!”
刘之源想得明白,金砺何尝不懂。二人默契非常,刘之源当即抽调了近半的骑兵出击,前去骚扰明军的左翼追兵,而金砺也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清军骑兵四出,没有投入战斗的汉军旗以着牛录为单位,在骑兵的掩护下节节且战且走。他们是打老了仗的了,这方面的经验也远比其他清军来得更加丰富。此刻有秩序的阵前撤退,福建提标以及那些尚未与明军脱离战斗的汉军旗牛录却立刻陷入到了明军的围攻之中,尤其是那些深入营垒的清军,再想要退出来谈何容易?
明军很快就在两线皆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清军溃败已成定局。倒是那金砺和刘之源,凭着骑兵的数量加质量优势,很是亲自带队的冲杀了几轮,好不容易的才摆脱了明军的追兵,但是随行的三支绿营兵却只能自求多福了。
战斗打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其实从一开始就与历史上的那次凤巢山之战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那一次,郑成功围困漳州数月,兵锋已显颓势,不过在清军针对左翼的首轮进攻之中却还是击溃了对手。奈何待到清军收敛溃兵,转而攻打右翼之时,明军火器齐射,突然却刮来了一股大风,使得硝烟将明军阵线笼罩。视线受阻,清军当即派出骑兵突击,席卷明军右翼,明军且战且退,但是等到收敛溃兵之际,却还是落了一个损兵折将的结果,包括右提督黄山、礼武镇陈俸、右先锋镇廖敬、亲丁镇郭廷、护卫右镇洪承宠等大批高级将领阵亡。
但是这一次,那股突如其来,使得清军“又一次”赢得莫名其妙的妖风不曾出现,其原因在于交战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月,且地点从漳州的凤巢山变成了泉州的钟厝。导致其改变的最重要因素,则是郑成功实现了对漳州府城的快速攻陷,以及陈锦在福建战局加倍恶化的情况下的提早遇刺。
至于郑成功之所以能够快速的攻破漳州府城,究其原因还是那几门副铳导致了明军攻城火炮的规模化。更加在于,某个始作俑者在去年年底的时候竟然还做了一个不经意的示范
战后,双方均表示在此取得了大捷——清军方面,平南将军金砺声称阵斩明军礼武镇总兵官陈俸,打伤明军中提督甘辉、右提督黄山、亲丁镇总兵官郭廷、左先锋镇总兵官柯宸枢在内的大批将领,斩杀无算;而明军这边则宣称击退了八旗军的猛烈攻势,击杀包括福建提标副将韩尚亮、汉军镶黄旗甲喇章京邓长春、汉军正蓝旗牛录章京王国辅、汉军镶黄旗牛录章京秦继武在内的大批中高级将领,激战和追击共斩首不下三千,俘虏、缴获无以计数。
钟厝之战最终以明清两军解除接触,清军退出战场,撤往兴化府休整以宣告结束。从双方的宣传上看,这无疑是一场“双赢”的战役,双方均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至于事实如何,单看清军丢下大批绿营仓皇退兵,以及明军没有进一步的向兴化府方向进军就能够看出来,其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
金砺那边已经连夜写了请罪的折子,请求清廷立刻补充汉军旗的损失,同时调派浙江、江南的大批精锐绿营南下助剿。这无疑是需要大量时间的,而郑成功那边则显得简单多了,活下来的将士获取了大量的战斗经验,战斗力直线攀升,阵亡的则直接从那二十八营的后备部队里抽调,尽可能快的补充损失。
双方都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舔舐伤口,而郑成功在战后更是连续下达命令,有关于抚恤的、有关于按照大敌赏格进行战功赏赐的、更有晋升柯宸枢为左提督的升赏。当然,这也同样少不了要向朝廷报功的,因为桂林大捷的消息前不久经广东已经传到了军前。
“让沈中丞带着他的那些救护兵过来。另外,给陈总制回信,就说他的计划,我同意了——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下半年再想有大动作,就得看广东那边的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返旧地(上)()
虽说明军最终占领了战场,使得清军大量的伤员落都掌控在手,进而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是明军自身的损失也不少,尤其是右翼的那几个镇。
临时的伤病所已经人满为患了,几次大捷下来,使得郑成功渐渐忽略了伤亡的事情,此刻见了如许多的受伤将士,他也开始对没有带上沈佺期在中左所带出来的那些救护兵而感到丝丝悔意。
所幸,救护的思路并不复杂,从去年中左所之战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不少军官、士卒,尤其是那些伤愈归队的都对其并不陌生。这边一边照顾着,一边派兵把左近能够找得到的郎中全都带回军中,那边凭着海运,尽可能快的将那些真正的专业人士都调来,郑成功的脑海里则更是已经开始琢磨着救护兵的随军化改制的事情了。
命令跨过大海,直抵中左所。沈佺期近年来把所有精力都投诸在了医学上面,尤其是中左所一战后,对于救护,他在有了详细的理解和领悟后也认为该是医学的一部分。毕竟,这也是治病救人嘛。
为此,在战后他向郑成功申请了留下那支救护队的编制,并且进行了严加的训练。在训练的过程中,他也在不断的增补着相关的制度,只是越增补、改良下去,他就越是觉得这项工作更多还是在于制度的完善和有效执行,而非这些救护工要对医学有多么深刻的理解。
沈佺期醉心于此,这一遭郑成功的命令送抵,他也是连忙组织人手,仅仅是有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将人员和器械都弄上了船,顺带着还让洪旭搜罗了一些郎中。此刻效率非常,一来是治病救人的使命感驱使,另外却也不乏着学以致用的渴望。至少,每日里做着这样的事情,沈佺期的满足感很是充盈,甚至比科举都要有意义。
这边救护队已经上了船,聂一娘则还在码头边儿等待。前不久冯三、刘荣他们几个广州义勇的袍泽们给她写了封信,说是打算谏言陈凯在潮州也组建一个救护队出来,并且希望聂一娘能够过来和大伙儿一起努力杀回广州。
陈凯在潮州的宣言里说得分明,三年之内收复广州。前有五年平辽,今有三年复广,看似大话炎炎,但是聂一娘却还是相信陈凯能够做得到的。这份信任,甚至显得有些盲目。
很快的,陈凯便向沈佺期修书一封,而沈佺期也毫不犹豫的抽调了几个人出来,其中就有主动请缨的聂一娘,另外还有几个广州人,也是有此打算。他们这一行人此刻正在等待着潮州那边的官船,官船会把他们带回到潮州。而到了那里,应该还会以他们作为骨干来培训更多的救护兵,救治更多的受伤将士。
船,很快就到了,比之那些赶去泉州的也并没有差了太多的时间。他们这一行人登上船,在颠簸中晃了几天的功夫,再下船时已经是南澳岛了。这里是中转站,他们会在此休息一天后继续此行。而此时,将他们招来的陈凯,却正在对着钟厝之战的详细报告笑得前仰后合。
“瞧瞧,鞑子的主要损失在三支绿营上面。福建提督杨名高,我记得去年小盈岭一战就被王师打了个全军覆没,这次又是几乎全军覆没,这算是二进宫了吧,哈哈”
“记得路过金华时,可是见识过了马进宝的敛财本事,哪怕是没有见到本尊吧,但是他那些手下一个个的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儿。这下好了,马进宝变成马散财了,把武器、辎重、粮草、部队几乎全丢了。嗯,他没把自己弄丢了就算不错了”
“还有那个施福,哼,做二五仔的还能有了好下场?我呸!这次是金砺拿你个家伙来当垫背的,下次弄不好就要背锅喽。”
陈凯哈哈大笑,在座的众将却是面面相觑。未及,一个声音问了句“什么叫二五仔”的话来,反倒是把陈凯听了个一愣。
潮州府城中的分守道衙门里,陈凯在郑成功激战钟厝的同时,派人招来了南北三河坝以及陆丰这两线的明军主要将领开会。此刻会议已经是第二天了,很多议题都已经结束了,接到了捷报,陈凯当众宣读了一番,众将更是士气大振。面对汉军旗竟也能够一战将其击退,虽说清军的主要损失还是有绿营兵承担的吧,但是有此一胜,却仿佛是看到了日后的希望,就像是前不久传来的那场桂林大捷一样。
说起来,桂林大捷之中有孔有德过于托大的成分,就算是此战,金砺也是带了一群不甚强大的绿营来战。由于清军在入关之初吸纳了大量作战经验丰富的前明军和前流寇,其战斗力无论是整体,还是平均确实都要优于明军。如以大西军为主体的西南明军,那是孙可望、李定国他们凭着大西军的底子,在云南闷头休养生息了良久才有的今日之气象;而像是郑成功所部,则同样是借助于海贸巨利的滋养才有了今日这般实力。
不过,有了这样的胜利,对于未来的战争还是大有裨益的。不光是保住了这大半年在闽南战场上高歌猛进的战果,也收获了大批有经验的将士,无论是本部兵马还是俘虏,更是重新树立起了明军的自信心,这是尤为重要的。
“二五仔”的笑谈迅速为众将所理解,对于叛徒的鄙视是不分省籍的。想到此处,陈凯不由得笑了起来,用他的话说,这时候金砺估计是在骂街呢——带了一群猪队友上阵,哪怕他们并非是诚心要坑他的,但是这份战斗力上劣势却还是拖了他的后腿,否则若是带上一万多的八旗军,估计郑成功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洪承畴当年看着吴三桂、王朴他们绝尘而去,看着秦军向鞑子发起决死一击的时候,估摸着也会有类似的遐思吧?”
此言说罢,当即便是一阵哄堂大笑。并非是对于锦州一战的没心没肺,更多的还是在于不齿洪承畴的为人。但是笑也笑过了,陈凯也表达了对于未来战况的一些见解,比如福建战场即将进入一个相持的阶段,起码下半年不会再有太大规模的战事发生了;再比如,福建战场即将哑火,那么广东战场就该做出些什么动静来了!
“今年耿继茂在咱们的棱堡面前碰过壁,孔有德也死在了桂林,倒是尚可喜那厮最近过得有些安逸。我陈凯素来是个厚道人,该给他添点儿恶心的时候,一定要送货上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返旧地(下)()
潮州的内外部情况在趋于好转,但是面对的外部对手之强大,以及内部矛盾也仅仅是暂时缓解,此刻看上去风平浪静,但也仅仅是暂时的而已。
郑成功和陈凯二人分据东西,闽南在经过了一段摧枯拉朽式的攻伐之后,现在要开始消化胜利果实,以备再战了。而在粤东战场,陈凯面对的敌人更加强劲,处于守势都是压力深重。既然如此,想要寻求发展,就得跳出这个粤东这个剑拔弩张的圈子,从更外部的环境去找寻到发展方向。
“我走之后,廖同知代理潮州知府权责,叶推官主管讼狱,陈教授教导儒生,王参军管理屯田”
潮州民政,素来是归于府县,各县的事情陈凯无需多言,就算是新建的丰顺、揭西二县经过了大半年的磨合也已经形成了行之有效的行政体系。军务方面,无论是以张进为首的北线,还是以杜辉为首的南线,皆是保持着守势,另外棱堡要进行一定的改建工作,这些陈凯都已经交代清楚了,由下面的人自行去做就好。
经过了近一个月时间的培训,那些江西读书人们也分批踏上了返乡之路。他们接受的培训时间比陶潜更多,培训内容也更加丰富,陈凯很期待着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乡后的展布,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会议完毕,陈凯送走了最后一批的返乡者。他倒不怕这些人回乡后会背叛明军,因为这些人本就是最坚定抗清的一批儒家士大夫,只是唯恐他们会操之过急,过早的暴露意图,使得清廷有所察觉,所以干脆又多嘱咐了几句。
这些人,连同陶潜,将会是光复江西的种子,陈凯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缴税、施肥、以及除虫,然后等待着他们生根发芽。这并不是能够急于一时的事情,此刻的当务之急却还是眼下的这些的事情。
两天后,聂一娘一行人抵达潮州府城,陈凯安排的事情也基本上安排完毕了。见了这些救护兵,陈凯便让他们去府城内的一处伤病所报道,他们将会在那里培训更多的救护兵出来,用以分配给各镇。
一番激励过后,陈凯突然一顿,旋即向众人问及关于“有没有志愿者愿意直接前往距离鞑子更近的一处飞地”的问题。连稍作迟疑也无,聂一娘便向前迈了一步,昂首挺胸的做出了回应。
“卑职原往。”
她,一身军中士卒的装束,束起了头发,若仅仅是从远处看去,或许还会将其视作是一个个子稍显爱小的明军小兵呢。但是此时此刻,站在陈凯面前,她的目光和神情中写满了勇敢、坚韧和一往无前,对于远离明军本土的飞地,对于距离虏师主力更近的险恶,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尤其是那一份无有半点儿的迟疑,更是让在旁的须眉们相形见绌。
“那里,会很危险”
“卑职不怕!请参军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聂一娘骄傲果决的目光中,恍惚间,陈凯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了一些早已遗忘了的画面。这些画面在此刻,与聂一娘的身影开始产生了重叠,无论是是此时此刻的毅然决然,还是近两年前在广州城外,撑着小船一马当先的冲向许龙舰队那个纤细而坚挺的背影。
“好吧,聂聂队长,嗯,明日一早随本官出发。”
聂小娘子的称呼被生生的咽了下去,这个小寡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