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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帝国再起-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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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上次缴纳的罚银让他多年的积蓄一扫而空,即便是做个买卖也不成了。若非是陈凯隔段时间派人接济一下,那日子就更没办法过下去了。

    “小人悔不该当初不听参军教诲,贪那些小便宜,现在沦落如斯,实在是咎由自取啊。”

    参军是陈凯多年来的职务之一,也是老鼠须子等人对其的旧称,如此显得更为亲切。见到了陈凯,老鼠须子一头就磕在了地上,几下子下去,地板上已经有了隐隐的血色。陈凯一挥手,从人把老鼠须子扶了起来,然后便退了下去,公事房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但愿你是真的悔改了。”

    “小人绝不敢再犯了,绝不敢再犯了。”

    本来已经站起身来,这一次又是一头磕在了地上,似乎只有这般方能显示其是真正悔改的诚意来。

    磕头要是有用,还要法律干嘛。奈何,眼见于此,未免这老鼠须子磕死在此地,闹出件人命来,陈凯便道了句“起来吧”,权当是信了。随后,便向其问起了陈豹提及的关于南澳岛的相关事项。

    “回参军的话,这事情,说起来还是那姓冯的的手笔。几次迁动,牵走的更多的还是行政人员和工匠,以及他们的家属,另外再有的就是军队。但是问题在于,那姓冯的迁军服制造工坊的时候,力主只招收军中将士家的女眷,把南澳本地民户女子全部清退了,那些女子原本在军服制造工坊里有个不错的活计,能够像男丁一样养活一家人,现在没了活计,日子自然难过。”

    老鼠须子是恨极了冯澄世的,此刻陈凯问及,他当然是抖擞精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也当是发泄怨气了。但是当着陈凯的面儿,他还是有所收敛的,因为他很清楚,他那一番话到底想说什么,陈凯只要听上一两句就全明白了,说多了反倒是容易遭到陈凯的不悦。

    一番话说下来,老鼠须子便闭口不言,只是站在那里偷偷地观望着陈凯的神色。相对的,陈凯自然明白老鼠须子所指,无非是冯澄世要在军中将士,尤其是那些军官面前充好人儿,要博取他们的好感,所以才导致了南澳百姓的失业率大增以及生活水平的下降。

    除此之外,更不乏老鼠须子对于冯澄世迁移军器局的事情的愤慨。说白了,他贪小便宜的事情之所以暴露了,就是因为迁动的过程所不可避免的重新磨合,否则他现在估摸着还在过着那时的好日子呢。

    对于后者,陈凯并不在意,也懒得说教些什么。倒是前者,他早前也曾借此拉拢过左先锋镇、援剿左镇等那些施琅、黄廷、洪习山带回来的入粤闽军,用的手法也是招募他们的家眷到工坊工作,提高收入水平的同时也可以增强这些将士的向心力,可谓是一举多得。现在倒好,冯澄世不光学了个通透,更是靠着这样的手法成批次的收获了军中的大量好感。

    “还是在于成衣制造业在现阶段的技术含量太低,否则冯澄世就算是想随便换人也不好去找寻适合的熟练工。”

    想明白了这些,陈凯想了想,便对那老鼠须子提醒了句关于“在他面前这么叫了也就罢了,放在旁出断不可如此”的话来。倒是此番关于老鼠须子对冯澄世的称呼的提醒,当即便收获了老鼠须子的感恩戴德,至少在他看来,这份提醒分明是对自己人才会有的。

    有了这份亲近感,老鼠须子就更是将所知的尽数道来,尤其是关于军器局的事情,更是突出了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迁移军器局的时候,那姓冯的划定中左所军器局的布局,厂区、行政区、仓储区都有,就是生活区没有。工匠们每天吃饭都是在工棚里,吃完了也没个休憩的地儿,天天不到时辰就被催着干活……”

    “当年您在军器局的时候,定下的不少规矩,依小人的浅薄智慧也知道,那都是为了让工匠们更好的工作的。可那姓冯的不一样,处处要耍他的官威,比如见了上官磕头,您的旧制时工作时以额首行礼代替之,这也叫那厮恢复了,忙着半截的活儿就得连忙放下,晚了一口气儿的功夫都要办一个轻慢上官的罪过……”

    “前年年底,就在您回来前几日,那姓冯的将林匠头的匠头职务给拿下了,说是暂时的,结果也没恢复了。这一年来,您任命的那几位匠头先后都被他拿下了,换上了一批监工,就是王富贵那群人来充当匠头,说是这样更好管束工匠,防着工匠偷懒。想想您还管着军器局的时候,哪个工匠敢偷懒了,哪个工匠会偷懒了,还不是一个个的竭尽全力的完成定额,现在倒好了……”

    “……”

    官职被扒了下去,发了银子,还挨了不少打,于这南澳岛的老家闭门思过了一年多,日日过着被人白眼的生活,就连老丈人和丈母娘,以及那些原本还对他尊崇有加的亲戚们都万分的不待见他了。世态炎凉,使得老鼠须子对于冯澄世那叫一个怨恨深重,这段时间他别的没干,就是一个心思的琢磨着要向陈凯告状的事情,说辞都是在脑海里过过无数遍的,此间如破堤之水一般倾泻而出,蒸腾的怨气差点儿给陈凯撩了一跟头出去。

    “看来,你在军器局里还有不少耳目嘛。”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即便把老鼠须子的那通怨气给拦腰截断,后者咽了口唾沫,连忙回道:“参军,您当年管军器局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是推心置腹的,竭尽全力的让大伙的日子过好了,所以大伙都想着参军,连带着小人也跟着沾光。而姓冯的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大伙都盼着军器局能够重归参军管辖,又怕会干扰到参军的正事,与小人就多了些交流……”

    说白了,军器局在冯澄世的人事变动中受到不公待遇的,或者说是那些变动中的失势者,大多都是最早的那批人物,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南澳本地人,和老鼠须子有同乡之谊,现在更是同病相怜,自然是要报团取暖的。

    陈凯细细听来,对此已经有了一些明确的概念,此前的一年他始终在粤东战场上奔忙,根本顾不到远在中左所的军器局,现在虽说也还是顾不太到,但是对于这份乱象,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外行指挥内行。”

    考试成绩好的,不一定实际操作也一样好,那是因为有些人就是擅长考试。更何况,科举考的本就不是行政能力,科举考得好跟行政水平有个毛线的关系,每三年一届的进士老爷们里面有的是被吏员、乡绅钳制得不能用事的废柴。

    奈何,这本就源于儒家学说其自身的统治地位,动摇是难以实现的。而儒家自身的变革力量和变革趋势,在明时虽说是一如在其他时代那般产生和兴起了,但是明末清初的乱世,以及顽固的旧势力的阻挠,使得其举步维艰。尤其是到了我大清的时代,更是直接被拦腰截断了,因为我大清从来就不需要真正的儒家士大夫,只要是一群奴隶就好!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陈凯用这句话说给了他自己,也说给了老鼠须子,后者倒也不急,只要陈凯关注了军器局的事情,就早晚会出手的,他很相信他对陈凯的了解,但更加相信的还是陈凯对阻挠生产力发展的力量的决不妥协态度!

    离开了南澳岛,海船一路向东,这是最熟悉的航线,也是最陌生的航线。因为对于陈凯而言,他并不知道此刻的郑成功会否对他的巡抚之位心存芥蒂。

第三章 四府巡抚(下)(二合一大章)() 
“牧洲当年是温、处、宁、台四府巡抚,竟成如今是漳、泉、潮、惠四府巡抚,到显得我官职低微了,日后还望二人上官多加提携才是。”

    “复斋此言差矣,我那早已是明日黄花,做不得数的。要说大权在握,还数竟成,你若求官,当知去处,莫要到我门前瓜噪。”

    “二位先生,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啊。”

    卢若腾和沈佺期本就同是福建名儒陈鹄的弟子,平日里素来亲近。与陈凯,亦是相交多年,更兼有同守中左所的生死之交在,此刻开起玩笑来也是毫无顾忌。

    初登岛来,听说郑成功也是刚刚从泉州回来,此刻正在府邸休息,陈凯还有些许担忧。但是卢若腾和沈佺期的这一番说笑,反倒是将这些一扫而空,心境上也平和许多。对于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事情,确也多了一份成则已不成则罢的坦然。

    “酒,待我见过了国姓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喝,却也不急。倒是有件大事,我倒是打算与二位先生商议一二。”

    “是了,竟成此番上岛是来成亲的,确实不差着这一时半刻。”

    二人哈哈一笑,把臂而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陈凯乘上马车,闭目养神,待重新睁开眼睛,已抵郑成功的府邸。

    自大门而入,郑成功已经降阶相迎。这原本已经显得是有些见外了,但是一眼看去,那面上的疲惫在他面前无有丝毫遮掩,陈凯反倒是不由得叹了口气来。

    “竟成,这一见面就唉声叹气,可是不愿见我?”

    “哪有的事情,不来见大木,我这婚姻大事岂不还要继续拖下去。”

    还能开玩笑,说明事情还不算太艰难。相顾一笑,二人便进了书房详谈。陈凯原以为是直截了当的提及巡抚一事,结果郑成功却率先提及了另一桩事情。

    “虏廷还在为金砺增兵,看来是指望金砺能够打穿漳泉两府了。”

    去年明军守住了胜利果实,但是清廷的实力还是太过强劲,今年竟然还在向福建增兵,完全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如此,郑成功不得不对此心存忧虑,就连陈凯闻此言也皱起了眉头来。

    “大木,广东局势趋于平缓,不行就调回几个镇以抗大敌。”

    闽南、粤东,本系一体,甚至就连唇亡齿寒都不足以形容其命运共同体的程度。听闻此事,陈凯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但也毫不犹豫的提了出来。只是郑成功对此却摇了摇头,并没有从广东调集兵力参战的打算,只是提及了此事,仅此而已。

    “明年闽南这边还是要力争守住漳泉两府,广东兵力本就不多,不能再减了。倒是香港的贸易开辟了一条新的财源,竟成可还有旁的什么打算吗?”

    有陈凯在广东,郑成功专力于福建战场,便不会出现顾此失彼的问题。这是最好的局面,郑成功无疑改变,甚至不光是如此,郑成功还希望能够从广东那边能够再做出些成绩来。

    这是对陈凯的殷殷期待,对此陈凯也表示有过一些计划,比如趁着清军在惠州府的兵力空虚,夺取平海千户所和大鹏千户所两地,修筑棱堡,由此将明军在潮州以及惠州东南部的控制区,凭借着海路与香港连成一线。

    “就像是当年的东江镇,控制辽东沿海的一系列岛屿,从各个点不断出击,袭扰鞑子的控制区……”

    当年的东江镇其全盛期时,以皮岛、铁山、义州等处有着海洋和鸭绿江作为屏蔽,与清军对峙,占据沿海岛屿,控制宽甸、旅顺等易守难攻的所在,现在看来与明军在广东的形势倒是有几分相似。

    “潮州以及惠州府的东北部就是皮岛、铁山、义州等处,莲花山脉和陆丰双子棱堡就是辽海和鸭绿江,而香港岛则是那旅顺,现在把平海千户所和大鹏千户所拿下来,就更像了。”

    指着郑成功书房中的辽海地图,二人一说一听,脑海中则已经将粤海中部到东部之间的那一串珍珠串成了项链。奈何说到此处,陈凯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挺像,但是问题在于,这样根本不合算。”

    “哦?”

    话一出口,郑成功当即便明白了陈凯所指。

    东江镇当时的形势是迫不得已,野战以着其自身实力是很难与八旗重兵集团相抗衡,所以就只能盘踞八旗军难以控制的所在,在那里种田、练兵,一点点儿的恢复实力。

    从经济上分析,东江镇控制区寒冷非常,种田收益不高,难以养活大军,即便是靠着明廷的补充和接济也远远不够,想要养活那些辽民,想要养活军队,进而反攻辽东,一是出兵袭扰,取食于敌,二则是要控制辽海贸易。

    前者不谈,后者从历来的路线上分析无非是大运河、天津、旅顺,然后沿着岛链抵达朝鲜,进而实现与朝鲜和日本的贸易,而另一条则是山东登州过庙岛列岛,抵达旅顺,继续走上一条路线的后半段去朝鲜和日本。

    岛链由贸易路线串起来,是生存的根本。但是在广东这边,香港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粤西方面与广东这边的明军面和心不和还在其次,关键是平海千户所和大鹏千户所都不是岛屿,仅仅是沿海罢了。

    修筑棱堡,囤积仓储,驻扎士卒,仅仅是用来巩固本已经十分安全的贸易路线,这是非常之不合算的。而陈凯也不似毛文龙那样要养活几十万辽民,潮州百姓和广州百姓都在潮州地面上,那里有大片的可耕种用地,一年两熟,每亩两石到三石的产量也绝非是辽东所能够比拟的,而且以他的威信也暂且压得住双方的不满情绪,实在是犯不着如此。

    脑海里将这一切分析过后,郑成功也不由得摇了摇头。东江镇当年最差也有明廷的援助,还可以在朝贡上“欺压”一下朝鲜,而他们则只能精打细算的,要把每一文钱都用在极处才能抗住清廷的连番猛攻,才能进而收复更多的沦陷区。

    “那,还有别的吗?”

    “有是有,但也存在问题。”

    “什么问题?”

    “其一,兵力不足;其二,初期投入比较大;其三,需要脸皮厚。”

    陈凯的手指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头亮出来,郑成功的视线也聚焦在他们上面。起初还好,陈凯义正言辞的说着,郑成功认认真真的听着,兵力、资源投入,这些都是限制发展和开拓的总要因素,哪怕不甚清楚,但是郑成功相信陈凯的判断,也是点头示意。但是,听到最后一处,郑成功的面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口中的一句“竟成你在夺潮州和去广州时”的半句话刚刚在脑海里形成,甚至后半句还没有完整闪现,他便立刻意识到了陈凯所指。

    “竟成,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也有一张厚脸皮?”

    “是的。”

    陈凯点了点头,似乎对那个“也”字并没有丝毫介怀,甚至这个字很可能正是说在了点子上面。

    “嗯,就像上次诓杜永和那十万两库银时差不多。”

    “哦。”

    一说这个,郑成功似乎是能够接受了。毕竟,杜永和那档子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些口舌官司罢了,连面儿他都没有见,只是让个手下人就打发了杜永和派来要账的手下,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情。

    “反对的烈度可能会更高些。”

    “收益呢?”

    “十万两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就干吧!”

    三言两语之间,两个人就把那三个问题中的最后一个敲定了下来,甚至连前两个都没有进行权衡。说到底,一切无非是利润作祟。就像是后世的某位思想家所描述的那般: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被绞死的危险。

    “需要多少兵员?”

    “最起码也得两千战兵,我也会从潮州调派一些部队过去。”

    “我给你三千,去年从泉州招募的士卒,都是训练了近半年的。另外,竟成你现在是巡抚了,守道标营扩编为抚标,兵员至两个营一千战兵,还是让林德忠管束。”

    郑成功大手一挥,就是三千五百战兵,七个营的编制。说到此处,他继而向陈凯问道:“江美鳌,可还听话?”

    江美鳌的郑彩的部将,更重要的还是江美鳌是跟随郑彩最久的那三个部将之一,另外的两个——蔡兴和章云飞现在已经是清军福建水师的顶梁柱了,带着他们的部下骚扰明军舰队,虽然也就是骚扰骚扰,面对面的刚正面是不用想的,但是这实在给了明军很一些的恶心。

    三个人,两个人降清了,剩下的那个自然会被人担忧,这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在于,郑成功在陈凯的两次陆丰棱堡防御战的报告中,都没有太用到江美鳌的部队,这也使得郑成功怀疑陈凯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一共七个字,陈凯听在耳中,便能够想象到郑成功所想的到底是些什么。无需思索,陈凯便向郑成功做出了回答。

    “提到江美鳌,这也是我正要与大木说的。我打算把江美鳌的部队重新改成水师,去年我让林德忠和江美鳌练了练长林寺义勇曾经练过的那个方阵,林德忠的营头练得很好,但是江美鳌那边,大概是在海上习惯了,练了大半年也没有给我一个坚若磐石的样子。正好这一次也需要增添水师,我想着还是让他干回老本行的好。”

    “那我调派些战船给你。”陈凯话说如此,郑成功自然明白其意,此事到此作罢,旋即他有出言说道:“银子,竟成你不用管,去岁海贸所得,足足有一百八十余万两白银,这还没算上泉州和漳州这两个府的岁入。养兵,是要花掉其中的一大半。再算上继续贸易、修建堡寨、打造武器以及其他的一系列支出,确实所剩无几。但是,银子还是能挤出来一些的。”

    广东战场压力甚大,潮州的税赋基本上都是自用了,能够给予中左所方面的,无非是粮食和海贸货源,这已经是极大的补充了。

    郑成功对陈凯信心十足,自然是要他放宽了心去做事。话说到这个份上,郑成功专力福建,陈凯经营广东的格局依旧是延续了下来,无论是陈凯,还是郑成功,都无意打破这个自形成以来便卓有成效的分工模式。这一切并没有因为陈凯的四府巡抚官职而改变,这便是二者之间最大的默契,无需再多说些什么,甚至陈凯在此之前的那些许忧虑到此也荡然无存了。

    接下来,二人敲定了陈凯的官职之中,原本的那个威远侯招讨大将军行辕参军的身份正式取消,郑成功实在不好让一个实权的兵部右侍郎给他做参谋,总要给永历朝廷些许脸面的。但是粤东总制的差遣则依旧挂着,用陈凯的话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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