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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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手,便有卫兵将那守备托了下去。凌迟是一回事,当然,在刀数上是不好如马得功、黄澍那般,毕竟还差着级别了。但是那一刀刀的把肉片下来,却是想着都觉着疼得不行,更别说受刑之人了。
守备被人拉了下去,临出门时满眼恨意的看了李建捷一眼,后者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顾,全然没当回事。
这一切,无不是看在了陈凯的眼里面。或者说,从一开始陈凯就在等着这一幕的发生,结果双方的表现也一如他的预料那般,直引得他的嘴角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庆功宴上,有人听见那厮对安肃伯说起你的身世,就是关于你的亡夫和兄长的死的。”
“但是李伯爷并没有如其所想的那样做?”
“是的,安肃伯,是个耿直的汉子,不太瞧得起这等背后下刀子的卑鄙小人。”
“卑职,谢过抚军。其实那厮说得没错,卑职确实没有忘记过那些事,但也请抚军放心,卑职绝不会因私废公,一切但凭公心行事。况且,李帅在那一战也算是救了卑职和卑职的部下们。只是让卑职对其有所感恩戴德,卑职却是做不到的。”
“嗯,我信得过我的眼睛,我也一早就知道你是值得信任的。”
昨日的交谈,陈凯将这一内幕爆料给了聂一娘,收获的答案也让他能够满意。这样的满意其实并非会是超出预料的惊喜,甚至可以说,聂一娘如是说来其实早已在陈凯的预料之内。
战斗结束,聂一娘对李建捷礼貌有加,但却很快就找了理由离开,这些天也未曾见过,更不会把内情相告。可是对陈凯,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有丝毫的防备。两相比较,其实很多事情就能够看得通透了。
至于李建捷之于这个聂一娘,就陈凯看来怕是不仅仅在于瞧不得卑鄙小人在二者之间挑拨离间,更不乏对女人的轻视。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恐怕还不是这两点,而是在于派系之见。
“处死这厮的决定,本官会上报于国姓。不过守备一职空缺,本官以为香港岛乃是我军在广东战场上的枢纽,关乎重大,不可一日或缺!”
陈凯话说至此,在场众将以及官员们俱是能够理解。如今的广东战场,他们收复了潮州府、琼州府以及广州南部的珠江口一系列岛屿。潮州府在粤东,琼州府在粤西,两地勾连,全凭这小小的香港岛作为中转站。正因为如此,尚可喜才会将其视为陈凯的七寸之地,而陈凯也会在琼州战事完结的同时迅速的派遣李建捷所部回援。
“香港岛守备队下属救护队队长聂一娘,于守备弃军而逃、于千总力战殉国之际,凭一己之力展开反击,鼓舞众将士士气,成功的拖到了安肃伯所部赶回,为全歼来犯虏师立下了大功。”
这一切,皆是事实,陈凯娓娓道来,众人亦是将目光投诸到了这个看上去甚至还显得有些瘦小的女子身上“国朝祖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所以国初之王师可以无敌于天下。时至今日,国姓与本官亦是坚信唯有如此,方是驱除鞑虏之必由之路。是故,本官决定任命聂一娘为香港岛守备,负责岛上防御,配合珠江水师总兵官江帅防守此要冲之地!”
众所周知,皇明是驱除鞑虏而建立的朝代,明太祖朱元璋在元末时也从未接受过暴元的官职、爵位。所以无论在后世,还是在这个时代,皇明的汉家正统不容置疑,自古得国之正也未有出其右者。
明初的卫所兵横行天下,这是事实;如今郑成功治军也最是强调一个奖功罚过,这同样是事实。由此前例,再有此现状,陈凯特意提及聂一娘的表现,质疑的目光便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功勋得到奖励的赞许和羡慕。
明朝中后期,王阳明的心学盛行于世,其中引申出了很多的“超前”思想,比如与在场大多数人同省籍的那位福建人李贽的那些“奇谈怪论”,尤其是《焚书》中的答以女人学道为见短书,更是存在着男女平等的初步启蒙。
不过,这仅仅是一方面而已。在场的众人不会以性别作为反对的理由,其中有陈凯的存在,有聂一娘的功绩确实说得过去,也有思想解放的影响。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明朝真的出过女将军,名动天下的忠贞侯秦良玉是个例子,秦良玉的儿媳妇张凤仪亦是如此,就连永历帝当年御前也有个叫侯世贞的殿前女将军。有过这些前例,现在多个女守备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
“明末,嗯,思想的解放果然还是存在的。等到我大清将裹小脚这项国粹发扬光大了,就要再等到被洋人踹开国门后才能再看到鉴湖女侠那般的人物了。”
陈凯如是想来,自有卫士将守备的官服、印信、甲胄、佩剑等物送上来。陈凯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环顾之下,将托盘放在了聂一娘的手上,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香港岛的陆上安危,本官就交给聂守备了。”
聂一娘接过了托盘,看着上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这一切,是她在那一战中奋起反击时所绝未有想过的。在那时,她所想的很单纯,也从未指望过会有什么,但是现在努力却得到了更大的回报,鼻子不由得一酸,但是旋即想起了她作为军官的身份,便连忙吸了口气,将那份激荡稍加压制。
“卑,卑职一定不会让抚军失望!”
“本官也相信聂守备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陈凯坦然一笑,随后便表示了会尽快恢复,乃至是增强守军的实力——江美鳌的舰队,要扩大编制,以继续拉大明清水师之间的差距;聂一娘的守备队自然也要恢复编制,更要将其扩编到一个营五百战兵的规模。甚至可以说,无论是江美鳌,还是聂一娘,他们现在的官职都只是暂时的,升迁仅仅是迟早的事情。
“江帅是陈抚军说服来投国姓爷的,那聂守备更是出自广东义勇以及后来的巡道标营,自然也是陈抚军的亲信。这香港岛,看来日后是要姓陈喽。”
在场负责牌饷的官员如是想来,目光很快与那个负责本地民政的官员相交汇,所见亦是同感。不过,这香港岛本就是陈凯恢复的,如今陈凯在郑氏集团的地位也是稳稳当当的二号人物,与集团首领郑成功的关系融洽得甚至让一些人怀疑二人是龙阳断袖之交的地步,他们现在在陈凯的手下做事,同时也分享着逐步收复广东的功劳,自也是对此并无恶感,只要陈凯不把他们轰回去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宣布了任命,陈凯也不耽搁时日,立刻便下达了新一轮的作战任务。这一次的作战任务并非是以收复失地为目标,而是要重新挽回香港岛遇袭的颜面,向粤海、南洋、乃至是全广东的士绅、商贾和百姓们证明,明军不光是依旧拥有着粤海上的制海权,更是要骑在他尚可喜的头上拉屎拉尿!
聂一娘的守备队继续留守香港岛,江美鳌的舰队载着李建捷的骠骑镇扬帆起航。这一次,并非是渡过九龙海峡,也不是越过那条明溪去新安县找当地绿营的麻烦,而是借助于洋面上吹来的南风溯流而上。
舰队溯流而上,由于珠江口被明军水师控扼,清军在沿岸修建了烽火台,以确保在明军进攻沿岸县城时能够得到预警。
珠江沿岸,香山、新安、顺德、东莞四县先后接到烽火台的预警,但是却始终未有遭到明军进攻的报告传来。这一次显然是明军针对清军突袭香港岛的报复行动,最不安的便是新安县的清廷官吏、将校,奈何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也是让他们越加的开始为旁人担忧起来。
风顺流逆,撑足了风帆,舰队绕过了大奚山,过零丁洋的洋面,很快便驶入到了珠江的主航道。
站在江美鳌座舰的甲板上,陈凯眺望四下,处处皆是熟悉的山川河流。想起上一次经过这里,还是永历四年的十一月,清军在尚可喜的指挥下轰塌了广州城的城墙,大屠杀将起,而他则联络了当地的卫所和基层官吏为此地的良善百姓谋一条生路。
那一次,他麾下有辅明侯林察和闽安侯周瑞的军舰,有忠振伯洪旭的商船队,也有他从澳门租来的商船队,更有他临时组织起来的广州城南码头上的那些大小商船和渔船。除此之外,广州守军的吴文献、殷志荣二将的水师,乃至是张月、李元泰、李建捷的陆师也都暂且跟从他的指挥过,更有凌海将军陈奇策的舰队作为援兵。
正因为有着如此庞大的海上实力,才能够虎口拔牙,在清军的屠刀下救了那么多的广州百姓,才能够在珠江水战中几乎全歼了清军的广东水师,为明军控扼珠江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一次,他故地重游,有的却只是江美鳌的舰队,规模只有林察所部一半而已。所载着的陆师,也只有李建捷的骠骑镇。
说起来,实力上简直是一天一地,尤其是比起城内的一万多的藩兵,更似那鸡蛋往石头上撞的愚行。可是有一个问题在于,这一遭,清军的广东水师比之上次珠江水战更加清洁溜溜,仅剩下了两条船来,江美鳌麾下随便哪个把总都比盖一鹏那个总兵来得更有派头!
舰队在越过东江河口而不入后转道向西,番禺县的烽火台迅速的升起了狼烟。此处,说起来是清军最不相信会遭到袭击的所在,奈何警报真的出现了,广东城南的守军连忙向平南王尚可喜和广东巡抚李栖凤报告,二人也很快便赶到了新城的城墙之上。
明军来得极快,舰队一字排开,横贯于广州城与河南岛之间的主航道上。但见尚可喜的王旗抵达,明军只待旗舰上一声令下,面向广州城的右舷火炮当即开火,顷刻间便有了横扫广州城南码头,乃至是轰击南城门的气势!
炮弹呼啸,所及之处玉石俱焚。城上清军眼见着明军竟如此的嚣张,立刻做出反应,第一时间便将尚可喜和李栖凤护卫下城,将他们保护到了旧城南城墙上遥控指挥。
明军开炮,清军亦有还击之打算。奈何,尚可喜当年攻广州城的红夷炮早在去年就都已经改姓陈了,攻城时缴获的以及近期新铸的则尽数搬到了肇庆,以为肇庆城守,始终没有运回来——毕竟,尚可喜不能保证那个西宁王会不会去而复返。
炮战,变成了明军的独角戏。明军的舰船毫无顾忌的在主航道上放下了船锚,随后不断的倾泻着炮弹,很快便将城南码头打得是一片狼藉,尤其是码头的军营,那些没了船的广东水师绿营更是被打得哭爹喊娘。
接下来,炮弹延伸的同时,明军舰队在河南岛上放下了一支骑兵。安肃伯李建捷的旗号迅速的扫荡着河南岛上为数不多的清军。
河南岛上的清军那里是李建捷的对手,很快便被明军清理个干净。随后,明军更是大摇大摆的登上了城南码头,并且将上一战中俘获的清军都押了上来,紧接着只待刀斧手就位,一声令下之后,便是上百只右手与他们的主人彻底分离开来。
炮击戛然而止,惨叫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新的曲调之中,一个大嗓门的明军举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的对城头的清军喝道“我家抚军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些炮弹就是送给尚可喜那狗汉奸的礼物。另外,我家抚军敬告尚可喜,再敢伸出狗抓子来,剁的便不再是这些俘虏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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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影响()
粗犷的声音在广州城外响起,在铁皮喇叭的扩音效果加持下,扫荡着城头上上至尚可喜,下到寻常守卒的心弦。
一语说罢,再二,再三,那个大嗓门的明军似乎是唯恐尚可喜听不到,一连喊了三遍才将铁皮喇叭收了起来。随后,丢下了那些依旧在苦痛哀嚎着的清军俘虏,明军有恃无恐的重新登船。旋即,舰队便大摇大摆的继续前进,围着河南岛绕行一周,循着来时的航道踏上了回返香港的路程。
明军不紧不慢的结束了这一次的威慑战,肆意的狂笑随着舰队的远去渐渐的传遍了珠江两岸。
在广州,码头被明军轰得一片狼藉,城墙也多有被明军的大炮命中的。满是创痕的城墙上,龟裂的城砖仅仅是表象,清军前不久突袭香港岛未能取胜的消息本是被严密封锁的,可是到了现在,只怕已经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了,即便是最寻常的百姓也会晓得了这一切。更加丢人的是,明军竟然敢把舰队开到了城外,对着城墙和码头轰了半天,甚至还要用“狗爪子”、“剁手”之类的词汇来羞辱于尚可喜,但清军却完全不敢有所反抗。
可以预料的,很快,此间,乃至是这两广大地上便会充满了对平南、靖南两藩以及广东清军的耻笑,以及清军试图重新建立起来的海上威信的进一步土崩瓦解!
尚可喜立于城头上,他在旧城南城墙那边,并非是在新城墙上,听得不甚真切。直到明军喊了三遍,他才勉强听明白了陈凯的叫嚣,当即便是一个勃然大怒。只是等到他的命令传达过去时,明军已经登船,拔锚起航,扬帆而去,只留下了伤残的俘虏满地,仅此而已。
如此的羞辱,实在是他生平仅见的,陈凯的嚣张气焰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奈何,明军的陆师实力不强,可水师实在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他没办法让战马学会“马蹄铁水上漂”的绝技,凭骑兵优势在珠江上追击明军,展开必要的反击,就只能坐视着明军扬长而去。
青筋暴起,紧握着的双全的关节早已无有半分血色,这样的奇耻大辱实在是尚可喜所难以咽得下这口气的。可他怎么说也是征战多年的宿将,自知现在连做出个反击姿态的资本也无,也只能在这里干生气。
尚可喜如此,周遭的官员、将帅们也一个个的不敢发出任何响动来,尤其是那盖一鹏,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出来,此刻更是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唯恐被尚可喜看到了。
这样的气氛不知过去了多久,尚可喜才重新开口,沙哑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于一个被怒火烧得干瘪、枯萎的嗓子,直让人听得是直冒冷汗。
“把那些受伤的官军送医馆好生医治。”
此言既出,众人如蒙大赦,从官员、将帅,到下面的衙役、士卒,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直奔着码头,如同是逃一般的离开。看那人数规模,似乎比外间的受伤俘虏还要多上几分。
对于这些家伙,尚可喜怒火腾起之时,便要直接杀了泄愤的。但是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不过是陈凯的手段而已。他若是将这些家伙都杀了,确是解了一时之气,可死战拖住明军的命令是他下达给盖一鹏的,那些俘虏说到底都是因为严格执行命令才会被俘的。如此一来,军中将士,尤其是那些绿营兵对他也只会不复上一战那般的用命。可若是不杀,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羞辱的明证,时时刻刻的告诉着他、告诉着所有人,陈凯是如何在广州城下羞辱他的!
“治好了就送王庄里好生安置。”
王庄是两藩在广东靠着侵占田土建立的封建庄园,莫看他们控制广东不过这两三年的时间,但是圈占土地却是为数不少,否则在数年后也不会有广东一省“不堪两王”的说法。
说是好生安置,实际上在场的人无不知道尚可喜的言下之意就是“别让本王爷再看见他们,也别让他们出去给本王爷丢人现眼”。至于是真的安置,还是送到地方后直接宰了了事,暂且也不急于一时,总要看明白了尚可喜的心思才能做事。
撂下这句话,尚可喜便直接返回王府。盛怒已经被强压了下去,但是每每想到与陈凯有关的东西,这怒火就好像是一点就着似的,腾的一下子就燎了起来。可是每每怒火烧起,就像是刚刚那般,他就不得不逼着自己回想起广东水师的现状来——就剩下两条船了,就算是盖一鹏变身蜘蛛侠也荡不过那九龙海峡去啊,更别说是彻底摧垮明军水师了。
当年的东江镇水师名将,现在反倒是被陈凯、江美鳌这样的他当年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人物堵在家门口羞辱,这又如何是说按就能按的下去的呢。回到王府,尚可喜直接将心腹谋士金光传了过来。对于城外的事情,金光早已知晓,眼见着尚可喜是怒气冲冲的,他也不废话,直接便对尚可喜道了一句“朝廷的援兵应该就在路上了”的话,倒是让尚可喜直接从愤怒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此时此刻,金光口中的援兵自然不会是因为失陷琼州府,亦或是突袭香港岛失败的事情派来的。三月下旬的肇庆之战,李定国来势汹汹,可去得也太快了,尚可喜报急的信使派出,估摸着还没过长江呢李定国就已经回广西去了。但是,向清廷报捷的同时,尚可喜也表示希望清廷继续派遣八旗军来协助他剿灭广东的其他抗清武装。说白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两度让靖南藩铩羽而归的陈凯。
“那就等八旗军到了的,琼州府和那香港岛有水师屏蔽,但是陈凯那厮的老巢潮州府可没有。这次,定要与他个好看!”
………………
尚可喜还在平南王府里咬牙切齿的时候,顺流而下,明军的舰队便直接返回了香港岛。舰队返回,陈凯也并不急着离开,干脆就在官署里进驻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明军舰队炮击广州城,陈凯在城外羞辱尚可喜,而尚可喜“连声儿都不敢吭”的事迹迅速的传遍了广州府,尤其是那些珠江沿岸的县镇上,由于早前烽火狼烟预警的关系,更是早早就从广州那边得到了消息。
明军的嚣张与清军的畏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怕明军依旧没有夺取广州府陆上的任何城池,可是双方的气焰却让很多人产生了明军实力要强于清军的错觉来。
一时间,广府各处,无论市井、乡间,还是衙门、军营,到处都在对于这般耸人听闻的奇谈窃窃私语。与此同时,琼州府在早前陷落的消息,以及清军突袭香港岛失败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伴随着这些奇闻的更有着陈凯任命了一个女子为香港岛守备的惊世骇俗。
“聂一娘?哎呀,别是老梁家的那个儿媳妇吧,我可听人说那年她活了下来,还刺杀了一个鞑子军官呢。”
“老哥哥,你说的那人是咱们广州同乡?”
“可不是嘛,兄弟,王师要杀回来了,陈老大人真的要带着王师要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