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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帝国再起-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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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捞了条鱼呢。”

    其实,被俘、被杀的清军将校不仅仅只有一个王进宝。经标后镇的游击赵亮等人也已经被辨识了出来,其余守备、千总、把总更是不胜枚举。但是,这些名字当中,陈凯就看这王进宝眼熟,此间更是特特的让人将其带了上来。

    王进宝被明军押着抵近到陈凯的马前,昂首而立,站得如笔一般挺直。两个押解的明军见其不跪,自是恼怒非常,对了下眼神,旋即便抄起了刀鞘就直接抡在王进宝的双腿的关节处。

    他们用力甚大,饶是王进宝从他曾经跟着张勇围剿抗清义军时有过了这样的见识,但是当关节遭受如此重击,他亦是在受痛之下,免不了直接跪倒在地上,甚至由于太过突然,他更是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来了一个标准的狗啃泥。

    “把这厮的脑袋抬起来,本官要好好看看张勇的这条忠狗。”

    陈凯此言说及,在场的众将自然明白其意。清军兵溃之际,王进宝精于骑射,并非没有弃军潜逃的机会。然而,他那时候却选择了带着本部兵马向萧拱宸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势,说白了,无非是在为一手将其提拔起来,对其有知遇之恩、提携之情的张勇争取一些时间,以此换来张勇以及更多的清军逃离战场的生机。

    王进宝锁在了张勇延伸而下的那条效忠链之下,况且张勇素来对其多有提拔,有此一举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王进宝的行为却直接导致了明军的战果缩水,这却是让陈凯非常之不爽利。

    “你的运气很好,本官最近突然有了集卡的爱好。有嘛事儿,等你们四位凑齐了的。”

    笑着把话说出了口,随后,一挥手,那两个明军便直接将其拽了起来,强押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然而,这样的节奏是不对的。按照王进宝的预估,他能够为主帅舍身拼力死战,一个忠字是绝对担得了的。照着这个时代的观念,如他这般的武将哪怕是敌国,也总会得到对手的敬重。就此降明,王进宝是没有考虑过的。但是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怎么也该劝劝吧,他甚至把反驳陈凯的讥讽都想好了,结果陈凯竟会如此这般,实在把他弄了个云山雾罩。

    砍头前的水酒没有混到,看样子陈凯却也没打算就此把他宰了。王进宝被明军拽起来押走,脑子里却依旧在为那些什么“集卡”、什么“四位”之流的话困惑不解——前者不明白也就罢了,可是后者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经标右镇一共三个游击,西南经标倒是有四个提督,可他也就是个游击将军,还够不到那么高的阶级。

    天知道,那个素来以狡计百出著称的陈凯的脑子里到底盘算着些什么。此时此刻,倒让他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预感。

    “放出风声,就说王进宝已经降了本官,但是有条件,那就是不与张勇交锋,以免坏了恩义。所以本官决定把他送到福建,在国姓爷那里效力。嗯,就这样。”

    解决了此事,陈凯的不爽利当即就消退了不少。随后的,辅兵打扫战场完毕,大军便直奔英德县城。交战取胜,与那里的守军就实现了联络。让陈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清军在出兵拦截于他的同时,两个协的西南经标在洪承畴大旗的狐假虎威之下,竟然还对城池展开了进攻,使得城内的守军即便是注意到了城北数里外似乎是有交战的迹象,却也不敢轻易出城去探个虚实。或者说是,没有余力去这样做了。

    明军大举南下,前往英德县城与守军汇合。很快的,那支攻城部队也鸣金收兵,接应了溃逃的清军便直接退往了洸口的大营。

    说起来,明军在城内有五千余众,南下为援的也有不到六千,加一起亦是不逊于清军的上万大军。但是,以众凌寡这四个字在运筹帷幄当中从来不是个贬义词,反倒是个褒义词,用来褒奖主帅精于谋划,发挥了大军的兵力优势等等。唯有以众凌寡竟然还没能打赢的时候,那才会恢复本色,变身成贬义词。

    回到了洸口的大营,张勇、胡茂祯、王辅臣以及那一众逃回来的将校尽皆跪倒在洪承畴的面前,以头蹈地,口称死罪。

    先是凭借着初起的试探,震慑住了守军,从而为接下来的围城打援提供更加便利的条件。等到明军的援兵抵达,西南经标出动优势兵力拦截,同时以偏师攻城,牵制城内的守军,使其无法出城策应,形成夹击之势。

    洪承畴的运筹深谙人心,虽说这里面没有太多让人惊叹不已的妙计,可是目的却已然达到了,清军确实是以着优势兵力与明军进入到了战斗之中。奈何,陈凯手里面的底牌实在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把洪承畴之前的运筹,以及清军在这一战中所有的优势全部扫了个干净。

    “起来吧,确实是老夫小瞧了那陈凯。万人敌,竟然拿来野战,真是个有想法的家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去年的尚可喜他们就已经吃过亏了,可是这时代还不流行战场观察员,更没有侦察机拍照或是无人机摄录,逃回去的清军众说纷纭,长沙幕府也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一种说法才是对的,或者说是更接近于真相的。

    事情到了今时今日,他们确实是目睹了真相,却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战败的责罚是少不了的,不过洪承畴也没打算把责任都推在这三个统兵将帅的身上。初战不利,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洪承畴也并非没有留下后手,对他来说,真正的阶段才刚刚开始。

    “再把这一战的细节重新与老夫捋一遍。”

    输了,也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输的,哪怕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这一次的拦截演变成大决战。击破陈凯的援兵,进而占据英德县城,这从来不是他的根本目的。但是,陈凯的这个威胁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来得更大,所以他就需要更多的殚精竭虑。

    接下来,张勇、胡茂祯、王辅臣分别从他们各自的角度将战斗重现了一番。在洪承畴的脑海中,战斗重新推演,明清两军的每一步的动作尽在其中。良久之后,洪承畴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了,口中才幽幽的道了一句。

    “万人敌,长矛阵、盾阵……李建捷、萧拱宸、林德忠……陈凯手里的牌,是用得好啊。”

    不是牌面有多好,而是用得巧妙。抛开战法不提,陈凯此战的三个统兵将帅,萧拱宸是郑鸿逵麾下的首席大将,不过郑鸿逵的本部兵马也就那几千人,萧拱宸其人的能力比之一般的武将或许会有优势,比如这一战中当王进宝发起最后的猛攻之际,萧拱宸很清楚他当时该做什么,没有一点儿犹豫,但是在接下来并没有调整部署,将靠近广东抚标的左协用于追击,而是选择了包围,这就使得清军又多能够逃出去一部分部队,只能算是不出错,但也没有太过惊艳的处断罢了。

    而另外的两个人,林德忠无论是在明军内部,还是在清军的情报之中,不过是中人之姿,胜在对陈凯忠心耿耿而已。而那李建捷,当年只是李成栋的干儿子,胡茂祯等人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现在反倒是成长良多,压得王辅臣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儿作为,但其人也没能成功击破王辅臣,在掷弹兵出击前威胁到清军的侧翼。

    相较之下,他麾下的张勇、胡茂祯都是当下绿营的名将,王辅臣的武艺、勇力在当世也是出了名的。论配置,他的西南经标肯定是比要比明军豪华太多的,可是这一战却依旧是败了,而且是败得明明白白的。

    洪承畴自言自语了一番,倒是突然有几分后悔于没有亲自统兵与陈凯较量一番。不过,这份后悔也就持续了一瞬间罢了,他对自身的定位从来都很是清楚,这一战,他本人存在于英德县境内,依旧保持着他西南经略的存在感,只要明军没办法将其驱逐出英德县的境内,甚至仅仅是没有被驱逐出北江的流域,这就已经足够了。

    “全军移师湟水南岸。”

    拦截失败,野战失利,入侵广东的西南经标损兵折将,但是洪承畴却并没有直接撤回连山三县,仅仅是退过了湟水,转而于明军隔江对峙。这是非常不正常的状况,但是很快陈凯就发现这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第八十五章 棋局(下)() 
湟水南岸,刚刚将北岸营寨拆除的清军辅兵们在将那些建筑材料运到南岸后就再度进入到了营造的状态,仿佛就是要将原本的营寨平移过河罢了。

    清军退避过河,归根到底还是在于明军成功的突破了清军的阻截,并且对阻拦者造成了实质上的杀伤。这使得清军的兵力出现了缩水,同时士气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跌,此消彼长之下,一旦来援明军汇合了城内的守军对湟水北岸的清军连营展开进攻的,就当下的状态,清军的结果将会是非常不妙的。

    正常情况下,已然兵败,自当灰溜溜的撤回己方控制区。这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更快的恢复,更重要的是统兵征战者大多不会有所谓的妇人之仁,一战得胜,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大好良机,焉能错过?

    本来,清军这时候正应该是或乘船、或步行,回返连山三县,进而撤回到湖广南部地区,先把广东明军的威胁甩掉了,再去考虑其他。然而,这一遭清军虽说是放弃了湟水北岸、皇石山下的北岸大营,但却在湟水南岸重新安营扎寨,甚至忙得一塌糊涂,比之在北岸时更为忙碌。

    南岸大营尚在重新安营扎寨,浈水的江面上,一艘艘清军从连山三县带来的船只却是大摇大摆的驶在江面上。他们并非是饶有目的的驶向何处,反倒是行至航道便停了下来。细看去,船吃水极深,仿佛再加上哪怕一片鸡毛也会导致江水淌进船舱。

    江上虽不似海上那般波涛汹涌,但是如此之大的负载,哪怕是稍有个风吹草动也很可能会酿成船覆人亡。可是,清军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缓缓的将那一艘艘的船行至航道,随后摇橹的清军将橹抛在一旁,捡起了脚边儿上的利斧,对着船帮子就是一顿猛劈。

    船帮终究是木制的,在利斧之下,很快就开始断裂开来,连带着那一侧的船板也在也无法豁免。很快的,江水开始汩汩的自缺口涌入船只。见得此状,那清军便直接跳入了江水,转而游向不远处的一艘稍大些的船只,那艘船与他刚刚破坏的船只最大的不同就是并没有那么深的吃水,上面反倒是还生了火盆,显然是专供他们撤离之用的。

    江水涌入船只,冲刷着船上充当负重的砖石,如内河流入沙漠般消失在了砖块、石头的缝隙之中。然而,江水滚滚,越来越多的江水涌入,船的负重也越来越大,很快的就连江面也高过了船帮。接下来,沙漠浩瀚,可面对不周山倒,天河倾泻,亦不过是顷刻间就消失于汪洋之中。

    清军在北江的主河道反反复复的做着这样的事情,一如他们在湟水南岸兴建大营一般重要。他们的船基本上都是从连山三县搜刮来的,船体不大,但是数量多了,却依旧对航道的安全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威胁。

    英德县城,昨日的时候得胜的明军就已然进入了城池休整。对于三将能够默契的守卫县城,陈凯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至于为何没有自城内出击,攻张勇之侧后,这一点上陈凯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给予三将的命令就是守卫城池,在城池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没有贸贸然的分散兵力,参与城北的战事,这才是正理。

    守住了城池,这是至关重要的,但却也只是第一步,陈凯率军回返的目的归根到底还是要驱逐洪承畴的西南经标,重新贯通北江航道,以确保明军的军需供给安全。

    有了这样的目的,陈凯就不得不再度兴师,可是没等大军休整完毕,南下的探马就传来了清军退过湟水的消息。这,无疑是让明军颇为振奋,因为清军确实是退却了,这是一个好的征兆。可是很快的,新的消息送抵,却是清军在湟水南岸修建营寨,同时沉船以阻遏航道,这却着实让陈凯不由得勃然大怒。

    “洪承畴这老狗,看来是没打算善罢甘休了。”

    以着当前的技术水平和北江的流量,洪承畴破坏航道的举措会存在效果,但却也并不能完全阻遏住水道交通。旁的不说,只说是一个砖石和船只,他需要多少才能彻底把粮船吃水级别的航道断绝了,这无疑是一项巨大到了需要动用大量人力、畜力才能实现的工程。而明军早前的坚壁清野,使得清军更是无法在英德县附近补充到足够的人力资源。

    然而,洪承畴的行为却无疑是表露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并没有因为一次阻击战的失败就轻言放弃了。相反的,为了继续实现阻断明军粮道的目的,洪承畴不惜犯险也要把事情继续做下去,摆明了就是要逼迫陈凯从南赣撤军,起码是从南赣城下退下来,撤回到更容易补充军需粮草的所在。

    陈凯如是说道,麾下众将无不是极力请战,强烈要求陈凯率领他们越过湟水,再破西南经标,乃至是活剐了洪承畴,尤其是马宝、黄兴和王翰三将最是此议的拥护者。

    众将如是,陈凯却全然没有这个心思。事实上,无需多言,众将很是清楚他们当下的状况。明军在英德县北部击溃西南经标的两镇一营,骑兵还好,那两镇清军的损失哪怕是有王进宝的死命牵制和张勇、王辅臣的相互配合,其损失依旧是难以估量的。最起码,近期想要与明军再战实在是万万不能的。清军的实力出现了削弱,而明军通过会师则得到了增强,此消彼长,确实是再度出击的好时机。奈何,想要再打到清军,首先是要越过湟水,这对于在湟水之上比清军更加缺少船只的明军而言实在不是个合适的进攻方向。

    “如果进取连山三县的话……”

    大帐之内很快就重新归于了寂静,陈凯摩挲着地图,细细的盘算着。按照上面的标记,清军是从那里通过湟水实现的对英德县城的切入,假设明军绕路夺取连山三县,看上去确实可以切断清军的退路。但是,这个方略不光是不现实,更重要的是根本也打不成实质的目的。

    “抚军,我军虽胜,但实际上的兵力优势依旧不足以实现那么大跨度的分兵作战,反倒是更要担心会不会被鞑子各个击破了……”

    “粮道的问题,虏师是凭着湟水水道为那上万的大军供给粮草的。我军若是绕路进取的话,粮道就要走陆路,相距实在过远。可若是仅仅断了虏师在湟水的粮道的话,那势必又是分兵别寨,弄不好就又会被虏师各个击破了……”

    “其实,就算是拿下了连山三县,咱们断了虏师的后路。洪承畴那老贼要是豁的出去的话,也可以直接杀入肇庆府的地界,那里不是咱们的防区,连制军据说是编练了一些督标的部队,只怕是连给西南经标提鞋都不够的。到了那时候……”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状况的话,要不要出兵援应,这其实根本不是个会浪费时间考虑的问题。可是洪承畴如果决定了从肇庆府地界逃亡广西的话,陈凯是很容易被甩在后面的,驱狼吞虎或许是个有诱惑力的想法,可陈凯却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真的没有那样的必要。

    大帐之内众议纷纷,很快的,直接渡过湟水与清军决战的计划就被彻底废止了下来。结果,没过两天的功夫,探马就得到了新的消息,说是西南经标前镇抵达了湟水南岸的清军连营。

    “经标前镇提督南一魁,情报上说,这厮是云南昆明人,剿流寇兵败降于李闯,后来又降了鞑子。永历六年时,虏师南下四川,其人为右路总兵,协防叙州府。等到抚南王率军攻入四川,取得叙州大捷,其人一度被传身死,实际上是逃脱了。后来被洪承畴那老贼调到了湖广,管经标前镇。”

    长沙幕府在搜集情报上没少下功夫,广东巡抚衙门也同样是如此,哪怕是双方的底蕴、实力相差甚多,但是有陈凯的存在,如搜索引擎那般全面覆盖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人、有些事却还是有印象的,哪怕是这个印象并不是那么清晰,也比两眼一抹黑要强得多。

    关于南一魁,却是通过李定国在西营的关系获知的。不过,现阶段南一魁与西营之间的交集倒并没有与陈凯来得那般巨大。

    南一魁的到达,意味着洪承畴得到了三千的生力军,这使得西南经标在湟水南岸的存在就更加稳固。相较之下,陈凯组织大军进取南赣,北上的部队分走了大量的兵员,尚且留在广东的各镇这时候也是如一字长蛇似的扼守着北江水道,如今水道被断,明军的就好像是一条长蛇被钳制了身子,再想集中起力量来哪有那么简单的。

    援兵,在南一魁抵达消息传来的第三天也沿着陆路赶到了英德县城,他们是走从化县进入翁源县境内而来的,迁延了时日是不可避免的。不过,这支援兵的规模实在不大,区区三百来人,也就只有南一魁的十分之一,实在不太拿得出手去。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清军的航道的破坏和骚扰,陈凯不得不重新调整了军需的供给路线。清军的粮道的破坏不足以彻底阻断航道,大部分粮船依旧走北江水道,沿靠近东岸的一侧航行。同时,采用更小一个等级的粮船,并且增加护卫以确保安全。这样一来,军需粮草的运输就势必会出现减少的状况。为此,陈凯选择了将部分粮草的运输任务改为走陆路进行,确切的说是在过清远之后,改走北江东岸,一直到过了英德县城再从那里继续转乘水路。

    麻烦,是没办法的。奈何洪承畴就好像真的要住在湟水南岸不走了似的,而陈凯一时间也没办法调集足够规模的大军加以驱逐,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癞蛤蟆趴脚面——不要人,膈应人。洪承畴似乎在这上面也是很有天赋的,实在把陈凯恶心的无话可说。双方在湟水、北江一线就这么耗了起来,与此同时,早在明军南下救援之际,广西的定南藩就已经越过了平乐府,进而在两广锁钥的梧州府城玩了一个围三缺一。

    定南藩的马雄从跟着孔有德占据广西以来,始终便在此地坐镇,虽说是明军势大时他就起身转进,但是等到此间明军空虚,他就立刻会跑回来重新做起那地头蛇。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马雄在这方面似乎颇有些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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