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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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说干就干,一点儿也没有顾忌周腾凤的感受。书信匆匆写完,随后书信刚一脱手,内宅的下人就来报告,说是夫人有些不太舒服,陈凯闻言脸色大变,再顾不得周腾凤了,连忙告辞而去。
周腾凤上次来时听说过,陈凯的夫人怀有身孕。当年大同之屠,据说只活下了五个死刑犯,这里面肯定不会有陈家的。如此算来,陈家就剩下了陈凯一人,现在夫人怀了孩子,事关香火也难免陈凯会如此紧张。
明年西宁王据说还有大动作,现在已经腊月了,周腾凤自知所剩时间不多,连忙启程再赴中左所。
待他到了中左所,才知道郑氏集团关于海贸的事情全部都是由郑成功的族兄建平侯郑泰负责的。郑泰前段时间去了日本,要与德川幕府商议扩大海贸规模的事情,具体与琼州府的海贸细节郑成功也不太清楚,尤其是不太清楚郑泰在几方面的布局情况。
“周道台暂且住下来,建平侯不出意外的话,总是要回来过年的。”
在海上跑了几个月,眼看着距离除夕也已经不算太远了。周腾凤无法,只得在此稍作休息,结果不出郑成功所料,临近年关之时,郑泰果然还是回来了。
“琼州府那边啊,本侯近来一直在跑倭国、朝鲜以及琉球三国的海贸。那里主要走的是南洋的路线,下面的人已经去做了,但具体细节本侯还不太清楚。另外,陈抚军早前帮着联络过琼州府一些生黎土司,他们好像也都还没有落下个准话儿。不如这样,本侯修书一封与郑知府,问问郑知府那边到底进行得如何了,可好?”
郑泰很客气,除了称呼上是规矩外,说起话来未语先笑,丝毫不拿捏他作为侯爵的身份地位。这个时代的交通和通讯技术所限,很多事情都会必然的受到拖延,周腾凤无法,只得拿了书信继续返航。
但是,船行在海上,约莫已经接近南澳岛了,周腾凤的脑海里陈凯、郑成功、林察、郑泰等人的书信从来都是写得极快的,就好像是早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当着老师面儿默写似的。只要把这几个画面在脑海里重新捋过一边,尤其是回想起陈凯语重心长的对他数落张孝起的处事不当,周腾凤当即就骂出口来。
“人,竟然可以这么不要脸!”
琼州府也不去了,周腾凤直接前往文村向连城璧问策。后者听过了周腾凤在这几个月里的经历,亦是免不了大骂出口。但是骂过了,他也向周腾凤表示,既然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把琼州府的利权出让,那么他去在多次也是枉然。
“制军,琼州府按理说是张抚军负责管的,朝廷那边……”
“周道台,不要指望着朝廷,现在天子的安危尚且操于人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事情了。更何况,就算是朝廷肯管,如前些时日对你那般,陈凯、郑赐姓还有林察互相推来推去,有那份扯皮的时间,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协助西宁王收复广东上面呢!”
粤西文官与陈凯早有矛盾,说起来还是在于他们唯恐郑氏集团的势力过多的渗透到广东才会招致的。
此间,陈凯摆出了这副态度来,正是以牙还牙的姿态,连城璧心中暗骂他自己早前低估了陈凯的实力和能力,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双方当初没有言语冲突,陈凯也绝对不可能让他们的势力渗透进琼州府,这就好像是他们不愿意郑氏集团的实力在广东有着过大存在是一样的。
权利,从来都是如此。连城璧否决了继续扯皮下去的打算,一切只等着李定国的大军再度杀入广东,如今这几乎凝固的池水自可以沸腾起来。
………………
周腾凤奔波于琼州府、潮州府以及中左所这三线之间,陈凯自然也不会闲着。
入冬农闲,通过广东民报以及那些质测学堂的学徒下到各村进行宣讲,复合型农业开始得到推广。
潮州与南澳岛之间的澄海县莲下镇南洋寨,原本雄踞于此、欺凌各处的许氏家族早已烟消云散,有的只是百姓耕作生计的场景。
此地与鸥汀寨、外砂寨、冠陇寨,以及这些城寨拱卫的澄海县城构成了韩江三角洲这片肥沃土地的防御体系。隶属于管澄海地方事总兵官洪习山麾下的明军驻扎于此,此刻城上明军眺望之下,俱是百姓在早已秋收过了,按例休耕的田地里忙碌着。他们确是在为了明年的春耕做准备,但也并非如往年那般,看样子却是在抓紧一切时间对田地进行改造。
“这几条沟,指导书上写着,深一尺,宽一尺,是留给鱼在这片稻田里游动的通道……”
“田垄要加高,这点儿高度是不够的,否则鱼跳上田垄晒死了可别怨我没说……”
“还有这个鱼坑,再挖深点儿,那些鱼的主要栖息地就在这里,太小了会影响产量的……”
宣讲的同时,由各村镇的乡老们负责统计有意进行改造的村民人数,而后再按照区域分配人手下乡指导。
利用稻田水面养鱼,既可获得鱼产品,又可利用鱼吃掉稻田中的害虫和杂草,排泄粪肥,翻动泥土促进肥料分解,为水稻生长创造良好条件,一般可使水稻增产一成左右。而这还仅仅是水稻的增产,还没有计算养殖鱼类的产量。
“孙先生,您帮着看看,这鱼要养哪种为好啊?”
年不及二十的质测学堂学徒显然已经习惯了被乡老、百姓们唤其为先生,一天下来,拿着尺子在地里面量来量去,嗓子早已喊得冒烟了。此时,乡老让村中妇人递上一碗水来,随即出言问及,学徒喝过了水,还了水碗,想也不想的便对乡老说道:“草鱼,王道台说养这个好,吃田里面的虫害,还能肥田,最好不过了。”
这样的问题,学徒已经讲了无数次了。宣讲的时候如此,下乡指导时还是这样,所幸每次都能收获到感谢,亦是一种满足。
“须得叫乡亲们把黄鳝洞、老鼠洞都填上,种植期间一旦发现,同样要尽快填上,否则是要蒙受不必要损失的。”
需要注意的要点还有许多,无论是前期准备,还是养殖过程中。说到底,这毕竟并非是原本单纯的种稻子和养鱼,放在一起,说是能增加亩产,还能有鱼,但也是要在相关的农业技术做好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
“对了,乡老可知那些广州人为何不在自家的地里面养鱼,反倒是跑来帮工?”
据说这稻田养鱼的手艺在广州那边并不算新鲜事,起码学徒这几个月下来,自见的、听其他人说的,很多广州百姓远比他们这些只经过纸面培训的学徒要强。但是,听说不光是这里,几乎漳州府地界给广州百姓分地的海阳、饶平以及这澄海县都是如此,那些百姓宁可前来帮工,拿一份工钱也不肯给自家下功夫,尤为奇怪。。。
“哦,这事情啊,不瞒孙先生,早前老朽也是奇怪的,甚至还觉着他们可能别有用心。后来出言问过了才知道,那些广州人都说明年就回老家了,在咱们潮州下了功夫也是白费力气。”
“明年?回广州?”
这话倒是把学徒听得一愣,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会否有什么异样。可是转念一想,一地如此,地地如此,显然不会是什么阴谋诡计。一旦想开了这一点,当即他便意识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来。
“哎呀,约期三年,不就是明年吗?!”
………………
今年的秋税还在征收之中,闽南那边的日子好过了,暂且不需要广东的粮食作为补充,陈凯这边则在控制潮州粮食外流,尽可能的存储到库房之中,以备后用。
复合型农业开始展开,根据王江的统计,稻田养鱼的田亩数量远胜于桑基鱼塘。想来倒也正常,毕竟在潮州曾经以养鱼为主业的远比不上种植水稻的,百姓都是根据各自的需求进行选择,这亦是一件好事。
这两项,已经占据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资源,连带着陈凯在广东民报上宣传的种植番薯也受到影响。
说起来,这东西的普及效果低同样是源于百姓自身的选择。毕竟哪怕是在广东这样番薯最早进入中国的土地上,真正长期种植的百姓也并不算多,更多的百姓还是更加倾向于种植水稻这种传统作物。
所幸的是,这东西比之水稻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太挑种植地。海岛、山区,几乎无有不适应的。这一点倒是吸引了一些附和条件的百姓,但是在这潮州地界上却也同样是少数的。
“不急,不急,种出来知道产量大了,自然会有人蜂拥效仿,用不得咱们费太大气力。”
对于这些,陈凯始终持着乐观的态度。王江的报告看过了,南澳岛那边也传来了周腾凤再度经过南澳岛向琼州方向进发的消息。
推脱一事,这是官僚最擅长的手段,陈凯丝毫不觉着他这么对周腾凤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对于粤西明军的援助,陈凯始终在做,陈奇策是其一,上一次炮击广州后,李常荣那边也前来向陈凯输诚,他同样没有吝啬,开始按月给予巡海补贴。
原则,还是在于是否愿意遵从他的命令——听话的,自然有好处,不听话的或者是捣乱的,那就哪凉快哪里带着去,想白占便宜,那是痴人说梦的。
其实,就这半年的书信往来,陈凯也从陈奇策和李常荣那里听闻粤西明军各部对于这份补贴的艳羡。其中如邓耀等将领据说也有心思前来接洽,并且有透过他们的门路的意愿存在。只是这一切到了九月便戛然而止,具体因为什么,无需陈奇策和李常荣提醒,陈凯也是心知肚明。可是相较于那些明军的乐观,他反倒是更加相信自身的力量。
“我,才是明年唯一的变数!”
抱着这份信念,陈凯毫无心理压力的敷衍着周腾凤,此间听闻周腾凤已经过了南澳岛,他算了算时日便启程出发,逆着周腾凤驶离的方向前往中左所,去给这一出大戏画个合适的符号去。
第四十四章 无耻之尤(九)()
永历七年的十月,随着徐得功得到释放,福建官场,乃至是满清朝廷对于招抚一事尽皆持有着极大的乐观态度。相应的,十一月的征收粮饷工作也得以顺利的展开,本就赚得满盆满钵,皆大欢喜的福建清廷官吏们更是放开了手脚,极力下乡催科,一时间闹得福建乡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十一月如此,到了腊月,郑成功表示临近年关,需要给予将士们加赏,于是作为郑氏集团的“老朋友”,福建的清廷官吏们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肩负起了这份重担来。
粮食、白银、铜钱、布匹、丝绸、瓷器以及福建的各种特产源源不断的送往中左所,再经中左所运往广东、浙江、日本、朝鲜、琉球、大员以及南洋,山海五商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在香港刚刚成立半年的广东贸易商社也分到了不少的份额。
贸易的膨胀,这对于郑氏集团、对于各国各地的商贾、对于需要这些货物作为原材料的手工业,以及与这些相关的百姓们来说都是大赚特赚的不二良机。但是对于承担着每月每户一两银子,逢年过节还要加码的福建百姓而言,这却是在剜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积蓄的怨气在不断的叠加着,只是没有人知道何时将会到达零界点罢了。
福建的招抚在顺利展开,清廷同意了增加府县用以安置兵员的请求。具体的,则是浙江的温州府,因为福建沿海已经不好再分了,清廷也同样有着凭距离来分散郑氏集团水师实力的打算。
多了一个温州府,这是对郑成功的招揽和妥协。同时的,清廷方面从刘清泰那里也得到了另一个情报,那就是广东的四府巡抚陈凯在郑氏集团中的地位和实力远高于他们的认知,早前的冷落换来了陈凯在暗地里的阻挠,而且据说郑成功对陈凯的意见向来是重视非常,清廷为了确保招抚的顺利进行,同样是做出了以高官厚禄作为拉拢的姿态。
永历八年正月十三,清内院侍读学士郑库纳、扎齐讷等中枢官员赍捧册封郑成功为海澄公的敕印到达福州。福建巡抚佟国器依据闽浙总督刘清泰的咨文,派李德往中左所通知郑成功。
清廷的宣诏使者抵达,这就意味着清郑议和进入到了最实质的阶段。按照流程,清廷宣读诏书,郑成功接旨谢恩,漳国公就将彻底变为海澄公,就像是签订契约一般。而再接下来,无非是一些细节上的讨价还价,但是降清的大条款正式执行起效,其他的也就是附加的了。
二月初三,双方议定了在福州府城毗邻的琅岐岛会面。为此,郑成功在接到消息后差中军常寿宁同李德等到福州迎接诏使。数日后,清廷的宣诏使者内院侍读学士郑库纳、扎齐讷等官员登岛,郑成功亦是亲自到码头迎接。不过,比起双方商议时提到的,明军这边却多了一个陈凯,面上总有一份阴阳怪气的笑意,映在他们的心头挥之不散。
“原来这位就是陈抚军,果然是仪表非凡。此番天子下达圣旨,招抚海澄公所部兵马,本官也带了天子对陈抚军的任命和嘉奖。原本的,是打算宣诏之后前往潮州的,这一遭陈抚军能够与海澄公同来,可见是上天愿意促成这一桩和睦。”
郑库纳说得客气,陈凯看了看他,却似有调侃的回问了句“你家皇上许了本官个什么职务”的话来,殊无礼貌不说,听上去总觉着不怀好意。
早前,刘清泰和佟国器就提醒过他们,郑氏集团之中陈凯似乎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这一点,清廷那边也是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嘱咐过了,好言好语的先把事情办下来,至于日后是陈凯迫不得已归顺清廷,还是郑氏集团分裂,这对清廷而言都只是好事。
“天子龙恩浩荡,特任命陈抚军为巡抚浙江,加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使衔……另外,皇上得知陈抚军祖籍大同,特别吩咐了要恢复贵家族的一应产业。只是具体有多少,大同那边已经查不出来了,还得请陈抚军写好条陈,本官好送交朝廷。”
为了暂且的隐忍,大同之屠的事情自然还是多尔衮那厮来把黑锅背背好。就连任命和嘉奖上面清廷也是动了心思的——陈凯在明廷是漳泉潮惠四府巡抚,清廷不打算继续留下这个临时差遣,这样显不出诚意来,可是福建巡抚他们不能放心,广东巡抚估摸着陈凯是不会同意的,于是便许了浙江巡抚,那里有满城和驻防八旗,就算陈凯心存异志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而那一份家产的补偿就更是任由陈凯开价,完全是一副陈凯想要多少清廷就给多少的架势。
清廷自问是诚意满满,陈凯自然是听得明白,只是道了一句“够下本儿”的话来便不再说话了,任由着郑成功与他们把臂同行。
家底儿厚实,外加上准备充分,郑库纳他们一上来就将陈凯堵了个哑口无言。小胜一场,他们随郑成功前往官署所在。按照商议好的,他们会在那里宣读诏书,事实上郑成功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香案,只待着他们抵达,便可以按照商议好了的拜受敕印了。
一路上,陈凯一言不发,只是随行而已。直到抵达官署,郑成功做好了接旨的准备,可是这一遭却是郑库纳等人说什么也不肯立刻宣诏了。
“海澄公,剃发易服乃是大清制度,请先剃发,本官再行宣诏,正好宣诏过后赐以敕印官服。”
在关外,剃发易服便是清廷厉行的成法。入关之初,由于大顺和南明尚在,北方士绅百姓极力反对,清廷曾经一度取消剃发易服,但是等李自成逃亡湖广身死,等到他们不战而下南京,顺势灭掉了弘光朝,那些心里膨胀的满洲权贵们便再度祭出了剃发易服的恶法来。
当时清廷摧枯拉朽,各地亦可传檄而定,结果剃发令一出,反抗声席卷各地,鲁监国朝和隆武朝都是在这期间被江浙士绅和福建的军阀拥立起来的。
清廷当时没有取消剃发令,现在更不会为郑成功一个人破例。郑库纳看着郑成功以及郑成功麾下的文武官员穿着明廷的官府,束着头发,自然是要贯彻这一原则问题。哪知道,对于招抚一事素来好说话,甚至几乎全无讨价还价的便将徐得功释放的郑成功竟然在犹豫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表示会“具疏自行奏请”。说白了,就是先接旨,然后继续与清廷讨价还价,等到心满意足了再行剃发。
“海澄公须知道,剃发易服是朝廷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郑库纳厉声喝道,同行的扎齐讷连忙拉了他一把,随后向郑成功解释了起来,希望郑成功能够按照清廷的制度行事。只可惜,对此郑成功依旧是不肯妥协,极力表示他在这一次的招抚过程中诚意十足,清廷应该酌情体谅。
双方相持不下,郑库纳说什么也不肯宣读诏书,倒是扎齐讷的余光扫到了陈凯面上的那一丝的自得,于是便与郑成功表示希望他再行考虑云云,暂且把此间的纠缠分隔开来。
“必是那陈凯从中作梗!”
这是二人一致的看法,此间既然是让郑成功自行考虑,他们也没有立刻离开琅岐岛,而是暂且住下。但是,陈凯的身份地位在这个郑氏集团里的分量他们也已经有所了解,待到第二天郑成功依旧是这般模样,他们也只得屈尊降贵的跑去拜会陈凯。
“诚意?”
听明白了来意,陈凯对于扎齐讷的用词嗤之以鼻,随后更是对其人说道“贵国开出的价码确实挺让人心动的,但是本官万里南下,一路所经艰辛又岂是些许官位的提升和银钱可以抹平的?”
“那陈抚军需要什么,本官亦可以向朝廷为陈抚军申请一二。”
扎齐讷耐着性子把话说出口,事实上若非是清廷严令要把此事办下来,他又岂会跑来与一个汉人妥协。奈何,陈凯对此却仅仅是摇了摇头,表示若他们能够说服得了郑成功,以着郑成功对他的知遇之恩,他自会跟着归顺清廷,但若是说服不了,其他的也就别谈了,他没有那个闲工夫。
“送客。”
………………
“果然是这个陈凯!”
回到驿馆,扎齐讷将陈凯的原话复述了一遍,郑库纳当即便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按道理来说,软的不行,自然就要来硬的,暗杀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这里是郑氏集团的地盘,他们早前也没有预料到会如此。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