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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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忠贞营在湖广总督堵胤锡的指挥下围困长沙,几乎打开了湖广战场的局面。奈何反正的陈友龙遭致受命于督师何腾蛟的郝永忠(注)的偷袭,忠贞营也受何腾蛟之命解围而去,湖广战场全面崩溃,最后何腾蛟被清军俘杀,那是这位督师老大人咎由自取,但是局面不可挽回,却是莫大的损失。
何腾蛟死后,湖广战场明军全线崩溃,忠贞营被迫退入广西,却遭到了本地文官和军阀的排挤,甚至是攻杀。然而忠贞营实力强悍,在广西如入无人之境,广西军阀陈邦傅便转而拉拢,引其攻击南宁义军徐彪所部,后来更是引诱高必正和李赤心(注2)进攻桂林,先后为瞿式耜和忠贞营识破,才不至爆发更大规模的内战。
忠贞营退入广西的同时,堵胤锡也率领标营残部退入广西镇峡关,但却遭到了受人挑唆的守将曹志建的攻杀,标营全军覆没,堵胤锡父子勉强逃出生天。等到堵胤锡入阁辅政,瞿式耜、李元胤等人又纠结了一批文官将何腾蛟丧师失地的罪名全部加在了其人的头上。
对此,永历帝倒是对其委以重任,加升他为少傅兼太子太师、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总督直省军务”,节制忠贞、忠武、忠开诸营兵马(注3)。可是在瞿式耜和李元胤这对两广实权派的钳制之下,堵胤锡五次请疏发饷,以为开拔出征之费,最后朝廷却只给了区区三千两银子,还被李元胤带人抢走了。
饷银全无,待到八月二十四,堵胤锡陛辞,永历帝问:“卿将何往?”胤锡回答:“陆行无马,水行无舟,有视师之名,无犒军之费。臣决不敢逍遥河上,贻外人指摘,惟有廓清四海,以申此意。万不得已,当捐此身,以报皇上耳。”朱由榔无可奈何,“乃撤御前龙旗二,以壮行色。胤锡叩谢,含泪而出”。
可是等到堵胤锡檄调忠贞营出师,又正赶上该营主将兴国公李赤心因病去世,“军中新丧大帅”不便出师。到十一月,在堵胤锡再三要求下,只有忠贞营的淮侯刘国昌愿意率部跟随他出征。可是兵力孱弱,等到十一月二十六,堵胤锡心力交瘁,在浔州一病不起,最终郁郁而终。。。
南明弘光、隆武以及永历朝的最初几年,全凭堵胤锡带领忠贞营在湖广收复失地,与清军厮杀,明廷才能勉力保有此地。奈何堵胤锡不过是总督而已,督师何腾蛟主持湖广战场大局,屡次排挤忠贞营及堵胤锡,导致湖广战场形势每况愈下,最终全面败坏了湖广大局。
说来可笑,破坏湖广大局的是何腾蛟,最后罪名却落到了堵胤锡的头上。何腾蛟被俘杀,追封中湘王,堵胤锡郁郁而终,却只追封了个浔国公,由此可见,还是朝中有人,便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瞿式耜与李元胤排挤堵胤锡,归根到底,实源于永历朝自李成栋反正以来逐渐形成的吴楚党争。
起初,由于李成栋反正,永历朝廷进入广东肇庆,用人用事上为讨好李成栋便出现了“重反正,薄守节”的乱象。
如瞿式耜的一封信中所写到的那般:“吾之留守桂林,不止要照管东、西,通何督师之气脉;亦为东边用人行政,惟知奉承剃发之人,全不顾朝纲清议,太看不得。与之同流合污既不能,终日争嚷又不耐,反不如身居局外,犹得清清白白做一人也。”由此可见最开始瞿式耜对东勋得势是颇为不满的。
但是随着何腾蛟兵败身死,朝中马吉翔极力拉拢李成栋,广西方面陈邦傅与其相争,瞿式耜力单势孤,才通过袁彭年、刘湘客、金堡等人同反正来归的“东勋”结合起来,共同对付马吉翔、陈邦傅等原广西实权人物。
吴楚党争,表面是两党相争,其实际上在武将层面上是陈邦傅的西勋派与李成栋的东勋派这两广军阀之间在朝中的争权夺利,同时在文官的层面上,也是以堵胤锡、王化澄、朱天麟等主张借大顺军余部和大西军余部来抗击清军的文官与何腾蛟、瞿式耜之流依旧秉持着阶级敌视态度的文官之间的立场之争。
这两党相争,何腾蛟在湖广战场上排挤堵胤锡及忠贞营,导致湖广大局败坏;瞿式耜则在朝中排挤堵胤锡,使其在撤回广西后不能用事,乃至郁郁而终;而陈邦傅这边,则在拉拢忠贞营来消灭与其对抗的义军,并且设法鼓动忠贞营到桂林驱逐瞿式耜。
双方无所不用其极,使得永历朝廷原本就孱弱的力量更是无法用在抗清的大局上面。这其中,堵胤锡等人虽然引陈邦傅为援,但所行多出于抗清的公心,但是何腾蛟、瞿式耜等人却秉承着阶级立场,既要“抗虏”,又要“平贼”,最终导致大局败坏。
到了转年,永历四年的二月,永历朝廷从广东逃入广西,进入陈邦傅的控制区后,风向逆转,户部尚书吴贞毓、礼部侍郎郭之奇、兵部侍郎程源、万翱、户科给事中张孝起等十四人联名上疏揭发袁彭年、刘湘客、丁时魁、金堡、蒙正发这五虎“把持朝政,罔上行私”的罪行。永历帝对五虎依仗李成栋、李元胤父子的兵权,骄横狂悖的行径早已不满,当即决定将除丁忧在家的袁彭年外的刘湘客等四人逮捕,下锦衣卫狱拷打审讯,是为永历朝的“打虎”。
永历朝廷在广东则“媚东”,在广西则“打虎”,说到底还是朝廷不能威福自操,朝政走向的决定权在于更多的依仗哪一派的军阀,而不是生死攸关的抗清大局。
不过,到了这个阶段,无论是党争,还是打虎,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旁的不说,永历朝廷之所以从广东肇庆逃亡广西梧州,究其原因,便是尚可喜和耿继茂统领大军越过了梅岭。
说白了,清军大举南下,杀进了广东!
注:郝永忠,即是郝摇旗,原为大顺军袁宗第的部将,弘光朝退入湖广后为何腾蛟拉拢。
注2:高必正即是高一功,李自成的妻弟;李赤心即是李过,李自成的侄子。皆是赐名。
注3:忠贞营,高一功、李过、党守素、马重禧(改名马腾云)、张能、田虎、刘国昌、刘世俊等部;忠武营,马进忠、王进才、张光翠、牛万才等部;忠开营,于大海、李占春、袁韬、武大定、王光兴、王友进、王昌、王祥等部。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恶化(中)()
永历二年,江西金声桓、广东李成栋、山西姜镶先后举兵反正,清廷深感单凭满洲兵力不足以镇压这一波又一波的抗清浪潮,旋即决定征调辽东的三顺王入关。
次年四月,三人到达北京。至五月十九,清廷下诏改封恭顺王孔有德为定南王、怀顺王耿仲明为靖南王、智顺王尚可喜为平南王。同一天“令定南王孔有德率旧兵三千一百,及新增兵一万六千九百,共二万,往剿广西,挈家驻防,其全省巡抚、道、府、州、县各官并印信俱令携往。靖南王耿仲明率旧兵二千五百,及新增兵七千五百;平南王尚可喜率旧兵二千三百,及新增兵七千六百,共二万,往剿广东,挈家驻防,其全省巡抚、道、府、州、县各官并印信俱令携往”
出身东江镇的三王率军南下,孔有德走湖广,攻广西,尚可喜和耿仲明则走江西攻广东。原本按照计划,冬月驻扎江西,至腊月初时便大举南下,奈何尚耿二藩南下时收留逃人案发,耿仲明畏于“逃人法”之酷烈而自杀,清廷只得以尚可喜为攻取广东的主帅,由耿仲明之子耿继茂以阿思哈哈番的官职统领靖南藩作为尚可喜的副手。
自李成栋兵败身死,李成栋麾下众将只有武涉伯阎可义据守梅岭,一度北上进攻南赣地区的南安府,但是很快就清军击退,且在不久之后便染病而亡。
广东门户需要重兵驻守,李元胤和杜永和有意派宝丰伯罗承耀率部北上,堵截清军来路,反被罗承耀说是“尔等俱安享受用,独苦我邪!且国公屡出,未能一逞,今以我去,能又何如?”直到最后,杜永和等人反复劝说,另给以重贿下,罗承耀才勉强赴任,驻于韶州府。于南雄,则仅仅是派出了中军江起龙驻守。
腊月二十八,清军抵近南雄府,以内应破城,明军兵败,总兵官杨杰和副将萧启等十余名将领被杀,总兵董垣信被活捉。守军马兵二百余名、步兵六千余名战死,“城内居民,屠戮殆尽”。
永历四年正月初六,尚可喜、耿继茂抵达韶州府,罗承耀事先已率兵南逃,清军不战而下韶州一府之地。由此,才有了朝廷在皇帝的带领下的再次西窜。
郑成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的事情了,还是由于镇守惠州府的奉化伯黄应杰、潮惠分守道李士琏、潮惠分巡道沈时启等人降清,惠州的消息屏蔽失效的缘故。同时接到的消息,还有尚可喜大军已经兵临广州城下。
从去年盘陀岭之战结束后,陈凯就奔波于南澳和诏安县这两地,与郑成功少有会面。郑成功那边,倒是时有到诏安协防和视察,但是很少能与陈凯碰上,反倒是与施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二月初的时候,陈凯收到叶翼云的书信,说是施琅在正月里设宴请潘庚钟和冯澄世饮宴,结果被二人先后以身体不适和公务繁忙进行了推脱,便再没有后话了。
施琅的心思,陈凯从叶翼云的字里行间也能够看得出来。奈何施琅当初与陈凯相争,便已经动了文官的蛋糕,尤其是藤盔一事,表面上只是借军需发难,其实际上已经触碰到了文官们的底线,他们与陈凯无冤无仇,自问也没有挑战陈凯在郑成功麾下地位的能力和心思,就更犯不着接受施琅这么个不知轻重,有可能会插手文官权责的武将的拉拢了。
这等事情,其实只是一个插曲,便是陈凯也只是看过就随手扔在了一边。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甚至就连上个月杨才病故,郑成功任命了戎旗镇正总班林勇接掌右先锋镇也于大局无有什么影响。但是清军南下,平南藩和靖南藩大军围困广州,这却是天崩地裂般的大事,一旦接到郑成功的书信,陈凯也是立刻抛下所有公务,就急匆匆的赶到了潮州府城,进行会商。
潮州府城,乍看上去一切如旧,但是仔细观察,却也能够注意到商旅的数量减少,很多百姓的眉宇间流露着一丝或多或少的忧色。
陈凯匆匆赶来,但见自郑成功以下,众将和幕僚们亦是显得忧心忡忡,饶是他对此早有预料,心中还是免不了一沉。
军议的内容,依旧是应对这场巨变,就像是李成栋反正以及李成栋身死时那两遭一般无二。郑成功所部在这两年实力大增,可是面对如此巨变,其承受的压力却依旧没有下降多少,作为弱势的一方,也依旧处在一个被动的地位。只是与早前不同的是,现在或许已经开始有了些许抗争的力量,而那时则是只能逆来顺受。
“李成栋身死,杜永和接掌两广总督大印,但众将皆不受其节制,各行其道,如散沙一般。去岁,阎可义进攻南雄府,兵败,病亡;杨大甫劫掠行舟,杀戮往来军使抢夺贡物,并勾结同乡的忠贞营叛将刘希亮、刘希尧,密谋降虏,为李元胤诛杀;今年,罗承耀接替阎可义驻守韶州府,未战先逃,且密谋降虏,亦为李元胤刺杀;现在黄应杰已经降了鞑子,郝尚久那边的情况不明,但也不会好到哪去。这样算来,李成栋麾下九将,就只剩下了杜永和、张月、张道瀛以及董方策四人了。”
最近的几天,消息像暴风雨般稀里哗啦的传来,不光是弄得人心惶惶,于郑成功军中高层这些对广东明军有着一定了解和认识的大帅、幕僚们,更是把原本庆幸李成栋麾下众将一般散沙不至于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心思都抛诸脑后了,剩下的唯有对广州能够坚守多久的担忧,因为广州即下,下一个遭受清军主力打击的很可能就会是他们。
曾经压在头上的庞然大物,就这么轰然倒塌了。剩下的,不是长舒了一口气,而是不知所措和更大的恐惧。。。
汇总的情报说罢,众将默然无语,陈凯站起身来,拱手言道:“下官以为,我军当打出勤王旗号,尽起大军西向,为广州解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恶化(下)()
“末将反对!”
消停了大半年,陈凯谏言,施琅反对的节奏再度上演于军议之上。对此,郑成功没有开口,众将亦是将注意力放在二人的身上,寄希望于从陈凯和施琅之间的辩论中得到对下一步如何行事的启发和指引。
陈凯刚刚站起来谏言,连理由都还没说出口,就遭到了施琅的狙击。不过,陈凯的话中,其实也已经透露出了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从政治上考量,出兵援救广州,打着勤王的旗号便可以彰显忠义,于皇帝、于朝廷、于各方实力派、于民间的士绅百姓,都将会带来极好的影响,在儒家思想大行其道的时代,有一个忠臣义士的名声傍身,很多事情就会变得顺遂许多,这便是所谓的得道多助。
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点明,所有人都能够理解,因为他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之中,从出生到现在皆是如此,反倒是陈凯还是需要从结果来逆推回去才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
“广州,天南重镇,商贾云集之地,我军援救广州,确是无法将其收入囊中,但是以援军身份出现,打通当地商贾脉络,海贸上就可以获得更大的提升。甚至不谈这些,惠州府城紧邻广州府东部,我军与广州守军关系微妙,但只要占据东莞,西可援广州,东可下惠州。广州巨城,虏师必顿兵城下,时日久了,为王师所破,我军便可名正言顺的据潮惠两府之地。届时,北入江西,东攻闽南,气象自会与今时今日截然不同。”
商业和收复已经降清了的惠州府,是陈凯主打的基调。既可以收获勤王讨逆的好名声,又可以夺取实际上的地盘,一举两得,当即便引起了一些在座之人的暗暗点头。
然而,施琅既然出言反对了,就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原本出口时,还只是一些较为朦胧的想法,待听过了陈凯的说辞,立刻便找到了攻击的方向。
“陈参军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乐观了,李成栋麾下的那些家伙都是什么货色,没有人比本将更清楚了,指望他们能守住广州城,还不如寄希望于鞑子受不住广州的酷热而被迫退兵呢。”
“据本帅所见,从当年的李成栋,到现在的这群家伙,无不是把广东当做了他们的封地。咱们去救援,于他们看来只会是一群过去抢地盘的,少不了要兵戎相见。那时候,他们在朝中有人,便可以诬陷国姓一个内讧的罪名,就算是陈参军说的那些海贸的利益和惠州府的地盘,怕是也都会成为泡影了吧。”
施琅所言,并非没有可能,奈何对于陈凯而言,援救广州,并非仅仅是为了这些。从大局上来说,这样可以保住广州,确保潮州占领区的安全,而陈凯则更是要阻止广州大屠杀。但是问题在于,他根本不可能用尚未发生的事情来作为理由,这才是最难办的。
有道是为虑胜先虑败,这是兵家正理。施琅将另一种可能阐述清楚,没有跟陈凯任何时间,便立刻提出了广州一旦被清军攻克,反倒是会引发更大的崩溃,届时就算是在东莞,郑成功所部很可能也没办法独善其身。与其如此,不如大军盘踞潮州,向西可攻惠州府,向东则可以进一步的拓展闽南的占领区,不比冒险援救广州更加稳妥?
这番话说过了,陈凯余光扫过,众将已是多有倾向此议者。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并非是意气之争,而是广州城中的那几十万百姓,总要再努力一次,哪怕得到的仅仅只是一个未必能够实现的希望。
“施将军言之凿凿,一口咬定王师守不住广州。那么,本官却是奇怪了,以施将军看来,鞑子有多少兵马,能够在守城和左近援救的数万王师的手里拿下广州城来?”
清军的兵力,这确实是个难题,施琅很清楚,这绝对是陈凯的一个陷阱,但是他却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根据情报显示,虏师自江西南下,以尚可喜为主帅,尽起平南、靖难王府精锐,外加上江西和南赣虏师,兵力当不下数万之众,甚至很可能在十万左右!”
施琅脱口而出,一句大军十万,当即便引起了众将的隐隐惊呼,甚至就连郑成功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耸人听闻!”
“那陈参军倒是说出个不耸人听闻的出来。”
施琅的性子是不会选择对其势弱,更是大抵在潜意识中也根本不相信他对此会有个比他更加详细的了解。
眼见于此,陈凯当即便冷笑道:“好叫施将军知道,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永忠,这东江镇出身的叛逆,当年降虏,一是王师镇压登州之乱,一是为东江总兵沈世魁所迫,一是虏师攻陷皮岛,皆是以破败之旅为虏首爪牙,本部兵马皆不过两三千人,甚至是一两千人,现在围城广东的只有尚、耿二贼,难不成这二贼还能撒豆成兵?”
“你怎知虏廷不予这二贼增兵?”
“施将军这话说得倒是动脑子了。”说着,陈凯拊掌而赞道:“据本官所知,虏廷汉军,分陈、新之别。所谓陈汉军,既是在辽东组编的牛录,而新汉军则是入关后用来安置降将的牛录。前者共一百三四十个牛录,每牛录两百兵,不过两万七八战兵;而后者,则基本上都是名义而已,做不得数。孔、尚、耿、沈四贼所部,挂名于汉军旗,但是兵力也不会太多,否则鞑子就无法心安了。”
“汉军旗要驻扎陕西、浙江、湖广以及京城和辽东,还要协助满洲八旗防范漠北和漠南的蒙古人。旁的不说,光是杭州驻防八旗就有四千多汉军旗,由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二人统领,不可能以旧有牛录用于补充这四贼。至于此番南下增兵,则只可能是沿途的绿营兵。说到底,真正的汉军旗,尚耿二贼手里就只有几千人,剩下的绿营兵也不过一两万而已。”
“陈参军倒是知道得清楚,这其中辛秘,只怕未必是你一个外人就能轻易了解的吧?”
“施将军的意思是说本官是鞑子细作喽?”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
施琅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凯却是冷笑道:“本官是不是鞑子细作,